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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8-17
Completed:
2025-08-17
Words:
86,515
Chapters: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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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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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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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67

【坤瓶邪】达瓦 正文完结

Chapter Text

西藏的集市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卖的东西不同而已,吴邪回畜牧站还完东西就载着阿坤来到市场外,他把车停好,阿坤背着背篓,吴邪又挎着一个,两人在夹缝中找了一块空地。

阿坤将一张干净的布匹铺在地上,紧跟着就拿出用塑料袋包好的酥油挨个摆上,吴邪环视一圈周围,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即便到了下午,市场上也依旧热闹。他见阿坤忙着摆摊,就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吴邪就走到几米开外的一个摊位前,和地摊不同,这是一家临街开的铺子,并不宽敞的店面堆满了小山似的牦牛肉干,还特意划出一小块地方摞起砖头似的酥油。老板见吴邪走过来,用蹩脚的普通话问:“牛肉干尝一下?”

吴邪点点头,老板就大方地削下来一片肉干,吴邪尝了一口,又用下巴点点一边的酥油,问:“这东西怎么卖的?”

“买的多就七十一斤,买的少就八十。”

老板还想切一块酥油给吴邪尝尝,吴邪厚着脸皮接下来,他用舌头顶开那一点酥油,牙齿轻轻碾着,仔细品味后发现没有阿坤自己家揉出来的容易化开,或许是里面的水分没挤干净,所以吃起来才这样。

“买多少算多?”

“要是买三十斤以上,那肯定就多咯。”

吴邪立即摇头,前倾的上半身也收回来,作出不满意的样子:“我去别家看看。”

像吴邪这样货比三家的顾客很多,老板见怪不怪,坐回椅子上继续看柜子上的小电视机。吴邪则小跑回摊位,他蹲下来问阿坤:“酥油吃起来有点像棉絮,不好化开,是不是水没挤干净?”

阿坤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冬天的酥油不好揉,有些会这样。”

末了他还补充道:“我的酥油不这样。”

阿坤的语气怪认真,仿佛吴邪会误解他似的所以才急着辩解,吴邪觉得好笑,就说:“没说你呢,我刚才去吃了别家的酥油,就是那种口感,不过他卖得可比你贵多了,八十一斤呢。”

吴邪边说边用手指比数字,他俩正面对面说着小话,就有人走到摊位前,指着酥油问:“这怎么卖的?”

阿坤刚要开口,吴邪就把手按在他的膝盖上,阿坤会意地闭嘴,吴邪立刻站起身,热情得像是专门干这个的,他说:“一斤八十,但你要是全买下来的话,就算七十五一斤。”

买东西的是个中年女人,背上还用布条背着一个婴孩,小孩时不时发出即将啼哭的声音,女人只得托着他的屁股左摇右晃,神情也逐渐不耐烦起来。吴邪赶紧从兜里摸出一根奶条来留客,这还是张起灵做奶豆腐的时候特意切给他的,小零食一样的玩意儿,本来有一包的,吴邪开车的时候偶尔拿出来嚼一根,吃着吃着就只剩下这一根了。

吴邪把奶条递给小孩,小孩抓着就放嘴里嘬起来,阿坤也跟着站起来,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吴邪身侧,目光全都落在对方身上。女人见小孩很快就被哄好了,不好意思地说:“那我要一半吧,我的车在外面,能帮我背过去吗?我一个人也不好拿。”

刚摆摊就大开张,吴邪痛快答应下来,连阿坤都怔了一瞬,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帮吴邪拿背后的柳筐,利索地往筐里放酥油砖,吴邪在一边数钱找零,大大咧咧地笑着说:“下次您看见我这小兄弟来摆摊,您就还来他这儿买,他们家的酥油都是手揉的,比店里卖的还要好。”

说着,吴邪还从阿坤的腰间拆了一把小刀下来,阿坤被他搞得猝不及防,又呆呆地看他切下一小块酥油递给女人,女人尝了一口后就忙点头,吴邪的笑容更加收不住了,就跟做的是自家生意似的。

在阿坤装酥油的时候,女人就问吴邪:“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怎么还来市场上做生意?”

