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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9-06
Updated:
2025-10-11
Words:
30,100
Chapters:
12/?
Comments:
161
Kudos:
137
Bookmarks:
14
Hits:
4,612

【夏以昼】特洛伊木马

Summary:

好奇Evol这种杀伤力这么强的东西,是随机匹配,还是会通过基因遗传?
如果会通过基因遗传,那很容易形成宗族势力吧?再加上芯核这种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且效率极高的能源,感觉不出几个地头蛇家族才不正常吧。
那为了家族的兴旺,他们应该十分看重基因的稳定传承。如何能让Evol高效地,尽量减少变异地传承下来呢?“我”在游戏里的Evol,共鸣,看上去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对吧?一个只是放大对方优势,而不造成任何干扰和污染的Evol。
而远空舰队,这个同样掌握了大量资源和军事力量的势力,又该如何与这些家族相对抗呢?远空舰队舰队的新任执舰官,会怎么做呢?
现代版的封建大宅门+共妻的故事。修罗场
家族继承人Caleb x“我” x 执舰官夏以昼
故事线接老宅爆炸后。

阅读前请熟读预警·
1. 不是一妻多夫,这种“较为”中性的概念。是共妻,是女性处于弱势地位的共妻。
2. 强迫怀孕。详细怀孕,生产,流产描写;“我”在此故事中逐渐失去工作,自由,自我。
3. 真·非自愿性行为
小红书ID:长夜既明

Chapter 1: Caleb在新婚夜的自述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今晚是我的新婚夜,我的新娘此刻已经在我身边睡着了。我抱着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但我的幸福来得并不光彩,是趁人之危,是仗势欺人,可我不后悔。
我深深地嫉妒着我那个在爆炸中死去的兄弟,为什么他能理所因当地出现在她前半生的每一寸时光里? 为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他能亲呢地拂过她的碎发,然后如此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我甚至想问,为什么他能在最完美,最英姿勃发的年纪,以这样热烈的方式,永远留在她的心里?
所有人都认为,我才应该是那个被妒忌的对象。我和夏以昼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们的母亲生产时,因为家族的内斗,横遭不测,当场毙命,我们两也被趁乱抱走。我很幸运,被救了回来;而我的兄弟,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幸遇难时,辗转多地,被送进了孤儿院。直至我十八岁那一年,家族收到消息,说DAA附属大学的新一批学员里,有人Evol是引力,我们才意识到,我的兄弟还活着。当时我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事务,众星捧月,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飞行员,充其量,是一个业务能力优秀的普通飞行员。
第一次见到我的兄弟,是在他临空的家里。面对这群衣着考究,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人,他没有任何不安。他不卑不亢地向我,向我们的生理学父亲问好,然后笑着谢绝了一切的资助。
我对他的嫉妒之情便是自那时开始的。我嫉妒着他能选择自己所钟爱的事业,我嫉妒着他能这样有骨气地拒绝用独立换取资助,我嫉妒着他的自由。
在这样的大家族里生活,无疑是压抑的,不自由的。我当然不会去否认,做这样大家族的继承人,我得到了多少好处,我的多少成功是因为我的家族,我离不开我的家族。但那些因此被埋没的渴望,理想,快乐的生活,我深深地渴望着他们。
怀揣着这样隐秘的心思,我有些阴暗地盼望着夏以昼毕业。我期盼着孑然一身的天之骄子走入社会,走入官场,然后被打压,被流放,郁郁不得志。只有这样,我才能慰藉自己,慰藉自己失去的那些自由,被迫做出的那些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但我的期待落空了。夏以昼毕业之后,他成为了航天署最耀眼的飞行员,勋章和荣誉伴他左右,他自由地在高空中飞翔。而我,依旧在这个家族里,吮吸着它提供给我的养分,然后把自己的鲜血输送给它。
更痛苦的事情接踵而至,我喜欢上了夏以昼的妹妹。我和她初见是在夏以昼的毕业典礼上。也许是她的家人有心,也许是机缘巧合,在夏以昼同我们相认的四年间,我从未见过她。直至在毕业典礼上,她作为学员家属,我才第一次同她见面。
彼时她戴着夏以昼的礼帽,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笑得活泼快乐。她的青春鲜妍,代表的是一种我不曾有过,也永远不会拥有的生活。
而且,夏以昼也喜欢她,谁都能看出来,夏以昼也喜欢她。那样不清白的眼神,超过了普通哥哥的控制欲,谁都能看出来,夏以昼喜欢她。
无论是出于她身上那种,我不曾拥有过的生活的渴望,还是对夏以昼那种,快要把我杀死的嫉妒,我开始注意她,观察她,然后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她如四月的春风,就这样吹进了我荒凉,悲哀的生命里。她是我深秋中的春光,是我黑夜中的太阳,是我的来处和归途。
我会偷偷给她安排她期待的工作,然后接着协会的名义,给她送名贵的礼物,然后看着她因为我的行动而欢呼雀跃,那是我为数不多的,会感激我们家族权势只手遮天,甚至可以操控猎人协会的时候。在那些被家族事务缠身的日子里,我会久久凝望着那张,我在夏以昼毕业典礼上拍下的照片,如此轻盈的美丽,如此快乐的人!最疯狂的时候,我甚至会去看她同夏以昼一起拍的双人合照,然后幻想着照片里那个同我五官一致的人,就是我自己。
你要是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追接近她,去追求她?我不敢。她的Evol太特殊了,如果我真得同她交往,她的Evol便将暴露在我的家族中。本源系Evol,共鸣。我们的家族耗费了许多心力,来确保我们Evol传承的稳定,减少变异。她这样纯粹放大对方优势,且不会做出任何改变Evol,正是我们一直所渴求的。我几乎可以想象她被发现的下场,被配给我们家里哪个基因纯粹的Evoler,然后终身被生育所困扰。
好吧,这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更隐秘,更无法说出口的理由是,我自卑,我不觉得在这场同夏以昼的争夺中,我可以赢过他,这只自由的飞鸟,这个占据她所有童年时光和青葱岁月的哥哥!
所以我只能在暗处仰望着她,凝视着她,我可爱的,美丽的光。
直至那场爆炸降临。那场爆炸带走了夏以昼和他们的奶奶,也带走了她最后的保护伞。我能察觉到张素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她的Evol不被我的家族发现,前盖亚的研究员,确实可以做到。
但现在她已经去世了,她的Evol也就这样进入到了我们的视线里。然后,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一切都那么泯灭人性,我娶了她。

新婚夜是一团糟,就同我的人生一样。她是一位好猎人,身体素质优秀。我把她的双手绑到身后,她就坚持不懈地用双腿来踢打,用头来撞击。于是我不得不把她的双腿绑在床柱上,然后用Evol固定住了她的头。
她被压在我的身下,我被压在家族的重担下,我们都被自己身上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流泪流汗。
最后我射进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快感折磨得失了神,连被迫怀孕的可能都被抛到了脑后,只是一味大喊着另一个拥有这张脸的名字。她透着我的脸,在看另外一个人。在她呼唤夏以昼的尖叫声里,我们结束了新婚夜的性爱。
真是一个完美的新婚夜,成功结成了新的社会关系,繁衍目标也紧锣密鼓地向前推进着。这真是一场完美的婚姻,虽然新娘子的社会地位不那么尽如人意,但她无可挑剔的Evol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至于新郎让不让人满意?这本身就是新郎家拍板的一次买卖,谁会对买家挑三拣四呢?我紧紧地抱着她,一同被房间里喜庆的装饰溺死。
看啊,我又一次做了我家族的傀儡,我又一次做了我家族的寄生虫。我的不幸来源于此,可我又不得不依靠其生存。如果没有我的家族,我也许能自由,大胆地追求她,然后终成眷属;可如果没有我的家族,我又如何能保证她能停留在我身边?
她是我晦暗人生里唯一的光,她是我寂静黑夜里闪耀的北极星。可我如此贪婪,妄想着让天上的星星落入凡间,妄想着让自由的野火栖息在窄小的壁炉里。在可以预想的未来里,我只能看着她慢慢被这荒凉搓磨,被这寂静吞没。我拉扯着我的光,一起堕入更深的黑暗中,然后一同走向死亡!
这悠长的良宵,仿佛没有尽头!

Notes:

Caleb说夏以昼是普通飞行员,是纯嫉妒(一些情敌的贬低)。游戏里,作为飞行员的哥,是亮闪闪的明日之星!(纯元哥我钟意你)
修罗场的魅力就在于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竞争!所以别看Caleb现在阴湿地爱而不得,以后我们夏以昼执舰官也有痛苦的时候咧()

Chapter 2: Caleb自述:新婚生活

Notes:

预警:Caleb的脖子被你捅穿;你被下药;因为Caleb无法在家族的淫威下保护好你,你被鞭打
如果接受不了上述情节,请自行退出。如果您看到预警觉得接受良好,但是看完后又觉得无法接受后,您有两种选择:1.提出切实可行的修改意见,作者将非常感激,并且积极修改;2.退出并拉黑作者
以及必须在Summary就指出,虐女不等同于“女主角”遭受苦难。虐女,是娱乐化或工具化所有女性角色受到的痛苦。
您可以批评我的情节在某些地方忽略了哪些女性角色的苦难,但我不接受,仅仅因为让主控受苦,就判定作者是在虐女。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我们住在一个独立小院子里,远离我父亲的住所。我能决定的事情很少,住所算一个。我想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让她慢一点被这里搓磨死的方法。
但婚后的第一个早晨,我们必须去祖宅同长辈们见面。她挣扎着不愿意配合,但我们家对于处理这样的人和事已经十分得心应手了。
我用Evol固定住她的手脚,然后兑着迷药的水往她喉咙里一灌,她尖叫的声音很快退化成低低的呢喃声,能把人刺伤的愤怒也转变为温和的依赖。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她温驯地做一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温驯地被我牵起,然后向门口等待多时的汽车走去。
在去往祖宅的路上,我安静地凝望着我的妻子。她被喜庆的颜色和昂贵的珠宝点缀着,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样,是和她在当猎人时全然不同的样子,却依旧有让我倾倒的美丽。
我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她愣了愣,然后学着我的动作,也吻了吻我的鬓角。我瞬间被这虚幻的幸福所震撼,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
见面非常顺利,一个没有思想的瓷娃娃,正是他们想要的。她附和着我的一切言语和动作,在察觉到我的目光后,还会回应以甜美的微笑。
结束后父亲单独留我下来,其实我们的父子缘分并不深。我的母亲,她的妻子早逝,他虽然对我的教育上心,可我的起居住行,他向来是不过问的。我当然敬他怕他,因为我的所有荣耀,所有成功与失败,皆取决于他的喜怒哀乐。
我们的父子情分,早就在这深深的宅院里,在家族争权夺利的风波中,被异化成了某种利益共同体,无关血缘,仅关乎权力的稳定与利益分配。
他看了一眼我身边因迷药而温顺的妻子,并没有发表什么评论。想来他也没法说出什么关于婚姻的真知灼见。我母亲去世后他没有再娶,但这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对亡妻的怀恋,他总有鲜妍美丽的佳人在侧。对于他这个没有繁衍需求,又不需要联姻来巩固权力的人来说,婚姻不过是不必要的束缚罢了。所以比起给自己多一层束缚,他显然更乐意以自由身流连在花丛中。妻子,对他来说,的确是很遥远的词了。
他叮嘱了我两句家族上的事务,说Ever最近好像新得了个不错的实验体,又说天行那边的舰队高层似乎又有了变动,让我多加留心。我低着头,恭顺地一一应下,直至他交代完所有事情,才试探着开口,询问我能否离开。
他的眼神再次落到了我身边人的身上,随即,他冷笑一声,对我说:“走吧。”

