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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昼】量子蝴蝶残片2.0

Summary:

电机在掌心小小嗡鸣着,靛青色料顺着尖针刺入皮下两毫米处,没有涂抹麻药的肌肤瞬间绷紧到极限,你的手脚本能地想挣动,被束缚带困死在原地,唯有十指容许弯曲,战栗地抠破诊疗椅的人造皮料。
在最隐秘的丘陵上签完英文名的第一个字母C,夏以昼才问:“痛啊?”
你大汗淋漓地仰躺着,用笑来掩盖那种被穿刺的苦楚:“没你插进来痛。”
“那、那证明我很大啊。”
他的嗓音跟以前吵架吵输时一样闷闷的。
你对着头顶炫白的吊灯献上一哂:“男人都这么自信?”
“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去入珠。”夏以昼摩挲着椅上那副光洁的肉体,表情诚恳,“想要几颗?”

 

1、哥执舰官原设,又疯又狂笑面虎,羞耻感几乎为0,当众拔剑无所畏惧,钓鱼达人,遛狗专家,强制爱萌神;你肉体永生,无限重开。
2、极端情况if线,秩序崩坏,军方淫趴当众强制!【当众!当众!当众!】大量在众目睽睽以及监控下进行的X行为!!!!!吃不了这口的求求千万别点进来!!!!!
3、哥是为了救你被迫的,他是无罪的!!!!!!有罪的是作者!!!不要吐槽为什么非要用这种剑走偏锋的方式救,设定就是唯一的办法!
4、因为被迫强制,哥患有严重的PTSD,直接接触你的皮肤体液或者do就会发作,每次必须注射镇定剂缓解病情
5、哥全程在演,但是又没有在演,全程说假话,但又说真话,情况十分复杂,具体问题需要具体分析
6、虽然开yin趴但是没有任何其他老登的这方面描写,我不爱看老登,我相信你们也不爱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反复被杀死的过程没有太具体的描写,不会太血腥,放心观看。dirty talk没有侮辱性词汇,哥自有超萌的dirty talk技巧。性虐部分就一场轻微SM,最严重就是怼床头柱(你自愿的,哥想帮忙你拒绝了),肛塞什么的哥实在心疼到滴血中途放弃了,他已经竭尽全力在保护你。1.0版本有读者反馈看完惊恐发作,所以【阅读过程中有任何不适请及时离开】,自己心情为上,没有什么是必须吃的,自己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哈
7、没有遗憾的he,皮很苦,内核很甜,100%默契度信任度的大甜文,强将手下无弱兵,两个狼灭联手求生的故事,并非搞X之作,一切剧情为哥人设服务,慎入
8、人物是恋与深空的,OOC是我的

Chapter Text

  夏以昼一般五点半烧好晚饭,你几乎是掐着点赶回家。

  冬日里太阳落山早,五六点就天色昏瞑,你一身湿透形容狼狈地开门进屋,弱弱地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我回来了”,换上拖鞋悄摸地想往浴室遛。奶奶今天有事出门晚饭后才回来,家里只有你和夏以昼两个人,桌上饭菜摆得整齐,三菜一汤腾着缕缕热气,客厅里电视机正播报时事新闻,一个人影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你,早有预料地将准备好的宽大毛巾罩在你身上。

  “下午去哪儿了?”

  是关心,也是诘问。

  你顿时在他为你制造的黑暗中心虚得脚趾蜷紧,舌头打结。

  “我跟你说过了啊,跟同学去玩了……先去棠梨区逛了一会儿街买了点东西,后来又去桌游店玩剧本杀……”

  你竹筒倒豆子地汇报具体行程企图掩饰什么,夏以昼用浴巾揉着你的头发,瞟了一眼窗外的绵绵细雨:“弄这么湿?”

  “我……我出门的时候没看天气预报,忘记带伞了嘛。”

  电视机的声音穿插在你们的对话中,恰好正在回放一则突发新闻。

  “据本台记者报,今日下午一时,四万余名临空市民在晴空广场等多地进行示威游行,反对政府派遣军队进入城市执法、加征关税、挪用医疗福利等多项政策。联邦警署紧急派遣两千名警员维持现场秩序,双方在议院门口爆发激烈冲突,警员被迫使用震爆弹和高压水枪对示威者进行驱逐……”

  2048。

  一个荒诞分裂的年份。

  距离那场惨烈的裂空大灾变已过去整整十四年,这个支离破碎的国家在百废待兴中蹒跚前行。政府重组,城市重建,人们在猎人协会的保护下远离流浪体的伤害,休养生息,科技再次进步,经济再次腾飞。

  可众志成城能抵御一切天灾,抵御不了人祸。

  ever跨国商业集团这个名字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浮现在大众视野,和航天署以及军方达成深度合作,以技术支持的名义渗透进政府机构,摇身一变开始操控国家资本。大量的资金投入和政策倾斜没有带来预期中的科技大爆发,带来的是民生凋敝和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的丑闻。活体实验、废料污染、资源掠夺,罄竹难书的恶行背后都有一双看不见的资本大手。每日新闻社一位资深记者在调查多年后,于十月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篇披露ever与政府勾结黑幕的文章,举国哗然。八日后,该记者与家人在旅行途中驾驶的车辆发生爆炸,当场车毁人亡,这便是这场波及全国的抗议活动的开端。

  “剧本杀好玩吗?”夏以昼问。

  电视机的画面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从公交车车顶一跃而下,举起“拒绝独裁”的牌子悍然冲向扩散的白色烟幕。

  你没看见,自顾自地胡编乱造:“好玩啊,我跟你说那个新出的悬疑剧本可好玩了,凶手就坐隔壁,结果我到最后都没猜到,太刺激了……我们下次一起去好不好?”

  “有高压水枪好玩?”