吴邪倒也不遮掩,大方道:“我在兽医站工作,今天闲下来,就帮他们家卖点酥油。”

女人了然地点头,阿坤扛着柳筐站起身,吴邪对他说:“我守着摊子,你帮人家送过去,钱我已经收了。”

吴邪把用橡皮筋捆好的钱塞进阿坤的衣襟,又拍拍他的背,阿坤看看女人背上挥舞着奶条咧嘴笑的婴孩,又看看熟练招揽下一位客人的吴邪,还是女人招呼他一声,他才跟着走了。

吴邪刚送走第二个客人,就远远地看见阿坤蹲在一个摊位前,看模样是在挑东西,吴邪心想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看见花里胡哨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也不心急,而是把摊位上的酥油砖重新摆了一遍。现在还剩下六块,倒是比吴邪想象中卖得要快,他扯开嗓子吆喝,当地人看他一个汉族面孔在这儿叫卖也觉得新鲜,纷纷凑上来看热闹。

吴邪在人群中看到熟面孔,他前段时间还去对方家里给牛犊看病,这下一偶遇,对方说什么也要照顾吴邪的生意,吴邪就乐呵呵地把剩下的酥油砖全都卖了出去,等阿坤回来时,吴邪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他正数着红票子呢,阿坤就走到他面前,吴邪忙对他说:“这就卖完了,加上第一单,一千二百块钱呢!”

吴邪把数好的钞票折起来,又用皮筋捆了两圈,交给阿坤的时候还嘱咐道:“你可揣好了啊,不然我白干,你们哥俩也白忙活了。”

阿坤把钱郑重地装进钱夹子里,吴邪正要蹲下收摊,阿坤就把手里的小玩意儿抖下来,吴邪“嗯”了一声,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个绿松石耳坠,藏民常戴的那种款式,除了绿松石,另一头还串着一枚红珊瑚珠,这种耳坠是挂在耳朵上的,不需要打耳洞就能戴。阿坤也有几副这样的耳坠,是白玛戴过的,后来就给他了,只不过他没穿正式的藏袍,也没出席正式场合或是逢年过节,平常就不怎么戴。

刚才他在路边卖珠串的摊位上看到,又想到吴邪空荡荡的耳朵,总觉得戴上耳坠会好看,这个耳坠不能太繁复,又大又沉地挂在耳朵上不会好看,必须得小巧才行,颜色也得鲜亮,于是阿坤就看到了现在手里的这个耳坠。

吴邪挑起眉毛,问:“你买这个去了?你小子还挺臭美。”

阿坤不知道“臭美”的含义,这也不重要,他是买来送给吴邪的。

“给你的。”

趁吴邪还在愣神的时候,阿坤把耳坠挂到吴邪的耳朵上,就像他随手摘掉自己腰间的匕首时那样随意,吴邪也呆了已下。冰凉的绿松石贴着他的耳朵,阿坤干燥温热的手撤走,吴邪摸着自己的耳朵:“啊?给我的啊?”

阿坤的表情很淡定,他点头,吴邪又问:“不会很贵吧?”

阿坤又摇头,还补上一句:“用自己钱买的。”

言外之意就是,他没挪用卖酥油的公款,更没有花掉张起灵给他的买菜钱。吴邪还想委婉拒绝一下,他可不知道阿坤嘴里的“不贵”是真的便宜还是客气的说法,而且他也没地方戴,总不能平时戴着这个小东西再配上工作服去上班吧,那多不伦不类。

“我戴多不合适。”

“合适。”

“我也没场合戴啊。”

打小在草场长大的阿坤听不懂外乡人的言外之意,他很快就想到办法:“拉波堆庆快到了,戴这个去拉萨拜佛。”

“什么拉什么庆?”

阿坤思考了半晌,也没找出对应的汉语词解释给吴邪听,好在吴邪猜出其中的意思:“就是你们这儿的一个节日是吧?”

阿坤又点点头,吴邪回想起去年的十一月份,好像是放过这么一次假,站里的藏族同事还说要去拉萨拜佛,他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似乎就是这个什么拉波堆庆。

“你还给我安排好了,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收下。”

吴邪把耳坠收进冲锋衣的贴身内兜里,阿坤蹲着收拾摊子,吴邪也蹲下来帮他把多余的塑料袋收好,并问他:“那到时候你们哥俩也要去吗?”

阿坤折好摆摊用的布匹放进柳筐,他背上之后才说:“今年该他去,我在家看牛。”

吴邪心道,嚯,你们兄弟俩还挺分工明确的。他还以为按这两人的气性,得剪刀石头布,谁赢谁去呢。

收拾完东西吴邪就陪阿坤去买肉菜,路上他说起自己读大学的时候放寒假,不乐意待在家里等过年,就跟着自己的三叔跑去其他城市参加展销会,所以才学会跟人讲价卖货。吴邪的三叔到处倒腾一些真假参半的古董,吴邪给他打下手的时候见证了不少有意思的事,遇到懂行的,他三叔就报真价,遇到门外汉,吴邪就装作路人给他三叔帮腔,展销会能开半个月,结束的时候也离除夕不远了。