带她离开时,我见到了父亲现在的情人。她很年轻,也许没有比我大几岁。我和她不过是点头之交,点头致意过后,我便想转身离开。但她却出声叫住了我。
我心里有些急躁,但碍于父亲的面子,我不得不停下,礼貌地问她有什么事。她却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向了我的妻子。
她漂亮的脸上是某种我看不懂的神色,她轻轻揉了揉我妻子的脸颊。在迷药的威力下,我妻子只是懵懂地抬起头,然后对着眼前的人盈盈一笑。见她这般反应,她极轻极长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很长时间后我才理解她动作背后的深意,那是同为被剥削者的同病相怜,和一点长辈对晚辈的怜惜。可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悲剧却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回到我们自己的小家后,迷药的威力尚未散去,她安静地坐着,乖顺地让仆人给她卸妆换衣服。
换好衣服后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我们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倚在妆台前,脸被洒进来的月光和屋内一点清浅的光照着,透亮如玉。我走过去,贪恋着最后一点虚幻的好时光,伸手搂住了她。
然后,我的喉咙处传来一阵刺痛。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迷药的控制中挣脱了出来,可她却装作痴呆的样子,耐心地等待着我最不设防的时候,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我的喉咙现在应该已经被捅穿了。那根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磨尖的簪子,在Evol的作用下稍微偏离了一点位置,但依旧给我的脖子留下了一个极明显的口子,鲜血从中欢快地留下。
忍着脖子上的剧痛,用Evol将她控制住后,我跌跌撞撞地起身去拿急救箱。其实没什么必要,在失败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温顺地坐着,只是眼神依旧充满了怨毒。
“杀我是没用的。”在察觉到她的顺从后,我撤回了自己Evol,在处理伤口之余,也有了空余的精力来同她说话。
“他们要么会让你偿命,要么让你和别人生几个之后再给我偿命。“我往伤口上倒了点酒精,没控制好量,疼得我一哆嗦。
深吸一口气,在确定自己的语调不会受疼痛影响后,我再次开口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也想逃出去,但是肯定不是用这种方法。”
她被我话逗乐了,挑着眉,她刺道:“嗯,那应该用什么办法呢?我看你还挺享受的,你有试过所谓正确的办法吗?”
我当然试过,带着自己攒的钱远走高飞,为着一点稀薄的良心去挑战家族的利益,最后的结果都是镜花水月。我仍然记得那一次,我受不了家族处决叛徒的血腥手段,于是脑子一热,连夜跑去国外。但当我提着行李,站在那间我偷偷以自己的名义购买的小房子前,却见到我的老管家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至于挑战规则?我的背上现在还有鞭子留下的伤疤。
我过往的经历告诉我,生在这里,除非哪一天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不可能改变,也不可能逃脱。
而且现在,我不正是因为这恶心的家族,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族,才拥有了她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家族的强取豪夺,我会有机会,会有资格拥有她吗?她心里,可以已经住了一个早死的,完美的夏以昼啊。那自由的飞鸟,怕是要永远占有她了吧!
更何况,昨晚之后,我便从此失去了同她做一对平常夫妻的可能。那是犯罪,她是受害者,我是加害者。我自然可以说出无数条借口来合理化这样的行为,说在她的Evol暴露之后,这样的事情无可避免,她注定无法再去过那样普通人的生活;而与其让别人来,我至少还能尽我所能地给她一些尊严和自由。我不是让她失去自由的罪魁祸首,我的家族才是,这滋养地方势力的临空才是,这制度,这社会才是!
只是,无论找多少借口,说多少情非得已,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她同侵犯她的人,生活在了一起。
于是我选择错开这个注定不会有结果的问题,说:“也许有过吧,不过都不大成功。我先去找两件高领的衣服,最好别让其他人看见我脖子上的伤。”说完,我逃似地离开了房间。我不敢想,如果我父亲发现了我脖子上的伤口,会如何处理。面对我妻子的怒火,反抗,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那不过是宠物狗的龇牙咧嘴罢了。只是当她的反抗戳破了家族其乐融融的表面,他一定会感到愤怒,那是主人的威信被挑畔了。而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等我从衣柜里拿好衣服回来,她戒备地缩在角落里,手紧紧攥着那根被打磨尖锐的发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不想用炸毛的猫去形容她,太柔软,太可爱,也太轻快了。她是被陷阱困住的雌狮子,面对着漆黑的枪口。虽然从结果来看,同受了惊吓的猫一样,都是无谓的抵抗,但那是更有力量,更有威慑力的愤怒。只是我对她愤怒的尊重,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只能让这件事变得更具悲剧色彩而已。
其实这个晚上我应该继续同她上床,因为这样她才能知道,她的反抗不会带来任何正向的结果,只会加深她的苦难。但这样去惩罚我所爱的人,还是太残酷,太恶心了。至少,至少我不能去当这个加速她衰败,加速她失去热情和勇气的恶人。
我的爱人,我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让朝你打来的风雨消失,这太少年意气了,我早就失去了。也只有你心中那个完美爱人,那自由勇敢的夏以昼,能说出这样的话吧,我不行。但至少,我想努力为你遮挡掉一片风雨。
于是,我在我们的床边睡下,忽略掉脖子上的痛楚,我进入到了一个奇妙的梦里。我梦见我们的这一方小小的院子真得挡住了所有外来的风雨,我真得在这残酷的家族里守护住了她,她原谅了我的所有行为,我们拥有了平和温暖的一生。

第二天我的父亲叫我去老宅,我早早地出了门,心里还想着那个美妙的梦。
等我回来时,天已经漆黑了。还没走进院子,我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不同寻常的喧闹声。我心头一紧,跑到房间里,看到的是一群围在床边的仆人,和那个在床上,几乎被鲜血浸透的人。
旁边的人告诉我,我的父亲早就知道她捅我脖子的事情了。今天我刚出门,他就把她拉到了祠堂里。
这是对我的警告,告诉我即使不在他的身边,我的父亲,我的家族依旧能控制我的一举一动;我的个人喜恶,也永远越不过家族的平稳和体面。
只是,只是为什么是这种办法?为什么要伤害她?
闹剧过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因疼痛而无法动弹的她。我跪在床前,心里后悔到无以复加。全都是因为我,全都是因为我的退让,我的弱小,让她有了这样的折磨。即使我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她不会在这段婚姻和这个家庭里获得快乐,可当想象的东西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感到了痛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Notes:

哼哼,下一章怀念一下我们的纯元哥
并不势均力敌的一次修罗场(“逝去”的白月光是无敌的)
无论是夏以昼还是Caleb,你都是他反抗规则的原因和勇气。希望在这一章,Caleb决定开始反抗这一段,作者有很好地展示出这一点。
以及一点个人看法:你去躲避灾祸,去顺从不合理的规则,永远都不会获得真正的和平,除了反抗,没有任何其他能避开压迫的办法。

Chapter 3: Caleb自述:我该如何保护你,我的爱人

Summary:

Caleb哥大吃纯元哥醋的一章
Caleb哥黑化(?)的一章,接受不了男主人设的请退出并拉黑作者。您可以提出“男主的转变不够有逻辑,应该如何改正”这样有意义的批评,但是作者不接受“啊哥怎么可以有阴暗面”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抱怨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入夜后,她因为身上的伤口,疼得无法入睡。她只能小心翼翼地选一个不压迫到伤口的姿势,然后通过深呼吸来减缓一点痛感。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肩膀一起一伏,内疚地无以复加。这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弱小,我的不作为,才让她吃了这些苦。
我决心要改变这一切,但当下更紧迫的,是让她摆脱因为鞭伤带来的痛苦。我对鞭伤也算是有些经验了,我知道普通的止痛药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所以我将昨天的迷药倒进玻璃杯里,兑上水,递到了她的唇边。这种麻醉神经的药,现在来用再适合不过了。
也许是痛得太厉害了,她甚至都没有问里面是什么,便就这我的手将药全部喝了下去。
迷药起效很快,过了一会,她的呼吸声便恢复了平和,甚至富余出了一点精力,来关照床边的我。“身上痛。”她呆呆地看着我,指着被白纱布包裹的伤口,对我抱怨道。
我又一次无耻地享受了她的依赖。我轻轻扶起了她,让她靠在我的肩头。“你现在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压到伤口就不好了。”我哄道,她愣愣地点了点头,然后乖巧地倚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样全身心的依赖几乎使我沉醉,那一刻我甚至在想,不如就这样过下去吧。用迷药控制住她,然后我继续在家族的羽翼下按部就班地生活,然后我们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这样有什么不好呢?
只不过是让她的思维就此消亡罢了。
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夺走她的工作,她的未来,她的自由,已经够无耻了。再去剥夺她最后一点人格的独立,做一具温顺的行尸走肉,这太可怕了,我自问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我只好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允许自己在今晚,享受一个不属于我的良宵。我们的院子很安静,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被掩埋在了窗子外细密的雨声下。我们房间的窗外种了几株芭蕉,现在是初秋九月。绵绵的秋雨打在芭蕉叶上,和细细的秋风一道,给我们送来安宁,温和的声音。我们的房间里只留了墙角的一盏小灯,流淌出一地暖和的光。我们就在这样的风雨声里,在暖和的色调里,以最亲密地姿势靠在一起。
直至她的呢喃戳破我的幻想。
“夏以昼,我痛死了。”她将头埋在我的胸前,闷闷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迷药显然也破坏了她的逻辑,她靠在我的胸口,说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我胸口一痛,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当然会感到痛的,心上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口中呼喊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一个我嫉妒,且永远不可能赶超的人。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责一个病人,一个被迷药控制住的人?更别说,她的伤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只能回应她,低低地同她说:“哥哥在这里,哥哥陪着你。”
她吃力地抬起头,然后痴痴地盯着我,说:“夏以昼,我爱你。”
她的爱从来不属于我,甚至在我偷来的一点好时光里,也处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她从麻药的控制中挣脱。她怨恨地看着我,这样鲜明的,尖锐的憎恨,扎得我鲜血淋漓。是啊,这才是我应该有的待遇,一个绑架犯,一个强奸犯应该有的待遇。
我强迫自己忽略她怨毒的目光,温声同她说:“止痛药在桌上了,昨天晚上的药也有,需要的话我给你取。”
回应我的是空虚的寂静。
我前往老宅去给我父亲道歉。为我的疏忽大意,为我的管理不严,为我可能给他丢的脸。我站在他的面前,即使弯着腰,也要比坐在太师椅上的他高上很多。可我依旧感到无比的渺小。从前我尚且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但现在不行了,我不能让我爱的人也在这样的淫威下度过她的下半生。
我的父亲并未看我一眼,而是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品茶。而我就这样弯着腰,在他身边站着,直至他叫人取来了他的烟袋。下人熟练地填好烟草,却在点烟时失了手,几次都没有划成功火柴。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训斥道:“连个烟都点不好。”这时,他才像是终于发现了站在他面前的我,用烟袋敲了敲桌子,命令道:“你来点。”
这是原谅我的意思了。我熟练地上前,替他点上了烟袋。烟草的气味和水烟特有的雾气很快飘满了房间。他挥挥手,让身边的离开。然后指了指他边上的座位,示意我坐下。
“你从前的样子,我很不满意。”他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神色平静,“每天死气沉沉的,给你派活了你才动一动,和缩头乌龟一样。”
我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他却冷笑一声,止住了我的话头:“这才是我让你娶她的原因,不然我随便找个旁枝的,把她嫁过去,也是一样的。”
“所以不要继续混吃等死了,不然的话,她受的苦只会更多。”说完这句话,他便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
我起身向外走去,他的声音远远地从后面传来:“但是你们第一个晚上竟然做了,我还以为你会把她当菩萨供起来呢。”
我的背瞬间僵住了。
是啊,为什么我在新婚夜会做那样的事情呢?明明和鞭子一样,都是羞辱她身心的事情,为什么我却在新婚夜做了这样的事情。
是嫉妒吧,嫉妒夏以昼能拥有她的全部,她的依赖,她的爱恋,她的笑容。所以我在想,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也许我也能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哪怕是令她不齿,让她痛苦的一部分,也没有关系。

