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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开学时间早,定在正月十三,根本没给学生在家过元宵的时间,没等黑眼镜往学校递申请,他已经稀里糊涂可以返校了。
他在初八回的学校,到校后立刻前往打工的小餐馆复工,解子扬与他同日返校,很讶异黑眼镜返校时间如此之早。简短交谈后,解子扬得知了黑眼镜的家庭变故,深觉往日受流氓混混的欺负都不堪一提,眼前这位才是一等一的可怜。
年后饭馆生意冷淡,老板索性将把店面交给两个大小伙子打理。黑眼镜心里装着事,又不愿与外人多交谈,不知不觉竟借酒浇愁起来。许是因为吴邪不在身旁,他喝酒也没了节制,解子扬知道黑眼镜心里苦,也不去阻拦他,像这样为了生计被拧上发条的生活里,似乎只有醉酒才能给内里痛苦不堪的灵魂一丝喘息之机。
正月十三,吴邪马不停蹄赶回杭州,与黑眼镜汇合,见他气色还好,吴邪放下心来。寒假陪瞎子经历的变故,同样深深刺激了吴邪,瞎子不在的这几日,吴邪对着家中长辈百般试探,大致摸出了他们的底线。
他和瞎子以后在浙江的日子,没奔头。
家里人的底线很明显,要么继续读书深造,要么留在杭州的家庭企业。他们没给吴邪第三条路。吴家虽然没有矿给他继承,但一穷二白三省搞的事业,目前的继承人,只有一个他。但凡听从家里吩咐留在杭州,之后面对的一切都不难想。他做不到一面应对着家里安排的相亲,再和瞎子如同地下情人一般私会,这对相亲的女性与瞎子都不公平。
眼下他唯一能选择的出逃路线,只有继续读书深造,延缓迟早要面对的家庭压力。
吴邪平素学习刻苦,成绩在班中名列前茅,但比他努力刻苦的大有人在,他的成绩正好卡在了保研的边缘,能否读研全取决于当年学院分配的保研名额,而就算是成功保研,也是内保。留在本校,留在杭州,他未来即将面对的一切,依然清晰可辨。
所以,为了自己,为了瞎子,为了他们两人光明的未来,他必须出逃,逃得越远越好,让父母,让二叔三叔的手都伸不到自己身前。
吴邪选定的城市是北京,北京的研究生有多难考,他对此心知肚明,但从名正言顺的角度来说,除了北京,他也别无选择。
这一切不用完全告知瞎子,省得他心里添堵,他只是告知瞎子自己准备考研的消息,没有透露更多,简单收拾了宿舍,吴邪调整好心态,强迫心野了好些年的自己重新进入高三时的心境。
许是怕吴邪担忧,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心虚,黑眼镜不大想让吴邪知道自己这段时日酗酒,又看吴邪准备考研的端正态度,他也不好意思再这么放荡下去,只是偶尔喝一两口,确定自己身上没沾任何酒味,再回寝室逗吴邪。
他在吴邪面前还是老样子,可是外人面前,到底是颓唐。
随着张海客返校,黑眼镜家里的变故三人尽知。他们之间对此闭口不谈,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还是一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男生宿舍。
与后面日趋轻松的管理专业不同,生科四年的课业压力都很重,黑眼镜全天满课。母亲的五七那天,黑眼镜依然忙成一个陀螺。当他在十点左右从实验室冲出跑到饭馆时,最忙的时段已经被解子扬一人对付过去。
临近打烊,大师傅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两人累得脱力,想着午夜也不会有客人光顾,黑眼镜拿了几瓶啤酒,招呼解子扬同他一起喝。解子扬忙碌了一个晚上,难得轻松了一阵,也毫不客气,同他小小痛饮了一番。
母亲的五七,他虽不与外人明说,心里到底存了狠灌自己一笔的念头,待到解子扬回过神来开始劝阻他时,黑眼镜已经喝的上了头。
“我,说,齐……哥,少,少,少喝点吧,回去吴……吴…邪不得笑话你。”
他笑着打了一个酒嗝,左摇右晃胡乱摆手,“没事~他,不说我。没喝醉!你也来一起喝,干!”他高高举起酒杯,解子扬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杯子,一口干下。
“赶,赶紧,喝……喝完!待,待会儿,送你,回,回去!”
