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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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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8-08
Completed:
2025-08-29
Words:
34,236
Chapters:
9/9
Kudos:
10
Hits:
435

黑花/一晌贪欢

Chapter 9: 番外/鱼水欢

Notes:

本时空的黑花,以后或许会补黑眼镜x解语花

Chapter Text

小阁楼浸润在烟雨里,雨丝敲打着院内的芭蕉,噼啪作响,织就一张朦胧的雨幕,将解雨臣的私人王国与外界隔开。檐角悬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昏黄不定的光晕,照亮一隅水汽氤氲的夜色。

屋里只一盏落地灯孤寂地亮着,将黑眼镜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冰冷的地板上。他坐在窗脚下的地毯,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颤巍巍地悬着,却忘了弹。

正对面挂着解雨臣的贵妃行头,他痴痴望着,墨镜隔绝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只留紧绷的下颌线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显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僵硬。

解雨臣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将杯子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水流注入杯中的细微声响,在这过份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入秋了,夜里凉,喝点热的。”解雨臣的声音比雨轻。

黑眼镜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仿佛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刚刚剥离的、有着解语花的世界。

解雨臣在他身侧的沙发坐下,沉默地注视着他。他看着他那双被墨镜严密遮挡的眼睛,仿佛能透过深色的镜片,看到其后翻涌的、未能平息的海啸。

他能感觉到身边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浓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恍惚与不确定。这种不确定,源于时空交叠的错位,更源于长久以来刻入骨髓的守护与孤独。

而后转头看向自己的行头,良久,解雨臣才开口,声音比平时更软几分,融在雨声里,几乎听不真切,“瞎子,你是不是……还在想那段日子?还在想他?”

那个孤独的、曾在他陪伴下挣扎成长的解语花。

时空归位的眩晕感尚未完全消散,如同潜水过久后浮出水面,耳畔仍嗡鸣着另一个时代的回响。

黑眼镜夹着烟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那截长长的烟灰终于断裂,无声地跌落在大理石桌面上,洇开一小片灰白。他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让他的侧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更显模糊。

“像梦一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有点恍惚了,花儿。”

烟燃尽了,被捻息在烟灰缸里,黑眼镜终于转过头,朝解雨臣招招手,对方垂眸片刻,坐卧进了他的怀里。

黑眼镜指尖怜惜地抚摸他的眉眼,唇角勉强的笑含着朦胧的悲伤,“我一看到你的戏服,就想起每一次他学戏上妆时,我为他描眉的景象。”

解雨臣捉住他的手,眸光真挚而柔软,“如今我虽不常妆扮,但你随时可以为我描眉。”

“好。”他抿唇,喉间漫出一声低笑,可神色却依然那样哀凄。

墨镜镜片仿佛一面幽深的古镜,本该映出眼前的解雨臣,但视野里却顽固地重叠着另一张少年意气的脸,同样的仙姿佚貌,同样的锋芒锐利,可……到底哪一个才是切实存在的?他墨镜的方向对着解雨臣,却又仿佛穿透了他,看向更遥远的虚空。

“还是分不清吗?”解雨臣蛾眉担忧蹙起,不禁更握紧他的手,递到颊边,安抚地蹭蹭。

“嗯。”黑眼镜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却失败了,只余苦涩的弧度,“那个需要我照料、需要我守着才能入睡的孩子,和现在眼前的你……哪个才是真的?”

那些陪伴、那些深夜的低语、那个历经磨难后在他怀中崩溃哭泣的少年……感觉太过鲜明,鲜明到此刻指尖残留的触感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而眼前这个风华绝代、杀伐决断的解当家,反而像是一触即碎的幻影。

他覆在解雨臣脸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迫切地确认什么似的,克制得震颤起来,“还是说,都是我的一场南柯?”

解雨臣静默地望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是了然,是疼惜,还有一丝深藏的、被时空拉扯出的酸楚。

“瞎子,你觉得哪里不真实?”解雨臣的声音低而清晰,“是觉得我长大了,变了?还是觉得……你从未真正触碰到我?”