我开始变得不像我自己,我开始认同那些“必要的牺牲”。从前我会为那些因为更大利益牺牲掉的人和事感到难过。但当你必须在挚爱的人受到伤害与陌生人的利益受损间做出选择时,你的良心似乎便不会为了某些事情过分纠结了。
甚至,我开始久违地感到自由。我想,从前我认为自己不自由,被束缚,大多是因为我不得不去遵守,去认同一些损害我利益,使我良心受到谴责的规则。而现在,当我发现那些族法家规,是在帮我达成目的时,这些规则,便没有那么难受了。
借着为父亲办事的由头扩展自己的势力,去排除异己,去除掉那些挡自己道的人,这对于一个在大家族中浸淫多年的我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还是会心痛的,有些时候,看到一些人遭受无妄之灾,看到我和我家族的威势压死了那些不相关的人,可我别无选择。
一天我照例去老宅,也许是察觉到了我最近的举动,我父亲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我想他应该感到满意的,一个认同规则,愿意去玩这盘游戏的继承人,当然是要好过一个清高善良的儿子。他看着我,我也毫不避讳地盯了回去,我们就这样盯着对方,良久,他哈哈笑了起来。
“很好,就是这样,继续下去吧。”

我回到了我们的小院子里。我们的院子也有了些可喜的变化,我终于揪出我父亲在我院子里安插的人,我们的院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属于我们自己的避风港。
我的妻子在我们的家里等我,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的心瞬间被不真实的甜蜜所充满,那些牺牲,那些陌生人的谴责,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她平安就好。
我回来时她已经睡下了。窗纱被明月照得通透,外面偶尔有两声滴溜婉转的鸟鸣,想来能给她的梦一点别样的色彩。我并不急着上床,而是坐到了她的妆台旁,安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镜子里似乎还留着一点她梳妆时的光影,和她身上衣衫的色彩。镜中残存的倩影与我眼前美丽的眉眼交相辉印,我再次深深地沉醉在这春日的夜晚里。
窗外出来一阵春风,我幻想着,幻想着这春风能够将我的爱意带到她的梦里去,让我们有一个美好的良宵吧!
沉浸在这样美好的幻想里,我忽然瞥见她胸口处的那一点银光,那是夏以昼死前给她留下的项链。

Notes:

Caleb回小院子的那一段描写,化用了宋代李祁的《青玉案》
结尾作者顶锅盖发言: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哥。我想,无论是这里的Caleb哥,还是游戏里的执舰官,我想做到高位,手是不可能完全干净的。当然在游戏里,哥守住了他的本心,我也相信,他会尽他所能,正确地,克制地去使用他手里的权力,但我也想在此探讨另一种可能。
还是那句话,我非常欢迎您提出的,切实可行的批评建议,但是不接受“这是在丑化男主吧”这种无意义的情绪宣泄。您可以直接拉黑我。
以及,嘎嘎嘎😈下一章进行一些大家喜闻乐见的强制爱胃痛剧情🤤

Chapter 4: Caleb自述:必要的牺牲

Summary:

预警:真·非自愿性行为,真·强制爱,锁链
(突然发现到现在为止,《特洛伊木马》的每一次更新都在打预警,也是非常有意思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看着她胸口那一点莹润的光,和她小心翼翼护着项链的样子,我的心中燃起熊熊妒火,能将我烧死的妒火!夏以昼,又是夏以昼,这个天之骄子,这个死去的明日之星。可明明现在,我才是那个能保护她,为她遮蔽风雨的人。而我又哪里比他差呢?我所拥有的,我能给予她的,我自问丝毫不逊色于他,可她总是看不见,可她总是不愿意去看。
就因为他是哥哥吗?因为他是她的家人,因为他拥有着共同的过去?没有关系的,我也可以成为她的家人,我们也可以创造出共同的回忆。
心里被妒火煎烤着,我的动作却更轻了。没有必要为了我的情绪而影响到她休息。她来这里后一直休息得不好,每天晚上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使能顺利入睡,她也总是会被噩梦惊醒。这样的安眠,实属难得。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吧。这样想着,我站起身来,向我的床走去。
是的,新婚夜后,我们就分床睡了。一开始是因为她的鞭伤,实在不方便和人同床共枕,后来则是内疚,和一点与自己较劲的成分。我想一个没有办法保护她,为她遮蔽风雨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肖想她。
但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久违地走到了妆台前,她正在梳头发。这是很美好的一幕,小轩窗,正梳妆,诗人在妻子死后多年,仍深深地怀恋着这一幕,而我也被这一刻的宁和所吸引。
只是她的脖子上,还挂着那讨人厌的项链!我拉开妆台的抽屉,里面是整齐地收着两列材质款式各异的项链。我努力扬起一个轻快的笑容,和她说道:“偶尔也换着戴一戴吧?”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后攥紧胸口的项链,离开的房间。我知道她下面大概会去健身,她从来没有丢下过自己猎人的梦想,她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还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只是再怎么锻炼,缺少真正的实战,她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都还是不可避免地下降了。我有时会看见她对着体重秤和镜子发呆,她在为自己流失的肌肉难过。
对于她失去的事业,我同她一样难过。她所钟爱的就是我所爱的,她难过时,我只会比她更加难过。只是一位沉溺在过去的悲伤中是没有意义的,我们都需要向前看,我们需要解决这些问题。
她需要新的目标,新的依靠,而我将努力帮助她寻找。

可是,她并不愿意领我的情。她又一次试图逃跑,鞭伤好后她做过好几次这样的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这次她差一点就要成功了,用偷偷藏下的迷药放倒了几个关键位置上的守卫,然后用她前猎人的身体素质翻过了院子的墙,不知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朋友,也顺利接上了她。但不幸的是,临空的地检署,我同里面的几位高层私交不错,申请市区监控的访问权限,找一个人着实是再容易不过了。
这段时间来的第无数次,我庆幸自己没有再为了那一点飘渺虚无的良心,去抗拒实实在在能为我带来好处的权力。
被绑回来的时候她温顺得反常,我知道她是怕我迁怒她的朋友。但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我希望她有正常的生活,能让她感到快乐的社交,我所求的,不过是能在她的生活里,有一席之地罢了。
更何况,今晚,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次小小的户外远足,真算不上什么事。
她的温驯在我试着去脱下她的衣服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她大声尖叫着,唾骂着,想要挣脱开我的束缚。但当时,在她猎人的身体还没有被这圈禁生活所消耗的时候,她都没有成功,更何况是现在?我很轻易地就将她固定在了床柱上,然后去除了所有多余的布料。
我希望她能有希望,有目标地生活下去,我希望她的未来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一个孩子,我想,便是最好的选项了。
那根恶心的项链,在我们开始前,就被我取了下来。她想去取,但却被我牢牢压在了身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在高潮来临时,她似乎认识到了,她没法挣脱开我的束缚,于是偏过头去,痴痴地盯着那根被我仍在床下的项链。
和心上人做爱的快感消磨了我的理智,我的本能和欲望接管了我的身体。我用力地将她的头搬了回来,然后深深地吻了下去。与此同时,我的精液,也洒进了她的子宫里。
情事过后,我没有急着解开她被绑在床柱上的手,还有一个步骤没有完成。我吻了吻她潮红的脸颊,然后披衣起身,去取我今天带回家的东西——一条脚镣。是最传统的金属脚镣,唯一一点科技元素,应该就是那每24小时自动刷新的八位数密码。它有一定重量,但并不会对日常行走造成多大的困扰;连接两个脚环的链条也足够长,尽量降低了它所产生的束缚感。
我有许多办法去确保她待在我们的院子里,芯片,定位器,甚至是电子镣铐,每一个都要比脚镣文明,但我还是选择了它。为了它的重量,为了它每走一步就会发出的声响,为了它的不文明。这是必要的牺牲,就和刚刚结束的性爱一样。短期内这固然使人痛苦,但只有这样,她才会意识到她现在的坚持是多么的错误,她才会抛弃那些无聊的,没有意义的想法,去拥抱她应该有的生活。
她仍然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和怀孕的阴云中,自顾自地流着眼泪,口中叫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甚至都没有发现我的离开。直至察觉到脚踝上陌生而冰凉的触感,她才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然后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我预料到了她可能的挣扎,立刻上前紧紧抱住了她,然后轻声安慰道:“锁链不重的,也不会影响你的日常活动,只是一点保护措施而已。”
是的,一点保护措施,确保在更长远的未来里我们能够拥有平安顺遂的生活。
那更长远的未来,又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呢?
我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腹部。她猎人时期流畅的腹部肌肉曲线,已经因为长久的圈禁生活,退化了许多。现在那里只是平坦的,因为身体主人状态不佳而瘦削的一块平地。但很快,这里将进驻新的生命,然后世界上最宏伟,最美妙的曲线,将会在这里出现。
擒着她的双手,然后用膝盖将她不安分的两条腿禁锢在我的身下,我俯身地亲吻了她的小腹,这个即将孕育我们孩子的地方。我的头顶上方传来她的唾骂声,被爱的人讨厌,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但没有关系,这不过是短期的阵痛罢了,这也是必要的牺牲。
很快了。

 

天行
夏以昼搬到了他的新房子里。房子在天行的一座浮岛上,私密宽敞,非常适合新任的执舰官。但他对此却并没有产生多少波澜,不是因为植入他身体中的芯片,而是因为,没有家人在的房子,不过是一个休整的地方罢了,同舰队的宿舍毫无差别。
想起家人,他的心率又快了起来,那被芯片操控的神经,也不详地疼了起来。从实验室出来,空降到远空舰队,站稳脚跟后,他立刻叫副官调来了猎人协会这段时间来的所有升迁变动。他的妹妹,他的家人,他的爱人,在复健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他唯一的光。即使现在还没有到相认的时候——Ever尚且对她虎视眈眈,舰队内部也是一团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把她拉进来——但他依旧想念着他,爱恋着她。一点同她有关的消息,也算是给这漫长的黑夜,一点温和的安慰吧。
这样想着,他拿起平板,开始翻看副官发来的资料。

Notes:

执舰官但有芯片并且受Ever掌控版上线
执舰官:推翻Ever的进程暂停,我先看看我妹在干什么。
看完后:芯片过载

Chapter 5: Caleb/夏以昼的自述:遥不可及的爱

Summary:

强制爱更起来就发疯了!忘情了!没命了!
本期是大破防的执舰官和他状态并不好的妹
所以我们的执舰官能再一次成为他妹妹的英雄吗

Notes:

预警:关于圈禁,自由剥夺和精神萎靡的详细描写。请慎重斟酌自身心理状态和接受程度再进行阅读。
*我们的执舰官在这一章当中并不是无所不能,因为他的处境,他并没有很好地保护你。
接受不了的依旧给您提供两个选择:1. 退出并拉黑作者 2.提出切实可行的修改意见
(让我们看看《特洛伊木马》哪一天能摆脱开头预警(跪)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今天天气很好,你不去出去走走吗?”自从套上了脚镣,她很少出房间。实在是想念太阳时,她便会移一把凳子到窗户下。我们的房间采光不错,窗户下光线丰沛。她常常对着窗,然后微微抬起头,让自己尽可能多地沐浴在阳光下。
为了能遮掩脚踝上的链子,她开始穿曳地的长裙,步子也开始变得轻巧。她也变得不愿意见人,哪怕迫不得已,她也总是不自觉地低下头,然后紧紧攥着自己裙摆,声音透着不自在。我们家老宅里住着一些女人,刚刚进来时,她们会尖叫,哭闹,有时我路过她们的院子,都能听见墙内传来的哭闹声。但是无一例外,几个月之后,哭闹声就停了,再过一段时间,紧闭的院门就会打开。她们就会百无聊赖地倚在院门口,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
我总觉得,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像她们了。
这样的想法使我感到害怕。那些被这个宅院吞掉的女人,那些不幸的人,永远不会包括我的妻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她开心,快乐地生活,她不应该,也绝无可能,变成那其中的一员。
我用了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希望她能变得活泼一点,找回一点往日的影子。但她只会安静地看着我,好像在透过我的脸看另外一个人。良久,她会轻轻提起裙摆,露出里面的锁链,然后继续一言不发地望向我。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伸手想将她腿上的束缚取下来,但我都在最后一刻停住了手。必要的牺牲,短期的阵痛,不能前功尽弃。所以我只是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鬓角,然后用无关紧要的话题岔开这个过于沉重的请求。