  你哑火。

  浴巾掀开,夏以昼把你揪到电视机面前,拿起遥控板按了几下,调到一帧放大的截图,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只模糊露出一双眼睛的年轻女子赫然出现在银幕上。

  你震惊到嘴巴都合不拢:“我裹这么严实你都能发现!”

  夏以昼瞪着你:“你化成灰我也认识。”

  他拿起浴巾用力揉搓你脑后的湿发,强压着心里的火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去掺和这种危险活动。”

  你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挺骄傲地跟他拌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啊,我是猎人学院的学生,以后是要维护世界和平的,肯定要身先士卒啊,而且、而且我们好多同学也去了,就淋点雨嘛。”

  “你是小匹夫,组织你们去送死的是老匹夫!这次是水枪,下次就是霰弹枪,你几条命来扛?我们暑里三令五申,严令禁止属员和家属参与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学院应该也有通知,被你们领导知道了,你还想不想读书了?!”

  骂你的话又凶又狠,搓你头发的手又快又急。

  你的头发裹在毛巾里被扯得生疼,火气从发根的地方蔓延开,热血上涌,口不择言:“你这么凶干什么,怕我拖你后腿影响你仕途啊?”

  空气突然就冷了。

  夏以昼眼里的温度也一点点冷下去。

  他把毛巾抛在沙发扶手上:“你是这么看我的?”

  饭后的果盘破天荒是你削的,六只体型各异的缺耳朵苹果兔子,亲自端上阁楼去向夏以昼赔礼道歉。

  外间的小雨已变成暴雨,阁楼里阴冷潮郁,堆砌的全是旧时光,老掉牙的电风扇,材料脆化的飞机模型,破了几处皮的退役足球,星星点点壅塞在回忆的狭长隧道,唯一的新鲜是玻璃展示框里的斜带凤蛱蝶标本。自从他考上航天学院,你就开始收集橙蓝双色的东西,有时候是商品标签上的小图案,有时候是暗夜垂落,黎明复苏的天际线。

  夏以昼就坐在工作台前,摆弄你前几天非要他拼好的战舰模型。

  你把果盘放在桌上,用小叉子挑起一块苹果喂他,他还在气,没张嘴。你放下叉子,从背后将下巴搁在他肩胛骨上来回碾,夹着嗓子撒娇:“对不起嘛哥,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好,我发誓以后不乱来了,别生气了嘛。你后天就要回天行,我们明天在家里玩好不好?我一整天都陪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

  你不笑的时候他也不打的,瞬间败阵,侧头近距离注视你的双眸,表情不是恼怒,是一种很难言喻的悲伤:“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跟你想的很不一样,很危险……”

  “对,外面很危险,只有在哥哥身边最安全。”你抢过他的话头轻车熟路地往下接,眨着星星眼回望他,“那你以后把我拴在裤腰带上,走哪里带到哪里好不好?”

  脸上终于浮现的一点笑在说好。

  夏以昼拍拍桌面:“椅子拿过来,一起拼。”

  模型是最新款的,三千多快零件拼完已经是凌晨,你们准备回房休息才发现门锁又坏了,怎么拧都纹丝不动。

  奶奶早就睡下,你俩都没带手机,大喊大叫深夜扰民。

  你抖开备用的毛毯,坐在角落的木箱子上没心没肺冲夏以昼笑:“老样子将就一下咯。”

  他看了你一眼,走过来缩进毛毯里搂住你。

  雨越下越大,你在夏以昼怀里做了一个长长的湿淋淋的梦,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正在你眉骨的地方摸索。

  “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夏以昼没有收回手,指尖起先只是蜻蜓点水地在你额头上触碰,继而变成了贪恋的摩挲。

  他总是很健忘,已经记不得白天跟你吵架的事了。

  你是靠着夏以昼的肩头睡着的,却在他怀里醒来,你有一瞬间的恍惚,还以为在梦中。身下压着的衣服下摆在震动,你抓住夏以昼的胳膊:“你不是没带手机?”

  “不是手机,我们训练用的监测手环。”

  他把东西掏出来给你看,随手扔到旁边的工作台上。

  合金表盘嗑在硬木上发出一声脆响,头顶的雷声也应景地给了回应。近在咫尺的轰隆,整个阁楼都在震颤。

  你知道今天被锁又是他在捣鬼。你没戳穿,你老是欺负他,偶尔也该给他一点欺负你的机会。

  对于这种平衡,你们好像早就心照不宣。

  他问你:“昨天看你在查雪场的旅行攻略,想去滑雪吗?”

  “想啊,小组作业写得人都要疯了。”

  “作业没写完还乱跑?写不完算了,我先陪你去雪场。”

  “少画大饼,你因为巡航放我好几次鸽子了,每次放假你老实回家我就谢天谢地了。”

  “还说我,你上学了不也跟出笼的小鸟一样?还记得你哥叫什么吗?”

  你们拌嘴,手上也在角力。夏以昼从背后环住你,明目张胆地摸你的脸。从来没有过的越界行为。

  他爱你,这是他的秘密。

  检测手环又在震,表盘蓝光闪烁。他没理会,不管不顾地在摸,从你的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摸得那么直白,简直是在调情。

  “夏以昼……”你紧张得发抖,使劲地掰他的手。

  秘密藏再深迟早有戳破的一天,可是几个小时前你们还在吵架嬉闹,转变太猝不及防,你还没准备好。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柔宠溺的哥哥,强硬地将你的头扭过来,逼你直视他的眼睛。密匝的雨珠在玻璃顶棚上弹跳,闪电的冷光倏然照亮整个房间,又倏然抽离,光影交错,他是一只湿漉漉的鬼影,手心汗溱溱,连眸子也扯雾牵风:“我们拉钩,以后都不许放对方鸽子。”

  他明明在笑,可眼神却那样执拗,你最终屈服,抓住他双腕的手松开,滑落在身侧:“好。”

  “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你想想,列了一长串的目录给他:“想去五月广场喂鸽子,想去沉船湾看果冻海,还想去……”

  “好,我都陪你。”

  你故意眨眼,有那么一星半点被宠坏的骄矜:“不巡航不训练了?”

