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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露谷物语山姆×你】puppy eyes小狗眼睛

Summary:

●第二人称乙女向
●未成年请勿点击观看
【居住在城里的高中生山姆因学业问题,母亲乔迪请你作为他的家教老师为他辅导课程学习,补习地点在你与一对情侣室友合租的公寓内,正当你与山姆在卧室复习时,门外传来了奇怪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bg女主导,山姆从困惑怀疑到主动求爱全过程。文中工具人NPC仅为剧情服务无原型,严谨一切私自转载及涉嫌盈利行为,阅读过程如有不适请退出。
●已开启游客赞评,如果你喜欢请留下comments/kudos让我知道:-)感谢反馈支持,是最大更文动力。

Notes:

已知山姆对话中会提及他曾经居住在城里,大胆设想一下此时尚未成为农场主的你正与山姆处在同一座城市并意外成为他的家教老师,便有了此文你有所预谋地得到小狗身心的全过程,不含炼铜wcn sex请铭记。
*由于山姆性格所以擅自打了年下感的tag,实际并没有规定具体年上or年下,请自由代入想要的年龄。
*有山姆狗塑,文中你是温和派的训狗派,均遵循“引导而非强制”的你情我愿原则,有少量涉及处男言论的描写,如不能接受请勿观看。
●完结后可能会写番外。
●钻桌底剧情见第二章。
●捆绑见第三章。
●告白第四章。

Chapter Text

  后台的欢呼声还没散尽,汗水黏在鬓角,吉他的余震似乎仍留在山姆的指尖,乐队成员们簇拥着挤进那家名叫“震感”的旧酒吧时,门口的保安只是懒洋洋地瞥了眼克里斯的塑料ID卡,在点头后为他们放行。

略浑浊的空气里飘着廉价古龙水的气味,模糊的爵士翻唱版音乐从点唱机中荡出。山姆端坐在沙发上,下意识抬手挡住急速变换的光线,他还是在成年礼后头一回来酒吧,天花板旋转灯球投下的彩虹光圈有些刺眼。

“庆祝我们的首演顺利结束!来,吉他手,喝一杯吧,今晚的消费由我买单。”克里斯挑眉看向伙伴,递过来的可乐杯刻意地卡着柠檬片,仿佛在模仿着调酒师摆在吧台桌上的朗姆酒特调。

“Joja可乐?喂,你没往里面掺东西吧?”山姆笑着笑着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时,克里斯突然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

“小鬼,等你什么时候不用监护人带着你进酒吧,再来惦记大人的饮料吧。”克里斯忍不住侧过脸哼笑一声,“莉兹,这小子确实是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吧?”

“你说山姆?他离二十一岁还远得很,你就别调侃他了。”角落里,架子鼓鼓手莉兹用吸管搅动一杯樱桃色饮品,杯底沉着的两颗泛酸的樱桃被她捞出来摆在纸巾上,她低声抱怨,“怎么又是樱桃汁?下次……能不能换个口味,等等……我可不是在说酒,你千万别求杰森那个表哥偷偷捎酒带进来。”

被戳穿成熟伪装的克里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过量的发胶让他的发型看起来像只臭脾气的黑刺猬:“求他?再等二十九天,老子就能光明正大地点单了。”

山姆斜眼瞥向克里斯那张写满不爽的脸,故意拉长语调调笑他:“行行好,克里斯,别再摆出那副全世界所有人都欠你的臭脸了。”

“等着吧菜鸟,到时候第一个把你灌到抱着马桶吐。”克里斯哈哈笑着,蹲下身扯上山姆的兜帽。

“谁怕谁啊,等你。”山姆不甘示弱地拉下他胡乱系在领口的歪斜领带。

“哈,还挺有胆量,不愧是我兄弟。”

“啪!”

击掌声清脆得让莉兹手里的酒杯都晃了晃,她看着眼前这两个白痴突然达成共识似的击掌约定,忍不住扶额:“你们俩的脑回路是共用同一个吗?”

