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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街边旅馆,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挤在昏暗的浴室,背后堪堪靠着洗手台。
瓷砖已经老旧松动了,致使他的皮裤上沾了些水渍,泛着光,被男人嫌恶地擦去。
电话里传来略显急促的声音:
“定位长时间没有移动,窃听器无信号——张飞把人拦下了!”
司马懿举着手机,扬声器正对耳边,淡漠的眼里积蓄着不耐。
他瞥了一眼门外,榻上昏迷着另一个面容清俊男人,也是今天这场大戏的主角,是他司马懿的猎物。
但猎手本身没有参演这个戏码,严格来讲,他只是cast指导,或者说,一个命苦的男公关。
半年前,曹魏集团和蜀汉地产同时看中了一块地,两家打得如火如荼,血雨腥风。
前者早期做风投发家,如今是地下最大的黑手党头子,涉及多个灰色产业;后者虽然规模、财力不及曹魏,但一直以来以诚信著称,诸葛亮入职后更是一改温吞的企业战略,股市一路升红。
基于这块地涉及众多要素,政商胁迫下,并不是拿钱就能中标这么简单,最后,反倒是蜀汉在业内获得了更多的支持。
司马懿走出浴室,站在床边,冷眼看着诸葛亮无意识地翻来覆去,最终把自己端端正正地摆在床沿。
不得不佩服,尽管这位CEO被烈药折磨得五官都扭作一团,看起来难受极了,但他的形象管理和自律意识都实在顶级。
“人我已经带到了,不出意外药效十分钟后会彻底发作。别告诉我,你们那边什么后手也没准备。”司马懿眯起眼,声音凉薄得过分。
不过由他这样面容凌厉的人说出来倒也合适,作为唯一直属曹操名下的线人,他脾气是出了名的烂。
平时的身份是一家私人诊所的普通医生,负责接收组织伤员和传递情报,当然了,偶尔也会兼职做点风俗公关。
比如这次,应曹操吩咐,中和贾诩的建议,他的任务是给诸葛亮一个仙人跳大礼包。
诸葛亮是蜀汉地产最年轻的高管,以雷霆手段和智谋威名远扬。他若是出了艳照门,老东家的股价以亿为单位,上不封顶,会跌跌跌跌到厌倦。
不过现在有个棘手的问题是,另一个演员还没到,这边药效已经要发作了。
司马懿看了眼手表,蹙起眉,浴室里锈迹斑驳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更加剧了这种烦躁。
绑来诸葛亮本就不易,这人看似温良老实,实际年纪轻轻就能混上高管,心眼子多了去了。
他恨恨地想着,虽不是出于自愿,但自己到底是曹操手下的人,倘若这单不成,曹魏集团人财两空,曹操又会捏着他的把柄发难。
一群蠢货。和一个疯子。
“仲达sir。”电话里的人带了哀求的语气,“目前已经能确定的是,我们找的专业人士被拦下一个,其余两个拉黑了贾总,估计被蜀汉策反了。”
司马懿“啧”了一声,也不顾床上的人面颊已经开始泛红,举着电话威胁道:
“现在所有人都在追查诸葛亮的下落,你们最好能赶紧找个人来收场,否则——”
“喜不喜欢吃刘备的大官司,嗯?”
他轻声说着,大抵是给自己气笑了,脱下风衣撂在床上,和诸葛亮磨磨蹭蹭扯下来的领带混在一起。
“老大……为了躲蜀汉的人,你找的地方也太偏了,我们重新找人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啊……老板……”
司马懿一听,猜到电话那边是曹操来了,于是刚想问接下来的打算,就听见自己上司坚毅低沉的声音,如晴天霹雳一般把他劈了个粉碎。
“仲达,来不及了。”
“你上吧。”
……
司马懿站在床边,在这个灯光昏黄的破旅馆,回忆自己不太辉煌的半生。都说人死后脑子里会闪现出走马灯,所以他想,自己大概是有点死了。
床上是药效已经发作的诸葛亮,脸上潮热一片,鬓角被汗水打湿,错乱地黏在颊边。身上的衣物已经所剩无几,白衬衫发皱地散开,自下而上只剩领口那一颗纽扣倔强停留,昭示着CEO永不屈于淫威的最后坚持,也同时露出他精瘦结实的腰腹,上面的线条分明,挂着几滴透明的汗液。
司马懿慢吞吞地架好摄像机,伸出两根手指替他把纽扣解开,又皱着眉缩回手。
说实在的,他对这档子事没什么世俗的欲望,顶多时间久了难受了会自己解决一下,既没找过女人……更没找过男人。
诸葛亮喘息愈来愈粗重,那双水蓝色眼睛此刻像是蒙了一层雾霭,失去了平日里本就很难察觉的倨傲与野心,望向司马懿的那一瞬间,只留下了无辜茫然。
大抵是真的很注重形象管理吧,裤裆被欲望顶得高高支起,绷紧了布料,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可以很清晰看到那东西的形状和走向。但这位CEO大人只是死命皱着他那双英气的眉,绝没有触碰抚慰的想法。
“无辜”……司马懿难绷地甩甩头,他怎么可以忘了这人有多难搞,因为一个情欲的眼神,就觉得诸葛亮是什么无助可怜的小白兔。
他摁下录制键,镜头里诸葛亮的半张脸不知何时陷在了他的风衣里,无意识地蹭着。饶是司马懿见过许多男男女女花白地缠在一起,这画面于他来讲却比交媾更有冲击力,居然微微烧红了他的耳尖。
男人脱下黑色的皮质手套,苍白而修长的五指摸上那有着骇人形状的西装裤。说不紧张是假的,以至于司马懿没注意在他俯身的那一刻,诸葛亮就褪去了任人宰割的模样,微微睁开眼,眼睑下的睫毛仍然湿润,小臂上青筋暴起。
领口垂下的领带被猛地攥住,司马懿重心失衡,朝前方扑去,鼻梁被坚硬的物什撞得生疼,两人都发出一声痛呼。
还好他皮相纯天然,这动静只是让他鼻梁钝痛了一阵,也幸好诸葛亮硬件够合格,没被撞坏什么功能。
他撑起身,略显凶狠地望向始作俑者,然而对方眼底潋滟,又带了几分让司马懿极度不爽的轻佻与打量,挑眉道:
“既然要做局,不如、呃……拿出点诚意来?”
司马懿哼笑一声,笑对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呼云唤雨的蜀汉CEO,在这张床上,他不过像一条砧板上的鱼。
——还是比较肥美的那种。
瞥到衬衫下结实饱满的胸肌,司马懿眉尖一挑,忍不住在心里补了一句。
带着加班的怨气,他伸手捏住诸葛亮胀大的弱点,报复性地捏了捏。
果然,对方满头大汗,仰头倒吸一口凉气,甚至下意识挺腰,将微微跳动的性器往他掌心里送,隔着面料摩挲。掌心几乎被塞满,布料下是贲张的血管,带着急促蓬勃的心跳,在掌心里一下又一下地搏动,烫得惊人。
他对这东西大或小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又不是男同性恋,但还是惊叹于诸葛亮这样清俊温良的长相下,裤裆里竟藏着这样骇人的东西。
于是利落地解开对方腰间的皮带,拉开拉链的一瞬间,那巨物便破开底裤,急不可耐地弹了出来,沉甸甸地打在手背。
似是嫌它碍事一般,司马懿用指背推开这根昂扬,也不管诸葛亮被拿捏性器时发出的痛苦闷哼,长腿一迈,跨坐在上方,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胸脯。
对方身材很有料,肌肉含脂率堪称完美,手感很好。男人的胸放松时是软软的,只在手刚刚覆上去时绷紧了一瞬,随后便软弹起来,任来人揉捏。
诸葛亮发出一声粗喘,难耐地眯起半只眼:“……你捏我胸做什么?”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发情了?”司马懿眼皮都懒得抬,手上微微用力,惩罚这人实在不解风情。另一只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放出颀长的性器,与那气宇轩昂的大块头一齐握在手里。
“不这样,我硬不起来。”
他垂眸,认真撸动了两下,用指腹去挑逗自己的前端,握住诸葛亮胸脯的手不停,阴茎这才有了一点点反应。
诸葛亮被他这不紧不慢的阳痿式自慰击溃了,下身胀痛得快要爆炸,只好找点什么分散注意力。但是从他的视角,仅仅能看见司马懿忙于手工活的脸。
轮廓仍是凌厉的,鼻梁高挺,此刻颊边弥漫着两道潮红,让他少了许多攻击性。男人低着头,专注于如何让自己硬起来,白色挑染的发乖顺地落下,一双薄唇微微抿起,只在薄茧擦过敏感点时张开,溢出一声低低的喘。
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全然不顾自己那家伙还在司马懿手上:“你不会不行吧。”
“呃、”
果然,话音刚落,他便感觉性器根部被狠狠掐住了,腰腹收紧,差点就要守不住精关,前液带着浑浊的白从马眼汩汩流出来。
司马懿额角滑下一滴汗,俯身凑近他的脸,本意是想警告他别再嘴欠,却没想到诸葛亮会错了意,眼神警惕,呼吸急促地偏过头:
“别亲嘴啊。”
司马懿愣了片刻,而后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
虽说他自己也是初吻,但他不在乎,至少不像诸葛亮那样在乎。
于是他扳过诸葛亮的脸,对上那双染着情欲的水蓝色眼睛,有些抗拒,但不多,掐住双颊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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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面覆上两瓣柔软的东西,诸葛亮下意识想要扭头拒绝,却惹恼了身上的人,被掐着双颊更用力地吻住了。
身下的人牙关咬紧,司马懿用舌尖顶了几次无果后便懒得哄他,扶住两根阴茎的手起了坏心思,慢而缓地揉搓囊袋,贴着根部抚慰,掌心的软肉包裹挤蹭着柱身,浅浅深深撸动时,指甲故意轻刮过茎头,爽得诸葛亮睫毛颤动,紧紧闭着眼也难以抑制。
这次身下的人没有再负隅顽抗,生理快感终于战胜了理智,发出一声极为快意的喘息,张嘴的一瞬间被司马懿柔软的唇贴住,连同喘息也被堵回喉咙深处。身下的性器兴奋地乱颤,抖动着射出一股股浓厚的白浊,持续时间极长,裱花似的溅到司马懿的胸前、下颌、颊边。
阴茎射过一次仍然坚挺,直愣愣地烫着司马懿的性器,但他还没有到顶——不如说他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诸葛亮这个生理心理都性别为男的人射出来。不过现下捉弄此人最为要紧,他将舌头探入蓝发男人的口腔,缠住对方躲避的舌,用犬齿去噬咬研磨他的下唇,透明的津液涂在诸葛亮的嘴边,色情地宣示着初吻的彻底被剥夺。
忽视诸葛亮略带怒气的眼神,司马懿抬起头,用小臂蹭掉脸上的精液,顺手涂在诸葛亮的胸肌上。有一些没有擦掉的,他也懒得去照镜清理了,伸出一小截嫣红的舌将唇边剩余的白浊舔了进去。
诸葛亮震惊于他的淫乱,瞪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无比自然地舔掉自己的精液。
他一定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诸葛亮愤愤地想着,被这样的人夺去了初吻,令他又生气又难受。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这番举动,确实色情得没边了,以至于他恼怒了片刻,又被沙暴般的燥意覆灭了理智。他不知道司马懿给自己下了多猛的药,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自内而外地炙烤着他的皮肉。
实际上司马懿下的只是正常剂量,效果这么大纯是因为诸葛亮禁欲太久。他的性器又被诸葛亮重新硬起来的阴茎顶起来了,好诡异的感觉,司马懿嘴角抽了抽,从床头取来一盒润滑油。
“你不会是第一次接吻吧?”他褪下皮裤,卸下大腿根部的弹夹。那地方不缺乏锻炼,但放松时仍可勒出薄薄的软肉,此刻取下弹夹,留了几道深刻的红痕。
诸葛亮感觉自己的脸在冒烟,也不知道是发情发的还是被气的,却仍然装作云淡风轻道:“哈……你我、这样身份的人,咳嗯……当然,当然不会是第一次。”
司马懿笑了笑,也不揭穿,看他刚才那反应也能猜出七八分,这明明就是个大处男。他掀开黑色衬衫的下摆,往上拉至锁骨附近,诸葛亮身在欲海中,狐疑地眯眼,伸手去碰对方同样饱满的胸脯,却被一把打开。
“……痛。”他发出一声轻轻的抗议。
“痛就对了。掀衣服是因为我很热,别乱摸。”脾气很烂的黑手党刻薄地说着,往手上挤了点润滑油,朝后方试探性地伸去。
诸葛亮快气死了,英气的眉皱作一团,初吻被夺了,初夜估计也快没了,被捏胸捏了半天,到头来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呃嗯……”他循着声音看去,发现司马懿正以跪坐的姿势,下颌微微收缩,在他面前咬唇扩张着后穴。
……这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搞得好像是他在强迫人一样。诸葛亮腹诽,也不再顾虑那么多,握住自己的性器,配合身上人扩张起伏的节奏撸动着。
扩张深入时司马懿会微微挺腰,诸葛亮的茎头也在此刻穿出指缝,一起一伏间有种幻觉,特别是喘息中夹杂着不知谁压抑的呻吟,就好像他们真的在交媾一样。
诸葛亮盯着他紧闭的眼,睫毛耷拉着,被生理泪浸湿了贴在眼睑。盯得久了,忽然闯入一片雾蓝,狭长而危险的眼打量着他,偏偏再往下一点就可以看到粉嫩水润的后穴,润滑液和淫水晶亮地挂在边缘,好似一条发情的毒蛇。
司马懿促狭地笑了笑,只是笑意微不可察:“要不要再用下这个?”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摁住了自己的舌面。
诸葛亮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伸手去握住那对涉世未深的臀部,轻轻往下压了压:“都做到这份上了,直接进去不行吗。”
长久地保持跪坐的姿势本就辛苦,司马懿大腿根早已发酸,被这猝不及防一摁倒是坐到了那根滚烫的男根上——他确定以及肯定,这东西现在的状态,进不去。
“不行。”他撑着诸葛亮的腰腹坐起来,俯身塌腰下去,薄唇微张,柔软的舌先贴上了前端,确定尺寸大小后,才试探性地用嘴含住整个茎头。
口腔里湿热又柔软,灵巧的舌在他伞端打转,顺着柱身青筋的走向描摹。诸葛亮攥紧了手下的床单——或是司马懿的风衣一类的布料,强忍住想要横冲直撞的冲动,但脑子里却不可抑制地出现司马懿吊着眼泪吐出性器的模样。
司马懿知道他想干什么,也十分上道地含进去大半根,他不喜欢深喉,紧致的喉头挤压得十分吝啬,茎头顶过上颚,在敏感柔软的内壁反复进出。原是游刃有余的面庞蹙起了眉,他口了许久,始终闭着眼,长睫泡着生理泪水耷拉在眼睑下,包不住的涎液从酸胀的嘴角溢出来,才终于在阴茎狂跳前吐出性器,被射了一脸。
诸葛亮看着他臭着脸擦精液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可惜。
该射进嘴里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司马懿撩开头发擦脸,直起身来,握住半软的阴茎草草撸动了两下,药效很给力,这东西又硬了起来。
他双膝分开跪在诸葛亮身侧,一手扶住重振旗鼓的性器,龟头顶开软肉,顺着重力沉下腰去,很快便进去了半个头。
也仅仅只是半个头,司马懿已经满头大汗。
柱身胀大后远比前端骇人,他往下摸了摸,又瑟缩着收回手。
后穴的撕裂感越来越明显,他终于忍不住,朝诸葛亮瞪了一眼:“进不去。还得我教你?”