  “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他反复呢喃,长长的睫毛掩住眼中的焦躁,指腹碾着你的唇,往你心里注入一种名为渴望的毒,“一定要等我。”

  他的喉结在抖,把剩下的话默默咽回去,可你听见了,蝴蝶听见了,暴雨也听见了。他想接吻。恰巧你也想。

  你爱他,这是你的秘密。

  你闭上眼,等他。

  夏以昼并没有吻你,他贴过来,在你耳边说:“不要问,不要反抗。”

  下一秒,他一把将你从箱子上拽起来。

  手环屏幕爆闪,红光血般喷溅在墙上。惊雷和爆破同时发生,訇然巨响,半个屋顶倒塌。玻璃渣木屑飞溅,阁楼所有入口都被破坏,无数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围拢,十几道激光瞄准点穿透尘烟雨雾精准地落在你和夏以昼身上。

  一个激光点从夏以昼的前胸移动到他太阳穴的位置。

  防护面罩后是经过变声器修饰的机械音:“监管者C742,三次紧急指令未应答,六十秒内无法确认意图,执行抹杀程序,滴——”

  每一秒计时都在拉近死亡。

  夏以昼冷静地回应:“我是人,不是AI,我也要休息。你们可以检查监测器。”

  有人走到桌前拿起手环飞快地切换录音,全是雷雨声和电流的白噪音,没有任何异常。他跟对讲机那头简短地交换了几句密语,计时的声响戛然而止,瞄准夏以昼的枪口悉数转向你。

  “实验供体001号回收计划启动。开始身份确认。”

  他们向你走来,方形仪器射出的绿光刺入你的瞳孔。雨势汹涌,路灯昏黄的光斜切在断壁残垣间,你的脸上布满细碎擦伤,雨水灌进嘴里,苦涩的甜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干什么?抓捕游行者?在四万人中精准定位一个微不足道的你?脑子艰难地思考,你依稀记得夏以昼的话,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只有一刹,下意识产生了一丝反抗的念头。快要麻僵的眼珠极为隐秘地转动了十五度,你的目光投向桌上夏以昼做手工用的扳手,睫毛一颤,一滴冰冷的水珠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

  闪电撕裂长空,你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掼向地面。尖锐的木刺扎进皮肉,你疯狂挣扎,无济于事,连头都抬不起来。

  是夏以昼的evol。

  地上那么冰,那么湿,恐惧第一次漫卷全身,你颤抖地叫他,嗓子也仿佛被玻璃划伤,哑透了:“夏以昼……夏……夏以昼……哥……”

  为什么……为什么?

  他说过的,哥哥身边是最安全的。

  眼前那双航天学院的制式皮靴停顿了片刻,鞋尖转向门口的方向,踏着破碎的蝴蝶标本离开。玻璃片在靴底吱嘎作响,蝴蝶撕心裂肺的惨叫,你听见了。

  雨还没停,老天哭得那么厉害,你一滴眼泪也没掉。

  三分钟前还在期待初吻,故事的转折太离奇,你不知道要为什么、为谁掉眼泪。

  指甲深深扎进地板的罅隙,很奇怪,你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你只想着一件事。

  你的小组作业还没写完呢。

Chapter 2

Summary:

他的肩章一次比一次高阶。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你像个货物一样被押运转手了好几次,每到一个新地方,他们就忙着给你做身份验证和各项检验。指纹认证。虹膜扫描。DNA检测。短短半个月,你扎的针已经比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好几倍,抽出来的几十管温热血液化作报告上一行行冰冷数据。你不怎么说话,异常配合,但他们保险起见还是不停给你注射镇定类药物。关押用的转运舱窄得像棺材,翻身都困难,你迷迷糊糊地盯着头顶规律闪动的绿色小灯,意识一直在半梦半醒间浮沉,直到某天被送进一间屋子。

  房间是充满现代科技感的流线型装潢,从天花板到地面一片单调的纯白,你坐在中间的手术台上,脖子上带着控制颈环,四肢躯干被牢牢束缚住,头部插满感应装置的探针,除了眼睛没有一个地方能动。八只外罩白色塑料壳的机械臂从手术台四面探出,弯曲的骨爪一样虚拢住你的身体,指节末端是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每一柄都瞄准你的心脏。

  隔着一扇落地玻璃窗,许多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在兴奋地鼓掌,扬声器的失真为他们嗓音蒙上一层非人感:“欢迎回家,Unicorn!”

  他们推来一个不锈钢餐车,上面摆着一个纯白的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纯白的蜡烛,一朵淡蓝的火焰在蜡烛顶端悠然摇曳。

  一切都那么怪异,怪异得人毛骨悚然。

  没有生日歌,你也没有吹蜡烛许愿,他们就急不可耐地将还在燃烧的蜡烛拔掉了,当场宣布:“阿忒之泉计划重启,第一次活体实验开始。”

  戴半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如同钢琴家演奏般流畅敲下终端控制台上的几个按键,两秒之后,一股强烈的烧灼感从你的太阳穴开始,电光石火间顺着神经脉络贯穿你的脑袋,你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丝毫恐惧,疼痛,四肢一阵生理性的剧烈抽搐,思绪被猛地拉闸,整个人彻底陷入一片虚无。

  你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混沌中产生了一个模糊的意识。

  喂鸽子……鸽子……果冻海……

  你的眼皮抖了抖,才察觉这个意识是你自己的。

  耳边不断传来急促的对话。

  “她的生命体征恢复了……心跳在上升,开始自主呼吸……”