克里斯挂着胜利般的轻松笑容:“这叫男人间的浪漫,小莉兹你不懂。”

“克里斯,我还以为你今天把我们喊来是要给我们看个够炫的。”莉兹满不在乎地耸肩,她起身踮脚去够吧台上那盏蓝绿交错的射灯,“伙计们,来看看它,这光像不像颁奖礼后台?山姆,你觉得我们的新歌能在城市狂欢音乐大赛上获奖吗?”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城里最好的高中生乐队。”山姆将那杯甜腻的可乐一饮而尽,自信地挑眉,“要我说,这地方没人有比我们更好的音乐天赋了。”

一旁边的克里斯正发泄般地试图用门牙咬开瓶盖,汽水泡沫溅到他那件仿皮夹克上,山姆看着要强的乐队键盘手抽出纸巾慌张擦拭的滑稽场面。他记得这件宣称真皮定制的夹克是克里斯用存了三个月零花钱在二手店购入的,不过这暂时还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入口熙熙攘攘地站着几个醉醺醺的男女,正勾肩搭背地相约离开,莉兹收回视线,敲了敲腕表:“杰森呢?演出完就消失了,他爸妈不是从来都不管他门禁吗?”

克里斯散漫地嬉笑了两声:“我催过他了,说是马上到,咱们的主唱实力没得说,但神出鬼没这点真是让人头疼……山姆,你跟他是邻居吧?下次排练前直接去砸门,那家伙再这么鸽下去,咱们干脆改玩器乐三重奏得了。”

有不靠谱的主唱在前,为其他乐队成员引以为戒也就理所当然了,他轻拍山姆的肩膀:“喂,第一吉他手,下周的排练,你可别像他那样找借口躲开。”

“山姆,我记得你妈妈是个要求严格的母亲吧?我听说她专门为你请了家教?恭喜你咯,看来你的家人对你的学习情况很上心嘛。”莉兹斜倚在吧台边看向山姆,作为同班同学她很难不注意倒队友特殊的家庭状况,当然她也表示理解,毕竟前线军属很难不受焦虑症的困扰。

“什么?又要缺人?啧,必须听妈妈话的小孩子就是麻烦。”克里斯瞥了眼山姆,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难道你就没有计划从那个家里搬出来么?该不会你每天早上还得准时喝妈妈给你订的牛奶吧?”

山姆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的家事,原本还有些歉疚情绪忽然烟消云散,他攥紧了拳头:“别总是装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样,克里斯,我保证不会耽误训练。”

欲言又止的莉兹望见他隐忍的神情。

气氛似乎在一时间凝固住了,正为较真的山姆而恼怒的克里斯身后忽然窜出个哼着小调的高瘦青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牛皮袋:“铛铛——朋友们,瞧瞧我弄来了什么?”

玻璃瓶内液体晃动的咕噜声让回头张望的克里斯瞬间变了脸色,他兴奋地拉住杰森的胳膊凑得更近:“酒?好小子,从你老爹酒柜里顺的?真有本事啊你!”

“震感”虽然是个年轻化的酒吧,但也保不齐会有人举报违规饮酒问题,在严苛的管理法下对涉事人员的处罚都不轻,到时候可就不是小打小闹那么简单了,可惜现场添乱的队友真是一个比一个多,莉兹冲上前一把按住纸袋,压低声音严肃地警告他:“你疯了?被人发现我们都要完蛋!”

“倒进杯子里有谁知道?”还不及她制止,克里斯已经拧开瓶盖将酒液倾倒到杯中,威士忌的醇香蔓延到鼻尖,他漫不经心地望向两位惊疑不定的伙伴,“庆祝而已,你们明白的,这没什么大不了。”

吉他手山姆确实爱开玩笑,又或是闯些无关紧要的小祸,可那刚才番玩笑话却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山姆盯着那杯酒,眉头紧锁,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威士忌酒杯上:“非得现在?克里斯,你只差一个月就能随便喝了。”

“哈,你不会是怕了吧?别和我说你完全喝不了,还是说……我们的好学生要告发我了?”粗神经的克里斯只当山姆这话是平日里他惯用来作弄自己的的玩笑话,他轻轻晃着酒杯,又将它放在桌上,与山姆对视。

莉兹拉住键盘手克里斯的臂膀:“少说点吧。”

反应慢一拍的主唱杰森仍然愣在原地摸不清状况,他下意识地把空了一半的酒瓶收了起来,支支吾吾地看向神情古怪的朋友们:“不、不能喝吗?”