黑眼镜喉结滚动,说不出话。

解雨臣牵起他的手,引导着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细微伤疤的大手,从自己的脸颊继续往下抚。

“你碰得到,”解雨臣的目光如月下静水,声音轻得像叹息,充斥着引导般的魔力,“也摸得着。”

指尖下的皮肤温热、光滑,透着生命的活力。黑眼镜的手指僵硬着,不敢用力,仿佛怕用力一碰,这幻影就会如镜花水月般消散。

解雨臣却不容他退缩,牵着他的手缓缓下移,掠过线条流畅的下颌,抚过微微起伏的喉结,最后,停留在他左侧胸膛之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手下是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一声声,透过掌心,清晰地传递过来,敲击在黑眼镜空洞的心房上,引起剧烈的共振。

“感受到了吗?”解雨臣的目光锁住他,不容他闪避,“瞎子,这是现在的我。是活生生的、属于这个时空的、你的解雨臣。”

黑眼镜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如同跋涉千里、焦渴濒死的旅人,指尖终于触到一抹清凉。那沉稳的搏动透过掌心传来,是如此真实,却反而激起更深切的恐慌——他太害怕这又是日光下的一场蜃楼,用力一握,便会从指缝间流散。

“在那段过去里,你陪了他那么久。”解雨臣的声音染上轻微的哽咽,“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夺回一切,看着他蜕变……可你好像总是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永远和他隔着一层时空的屏障。”

他微微倾身,靠近黑眼镜,两人呼吸可闻。

“但我们之间……”解雨臣嗓音低哑下去,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决绝的温柔,“从来没有。”

“轰”的一声,黑眼镜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崩断。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黑眼镜心底那头被理智囚禁了太久太久的、却在嘶吼着渴望的野兽的囚笼。他渴望确认,渴望标记,渴望用最原始的方式证明这个人的存在,证明彼此属于彼此。

解雨臣拇指摩挲他颤栗的唇,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你要不要,亲手确认一下?”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指令,彻底击溃了黑眼镜所有的防线。

他猛地将解雨臣深深按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绝望与凶狠。带着烟草味的灼热气息蛮横地侵入,唇舌交缠,吮吸啃咬,仿佛要通过这种疼痛来确认彼此的存在。解雨臣闷哼一声,却没有丝毫抗拒,反而顺从地张开唇齿,任由他索取且坚定地回应着。

雨声似乎也变得遥远,世界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声音。

这个吻漫长而窒息,直到两人肺里的空气都快耗尽,黑眼镜才猛地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滚烫的气息喷溅在解雨臣的脸上。

“花儿……”他沙哑地唤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的痛苦,“这次、这次,不再是梦吧?”

解雨臣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回应。他主动吻上黑眼镜的唇,这一次,温柔而缱绻,像是无声的安抚。然后,他牵引着黑眼镜的手,探入自己微敞的衣襟,让那带着薄茧的指尖直接触碰到温热的皮肤。

真实的触感让黑眼镜浑身剧震。

他五指战栗,贪恋地触摸片刻,而后手臂穿过解雨臣的膝弯,猛地发力将人打横抱起,步履有些踉跄地起身,转进内室,将他放在铺着柔软锦被的榻上。阴影笼罩下来,他撑在解雨臣上方,呼吸粗重,死死盯着身下的人,像是在验证最后的答案。

解雨臣仰望着他,衣衫已在方才的纠缠间凌乱,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截白皙的胸膛。他双眸不是滔天的欲念,而是一片沉静的、温柔的、近乎悲悯的纵容。他抬手,轻轻勾住黑眼镜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瞎子,”他在他耳边低语,气息温热,“我不是梦,也不是魂……我是解雨臣。”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句话彻底焚毁了身上人最后的理智。

衣衫被一件件褪去,散落一地。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激起细小的战栗,随即又被更灼热的体温覆盖。檐下烛影摇红,在墙壁上投下纠缠起伏的剪影,如同一场无声而激烈的仪式。

解雨臣仰躺在柔软里,他修长的双腿环住黑眼镜劲瘦的腰身,将自己完全打开,献祭般呈现在对方面前。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黑眼镜的脸,那双总是蕴藏着风云变幻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温柔而坚定的鼓励。

“瞎子,”他低声软语,抬手去摘那副碍事的墨镜,“看着我……我要你看清楚我是谁。”

墨镜被轻轻取下,露出后面那双总是隐藏在黑暗后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惯常的戏谑不羁,也没有了深不可测的幽暗,只剩下通红一片,盛满了几乎要溢出的脆弱、渴望与深深的哀伤。

他被这双眼睛毫无保留地注视着,心头巨震,一股酸楚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悄然滑落两道小涧。

黑眼镜的手一直在抖,每一次触碰都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失而复得却极易碎损的珍宝。他的吻落遍了解雨臣的眉眼、脸颊、颈侧、锁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确认,每一寸肌肤都要留下属于他的印记,证明这不是虚幻。