诸葛亮这边也被折磨得半上不下,雾蒙蒙的眼睛里此刻真的全是无辜,会过意来后便握住了司马懿的性器,替他抚慰起来。
“啊……!唔、呃……”
他人的触碰远比自己来要敏感得多,司马懿腿根发颤,没一会儿就在诸葛亮手里泄了出来。
诸葛亮怔愣住了,摩挲着指尖的白浊,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是真、唔……!”
“嗯……!”
真阳痿……
司马懿眉尖抽动,颜面全无,忍无可忍一鼓作气地对准阴茎坐了下去,只露了一小截在外面。
两人皆倒吸一口凉气,就着这样的姿势适应了片刻,诸葛亮摸上对方的耻骨,握着精瘦的腰身挺胯,往肉壁内抽插了两下。
肚子里传来奇怪的动静,被迫骑乘的人拍开他的手,却无法阻止挺动的腰,要说的话被撞得零离破碎:“谁、啊嗯…谁允许,你,呃……!乱动的?现在、是,哈啊…!呃…别往里面肏了!”
也不知是药性太烈还是人太销魂,诸葛亮铆足了劲往里面凿,甬道因重力而顺着挺动的阴茎往下压,穴壁吸附得紧致,他重重肏开又被绞紧了缠上来,实在舒爽,连根部都想送进去,好好让这处记住自己的形状,根本无暇理会那几句呜咽中带着喘的话。
太痛了,肉穴被反复捣开,仿佛能听到最深处的咕啾水声。生理泪停湿在眼角,司马懿微微痉挛着腿根往前挪,阴茎滑出来一大截,他趁势发狠地摁住那不安分的腰,转而缓慢地坐回去。肠道的每一寸褶皱都被撑平,方才的撕裂饱胀感也逐渐在自我把控的节奏中夹带了一丝丝酥爽,茎头每一次随坐下晃臀的幅度擦过敏感点,快感便如电流一般窜至全身,冲上头顶。
他大口喘气,舒服得眯了眯眼,迷乱道:“……现在是我在操你,别乱动。”
……
最后还是乱动了。
某个色厉内荏的人体力不支,骑了不到二十分钟自己先败下阵来,眼神不知因疲累还是太爽而失焦,俯趴在汗湿的胸口,唯有臀肉还被性器高高支着,腰窝深深陷下去。
诸葛亮被他坐一会儿歇一会儿的骑乘也搞得身心俱疲,掐住他大腿内侧被弹夹勒出的红痕,终于找回自己主场似的继续抽插。那处泛红的软肉本就比寻常皮肤要敏感,被这么一掐,痛但带着点痒,腰完全没了力气,任由诸葛把他臀肉肏得耸起又塌软。
司马懿无神地微微张开嘴,舌尖藏在齿后若隐若现,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qin……”
诸葛亮皱眉,挺腰往结肠处狠狠一顶,警觉道:“不亲。”
这一下深得过了头,撞得身上人泄出一声呻吟,反应过来后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他刚刚发出什么声音了??
思考不了太多,司马懿只好报复在始作俑者身上,费力直起腰,捧着那张脸就狠狠吻了下去。
诸葛亮加重了往里凿的力道,几乎只抽出一点根部便又凶又狠地再顶回去,以示自己的反抗,茎头在甬道内小幅度快速顶弄,被结肠处箍住又拔出,交合的地方溅出汁水,他真的觉得没必要,两个人又不是情侣,做爱就做爱,非要抱在一起啃干什么。
一下比一下猛烈的顶弄碾转,换来司马懿更多难以启齿的的呻吟,好在他咬着诸葛亮的舌头不松嘴,这些声音都化作了呜咽,被封在了两人的唇间。
许久,他松开唇瓣,拉出两道银丝,恶狠狠道:“我没说要亲你,我说,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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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旗息鼓,两人歪歪斜斜倒在床上喘气。形象管理什么的,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刚才的对抗太激烈,诸葛亮身上被扒得彻底,每一块肌肉上都挂了亮晶晶的汗珠,顺着腰腹的走向流过。他仰躺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扯过旁边的不知道谁的衣服遮了遮。
司马懿倒在他侧面,蜷缩着,看不清眼神,整个人汗涔涔的像被水泡过。一只手紧紧抓着诸葛亮的胳膊,几乎掐出红痕了,微微的痉挛抑制不住,没来得及清理的下半身从腿根流出一点乱七八糟的液体。
本就窄小的老式旅馆床艰难地容纳着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这场面拥挤,情热褪去,却算不上暧昧。司马懿率先起身,扯过床头的纸巾擦拭下体。
纸巾很快堆了小半筐,他冷笑中带了点揶揄:
“你还真是不客气。”
每一次感觉到诸葛亮要射出时,他都会坐起来往后退开,但每一次都会被这坏心眼的男人扯住手臂往前压。酸胀的腰登时抓住了偷懒的机会,本能地顺着力气往下塌,他怎样抓挠啃咬都撑不起身,被灌了一次又一次。
诸葛亮擦了擦额间的汗,没接他的话,清醒后懊悔如潮水般涌来,情事刚刚过去,人甚至不能接受几分钟前的自己。
他把一切失控归根在药效上,可若仅仅是药的原因,他和曹魏的人公事公办便好了,又怎会情难自抑成那样。
方才的一晌贪欢如梦一般,自从入职蜀汉,他再没有这样奢侈地放纵过。诸葛亮觉得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很可怕。
他翻找出自己的衬衫披上,沉默地看着司马懿的穿衣的背影,流畅的肌肉线条从背部一路往下,腰窝凹陷,看起来精瘦结实,他却在起伏中感受过那处到底有多软韧。
见男人转身,他露出一抹温和从容的笑,算计藏在眼底,又成了那位找不出纰漏的蜀汉总裁。
一开口,却是倒春寒般料峭的声音:
“曹魏想要多少?”
司马懿已然穿戴整齐,尽管并不舒服,而且看起来很狼狈。他挑地方时也没料到自己会被卷进去,自然也不会想到,这小破旅馆连淋浴也没有。
他懒懒抬眼,反问道:“你开价多少?”
诸葛亮比了个数:“五千万。”
话音还未落,司马懿便轻轻“哇”了一声,食指戳上他半露的胸肌,打了个圈,长睫下的眼睛冰冷得可怕。
“你是说,我打劫了金店,最后只搬走了门口的发财树吗?”
他笑得促狭:“你是在侮辱我,还是自己?”
说着,他抚上男人棱角分明的锁骨,那处阴影深邃,刚好能够供他指尖停留:“是不是少了两个零?”
诸葛亮瞪大了眼,掐住他的手腕:“屁股是石油做的?”
司马懿喜欢看他完美面具露出裂隙的样子,也不挣脱,就着姿势伸出食指对他摇了摇。
“管你屁股还是吊,视频已经到了曹操手里,我又不在曹魏上班,随便你。”
他放轻了语气,阴冷的话游蛇一般萦绕在诸葛亮耳边:
“一个上市公司CEO的艳照,你们股市会崩盘成什么样啊。亮总,好好想想?”
诸葛亮盯着他,面无波澜,眼底蕴藏着风暴,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后槽牙在下意识磨动。
“不可能那么多。”他和司马懿对视许久,坚决道。
“嗯?当然没有那么多。”刻薄的黑手党故作惊讶。
他补充道:“西边那块地,让给曹魏。”
诸葛亮垂眸片刻,也回绝:“不行。”
司马懿眉尖一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谈判和做爱都这样?”他说着,凑近那张白皙且轮廓分明的脸,眼神下瞥,盯在淡色饱满的唇上。
蓝发男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而后对着他笑得温和:“……看在刚才你也很舒服的份上,给个别的选项?”
不说还好,这一提,司马懿不免回想起方才穴里痛但酥麻的快感,又被这厚脸皮的人反将一军,耳尖微微烧红:
“少扯这些没用的,那块地,曹操要了。”
诸葛亮小幅度耸了耸肩:“刘备也想要啊。”
两个人就这样直呼上司全名,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就一起做。”司马懿咬牙道,“这块地不是蜀汉地产能吞下的,拿下地权就够呛了,开发岂不是要把刘备底裤都卖了。”
诸葛亮想象了一下和上司一起去找江东集团借钱的模样,忽然有些胃疼,这半年来公司财务问题确实比较突出……
司马懿看出了他的犹豫,继续道:“你们的资金压力也不小,曹魏可以帮你们投这个钱。”
“继续。”
诸葛亮示意他开条件,这只大尾巴狼绝不会那么好心,怎么可能手里捏着竞争对手的艳照还自愿掏钱一起做项目,又不是人人都和刘备一样一腔热忱,天天念叨着什么一起做大做强。
“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司马懿伸出三根手指,“曹魏要这个数。”
诸葛亮胃疼地闭眼,揉了揉眉心,最后长叹一口气:“……强盗。”
司马懿轻轻哼笑一声,又加了一根手指:“四十。”
在他说出“五”这个音节之前,诸葛亮捂住了他的嘴。
他妥协道:“三十五。”
掌心上方的雾蓝色眼睛狐狸一般眯起,却不是愉悦的笑意,是一种揣测与打量。
司马懿起身,收走摄像机,诸葛亮的手机屏幕也在此刻亮起,上面“老板”两个字十分醒目。
他预备离开,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食指中指并拢,摁在嘴角。
以为会是一个轻佻的吻,但司马懿只是用指腹贴了贴唇角,而后带着得逞的表情垂下了手,雾蓝的眼底蔓延着寒意。
诸葛亮想,那双嘴唇,十分钟前还晶莹潋滟,微张着靠在他锁骨附近,断断续续呼出微薄的热气,此刻却像是毒蛇吐信一般,拍拍衣摆,撂下他离开。
“亮总,合作愉快。”
……
那次过后,刘备对此事感到很愧疚,往诸葛亮身边多塞了两倍的保镖。曹魏那边拿到股权,也没有再过多纠缠。
诸葛亮重新投入工作,闲暇时偶尔会想起那个男人,但太多情绪裹挟着他,羞赧,愤怒,懊恼……还有一丝他自己也无法说清的情绪,所以他每次脑海中闪过那张脸时,都迫使自己忙起来,好不去回忆那天的荒唐事。
只是他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到来得如此迅速。
这天他刚下班,离开办公室还没两步,就接到刘备的电话。说是刘禅在校外被人打了,他这会儿正派保镖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诸葛亮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这小子也奇怪,平常都是等你的车到了才出校门,这次怎么提前出来了……出来就算了,还惹到了不知道哪来的街溜子。”
电话里背景音嘈杂,估计对面在出席应酬,诸葛亮简单应了两声便挂断了通话。
他走进地下车库,也没通知司机,蹬着油门就往刘备发来的位置赶。
地方很偏僻,和最繁华的地段隔了两个区的距离,建筑都矮了许多,呈灰扑扑的蓝白色,唯一不变的,是楼房之间仍然挤得密集。
定位是一家私人诊所,诸葛亮赶到时,门口正停着保镖的车,几个黑衣人站在门口,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领头的黑衣人便会意地走上前,附耳道:“亮总,是曹魏的人。”
太卑鄙了,这个曹操。整他就算了,怎么对孩子都下得去手。
诸葛亮面色凝重地走进去,先是被里头的空调冻了个激灵,再然后,是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
里面的会诊室,器具皆用红木。还未彻底走近,逐渐看见刘禅的半个身子。他坐在桌前,抽抽搭搭地,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痕。
对面的人穿着白大褂,骨节分明的指间卡着一支针筒,另一只手好整以暇地撑在脸边,见刘禅哭累了,又把针筒在他面前扬了扬。
“呜、!呜哇啊啊啊啊————!!!!”