“不让我喝?这东西又不是毒药,不信你自己尝尝。”克里斯咧嘴一笑,把酒杯往山姆面前推了推:“怎么?怕了?就一口的事。”

山姆清晰地知道自己不应该喝下这杯酒,但现在他却心中隐隐潜藏着无处发泄的情绪,问题已经不在于这杯酒能不能喝,而是结识已久的朋友忽然近乎无礼地冒犯他,甚至还对那些言论不以为意。

在父亲肯特接受芬吉尔共和国征兵并前往战场后,乔迪终年如一日地抚养着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文森特,作为母亲她几乎完全不能理解山姆的爱好。肯特从前也只是在城里做着清道夫的工作,而现如今的家庭经济更是雪上加霜,和朋友们的乐队合奏短暂地让山姆忘记了阶层的差异,但业余生活又无时无刻不在鞭笞着他,哪怕只是短暂练习吉他的时间都是违背母亲意愿,是从乔迪的苦苦教诲中偷窃来的安宁。

苦涩与不甘在心头蔓延,他感到自己已经有口难言,音乐几乎是她所能拥有的唯一能用来抚慰自身逃离现实的爱好,可惜这些话他没法对任何人说出口。

“算了,不想喝我也不逼你。”

“谁怕了?”山姆一把抓过杯子,将酒液仰头尽数灌下,烈酒烧得他喉咙发疼,倾倒而出的辛辣味把这个青涩的高中生呛得直咳嗽,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对伙伴反常的情绪完全没有丝毫察觉的键盘手大笑着拍他后背,顺手递上可乐:“喝点缓缓,别真呛死了。”

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朦胧,一阵摇晃后山姆喘息着推开克里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也不知道是因为情绪还是酒精的影响,山姆忽然很想从这地方离开,几小时前首演成功后的兴奋激动情绪烟消云散了,涌上的反胃感一拳将他锤入惨淡可悲的现实中。

“你们两个幼稚鬼。”莉兹抽了张纸巾扔过去,”擦擦,酒都洒衣领上了。”

山姆摇摇晃晃地向他们摆手,他的胸腔内笼罩着着暴雨前般的沉闷空气,仿佛呼吸间都满是浑浊不堪的灰尘,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先走了。”

“喂,怎么就要走了?还没玩够呢……山姆,记得散散味,可别满身酒气地回家啊!”

厚重的霓虹大门在身后闭合,将克里斯的最后一句话隔绝在酒吧的喧嚣中,城市街道的新鲜空气泛着夜晚的冷意,远离那块灯火通明的区域后,山姆把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哐当”一声,冰凉的可乐滚落出来。

他确实不能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去,乔迪肯定会质问他甚至会认为他在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那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复杂。

山姆抱着吉他包坐在巷口的公共长椅上,放在口袋的按键手机震动,克里斯发来的短信正简写着“头晕是正常的,别逞强”,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心中一团乱麻,最终也只是垂下眼睛无言地拧开瓶盖,小口啜饮着甜味碳酸饮料。

20:05。

坏了几个灯光球的街边灯牌在雨水中映出几道模糊的光影,山姆凝视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时间,距离乔迪规定的门禁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忽然不想挪动脚步。附近的便利店已经关门打烊,远处偶尔闪过几个车灯,空无一人的街道带给他前所未有的陌生感,这里仿佛短暂地出现了一个供他稍作喘息的空间。

潮湿的夜风卷着雨丝拂过脸颊,山姆才惊觉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奇怪,他不知道威士忌也会这么容易上脸,还是说……那家伙真的往里面掺了些什么?

克里斯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就算刚才在酒吧里闹得再不愉快,也绝不会背地里耍什么阴招,这点朋克精神他还是有的。想到这里,山姆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下来。

细密的雨丝落在发他烫的脸颊上,带来些许释放般的清凉,山姆也不担心雨水压塌他抹过发胶的发型,索性将兜帽往后一掀,任由雨水打湿自己金色短发,他抱着吉他包在公交站台坐下,金属长椅被雨水浸得冰凉。

“算了,反正回去也要换衣服……”

他自言自语着,从包里取出那把贴着随手画的鬼脸贴纸的吉他,溅落的雨滴顺着琴弦滑落,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出几个即兴的和弦,这里没有乐谱,没有考核,此刻的旋律纯粹属于他自己。山姆轻声哼唱着,任由雨声为这即兴小调配上和声。