“花儿。”他的嗓音和他的吻一样湿润、一样微颤,覆盖在解雨臣梨花似的皮肤上,层层叠叠如雪一般。

解雨臣呼气如兰清雅,引诱得他宛如无法餍足的狼,埋头于解雨臣身上,啃咬那像玉一样温滑的肌肤,绽开千重梅。

“瞎子、嗯、唉……”恰到好处的疼痛和痒意结合,搅得解雨臣吐出嘤嘤。

暗淡月光穿透雨幕,洒在解雨臣胸膛,映得乳尖像两颗圆润的粉珍珠。黑眼镜轻叼他敏感喉结,吸吮片刻,引得那嘤嘤愈发动情,而后一口含住珍珠,两指揉捻另一粒,教解雨臣的喘息更加千娇百媚起来。

眉心烟雨朦胧,嗓间如泣如诉,仿佛邀人恣意尽情地爱怜自己似的。黑眼镜掐住他挺起的柳腰往自己胸腹贴,口舌更是卖力地伺候他,吮出的香甜填满舌尖直达舌根,不停吞咽将甘美全部拆吃入腹。

黑眼镜的每一个触碰,都如同电流一股穿透解雨臣的身体,直达灵魂深处。他指如拂弦,拨弄已熟透泛起玫瑰红的乳首,雨急云飞,酥胸汗湿溶月色,耳边的叫喘似水涓涓,漫溢春意风情。

“唉,疼——”他攫取得急了,咬得解雨臣胸前一痛,难忍地尖声嗔怪,用力搡了他一下。

他松口之后反倒轻笑,嗓音依旧沙哑得不像话,“疼,便是真的了。”

解雨臣又好笑又气恼地拧他的乳首,瞧他因痛而皱的眉,方才满意地罢休,“真不真?”

“再拧一下。”黑眼镜犹觉不足似的请求。

解雨臣叹一口气,猛地用力,反将他压在身下,自己跨坐在他小腹上,那勃发的欲望正好抵在股间,烫热的温度紧紧贴住温凉罅隙,透皮彻骨地诉说渴望。

越是感知到彼此真切的体温,越是难以压抑真实的想法,解雨臣忍不住轻蹭这粗硬的性器。

黑眼镜立马低喘出声,攥住了他搭在自己腹部的手,“花儿,我先给你扩张。”

“油给我。”对视片刻,解雨臣朝他伸出手。

黑眼镜愣了愣,还是将枕边的润滑油递了过去。

晶亮的油包裹住修长的手指,有些生疏地探入紧致的后穴,尽管穴口已被某人泌出的腺液蹭湿,但依然难以轻松进出。

“自己做,真的很困难。”解雨臣阖眸仰头,唇角牵起淡淡的弧度,“可你不管对他,还是对我,总是很容易似的。”

“我总不能让你因我受了伤。”黑眼镜轻握住他正在行动的手腕,“慢一点,感受里面柔软的部分,一点一点伸进去,稍微弯曲手指,找像栗子一样凸起的前列腺,轻轻地抚摸。”

他的指导像是定心丸,又像无形的手,随着自己的指尖一同钻入湿软的通道。阵阵快感迫使臀部夹紧,黑眼镜却温柔与强硬并存,把着他的双臀,擘开花瓣的同时,揉捏把玩。

青涩的扩张还无法令穴口褶皱完全撑开,但是一张一缩地咬着指节,像是在邀请更加粗壮的硬物入内探索。

美人自渎的模样,不亚于见月堕平波。眼前晃动的是红透的乳头、肌理分明的腰腹、点点珠光似的汗液遍布雪白皮肤,还有那一头随动作轻轻摇曳的蓬松乱发……一股股翻滚的热浪涌向下腹,恼人的情欲无声地喧嚣,脑中难以抑制地遐想无数遍用力挺入的场景。

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人。他压抑得额角、脖颈都暴起青筋。

“可以……快一点儿了。”黑眼镜现在听起来,像随时可能暴走的饕餮。

埋在后穴的手指依言加快摩擦,感受狭窄的内壁被慢慢撑开,像是回忆起过往是如何被黑眼镜的东西顶弄。

“难受……我碰不到。”或许是姿势的原因,又或许是不常自渎的问题,指根被淫热的体液沾湿,却无法抒解强烈的搔痒,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央求热切的疼爱。

“唔嗯、瞎子。”

“我在。”

“应该,可以了。”

黑眼镜转而把住他的腰,他配合地微微抬臀,反手握住滚烫的物什,直接抵在柔软可亲的穴口,稍一后仰,便吃进一寸。

疼痛袭来时,他只是微微蹙眉,咬紧了下唇,却将更深的呻吟咽了回去,反而用指尖更紧地扣住了对方汗湿的大掌。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终于沉下身,缓慢而坚定地吞进他。硬挺的肉住挺进后穴,顶至最深处的敏感点时,两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如同叹息般的呜咽。那不是纯粹的快感,而是一种混合了巨大悲伤与极致满足的战栗。