刘禅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核爆一般又响彻了整栋楼。
“亮总,他已经这样玩了快一小时了。”身后的保镖轻声补充。
诸葛亮抬手示意他别再跟着,独自走进会诊室,熟悉的身形,几缕白色挑染的发,垂眸时浓密的眼睫,和眼底那点什么也不在乎的恶趣味——他怎么会不认得!
司马懿察觉到有人推门,抬头时面不改色,仿佛早就猜到诸葛亮会来。
诸葛亮忽视他的目光,在刘禅旁边半蹲下,扯了两张纸巾给他擦脸,顺便抽空看了眼学校老师给他发的消息。
“解释一下?马超家长。”
站在司马懿身后的初中生辩驳道:“我没打他,是他自己要跟着我。”
男人伸手把少年拦回身后,和诸葛亮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如你所见,我家孩子什么也没做错。”
比起这个,诸葛亮更加震惊于,面前的男人居然有儿子了。
他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向前,刘禅伸手去扯他的衣角,撒泼似的大嚎:“亮叔,我要回家!!”
他只好撤回对司马懿的审视,转头去摸了摸刘禅的脑袋:“等会儿,等会儿就回。”
随即回过头,语气里意味不明:
“你亲生的?”
Notes:
私设如下,马超乔莹是组织收养的孩子,司马懿帮着照顾,马超初中在读,大乔大学生。刘禅和小蔡都是小学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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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疑惑了一瞬,不过很快被对方西装袖口边隐约闪过的红光吸去了注意力,西装剪裁得当,颜色低调,故而红外线也并不显眼,但仍然映在了黑发男人的眼里,晃成一点戏谑:
“别在黑社会面前搞诈骗。”他说着,用指尖轻点太阳穴,“很蠢。”
“……”
没有立即反驳或承认,诸葛亮看着他,神情恰当地维持在温和与强硬之间。
温润的相貌将他的倨傲与野心藏得十分巧妙,以至于他早年间随刘备出席生意场合时,众人只把他当作秘书一类微不足道的角色。
直到他们再次见到诸葛亮,彼时正抖着手签下股权转让或是同意被收购的霸王合同,电视里放着蜀汉CEO对此次股市动荡看法的采访,屏幕里惋惜的神情,和对面那张笑得慢条斯理的脸相映衬,才显露出利刃一般上位者的威压。
像是发现什么好玩但幼稚的把戏,司马懿站起身来,和他面庞距离不过二三寸:
“你自己拆。还是让他们都出去,我帮你?”
他习惯性把话说得清楚但缓慢,空气有几分凝滞,他说着,笑意不达眼底。
明明是暧昧的字眼,却没有讨好的意味,就像他从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愉悦与讥讽,却远远称不上是他本人的情绪,只是无聊时演给旁人看的戏码,是明码标价,嵌入皮肉的面具。
真正属于本心的,无意识中流露出的神采,诸葛亮见过一次,在那张窄旧的旅店双人床上,事后的霞光从半掩的窗斜斜投下,刻在肩骨,弯曲成月牙一般的沟壑,幽蓝的眼里是落寞,和稍纵即逝的迷茫。
像是在报复他的刻意忘记,杂乱又不堪的记忆见缝插针地涌入,想起一些汗湿的发贴着脖颈蜿蜒而下,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回响。
诸葛亮回过神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试图揉捻散去那处的灼烫。
最终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认命般摘下了那枚磁吸的纽扣,贴着桌面滑送到司马懿面前,红木桌面上响起冷硬的“滋啦”声。
“回答呢?”他盯着司马懿随纽扣落下而低垂的眼,试图从当中找出一丝属于自己的波澜,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然而失败了,对方面不改色地接过,顺手扔给了马超,又由这个少年带去室外。
“都上监听了,第一句就用来问这个?”司马懿坐回软椅上,好不惬意。
“好奇罢了。”诸葛亮轻描淡写地带过,“况且你儿子已经把东西拿走了,我现在只是在普通聊天而已。”
男人没有去辩驳他话里一些奇怪的指代,将下颌随意靠在支起的手背上,从容道:“要聊私生活,是另外的价格。”
诸葛亮眉尖抽动,仿佛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要资本家的嘴脸,强压下一口气道:“刚刚你销毁的,是我最常用的设备,今年年初发行的最新款。”
连刘备都不舍得给他配备的最新款,他自掏腰包拿下的,就这样被这个男人拿去烧掉了。
司马懿露出惋惜的表情,但诸葛亮莫名看出了几分幸灾乐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掷下有力二字:“赔我。”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黑发男人眼里闪过讶异,食指微屈抵上他的下颌边缘,朝左侧用力,迫使他朝某个方向看去。
诸葛亮半眯了眼,下颌被他指节抵住的地方传来冰凉的触感,而后朝司马懿示意的地方望去——监控器泛着红光,比方才的插曲更刺眼。
司马懿收回手:“刚才不是亮总自己递给我的?”
他真是疯了,才会想要敲诈一个黑社会。诸葛亮蹙眉,摸了摸方才微凉指节停留的地方,有些痒,那人的手比空调房里的体感温度还要冷。
身体虚成这样还开16°,很难评这是一个医生的日常生活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有过一夜情的原因,诸葛亮总会被对方一些微不足道的举动影响到,愤怒也好,羞恼也罢,或许主动者无意,但他心底的池水却实实在在被搅乱了,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涟漪。
街道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司马懿瞥了眼门外,勾唇道:“好了亮总,今天就叙旧到这里。”
说着他又想了想,极快地补充了一句:“叙旧……能这么说吗?我们睡过一觉,也算熟人了吧。”
诸葛亮熟悉门外那辆车驶动和刹车的习惯,知道是刘备搁下应酬赶来了,自己如果再待在这里,很难不变成曹刘两家boss的会谈。
本来牵着刘禅转身要走了,他还是没忍住,半侧过身来辩驳道:“没那么熟。”
司马懿只是笑,没接他的话。
上车后,刘备坐在加长商务轿车的后座,在一旁的冰桶里给他拿了瓶水。
诸葛亮接过,却没急着拧开,吩咐坐在靠前座椅上的秘书长:“彻查这家诊所的经办人,立刻。”
“怎么了亮亮,难得见你这么急。”
蓝发男人给他比了个稍后回复的手势,掏出公文包里的电脑和pad,眉头紧蹙,在车载办公桌上开始敲击键盘。
见他忙着,刘备也不追问了,解开衬衫袖边的纽扣,把刘禅揽到面前:
“好吧,让我来看看我家阿斗!好儿子,今天放学出了什么事?”
刘禅说起这个就来气,控诉道:“我找马超给我当保镖,结果他居然不理本少爷,我一路追在他后面,被他揍了!”
“吓,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刘备慌忙把他360度转了一圈,没看到哪里有淤青。
刘禅摇摇头:“没有,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摁住我不许我跟着。但是我还是跟着他回家了,还见到了马超爸爸。”
刘备心疼地摸摸他的脑门:“……太可恶了,我都没打过我儿子脑袋。”
“下次不能再自己出学校了,必须等你亮叔的车到,知道了吗?”
小学生一下子纠结了起来,扭捏半天没应声。刘备也不逼迫他,放他自己一边玩去,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资料,划动屏幕。
“查到的信息有限,经营人挂名司马仲达,没有在曹魏任职的经历,十年前曾变迁过一次户口,现在落户于曹魏集团的集体户。”
诸葛亮抬头:“家属,教育经历,迁出前的户籍?”
秘书略显无力:“没有权限。”
刘备面色凝重:“……曹魏的人。”
“老板,上次和我、呃…上次的人就是他。”
“那你也太惨了,亮亮……刚刚他有没有刁难你?”刘备露出担忧的神色,不忍地看着自己这个为公司鞠躬尽瘁,还被剥夺男人最珍贵之物的下属。
诸葛亮话卡在喉头,刚张了张口,就被刘禅举着手跳起来打断了。
“我知道我知道!”
刘备看了诸葛亮一眼,得到当事人的默许后觉得有些好笑,便问他:“你知道什么?”
刘禅双手环抱住自己,撅起嘴:“他们先这样这样,啾啾。”
“……??”
“……!?”
诸葛亮没绷住,刚拧开那瓶水,手上一滑,浇湿了车内的地毯。
刘禅没有被这个意外影响,又双手捧上自己的脸,摸来摸去:“然后再那样那样,亮叔对他说,「陪我」。”
当事人擦了擦额角不存在的汗,深呼吸道:“老板,你听我解释。”
“亮亮,我信你。”他按住诸葛亮颤抖的肩,郑重道,“他才八岁,他能说什么真话呢?”
“……老板,当时我和曹魏的人隔着一张桌子,以少爷的身高,可能是看错位了。”
刘备笑着叫他放心,可诸葛亮心有余悸,回忆起刚刚名叫仲达的男人对他做的一举一动,又找不出什么越界的实质性证据。
明明是那样过分的人,他却不知怎的,心里居然隐隐期待着下次交锋。
……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他们第三次见面的地点,比前两次还要猎奇。
——在刘禅的实验学校里。
司马懿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衫,外搭牛仔衬衫外套,身上挂了些五金首饰,大手牵着一个绿色头发的可爱小女孩,那小孩摆动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跟着。
瞥见诸葛亮,他抬起墨镜,卡在耳后:“亮总,这么巧。”
诸葛亮比他年纪还要小些,却很少穿得这么年轻,一是生意场上需要走成熟风,二是他也没时间花心思去搭衣服,衬衫马甲西装外套,顶多费心思选选布料和工艺或者印花,就是上班人的标配。
他扫过对方脖子上的五金首饰,淡淡道:“你穿得像个黑社会。”
“这个哥哥你说什么呢?仲达叔叔本来就是呀。”小女孩摇了摇大人的手,声音清亮又娇憨。
司马懿嘴角抽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蔡文姬对面这位也是叔叔,最后只好咬咬牙,捏了捏她的脸:“……对。”
诸葛亮乐呵呵地看着两人,前段时间被刘禅重创的心灵在此刻扳回一城。
黑发男人指了指二年级一班门口站着的三个黑衣保镖:“论迹不论心,亮总,似乎你们家更不像好人。”
诸葛亮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的也是近似于黑色的靛色西装,抿了抿唇:
“待会儿去一趟顶楼,我们谈谈。”
Notes:
又到了激动人心的打泡环节
Chapter 5
Notes:
车震预警 大嬷之作
一切为了砰砰砰
Chapter Text
司马懿当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指尖拨动额角的铰链,墨镜落回眼前,切断了二人灼灼对视的目光。男人低哼着什么不成调的旋律,与之擦肩而过。
衣料摩挲在一起,淡而冷冽的沉香气息也蹭了些在诸葛亮的肩头,人潮涌动,大人们牵着孩子在嘈杂人声中穿行,很快淹没了那人的背影,阻隔了他的视线。
他们果然再见了,短短一面,又被冲散在人群里。
宿命感往往不是出现在极盛大的场合,就是出现在极戏剧的时刻,譬如此刻,诸葛亮第一次有了被时代裹挟的感觉。
刘禅的座位和绿发女孩的相隔甚远,几乎在教室的对角线两端。诸葛亮偶尔望过去,只能看到那人百无聊赖的侧脸,和耳垂上隐约闪过的银光。
司马懿被单独叫了上去,对女孩的老师倒是很有礼貌,收敛了那副轻蔑的模样,随着老师对孩子的夸奖轻轻点着头,最后手拿着几张奖状,带着小朋友和老师们合了张影,虽然笑得很难看。
诸葛亮撑着脸问刘禅:“你的奖状呢?”
刘禅说,他是吃饭最快大王,但是没有奖状。
……
会议结束,人们都在陆陆续续离开。司马懿驱车把蔡文姬送回了曹魏,却没急着回诊所,面无表情地打了几圈方向盘,驶进一条小巷,在尽头处猛然刹车,发出尖锐摩擦声的同时,超跑的轰鸣戛然而止。
后面的轿跑也在此时停下,清透的迈阿密蓝在暗沉的旧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司马懿叹了口气,降下车窗,透过墨镜与他对视:
“有事?”