滂沱大雨与吉他乐的的交响曲里混进一个哒哒脚步声,山姆循着声音回头看,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在巷道出口出现。

“山姆?”你停下脚步,不确定地呼喊他,那个高大的身影明显僵了一下,湿漉漉的金发乖巧地垂落在泛红的耳廓上。

“是你……?”山姆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你很难不注意到他怀里的吉他包,这显然解释了他为何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街头。

“你今天怎么没来找我上课?”你注意到他的外套已经湿透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微微泛红,按理来说以乔迪对他的严格管控,绝不会放任他独自一人在夜晚的街区里游荡。

山姆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耳尖发红,他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街头看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其说眼前的女孩是母亲为自己请的家教老师,反倒更像是他暗自憧憬的前辈。

“那个……我和妈妈请过假了,她没打电话通知你吗?”

“山姆,你确定吗?”他看起来更像是偷偷从家里逃出来的,你从编织袋里拿出手机,通话页面并没有显示未接来电,“你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了吗?这雨还要下很久呢,你家离这儿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吧,不如先去我那里避避雨,怎么样?”

山姆的指尖局促地摩挲着吉他背带,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半敞开的领口里,这样潮湿的夜晚竟然让他隐约地产生了一股淡淡的热意。而你看向他的目光太过坦然,就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关心似的,让他那些蹩脚的借口都卡在了喉咙里。

“不会耽误太久的。“你朝他笑了一下,“这是你的吉他吗?我看过你们乐队排练时候的录像,有空能弹一段给我听听吗?”

“那……就一会儿。”他轻轻地说着,向你妥协了。

“当然了,毕竟我家也没有别的空床位。”你向他倾斜雨伞。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似乎很有暗示意味。

山姆察觉到自己的面颊正古怪地发烫,他以前也不是没去过你的住处补习过,那是间再平常不过的合租公寓,但那个上午只是简单在客厅里做了些题。自那之后山姆就开始潜意识地有些抗拒和你独处,他觉得和你呆在一块他会变得有些奇怪,但他又说不出究竟奇怪在哪里。

高楼街头的狭管效应强烈,强风从伞面下灌入,将落下的雨幕迎面吹向潮湿的发梢,你记得天气广播播报过西南方的飓风将在今天后半夜登陆,为了雨伞不被掀翻,你不得不握紧伞柄,紧挨着山姆的臂膀,将你们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挤在一处。

山姆下意识弓起背,试图在狂风中稳住身形,他不敢看你,只能慌乱地将自己的视线死死钉在前方水洼遍布的路面上。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你赤裸的手臂上传来的温度,胸腔里的心跳声大得吓人,他疑心连雨声都盖不住这躁动,余光不安地偷偷瞥向你专注的被雨水打湿了半边的洁净脸庞。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潮湿的,像是干燥初秋前降临的一阵朦胧细雨,淅淅沥沥的落在他罩在伞内发烫的身躯上。

靠近居民楼这段湿滑的路面年久失修,老旧的路灯晦暗不明,你差点看不清路一脚滑进路边的泥潭里,为了保持平衡你的手下意识地搭上山姆的手臂,而在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屏住了一瞬,像一张拉满的颤抖的弓。

“怎么了?”

“没、没什么……”山姆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反应而羞愧不已,他看见你迟疑困惑的神色,整个人都尴尬地僵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仿佛你触碰的不是他的手臂,而是某个会暴露自己心思的隐秘开关,山姆沉默着下意识捂住发烫的脸颊不想让你看见,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以前从没在女孩面前这么丢人过。

“风太大了,我来撑伞吧。”他又轻又快地朝你笑了一下,仓皇地接过雨伞,微凉的指尖在交接时不经意擦过你的手背,那只宽厚的手触电般轻颤了一下。握在掌中温热的伞柄上似乎还隐约残留着你的余温,让他一时间握也不是,放也不是。

那双潮湿的翠色眼睛飘忽不定,不敢再看你一眼。

你看着青年微张着正低声喘息的青涩侧脸,从短短的发际到绯红的耳畔一带,白皙的皮肤透出浅红色。你无声地扬起嘴角,坏心眼地将他的手臂缠得更紧些:“快到了,前面的巷口左拐。”

