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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他第一次见你是在一个阴天

小巷的尽头是foodbank，你拿着塑料袋犹豫着拿了一点面包

Krueger想，应该是没有人会帮他了，因为来这里的都是穷人，连养活自己都足够艰难，别说帮他了

可你就这么拿着一袋面包蹲下来，抓住他的肩膀摇了摇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捂着渗血的伤口坐起来

“先生，你需要帮助吗？”，你尽量提高声音

她感冒了，这是Krueger的第一反应

你的视线下移，看着他不断冒血的伤口，缓缓地把面包放在他身边，转身跑开了

好，又吓跑一个，Krueger没好气地想

没过多久，你就抓着一卷绷带和双氧水回来了，停下脚步的时候还带着喘气声，不长的路程居然能跑得这么气喘吁吁。你弯下腰，把东西放在他盘起的腿上

“只有这么多了，你可以吗？”

他点点头，把面包放回你手里，你却推回去，摆摆手说没关系

就在你转身离开的时候，Krueger叫住了你：“有联系方式吗，这些钱我转给你。”

你看了看天色，已经开始飘雨丝了，急急忙忙地示意不用了

他忽然间笑了，笑得眯起了眼睛

在这个混乱污浊的世间，自己作为一条蛇也能得到怜爱吗？

也能被折翼的天使护在翅膀下吗？

妈妈，世人总认为我们是怪物，明明他们也是动物

毛绒绒的小猫和冰凉的我有什么区别吗？

Krueger总觉得，在你的眼底，总会晃动流露出一些柔软如鸭绒的东西

你是人类，抑或不是，都无所谓

他不在乎

你过得不算好，foodbank也只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穷到一定程度你都考虑要不要去卖身了

不过你这个身体也没人敢要

雨，铺天盖地地降落

你咳嗽了几声，拉上了窗户

欧洲的秋天真的冷，连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都冰凉带着血腥味，直到把嘴里的水吐出来的时候才发现

那是你自己的血

眼前逐渐蒙上一片灰蒙蒙，心里叹了一口气，收拾了几件衣服躺在床上

蜕皮期到了

手机忽然间响了一声，你打开了视障模式，冰冷的电子音念出好友申请

不想回复，懒得回复，浑身都痛

半夜，Krueger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通知框弹出消息

【已通过】

Krueger：那天的绷带多少钱？

你发了一条语音：“嗯…没有多少。”

他听着你时不时的咳嗽声皱起眉，按下按键录音发出去：“在生病吗？”

“没有。”

“淋雨感冒了？”

“不是。”

他打下一段字，想了想还是删掉了

“好好休息。”

你没回他

雨还在下，下水道的声音很响

你闭上眼睛，听着雨水的声音入睡

fin.202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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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Krueger问你

你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当然记得。”

在异国他乡总会有很多意外，所幸你穷到连行李都只有一个小箱子那么多

但不幸的是你实在是一身的病，上次去医院的时候还撞到了Krueger

关节长期的疼痛让你只能勉强扶着墙走，他扶了你一小段路，路边的小花放在你的手心

Krueger说，挺像你的

你想问，哪里像了

被室友赶出去的时候你都是懵的，直到看见自己的东西全部被扔在楼道才发现她们是认真的

躺在地上的那朵小黄花，明亮得有些扎眼

一边流着眼泪给房东打电话，他却让你自己解决，违约金算给你了

那一瞬间你真的好想把行李扔下楼，再随着雨水降落在地上

翻着空荡荡的通讯录，你把电话打给了Krueger

深陷梦魇的Krueger被一通电话从被窝里挖出来，冷汗涔涔地打开了手机

“喂？”他不耐烦地问：“是谁？”

你怯生生地忍着哭腔开口：“对不起…”

他打断了你的道歉：“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下雨了，小心着凉。”

Krueger混沌的脑子忽然间清醒了：“你在哪？”

你小心翼翼地捂住收音器：“在家里。”