  你猛地咳出声,清晰地感觉到被摧毁的神经在长,挤挤囔囔地推搡着周遭的其他细胞,疯狂地长。你忍不住泪流满脸,好痒,痒得你想把脑袋锯开抓挠。

  “脑活动加剧……芯核能量数值变化……把数据导入模拟器里进行分析……”

  这是你的第一次死。

  你以为这已经是炼狱般的经历,你错了。

  接下来的死法才是五花八门,痛不欲生。

  他们有时候用电流,有时候用毒素,有时候直接物理手段,用手术刀将你切得四分五裂。你每次都死,又每次都愈合,重生。你一直觉得人是平等的,有尊严的,如今不得不承认,你不过是被关在笼子里的永生小白鼠,只能任凭他们摆弄,孜孜不倦为他们一页页资料添砖加瓦。

  你有时候好几天死一次,有时候一天死好几次,死完之后他们会派一个长相温和的女研究员送你回睡眠舱。在路上她会对你的牺牲奉献疯狂赞赏,极力夸耀这项实验多么多么伟大,即将为人类科技进步揭开全新的篇章。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诡异的歆羡:“你是这伟大最重要的一环。”

  然而最重要的一环是不配知道实验内幕的,但你也推测出了,在想不起来的小时候,你大约也过着跟现在一模一样的生活。一切不过是昨日重现。

  “做个好梦,sweetheart。”

  女研究员看着你吞服完一把营养胶囊,送出一个飞吻,关上舱门。你安静地躺在淡蓝色的记忆海绵上,白日里收起来的恐惧无助悄然从脚底攀爬上来,一分一分,一寸一寸将你生吞活剥。你的上牙跟下牙不断打架,颤抖着配合着监测仪器的滴答声,数鸽子。

  一只鸽子,两只鸽子。鸽子吃小玉米。

  三只鸽子,四只鸽子。鸽子吃饱了,飞到果冻海了。

  你数九十九只鸽子,数一只夏以昼。

  不能数太多,数太多,他就会像鸽子一样飞走了。

  你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夏以昼,可一年之后,鸽子挤满想象中的五月广场,他突然出现了。

  一个平常的下午,一群穿军装的人造访了实验舱,在观测窗外对你评头论足。

  夏以昼站在最后,按照肩章的款式判断,是大尉军衔。他瘦好多,苍白的脸像镀了一层铬,那么冷漠,完全变了一个人,即便是最亲近的朋友也很难辨认。

  你还是一眼在人堆里找到他。

  自你发现他的第一秒,监测仪上的数据就在剧烈波动,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你,视察结束后跟着大部队准备离开。

  由于你的绝对服从,他们已经不给你捆束缚带。你忍着撕扯的剧痛将身上连着的导线一把扯开,奔向观测窗,拼命敲打玻璃,尖叫,嘶吼:“夏以昼!夏以昼!你回头,你看看我!我求你了,你看看我啊!”

  他没有回头。

  你拿脑袋一下一下撞窗户,玻璃上迅速绽开几朵鲜艳的花。

  血顺着额头淌,你形容疯癫地大喊:“夏以昼,你站住!奶奶怎么样了,你告诉我!”

  你从来没这么失控过,屋外的研究人员乱作一团。最先停下来的还是军衔最高的准将。他用眼神示意夏以昼,夏以昼利落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用你从来没听过的冷硬腔调回答:

  “前盖亚实验室研究员张素,在001号实验材料回收计划中拒不配合,与回收人员发生冲突,心脏病突发暴毙。”

  冲突,暴毙。

  他的声音通过电路传进实验舱,你呆了两秒钟,直愣愣栽倒在血泊里。

  夏以昼收回目光,扭头离开,右手背在身后,食指和中指交叠,轻轻一晃。

  他从前叫你出门锻炼,也是用这个手势。

  晚上,你在观测舱里不再数鸽子。你胡言乱语,大喊大叫,死命抓挠玻璃顶盖,抓到十根指头都折断,接着用头撞上去,流出来的血浸透了床垫。

  第二天,实验室紧急找了一个咨询师为你做心理疏导。

  诊疗结束,咨询师得出结论。

  一个人,就该有一个人的生活方式。

  如果你真的是个动物,在绝对的实力差异下,他们是可以将你关在笼子里的,可惜你是个人,还是个力气不小有智慧的成年人,你的抗拒严重影响了实验进度。他们被迫将你从观测舱里转移出来,你终于有了一个正常的房间和一张正常的床。

  搬家的第一天,你拖着羸弱的双腿爬下床,在地板上做平板支撑。

  你反复摔倒,反复爬起来继续做,直到筋疲力尽陷入昏迷。

  研究员一致认为你疯了。但这并无大碍,无论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只要能乖乖躺在手术台上就行。

  在你身上进行的实验政府明显也参了一脚。夏以昼每隔三四个月会来实验室一次,肩章一次比一次高阶,站位一次比一次靠前。第四次的时候,那名准将没有出现,他顶着大校的军衔走在最前面。

  你从实验仓里被带出来的时候,夏以昼正和研究员在看报告。这一年多来他从不插话,今天罕见地主动开口:“我不是搞科研的,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一点。”

  研究员汗流浃背地解释了半天。

  夏以昼听完,淡淡地总结:“你的意思,她的恢复时间越短,实验结果也就越好,是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夏以昼又问:“这个实验结果只取决于芯核的能量强弱?”