柔软温热的触感贴在他的身旁,陌生的馨香味缠绵地萦绕在鼻尖,山姆能感觉到自己发热的掌心正在迅速变得潮湿,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电梯门缓缓合上,金属壁面映出山姆此刻的狼狈,几绺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打湿的外套皱巴巴地黏在身上,连里面的无袖背心都湿得透出了隐约的肤色。

他局促地别过脸,促狭的电梯间内只有他和你起伏的呼吸声,就连伞尖嘀嗒落下的声响都变得格外清晰。

你一言不发地按下楼层按键,重新站回山姆的身后,你看见雨珠顺着青年的下颌线滑落,喉结不安地滚动着。

推开公寓的橡木门,披萨盒和啤酒罐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昨晚埃米和凯瑟大概是趁你不在邀请朋友过来开了场小型派对。客厅的懒人沙发上堆着乱糟糟的毛毯,茶几上散落着几本时尚沙龙杂志和游戏手柄,山姆跟随着你越过杂乱的客厅,他瞥见电视柜上摆着的情侣双人自拍照,还是上回来补习时的那幅。

“有点乱,别介意,我们还是进卧室吧。”你搭在卧室门把上的指尖顿了顿,回头看向交握着垂下双手已经走神山姆,“你落下的课本……”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房间内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山姆紧攥着吉他包的背带,他从没和女孩交往过,更别提和女孩独处一室。偶而空闲时才会在放学和克里斯窝在一块打游戏,但他的卧室总是弥漫着运动袜的气味,地板上总是散落一地游戏光盘,而这里,鹅绒被蓬松,被人随意堆在床角,浅色枕头上还留着浅浅的凹痕。

察觉到你视线的山姆慌忙别过脸,假装对墙上贴着的流行海报很感兴趣,他的指腹摩挲着一侧的脸颊:“那个...课本是在书柜的第二层?”

“嗯,自己去拿。”你径自从抽屉里取出换洗衣物,山姆识趣地移开视线,你抱着衣服转身拍了拍窗边的藤条椅,将一条蓬松的毛巾抛给他,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目光不自觉地凝视着毛巾角绣着小小的花束图样。

他的牛仔外套还在滴水,你可不希望卧室的旧木板发潮,不得不出言将他从短暂的出神中唤醒。

“外套脱了吧,可惜烘干机坏了,衣服就算洗过也干不了。”

你刚才已经翻找过衣柜,大概没有他这样身材高大的男孩能穿的衣服,不过……这样也好。

山姆悄悄地抬头偷看你一眼,将令他燥热不已的外衣脱下,布料黏在皮肤上发出细微的声响,青年结实有力的臂膀泛着潮湿的水光,湿透的无袖单薄得透出他胸前两点浅红色的乳晕。

“我先去写个澡,你不介意吧?”你笑眯眯地问他。

你虽然在向他道歉,但语气里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而青涩懵懂的山姆则完全意识不到其中的挑逗意味,他只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正常,微妙的不自在感自从见到你之后就一直在他的心中消散不去。

在你关上房门的瞬间,山姆才敢大口呼吸,毛巾上残留的柔顺剂香气,拿在手上轻飘飘的,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烤柠檬蛋糕时,厨房里飘着的甜暖气味。几道深呼吸后,他拿起它擦拭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余光瞥见自己的鞋在卧室里留下了几个湿滑的鞋印,从门口一路向里延伸。

他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不懂这种让人心悸的感情叫做什么。

他以为这是对女孩的私人空间的冒犯,甚至是入侵。

山姆从那张藤条椅上起身,他忍不住想要蹲下去把光洁地板上那些突兀的鞋印擦干,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隔间的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这声响令山姆一下子绷直了脊背,赤足踏在瓷砖地板上的声响清晰可闻,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慌乱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书架上抽出那本遗落在此的课本。

书页翻动的响声仿佛完全盖不住咚咚心跳声,课本上的公式模糊成一片,山姆吞咽了一下,他的脑海中取而代之的是你雨夜里紧贴着他的柔软触感,落在枕头上浅浅的凹痕,蓬松的被褥间散发出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似乎正笼罩着他,怎么也驱散不了。