“地址？”，他听见了风声

你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犹豫着想挂断电话时他又开口了：“等我。”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打开了电脑接入手机，屏幕上红光闪烁，城市地图不断放大，最后定在某一个点上

二十分钟以后，你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划破夜幕，Krueger三步并两步地冲上台阶，拿着湿答答的雨伞停在你面前

他力气很大，毫不费力就能抬起你的箱子，尽管里面什么也没有

声音却很轻：“怎么回事？”

Krueger看见你的衣袋里掉出一朵黄色的干花，他怔怔地看着那朵花旋转、旋转而下，最后被你一把接住，妥善地放回袋子里

那一瞬间的感觉很难形容，好像是自己随口一说想要什么，对方却一直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样？明明你已经狼狈得如丧家之犬，明明你行李少到单手就能拎起，为什么还这么在乎他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帮他举着伞拉开车门

雨被风吹得改变了方向，他脱下风衣罩在你身上

于是乎，所有的风雨都向他倾斜而去

Krueger摸着你的头发：“当时是你让我不得不爱你。”

“我仅仅是一念之差就可能会错过你。”

汽车微微震动，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雨水被隔绝在外，你抵着鼻尖打了个喷嚏

他看了你一眼，打开了暖气，抽出纸巾放在你手上

虎口传来触觉，很轻，轻到一触即分

你忽然间很想哭

其实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多少年了呢？好像懂事以后就很少哭了

昏昏沉沉地，靠着车窗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今夕何夕

“在这里放下我就可以了。”

他充耳不闻

“谢谢你，这里就可以了。”

Krueger冷冷地看着你：“你还住得起酒店？”

你尴尬地笑，其实本来是要找个天桥睡…

“那我们去哪？”，你以为他有更便宜的酒店推荐

他猛打方向盘急转弯滑入车库，慢慢地摇下车窗：“还能去哪？我家。”

雨还在下，他拉着行李走在前面，前半夜的梦魇已经尽数褪去，你紧走两步跟上，忘记了自己身处异乡

fin.202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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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衣柜的时候你扯出了一张毛毯，想来想去，这好像是第一次在Krueger家里的时候盖的，没想到他放了这么久
当然，现在是你们的家了

躺在这张松软的床上，你第一次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觉
这些年都在过什么日子啊
不知不觉间，你陷入了梦乡中，梦见了一大片无忧草
金黄色大片蔓延开去
隔壁的人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因为前半夜的梦魇
二是…这是他第一次带人回家
有点头疼
总不能丢个病人在雨里惨兮兮抱着那一堆破烂吧
他自认自己没有那么畜生

第二天醒来，阳光明媚还赶上周末，一觉睡到大中午
心情真好
其实你对你的工作没话说，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没有傻逼同事，没有智障老板
很幸福的神仙工作
你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就往下走，客厅里的暖气开得有点大，对于蛇类来说其实是有点不舒服的
Krueger躲到室外喝着冰水，看见你走下楼梯才回到客厅
“睡得还好吗？”
“挺好。”
他点点头：“还冷吗？”
你实话实说：“其实有点热。”
他调低了暖气：“这样呢？”
“谢谢，挺好的。”

早餐已经摆在了桌上，你拉开椅子，撑着脸坐在上面等Krueger过来
他坐下来，刀叉磕碰盘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医生说我差点感染死掉了。”
本来可以不说这件事的，他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告诉你
也许是想和你聊天吧
也许是想让你可怜吧
也许是，想看现在冷漠的你再一次流出那种脆弱的情感
他就像一个顽劣的，调皮的孩子，不断地挑战着你情感的下限，想看你担心他
想看你像普通人一样惊讶、紧张，或是逃跑
这样子他就可以骗自己，你和她们都一样

但是你没有，你只是安静地吃着这一顿早午饭堆在一起的食材
“要不是你，我可能会死。”，Krueger笑了一声
“嗯。”
“谢谢你。”
“不客气。”
“我叫Krueger。”
你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是不太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开始社交环节了：“我叫Y/N。”