吴邪一说就停不下来,说到自己都觉得都好笑的地方就扶着阿坤的肩膀笑得前仰后合,阿坤不怎么搭腔,吴邪也不尴尬,等他把肚子里那点趣事都倒出来后,阿坤也买得差不多了。柳筐里装着沉甸甸的肉和菜,吴邪帮他背另一个筐,这里面又装的是一些日用品。

他们回到车上,刚从集市离开,吴邪就接到牧民打来的电话,说家里的一百多头牛,有一半都在发高烧,严重的甚至都开始呼吸困难。吴邪认识这户人家,牧场上的养殖大户,光是藏獒都养了好几条,他和胖子一起去打过疫苗,主人家很热情,过年的时候杀牛还请他们去做客。吴邪一听这个情况,顿时觉得不妙,牧民自己也懂一些兽医常识,知道家里的牦牛这是得了呼吸道疾病,所以叫吴邪赶紧带着药过去。

吴邪只好把车拐去兽医站,他跟阿坤稍微解释了一下,又说:“幸好离你家不是很远,我把你先送回去。”

吴邪把车停到兽医站门口后就着急忙慌地跑进去拿药,阿坤从车上下来,很快吴邪就搬着两大箱兽药出来,阿坤走到台阶前面帮他接过去。吴邪满头是汗,一半是因为着急,一半是担心,牦牛一旦得病通常是感染一大群,偏偏还是呼吸道疾病,他要是去得晚了,恶化成什么样他都不敢想,这些牛可金贵着呢,病死一头都够牧民伤心的,要是接连病死好几头......吴邪咂嘴又倒吸气,不再往这方面想。

坐在副驾驶的阿坤安静地注视着吴邪的神情变化,眉头锁得死紧,就连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攥得指关节发白,遇到前面有车拦着慢吞吞地不挪开,吴邪又会焦躁地按响喇叭,嘴皮也在微微翻动着,嘟囔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大约是在用家乡话骂脏,和之前那个和他有说有笑的仿佛判若两人。不过阿坤并不讨厌。

把阿坤送到家后吴邪就火急火燎地开走了,张起灵骑着马在对面坡上放牛,远远地就看见被留在原地的阿坤和飞一样驶走的皮卡车,吴邪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另一边。仅仅是眺望,张起灵也猜到了吴邪接下来的去处。

汽车朝着落日的方向开去,冬天的白昼越来越短,也不知道忙完又该几点了。张家两兄弟原本做好留吴邪下来吃顿晚饭的打算,但医生的脚步总是匆忙,吴邪在去往牧民家的路上也在想,也许自己应该申请驻村,不然老这么来回跑,光是油费他就得贴补不少。不过他在村子里并没有熟络的农户,在牧场上生活又几多不便,吴邪自己也发愁,这事还得找胖子这个有驻村经验的干部商量商量才行。

排查完一百多头牛,又把病牛隔离出来就花了吴邪不少时间,和大多数草原人家一样,这也是个大家庭,一家十几口人,都是养牛多年的老牧民,吴邪把药物留下来,又说明喂药、注射的频率和剂量,后面几天按照他的嘱咐接着照顾就行。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吴邪被留下来在他们的大帐篷里吃晚饭,一大桌子菜甚是丰盛,主人家还给他倒青稞酒,吴邪一看天黑得实在不能开车回家才喝了两杯,登时酒气上脸,两颊又红又烫,被家里的其他女眷闹着开玩笑,起哄说要给吴邪介绍一个藏族姑娘。屋里的男人又要给他倒酒,吴邪连忙摆手,其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最后撑到其他人把话题从他身上转走,他才放心地往后一仰,倒在了沙发上。

翌日清晨,吴邪被冷醒,他迷迷瞪瞪地坐起身,屋子里空荡荡的,昨晚和他挤着睡的牧民小孩儿都出去放牛了,大帐篷也被掀开一角门帘,冷风呼呼地吹进来。吴邪就瞥见蹲在围栏边上给牦牛挤奶的女主人,还是昨天拿他打趣的那个。他意识到时候不早了,下床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就被叫住,正在搅牛奶的年轻女孩留他下来吃饭,吴邪看她腿边跟着几只小狗,纯黑的、棕的、黑白花都有,吴邪嘴上婉拒了吃午饭的邀请,但眼睛还紧紧盯着小狗们。

吴邪的爷爷也养狗,打小就对狗有好感,立刻就撑着膝盖去摸狗。女主人拿过一个铁盆,往里倒上刚挤出来的牦牛奶,小狗们忙把脑袋凑上去,好几种花色团在一起,不自觉打着转喝奶,看得喜人。

吴邪问:“这是你们自家狗生的?”