“有事。”
察觉到对方因自己爽约而略有不满,他勾了勾唇角。
西装男一手扶住车窗的上沿,俯身将二人困在狭小的空间,眼里晦暗不明:
“约你谈谈也是另外的价钱?”
“火气很旺啊。”司马懿悠悠说着,摘下墨镜,挂在休闲衫的领口,车身响起开锁的提示音,“请吧。”
诸葛亮坐上车,依然是极低的温度,皮质软椅里是比方才衣衫上更浓郁的沉水香。
“不是说好在顶楼见一面?”
男人将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没电梯,很累啊。”
“况且那时候我还在工作,总不能撂下事情去找你吧。”
“工作。”诸葛亮重复了一遍这个措辞,“你的工作就是帮老板孩子开家长会?”
司马懿睇了他一眼,将骂未骂的两个字卡在唇边。
那人又快速接道:“好吧,我也是。”
他此次来另有目的,故而客套话也不想说太多,拿出手机解了锁,点开一张图片,递到一旁。
司马懿顺势抽过手机——虽然受到了点阻力。拇指划动屏幕,照片均是非正常角度拍摄,看得他有点来气。
上面是几个中年男人,若是细心些,能看见谈判桌的对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形,白色挑染的发随动作悬吊在半空。
“最近蜀汉的股票被大量借入了。”诸葛亮声音清冽有分量,藏着料峭寒意,扭头直视着这个具有极大嫌疑的男人。
然而当事人只是漫不经心地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摊了摊:“券池公平交易。所以呢?”
“短期内借入又卖出,是公平交易还是恶意压价你比我清楚。我查了这十来家中小企业,背景齐全,涨停过,看起来势头不错。”他说着,停了停,去观察司马懿的反应。
对方没说话,指尖有节奏地轻敲方向盘边缘。
“好吧,非要说到撕破脸的那一步,嗯?”诸葛亮有些无奈,“这些公司没有长期项目,只在期货板块活跃,和你们曹魏互炒身价,别问我怎么查到的,顺着融资关系网查,查到国外几个假得不能再假的身份上。”
“你做得很完美,也很拙劣。我找到了每一笔资金的最终流向,虽然也只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但总算在前身和合作伙伴里查到了曹魏经手的影子,剩下的,应该也不用多说了。”
他说着,伸手想夺回自己的手机,却被司马懿抬手躲过了。
诸葛亮眉尖一挑:“公司里近百个小股东在频繁递交股权转让申请,你们想做什么?做空蜀汉?”
“嗯,你猜到了,然后呢。”司马懿轻轻笑了,手摁住他的大腿,阻止其更近一步,薄唇开合,话语比室温还要低上几度。
“可是你现在又能改变什么,大名鼎鼎的诸葛亮先生?”
诸葛亮抿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怒火是来自事业的挫败还是私心,面对男人这样轻浮的撩拨与大腿上无所适从的触感,他听到自己略沉重的声音:“你别告诉我,你和照片上的人都睡过了。”
大抵是自己也觉得这问题很突兀,他摇了摇头,而后倾身去抢对方的另一只手。
“把手机还我。”
他现在要立刻通知公司召开会议,摊薄所有股东的股份,避免被曹魏进一步吞并。
司马懿目光一沉,膝盖抵上扶手箱,借力反扑,整个人压制住诸葛亮,把他钳制在座椅与自己之间,手机扔到后座,掉到不知哪个可怜的角落。
“没有。不给。”
诸葛亮反应了两秒,没想到对方真的会给前面那个无聊的问题答复,但他不否认,自己确实为这个答案而松了一口气。
身上人的膝盖一只钉住他的大腿,另一只不安分地在他胯间研磨。马甲被他单手褪至臂弯,但说实在的,没了春药的加持,如今诸葛亮清醒着见到这略显青涩的勾引,倒让他一乐,揶揄道:“……曹操怎么会想到让你来拖住我。”
司马懿对情事再怎样迟钝,也能听出这里边的挑衅,咬着牙用膝盖往他双腿间一顶。对方发出一声难耐的喘,他有些得意,心情好了索性脱了裤子半吊不吊地挂在脚踝,隔着布料坐在那略显庞大的轮廓上。
“有没有用,试试才知道。”
感受到软肉堆叠,那尚未苏醒的巨物像是认出了阔别已久的情人,略显激动地弹跳了一下,打在紧实的股缝。
司马懿颤动,咬住唇瓣轻哼了一声,无师自通地坐在上面缓缓磨动。热,烫。股缝的软肉敏感,摇着腰每一次擦过那处都感觉比上一次更硬挺灼人,后穴居然提前扩张过,翕张着吐出些清亮的液,在西装裤上留下两道深痕。
男人耳尖烧红,咬牙憋着喘,理智和欲望互相撕扯,下身却听话地一再胀大,叫嚣着想要被爱抚。起伏的身形就在眼前,看起来毫无防备,他伸手就能从衣衫下摆探入而掐紧紧致的腰畔。
司马懿不太懂该如何激起这人的性欲,他只顾着探索怎么坐怎么压才能让自己爽,迷乱时忽然想起那天在旅馆里,诸葛亮曾伸手想要摸什么。下身动作放缓,衣衫被脱下扔在后座,他攥住那人的手腕,引领着从腰窝的地方开始爱抚,那手带着薄茧,比肌肤要粗粝些,摸上尾骨时刮蹭得他夹着穴发抖,直到对方游移着抓住那只放松至软嫩的胸脯,挺翘的乳头从指缝里挤出来。
几乎是被吓了一跳,诸葛亮感觉到掌心里满满当当,搏动着不知是谁的心跳声,自己的理智如被牵扯的细绳一般一点点断裂。于是粗喘着,报复性地发狠揉捏,将软嫩的乳肉掐得红白交错,指痕带着火辣辣的痛痒刻在胸口,比吻痕还要强势地宣告着这具身体此刻的所属。指缝每刮蹭过那点红樱,身上人便抖着发出又轻又黏的喘息,听得他性器又胀痛不已。口欲未被满足,他将乳首吮吸到熟红,轻轻舔噬晃荡的乳肉,还不够,还要咬出几个红痕才肯罢休。
“属狗的?”
胸口又麻又痛,但被柔软温热的唇瓣贴蹭着,安抚着。司马懿抓住他的发根扯开,也好奇是不是真的那么令人舒爽,便从诸葛亮的衣衫下摆探进去,没有任何前兆地抓住他的胸脯。他的手不似对方那样温热,是冰凉的,以至于诸葛亮一骇,胸肌收紧的同时,下身也朝上猛地一挺。
“嗯——!”
没收住声,变调的呻吟从唇缝溢出来,司马懿难耐地弓下腰,送着舌就往对面唇瓣上贴过去,软舌滑进口腔,包裹住对方的,又猫儿似的轻轻舔过其上颚。他手上动作不停,前端也有了隐隐抬头的迹象,指尖便顺着诸葛亮那精壮腰腹的沟壑滑下,顺势握住自己颀长的性器撸动起来。
嘤咛被锁在发出“啧啧”水声的唇间,诸葛亮掰着他的脸结束这个齿舌缠绵的吻,嘴边泛着水光拉出两道意犹未尽的银丝,没了接吻的遮掩,那人的轻又尖利的呻吟便断断续续地溢出,他打趣道:“你平时一个人自慰也会这样叫?还是只是为了叫给我听?”
司马懿睁开半眯的眼,里头水意未散,连带着脸上也起了潮红。
“你不是很受用?”
空调吹过汗湿的背脊,他扯开诸葛亮的腰带,性器立即顶起一片布料探出头来,前端洇湿的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为了报复这人的狂妄自大,他直接上手拿出了那根硬挺的阴茎,感受着腾腾热气,嫣红的舌忍不住舔过一圈嘴角,唇瓣被津液打湿得发亮。出门前小心扩张过的穴口流出黏腻爱液,和铃口溢出的前液混在一起,让他坐了好几次都滑开了。
诸葛亮忍得肌肉紧绷,干脆抓掐住那人臀部的软肉,两根修长指节就着黏腻的液体插入后穴,胡乱搅动,再耐着性子按压抠挖,虽不着章法,但司马懿也初尝云雨不久,青涩的甬道里似乎每一处都是敏感点,于是只管在他耳旁小声喘着,柔韧结实的腰深深塌下去,最后手指拔出时还带了些艳红的软肉出来。
没来得及适应穴里的空虚,便被掰掐住双臀又深又重地肏了进去。茎头顶得穴肉凹陷,又随着抽动被带出外翻,穴壁抽搐着收缩,湿热又严密,最深处绞得紧,每一次被撞击都仿佛要钳住什么,害男人好几次差点守不住精关。车内空间不算宽敞,稍微直起身背部凸起的蝶骨便随动作时不时磕碰到车顶,司马懿只好不情不愿地将双腿分得极开,臀肉被顶得向后翘起,一上一下地承受胯间毫无技巧的撞击。敏感的地方被微翘的茎头重重刮过,他小幅度地痉挛,在诸葛亮肩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怎么、样?”被肏干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仍然用指尖拨开身下人的额发,打量那双浅蓝色的眼睛。
诸葛亮量他跪坐的腿也该酸麻了,拔出阴茎,将人撂翻了摁在放平的座椅上。他一手卡在腿窝,将司马懿的大腿高高抬起,又压折到几近胸口的位置,露出烂熟通红的穴口,穴肉肿胀着,吐出一些被打成泡沫的黏腻液体。
“什么怎么样?”他将额前的发往后撩,慢条斯理地问着,摆腰重新肏了进去,整根昂扬就剩一小截卡在外面。
“嗯……!”司马懿收拢下颌,难耐地低喘片刻,很快又适应了被他这男根侵淫的感觉,笑道,“怎么样?里边、呃,还记得你、哈……!”
没想到对面能说出如此淫荡的话,怒觉被调戏的诸葛亮忍不住狠掐了一把他腰间不多的软肉,惩罚性地往结肠深处凿弄,几乎不给他留半点喘息的时间。身下人晃荡着,抓挠叫骂,最后腰臀都没了力气,被攥紧了臀肉抵在深处释放,恨不得将囊袋都送进去。
……
车内两人衣衫不整,都只披了外套。诸葛亮降下车窗通风,点了根烟。
烟雾从赤红的末端一缕缕飘散,他沉默地看着窗外,没有吸烟的习惯,只是想用灼烫和危险的红警告自己,此刻该点燃些什么。
如果不是烟,那就是他的后半生。
他从后座翻找出手机,给公司里打了电话,距离他计划开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司马懿同样沉默,盯着他凝重的侧脸,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凑到他颊边,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指间的细烟。
诸葛亮回过神,挂断了电话,顺便摁灭烟头,才发觉自己披的是司马懿的外套。
“你挺会打扮的。”他生硬地说着。
他笑了笑:“不,是小姐要求的。”
“她说这样穿更有面子。”
诸葛亮也淡笑,难得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不,本来就是一类人。
带着明码标价的面具,或从容,或轻蔑,或傲慢,发现食物时便如豺狼一般凶狠围猎。
到夜深人静,才会望着干枯的寒原,露出自己的本相。
“下次记得带安全套。”见诸葛亮准备下车离开,他餍足地窝在座椅里,懒懒道。
对方没反驳,却也只回应了车门上锁的声音。
Chapter Text
为了拿出有效的反收购对策抵抗曹魏,诸葛亮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行程表上的会议一天能排七八个,所有部门恨不得把他掰成四个人用。
好消息是蜀汉此次虽有亏损,但诸葛总裁力挽狂澜,对内整改,对外多方借力协调,总算让公司度过了动荡期。
坏消息是,由于亮总太能打,那些新的旧的看他不顺眼的人一齐冒出头来,在媒体上对蜀汉地产乃至诸葛亮本人进行攻击。
譬如,「卧龙山庄二期楼盘,屋内风水容易让老婆离家出走,凤雏大师有话说……」
再譬如「独居女子鏖战美洲大蠊,险胜……!蜀汉房屋质量堪忧!」
又或者,「每天七杯咖啡,总裁怎么还不下班?狼性文化何时放过我T T……」
……
还有最无厘头的一条,不知道是哪家竞争对手买的,说诸葛亮母单至今,疑似阳痿。
通稿末尾附了一条链接,点进去是早八百年前他对恋情问题的回应,视频被转载多次,水印叠得像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当事人半个身体都被挡住,只有那张帅脸还算清晰。
画面里,诸葛亮笑得礼貌:
“感谢各位对我私生活的关注,目前我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对婚姻现持开放但谨慎的态度。虽然我不觉得爱情需要用婚姻的制度来证明或约束,但我具备基本的契约精神,为了给双方良好的恋情体验,短期内我不会引进这样一位战略伙伴。说到伙伴,最近我司和江东集团在推进一个跨代际项目……”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画面定格在主持人尴尬又无可奈何的笑脸上。
刘备合上电脑,安抚他:“别担心,公关部和法务部已经派人去协调了。亮亮,你这段时间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就好。”
他说着,给候在一旁的秘书打手势,那人随即端上一个黑檀木盒子。
“比起舆论,我更想听你对这个东西的看法。”
盒盖随话音落下而被掀开,里边躺了一枚打磨得锃亮的黄铜子弹,尖长末端闪着冷锐的光,轮廓与凹槽嵌合得严丝合缝。
“一个棕发男人送来的,点名要送到你面前。”
“……”
诸葛亮面色如常,甚至镇静得有些冷漠,抬手按住匣子顶部,力道适中,令其关合时发出“砰”一声闷响。
刘备知道他有些愠怒了,便补充道:“我们这次反击力度太大,暂且不论是不是曹操的意思,至少曹魏内部已经有人坐不住了。孔明,你当初入职蜀汉时说的话我都记得,如果你无意加入纷争,我可以立刻公示调任书。”
“不。”诸葛亮声音轻且坚决,“我是在好奇,人类开智五十万年,漏网之鱼居然多到可以塞满一个集团。”
虽然曹魏是业内著名的商业恐怖主义,但送一枚子弹到其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面前,比起恐吓,更像是小学生一样的戏弄。
刘备还想说点什么,却见他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诸葛亮的笑很多时候不带任何意义,和某些极具攻击力的人不同,他眼里几乎不存在讥讽这种情绪,同样,他的笑也不能代表他此刻真的心情愉悦,反而更可能是恰恰相反的意味。非要用点什么例子与之类比,可能跟人类看花鸟鱼虫的眼神差不多。
已阅,但也仅仅是已阅。碳基生命之间亦有区别。
他站起身,看不出喜怒:"放心,他们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我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从容离去。
他当初决定踏足商界,跟刘备有很大关系。彼时业内曹魏一家独大,野心膨胀,下至民生,上至权威都深受其压迫,已非寻常手段能将其压制。在许多家企业座谈会里,诸葛亮选中了蜀汉。
正如他入职时对刘备说的,他并非中意这个行业,而是时局之下认同蜀汉的理念;他帮蜀汉做大做强也并非为了给自己积累身价,而是他一旦决定做某事便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与天赋。
只是半生都在追逐同一样事物,难免会偶感倦怠。
……
诸葛亮回到办公室,秘书给他端来一杯咖啡。
他打开笔记本,页面仍停留在技术部给他发的一份文件上——破译内容来源于司马仲达的电脑。
他不是白吃亏的人,那日表面上看是司马仲达拖住了他,又焉知不是他将计就计,蒙蔽了曹魏的一双眼睛。
大抵正是此举,让曹魏恼怒,甚至做出暴力威慑这样愚蠢的举动。
不知道司马会不会因此被扣工资……
诸葛亮思忖着,想起那天技术部攻克到最后一步,文件夹里除了一些录音文件和照片,还有一个新建文档。
他回公司后点开查看,里面只有一行字,写着社区和街道,精确到门户。
很明显,这是一个住址,但写下的目的是什么?