Y/N，Y/N
这个名字在他心底微微地响，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里，掀起了一层层波澜
忍不住想和你再待久一点
喂喂！Krueger你不对劲啊，他内心的小人尖叫
他按死了那个小人
另一个小人又冒出来叭叭：你至于吗，现在就开始吊桥心理了，你才30岁啊…
他捏死了这个小人

不管怎么说，最后你就这么免费住进了他的房子
虽然你硬要给他塞房租，但是他的早饭+便当+晚饭都变得越来越丰盛了
你甚至能看到新鲜水果，天知道这里多少钱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啊，Krueger不用干活吗？就天天研究菜谱？居家好男人啊

这样美好悠闲的生活直到他蜕皮期
原来这家伙也是蛇啊，真是深藏不露
你突然间开始心疼这位硬汉了，据你的经验，他这段时间不仅看不见东西，脾气还异常暴躁，蜕皮还特别疼
你做好了一顿晚饭，轻轻地敲敲他的房门
果然，Krueger摔门出来了，还被门夹了尾巴：“谁？”
你不出声，等他自己找到食物
敏锐的嗅觉让他辨认出餐盘里的食物，他拿起盘子，无神的瞳孔精准地锁定你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间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他微微偏头，好像是允许你进去
你蹑手蹑脚地跟着他进去了，欸不是，我又不是做贼
于是你昂首挺胸，走出了国际超模的架势

好可爱的小窝，你觉得自己要星星眼了
awwwww，这个巢搭得真好，软乎乎的，大得能躺下两个人
喔唷他力气好大，单手就能把你抱起来了
等一下，抱起来？
“诶诶诶，你放我下来。”你噼里啪啦抽着他的背
Krueger把你塞进他的窝里面，三两口解决了晚饭，自己也钻进了这个软垫构成的小世界
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你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
很安静，一切的喧闹都被隔绝在外。他腾出手拍了一下床前的按钮，整个房间便暗下来
冰凉的尾巴勾着你的脚踝，你便也任他勾着，在黑暗里时不时闪过车灯的光，你这才发现他的鼻梁其实很高
忍不住伸手，轻触了一下他的鼻尖，被他抓住了手腕
Krueger似乎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最后敌不过困意睡过去
你笑起来，跟着他一起闭上了眼睛，埋进了软绒绒的毛毯中
眼前是一片无忧草，他抱着一捧明黄色站在花中央

fin.202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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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Krueger混了半年，你终于混成了一个贱人

有他在，天天都是躁期，什么抑郁，什么悲伤，人都变成红暴模式了

具体表现在每天都想砸破他的狗头

还是蜕皮的时候乖啊，你想起某人很可怜地蜷缩在窝里闭着眼睛乱蹭

还是蜕皮的时候乖啊

你心血来潮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根据在网上看到的各种把烟雾报警器弄响后痛失金钱的帖子后，你决定先把烟雾报警器的电池扣下来再罩上浴帽，双重保险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外国人你们能不能别长这么高

你搬了张小凳子爬上岛台扣下电池以后就傻了，Krueger家里做得很漂亮，其中这个岛台还延伸出来做了一个小吧台，同时也意味着非常高

哪怕是你站在岛台上都已经快碰头了，所以这个岛台起码有一米五往上

而且你还不能乱扑腾，因为这上面放满了东西

完蛋了，这里好高下不去，连尾巴也只是无骨的地方才能碰到地板，有骨的那段还吊着

你自闭了

自闭了五分钟，你感觉前面有人在晃，睁眼一看，你的房东悠哉游哉地过来开冰箱

不管了！你要下去！

“Krueger…help me.”