这天晚上,清理过后,她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久久无言。刚才结束后,我主动要求帮她清理,她却只是狠狠剜了我一眼,便会支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向浴室走去。我想这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对我的恨,还让她保留了一些鲜活的性格。听院子里的人说,她最近越来越沉默了。
我拿起床头柜旁的脚镣,再一次在心里同她默默道了个歉,然后用Evol控制住了她。
她只是象征性地踹了我两下,便停住了动作。在这日复一日的同样行径中,她也意识到了,这样的反抗只是白费力气。
我并没有急着躺下,而是低下头,安静地看着她。在这暗沉的房间里,她面对着墙壁,睁大着双眼,你又在看什么呢?你又想看见什么呢?亲爱的。
她胸口的那根项链,在我们无数次的争执后,她终于妥协了。她把它收到了抽屉里。虽然我知道,趁我不在时,她时常会将它拿出来,然后贴在胸口上。但是没有关系,至少这是可喜的进步,不是吗?
“最近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在漫长的沉默中,我轻轻地问道。
我们都明白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意思,那些在平时再正常不过的身体变化,在一次又一次的目的明确的性爱后,都可以被解读为是新生命的信号。
她不自觉地捂紧了自己的小腹,然后大声呛了我一句:“没有。”
而我只是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鬓角,安慰道:“不急,慢慢来。”

 

天行
在知道她所遭受的一切后,我心如刀割,却毫无办法。
现在的我,不过是Ever的傀儡罢了。我当然可以借着远空舰队的名头向他们施压,或者,我也可以借用远空舰队的资源,把她从那个院子里带出来。但是之后呢?我应该如何保护她?把她带到天行的浮岛上?执舰官的住址并不是什么很难查到的秘密,甚至那些口蜜腹剑的人,还会登门拜访。Ever仍旧对她虎视眈眈,我在舰队的政敌们,为了找到我的弱点无所不用其极。在浮岛里藏一个人,就是亲手把她送入险境。伪造她的死亡,然后偷偷给她另找一个住所?注销一个活人的信息需要的权限是复杂而庞大的,我现在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确保她的安全。
我毫无办法,只能任由她在临空煎熬着。我也不能让Ever和舰队知道自己的焦急,这不过是往他们手上送把柄罢了。我现在做的,只有潜伏,只有做小伏低,然后偷偷扩展自己的势力。只有Ever倒台,只有我不再受芯片控制,只有我真正掌握了舰队,我能保护我所爱的人,而不是救她出了狼口,又送她进虎穴。
我从未如此渴望过权力,也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弱小。

但即使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偷偷回过一次临空。
云中列车,我坐过许多次了。在我的学生时代,在我的青葱岁月里。海棠花开的时候,我带着家人和爱人的思念去到我实现梦想的地方;而倦鸟的归巢路,也从这班列车开始。
可惜,一切都在一场爆炸中,变成往日时光了!
我回了花圃区,爆炸过后,那里空落落的。没有人想起,也没有人能够去修整这栋承载了他们无数回忆的老宅。还有电影院,花园,学校,小卖部,一切承载了我们旧日岁月的地方。这些地方,熙熙攘攘的,人流依旧,花期绵长的无尽夏,也绽着美丽的花朵,没有了我们的临空,依旧是如此繁华。
我如孤魂般飘荡在这座熟悉的城市里,茕茕孑立,如浮萍般飘荡。我不知道能干些什么,我不知道能去见哪些人,我没有了来处,也没有了归途!
回天行前,我去给奶奶扫了墓。墓被打理得很好,一尘不染,坟前的万年松,也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我默默在奶奶的坟前站了一会,内疚与悔恨的情绪拷打着我。我没有保护好奶奶,也留不住她。我如此弱小,如此失败。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临走时,刚好有风吹过。临空温和的风拂过我的脸,让我想起童年时奶奶温暖的手心。您是在安慰我吗,奶奶?那一刻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回应,然后理所应当地扑了个空。
最后我拾了一片被这阵风吹下的叶子,这是风存在过的痕迹。我小心地将它收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了奶奶的墓。
也许是出于某种趣味吧,也可能是为了同我阳光灿烂的日子做个正式的道别,我去了自己的坟墓,然后遇见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的妹妹穿着及地的黑裙子,捧着花,安静地站在我的坟前,身边是一个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血缘意义上的兄弟。他为她撑伞,帮她一起清理我坟前的落叶杂草,他前前后后地照顾着她,关心着她,就像我从前那样。
我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心里被妒火烤得死去活来,但没有关系,这是我应得的惩罚,我过于渺小,我没有保护好家人应有的惩罚。
她弯下腰,把手上的花放到了我的墓碑前,然后蹲了下来。她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嘴唇颤抖着,好几次试着张开嘴,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以前,在我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时,我会拥抱她,同她开玩笑,带她去渡轮上看日落,直至她重新露出笑颜。但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的墓碑前悲伤。
他们走后,我在我的坟前留下了一枚袖扣,在她带来的鲜花旁边。鲜花依依地挨着扣子,在这座空荡荡的坟冢上,这里埋葬了我们共同的青春和梦想。

去车站的路上,我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新消息。陌生的号码,简短的文字。
“聊聊?——Caleb”

Notes:

我觉得主线里,如果你没有主动混进远空舰队的话,哥大概率是要把一切都处理好,才回来和你相认的。但是同时,我觉得他在相认之前,一定偷偷回来看过你。这样的情节令人心碎,但又充满吸引力,所以作者忍不住在《特洛伊木马》中也加了这一段。
话说我总感觉飞鸟主线的时候,哥已经拓展了一部分自己的势力了,从审讯室他控制监控的那一段就能看出来?

Chapter 6: Caleb自述/ 第三人称修罗场:家人

Summary:

有朋友在我的评论区说我写这些情节是因为我有精神创伤。额其实这真得是纯xp,和我的精神创伤无关。然后我也不大喜欢您从我的文字里推断我的经历。第一,这不值得您去研究浪费时间;第二,这种行为颇具弗洛伊德遗风,而本人不大喜欢这位先生。
补药在我这里搞精神分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

Notes:

一阵劲爆的电吉他声!第一次正式修罗场🈶,第一个娃娃也来了!
依旧在开头打一个预警
Forced pregnancy详细描写,你因为悲愤啐了男主一口。
(这次我们依旧没有摆脱掉开头预警,下一章我们继续加油好吗,好的)
本章修罗场采用第三人称叙述视角。修罗场就是要在各方面端水,然后仅凭擂台上两位的自身魅力较量😈

Chapter Text

Caleb自述
我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我无法准确描述我在的知这个消息时候的心情。简单来说,这是我前二十多年人生来,最开心的日子之一。
其实这不算什么意外之喜,我的身体健康,她以前是猎人,我们按照生理期的指导规律做爱,孩子没有理由不来。
可我还是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我想从今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否认我在她生命中的位置了。她可以恨我,可以怨我,但是我不能接受她对我只有恨,我只是她旅程中不值一提的一小部分。这样的想法卑鄙吗?当然,可我早就不是什么完美无暇的圣人了。只要结果是好的,只要我能沾上我孩子一点的光,让她不把我当作生命中一个可憎可怜的过客,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终于,成了她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一部分。
知道这个消息,是在一个极平常的晚上。我回家时,再次听到了院子里不同寻常的喧闹声,这瞬间勾起我一些不好的回忆,那些庸懦的,不堪回首的日子!
我急忙跑进房间里,看见她的手被捆在床柱上,动弹不得。见到我来了,她仰起满是泪痕的面颊,狠狠向我啐了一口。
不消其他人说我,我便大概明白了是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她一直消沉着,因为她脚上的束缚,也因为那些没有理由的低烧头晕。能激起她这样的情绪,我想只有一件事。
守在她身边的人都离开后,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柔声和她商量道:“你能保证不做冲动的事吗?我先把绳子给你解开。”
挣扎了一天,她也累了,刚刚对我的那点反抗,也不过是见到始作俑者后的愤怒驱使,她确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所以一阵沉默过后,她轻轻点了点头。我对她笑了笑,然后动手拆掉了绑在她手上的绳子。
松绑后,我把她的双手拿到面前,上面是深深的勒痕和不正常的深红。“绑得真紧。”我有些心疼得拂过她手腕上的勒痕,问道,“要我给你拿药吗?”
她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背着我将自己蜷了起来。我将绳子往地上一扔,然后侧身坐在了她的旁边。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的手贪恋地拂过她柔软的发丝,然后不出所料地被她避开。
她尖声呛了回来,说:“还要装傻子啊,还是要我陪着你一起庆祝?”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鲜活地展示过她的脾气了,所以我只感到欣喜。我再次挪了挪位置,离她更近了一些,然后温声道歉道:“对不起,不应该和你说这种话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不出所料,她并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将自己缩得更紧了。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但我一直在你身边,不要太折磨自己,好吗?”
回应我的依旧是沉默。我知道对于她来说,今天一定是十分艰难的一天,所以我并不想再让她经受更多折磨了。我给她拿来了睡衣睡裤,放在她的身后,说:“早一点休息吧,你很累了。”
一会后,她起身拿着睡衣往浴室走去,不一会,浴室里便传来水声。我听了一会,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浴室前拉开了门。毫不意外的,我看见她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藏的一把水果刀,正想往自己的腹部刺去。我用Evol束缚住了她的动作,然后拿过了她手里的刀,玩笑般说道:“现在孩子还小,你不容易扎准,不如用它来刺我的喉咙呢,我保证你现在干,不会被打了。”
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她的怒气涌了上来。她挑了挑眉毛,然后斜睨着我,刺道:“早知道去撞台盆了,保证在你发现前就撞完。”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刀,然后撤掉了自己的Evol,回答道:“不会的,我听得到你脚步声的变化,你拿水声来遮掩也没用的,我刚刚就是没有听见你移动的声音才进来的。”
在她的骂声中,我收起刀,离开了浴室,留下一句:“我就在门口,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洗漱过后,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心思各异,却都默契地没有出声。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怀孕带来的身体变化,她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她仍皱着眉毛,看起来心事重重。我见过夏以昼是怎么安慰她的,揉她的头发,同她开玩笑,带她去想去的地方。这些事情我也都做过,可效果却是截然不同。最后,我只好把手放在她的眉心上,轻轻揉了揉。她睡得好沉,我在她眉心上按了好久,她也没有醒来。于是我得寸进尺地将她搂入怀里,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今晚是一个宁和的夜。

但平静的夜过后,是无穷的挣扎痛苦。她想尽一切办法,去撞那些尖锐的角,或者找寻那些有尖角的剪刀发簪。最后,我不得不把院子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收起来,限定她的活动范围,然后让人时时刻刻盯着她。
其实在一些时候,我也对自己的做法产生过质疑,这值得吗?看她被困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让外人清楚地看到她腿上的链子,看着她每天被恐惧和愤怒的情绪折磨。这是必要的牺牲,可圆满的未来过于遥远,而当下的血泪却是实实在在。
我能做些什么呢?这天我回来时,她已经疲倦地睡着了,面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小心翼翼地俯下身,想要去亲吻她的鬓角,却又在最后一秒停止了动作。在离她脸颊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距离的地方,我屏住呼吸,感受着她扑在我的面颊上的温暖鼻息,然后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脸。没有必要打断她这一点点自由的时间。亲爱的,希望你正在做一个美梦。
但即使我已经尽量小心了,我上床的动静还是把她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往声源处看去,我赶忙道歉:“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快睡吧。”
她的思维还未从沉睡中醒来,所有行动都靠本能驱动。她凝望着我的脸,许久没有动作,而我则从未得到过她如此温和的注视,因此丝毫不敢动作。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眼角又流下一道新鲜的泪。
又让她伤心了。我想,如果能让她开心一点,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哪怕是要放她去给心上人扫墓这种事。
她太久没有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了,她太久没有见过她想见的人了,她需要去做一些愉快的,放松的事情。至于我的感受?这并不重要。