谁住在这里,司马仲达想写给谁看,是无意间的存档还是故意为之……诸葛亮不觉得他会有这样无意义的纰漏,但如果这行字是为了写给自己看,那司马仲达对曹操的忠诚度显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可以插手许多曹魏内部事宜,以曹操这样多疑的性格,重用某人必然是对他有毋庸置疑的掌控力,司马这样冒险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是司马仲达故意写给他看的,诸葛亮叹了口气,纵使他一步三算,仍旧再一次切实感受到现实的荒诞。
思考了十分钟左右,他打开办公桌下的抽屉,拿出一把通体暗沉的黑铁造物。跟上级报备了一声,又嘱咐了秘书两句,便拿起外套朝车库奔去。
地址位于曹魏投资的一块居民区楼盘,诸葛亮走出电梯,摁响门铃。
约莫过了七八秒,门锁松动,开门的却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
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她眉头轻蹙,只在门缝中探出一张脸,深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诸葛亮一番:
“你是?”
“我找司马仲达。”
“找他的人多了去了,我问你是谁。”
她身后传来走动的声音,马超越过乔莹的头顶看过去,两人几乎同时认出了对方。
“快关门!”
乔莹捂了捂耳朵:“你又嚷嚷什么?”
马超拔高声音:“他和姓刘的是一伙的!”
女孩回过神来,刚想缩回身子,屋内的门栓被一只冷白的手握住。
司马懿把两个孩子拨到身后,往诸葛亮身后看了看,哼笑道:
“你倒是心大。”
“既有意相邀,我要是带了别的人,岂不扫兴。”
见司马懿沉沉盯着他不说话,他忍不住道:“就算要搜身,在门口是不是不太方便?”
男人这才将门打开了些,露出穿着黑色居家服的半个身子,轻嗤一声:“谁要搜你的身。进来。”
屋内布局简洁,色调单一,但设施应有尽有,也不算空旷。司马懿的确没想到诸葛亮会在今天造访,他本来打算给自己放一天假,窝在家里教育孩子。
“你,坐一边去。”他指了指远处的沙发,让诸葛亮自己待着,而后,又抬起下颌示意面前的位置,对女孩说,“你,坐过来,到我面前。”
乔莹乖乖坐到他面前的懒人沙发上,司马懿搬了个矮凳在原地坐下,打开医药箱。
少女将长袖褪至臂弯,白皙的手臂上有一处深刻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仍然因皮肉外翻而狰狞。
司马懿屏息为她清理伤口,再小心地上药。
诸葛亮虽然坐得远远的,且避开目光假意不关心不在意另一边发生的事情,但还是能清晰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像极了某种垂耳生物竖起了大耳朵。
“我会跟贾诩说,让他别再派你去那种地方。”
男人说着,把耳边的白发往后拨了拨,垂眸给她做最后的包扎。
“不用。”乔莹摇头,“那儿多的是我这样处境的人,却比我少一道倚靠,很多事情我不必做,但至少能给她们些照应。”
司马懿自知劝不动她,之前两人也因为这个话题冷战过许多次,他不想难得的假期和乔莹闹得不愉快。
于是淡声道:“那我多派两个人手去。你自己也小心些,别搞得这么狼狈。”
“仲达叔,我会跟紧我姐的。”马超走过来,手里多了两杯热水。
一杯给了乔莹,另一杯,司马懿指了指那边竖起耳朵的某人,短促地叹了口气:“给他。”
一想到两个孩子正是读书的年纪,却被迫做着与年龄不相符的事,他就觉得烦闷,只能在心里多骂两句曹操。
安置好乔莹和马超,他走到诸葛亮身前,声音没有温度:
“进屋说。”
……
诸葛亮跟在他身后,反手带上门。
“刚刚你们说的,是什么地方?”他问道。
司马懿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有钱人的取乐不外乎四个字,就别装不知道了。”
声色犬马。
诸葛亮默了默,只在心中念出这四个字。
“我不会让她被牵扯进去,至于她要去管别人的闲事,我无所谓。”男人说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的善恶都不够彻底。”诸葛亮看着他,那人雾蓝的眼底晦暗不明。
他挑眉:“善在哪里?我一直是个很自私的人。”
“说回正题。”诸葛亮没多争辩什么,转而问他,“你背着曹操,在筹谋什么?”
司马懿在床边坐下,跷起腿,望着面前的男人。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是他的手下,能筹谋什么?”
闻言,诸葛亮笑得浅而不易察觉:“别装傻,你算计过我,也别怪我怀疑你。要合作,理应让我知道你的打算。”
两双深浅不一的蓝色眼睛对视着,目光在半空交错,或许很难想象,他们那日不过跳出秩序外缠绵两小时,却每分每刻都充斥着彼此的心照不宣与未雨绸缪。
大雨还未真正落下,卧室的电视机里播放着台风预警,司马懿感受到肩头抵上一块沉重的铁器。
「……停止户外集体活动和高空作业,人员尽量减少外出。请市民务必保持警惕,做好防护措施,确保……」
播报女声机械地响起,诸葛亮手上略用力,继续道:“告诉我曹魏的下一步动作。”
司马懿看了眼枪口,眼里没什么波澜:“……好的不学学坏的。”
见对方握着枪又往前顶了顶,他只好继续,只是这次连同声音都冷得听不出情绪。
“他都给你送枪子儿了,下一步要做什么很难猜么。”
不过很快,他眼底又浮上玩味:“你姑且算有趣,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了。”
诸葛亮听罢,将信将疑,没有放下枪。
“把杀手的信息和定位发我。不然我不保证,你故意把文件泄露给我的事,不会传到曹操的耳朵里。”
司马懿轻轻叹了一口气,叹这位顺风顺水二十多年的诸葛总裁还是没学会“不要威胁黑社会”这件事。换做平时,威胁他的人大概率会死得很难看,不过他今天心情好,难得没有计较太多。
“还有什么想问的?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蓝发男人心头微微一动,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那条造谣我有隐疾的通稿,是不是你买的?”
怔愣了半秒,司马懿脱口就出:“你神经吧。”
诸葛亮松了口气,似乎为能让司马懿在他面前破功而感到自得,把枪拿远了些。
“好吧,是我想要的答案。”
他说着,将枪口移开,对准司马懿的脸前,悠悠道:
“我有没有性功能障碍,你比我更清楚。”
毕竟阳痿的另有其人。
扣响扳机,逼真的黑铁弹道里弹出一只蓝色的毛绒兔头,大耳朵“噗叽”一声打在了司马懿略微抽动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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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静默了数秒,蓝色兔头的大耳朵软趴趴贴在某人颊边,眯眼笑的刺绣案样看起来讨好谄媚极了,却没能抚顺这位臭脾气黑手党炸开的毛。
“是不是还挺可爱的?”诸葛亮说着,用兔耳朵的绒毛挠了挠他的下颌。
司马懿被这举动搞得怒火中烧,抬眼瞪过去,深蓝幽邃的眼任谁看了都要被剜下一层皮,偏偏面前人笑得云淡风轻,清俊的脸上丝毫没有心虚的神色,反倒看出几分……莫名其妙的期待来。
“我猜到你可能会喜欢这个小东西,但也不用感激成这样,脸都要被盯出洞了。”
他说着,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看起来再真诚不过。诸葛亮似乎是个天生的谈判家,很懂得如何让自己永远有说话的余地,不论是在生意上,还是耍赖上。
“……”
但是很显然,司马懿并不是教科书式的谈判对象,他只是一个黑手党,名副其实的,遇到麻烦会大大方方请对方吃子弹,且枪里面不会蹦出蓝色兔头的那种。
他自认为情绪稳定,脾气不好一般表现在说话比较刻薄。大多时候能让他讲道理的事情并不会成为「问题」,所以一旦出现问题,司马懿就会奉行「先解决制造问题的人」的原则。所谓情绪稳定,指的是事情来不及发酵到使他恼怒的程度便被扼杀。
但他此刻,的确在颅内感受到了牙齿磨动的细微声音。
眼里寒意未散,司马懿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不动声色地握上那人的手腕。年轻的诸葛总裁腕骨一凉,还没来得及发出疑惑的声音,声带震颤不过半瞬,就被一个巧妙的格斗招式给撂翻了摁在面前的床上。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吃痛的表情,将对方手臂死死钉在脸侧,扯出一抹狡黠的笑,颇有些大仇得报的意味。
“刚才冷着脸恐吓人的模样,倒很像同行。”他说着,暗自加重了桎梏的力道,二人肌肉绷出紧实的轮廓,勉强维持于这样微妙的姿势。
见对方仍在蓄力反制,司马懿有些恼怒,蹙眉笑道:“怎么没考虑跳槽?说实话,我老板很欣赏你。”
诸葛亮先是尝试了挣脱,但大抵是对方学过专业擒拿的缘故,无谓挣扎换来的只是更加发狠的压制,于是作罢反问他:
“那你呢?”