女主人回答道:“是呢,两条母狗都生了,才这么多。”

吴邪看得入迷,把每只狗都摸了一遍:“你们家这么多狗,每天得吃多少肉啊。”

“这两窝都不是纯种藏獒,长不了那么大,也卖不了价,等再大些就拿去送人呢,现在都是喂狗粮多,天天吃肉哪遭得住?”

听到“送人”二字,吴邪一下子来了劲头,他试探道:“虽然不是纯藏獒,但看牛肯定没问题,这耳朵多大呀。”

说着,吴邪就捏捏其中那只灰棕色小狗的耳朵,小狗不理他,只顾着喝奶,一下子喝得太着急,嘴筒子扑进奶里,甩着脑袋后退,一边退一边咳嗽,看得周围人都笑起来。

兴许是看出吴邪喜欢,女主人擦擦手就站起来,对他说道:“你要是喜欢就抓一只去。”

吴邪等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他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便受宠若惊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也没地方养呀,这么好的狗,得在草场上跑才行。”

女主人给吴邪找来一根细细的铁链子和皮项圈,也不给吴邪回绝的余地,直接将那只灰棕色的小狗抓起来戴上项圈再套上链子,爽快道:“你拿去送人都可以,草原的人没有不喜欢狗的。”

如此一说,吴邪也大方收下了,他拿出钱夹,想着多少得表示一点,硬是被女主人塞回衣兜里,又说了一番感激他的话。吴邪抱着小狗上车,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走之前吴邪喝了一碗酥油茶,嘴角残余着奶味,小狗踩着他的胸口昂起头舔下巴,若不是还要开车,吴邪至少也要狠狠揉搓它一番。

小狗被他放到副驾驶,好奇地趴在车玻璃上看着窗外的景象,小小的尾巴在屁股后面欢快地摇动,这是它第一次出远门,往后还有很多日子供它奔驰整片牧场。冬日的草原苏醒得越来越慢,太阳都爬出来了,草地上的冰雪也没怎么消融,直到吴邪将车停到张家的冬窝子前,枯败的草皮才被晒干雪水。

兄弟俩正准备出门放牛,阿坤骑在马背上带路,张起灵拿着长鞭在后面挥赶牛群,他们同时看到吴邪,也看到那只跟在吴邪脚边的小东西。

吴邪把这只狗转送给他们,还说以后都不用怕豹子和狼群,晚上可以放心睡觉了。吴邪本想让哥俩给这只混血小藏獒起个名字,但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最后把目光齐齐投向吴邪。

张起灵说:“它是你带来的,你起吧。”

吴邪心想,不是只有主人家才能给狗起名吗?这么说他也算是小藏獒的主人了。他看着小藏獒贴着牦牛踩过的地面不停地嗅闻,被牦牛奶涨大的肚子将身体撑得浑圆,好似一张摊圆的烧饼,就连毛色也像是从炉子里刚烤出来似的。

“就叫饼吧,烧饼的饼。”

对此,兄弟俩皆无异议。

饼很快就熟悉了新家,张起灵找出一张厚实的毛毯铺在火炉旁边,阿坤则去割了几片风干的牦牛肉,吴邪送完小藏獒也不急着走,他赖在屋里跟在饼的屁股后面追,时不时揪一下它的短尾巴,引得狗扭头轻轻咬他也不肯罢休,一个人和狗玩儿也乐得咯咯笑。阿坤瞧他喜欢逗狗,便把狗链给饼解开,只留下项圈套在它的脖子上,还将手里的牛肉干递给吴邪,要他去喂。

吴邪蹲下来喂饼,嘴上说着:“不能把它的嘴养刁了,到时候不吃狗粮怎么办?”手上撕肉干的动作却停不下来,他已经做好了给饼当干爹的准备,要是喂不起肉干,他就三不五时带着猪肉鸡鸭来喂。

张起灵默默地为饼置办好了歇息的角落,离他们的床不远,要是偶尔调皮想要上床睡被窝,他也默许。水碗和饭碗也紧挨着炉子,冬季肃杀,狗儿还小呢,身上的皮毛还禁不住严寒,但狗儿也长得快极了,一个冬天过去就能长得膘肥体壮。

草原上的藏獒金贵,价格堪比牦牛,张起灵原也没考虑过要养狗来护家,可吴邪突然送了饼过来,一个鲜活幼小的生命像烧柴时溅出的火星一样贸然出现在他们的屋棚里,又欢喜地摇着尾巴在他们的腿间穿梭。人迎接了小狗,小狗也迎接着人。这么一看,仿佛之前的空缺都是为了这一刻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