他拿着可乐转头，看见你想下不敢下的样子愣了一秒，然后缓缓扬起嘴角

这个畜生怎么笑了

你捂住脸恼羞成怒地用脚后跟踹柜子，听着这人用他那得意的Gerglish开始羞辱你的身高

“看看是谁家调皮鬼被困住了啊？”，他放下可乐瓶伸手要把你的手从捂住的脸上拨开

“脸红了？好可怜哦。”，Krueger继续着他的危险行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一脚蹬在他胸前，给他踢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痞痞地举起双手：“ouch，ouch，让我猜猜看，调皮鬼生气了，那我走咯～”

你咬咬牙：“回来！”

他又倒退着走了回来，你忍辱负重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请，你帮帮我，拜托了。”

Krueger挑挑眉：“sure.”，然后张开双臂看着你

“我要怎么下来。”

他很认真地指导了一下，虽然语气里满是无语：“你这样子，把我当成树干，跳下来。”

你明白了，细长的尾巴勾住他的腰缠了两圈，用力扯了两下确认真的很结实以后———

just do it！

你整张脸都扣在了他的胸膛上，如果不是Krueger往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体，你们两个可能会像偶像剧里的智障剧情一样摔倒在地，然后磕到脑袋。

房东就这么die掉，然后你因为涉嫌意外杀人被捕，还好房东本人很争气

他一把捞住身上往下坠的人，你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Krueger掂了掂手上的重量，脸上渗出笑意，又瞟了一眼你的肩膀，确认你在他半年的投喂之下是胖了

起码比上次扛起来的时候重

好软…他感受了一下你贴着他身体的腹部，柔软的部位总会让他觉得这个位置比一般人的要脆弱

就这么放心地、坦然地能让他触碰到，几乎是把咽 喉送进猎人的手里一样危险

明明平时觉得家里太大了，懒起来的时候宁愿渴着都不愿意走的一段路，现在却显得太短太短。好像跨了两步就到沙发旁边了

你‘呲溜'一下滑到沙发上，拿过手机就开始玩，算算这个月交完房租好像又穷了，本来还想着去看医生的

手边捏着一截滑溜溜的尾巴，因为焦虑不停地摸，摸着摸着你发现不对

自己的尾巴好像更细更冷一点，所以现在摸着的是…

玻璃杯碰撞茶几发出轻响：“是我的尾巴。”

抬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你，手里的尾巴尖‘pia'地抽了你一下

尴尬到你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条不听话的尾巴在你松开手以后没有第一时间乖乖地回到主人身边，反而是缠着你的手臂蹭了蹭，然后被Krueger黑着脸抓回去

房东落荒而逃

半夜，Krueger正在和自己的尾巴打架

“怎么不听话？回答我！”

尾巴耷拉在他的手上，颇有一些“来啊，你打死我”的倔强

Krueger要被气死了，脑子里又突然弹出你挂在他身上时的细腻触感

手臂是滑的，看着没多大力气；脸没什么肉，瘦得能硌死人；抱起来很轻，就是连带着尾巴也没多重，能摸到脊椎骨的凸起，从上段一路到尾椎都很明显；腹部很软，让人不禁觉得像是剥了鳞片一样；手…手…

摸尾巴的时候，他看得入迷了，她的手太白了，在阳光下甚至白到有些细弱，深色的鳞片反射出水一样的光线打在她的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敏感部位的时候还皱眉，控制不住地遐想她会不会摸到别的地方去

他翻身

操，这种事情只是想想就已经硬了

也幸好是没睡才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Krueger有点疑惑，这脚步声明显不是她的，很重，应该是厚底靴，刻意放缓了

你不会这么走路，从来都是踢着一双拖鞋“啪嗒啪嗒”地上楼下楼，有时候光着脚走，因为体重轻所以也不会发出这种沉重的声音

他听见了门锁响了一下，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手枪，上膛

紧接着就听到了你的尖叫

今天运气是真的差，你想，下次干什么之前一定要查查黄历，要不然为什么半夜醒来见到一个手持猎枪的高大个外国人打开了你的门

你绝对、十分、百分之一百二十地肯定这不是你房东

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应该先跪下求饶还是先把钱拿出来给他的时候，Krueger从后给了他一枪
现在有了第三个选择，躲在角落里被吓哭