司马懿没料到他会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不过既然问到这地步了,不好好挑衅一番也说不过去。于是眉眼间仍是嗔怒的神色,笑意变浓了些,隐约能看到尖锐的犬齿:
“一般。”
一般。
上下唇碰触发出轻微的爆破音,二人面庞之间的距离近了些,挑染的白混着黑发适时从肩头滑落,发梢无意挑衅,堪堪扫过身下人的脸颊。
诸葛亮轻轻笑了,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或许他甚至觉得偶尔看一次司马仲达炸毛还挺可爱的。总之有人性的男人在听到性爱对象这样评价自己后不会露出像他这样的表情。
“再一般你也乐在其中了,彼此彼此。”
瞧见他晴空一般湛蓝眼底的笑意,司马懿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咬牙抬起膝盖,将他的下半身也一齐禁锢住。
像是接收到什么信号一般,诸葛亮短促地“啊?”了一声,而后下意识把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了近在咫尺的劲瘦腰身。
家居服松松垮垮,本就因动作往上滑了一大截,他轻易就能握住衣摆下的好风光。
司马懿瞳孔一缩,难得乱了神情,反手去捉那只作乱的手,快而狠地摁在另一侧。
腕骨再次被大力掐牢,抵在床垫里,诸葛亮眨了眨眼,被迫比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他不明白,明明是对方撩拨在先,他如今也不再避讳回忆起二人性爱的细节,甚至反复苦恼过司马为何能把每一步都做得娴熟自得。
大家都是成年人,难得遇到智力外貌身体都相性不错的人,敌进我退欲擒故纵那一套实在不必,怎么此刻倒显得像是他对司马仲达耍了流氓似的。
但愿是错觉,他总觉得,离开了工作的必要,此人变得更拘束谨慎……也更凶了些。
“你疯了?”司马懿确定他不会再乱动之后,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诸葛亮何其无辜,坦诚道:“我以为你想。”
“你哪根筋搭错了,想什么想?”像是听到了什么谬言,男人眉心聚拢,颇为不解地与之对视,先前烧起来的火气算是熄了个彻底。
暂且不论他到底想不想,就算他想,诸葛亮这副你要我就给的慷慨模样也太过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了。
诸葛亮没招了,谁叫他在感情上称得一句涉世未深,只好长叹一口气:“……你说「下次」,谁知道是哪个下次。”
司马懿略一思忖,似乎记起自己事后确实有扔下这样一句话,只是当时刚爽完,气氛特殊,加之曹操确实有长期利用他和诸葛这段不清不楚的肉体关系的意思,所以脱口便出了,还真不是什么正式的炮友申请……于是问他:“你不是没答应吗。”
诸葛亮挑眉,故作讶异:“要我和目的不明的竞争对手当炮友,总得给点时间评估项目风险好不好。”
“少来。”司马懿松开他的右臂,快速轻嗤了两个字,而后拍拍身下人的侧脸,语气里难得带了点兴致,“然后呢,得出什么结论?”
“结论就是,”诸葛亮去接那撮垂落在自己脸边的黑白交错的发,替他顺回耳后,“你在我这里的风险等级起码是A级,但那又怎样。我每天要看上千份数据,这辈子总得有几件不解缘由不讲道理的事,虽然冒险……”
他顿了顿,指节停留在司马懿耳旁并未立刻收回,维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乍一看十足暧昧,却没有实体上的碰触,没有跨过那条会使两人瞬间清醒的线。
他把原本要说出口的话阻断在唇边,变成一个缄默带着淡笑的眼神。
他思考过,与司马懿的这股莫名其妙的相吸力到底源自哪里。或许是他们很相像,不择手段的样子,在熙熙攘攘中各自追逐着,共同质疑着。也或许是因为那日无意义点燃的火星,答案藏在缭绕的烟雾里,又或许,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唯一的答案。
像潮汐来临时,海岸线呼吸着越过海螺凹凸的背脊,贝类沉默着从不过问,潮水自然也从不停留。像他说的,人这一辈子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有那么一两件不解缘由不讲道理的事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司马懿勾了勾嘴角,俯近了些,几乎要接上一个吻,不过这次对方倒没有抗拒,好看深邃的五官异常平静,只有那双英气的眉微微蹙着,若是仔细看,还能破天荒看见他颤动的眼睫。
越来越近的,略显干涩的唇珠,由内而外透着一层淡淡的石榴色,即将触碰时却悬停在半空,微热的气息打在诸葛亮的嘴角。
“那就祝你,不要血本无归。”
等半天什么也没等到,他睁眼对上那双狡黠的眸子。
司马懿悠悠开口:“不好意思,我没有和炮友在家里上床的爱好。”
说罢,他松开对其的桎梏,起身朝门前走去。打开紧闭的房门,从外往内一前一后摔进来两个人影。
司马懿眉尖抽动,语气缓慢但不失冷硬:“……回房间去。”
马超疼得直抽气,还想解释两句,但见乔莹转头就直溜溜跑下了楼,于是思考两秒,选择相信他无比聪慧的姐姐。
……
由于台风登陆的关系,市里发了明日停工的消息,诸葛亮暂时只能滞留在这里。
司马懿对此没什么看法,反正房子够大,他爱住就住吧,别打扰自己就行。
难得放假,他不会因为家里多出来一个人就扰乱自己的作息和娱乐,于是自顾自去酒柜里拿了一瓶干红。
深红的酒液淌进杯底,杯身内部留下绵延的痕迹,又慢慢退去。司马懿坐在桌前,在播放电影还是《人与自然》纪录片两个选项里犹豫,最后选择了前者。
“你会喝酒。”诸葛亮在他身边坐下。
“?”
司马懿看了他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怪话:“你是高中生吗?”
诸葛亮小幅度耸肩,淡声回应:“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让酒精控制自己。”
他不是不会喝酒,只是大多数场合都是应酬需要,且身居高位,没有锻炼酒量的必要,也不喜欢被酒精裹挟思考的感觉。
“我很清醒。”司马懿说着,往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倒去。
大概能明白诸葛亮的疑惑,毕竟这位年少有为的金融翘楚,顺风顺水了半辈子,能有什么心事需要借酒抒情呢。
司马懿偶尔需要酒精,无关麻痹或逃避,他很清醒,清醒着剖析自己,摄入酒精的一瞬间揭开最隐秘的沉疴,他的沉重,愧疚,痛苦,淡漠和迷茫,他生命的分量,脚下的镣铐……他在曹魏挟持下,无聊的人生。
在这座房子里,任何行为都可以是愉悦自我的方式。自然包括酒,它不会灌醉人,也不会夺舍谁,很多时候是人主动抛却了自己,然后把一切祸责归结为喝酒误事。
「……没有痛苦,人就不会了解他的局限,也不会了解自己……」
投影仪播放着上个世纪的电影,演员用那个时代独特的声线演绎着台词。
诸葛亮看着他,看他瞳孔里翻涌的墨蓝,脸庞闪动着荧幕投下的光影,忽然很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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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不认为情人之间需要用亲吻增加格调,就像动物之间贴蹭脸颊,这样无关乎欲望,单纯表达好感的行为,理应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做才显得有意义。
可他同样想知道,那个人被亲吻时眼里会闪过怎样的讶异。
那片升腾起迷雾的海,一开始便寂静到深郁的蓝,因他而翻涌浪潮的样子,尖锐的,时而柔和脆弱的浪。
这种隐秘的好奇使他感到不安,肉体关系会滋生匮乏的欲望,责任感来源于爱的公证,好像不论哪一种都无法包含这种好奇。
对一个人产生好奇,想了解对方除作为自己情人身份外的一切,至少诸葛亮能意识到,这感情不够纯粹,是一种相对危险的信号。
台风声势浩大,一卷一卷地朝窗棂上打,雨水震颤着淌下,附于落地窗,四散着折射霓虹的光。
黏腻的酒液挂了杯,他倾身去握细长的杯杆,连带着停留在那处的苍白指节一齐包裹住。
宝石红映在眼底晃荡,于是就着未褪尽酒痕的杯沿,在那人喝过的位置浅嘬了一口。
好苦。
没忍住蹙了蹙眉,他再次确认了自己不擅长喝酒这件事,像是吃了一口晨露和雪松的混杂物,带一点覆盆子的味道。
覆盆子么,他舔舔嘴角,颜色很像司马懿的嘴唇,或许和他接吻的滋味也是如此。
荧幕变得晦暗,光影也昏沉,司马懿垂眸看他,空气静默得只剩风的呼啸和电影旁白,而后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瞬无所适从。
他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但无法不觉得违和,甚至在对上那双隐隐期待的眸子时,差点没绷住淡漠的表情。
一想到面前这个索吻的男人和前阵日子誓死守卫初吻,亲个嘴比要了他命还难受的贞烈处男是同一人,他脸上就控制不住浮起玩味:
“真稀奇。”司马懿挑起眉峰,悠悠道,“什么意思啊?亮总。”
“……喂。”
诸葛亮见他装傻,心头竟涌上几分不明的意味,有无措,有疑惑,或许还有委屈什么的。
都做到这地步了,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书面一点是唾液交换,通俗一点就是我想和你吃嘴子。
于是默默叹口气,心说和司马懿搞暧昧实在不算轻松,搞来搞去,力度不能过火也不能隐晦,前者有让对方下头的风险,后者容易被轻描淡写装傻带过。
所以间接交吻算是此刻最恰当的暗示,况且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美男计有时候还是很管用的。
毕竟,嘴越硬的人往往心越软。
好消息是司马懿当然足够嘴硬,甚至说得上牙尖嘴利,坏消息是,他同样铁石心肠——在某些能激起他逆反心理的时候。
“我说了,在家免谈。”
忽略掉某人水灵灵的蓝眼睛,他一字一句说着,尾音却上扬,夹杂了几分戏弄的兴致。
诸葛亮也不恼,牵动嘴角,淡声道:“那我们不谈这个,谈别的。”
想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太多,他面庞看起来手感极好,脸上的胶原蛋白比某些男明星还要充盈,借着荧幕光能看见由耳垂蔓延到颊边的薄薄淡红。
诸葛大兔又眨眨眼:“我陪你喝酒,如何?”
司马懿闻言,用鼻息哼笑一声。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叽里咕噜说着,“没想到你也会让酒精控制自己”,这样幼稚懵懂的话。
现在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怕不是刚刚那口酒后劲太大,他已然脑子不清醒了。
不过现成的笑话不看白不看,司马懿好整以暇,应了下来。
“好啊。你想怎么玩,男高中生?”
诸葛亮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临时想了想,说也不复杂,每人每轮随便说点什么,相方判断真假,对了就对方喝,错了就自罚。
“如果我先倒下,一个要求。”他竖起一根手指,半眯眼道,眼底闪过微不可查的考量,“任你差遣。”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再说话。”司马懿撒开和他一起握着杯杆的手,原本冰凉的手背被掌心裹得暖和极了,倒让他不自在,在空气里甩了两下。
而后贴上诸葛亮的面颊,轻轻磨蹭那处泛着薄红的地方。
男人被他摸得耳尖更烫了,忍不住辩驳:“我酒量不差……只是容易上脸。”
“随便你。”司马懿勾了勾嘴角,在对面想要再次握住自己的手前撤了回去。
无聊的游戏……好吧,其实他也活得很无聊,除开乔莹马超的事,于他自己,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想着,司马懿叹了口气,无奈开始了第一回合:“我不是同性恋。”
诸葛亮眼睛微微睁大,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曾经旖旎的画面,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带了点惊吓,和一丝丝难以察觉的羞恼。
直男和gay的非自愿性行为有点说法,但直男和直男的非自愿性行为算什么?男公关的敬业?
不怪诸葛,毕竟以他们为数不多的,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的交流来看,司马懿都很gay。
空气凝滞半晌,他抿了抿唇,严肃道:“真。”
像是一字真经,诸葛亮说出这个字的时候都觉得烫嘴。
这下换司马懿不说话了,默了许久,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最后一点酒液滑入口腔,他低头喘了口气,屈起腕骨擦过嘴角,抬眼剜向那脸上藏不住愉悦的某人。
“猜的?”
确实是猜的,但不会承认,诸葛亮笑了笑:“当然不是,是对你职业素养的基本尊重。”
司马懿恨下一口气,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恋,他既不喜欢男人,也对女人的示好无感。
但他想,自己毕竟是生理上的男人,基于动物本能推算,或许对女性特征反应微小,甚至没有反应这种现象,只是暂时的。
他错过了情窦初开最好的时机,青春期蹉跎在窄挤的居民楼里,没落在暗不见天日的巷子里,在那个本该同万物生长的年纪,他失去了一切。
“该我了。”诸葛亮察觉到他眼底的情绪,但选择了避而不谈,从醒酒器里重新斟满一杯。
“我真的没谈过恋爱。”他说。
司马懿想都没想:“假的。”
处男不意味着没谈过恋爱,诸葛亮那张脸看着就像是会柏拉图的草食系……等等。
……?