  “不光是芯核的问题,周遭的环境,死亡的方式,还有她本身的状态,都产生一定影响。”

  一个月之后,你的实验数据开始慢慢下滑。

  你死得更快,活得更慢了。同样的死亡方式,以前你只需要半天就能大致恢复,现在至少要一天到两天,而且这个时间还在变长。有一回,你胸口的烧伤半个月还仍是一团糟。

  实验室的研究员们焦头烂额。他们拉长实验间隔,使用各类强效恢复剂,无济于事,事实钉在砧板上,你的重生能力在减退,实验开始走向不可预测的深渊。

  纸包不住火,这个结果最终还是惊动了军方。

  夏以昼再次来到实验室的时候,胸口的银制徽章异常耀眼。

  他已升任远空舰队的执舰官。

  那一天,他摆了好大的官威,实验室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其实也没发火,只是轻轻将报告掷在桌上:“国防部每年给你们拨二十亿经费,你们就培养出这样的东西?我是不是该派稽查组来盘一盘,这些钱你们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夏、夏长官,我们还有备选方案,稍后卢教授会单独跟您谈谈。”

  夏以昼斜了一眼那个战战兢兢的研究员,叫人把观测舱的门打开。

  你们很久很久没离得这么近了。

  三年过去,他的脸已经完全褪去大学刚毕业时的那种青涩,眉宇显露一种从容的威压。你在他紫色的眼睛里拼命地找,找从前那个夏以昼,找不到,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钢铁铸就的程式机器。

  “我杀过你141次,你应该已经忘了。”

  他低头拉紧手套,迫使黑色鞣革完美贴合每一段指节,抬手朝你一挥。

  你轻轻从椅子上飘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从前将你抛向天空的evol,现在正将你拉进地狱。你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骨头寸寸碎裂的声音,内脏在被碾压,揉碎。肋骨弯折刺进肺里,肺泡很快充盈液体,你连叫都叫不出来,张张嘴,喷出一股新鲜温热的血。

  你惊骇无比。

  他的力量和操控的精准度增长了不止十倍,这么短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十分钟内,你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烂泥一团瘫在地上。夏以昼至少看了四次时间,终于不耐烦地走出了实验舱。

  “你们的备选方案,最好能比这个残次品强。”

  他丢下这句话,也丢下支离破碎的你。

  这一次,你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在完全康复前,研究员在门口的信息表上盖了一个鲜红的印章。

  Obsoleted。

  你再次被转移,原来的房间分配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她擦肩而过时,你看着她脖子上的控制环,才真的意识到一件事。

  你被废弃了。

Notes:

0接触隔空捞人,纯纯默契度炫技了

你们布要盯着tag看啊,我真的不是来搞X的o(╥﹏╥)o

Chapter 3

Summary:

他自私又蛮横地,要你活着。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D级封闭区的房间很旧,床也窄,唯一的惊喜,它窗外是实景,而不是设定好的全息投影。长时间呼吸着深度过滤的空气,微风扑到皮肤上时,你的眼睛居然承受不了这样的新鲜,渗出了眼泪。

  你曾经踌躇满志要当一个正义的猎人,站在光里,维护世界和平,想来真是幼稚得可笑,盖亚实验室,阿忒之泉计划,永生不死,忘却的阴翳彼端,故事脉络早已被写就,在临空的那几年往昔,不过是程序的一个谬误,规则的一个漏洞,命运的手一直在修复它,日夜不辍。

  一个失去价值的东西,下场会是什么呢?

  他们在你身上花费了太多,不将你挫骨扬灰,绝对不会放过你。

  死亡和等待是两种不同的折磨。你用运动抵抗心中的焦虑,命运自发自动滚落在你脚边。

  你的餐点通常是一把配好的胶囊,一定浓度的营养液,而这一次,是热乎乎的饭菜,真正的米饭,真正的肉,甚至还有一道真正的家常炒芥兰。

  你知道,这顿饭一点都不家常。

  太久没正常进食,胃部隐隐作痛,你强忍着不适吃完了所有东西,把盘子舔得跟镜子一样光亮,坐在椅子上等。

  他们果然将你从监禁室里放出来,带到一个空旷阴森的大房间,房间里面等候着数十个佩戴颈环神情呆滞的年轻男女,尽头一扇合金门泛着不祥的蓝光。戴面罩的安防人员扒去你们浑身的衣物,将你们驱赶进门后的小屋子。成排的绿色管路从墙壁一路延伸到低矮的天花板,喷淋头打开,强力喷雾冲击皮肤的瞬间,你还以为是什么致命的神经毒素或者能溶解肌肉的强酸。惨叫充斥狭小的空间,人们推搡着嚎哭着想要躲避,引起的不过是接连的摔落踩踏。

  你伫立在一片混乱中,抬手抹去脸上凉凉的液体,没有预想中锥心的疼痛。

  是消毒水。

  此时此刻,人不再是人,无限趋近于物。

  他们像清洗器具一样将你们从里到外清洁干净,检查身体,尤其每一个孔洞,仔仔细细查看是否隐藏什么可以造成伤害的器具。再次对下体进行消杀后,他们给你们套上一条宽大的白袍,从地下通道将你们送到另外一栋建筑里。

  地狱般深广的大厅中央,几十把椅子整齐排列,你们像是开运动会的学生,端端正正坐好,目不斜视地观赏台上一场芭蕾舞演出。

  表演的女孩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是某芭蕾舞团的专业演员,纤长瘦弱,浓妆艳抹,穿一条银光闪闪的白色芭蕾舞裙,脚背绷直像个陀螺一直跟随音乐裸足旋转。她昂首抬臂,全力展示这副天鹅般优美的身体,脸上保持一种职业性微笑,小鹿般黝黑的眼睛里噙满惊恐的泪水,足下翻折的脚趾盖跟木地板不断摩擦,鲜血在木地板上划出一个又一个颤抖的圆。