紧密的结合处传来清晰无比的存在感,滚烫、坚实、不容错辨。

黑眼镜深深埋藏在解雨臣体内,感受着那惊人的热度和紧致包裹着他,真实得让他眼眶酸涩得几乎崩溃。

所有的隔阂、所有的距离、所有时空造成的错位感,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填满。

纤纤细指松开了黑眼镜的手,似挑逗似安抚地揉搓他被拧红的乳尖,赋他足以让灵魂载沉载浮的欢愉。解雨臣逆着雨月檐灯而笑,清冷圣洁更胜广寒娥。

“真不真?”解雨臣又问,语气平常。

黑眼镜分明瞧见他眸光之间,亦藏有澜澜水色。他洇开一抹情绪复杂的笑,掐住对方的腰上下套弄,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仿佛要将坐在身上的人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彻底融为一体,才能确认这不是又一场镜花水月。

但很快,那急切便在解雨臣温柔包容的注视下,化为了另一种更深沉、更绵长的律动。

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而深重,每一次进入都像是一次灵魂的叩问与确认,每一次退出都带着不舍与留恋。

解雨臣俯下身抱住他,力道层层迭进地抱紧他,紧到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紧到几乎无法呼吸。

“你可以更用力、更快一点。”他趴在黑眼镜耳边,款款诱导,“不必担心我。”

精壮的腰得了许可,卯足了劲往上顶,直碾过腺体,向更深处索取。解雨臣全身不断地颤抖,手指屈伸试图缓解令人发疯的快感,却被强硬地捉过攥紧,牢牢贴在块垒分明的胸口,感受两人不分你我的交缠气息。

另一只生着薄茧的大掌捏住他柔韧的腿根,腰肢使劲向上挺动,次次挤开内壁,撞上让彼此都能感到颤栗的敏感地带。狠狠的捣弄几近粗暴,囊袋撞击臀肉啪啪作响,却掩不过像是宣泄一样放荡的吟叫。

那萦绕不散的悲伤,终于在这激烈的占有中,被另一种更汹涌、更确凿的暖流所取代。不仅是欢愉,更是穿越了无尽孤独后彼此相拥的心。

他们像鱼儿游进名为对方的水里,在雨夜中紧紧依偎,从对方的身体里汲取着存在的证明和温暖的慰藉。

汗水交织在一起,呼吸灼热地缠绕。窗外雨声渐沥,仿佛为室内这场爱的仪式奏乐。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有身体最原始的语言在倾诉、在确认、在弥补那些错失的时光。

“瞎、瞎子,”解雨臣伏在他胸膛上,十指深嵌他肩头,音调极高地唤他,“我快到了——”

黑眼镜握紧他臀尖,腰胯彻底放开地大开大合,“我们一起——”

又是数十次的一轮猛攻,随着最后一个冲刺,两人的音色都变了调子,一高一低、一扬一沉,双双交代在对方最隐秘处。

后庭紧紧收缩,吸纳灌入深处的热液,紧咬着刚刚释放过的阴茎不放。两具身躯都近乎疲乏,却没有谁先放过谁,而是更加紧紧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渐歇。

解雨臣伏在黑眼镜身上,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胸膛,指尖感受到那下面强劲肌肉的微微震颤。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却不再令人窒息,反而充满了疲惫后的安宁与满足。

黑眼镜缓缓抬眸,那双眼睛此刻虽然依旧湿润,却不再迷茫,而是清晰地映出解雨臣的面容。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颤着,再次抚上解雨臣的脸颊,描摹着他的眉眼、鼻梁、嘴唇……

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而真实。

他忽然极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却又有如释重负的沙哑。

解雨臣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微湿的头发,目光落在窗外透进来的、雨后清冷的月光上。

“瞎子,在我这里,”解雨臣轻声开口,打破了这饱含酸涩的宁静,“你不必在窗外守着我。”

黑眼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双眸在微弱的光线下凝视着解雨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解雨臣迎着他的目光,抬手,指腹极轻地擦过他湿润的眼角,语气温柔而笃定:“我会在你身边。就在你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黑眼镜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永恒刻入灵魂深处。然后,他低下头,将一个极致温柔、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吻,印在解雨臣的额头。

“我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他承诺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解雨臣闭上眼,唇角弯起:“我知道。”

雨停了。檐角最后几滴积水落下,敲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云层散开些许,漏下几缕朦胧的微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黑眼镜终于沉沉睡去,眉宇间积攒多年的风霜与孤寂,似乎在睡梦中被悄然抚平。解雨臣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听着耳边沉稳有力的心跳,也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清冷的海棠幽香与缠绵后的旖旎气息交织在一起,无声地诉说着——

长夜已尽,孤影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