 

夏以昼根据定位来到了一处院子。院子坐落在市中心的景区旁,却丝毫不受外界车水马龙的影响。草木葱茏间,葳蕤的枝叶掩映着一排水磨青砖,清幽得同画一样。他依照手机上的短信,来到偏门,还不等他上前摁响门铃,就有人开门将他引了进去。
跟着前面的人绕过几段曲折的小路,又踩过一座木桥,夏以昼远远地看见了依水而建的几间屋子。
把他带到后,带路的人便没了踪影,夏以昼径直走到屋子里,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看到他后,Caleb向他展示了一个非常友好,热情的笑容,合乎兄弟身份的笑容,语调也同样真诚,他说:“恭喜我吧,我要有孩子了。”
夏以昼拉椅子的手一顿,尔后很快恢复了正常。他自顾自拉地坐了下来,然后当作没有听见刚才的话一样,问道:“你叫我来什么事?”
Caleb依旧是那副真诚的笑容:“远空舰队的新任执舰官是我的兄弟,难道我不应该表示一下吗?”
看着夏以昼冷得像冰一样的脸色,Caleb丝毫不急,慢悠悠地补完了后半句:“顺便慰问一下,装了芯片,生活上还习惯吗?”
夏以昼毫无温度地提了提嘴角,然后说:“谢谢关心,最近Evol政府找了你们家不少麻烦,我是不是该慰问慰问你呢?”
Caleb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说:“Evol政府和我爸走得蛮近,最近那些麻烦是冲着我来的,我爸开始有危机感了,他觉得我要踩在他头上了。”
说完这句话,Caleb像是才反应过来,补了句:“哦,不是我爸,那是我们的爸。“
夏以昼听完勾了勾嘴角,说:“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给Evol政府供能的舰队上面?“
Caleb摊了摊手,说:“不好吗?难道你想一辈子靠着Ever在舰队里混?”
许多年前他们的父亲也对夏以昼说过差不多的话,当时他问夏以昼:“难道你要靠自己在航天署里混一辈子?”当时夏以昼还未丧失掉他的少年心气,不卑不亢地迎上了他嘲讽的目光,回复道:“是的。”那真是十分久远的往日时光了。
现在的夏以昼只是蹙了蹙眉,然后问:“为什么找我?”
Caleb的脸上是在必得的笑容,他回答道:“你猜猜,要是我没了,你还在给Ever做事,你的妹妹,我的妻子,会怎么样呢?“
因为一个人,他们成了最不可能背叛彼此的同盟。
夏以昼阴鸷地盯着Caleb,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兄妹啊,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像。
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让他心里一痛,但他并没有显露出来。他将一部手机递到夏以昼面前,说:“以后就用这个联系吧,祝我们合作愉快。”
出门前,夏以昼还是没有忍住,回头问道:“她也住在这里吗?”
Caleb回答道:“她怀孕了,一直睡不好。你来之前好不容易午睡了一会,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Chapter 7: Caleb/夏以昼的自述:触手可及的幸福

Summary:

非常平和的一章,没有预警
让我们恭喜一下作者终于不用打开头预警了(跪)

Chapter Text

临空
同夏以昼说完话后,我回到了我们的卧室,我没有说谎,她的确是睡着了。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间门,确保外面的光线和开门的噪音不会把她吵醒。
床位照例坐着一个人,看着她,确保她不会伤害自己。我挥挥手让她离开,然后坐到了她的床边。
即使床上只有一个人,她仍蜷缩在床的一角,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戒备的睡姿。我曾经劝过她,这样对脊椎不好。但最后我放弃了我的劝告,她的睡眠问题一天比一天重了,比起失眠的痛苦,一点点潜在的脊椎风险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褪黑素,安眠药,这些能最快解决问题的方式,也都暂时同她告了别。
我垂着头,看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在最初的崩溃过后,她不再无时无刻地哭闹,但这并不代表她接受了这个孩子,或者是接受了有我的生活,她只是在蓄力,在偷偷寻找一个我们放松警惕的时间,然后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是的,我甚至都不忍心去想,去描述,称呼她的目标,即使是在心中默念时,我也只是用“她想做的事情”勉强代过。今天,我们又发现了她藏在夹层里,极锋利的塑料碎片。她被发现时,已经没有了前几次的沮丧,只是麻木地扯了扯嘴角,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有人建议过我应该在发现这些事情后做出惩罚,让她知道做这样的事是有代价的,就像我以前给她栓链子那样。但我却发现,我几乎已经剥夺了所有她在乎的事情:职业,自由,甚至连行走的权利,我都加以了这样粗暴的干涉。她的生活,已经被逼到一个无限狭小,几乎要使人窒息的境况了。而我竟然是罪魁祸首!我发现,我竟然已经剥夺了所有她在乎的东西。
所以我该怎么办呢?我只能用最无耻的方法留住她,利用她身体分泌的激素,利用她失去家人的创伤。我试图让她相信,她在孕育的不是什么被强迫后的恶果,而是她的孩子;是花浦区爆炸案过后,上天补偿给她的家人。这样趁人之危,固然是可耻的行为,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只要结果是好的!
在这时,她也从午睡中醒来了。在她意识回笼,看清楚我的脸后,她立刻背过身去。我已经习惯了她这些抗拒的动作,在短暂的刺痛过后,我找回了自己愉快的语气,说:“看你睡得很好,我就放心了。你最近的胃口也不差?我还担心你会孕吐。”
怀孕到现在一个多月,除了困扰她已久的睡眠问题,她几乎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从医学来说,是因为我和她都身体健康,胚胎的质量自然也不会差,她难受到不能自理的概率,的确不高。但我却狡诈地将其归咎为缥缈虚无,毫无道理的爱。
“你的孩子真得很爱你呢。”我低低地说道,“一点都不让你难受。”
虽然她立刻回应:“胡说八道。”但我还是清晰地看到她的肩膀在一瞬间绷直。我并没有揭穿,而是说:“过几天就要去医院了,检查完,你想去哪里看看?”
我轻巧地将产检美化成了一次出行,正如我将正常的生理现象美化成孩子的爱一样,很无厘头,但我想,只要结果是好的,这样的行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天行
我回到了天行,带着Caleb的手机,带着我妹妹怀孕的消息。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她这样的Evol,落到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事情几乎是板上钉钉。但听始作俑者亲口说出,我不可能不难过的。
是的,难过。难过她所受到的伤害,难过她所失去的一切。在我的记忆中,她仍是个朝气勃勃,对一切都充满美好期盼的青年。用兄长的话来说,便是一个能力出众,可还不够成熟的孩子。可她现在却被逼着放弃了一切,被逼着去做了母亲。这样大的变故,她该有多么难受,更何况在此之前,她还失去了所有的家人。这么艰难的一段经历,她竟然只能独自一人捱过。
难过之后,是愤怒。愤怒自己过于弱小,愤怒自己竟然要同她的加害者共事。
还有,被我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敢同他人说的一点隐秘心思。我爱她,不仅仅是家人之爱,兄长之爱,更是男女之爱。可现在,我的兄弟就这样抢走了她,不仅仅是用婚姻和孩子,试图去抢占家人的位置,更是想要占领她心中那独一份的,爱人的位置!我的心,被妒火折磨得死去活来!
但我早已经学会了控制情绪,身体里的芯片和远空舰队里尔虞我诈的生活教会了我这点。在我的神经因为芯片控制而发出不详的隐痛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视线转向我办公桌前那张双人合影。在一点往日残影的安慰中,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
即使心里再怎么难熬,我还是需要承认,现阶段同我那兄弟合作,是最好的选择。舰队里的副官为我整理了他的资料,在他结婚前,他都碌碌无为,甚至可以说游离于家族之外。但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婚后他便活跃了起来。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便可以同他的父亲分庭抗礼。听说他的父亲一开始也只是想培养一个更趁手的接班人,却不想Caleb计划在他壮年时,便直接把他扯下位来。现在,虽然他的父亲联合了政府里的人脉,想遏制他这过于磅礴的野心,但许多人依然觉得,他们家的改朝换代,怕是马上就要来了。
同这样一个利益一致,资源丰富的合作,对于我这个想要在舰队了撕下一块肉来,去推翻Ever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于是我打开了他给我的那部手机。里面的内容很少,只有一个联系人和几分文件资料。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扰乱思维的事情驱逐出脑海,开始认真研究里面的文件。
那天晚上我临时接到舰队任务,又进了深空隧道。在舰队狭小的休息室里,窗外无边灿烂的银河是唯一的慰藉。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绚丽的星云,想起很小的时候,我们在临空时,一个普通的夜。

Chapter 8: Caleb/ 夏以昼自述:幻想的爱

Summary:

开了一个1000kudos+小红书600粉的答谢点梗!
打算写一个破镜重圆的万字故事!请点菜!身份设定/发生地点/具体情节都可以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临空
我幻想着她爱我的生活。我幻想着我能拥有她家人之爱和伴侣之爱的日子。在过去,夏以昼同时霸占了这两种;在未来,我能代替他,拥有这些爱吗?
之所以在今天有这些幻想,是因为我听到了我女儿的心跳。是的,我们的孩子是女儿,血液检测的结果,不会有错。我盯着屏幕上那团模糊的影子,听着那嘹亮的律动,我不自觉地开始幻想。
从医院出来后我带着她去了商场。今天出门前我解开了她腿上的镣铐,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今天我们要去公共场合,这样的东西会吸引到很多不必要的注意;而我存的那一点私心,是希望在这样重要的时间里,我们能更像一个正常的家庭。
我牵着她的手,想带她去看一看母婴商店。但她却停在门口,任我怎么动作都不肯前进一步。我叹了口气,只好带她去了旁边的咖啡店。
我问她想喝些什么时,她面无表情地说要大杯冰美式加双份浓缩。我并没有为这个挑畔意味过于明显的选择做出什么评价,而是劝她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要浪费机会。”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她,她别过头去,不再言语。我只好自作主张给她点了一份常温的拿铁,一个在她现在身体状态下最放纵的选择。
点单时,我莫名其妙想起了夏以昼。我想如果是夏以昼在这里,她喝到的一定不是常温拿铁。夏以昼总是能游刃有余地接住她的坏脾气,然后点一杯她爱喝的来让她开心。可我不知道她的喜好,虽然我们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但她喜欢什么,给她什么,她才会开心,我全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丧气,我给她带来的,似乎总是眼泪。
那杯拿铁,不出所料,她最后也没有动多少,但我想我至少做对了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她很享受这家店的热闹,我们在里面坐了很久,直到我的父亲让我和她一起回宅一趟。
我并没有完全听从他的指令,而是先把她送回了我们的家。给她的脚踝套上锁链后我内疚地将头抵在她的膝盖上,然后不出所料地被她用膝盖狠狠顶了一下额头。
到祖宅后,我的父亲已经等我多时了。就像我带她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他仍就高高地坐在上首。可这次旁边没有了其他族人,他就这样坐在高位上,没有旁人的簇拥,显得有些冷清。
我直接挑了一个离他位置最近的地方坐下。不是为了离我亲爱的父亲近一点,而是为了离那高位近一些。
我的父亲对我的举动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对于缺席的另一个人,他也不甚在意,只是问了句:“知道男女了?”
我嗯了一声,回答:“是女孩子。”
他点了点头,结束了作为长辈的所有义务。
他叫我来的目的,我大概可以猜到。我父亲要求我去争去抢,但又不能挑战他的权威。他要的从始自终不过是一个听话的工具。现在他的地位被工具挑畔,我能想象他平静外表下的愤怒。
我享受这种感觉,我享受他的愤怒,这给我一种,我掌握了自己命运的感觉;他的愤怒证实了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保护我所爱的人。
“天行那边,是你做的吧?”他问我,“黄了我这么多单子。“
远空舰队通过垄断能源供应,已经完全掌握了Evol政府。政府下设的临空市,自然也仰仗这远空舰队的资源。虽然夏以昼仍旧受Ever和其他势力制衡,无法直接操控能源的供应。但是停掉两个工厂的供能,上涨几个单子的能源供应价,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些无法完成的供应单,也自然有其他的好去处。作为执舰官的兄弟,我当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我也不会白承夏以昼的情,他想在远空舰队立足,也需要自己势力。
很完美的合作,是双赢的结局。正常的父亲都应该为我们的成长而骄傲,但很可惜,我们没有。我的父亲叫我来,是通知我,Evol政府怀疑我的工厂不符合坏境保护措施,已经下发了停工整改的通知。
其实这种事情没必要把我叫来跟前,亲自和我说的。但也许是前段时间我的行为落了他的面子,出于一点可笑的自尊心,他希望当面来宣布他的成功。
我微笑着感谢了他带给我的消息,然后便告辞离开。这样没有意义的耗费时间,我不想继续了。
出门时我又碰见了我父亲的情人,那个在新婚第二天抚摸我妻子脸庞的人。也许是察觉到了我们父子关系的紧张,这次她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眼神,径直略过了我。但我听见了那缕,遗留在风中的叹息声。