  可二楼包厢里的天上人不满意。

  他们要她在铁钉上跳。

  带刺的钉板抬上来,女孩迟疑了片刻踩上去,摔倒,尖叫。刺目的聚光灯下,她不停地摔,不停地叫,浑身鲜血淋漓,嘴巴一张一合惊惶地四处张望,祈求有人能救救自己,迎来的却是雷鸣般的掌声。

  恐惧将人性碾得粉碎。台下的人发疯地鼓掌,用力到要将自己的两腕折断。

  他们还是不满意。

  他们要看最经典的那一幕,天鹅之死。

  他们用钢索套住女孩的四肢,勒紧,将她吊到半空。

  谁也没有说过天鹅临死的呜咽是一个女人逐渐衰弱的叫喊。

  细细的钢线绞进柔软的肉,拴住坚硬的骨头,血如同消毒喷雾一样从上空泼洒下来,演出终于达到疯狂的顶点,椅子翻倒,观众逃窜,在古典乐的重击下慌不择路地钻进新的捕鼠笼。

  你呆呆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让血恣意地在身上脸上流。

  初中时,你在花浦区到处行侠仗义惹到一群小混混,夏以昼跑去替你出头前将你锁在阁楼里。他回来之后你跟他大吵一架,他说他在保护你,外面的世界很可怕,你天真又无知地反驳,不就是打架,有什么可怕的。

  他定定地看着你脸说,打架不可怕,可怕的是打架的人。

  时至今日,你才懂他那个忧心忡忡的神情。

  没有光,根本就没有光。你以为站在光里,不过是另一个纬度的天外来客打着手电在观察你们这些劣等生物。你们是蜉蝣、蚍蜉、蝼蚁,无数微渺中的一种,本该朝生暮死,每一次残喘都仰赖神明的垂怜。你们是羔羊,鱼肉,绝世佳肴,酒宴开场,权利的长桌坐满饥肠辘辘的食客,他们磨刀霍霍,正等着将你们扒皮抽筋,敲骨吸髓。

  丢掉诈欺的唯物主义,拥抱新的圣经神谕,你早该醒悟,这世界的一切律法规则,本就是高贵者的游戏。

  一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向你伸出手。

  他的胸口成排的徽章在灯火下熠熠生辉,鏖战于星海的荣光证明。你知道拒绝这样的人结果是什么,你还是退缩了,站起身连退数步。你扼制不住那种恶心,你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男人脸上的不悦只有一丝,你的下场却可能比死还严重。

  一只手搭上你的肩头,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图姆舰队现在应该在长瑕市镇压暴乱吧,何执舰官不去坐镇指挥,还这么有闲情逸致?”

  你没抬头。是夏以昼。

  真正的重逢,在这人间炼狱。

  他手上一带,毫不避嫌地将你揽入怀中。他从前也这样抱你,航天学院的制服絮满阳光的味道,你怎么嗅都嗅不够,玩闹着把脸埋在他胸前吸,可现在那温暖消失了,外套上冰冷的勋章挂饰扎得你生疼。

  深空舰队的执舰官,军方高层的新宠,他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是你的哥哥。

  你的意识死去多时,猛然惊醒,想逃,逃不掉。

  他微笑着注视对面的男人,以保护的姿态单手控住你的胳膊,用不容挣脱的力道告诉你,你们之间的角力,他总是会赢。

  姓何的男人冷哼:“一群乌合之众,也用得着我亲自出马?”

  夏以昼嘴角在笑,声音也在笑,唯独眼睛没有:“是吗?我倒是听说这群乌合之众偷袭了你们两个据点。”

  “夏执舰官挺关心图姆舰队的军务啊,昨晚发生的事今天就知道了——暴乱分子亲口告诉夏执舰官的?”

  拙劣的中伤。

  “不是我想关心。”夏以昼挑起一边眉毛,还嫌不够促狭,故意歪了歪头,“图姆舰队外派也有三个月了,开辟新航线的事总不能全推给我们深空舰队,何执舰官不如打个电话给你的副官问问,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回航?”

  反问。反问。全是剑拔弩张的反问。

  男人败下阵来,几乎恼羞成怒,冷笑着看向你:“她是夏执舰官在寄养家庭的妹妹?夏执舰官对她这么执着,兄妹情深啊。”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巧是周遭的人都能听见的程度。

  无数道目光射向你们,质疑的,审视的,隔岸观火的,饶有兴致的。

  阴暗的角落,魑魅魍魉雀跃攒动。

  抓住你胳膊的手悄然收紧。

  夏以昼脸上的笑消失了,瘦削的两颊上血色减退:“我对看上的东西,向来执着。”

  有些套,明知是死局,也非得钻。

  男人堪堪扳回一城,满意离场,擦身而过时亲热地拍拍夏以昼的手臂:“夏执舰官第一次来这里,还不太懂规矩吧,不用这么拘谨,反正都是些没用的废料,玩得尽兴些。”

  最后一句,语调加重。

  音乐澎湃,鼓点敲在糜烂的神经末梢,人人都在深渊里沉沦狂欢,没道理你们置身事外。有两秒准备时间,一秒给夏以昼,一秒给你,结束了,他粗暴地将你拽至监控盲区的角落,拦腰抱起放在靠墙的小圆桌上。

  “有点公事耽误了,迟到一点,不要生我气嘛~”

  他微笑靠近,说着很平常的话,左手温柔地摸你的头发。

  他的左手,爬进袍子下,缠住你赤裸的大腿中段,往你的娇嫩细腻里面推送他指节的粗粝滚热。

  你彻底丧失身体的支配权,完全感觉不到来自裙下的侵犯,双腿颤抖着从桌边垂落,畏惧地看这个膨胀且陌生的灵魂顶着你最熟悉的躯壳,卷起你的裙摆,嗔怪着为你擦脸。

  “弄这么脏,脸也不会擦?”