“不……用你。”黑眼镜身体大幅度摇摆,笑容有些痴傻,“不用你,我自己能回。”
解子扬扶着胡言乱语的黑眼镜往外走,到了门口,黑眼镜犯了恶心,一个没收住,将胃里的酒尽数吐了出来。此刻饭馆的门不偏不倚被推开,黑眼镜这一吐,正好全数落在推门而进的男人身上。
解子扬看清来人,一下变了脸色。是平常愿意找他麻烦的小混混们,同样酒气熏天,为首的男人被吐了一身,喝的七荤八素的混混们也极为恼火。只有罪魁祸首黑眼镜眨着眼睛,扶着墨镜摇头晃脑,仿佛无事发生。
“你小子找茬啊?”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立刻推搡着黑眼镜的肩膀。黑眼镜被他们推得头晕,顺着推搡的方向晃到洗手池前,接水给自己漱口。冷水强行抹了几把脸,他定睛看了看身边的人——被吐了一身的小混混拖把赫然光着膀子在洗手池前等他,适才还有些混沌的神智顿时清明了,他看看面色惨白的解子扬,略带打趣地笑道,“你的朋友今天来的够齐全啊。”
解子扬苦笑着摇摇头。
“我还想说这吐我一身的是谁呢,原来是黑爷您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喝这么多?说起来,今儿店里没看见平常跟你在一起那家伙,莫不是这小子抢了你女朋友所以大半夜的在这里闹失恋?还四处乱吐,丢不丢人啊?”
黑眼镜对拖把的冷嘲热讽不理不睬,反倒冲着他们的首领皮带讲起话,“兄弟,现在已经凌晨了,店里要关门了,你们要不,改天再来?”
“我说黑哥,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兄弟们刚进来就来这一出。”
黑眼镜笑嘻嘻赔起了不是,“可今天实在太晚……大师傅也要下班回家了,不是我们不招待,而是实在……招待不了啊。”
“屁!爷们都到这儿来了,你跟我扯这鸡巴玩意?也要下班回家不是没回家?没回家,有客来了就得给我做!”
“这……”
“小结巴!来客了还不把我们领包房去!”
解子扬可怜兮兮瞥了一眼黑眼镜,却见黑眼镜无可奈何点点头,解子扬深吸一口气,“这……这边。”
“诸位兄弟先说好了,毕竟深夜了,咱们彼此也都体谅一下。”
“废话少说,先给我们上一箱啤酒!”
解子扬把他们领到包房,硬着头皮听他们点菜。黑眼镜喝多了酒,又与适才的小混混们弄了些不愉快,便自觉到后厨负责传菜,而解子扬负责上菜。
解子扬脸色惨白如纸。平素自己被欺负还好说,忍忍也就过去了,黑眼镜那惊天动地的一吐,反倒将他吓得魂飞魄散,这群小混混个个都是狠茬,强忍着没有收拾黑眼镜已经是侥幸。可这之后,确是给自己的一个难题。本就被他们瞧不上,眼下还忍着黑眼镜的火,他贸然前去……定要受一番责难。
解子扬战战兢兢进了包房。果不其然,进屋之后便被被强行拦在屋内,要求为众人挨个倒酒,一路不知被下了多少绊子,他小心翼翼周旋一圈,暂时安然无恙,解子扬舒了一口气,准备出屋继续候着,却有人在他身后猛拽一把,他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趴在饭桌上,沾了一身油污。
一桌人哄堂大笑。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大晚上的故意跟我们过不去?”一直最愿意找解子扬麻烦的壮汉顺子一面笑着解子扬,一面拿啤酒往他头上浇。
拖把笑眯眯地薅着解子扬的头发,“你说这顿饭钱,是不是得你给我们付啊?”
解子扬气得浑身发抖,咬牙沉默。
“我这好好半桌菜都让你给拱了……小结巴,不光付钱,你还得赔钱。”
“哟,还瞪我?”拖把和顺子合作,两人左右开弓连抽了解子扬十来个巴掌,还觉得不过瘾,纷纷撸起袖子,等着一旁的皮带发布号令。解子扬认命闭上双眼,忽听得不远处那熟悉而又吊儿郎当的声音,“哟,大半夜的,这是做什么呢?”
解子扬猛地抬起头,晕黄灯光下,黑眼镜正端着两盘菜,笑嘻嘻看着他。眼泪瞬时浸满了他的眼眶,解子扬吼了一句“齐哥!”,奋力挣脱桎梏,跑到了黑眼镜身后。
“兄弟们做事可不地道啊。”黑眼镜把菜放到桌上,看了看四周表情严肃的混混们,陪着笑抱了抱拳,“菜已经上齐了,大师傅也回家去了。我说,诸位就当卖我个薄面,别跟我这兄弟计较了,他今天劳累了一天,难免会出差错,大家都不容易,也就担待他这一次吧,和和美美吃点东西喝顿小酒,一晚上也就过去了。这顿饭就当兄弟招待你们,我请了。”
黑眼镜一番话说得圆融,可惜对面的混混们却不卖他面子。
“给你面子管你叫声哥,你他妈以为自己哪根葱?在这里瞎逼逼什么?不招惹你也算是够给你脸了,你要是不想惹事端就给我滚一边待着去,这小结巴我们今天还就真揍定了。”
解子扬一脸惊恐,他紧紧攥住黑眼镜的衬衫,无声向他求助。黑眼镜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真不知道你这个体质是怎么回事,尽招些倒霉事。”他微微敛神,语气冷酷,“那这我可没办法袖手旁观,一寝室对床的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能让你们当我面揍么?”