克里斯曾经偷偷给他看过性感女郎赤身裸体的杂志,信誓旦旦地向他声称这是多少钱都搞不来的好东西,那时山姆只是哼笑着推搡这位过分总在意自己异性缘的朋友,被他嘲弄着幼稚不解风情一边拉开话题,他不能理解人们为什么总把欲望放在如此粗浅的事情上,总想着男女之间那些事,那太不堪了。

公寓的隔音很差,沐浴液抹上皮肤时发出湿滑的轻微拍打声,分毫不差地隔着薄薄的一层墙壁传入山姆的耳中,他面红耳赤,突然觉得这间屋子里的氧气有些稀薄。

山姆羞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仰面靠在椅背上。

他发现自己竟然如此下流。

他不能克制自己不去肖想你的身体。

柔软的、光洁的肌肤,轻笑着的温和神情,他想到意外碰到你指尖时那种温暖的触感,如果能轻轻抚摸一下他的脸颊……

浴室的“吱呀”一声打开,你擦着发梢微湿,只穿一件款式简单的单薄睡衣走了进来,仓皇失措的山姆从令人面红耳赤的幻想中惊醒过来,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不敢看你。

“久等了,上回还有几道题没有讲完。”你靠近书桌拿起他的课本,在山姆的旁边侧身而立,“过来,坐这里。”

“怎么了?你好像……心情不好?发烧了吗?”你抬手抵上他的额头,山姆的金发被他擦得乱糟糟的,像只甩干雨水后毛发杂乱的大型犬,委屈地坐在那张尺寸不合的小小藤条椅上。

掌心微凉的触感让他心惊肉跳,山姆侧过脸避开这对他而言简直是折磨的触碰:“不,我没事。”

他要要怎么说?他完全说不出口。

你看着山姆从善如流地坐在桌前的办公椅上,但轻颤的睫毛出卖了让他坐立难安的小心思,站在这里你能顺着宽松的领口看见山姆起伏着的一览无余的饱满胸膛,他的唇紧紧地抿着,你轻易地将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都收入眼底。

也许是房屋狭小温暖的原因,山姆很难不注意到你只穿了一条黑色紧身热裤,小腿上细小的水珠还没完全干透。

“先看这道题吧。”你假装没发现山姆的小动作,倾身翻开书页指向课本。

突然的靠近让山姆臂膀僵硬极了,他害怕被你察觉他的异常之处,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但距离实在是太近,你的身体似乎正包裹着他,那让山姆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的身躯正在俯视下变得渺小起来,他看不到你的神色,却不得不担忧自己隐藏着的情绪会暴露在你的视线中。

尽管山姆极力将注意力转移向你正口述着讲解的解题思路上,但他仍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垂落在裸露的肩头上的发丝,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芬芳,涌入并侵占他的全部感受器官中。

“这里需要作图。”你拿起红墨水钢笔,俯下身画图解。

山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心跳得一塌糊涂。你认真地思考着逻辑问题,柔软温热的胸乳不知不觉地压在他的坚实臂膀上,山姆的身体一阵颤抖般地酥麻,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你认真讲解时卑鄙下流地走神,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你好像没穿内衣。

这想法一发不可收拾地震荡在山姆混乱的脑海内,他羞耻地握紧了拳头,想要把不洁净的念头从中驱逐出去。

你的语气稀松平常,握着笔将解题步骤逐一写下。

“听懂了吗?”你问他。

山姆别扭的伪装早已经被你看破,而你只是忍不住想要小小的为难他一下。

“嗯……听、听懂了。”山姆支支吾吾地握紧手中的笔,他甚至对你是如何写下答案的过程完全没有印象。

你站直身体,将轮滑椅连带坐着的山姆旋转过来面向自己。

“下次带着乐器一块来吧,我后天有空,正好那天下午的课临时取消了,需要带的东西还是老样子。”

“你应该有空吧?”你坐藤条椅上撑着脸望向他,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安排。

山姆知道自己本来不应该随意答应你的要求,为了避雨而躲进你的住所只是不得已为之的选择,他现在大可以拒绝你,像往常那样补习,只要冷静几天就好,他会把这一切都忘记的。

山姆神色慌乱地看了你一眼,又垂下眼睛。

他的心已经跨过了那道不被允许跨越的禁忌。

“好。”他听见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