  擦啊擦,擦了好半天,鲜红的痕迹怎么都擦不干,染脏了裙子,你的脸,他紫色的眼睛。

  宽大的裙摆突然翻起罩住你的脑袋,他一下将半裸的你压倒。你挣扎,踢踹,啪嗒一声皮带扣响,一只脚踝被牢牢握住捆缚在桌腿上,另外一条腿被往上猛折到关节都差点错位的极限。

  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夜,你从来没真的想到过死,那一瞬间,你想到了。你哆嗦着扒开堆叠在脸上的布料,用眼神哀求他:

  夏以昼,不要上当,杀了我,我知道你做得到。

  真的杀了我,我求求你。

  他向来对你有求必应,然而这一次拒绝,解开军服的第一颗扣子,向权势的金字塔尖双手递上投名状。

  那是比死还严酷的刑罚。

  你可以不抵抗,不挣扎,但是你忍不住眼泪,忍不住像小时候摔了跟头一样委委屈屈地呼唤他:“痛……哥,好痛啊……哥……”

  当然会痛,因为——

  “这里没有陪你过家家的哥哥。”

  左手拇指扣进你嘴里,他捏住你的下颚,目光移向一旁的壁龛。你下意识地抓起里面摆设的花瓶狠狠砸在他脑袋上。瓷片飞溅,他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一道鲜红从鬓角游走滑落,洇湿军服下洁白的内衬。

  苦痛的天秤上,血与泪同密度。

  你们从前吵架,你不讲武德地攻击他最薄弱的痛处,骂他是自私鬼。他理应气急败坏,却露出一个凄冷的笑。

  夏以昼本来就是自私鬼。

  他自私又蛮横地,要你活着。

Notes:

这篇的哥真的是,淡淡一笑,那种威圧感直接让我原地下跪

第一次太痛没有具体描写哈( 不是说以后就不痛的意思)

Chapter 4

Summary:

你试过了,我是不是比他强?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狂欢结束,你在监视下一瘸一拐回到关押室,一头栽倒在白色塑胶地板上。

  当天夜里你躺在消毒液的冷涩中开始发烧,说胡话,做噩梦,一烧好几天。下午三四点阳光从窗口斜射到床头轻抚脸颊的死灰,眼珠不停惊惧地在薄薄的眼睑下乱转,你梦到一只海鸟在倾盆暴雨里乱飞,飞进一个黝黑的深洞。在洞的中心,黑暗像母亲的怀抱般温和地拥着它,它安心地敛翅蜷成一个毛团,洞却开始蠕动收缩,将它包裹、啃噬、吞吃。嚼啊嚼啊,啃啊啃啊,它都已经不成形状,洞还是不肯松口,贪婪地吻着它的骨头渣和毛碎。

  你烧到四十多度,嘴唇起泡皲裂,血蹭得满脸都是,普通人早熬不过去,他们给你用了点常见的抗生素,你某日清晨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病好了,下体的伤已经愈合,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仿佛真的只是经历了一场虚幻的噩梦。

  一个月后,你收到一枝西府海棠。

  粉白的花朵玲珑娇弱,经不起颠簸,被精心包扎在黑色礼盒里,完好地送到关押室。

  久在囚笼里生活,你不知道这世界原来还有春天。

  夏以昼以前总爱送你各种各样的鲜花,在每一个你高兴的日子,每一个他高兴的日子。

  西府海棠的花语是单恋,而这一枝,完全是种性明示。

  你是唯一一个第二次进入会场的废弃供体。

  换句话说,上一波的,已经尽数被销毁。

  新的一批耗材,新的一种玩法。身体消毒之后站上被改造过的拘束架,撑开下面的甬道,塞入冰冷坚硬的性虐道具。跟现代文明毫无干系的原始器械,跟人性解放毫无干系的羞辱凌虐,人类花了几千年才完成的社会进步,在2048全面倒退。你按照指示趴在青绿色胶皮的靠垫上,双手前伸放进两侧的金属凹槽,弹出的铁环精准地箍住你的双腕和脖子,撅起的后半身正下方,上一个人滴下的血还未干涸。他们将你的裙子卷到腰部,洒了一些略微有刺激性的喷雾,房间另一侧二三十个同样待宰的羔羊沉默地觳觫着。在这里,同情是多余且奢侈的。

  门突然被推开,牛筋靴底踏着瓷砖的声音异常响亮。

  夏以昼进门后只有简单两个字:“出去。”

  安防人员不敢有任何异议,十秒内清场。

  准备室内只剩下你们,还有一堆可怖的工具。你头朝墙被锁在拘束架上,根本无法看到身后的情形,只能听见一些响动。

  悠闲的脚步。东西轻轻落下。不锈钢托盘跟桌面刮擦。器具被一件件拿起,又一件件被扔回。最后,是一种薄皮橡胶被用力拉扯的声音。

  未知带来恐惧,恐惧令人吞针。

  眼神是有形的,湿哒哒黏糊糊地舔舐你裸露在外的纤细的腰,乳白的臀,光滑的腿,然后蛇一样往阴道深处钻,才不管你会不会擦伤流血,死命地往你下腹的子宫里钻,想在里面产一窝热烘烘的情欲的卵。那种羞耻感比被众人注视时猛烈百倍,大脑一阵自我防御的晕眩,你绷紧浑身的肌肉扭动身体,又很快放缓呼吸强行克制住。

  此时的挣扎,无异于搔首弄姿的煽动。

  “在等你哥哥来救你?”