“怎么,你这是想打架?”
说到打架,混混们都来了兴趣,一个一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他二人包围其中。
解子扬吓得腿抖,从七八人中脱围绝非易事,虽说跟着黑眼镜他有信心,可这群混混哪一个又不是从街头摸爬滚打起来的,战力又同黑眼镜差多少?
这下可好,不仅自己要挨揍,黑眼镜也要跟着挨揍。
一股豪气涌上心头,他骤然来了无限勇气,语句难得通畅,他一把拦住黑眼镜,“齐哥,你别管我,找个地方好好看会儿电视就成,他们跟我也就这样,我挨几下打就成。你犯不着跟他们起冲突。你最近……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黑眼镜挣脱了他,弯腰从门口的酒箱里掏出两个空酒瓶,摆好架势,“两年的舍友,这种关键时刻我能卖你么?”
“可……今天咱俩这一闹,以后这里的工作……估计是干不下去了。”
“怎么,你怕?”
解子扬拭去脸上的泪痕,“我?无所谓。”
“那就打吧,虽然看起来胜负已定,但两个人挨揍总比看你挨揍要强吧?他们不能把咱俩怎么样的,死不了就成。”
解子扬点点头,黑眼镜一个酒瓶扔出去,算是彻底开了战。
小包房很快变得乌烟瘴气,双方身上都挂了彩,两人比不过对方人多势众,落了下乘。解子扬被顺子等五人按着猛踢。被踢伤肋骨的黑眼镜则被皮带和拖把二人堵在了墙角,喘息也跟着费力。
皮带饶有兴味盯着往出咳血水的黑眼镜,“你俩怎么这么有意思?打不过也要打?好像是专门讨打似的。”
“那总不能不反抗吧……没办法跟兄弟有福同享,那只好有难同当了。”
“啧。这种时候跟我讲香港古惑仔?电影看多了吧你?”
“过奖。”
皮带坐在唯一完好无损的凳子上,盯着眼前完全丧失战力的两人看。
要说和黑眼镜有仇,也实在犯不上,只是今日黑眼镜没少跟他们一直作对,连带着适才身上挂的彩,这笔账不算,实在难消心头只恨。可七人冲上前去一通胖揍又似乎太过简单。思前想后,残余的酒劲上了头,皮带下了决定——
把黑眼镜吊起来打!
黑眼镜的衬衣被他们撕碎成捆绑他的布条,将他结结实实与小包房的电风扇吊在一起。他倒也不怕,笑嘻嘻地摇摆身体,依然一脸挑衅,“你们这是要当沙包打的节奏?就不怕我吐谁身上?我可是刚喝了不少酒。再者说,我这一挣脱,指不定电风扇就得掉下来,砸着谁,可就两说了。”
“你他妈要嫌不痛快,我现在就给你拧开开关弄最大档,你要不就跟着电风扇转,要不就乖乖呆着别动,等着电风扇拧下来把你给绞了!”顺子结结实实给了黑眼镜胃部两拳,“先他妈把你没吐出来的东西吐出来再说!胃空了,我们好招待你!”一群人哄笑不止,瘫软在地的解子扬见黑眼镜痛苦的神情,一下红了眼眶。黑眼镜强忍胃部疼痛,逼着自己挺直腰背,苍白着脸微笑。
皮带得意洋洋,“黑哥,谁说我们要揍你了?刚刚这异常混战,你可没把我们好揍,兄弟们也是人,都会累。我们啊,坐着看戏就成。”
黑眼镜瞬间了然,“你是说,让小结巴来揍我?”