开玩笑，一个歹徒持械进入了你的房子，你尖叫时他差点打死你，然后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他就扑在地上血流不止———你房东给了他一枪

换你你不哭吗，大脑已经过载了

Krueger倒是反应很快，在他看到你“嘶嘶”地吐着分舌时就已经清醒了

应激了

于是他迅速去洗手间拧了一条热乎乎的大毛巾，放下武器慢慢靠近你，声音放得尽可能轻

“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

你没反应

他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没事了，你安全了。”

“看，我给你拿了毛巾，隔壁的房间里有很软的被子，你会喜欢的。”

你眼珠缓慢地转了转，带着惊慌注视着他

Krueger把手举起来，让自己的肚腹大范围地暴露在你的视野里

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表明安全，善意，和足以交付性命的信任

幼儿在母亲面前示弱，或是雄性对着雌性献爱都会做的动作

看着这个动作，你紧绷的肩背似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

“对了，就是这样。”他往你肩上盖上了这条热毛巾来减轻应激：“现在，让我们去隔壁房间睡吧。”

然后，眼前就覆盖上了一层黑暗，一切昏暗的血迹和人影都被隔绝在外。整个世界都在轻微地摇晃，耳边是带着有些含糊的安慰

你突然很想笑，非常想笑，于是就趴在他的肩上笑了起来，泪水却弄湿了那只捂住眼睛的手

Krueger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尽最大地努力让你感到好一些

这是被吓坏了，大脑中枢控制不住过多的信息量，或者是你本来精神上就有些许问题

他把你放在柔软的垫子上，拿过一块毛巾盖住你的眼睛

“快睡吧，让大脑和眼睛都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想搬的话，明天也不迟。”

说出这话时，Krueger心里疼了一下。他怎么舍得

你搬出去，又为什么不舍得呢？

是吊桥心理，还是孤独太久了？

“你想搬的话…我帮你搬。”，他扶着门框欲言又止：

“吓坏了吧，对不起。”

你虚握了一把空气，对着床的另一半摸索：“先别走。”

“陪陪我…好吗？”

“我不搬走。”

这么几句话就把他的腿绊住了，Krueger几乎跌跌撞撞地跑回来扑到床上握住你的手

“没事，我在这里。”

于是你闭上了眼睛，安心地陷入了灯火阑珊的梦境中

fin.2025.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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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Y/N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废话，做了一晚上噩梦能不白吗

你揉揉太阳穴：“昨天遇到入室抢劫了。”

“什么？！”

“你没事吧。”

“报警了吗？”

几个同事都傻了

“没什么事，房东解决了。”

因为这一句话，人美心善的hr给你申请了居家办公，叮嘱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处理好事情再上班也不急

芜湖

但是等你真拿着电脑离开后，孤独一瞬间涌了上来

站在车水马龙的市中心上，已经是初秋了。路过的行人都穿着两三件衣服，而你只是穿着一件长袖T恤，茫然地抱着电脑发呆

早上没吃什么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到中午你就感觉饿了

冷和饿的感觉同时涌上来，你忽然间觉得很委屈

路边停着的车突然间响了几声，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露出了Krueger的脸

“怎么傻站在这？”

你踢了踢脚边的石子：“hr给我办了居家办公。”

他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靠在车门上看着你：“我知道。”

“嗯。”

“心情不好？”

你点点头

他伸了个懒腰：“上车。”

你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上车，蜷缩在后座拨空调挡板

Krueger从后视镜里看见你的动作，沉默着给你留了一块安静的空间

为什么他今天就在你公司楼下呢？为什么他会知道你今天居家办公呢？

这些东西一旦深究就没意思了，就当他时间比较多吧

到家以后你蔫呼呼地躺在沙发上放空，虽然肚子已经全空了，但是不想动

人懒起来真可怕

Krueger一边切菜一边漫不经心地和你闲聊：“我昨天报警了。”