  夏以昼换好医用手套,冷不丁问。

  刀尖剜刮着泪腺,你的眼眶痛得要裂开。

  是啊,你是在等哥哥救你,可他永永远远不会来了。

  不锈钢托架的滚轮转动。

  夏以昼走到你身后,低头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儿你被清洗过的外阴,一巴掌重重扇在你的左半边屁股上。

  橡胶带来的触感,远比真正的肉掌更湿润拉扯。

  “你小学时生病难受,我怕你痛得咬到舌头,让你咬我的手。你咬得可真狠,牙印留了半个月,那时候我就在想,总有一天要你加倍还回来。”

  这巴掌同时落在你脸上。

  小时候跟你干仗,夏以昼也打过你屁股,仅仅为了惩戒。没有色情意味的巴掌落下,你横在他膝头没有色情意味地嚎啕大哭,可现在,所有眼泪都是催情的热药。不能哭,绝对不能。你在极端压抑中突然丧失自主呼吸的能力,彻底瘫软在靠垫上,毛孔渗出的冷汗填满肌肤和皮革间的空隙。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又加了几下,肿痛的粉红从臀部蔓延,染透你的全身。他满意地在交叠的艳痕上揉抓,产品质检员般仔细验证你肉体的紧实度,翻起你的裙子摸你泛粉的背,手钻进你身下抚弄被压扁弄湿的乳球,然后,掰开你夹紧的腿将一根手指插进你闭合的阴道。

  太干太涩了,只能进去一个指节的深度。

  “放松。”

  语调平静,动作有条不紊,好像自己在做的不是一桩淫靡情事,而是一场寻常的身体检查。

  大团黏腻的液体滴落在腰椎位置,往下沿着股沟流过肛门流向阴户。手指灵活地在阴唇上按摩了一会儿,一个光滑的圆头金属物抵在阴道外缘,随时准备长驱直入。

  不是阴茎。

  惊慌失措的呻吟从唇边溢出,你收紧腿部肌肉,那东西却趁机毫不留情地刺进去,刺得很深,但并不痛。

  痛的在后面。

  你隐约感觉到体内一点震动,那东西突然像花朵一样分开数瓣,瞬间将你的阴道撑开到三指宽。十几度的空气倒灌进三十七度的体内,你屈辱到脚趾都蜷紧,夏以昼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探进去,在颤抖的肉壁上一寸寸摸索。

  “别怕,我没调到最大。”洁白的乳胶在绯红的肉穴里面刮擦乱搅,他有些失望地说,“你不是自愈能力很强?我还以为你会修复。”

  你咬着牙,齿根渗血,眼泪还是掉出来。

  抽出扩阴器,夏以昼端起一盘东西要你选一个。

  你死尸一样缄默,他帮你选了,一个带环装条纹的猫尾。

  合金材质的尖头在另外一个从未使用过的洞穴上旋压深入,借着液体润滑试图再次撕开一条通道。整个过程很像在做梦,他手上做着令人发指的恶行,嘴上在跟你聊着过去、从前、小时候。被汗打湿的发丝凌乱地粘在脸上,你疼到下半身失去知觉,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清楚你的喜好,爱看的节目,喜欢的甜点?

  他为什么知道便利店后面有整片的无尽夏,老宅窗台下埋着时光胶囊,书架第三行第二本精装书里夹着所有的和好小纸条,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只有夏以昼和你才知道的隐秘细节?

  他讲着一个漫长的故事,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是那个会来救你的,全心全意爱着你的好哥哥。

  故事末尾,他问你:“你试过了,我是不是比他强?”

  眼泪一颗一颗完整地滚落,你说了一个月来第一句话:“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沉默片刻,他的笑终于起了一点波澜。

  “没关系。”

  你很快就明白不该激怒他。

  他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蹬鼻子上脸的挑衅总算让夏以昼来了点兴致。拔出没入一半的肛塞扔在地上,他拉下军裤的拉链取出另外一把随身佩戴的凶刃。事到临头后悔已来不及,你颤抖着企图躲避,被他挽起双腿压紧臀部一下插入胯间。下半身被抬高只有脚尖能着地,你好像跨坐在那根硬物上,每一次滑动都压上全身的重量。

  不分泌体液无妨,润滑油够润够滑。

  腿根的细肉挤压包紧狰狞刑具,用反复的摩擦来为接下来的惩罚加温。触觉被重新唤醒,他还没插进来,你已经感觉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戴套……戴套啊夏以昼……我求求你戴套,我不想生小孩……我不要生小孩,我求求你了……”

  你无处可逃,声泪俱下地哀求,没有回应,哀求变成尖叫。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求求你戴套啊!”

  充血的龟头比柱身硕大一半,每一次捅刺都在顶端滞涩,夏以昼不耐烦地整根抽出,压下上翘的肉茎往前送胯,一下没入你阴道内小半截。

  幸好提前扩张过,并没有像一个月前一样大撕裂。

  他掐揉着你的腰,兴奋地,带着一点轻蔑的笑,一点轻微的喘:“我的精子早失活了,做了一个小手术。我也不想跟你搞出小孩这么麻烦的东西。”

  紧绷的情绪霎时放松,你崩溃地大哭出声。

  敲门声突然响起。

  “夏长官,吴准将有事找您。”

  什么准将少将,关键时候都是狗屁。

  他往更深处挞伐,和第一次一样太紧,收缩的肉腔在疯狂推拒,绞得他大汗淋漓寸步难行。

  一场谁也不快乐的性交,你痛,他也一样。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

  “夏长官?夏长官?准将很急,叫您马上过去。”

  艰难地抽动了几次,夏以昼最终还是选择拔出来,阴茎顶端牵出一道带血的银丝。

  先对着柜子玻璃的反光整理好仪容,他反手拍下拘束器的控制开关。

  束缚环打开,你翻身摔落在地,后背狠狠砸在铁质横杠上。

  “任何人都不许碰她。”

  夏以昼走的时候这样吩咐。

Notes:

哥你别演渣男了,真的太吓人了(跪)

哥:又是精分的一天,没事哒没事哒,我愿意当我自己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