“聪明。”
“那可不是,换我我也这么做。”
他微微扬起头,戏谑地冲着解子扬挤眉弄眼。
解子扬心头暗骂黑眼镜神经病,徒劳地往远爬。皮带一把追上前,把解子扬提溜到黑眼镜脚边,一把解下黑眼镜的腰带,扯着解子扬的头,把腰带塞进他手里,在他耳边低语,“好好打,不然往死里揍你。”
解子扬停着没动,缓缓摇头,“不……行。”
皮带立即从解子扬手里抢过腰带,对着解子扬劈头盖脸一顿抽打,解子扬很快被他抽得皮开肉绽。他强迫解子扬直视黑眼镜,一字一顿告诉他,“就这么打,把他打成你这样,就成。”
黑眼镜一脸坦然,语气轻柔,“听他们的,我没事,再怎么打不死我……你要是再不动手,受苦的可就是你了。听哥的吧,没事。”
解子扬横了心闭上眼,举起腰带,狠力朝黑眼镜胸口抽去。无死角的抽打,饶是钢筋铁骨也有些挂不住。身体火辣辣的疼,黑眼镜心底反而涌上一股又一股难言的痛快。母亲去世后,为了不使爱人友人们过于担心,他强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自己不会再痛。酒精一度是他短暂放逐自己的窗口,很快又因为吴邪的到来而被迫关闭,突如其来的殴打释放了一直压抑的悲伤,起码他可以借助这股疼痛暂时卸下自己的伪装,而眼前是谁在打,他又身处何等境地,不重要。
他要的就是疼。
围观的皮带扯下了黑眼镜的裤子,“再往下打打。”他指了指黑眼镜的胯部,“打这里。”
解子扬猛然停手,“不……不行……会,会坏的。”
皮带哈哈大笑,突然“咦’了一声,指着黑眼镜的胯部大喊,“我操你们快看!”
一帮人围上前,盯着黑眼镜的下半身。胯部那鼓鼓囊囊的一团无时无刻不再宣告着,这人在被抽打的途中,勃起了。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脸皮厚如黑眼镜也有些傻眼,虽然明白这是很正常的身体充血,可显然这群人又找到了新法子来羞辱他。
“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变态?”
拖把凑上前,小声同皮带嘀咕,“我听说吧,这人好像跟那个姓吴的,关系挺不大正常,估计真是个变态。”
“嗯?跟姓吴的关系不正常,这……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问不就知道了嘛!”
“这家伙是受虐狂吗?被打还他妈能硬?贱不贱啊?说起来,他跟那个姓吴的,是个什么关系?他今天为什么不在这儿?”皮带看向解子扬。解子扬冷着脸别过一边,“我怎么知道。”
黑眼镜忍着身上的疼痛,尤为郑重答道,“吴邪是我对象,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皮带立刻嫌恶地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对象?你……你他妈……不嫌恶心么……搞男人?”
黑眼镜同样莫名其妙望着他,拖把反到来了兴趣,“哟,还真他妈是个同性恋,我说,看你这样被揍都能硬,你他妈是被那个小白脸操的吧?”
黑眼镜脸上不红不白,甚是自豪地仰起头,“被那个小兔崽子操,我很乐意。你们这群人管得到多!再者说,都他妈是同性恋了,做下面也很理所应当吧?”
“歪门邪道。”拖把走上前,在黑眼镜已经瘫软下去的性器上狠狠捏了一把,看黑眼镜疼得呲牙咧嘴,他狞笑着感慨,“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皮带盯着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男人,愈发反胃。少说过往也有些许交情,知道他讲义气,有魄力。揍归揍,他对他不乏欣赏。可听黑眼镜适才那番高谈阔论,皮带心中对他除了恶心便是厌恶,甚至看他一眼都觉得作呕,难以言说的恨铁不成钢之情涌上心头。血流满面的男人周身遍布青紫,身体却比他们一群人都要来的阳刚,而这么一个玩意还是被男人操的货……
他愈发想吐了。
“你就不觉得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对得起你父母吗?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偏偏要给……真恶心!下流!简直……简直!”
皮带朝着自己的兄弟比划了几下,“我说,打完了,大家酒醒消气了么!现在也挺晚了,咱哥几个要不,回吧?”
拖把被黑眼镜吐了一身,适才又被黑眼镜拿酒瓶砸,险些开瓢,自是不愿意现在离开,他死死捏着黑眼镜的性器,看着黑眼镜疼得面容抽搐的脸,笑得一脸和煦:“老大,你既没被他吐一身,又没被他拿酒瓶砸!刚咱们兄弟有多少不知被这人踹过了,就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他,别人同意,我可不同意。”他懒洋洋地扫视着黑眼镜全身,在他脸上轻拍了几下,盯着下滑墨镜下的琥珀眼眸,拖把笑容乖张,“少拿那种眼神看老子,别他妈对谁都发情,也不怕你那小相好回去把你屁股操开花,老子可对你没兴趣,没想干你……等……等等……”
他看了看解子扬,指指解子扬又指指黑眼镜,看向皮带的眼神含义无限。
皮带一脸莫名,“啥意思?”
“就是……让小结巴干他一次,给我们看看,同性恋是怎么办事的。我说你们。”他指了指剩下五人,“你们也是都听过没看过吧,今天要不要让他俩给咱们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