那天夜里,在她沉沉睡去后,我幻想着我们以后的生活。我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庞上,悄悄在脑海里勾勒着我们女儿未来的样子。我的明珠,我爱你,因为你是你,因为你是你妈妈的孩子。你的存在就是我爱你的理由。但我仍旧有一点私心,我希望你多像你的妈妈一点。也许这样,她就能更好地把你当成她的孩子来疼爱,而非我的孩子。因为一点自私的愿望,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让你降生在这个畸形的家庭里,是我的错。我将给你我所拥有的一切,可我却不能操控你的母亲爱你。我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存在不会让她想起我,这样,才能勉强减少一点你母亲的痛苦,这样,也许她能更容易地爱你。
除此之外,我也有一点自私的愿望。我希望因为你,我能在某些时候,成为你妈妈的依靠,能在她爱你时,分得一点她的笑容。
我幻想着我们未来的生活,没有风雨的,快乐的生活。我能得到她们真心实意的笑容与依赖,还有温暖的拥抱。
在对孩子和未来的憧憬中,我和我的爱人在同一张床上睡去,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分享一个相同的梦。

 

深空隧道
我幻想着从前的生活。那种轻盈的,快乐的,仿佛在云端上的生活。温暖的巢穴,触手可及的梦想与时刻在身边的爱人。即使在最寒冷,最孤独的远航任务里,这样的幻想也足以慰藉我这离家的倦鸟。
但我知道,这样的生活,确乎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她怀孕了,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怀孕了。无论最后这个孩子的结局如何,对她来说,都将是不可磨灭的创伤。而我呢?在远空舰队这样勾心斗角的环境中,在Ever的虎视眈眈中,我也不再是原本的那个夏以昼了。
Caleb给我的手机,在这时又发来了新的消息。他告诉了我工厂停工的消息。刚好这次进深空隧道,是为了临空市的芯核能源,他希望我能做点什么,给临空施施压。毕竟那些工厂的订单里,也有我的一份利润。我在舰队之外的影响力,也需要一个人来打点。
在他发来的消息中,不知是为了巩固我们的合作,还是单纯为了炫耀,他总会在最后同我提一句她的状态。最近的一次。Caleb告诉我她很好,他们将有一个女孩。
真得好吗?那些妊娠反应,没有给她带来困扰吗?她吃得下,睡得着吗?肉体上的折磨之外,她的精神是否也饱受摧残?失去了喜爱的工作,然后被理智和激素拉扯着不知道如何面对腹中的生命。
苦涩的现实是,我知道她的一切苦难,但现阶段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只能尽可能地快一些,快一些掌权,快一些扫除Ever,快一些将她接到一个能真正遮蔽风雨的地方。至少,至少在未来,她做出选择时,我能为她兜底。如果她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让这个胚胎尽快离开她的身体;如果最后这个孩子得到了她母亲的爱,毫无疑问,我也将爱她。被我的妹妹,被我爱人所爱的人和物,我妹妹的孩子,我没有理由不去爱她。我希望我能够成为她们两个的依靠。
在一天的任务结束后,我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在进入一个短暂无梦的休整前,我允许自己再次短暂地陷入幻想。我幻想着一切都结束后,我去临空接她回家。我们两个都是自由的,快乐的,她和从前一样,如一只飞鸟般扑进我的怀抱;而我则再也不需要为了芯片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能尽情享受归家的快乐。也许我们会回老宅,也许我们会有一栋更大更好的房子。带着过往美好的回忆,在我们新的家里,我们将以爱侣的身份,拥有平和美满的一生。

Notes:

大杯冰美式加双份浓缩,是推进剧情的一个设定(孕妇每天摄入的咖啡因不得大于200mg以及冰容易引起肠胃不适),并不代表你是否喜欢此类饮料。

Chapter 9: Caleb/夏以昼自述:观点的转变

Summary:

预警:夏以昼黑化提及。
声明:执舰官毫无疑问是一个荷尔蒙爆棚,让哥推腿软的身份,我也不例外。这里有一点黑暗的执舰官,只是一种if线,一种可能。我相信游戏主线里的夏以昼执舰官,仍有清明的志向与正直的为人。
这个同人文里只是一个if线!!!!!!!!!!!!!!!不要上升游戏,不要同主线挂钩!!!!!!!!

Notes:

还是要重申一下这不是什么阖家欢的故事。现在“我”对孩子的正面感情,并不会结出甜美的果实。没有安定的环境,没有经过双方同意和深度思考而生下来的孩子,注定会是悲剧,对孩子来说是,对父母来说是,对父母的家人朋友来说也是。

Chapter Text

临空
对于她的转变,我丝毫不感到意外。一个无辜的,完全依赖她的,完全爱她的家人,对于在一场爆炸中变得孑然一身的她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更别说身体因为怀孕而产生的激素。有人称之为天性,母亲爱孩子的天性。这并不正确,这不过是社会将正常的生理现象强硬附加上道德高度,以绑架孕妇牺牲的幻想罢了。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并无耻地加以利用。
我利用着她失去家人的心理创伤,我利用着她因激素而产生的变化,诱导,哄劝着她去爱我们的女儿。
我试着让她忘记我和我们女儿的关系,然后把那些普通的生理状况和一个胚胎的无意识行为狡辩成孩子对母亲的爱。
她的孕早期极顺利,没有呕吐,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对她的日常生活造成灾难性的影响。在我的监视下,我们顺利来到了孕中期。
中期是整个怀孕过程中相对舒适的一段时间,早期的不适消失,大量激素分泌,身体也还没有变得笨拙,孕妇开始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顾别的事情。同时,胎儿也开始更活跃地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隆起的腹部与越来越频繁的胎动,她是一个活泼健康的孩子。
这天我们一起吃中饭,饭桌上有一道鸡翅。她喜欢吃鸡翅,这似乎是从夏以昼那里继承来的一点习惯。想到这里,我心里产生了一点,我已经极熟悉的妒忌。她的筷子理所当然地伸向了那盘鸡翅,而我选择夹了鸡翅旁的一道菜到她碗里。
还没等我劝她吃点别的,就听见她匆忙撇下只吃了一口的鸡翅,将手覆到了已经隆起的肚子上。
是我们的女儿又动了。
这只是一个巧合,孩子刚好在她吃这道菜的时候动了。但我却笑眯眯地和她说:“她和你的口味真像,都喜欢吃鸡翅。以后有人可以陪你一起吃你喜欢的了。”
又是这样的把戏,把正常的生理现象和不值一提的巧合说成是爱,是母女连心。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有用就好。
这一次,她没有大声反驳,甚至也没有低头沉默不语,而是看着自己身体上新来的那个隆起,露出了甜蜜,美好的笑容。
我知道,在这样孤立无援的环境里,在失去家人的创痛回忆里,在理想事业都变为幻影的当下,让爱上一个依赖她的无辜生命,简直太容易了。更何况我还有那最忠实,最得力的助手——孕激素。
看着她温柔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我想,我做得很成功。

天行
我和Caleb通讯的手机里,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人情味的对话,譬如能源交易,譬如政府的职位调动。那些Caleb发的,有关她状态的文字,也着实算不上温馨。公事公办的口吻,耀武扬威的目的,读起来甚至可以称之为一种混着止痛药的毒剂。
但今天Caleb发来的照片,与以往的那些消息都不同。对我来说,这仍旧是一剂毒药。但我不能否认,这是一张极温暖,极可爱的照片。
图片上的人,正在摆弄一件婴儿的衣服。她的腹部有不明显的突起,脸上满是柔和愉悦的光。
我见过相类似的表情。她会用这样的目光同奶奶撒娇。我,也曾受这样的恩泽照耀。那是一种对家人全心全意的依赖和喜,是独属家人间的链接。
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可避免的。在蒙受家人的离世后,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后,一个由她孕育,全心全意爱她,依赖她的生命,自然会得到她的家人之爱。我告诫自己,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选择去爱这个孩子,那我也应该全心全意地去爱这个小姑娘。
作为她的哥哥,我自然很容易去接受这一切。家人,亲情之爱,是包容,是慷慨的。作为她的哥哥,我只会心痛她的遭遇,支持她的选择,然后以爱与快乐欢迎新成员加入我们的家庭。
但因为心里的那点隐秘心思,我无法做到。因为男女之爱,我并不能愉快真心地去旅行这兄长的责任。我当然还是心疼她所遭受的一切,并迫切地想结束现在这样的生活。但我还感受到了自己的珍宝被别人偷窃的愤怒;以及一种微妙的,不安全感。这种愤怒并不是对Caleb,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比起愤怒这种情绪,憎恶才更适合他。这种愤怒,这种不安全感,是针对那个孩子的。我“家人”的身份不再具有特殊性,我所享受到的,来自她的依赖,也会被分作多份;更别说Caleb会如何去利用这份感情。
当然我依旧会爱这个孩子,爱她们。在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会把她们都接过来,她需要休息,需要自由,需要一份新的可以让她找到价值的工作。
她的孩子,或者说我们的孩子,理应拥有一个完美的,没有任何风吹雨打的童年。
如何去面对这微妙的不安全感,日常该如何同这个孩子相处,我们的关系又会发生什么变化,这些都太遥远了,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里,思考这些细微的烦恼,都是一种奢侈浪费。
Ever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私底下的动作,和我手里,那些远超他们预期的势力;而帮助我获得这些力量的Caleb,也十分谨慎地控制着对我的帮助,他并不想要一个真正意义上权势滔天的执舰官,甚至不想看到我和他势均力敌的状态。
我小心翼翼地从两边获取帮助,低调地,秘密地拓展着我在舰队的势力。这是一段艰难的日子,因为我的弱小而起。
我现在已经不能理解飞行员时期那个意气风发的夏以昼了。那个自以为是,以为自身强大就可以解决世界上所有问题的夏以昼,那个以为权势只是身外之物,只是点缀的夏以昼。如此天真,如此可爱,我又为此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
我需要更多的权力,为了她,也为了早点结束这暗无天日,没有自由的苦难时光。
不可避免地,我的手,开始沾血了。一开始我还能告诉自己,我手上的这些血,是大恶之人,是垄断市场,剥削劳工的恶人;是舰队里依靠自身权势欺压民众干涉政府事务的恶人。但当我的利益,我的势力进一步扩张时,不可避免的,我要去牺牲一些“好人”,一些没有犯错的人。到最后,我甚至不得不承认,在一些时候,我似乎也变成了以前我不理解的人。一开始,我被这样的意识刺痛到彻夜难眠,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段时间后,我甚至已经可以大方承认,为了达成一些目标,没有牺牲,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时晚上我会梦见以前纯粹的好时光,梦见她天真烂漫,全心全意爱着我的那些好时光,只是那些美梦大多有不详的结尾:我试着去拥抱她,却听见她的啜泣声,她说,我的制服刺痛她了。我试着去脱掉身上的衣服,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最后,那身制服生出尖锐的刺,把我和她都扎得鲜血淋漓。

Chapter 10: Caleb/夏以昼自述:即将降临的幸福

Summary:

100kudos点梗答谢!(感恩的心感谢有你~^_^)任何符合《特洛伊木马》世界观的梗都可以!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临空
我能得到你的爱吗?在经历过如此多的事情之后。
我不敢奢求男女之爱,但我可以在你对我们的孩子爱中,分得一点属于家人的爱吗?
人就是这么的贪心,在我们的孩子得到了母亲的爱后,我开始奢求更多。你这样疼爱着我们的女儿,期盼她的出生,将她视为你家人离世后新的救赎,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又是怎么样的位置?除了那些我这辈子都避不开的,已经犯下的罪责,我是否还有可能,在这磅礴无私的家人之爱中,得到一点恩泽?
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她对孩子的爱并不能抹去这条生命诞生起便有的原罪。我应该尽量不让她想起我,和我做的那些事,同这个孩子的关系。但我又羡慕着,渴求着她那样温柔的爱意。
我们的女儿马上就要出生了,招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无疑是一项甜蜜而繁琐的工作。即使她在前几个月里都没有出现特别明显的不适,在孕晚期,独立完成这项任务,显然是一种对身体的折磨。更何况,她没有自由,也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她没有办法,只能接受我的帮助。
在这个过程中,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的底线,然后享受着那点,从缝隙间流出的,不属于我的爱。
这一天,我将一筐刚刚洗好的,婴儿穿的衣服递到了她面前。她看了我一眼,十分自然地接了过来,然后开始整理这些衣物。
我对她说:“我来吧,你坐在那里告诉我,该把衣服放哪里就好。”
她腿上的锁链,我早就给她解开了,因为这已经是不必要的束缚了,或者说她的身体,现在已经被更加沉重的禁锢所束缚。即使没有锁链,她的行动也已经不大方便了。所以她只是短暂地皱了皱眉,然后便答应了我的请求。
她坐在衣柜旁边,指挥着我分门别类将衣服叠起装好。我享受着她温和的目光,即使我知道那样的目光不属于我,不会为我停留。但那一点残存的,零星的温度,也是足以让我高兴很久了。
这一刻,在这短暂的一刻里,我们是幸福的一家,我感受到了她的温度。
为了保护这一点温度,为了能够将这点温度留在我的身边,我愿意付出我所拥有的一切。
压在我头上的那座大山,我的父亲,已然显露倾颓之势。我想他并非那种愚蠢到会自掘坟墓的人,我的反抗,我的加入,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他有信心将我的权势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里。但他独独没有算到,我的兄弟,他的另一个儿子,去了天行,去了掌控能源的远空舰队。
在他得知夏以昼还活着的时候,在他得知夏以昼成了执舰官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那天我的父亲仍旧高高地坐在首位,被一群人簇拥着,就像我新婚第二天来见他时一样。我也依旧礼貌地等到他发话后才落座。但是我们都清楚,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我毫不掩饰的看着他的座位,而他仍强撑着挺着腰。虽然我仍旧坐在他的下首,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罢了。
很快,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我们的女儿将降生在一个平和,安全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经营我们的家庭,去经营这个名为“爱”的主题。
也许,也许到最后,我也能拥有,除了家人之外,别的身份。也许,我能成为她的爱人。

 

天行
你会继续爱我吗?在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夏以昼之后。
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我并不后悔,也不会自卑;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会爱这个已经改变了的我。
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做了很多从前不会做的事。这些事情,从朴素的善恶道德观出发,并非好事,但确实必要之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Ever对我,也不再是不得不妥协的对象。
是Ever失策了,当然,对于一个有点天赋,却毫无背景的飞行员来说,一枚芯片当然足以控制住他。但他们都没有想到,在临空,我有一个家族继承人的盟友。借着Caleb的帮助,我在舰队里有了自己的势力,这样的过程必然不可能光明无害,有牺牲,有无辜的人受牵连。这是必然的,如果一个人身居高位,却依旧是有干净的双手,是道德上的圣人,那这必定只存在于漂亮的童话故事中。但只要结果是好的,只要结果是好的!
卢教授当然察觉到了我的变化,特意来舰队找过我一次。他手里握着操控图灵芯片的控制器。我知道这个东西,疼痛,残疾,甚至是死亡,都只是持有者的一念之间,他是来警告我了。但我只是指了指头身后的摄像头,用闲聊的语气,对他说:“教授,新换的摄像头,虽然没有和我们Ever总部关联了,但性能一定不比以前的差。”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现在监控后面的人发现了执舰官的异常,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装聋作哑,舰队已经不再是他,不再是Ever的盟友了。
它是我的财产,我的力量。

那天卢教授走后,我无比的畅快。久违的自由,在那些不完全干净的运作后,我得到的自由。很快,我的家人,我的爱人,也将重返这自由的天地。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爱现在的我。作为执舰官,并不全然正派的我,而不是那个清正潇洒的DAA飞行员。但是没有关系,我想,就像我摆脱Ever的控制一样,只要她一直在我身边,我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圆满的结局。
我期待着一切结束的那一天,我期待着她来到我身边的那一天。那是一个新故事的开始,一个注定圆满,注定欢乐的故事。

Notes:

3p和真·修罗场何日来!作者你快点写!
下一章会是“我”的第一人称自述,因为一些情节推进还是以“我”的视角来看比较有意思。

Chapter 11: 自私的爱

Summary:

100kudos点梗答谢持续进行中!任何符合《特洛伊木马》世界观的梗都可以!

Notes:

就这样美美抢到12.6伦敦深空only的票(抢到特别培训日场了嘿嘿😈)
如果我的读者也有去的参加这场活动的话,可以线下面基!我请你喝奶茶(不会做无料的苦手,,,只能请喝奶茶表达一下您支持我写作的感激之情了)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我”的自述
我爱我的女儿,她是我在这黯淡生活里唯一的光。
肯定有许多人会嘲笑我的软弱,嘲笑我的妥协,就这样败给了激素,同一个依赖我生存的寄生虫做了妥协。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个温馨的,可以承载我一切喜怒哀乐的家,已经随着爆炸的轰鸣声远去了,我的所有家人都已经离开我了;圈禁的生活也剥夺了我的交际和我的事业,我成了一个孑然一身,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孤魂野鬼。
家人,朋友,事业,已经全部离我而去了。我总要找到一点可以寄托情感的东西,来支撑自己活下去。
我的女儿,我无辜的,同我一样是这压迫生活受害者的女儿,她便是我存在的意义。她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家人,一个能分担我的哀伤,给我带来欢乐的天使。
有时我也在怀疑,我这样的想法,是否是激素和周遭环境塑造的。因为一开始,我其实是恨她的。恨她不经过允许就擅自来到了我的身体里,恨她所代表的那种失权的,可悲的生活。
那我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爱她的?我想Caleb那些无厘头的话,绝对是转变的功臣。他将那些正常的生理现象狡辩为她爱我的证明,譬如我没有被孕吐困扰,譬如健康的胎儿让我不需要去吃那些额外的药,打额外的针。
我当然知道,我有一个较为顺利的孕期,只是因为我从前做猎人时的身体素质。但这是多么动人的谎话呀,在这样晦暗的生活里,在身体激素的鼓舞下。一个乖巧,懂事,为你考虑的生命,多么让人怜爱!
更何况,我生活在这样暗无天日,没有未来的环境里。也许再早一些,在我还对逃出去,重新过上正常生活有指望时,我还不会这么轻易地妥协。但当一次又一次的出逃失败后,在我被拴上这羞辱意味强烈的锁链后,我真得不敢有任何期待了。
那为了惩罚我逃跑而系上的锁链,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响亮的声音。我住的地方有许多佣人,我这些尴尬的声音,笨拙的姿态,就这样一点不剩的被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到后来,即使它已经被解了下来,这种狼狈姿态被他人观赏的痛苦,也已经被深深刻进了我的脑海里。每当我燃起一点逃跑的意愿时,我的耳边便会响起锁链的声音。
我不敢再去幻想从前的生活了。我只能强迫自己去看这令人痛苦的未来,然后发现爱我的孩子是唯一能支持自己走下去的方法。
但在说服了自己爱她后,我的良心时时受到拷问。
我是如此的自私,就这样擅自给一个生命强加了责任与期望;我是如此的恶毒,因为自己的一点幻想,便让一个生命降临在这种不堪的环境里。
一个不堪的环境,有着消沉的母亲与一个绑架犯父亲,还有双亲间那势同水火的关系。
Caleb,我孩子生理意义上的父亲,我法律意义上的伴侣。除却感情,在生理上,社会关系上,他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在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前,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夏以昼素未谋面的兄弟”,属实算不上多么亲近的关系,更别提夏以昼和奶奶似乎都不喜欢我同他有太多接触。在零星的几次见面里,我对他的印象只有:真得和夏以昼一模一样,以及他真得不大开心。
然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我们成了夫妻,进而是父母,世界上最亲密的几种关系,就这样建立在两个陌生人之间。
他和夏以昼相似的地方远不止于相貌,性格,声音,甚至是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有时看着他,我甚至会以为夏以昼还在我的身边。
Caleb十分痛恨我有这样的想法。我只能用痛恨这个词来形容。偶尔在看见他同夏以昼一样的,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时,我会短暂的失神。他总能很快察觉到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然后又能很快的觉察到我的目光并不为他停留。这时便会笑眯眯地走来同我说,Caleb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吗。
在一些更容易神智不清的场合,在我们做爱的时候,我更容易将他们搞混。不仅仅是因为我的脑子被身下的快感冲成了一团浆糊,更是因为在这样一场场非自愿的,会带来可怖后果的性爱里,骗自己是在和心上人交合,总是要好受一点的。在我每次下意识地喊出夏以昼的名字后,我身上的动作总会一停。然后,他便会捧起我的头,轻声说:“亲爱的,你又认错人了。”
这就是我们日常相处中最平和的部分。我因为一点夏以昼的影子,缓和了脾气;而他,向来对我都是好声好气的。在余下的时间里,他都单方面承担着我的怒气。
佣人们会劝我,让我对他好一些。他们说,在我来之前,他是一个消沉的人,都是因为我,他才做了这么多改变,才努力去争取更多的权力。
自我感动。我不需要这些,如果他真得是为了保护我,为了我好,那他就应该离开我,放我自由,将我原本的人生还给我。
但这些单纯的恨,以及简单的愿望,都在我的女儿到来后,变得更复杂了起来。这当然不会是什么爱屋及乌,这太恶心了。
是我发现,我无法离开他了。没有经济来源,身体日益笨重,我和我女儿的一切,都只能仰仗他的照顾。
Caleb对此事乐见其成,甚至会主动让渡更多的选择给我。小到女儿房间的布置,大到我们女儿的姓名。
但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是上位者的施舍。这样的行为,只能让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我失了自由,我在依附别人生活。
可我又有什么选择呢,我只能清楚地感受着依附他人生活的痛苦,然后眼看着自己和Caleb的关系越来越紧密,越来越不可分割。
说了这么多有关Caleb的事情,是因为我们间病态纠葛的关系,毫无疑问,将给我的女儿带来可怖的影响。一个不会正确爱人的父亲,一个深受其害的母亲,她将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啊!
我连给她一个正常的童年都做不到。我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想。
在这样自厌的情绪中,我等待着孩子的降临。

