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大清早,马佳和住在一楼的郎东哲同时出现在“西宫”提供叫醒服务的时候,王鹤棣就误会了。
各自洗漱完没过一会儿马佳又过来,一脸担心问王鹤棣腿还疼不疼,自己早上踩过去的时候是真不知道被子底下有他的腿。
隔着被子点到即止的意外事件并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但架不住有人演技爆发。
疼啊,当然疼,再狠点就断了好吗?
演,接着演。马佳抱臂好整以暇,他不想承认第一句疼他真的差点信了。
王鹤棣摸摸鼻子:就这么算了啊,没点补偿的?
马佳:一碗蟹黄面。
说罢手搭上门把手就要走,不想被王鹤棣覆上来按住手腕:说好了选我的,怎么先是郎东哲呢。
马佳几乎要翻白眼,他跟王鹤棣有约不假,但他本意绝不是指这个。以及天地良心,郎东哲只是来找他觅食的,就算有点什么也远不是脱裤子这档事,然而他的脸皮不足以解释自己没跟郎东哲胡搞,只能艰难咽下无数脏话:两碗。
王鹤棣挑眉:就这?
马佳:爱吃吃,不吃我省了。
说完不顾贴在身上的人直接开了房门。
背后传来王鹤棣的喊声:哎,早上负责叫醒,晚上有客房服务吗?
马佳模模糊糊的骂了什么。
对面的“东宫”房门紧闭。
要说王鹤棣和马佳怎么搞上的,还得说龚子棋第六感神准——去年那场传说中到凌晨三点的“长谈”,总不能只是说说话。
当晚不到十一点的时候,王鹤棣还在摆事实讲道理分析技战术,总结陈词:我就是想要你。
马佳也还有耐心:你总得有个备选。
王鹤棣:没有,就要你。
马佳:……你看你这话说的,霸总本总!
想着怎么抖个包袱把人劝回去,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撑在耳边贴身压在床上,还附赠一句带吹气的气泡音:这才是霸总——我想要你。
放别人就是一顿军体拳送走的事儿,但马佳有自己的弱点——耳朵敏感,且颜控。
王鹤棣:你硬了。
马佳捂脸叹气:你该回去了。
王鹤棣:如果我说——现在也想要你,行吗?
马佳没法拒绝,他明天注定要对不住这个一心只想选他的男孩。
不知是谁脱了谁的衣服,谁啃上了谁的唇,风驰电掣的就到了最后一步。进入时毛头小子竟意外温柔,呼吸都乱了还吞着口水强忍着安抚他:慢慢来,我慢慢来,马佳你要是疼一定告诉我。
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不叫哥,一样的外刚内柔。
马佳一阵恍惚,心里不知为谁塌了一块儿。
进来吧,我也想要你。
二十岁的“钻石装备”续航持久,一浪接一浪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操出来。
终于在挂着眼泪小腹因高潮多次出现痉挛时,体内迎来了一波热胀与颤动,前列腺承受着最后的碾压,他哭叫出来,整个人都在抖,分不清是打空炮的痛还是双重高潮的爽。
王鹤棣吻掉马佳眼角将落的泪,退出来,套子打结一个中距离抛投,nice shot.
马佳回过神,摸到手机,已经是新的一天。
贤者时间里,王鹤棣抱着人厮磨着后颈嫩肉,说:我早知道你不会选我,但如果有下一次,选我好不好。
马佳枕在人大臂上沉吟了不知多久,王鹤棣以为他已经睡了,上手给人拉被子却被牵住,马佳声音温和而坚定:好,我答应你。
然后自己盖上了被子。
他们只有那么一次。回上海之后王鹤棣也曾扪心自问——他不是精虫上脑瞎搞的人,马佳的腰臀腿固然优越,球打得也好,但绝不是上床的理由。
是好奇。最开始是因为龚子棋,他好奇能让龚子棋攒局托付的人是什么样,那后来呢?
马佳仿佛是个交际天才,他不需要别人cue梗,自然就能吸引众人的目光和镜头的聚焦。
龚子棋交代的任务自动失效,但王鹤棣却找到了新的乐趣,他开始不自觉的观察马佳,观察他场上的防守突破,观察他场下的一举一动。
直到他看见了马佳的眼泪。
马佳为郑云龙,为阿云嘎,一边爆粗一边捞起球衣蒙住眼睛。
三个在场边撤麦开小会的人有旁人无法融入的结界。王鹤棣无法自控的想这个人是不是跟龚子棋也会这样,他也会当着龚子棋哭吗?龚子棋那么心软。
难怪。
后来马佳再没哭过,王鹤棣的观察也进入了另一个层面。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马佳会为他欢呼呐喊、和他击掌抵肩,也会同别人做一样的事。
再近一点,是不是就能看见不一样的这个人。
然后,他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完美的夜晚。
禾浩辰说:棣棣你别做无用功。
他还是敲响了马佳的房门。
距离为负,却还是看不清他。
王鹤棣怀疑自己近视的不只是眼睛。
幸好,今年他有了新机会。
马佳跟龚子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训练场边插科打诨间,比起昨天的连体婴模式,两人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不同于马佳不露痕迹的倚着自己和郎东哲,王鹤棣明显感觉到龚子棋恨不能连手递手传球都绕过马佳两米远。
龚子棋你又跑哪去了,走位啊!教练还在喊。
阳澄湖人的上场队伍一时间进入了一种有佳无棋、有棋无佳的奇妙状态。王鹤棣想起昨晚隐约的摔门声,只怪别墅隔音太好。
王鹤棣是有原则的人,朋友妻不可欺是铁律。
去年他笃定这两个人没有确定关系才上了本垒——龚子棋一向坦荡,饭局上他只说“一个朋友”,那就算是有点什么心思,也必然还是没有性别前缀的朋友。
但今天这个情况他动摇了。
不会是情侣吵架吧?一年时间说长不长,他和两人多少都见了几面,只是从没聊过这种话题,真要是在一起了也不是不可能。
妈的,好悬。
但如果没在一起呢?