司马懿想到这里,略微迟疑了,其实回想他在床上的表现,这人真的能和草食系沾上边吗。
但是母单至今这种话,骗骗媒体也就算了。诸葛亮长得帅,人又聪明,拥有健康完整的成长环境,且在哪所学校里都是一等一的风云人物,不说每根头发丝都有女朋友吧,至少有过一两段才算正常。
却见故事的主人公脸上笑意更浓,将刚刚倒满的酒推置到司马懿面前。
“你也太不假思索了,我会伤心的。”他说着,解锁手机,点开了某个人的通讯方式。
司马懿认识屏幕上的人,是江东集团的副总,从高中起直到硕博都是诸葛亮的同学兼好友。
“我确实没有过恋情,你可以问他,或者随便哪个同学。”诸葛亮说着,又在通讯录上划了划。
“真要说的话,高中时参加数模比赛,对八进四赛程里认识的一个笔友有过好感。字写得很好看,我猜是女生,不过没能看到她答辩,赛事结束后,也无从打听音讯。”
听对方提起年轻时候的回忆,司马懿没什么感觉。于他来讲,不断增强美化那些过去,反倒是对未来每一刻的凌迟,索性忘个干净,现在记不起来多少事了。
“不用告诉我这些。”司马懿低声说着,握住杯杆一饮而尽。
两杯下肚,喝得略急,他有些招架不住,看着诸葛亮的脸腹诽,能想出勃艮第的这种喝法,果然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
约莫又这样喝了快半个小时,酒瓶立在面前的茶几上,空瓶滚落在地毯,荧幕上的电影才播放到一半。
司马懿已经处于看任何东西都重影的状态,双颊飞着两道雾红。
他紧紧抓着身旁的胳膊,压制着冲去卫生间的欲望,此时说话都慢了半拍,迟疑了半晌,才出声:“……我和你上床,是第一次。”
这话说得语意不明,但诸葛亮居然莫名懂了,这个第一次到底指的什么第一次。
他其实也差不多到了极限,本来就没刻意锻炼过酒量,能喝到现在已经是强人所难了,所以思考也变得不那么灵敏。
他不否认,司马懿在床上确实天赋异禀,甚至有些火辣过头了,才一度让他怀疑和苦恼,此人的经验到底从何而来。
从前不愿细想,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去追究炮友的过往,但他没办法不去想,有种吃饺子找不到醋的焦灼感。
脑海中残留的,身体的感受,和司马懿偶尔生硬防备的动作,记忆中抿紧的唇线,又告诉他,或许事情真的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诸葛亮深深呼出一口气,看向身边半阖眼的男人:“我知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我愿意相信是真的。”他说完,重新斟酒,等待宣布罚酒的结果。
话音刚落,司马懿痛苦地皱起眉,从他手里拿过郁金香杯,又给自己灌了进去。
不能再喝了……真的要输了。
诸葛亮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忍不住凑到他面前,鼻尖戳着鼻尖。
“下一轮。”他说着,语气放轻。
“快点。”司马懿催促道。
“……”
诸葛亮顿了顿,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我现在很想亲你。”
却见方才还调侃他为“男高中生”的刻薄黑手党,彻底宕机在原地。
所有的高傲,在此刻变成矛盾的正反面,他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起身就要往卫生间冲去,被诸葛亮拉住小臂,重新跌坐在沙发上。
一个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尝不出别的味道,只有晕眩,心跳得极快,二十三层的高楼,仿佛捅破了天际,而天就塌在这里。
……
按照约定,司马懿要答应诸葛亮一个条件。
不过对方过了小半月都没音信,他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蜀汉传来消息,诸葛总裁遭遇刺杀,目前在医院静养。媒体大肆通报,节奏被蜀汉完全掌握,曹魏陷入舆论风波。
曹操大怒着,斥责了那个组织里最得力的杀手,让司马懿去处置他。
司马懿懒得搭理,随便给人弄了一身看起来很严重的皮外伤,就没管了。
直到他收到一个匿名包裹,粉色柔软的衣料安静地躺在里面,他拿起来比了比,觉得要是真穿在身上,半个屁股都能露出来。
箱子里附了一张纸条,和一块通行证。
纸条上写着某个病房的具体位置,和一个吐舌的蓝色兔子简笔画。
——来照顾我。
Notes:
我回来了孩子们
我不会放弃四蚂蚁护士装pla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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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坐在病床上,面前摆了碗清粥,勺子心不在焉地刮过瓷器碗底,将病号餐里白糯的米饭搅得没了热气。
「请通行。」
门锁传来开合声,他探头望过去,微表情里竟隐隐透出几分期待,说不清从何而来,却在看见来人的一头深色棕发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
“干嘛?”
周瑜露出疑惑的神色,没懂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要做给谁看,好像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似的。不过同窗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别问,别好奇,装作看不懂,无视即可。
“又不是真养伤,怎么吃上白粥了?”他趁机转移话题,把东西放到诸葛亮面前,顺势打量了一圈四周。
病房很宽敞,听说是刘备亲自安排的,除开独立卫浴这些基本的,还配有露台和办公室单间,落地窗换成了防弹的单向玻璃,窗外无法窥见室内分毫,看起来保密性不错,说是度假村套房也不为过。
诸葛亮抬起吊在胸前的右手小臂,医学奇迹般摆了摆手:“做戏要做全,我很敬业的。”
说完,他拆开外卖袋,拿出周瑜给他带的草莓芭菲。
“好了,说正事。”
周瑜看了眼手表,将公文包里的文件放到桌面另一侧。
病床上的人往嘴里送了一口奶油,没有抬眼:“公瑾,我现在是病号,不谈工作。”
对方闻言,只觉额角一紧,无奈地闭了闭眼:“如果不是你们和曹魏的破事闹得太大,我也不会专程跑这一趟,麻烦你敬业点,绝世大天才。”
诸葛亮想说点什么,嘴唇微张,却被打断:
“这份文件是孙策拟定的,你仔细看完他的意思再做决定。另外,我也希望你充分考虑到我的主张——我反对,江东以任何被动的姿态加入纠纷。”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朝那双水蓝色的瞳孔望过去,似乎在等一个首肯。
有的人假笑习惯了,即使面无表情也是极温和的神色,世界上能让诸葛亮在意的人或事不多,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对发言者保持最基本的尊重,并不会在面部上显露出哪怕分毫的评判。
周瑜放弃了试探的想法,叹了口气:“不管最后你的意愿如何,我都必须提醒一句,他心气高,不是做商人的料,比起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他更适合继承家里的船业,做个水手头子。你要拉他入局,就得做好托底的准备。”
“公瑾,跟我说话就不必绕弯子了,你说吧,想让我表什么态。”
语气很淡,这不是和诸葛亮谈判成功的好兆头,周瑜眼里闪过一瞬犹豫,还是决心把话挑明了。
“我要你拒绝和他合作,让江东明哲保身。”
诸葛亮笑了笑:“不可能。”
芭菲的冰奶油在二人沉默时悄悄融化,透亮的水珠附于玻璃表面垂下,又被男人百无聊赖地摩挲消弭在指腹间。
话已经带到,用同窗情分换来的谈判机会也已经崩裂,周瑜沉默地盯了他半晌,随即认命般沉下肩,也不再浪费彼此时间,转身阔步离去了。
「请通行。」
他甫一走到门口,两张卡同时贴上感应处,认证成功的音效响起,门锁“喀哒”一声松动,门外站着一名白褂医生。
周瑜极快地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不过没太在意,与之匆匆擦肩。
……
司马懿在病床面前站定,修长的身形被白大褂裹得严实,胳膊夹着病历本,倒真像个来查房的主治医生。
他瞥到杯里略微融化的草莓奶芙,瞳孔挪动,目光聚焦在诸葛亮手臂上的绷带,问道:
“受伤了?”
对方扬起“伤臂”,向他三百六十度展示了这个堪称完美的绷带蝴蝶结。
“一点皮肉伤,不碍事。”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未散尽,他扯出一抹笑,有些勉强。
“倒是你,不怕那个年轻人供出点什么?他很聪明,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谁出卖了他。”诸葛继续说着,不动声色地把文件放到了一旁不显眼的位置。
司马懿当然注意到了这个举动,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他的审讯人是我。”男人声音微凉,将双手插在医师服的兜里。
诸葛亮对他眨了半边眼:“手眼通天嘛,司马医生。”
他捏着芭菲的玻璃杯,正准备继续吃,余光瞥见司马懿冷着脸杵在原地,神情还有些说不清的不自然。
勺子顿在半空,他有些狐疑。
“怎么了?”
为什么露出这副不爽的表情,该不爽的人是他才对吧,诸葛亮微微皱眉。不问不代表不记得,衣服的事,他还没追究呢。
“怎、么、了?”
司马懿轻声重复,咬字却极重,盯了他片刻,决心豁出去了般深吸一口气,拿出病历本,用钢笔在上面敲了敲:
“……没什么,忽然想起来,我现在的角色是你的医生。”
说着,他单膝碾上绵软的床沿,倾身与之对视,一手撑在诸葛亮胯边的床板,另一手搭在他腰间,病号服被此人穿得服帖,贴腰的裤缝里钻入半根指尖。
呼吸突然被拉近,诸葛亮心跳加快,面上依旧镇静,按住那只预备作乱的手,苍白指节在掌心留下嶙峋的触感:“医生,你好像想脱我的裤子,这也是你的工作?”
想了想,他又凑近了些,用鼻尖去轻蹭对方的唇与下颌:“不对,司马医生,你得告诉我,我该不该推开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在这即兴的剧本里扮演什么角色,被非礼的病患?他不确定,所以只能含着笑询问,且心中无法抑制地想,此情此景,若是司马仲达能穿上他送的衣服,那就再好不过了。
司马懿被他蹭得难耐,手上使力,却因为姿势的原因,只扒开了最前面的布料,露出鼓鼓囊囊的裤裆。
他不满,心说今天一定要先一步把此人脱个精光,好不让之后的事情过于丢脸,于是加重力道,毫无章法地往下硬扯。
病号服的质量不比寻常衣衫,诸葛亮觉得裤子裂条缝还是蛮尴尬的,到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刘备解释,于是手忙脚乱地推搡他,角力之中攥住白褂的衣领:
“等等、司马——!等……别扯!呃……!”
混乱之下,诸葛亮提着裤带,成功守护了他脆弱的裤子,倒是对面那件白色衣衫的领口,被扯得崩掉两三颗纽扣,松松垮垮地散开,从肩头滑下,落到臂弯。
空气安静了,显得耳鸣声盖过了所有,两人错开眼神,喉头滚动,气血也涌上脸颊将其染得酡红,千言万语卡在其间,和吞咽声一齐锁回了胸口。
他真的穿了。
诸葛亮耳内轰鸣,盯着抹胸前因拥挤而溢出的一点软肉,看起来手感很好,但现在不是摸的时候。
粉色制服的尺码显然选得不太合适,或者说,本来就不是给男人穿的。司马懿是典型的薄肌身材,骨相嶙峋却不瘦小,该有肌肉的地方线条流畅且优美,只在腰间骤然收紧,腰窝处深陷出沟壑将窄胯切分,所以制服的前胸与后臀裙摆的地方都太过饱满,几乎都快涌出肉浪来。
男人垂着眼,耳尖通红,身体因为难堪而轻微发着抖,虽说一切在他穿上这身制服时就已注定,但他还是没忍住怒了一下。
司马懿忍下这口恶气,直起身,索性把裤子也脱掉,露出礼盒里和制服配套的丝质长袜,腿肉撑出好看且力量感十足的轮廓,在他抬腿弯腰褪下裤脚时变得柔软,腿心簇在一起,勒出一点肉来,他扯了扯裙面,又背过手去扯尾摆,显得忙忙碌碌,但效果甚微。
见无论怎样都遮不上半个屁股,司马懿放弃了,燥着脸抬腿抵上床沿,裙面绷紧,这下连胯下何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送的衣服,我穿了,不算失约。”
诸葛亮揉了揉自己熟红的耳垂,唇角小幅度勾起:“你一路上这么穿着过来的?”
话音未落,他伸手扶住那条支起悬空的小腿,掌心一寸寸抚过,虎口停留在腿弯,将侧脸轻靠在对方圆润的膝头。
虽是自下而上的视角,但丝毫没有下位者该有的顺从,眼底笑得温和却不柔和,目光里带着天然的优越与掠夺,攻城略地一般侵占着,仿佛所及之处都应是他的所有物。
男人笑意盈盈:“这样看来,我们的爱好不相上下。”
“谁和你爱好一样。”司马懿恶声恶气地驳道,倾身压住他,背肌从蝶骨凸起处往下延伸,臀肉露出来大半,诸葛亮顺手搭上去,满满当当捏了一把。
见对方眉头一竖,他抬抬下巴,往露台那边的落地窗示意,“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司马懿听罢,眯了眯眼:“那你还约在这里鬼混?”
诸葛亮笑得无辜温良,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只将双手环住他的腰,翻身借重力把人搂到了床上。床足够宽敞,两人滚了半圈,胸口紧贴后背,紧密非常。
很烫。后背烫,心跳声也灼烫,湿热的呼吸喷薄在颈窝,唇大概抵在肩胛的位置,吻得轻如雨点,又在人刚要觉得闲适时重重咬上,犬齿在肩窝处印下痕迹,司马懿轻嘶一声,腿间被趁势挤开,陌生的触感在胯下研磨。
司马懿闷哼,手肘后撤去顶他的腰腹,想要挣脱这种被挟制的感觉。
大腿内侧被半硬的东西硌着,修长的指节不知在摸索什么,把两瓣软弹的肉揉成各种形状,包裹不住的在指缝间溢出。随着那硬物逐渐清晰的形状,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咬住指节低吟,扭着胯往后蹭,股缝几乎能描摹出龟头的形状。
颈窝处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很少听到诸葛亮的喘,比平时说话要低沉一些,尾调短促,偶尔有绵长的时候,比他说话时要让人愉悦,耳边充斥着那人好听的喘息,在脑子里回旋着,司马懿有种要湿了的错觉,心下一痒,居然想伸手搅搅后穴。可是屁股突然变凉,丝质布料从腿心被扯开,因暴力而牵连出蛛网般的残状,诸葛亮直接掏出阳具,掰开臀肉就要往里戳。
司马懿眉尖抽动,情欲灭了一大半,忍无可忍地反手握住对方的性器,手指圈住的一瞬间那东西竟是又膨大了些,让他面上挂不住,觉得有点被调戏了。
诸葛亮低喘一声,掌心覆在他的手背,讨好地引着对方替自己浅浅撸动,皱着眉不解,还有几分委屈:
“……为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了?”