“欸为什么我不知道？”

他把切好的菜放进锅里：“你当然不知道，睡得可香了。”

你趴在沙发靠背上盯着他的后背：“你那个房间有问题，我一进去就睡得不省人事。”

“我加了点安神的香薰。”，他抓出一把面，转头问你：“吃多少？爱吃硬的软的？粗的细的？”

你想了想，最后回答了一句随便

他撒了一把细面条进去，看着蔬菜粒在水上浮浮沉沉，随口问：“你昨晚还好吧。”

“没事。”

“真没事假没事？”

“真没事。”

他不说话了，继续照料着那一锅碎面

端上来的时候你真的很想问：你们西方人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都炖成一锅

Krueger像是看穿了你的内心：“煮碎点方便吃，好消化，晚上你想吃什么？”

你挽起袖子把手臂搁在餐桌上：“你一个月就收我600欧还包吃，不亏吗？”

Krueger：“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是为了追你，才这样的吧

人在年少时学习的东西总会跟随他一生，比如说他那个年代的爱情观还停留在“想要留住一个女人/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她/他的胃。”，本来他可以在成年以后再看一遍那个年代的电影修正一下自己的爱情观，但是他找不到了，所以这个奇怪的爱情观一直跟到他现在

爱一个人就给她做饭，Krueger点点头

现在不都提倡什么性张力暖男吗？他自认自己还是有些姿色有些钱的

中国人结婚不是要准备房，车还有金子什么的

农场够大吗？他有

要车？也有

停停停，他喝了一口汤，想太远了，先想想怎么表白吧

你已经吃饱了，眯着眼睛靠在椅子靠背上小憩

Krueger忍不住说：“困了就去睡一会，待会在这摔下去了。”

“我挺想租你昨天给我睡的那间的。”

“那间不租，你要睡就睡。”

“为什么？”

他笑了：“房东的秘密。”

你无声地‘喔’了一声，也是，很多蛇类有条件也会给自己多弄一个房间放点打结的麻绳，加湿器什么的，类似于宠物丰容或者是不被人打扰的空间，不想让别人住也可以理解

羡慕，什么时候你才能拥有

你又打了个哈欠

Krueger忍无可忍地给你打开房门：“去睡你的觉，待会猝死了我还要报警。”

“我是不是吊桥心理啊…”，Krueger打电话给朋友：“这也不对啊，怎么就挂死在一棵树上了？”

Graves很淡定地回答他：“什么狗屁吊桥心理，你就是爱上了。”

“那你这个已婚人士告诉我，什么叫做我爱上了？你也这样吗？”

“我虽然没有你那么变态，但是我和我妻子也是机关算尽强行求来的姻缘。”

Krueger不满意了：“什么叫做我变态，我一没有动手动脚，二没有言语骚扰，三没有强制禁闭。”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对自己的标准马上就接近刑法了。”

“分享一下经验吧，我求求你了，要不然等你妻子生完三胎我都还没谈上。”

Graves：“没空，我现在能抽出时间听你碎碎念念都不错了，在忙。”

“你忙啥啊。”

他转着手里的杯子：“我能分享什么经验，你租客好歹还在我那上班，我能给你行个方便，以前哪有这条件。”

Krueger崩溃地坐沙发上像小狗一样叼着自己的尾巴啃，一口下去痛到松口嘶嘶地吐舌：“我被你们两个塞太多狗粮了，也不见你给我介绍对象，天天拿着那个破饭盒晃来晃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Graves：“对啊，就是生怕你们不知道，你没发现吗？我结婚后都是炫耀戒指的。”

Krueger气到挂断了电话

他躺下沙发上自言自语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看见我呢？”

fin.2025.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