黑暗骑士还在干拔跳投,第几十次了?场边王鹤棣看得眼花思路脱缰,二十出头精力旺盛的大脑被朴素正义和黄料搅得一团乱,忽然腿上传来一阵触动。
我睡会儿,完事儿叫我。
马佳拍着他的大腿嘱咐,说完就闭着眼靠上他的肩。
王鹤棣:这样不舒服,来。
把人搂到自己腿上:睡吧。
感受着马佳均匀的呼吸洒在自己的小腹和胯下,王鹤棣盯着坐在下面的龚子棋满是脏辫的后脑勺心情愈发明朗。
马佳不会的。
当着男朋友躺别人腿上这种事马佳干不出来,龚子棋也忍不了。
王鹤棣觉得自己赌赢了,只差最后石锤一下。
轻轻搬动熟睡的人。
自己撩衣服伸腿腾出片地方,动作之大引得周围侧目。
岳明辉也是一口京片子:嚯,这上铺有点挤啊,留神别掉下去嘿。
王润泽和李晨闻声回头,之后是阳澄湖人,nice。
教练没当回事,小楠脸红了,郎东哲眼镜反光看不清。
重点是龚子棋眼神暗下来,却终究没说什么。
稳了。
当夜,和麦蒂视频过后,马佳还在兴奋中一脸傻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被郎东哲搂在怀里揉后颈有什么不对。
直到龚子棋沉着脸走到他身边一言不发。
直到王鹤棣笑着探过身问他:几点了,我想吃夜宵,蟹黄面行吗马佳?
又转过身:龚子棋你吃什么?
龚子棋就这么走了。
马佳看着龚子棋上楼的背影终于回过神,一声“哎”卡住没出来,转身冲王鹤棣骂骂咧咧:大晚上的吃什么吃,想蟹黄面想疯了,现在就要债呢?
王鹤棣附到他耳边:是想疯了,不想蟹,不想面,只想黄。
马佳骂不出声了。
被王鹤棣拉进浴室的时候,马佳不无忐忑。
这不是他的房间,二楼除了主卧有独卫,剩下两个卧室是共用的。虽然是三分离的布局,但浴室和洗漱台只有一门之隔,万一……
情事上他从没瞒过龚子棋,但也不必每炮都报备,他们还不是那个关系,还有各自的自由。然而龚子棋的心思他多少明白一些,万一让人亲眼目睹也确实过于残忍了。
但王鹤棣是故意的,马佳确信——经过自己房门时,这人扣着自己手腕直接把他拉了过来。
还跟他商量:一会儿龚子棋过来的话,咱们要不要小声点?
唰唰的流水声盖不住马佳的呜咽。
他撑住墙半伏着身,王鹤棣亲着他的背,左手环过腰揉上马佳的胸,右手掬着润滑液向下探。
从兜里把润滑液和套子拿出来的时候,马佳就在骂他来录节目居心不良——不是酒店的款,显然是有备而来。
肯定得为你准备好的不是,你想要什么味道的?
马佳脸通红:你怎么这么多话!
刚没入两个指节,还没发力就听到马佳一声吃痛的倒吸气。
王鹤棣以为后面太紧痛到了人,却看到马佳手抚上了胸口。二话不说把人掰转过身拿开手,竟然在乳晕上看到了浅浅的吻痕,细看似乎还有点破皮。
呵,玩的挺狠啊。
马佳,这是龚子棋干的,还是郎东哲?
我跟郎大夫……没有。
那是龚子棋?我还以为他是温柔派的。不会是把你搞伤被你打了把,你俩一天就闹这个呢?