就算是飞机杯也不能说进去就进去吧。
当炮友啊。诸葛亮懵懵地想。
见他眼神迷蒙,司马懿突然想起,这是个前不久刚开荤的处男,他感到一阵绝望,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当起了生理课老师:“你得先扩张,大少爷……就是伸手进去搅,不然肏不进去。”
大少爷这才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对方确实骑在他身上扩张过,场面过于香艳,以至于后来做梦还梦到过几回……但是第二次做的时候似乎没有。
于是他福至心灵:“上次好像没有?”
司马懿脸上一热,笑得咬牙切齿:“因为要睡你,我在家自己玩过一遍,满意没?”
Notes:
燃尽了😇但是没写到砰砰砰 改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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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后抱的姿势,诸葛亮伸手推开制服的抹胸,实在是恶趣味,软弹的胸被勒出两道浅浅的红痕。司马懿没有刻意增肌,所以胸乳大小适中,略略鼓起一点弧度,他一只手就能托住。
“唔…嗯嗯……”
那点凹陷在乳晕里,骤然遇冷便微微挺立,茱萸一样的颜色,他挤出圆圆一粒用指腹揉捻,怀里的人泄出声短促的气音,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臀肉从硬挺的柱身上蹭过去。
诸葛亮没有拒绝这份亲近,缓缓动腰聊慰对方的索求,尽管没用力,圆润的臀肉还是被茎头戳得凹进去一点。一旁的黑丝呈蛛网般的残状,被铃口淅淅沥沥流出的清液濡湿。
他在司马懿耳旁绵密地厮磨,声音却听起来有些闷:“有这么喜欢?”
“……?”
司马懿半睁开眼,强行从欲海里挤出一两分意识,这话问得笼统,倒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喜欢?喜欢谁?喜欢做爱,还是喜欢他诸葛亮?
见他迟疑,男人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阵落寞,可是这感觉无根无据,更没有理由宣之于口。纵然如此,无法给出回馈的撩拨就是在耍流氓,他任性地想着,摁住那人的胯骨,朝颈窝旁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呃、…!”
颈边布满动脉,杀手的本能让司马懿对这地方格外敏感,满是情欲的眼里混入几分嗔怒,于是腰身以一种极柔韧的姿势半扭过去,反手勾住男人的后脑勺,淡蓝色的发根被攥在指间,他仰头,与诸葛亮的唇狠狠撞在一起。
好痛。诸葛亮疼得蹙起眉,下唇传来密密的噬咬,心下无奈的同时又觉得他这副以牙还牙的模样实在有意思。手上慢而缓地逗弄着,从乳根打着圈,指甲刮蹭过表面时勾出对方几声嘤咛。大抵是真的舒服吧,咬人的那股恶劲化成啧啧的吮吻,司马懿被亲得翻过身来,软舌互相打了个照面,便立刻湿热地缠在一起。
吻得太深,没有换气的机会,但谁也不想认输,几声尖利的闷哼被锁在胸腔里。奶头被玩得肿了一圈,变成比制服粉还要深的颜色,像颗熟红的石榴,被指尖掐着往外揪出一个小锥。
“哈……呃嗯…啊啊……”
司马懿推开他,偏过头喘气缓和,胸前的两粒又肿又胀,被不断揉捻牵扯,疼痛渐渐变了味,变成酥麻的吟叫,像有电流在那处窜过。
胸前侵入一阵陌生的凉意,他打了个冷颤,冰而粘稠的液体顺着胸脯的弧度四流,抬眼望去,发现诸葛亮手里的芭菲杯正略微倾斜着,白色的冰奶油挂在杯沿形成流体。
“你从哪学、哈呃……”话说到一半,乳尖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住,软滑的舌细细舔啜附近甜腻的白沫,很烫,很奇怪很隐秘的爽,乳晕被两片薄唇吮吸到充血肿胀,比原来大了一圈,脆弱又艳红,上面涎液发亮,刻着两排牙印。
等面前的人松开嘴,司马懿才推着那人的额头,有些好笑地问他:“你从哪学来的?”
诸葛亮思索了片刻,想说吃奶谁不会,但他只是笑了笑,避重就轻地说:
“我一向触类旁通。”话音未落,他挤进司马懿的腿间,长臂一伸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润滑液。
被指节破开甬道的一瞬间,司马懿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喉间配合地溢出几声哼喘,一边疑惑地想。
既然诸葛亮不知道有扩张这一步,那床头柜里怎么会备有做爱要用的东西?
怔愣着,裙摆被推到上腹部,露出饱满的腿根乃至颀长性器,平日里雾蓝阴沉的眼,诸葛亮看到其间少见的茫然,于是心情大好,弯着眼吻在他颊边:
“司马医生,你有点笨笨的。”说着,又往滑腻的穴里推进半根指节,更陌生的深处被造访,不过微微屈起,便让身下的人泄出一声惊叫。突触紧密地收缩,小嘴一样啜吸着手指,诸葛亮两指分开搅出水声,抠过前列腺附近的肉褶,又毫不留情地挤摁在穴壁。司马懿受不住地“啊啊”叫着,被对方捂着嘴变成呜咽和发红的眼角,可怜的阴茎吐了些水,可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挣开头,差点被捂得喘不过气,恼怒道:“那你、啊…!哈嗯……那你…装什么装?”
诸葛亮三根手指在里头抽插,指尖重重抵过那一点,引得身下人一阵痉挛,稍微一停下,对方便呜嗯乱哼着抖着腿根往前蹭,几乎要自己吃到底。
他觉得有趣,干脆抽出了手指,另一手在挺翘的臀部上轻拍:“不然怎么知道,有的人为了和对敌睡一觉,居然还有这闲情雅致。”
穴里没了填塞,空虚得有些发痒,司马懿抬腿勾在他紧绷的腰身,两手掰开后穴,黑丝从裆下破开的裂痕更大了,他舔了舔嘴角:“懒得和你掰扯,放进来。”
诸葛亮偏不,故意用茎头在穴眼磨蹭,碾过艳红的肉,看那处一收一缩,仿佛饿得紧了。他又何尝不是,柱身胀痛得厉害,身下人最擅抓挠,他肩胛、胸口,皆被留下红痕,缀在白皙饱满的肌肉上,火辣辣地泛着疼。
司马懿应该也是喜欢这具身体的,他乐观地想,自己从前有泡健身房的习惯,所以肌肉比对方这种接受武力训练而得来的要漂亮些,鲨鱼肌也有刻意练过,司马懿很喜欢用掌心去一寸寸抚摸。
到底是摸不准对方的想法,也没必要去猜度,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扶着柱身将阴茎送了进去。很烫,很软,肉褶蠕动着缠上来,像插进去一个附满吸盘的小嘴,里头又湿又紧,艰难地拔出一点,突触按摩过系带,男人差点早泄在里面。
“嗯…放松点……”诸葛亮蹙眉,掰开他半边屁股,往里头狠狠顶撞了一记。
“啊……嗯呵…真松了…呃…!你又不乐意……”
话音落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只是其中一阵笑声很快被撞得支离破碎,变成绵软短暂的呻吟。
诸葛亮抬起他一条腿,司马懿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他侧了过去,单手撑起半截身子,穴里的阴茎滑出来大半,以这种姿势更深地整根掼了进去。
司马懿仰起头,显然被这个深度爽到了,声音都拔高了些,半截嫩红的舌吐在唇外。
腿弯被架在肩上,诸葛亮俯下身去,连带着腿根也被压向胸口,胯下敞得更开了,男人低喘声急促,骑在他身上大开大合地操干着。
情欲和爱欲总是互相滋生,喘声中,司马懿能看见他的鼻尖,上面吊着一滴晶莹的汗珠,脸部紧致,但还是能捏出一点点软肉,越过隽秀深邃的五官,结实的背肌随动作收伏;他觉得,要说喜不喜欢,喜欢做爱还是喜欢诸葛亮,这都是后话,只要他们互相利用这层关系没有抛开,他就永远回答不了。
闷哼与低喘不断,司马懿听得心痒,穴也不自觉夹紧,而后听见诸葛亮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自慰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司马懿失笑,抬了抬腰臀,让对方往自己调整后的那一点肏干:“…在想、啊…你干我…干我最爽的那次……啊啊…!以后嗯…轻点……以后、也可以换成这次……”
诸葛亮被他调戏得耳尖通红,朝人臀肉上狠掐了一把,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以及淫靡水声的频率更快了些。身下人摇晃着,制服腰侧的包里抖落出一个听诊器。他一手捡起,拿着打量了片刻,一边有节奏地摆腰,司马懿全然没注意他的举动,攥着雪白的床单叫得一声比一声绵长,穴里也绞得让人很舒服。
耳畔一凉,什么东西被卡进了耳窝里,强而紧促的心跳砰砰打在鼓膜,快要震破。他挪动眸子朝诸葛亮看过去,听头被男人摁在自己的胸口,正在一寸寸往下。听筒里的心跳声弱了下去,杂音却变得越来越奇怪,意识到听头此刻停留的位置,司马懿瞳孔剧烈地颤动,脸上因充血而感到眩晕。
咕啾的水声……和挤开肠壁,茎头打在自己结肠处的撞击。薄薄一层肚皮被顶起,皮肉夹在茎头与冰凉器械之间,小腹泛起异样的火热与痛楚。
司马懿脸上滚烫,不自觉地发出呜呜声,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对方玩死在这张病床上。
诸葛亮及时把听筒替他摘了下来,凑过身去蹭他的嘴角,想来是刚才的举动将人欺负得太过了些,司马懿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将唇紧紧与他吮在一起,两人灼热的气息融合得难舍难分,接了一个柔情备至,缠绵悱恻的吻。
一吻毕了,诸葛亮用大拇指蹭去他眼角的泪迹,放缓了身下的挺动:
“很痛吗?抱歉。”
司马懿神情恍惚,缓了片刻,略有些疲累,却也笑得实在恶劣:“痛是不会掉眼泪的。”
他将手伸到交合处,从泥泞的穴壁旁挤进两根手指,嫌他动得慢似的,在甬道里和阴茎一齐搅动已然烂红的血肉:“我的意思是,很爽,绰绰有余,继续。”
……
两人不知道干了多少次,连司马懿都被插射了两次,诸葛亮真心实意地夸他大有进步,被当事人恼怒着压在身下骑乘,结结实实又榨出一发。
此刻下体仍然连在一起,被打成沫的润滑液混着精液淫水流落腿根,司马懿背对着他翻看手机,就算插着阴茎也能看到被干到外翻烂红的穴肉,穴口仍然小幅度抽动着,可怜巴巴的,阳具只要稍微一动便激起一阵颤栗。
铃声响起,司马懿半扭过身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转而接起电话。
“老大,有个坏消息。”
“说。”
“刚刚政府下发文件,西边那块地……被上面的人征收走了。”
司马懿蹙眉:“什么意思,曹魏在这块地上的股权怎么补偿?”
“……这是第二个坏消息。”
“说、呃…!”
“喂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司马懿回过头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半硬的性器在里头缓缓磨动,拖出一些乳白的精液。
“……没什么,继续。”
“那我继续了?”诸葛亮伏在他耳旁,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音说道。
大手捂住快要泄出喘息的嘴唇,从掌心里传出几声闷哼,下身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肏干。
“老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司马懿苦苦忍住惊喘,暗自腹诽道。
“诸葛亮给我们的,是一份分期转让合同,目前只到了第一期。由于政府收回土地,特定资产保证条款失效,合同终止了。”
“老大,你千万不要一口气背过去,还没完,政府收回这块地后,转头就长期租赁给了一家生命基金会,这家基金会的背后,是琅琊诸葛家。”
话音刚落,疲累的敏感点被狠狠顶过,司马懿几乎拿不稳手机,匆忙挂断了通话。
天啊,还真有更糟糕的。
他翻身压住这八百个心眼子的男人,敷衍地摇起了臀,眼里不可避免地带了些怒气:
“公文是多久拿到的?”
诸葛亮举起双手投降,却笑得从容:“半个月前。”
司马懿危险地眯了眯眼:“你不怕曹操拿着视频对你做文章?”
“我在赌,赌你这次会把U盘带给我。”
那双湛蓝的眼睛,纯净得像天湖,不掺一点杂质,此刻却令人感到陌生,窒息,又兴奋,他盯了许久,捞过扔在一旁的白色外衣,在兜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东西。
他捏着小小的U盘:“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我没法交差吧,嗯?”
诸葛亮伸手去接,几乎不费力气就把U盘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人的一生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交易与赌注,钱财,机会,快感,命运……司马懿有些荒唐地想,他早就受够了无聊的日子,在诸葛亮的眼里,他看到了值得放手一搏的机会,即使代价是万劫不复。
Notes:
一想到本人之前说要好好打磨剧情和行文节奏结果只锻炼了写皇雯的技巧就觉得好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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