Caleb自述
我能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吗?
今天出门前,我的妻子依旧同往日一样,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即使已经解开了她脚上的禁锢,她也极少出房间。是因为身上日益沉重的负担,还是那些戴着锁链的日子已经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她将大部分时间都消磨在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
唯一欣慰的就是,至少她还有一个孩子,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孩子的成长·,好歹让她有了一些盼头,给了生活一些美好的滋味。
我很想多陪陪她,即使我知道她恨我,不想看见我,我也想花更多的时间在她的身边。你可以说这是出于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也可以说这只是一个单恋者绝望中的渴求。
可是我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的父亲,对于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安;甚至是在天行的夏以昼,在渡过最初的那段孤立无援的时间后,也不再满意于单单同我合作。他们都觊觎着我现在所拥有的东西。
但没有人,没有人有资格,没有人有机会能把我的家夺走。
我决心要在我女儿出生前,给她,给她们一个安全的,可以自由生长,生活的天地。
因此,看见她又缩在那个熟悉的角落里时,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抽痛了起来,但我能做的,也只有将她圈进我的怀抱里,然后和她说:“我尽快回来,有什么想要的吗?”
不出所料,我所能得到的,又是沉默。但是没有关系,只要她还在我身边,只要我们的女儿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就永远无法否认我们之间的联系。
这个时候,有些恶意的,我想到了夏以昼。夏以昼同她的独一无二的羁绊,不就是长久的陪伴与这层家人的身份吗?但夏以昼拥有的,我现在也都有了。
更别提,夏以昼,也早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好哥哥了。当她知道你在远空舰队里做的那些事情。即使是做那些事是出于保护她,出于自保,但谁都不能否认,那不是一个善良的,道德完美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她会意识到你不再是原来那个风光月霁的君子,那个光辉伟岸的飞行员,她还会那样毫无保留地去敬你爱你吗?
这样充满恶意的揣测,莫名给了我一些额外的动力。我亲了亲她的头发,然后向门外走去。
走出这扇门,是一个残忍无趣的世界,只要我来经历就够了。我只希望这扇门后,能是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Notes:

在游戏中,在主线中,我们当然会坚定地选择哥,永远同他站在一起。再次重申,本篇连载只是一个if线;更不用说Caleb在这里说这些,只是情敌大吃醋而已。

Chapter 12: Caleb自述:新生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负担,也许是因为新生命即将到来的心理压力,她开始坐立不安。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踱步,但很快就因为腹部的重量,不得不回到座位上;然后在体力恢复后,又开始一个新的循环。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帮助她。身体的痛苦,心理的压力,我全都是罪魁祸首,而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补救。我知道她要什么,但自由在现阶段,过于危险,过于奢侈,我不敢让她和我们的女儿冒险。
我的父亲同我的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我当然会赢,胜利的天平,早已向我倾斜了,在夏以昼的帮助下,在我们家族人的站队后。毕竟,比起一个垂垂老矣又专横独断的老人,我是一个好上许多的选择。
但我知道,他是不会甘心的。而如果他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的话,我马上就要生产的妻子,就是最好的筹码。为了她的安全,为了长久的幸福,我不得不牺牲她眼下的一点自由。
眼下,我只能看着她被身体的不适和低落的情绪所折磨,我只能暗自期盼我们女儿马上就要到来的消息,能给她一点温和的安慰。
夏以昼也主动过问她的消息的频率也高了起来。是因为担心即将到来的生产,还是他已经开始计划正式在她面前露面了?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快处理好我父亲这里的事情,让她能安全地,不被外界觊觎地呆在我身旁。
不过,我的确很享受向夏以昼分享她的近况。我总是会精挑细选一些能伤害他的词语,然后美化我和她之间没有那么剑拔弩张的瞬间。但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过是一种可悲的炫耀,是一个失败者自欺欺人的行为。我甚至不敢去读他发来的那些问题,太细节了,太温情了,那才是健康正常的家人与伴侣之爱。即使我现在仍旧完全地占据着她,即使我们即将拥有一个孩子,但我仍旧无法拥有这样美好的感情。
在这样矛盾,纠结的情绪里,我和我的妻子磕绊地迎来了孩子降生的日子。

那是我和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经历过的一天。我有想过我的父亲会在这一天做些什么。毕竟二十多年前,我的母亲便是在同样的情况下失去了生命。在医院这个并不完全私人的空间里,安保总有疏漏;生产的流程,即使预先做再多功课,也总有意外和不熟悉的地方,让人不自觉地会去相信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更重要的是,目标对象,正在被世界上最可怕的阵痛折磨得身心俱疲,正是最好控制的时候。
怀揣着对妻子的内疚,还有内心深处那点,我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的,对于母亲的向往和期待,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准备,反复熟悉生产的每一个流程,寻找信任的医生,尽我所能地去保证病房的安全。
我对我母亲没有一点印象。自然,我可以从我们家的老人口中,还有数不清的影像资料中窥得我母亲的音容笑貌。但无论我怀揣着再高的敬意,再仔细地去寻找她留下的痕迹,她的形象,永远都只会是扁平的,苍白的。她生前的喜怒哀乐,理想爱好,都不可避免地,会因为我的期待或者不自觉地选择性接受信息而客体化,工具化。她生前被父亲当作了谋利和生育的工具,她也没来得及给她的孩子留下一个丰满的印象。至于她作为一个完整独立个体的来处归途?那更是早已经隐入尘烟了。
所以我决心,我的妻子,绝对不能再遭受同样的灾难了。
但我的父亲选择了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绑架她。她羊水破掉的时候,我正在处理我工厂下一起爆炸案。爆炸案的范围极广,损失惨重,我不得不亲自出面。我原本想让她在家里,等我回来后再一起出发。但她身边的人告诉我,她的情况已经等不了了,必须立刻去医院。于是我不得不让她先行出发,然后我们在医院中汇合。
然后我就等来了载她的车子失联的消息。
毫不犹豫地,我向老宅赶去。毫无疑问,这是我父亲的手笔。
多年前同样的场景,我父亲的竞争对手想用我的母亲和我们兄弟逼迫我父亲妥协。很显然,他没有同意。但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我不能没有她,她因为我而失去的东西也已经够多了,绝对不能再加上她的生命。
我温驯地听从着我父亲的话,戴上Evol抑制环,呈上他想要的资料,然后拿起钢笔,开始签署我所有产业的转让协议书。
为了让我配合,我的父亲将她锁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阵痛来临时,她疼得几乎无法坐在椅子上。是我父亲的情妇,那位我打过几次照面的女士,在搀扶着她,让她在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时候有一个暂时的依仗。
我父亲显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装饰品和一件筹码罢了。
直至我感受到亲切熟悉的Evol波动。
是她的共鸣。
不仅仅是,还有一点细微的,我从前没有感受过的Evol。这个Evol,即使在共鸣技庞大的加持作用下,依旧显得有些无力。
我父亲坐的椅子上,莫名长出了青青的野草。野草看上去很弱小,但得益于她的Evol共鸣,野草茂密繁多,呼啸缠绕上了他的脖子。
我有些惊讶地抬头望去,看见我妻子和我父亲情妇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一个正在经历阵痛的产妇,一个被视作玩物的情妇。她们合力起来,向这加害者索命来了!
而被挑衅者当然愤怒了。在两人之间,他自然选择了那个身体正在经历阵痛的产妇。他操控着引力,拿到了桌上的枪,指向她的额头。但扣动扳机的声音后,是诡异的平静。
这位女士在一切开始前就将子弹拿了出来。还不止于此,那些守在房门外的侍卫,因为她假传家主的命令,也都被支走了。
但我的父亲显然也不会因此而止步。他立刻摔碎了面前的茶盏,然后用和我一样的引力Evol,操纵着碎瓷片向我妻子射去。
但她们做得已经足够了。我父亲这片刻的走神,已经足够我砸碎我脖子上的颈环了。
那快直指她喉咙的碎瓷片,在我Evol的干扰下,略微偏了一点位置。但到底还是迟了,瓷片,仍旧完完整整地扎进了她的喉咙里。
然后,在我父亲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些碎瓷片便齐齐调转了方向,朝着他的要害飞去。
在开往医院的路上,她的脸上却有奇异的笑容。我想我知道那是为什么,刚才的波折让她想起了从前当猎人的时候。那段命运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还能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的时候。
但这笑容很快就被越来越频繁的宫缩所淹没。

医生出来告诉我,她的生命体征并不平稳,要我做好最坏的打算,让我把她平日里珍惜的亲朋好友都叫到医院里来。
我强迫自己收起所有情绪,开始认真理解医生的吩咐。现在情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我感谢医生的告知,然后请求她立刻回到手术室里。
我开始思考应该叫谁到医院里来。
如果今天是她在这个世界旅程的结束,她最想见到的人会是谁呢?肯定不是我,也不会是我们的孩子吧。而正确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夏以昼,才是陪她开启下一段旅程的人选。我的手已经经放到了呼叫按键上。现在让夏以昼从天行赶过来,应该还来得及。我机械地掏出专门和夏以昼联系的那部手机,手指已经贴在了拨通键上。
她日思夜想的哥哥,她的情郎,能来陪她走这最后一段路,她一定会感到安慰的。
但最后,我还是卑劣地放下了手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紧闭的手术室。如果,如果我们真得没有继续下去的缘分了。在你美丽张扬的生命里,我从未占据过重要的位置,我从来没有给过你你想要的陪伴。那在你这段旅程的末尾,我能做你唯一的见证着吗?在你可能会感到恐惧,害怕的时候,我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温暖与陪伴吗?
亲爱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恩泽着世间万物。那么在你这段小小旅程的末尾,在我后半段灰败人生的开头,你可以给予我最后一点光明吗?

但幸好,幸好我这样卑劣的想法,最终没有给我实现的机会。手术室外亮起了绿灯,医生走出来告诉我,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下来。
她活下来了。我们的女儿也活下来了。
我想大哭,又想大笑。但最后,我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缓下来,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向医生点头致谢。
我们的新生活正式开始了。在我们这个小家庭的伊始阶段,在一切都还没有走上正轨之前,我是她们的依靠,她们的保护伞。在这个时候,大喜大悲,情绪外漏,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这场飞来横祸,她和女儿回家的时间都要推迟,很多没有准备的生活用品都要送到医院里来;女儿出生后的各种手续,虽然还没有给她取名字,但也可以开始准备了;还有,即使危机已经接触了,我仍不确定我那好父亲是否还在哪里给我埋藏了惊喜,她们的安全,我也要考虑。
做这些事情,固然是在尽我因尽的责任;但我也不能否认,这是为了让我的思维得到一点喘息,让我不时时刻刻被罪恶感所鞭挞。对她来说,今天所受的这场折磨,都是因我而起,对她来说,这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
但我没有理由逃避下去,我应该去面对我所犯的错误,我应该去尽我所能地弥补受害者,无论最后她会不会施舍我谅解。
于是在得到医生的许可后,我走进了病房。
她因为那一场折磨,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上因为缺水,浮着一层死皮。我应该做点什么,什么都好,去弥补她所遭受的折磨。环视一圈后,我拿起了床边放着的水壶和毛巾,将毛巾打湿,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她的嘴唇。她虽然睁着眼睛,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动作都没法做,似乎任何一点反应都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用水湿润过后的嘴唇不再有死皮,但依旧苍白。我放下毛巾,然后想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现在一定因为失血和这漫长的消耗而冰凉。至少,至少我真的可以给她的手一些暖意,于是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背上的留置针。
留置针的周围已经青紫一片了,我能想象我刚才那一握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疼痛。但她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一点反应也无。是前面经受的痛楚过于剧烈,以至于她已经没有心力来感受这样这种程度的疼痛了吗?
我内疚到无以复加,只能跪在她的床前,为她所遭受的一切道歉。即使这就是我想要的,但这么波折的过程,这么痛苦的折磨,绝非我的本意。但又能怎么样呢?一切伤害都已经造成了,我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现在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懊悔,内疚,在受害者那里,都是另一层羞辱吧?
最后的最后,我抱起了我们的女儿,将她递到了她妈妈的身边。她还很小,皱巴巴地缩成一团,睡得很香。我的本意是想给她一些安慰,一些撑过漫长恢复期的勇气。她也的确有所触动,只不过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她偏过头,看到了熟睡的婴儿。然后,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唇绝望地一张一合,她就像一条搁浅的鱼,绝望地抓取着可以活命的氧气。
我急忙上前,轻轻按摩着她的胸口,然后将手放在她的口鼻处,疏导着她的呼吸节奏。我的手心手背都沾染上了温热的水汽,手心是她呼出的水汽,手背是她的眼泪。
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后,我放开了覆在她脸上的手,担忧地看着她。而她似乎已经忘却了刚才的动荡,只是认真端详着婴儿的脸庞,神情温柔专注。
良久,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Notes:

嗯。小姑娘叫什么好呢,思考ing(欢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