别他妈胡说八道了,要干干……
那必须得干啊!王鹤棣截住马佳的话,捞起一条长腿就把人后背抵墙上了,墙面凉得马佳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都挂进了王鹤棣怀里。
本以为王鹤棣要不扩张无套强上自己,马佳刚要骂,就被人往上掂了掂,紧接着听见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立时僵住了。
有人吗?门外传来问话,是王润泽。
洗澡呢。王鹤棣淡定回答。
哦,一楼人太多了,没事了。
接着门外响起了刷牙洗漱的声音。
你要勒死我啊。王鹤棣小声抱怨。
马佳才意识到自己还挂在王鹤棣身上,搂住王鹤棣脖子的手骨节都因为用力过度泛了白。
听着门外的动静,马佳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王鹤棣却趁机把手伸向了下面。穴口处还有不少润滑,王鹤棣的手指打着圈插入绞得紧绷的穴道,不费事就找到了凹陷的一处,按压着柔韧的腺体,明显感到这副身体的震颤,穴道也软了下来。连之前被吓软的阴茎都一翘一翘恢复了精神。骈指进入,性交一般抽插着蜜穴,抠挖着发出啧啧水声,马佳咬着唇忍着不发一声,整个人都羞红了贴着王鹤棣软下来。
王鹤棣把臂弯上的长腿盘到自己腰上,空下的手撸上马佳的阴茎。
失去了借力,被前后夹击,马佳腿软得站不住,一部分体重倒向了身后指奸着自己的手上,三根手指在敏感点上重重一压,马佳咬住手指濒临失控。
嘿,你在这呢!是李晨。
剧烈的羞耻感席卷而来,马佳闻声就高潮了,精液射在王鹤棣手里,身子彻底瘫软,伏趴到浴缸边,后穴翕张,浑圆的臀瓣止不住一阵翘动,求欢一样。
马佳咬着下唇,生怕发出一丝声音,王鹤棣蹲下身把人搂进自己怀里,撬开牙关吻上去,顺手打开了浴缸花洒,唰唰的水声这次盖住了细碎的呻吟。
下面人太多了。听声音是王润泽刷完牙在涮杯子。
我还以为你来找马佳睡大床了呢。李晨打趣。
那,那不是开玩笑嘛。王润泽打着哈哈声音远去。
门外终于安静了。
王鹤棣把马佳抱进浴缸,马佳坐进水里,一抬眼却愣住——王鹤棣的家伙正立在自己面前,刚刚只有自己爽了。
马佳的口活儿乏善可陈,龚子棋心疼他的小嘴和嗓子,几乎没让他口过,至多是含一含舔一舔。至于别人,零星的那么一两次也确实算不上什么经验。
但他不介意再试试。
带着高潮过后的涣散,马佳惫懒地靠在浴缸边,撩着上目线眼尾潮红望着王鹤棣笑。抬手抚摸起王鹤棣粗长的一根,从头部画着圈挑动,指尖细细摩挲过环状沟,撸动柱身,手掌根部不时撩过囊袋,引得王鹤棣一阵粗重喘息。
想要什么,说出来。尾音还带着余韵,轻飘飘的。
王鹤棣一窒,他没见过这样的马佳,他从不认为马佳是娇柔的,但他现在想到了妩媚这个词,一种荒淫般的放纵感溢满了年轻人的五感,于是口无遮拦:下午就想让你吃了。
下午?操,那会儿你果然硬了,我说怎么……唔……
鸡蛋大的龟头抵上不休的小嘴,前液的淡淡腥味溢满鼻腔,勾着马佳再度沉沦。
舌尖舔上马眼,像啜饮浓汤般吃净了前液,再张嘴也只能堪堪吃下龟头,再往前便是一阵不适,马佳无措的抬着上目线望向王鹤棣。
过于乖巧了!被望着的人强压着摆腰操透这张小嘴的冲动退出来。
浴缸里的人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子,伸手撸动着安慰面前的阴茎,落下小小的亲吻,又从置物架上拿了一个套子,主动给王鹤棣套上。
后……后面吧……口活儿我真的不太行……
太乖了!原来龚子棋能看到的是这样的马佳吗?
刚高潮过的穴口松软,插进去还有剩余的润滑。两人跪在满水的浴缸里,背后位抽送时荡起一波波涟漪,马佳的手死死扣着浴缸边,只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这一方深渊中。
情事结束时水已经有点凉了,王鹤棣抛投套子还是那么准,马佳站在花洒下边揉搓润肤露边给他比了个赞,又捏着自己已经泡皱的指腹叫他:你还不出来一会儿要泡发了。
王鹤棣跨出浴缸,伸出一样泡皱的手,抚上眼前的胴体,木质香调的泡沫随着他的抚摸从后颈滑过蝴蝶骨顺着背脊的凹陷汇集在腰窝,高翘的臀峰无法逾越,便都融进了缝隙中,又向下隐没,消失。
大手沿着水流淌过马佳瘦削的肩,骨肉匀停的大臂、肘弯,又攀上了小臂、手腕,想扣进指缝那人却如指间沙般溜走,只剩下白花花的沐浴球留在王鹤棣手心里。
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训练呢。
马佳抖了条浴巾给自己围上,手按上门把手。
马佳,你跟龚子棋什么关系?
问出来的时候王鹤棣站在花洒下,突然想起拍摄道明寺和杉菜分手那天洒水车淋下的大雨,甚至想问一句: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啊。
但他终究没问——道明寺和杉菜最终会在一起,但他不是道明寺,马佳也不是杉菜。
马佳或许连《流星花园》都没听说过。
没有回答,马佳只给他留了一句:早点休息,别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