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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10月6日
我们进了山，这里的一切都流露着诡异的氛围，植物像是活了一样，仿佛在暗中观察我们。我的后背激起一层冷汗，暗处那黏腻的目光让我感到恶心。越往山里走，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不过我敢肯定的是我们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了。
我们的冒险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过，这次也是一样。
过河时，原本风平浪静的水中突然涌出数根黑色的粗壮藤蔓，我们的队形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打乱，我被掀起的浪花拍在水底的石头上晕了过去。再睁眼时，我身处于某个山洞之中，旁边有一条算不上湍急的水流，大概是被水流冲上岸的。我的头时不时感到一阵钝痛，我环顾四周不禁感叹怎么会这样，胖子和闷油瓶他们又在哪里？
而这一切则是与前两天的一通电话有关…….
10月4日
今天的喜来眠一切如常，我遛完狗回去胖子在店里正刷着碗筷，我慢悠悠地走到前台跟小哥一起清点账单。
胖子在后厨不满抗议，“天真，不是说做饭的人不刷碗吗？你咋不来刷碗啊，就那点账小哥一个人还能算不清吗。”
我假装听不见，往闷油瓶身后缩了缩，“小哥你挡着点我。”
闷油瓶没说话，只是往我旁边靠了靠，把我挡的一干二净。
胖子一看是真没折了，“哎呦呦你能别这样不，天真你就仗着小哥宠你吧！胖爷我一个人洗，你小两口别折腾我了。”
我从闷油瓶身后探出头，转头对着厨房喊，“胖子你瞎说什么呢！”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视线在我脸上，我扭头看着闷油瓶，这人正静静地盯着我看，我小声凑到他脸前“小哥你别理胖子，他满嘴跑火车。”
我也不知道这句话闷油瓶听没听得进去，我只感觉脸上臊得慌。
收拾完店铺我们回到后院里泡脚，温热的水包裹着每一寸肌肤，暖烘烘的感觉从脚心传上来，雨村十月的夜晚依旧可以听见蟋蟀在草丛中唱歌，来不及感慨岁月静好，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前几天来过店里吃饭摄影团队，我按下谈话键，对面急促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进我的耳朵。
“吴老…板！救命啊，我…们现在…在xx山中，这…山里有东,.,西，他们…一直跟…着我们…”
山里信号不好，对方的话也断断续续的，依稀只能听出位置和他们遇难了的内容。我对着尚未挂掉的电话急匆匆地询问，迫切地希望可以传来些别的声音，但通话戛然而止。我的心一下就焦躁起来，哗地一下从水桶中站起来，对胖子和小哥说，“不好，有人出事了！”
两人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三人的晚间泡脚活动中断，营救计划开始。

吴邪结束回忆，在山洞中唤着其余二人名字，可惜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山洞。吴邪无奈地叹出一口浊气，抵着岩壁静静整理所有信息，片刻后，他撑着墙缓缓站起。在与同伴失联且自身负伤的情况下，继续向山洞深处前进无疑是一个愚蠢的决定，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人就在那里。
他甩甩作痛的头，义无反顾地向黑暗走去。
吴邪的脚步声伴着水声向更深处涌动，山洞在欢迎这位访客的到来，在暗处默默注视着他也为他指引方向。吴邪再次感受到那股黏腻的视线，表面上是继续举着手电正常赶路，实际上用余光环视四周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状态。越往深处走隧道变得越狭窄，他迫不得已地走在水中，又走了一段路程眼见连水路也开始变窄，最终原本宽敞的通道变成了一条缝。
吴邪往里瞄了瞄，黑乎乎的，毫无可视度，正当他准备退出去，一只血红的，狰狞的眼一闪而过。仅仅只是一瞬间，吴邪感觉自己被直接吸进这条缝隙之中，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冷，呼吸几乎变成了一种奢望，无尽的黑暗将他笼罩，而那只大眼与自己的眼球紧紧相贴。
【我在等你】
【吴邪】
空灵刺耳的声音传入脑中，即使身体动弹不得，大脑依旧在思考，从而吴邪迅速意识到这并不是一次意外，他们都只是诱饵，那东西真正想要的是自己……
当呼吸的权利再次回到自己手中，后怕的意识在脑中炸开，全身的血液又开始流动，但身体的僵硬使他跌倒在水中。回过神,他看见水中的倒影，看到横在脖颈处那道狰狞伤疤，墨脱的雪似乎又萦绕他的周围，他再次倒在悬崖底的苍茫白雪中，他的意识被寒风一丝一缕地吹散。对于那个时候的他而言世界就是白色的，只有脖颈处涌出的血是红色的，他的世界从白色染成红色，最后又变成黑色。
死亡的感觉再次找上了他。
未知的黑暗会带给人不同的恐惧，或大或小，或深或浅，说到底他吴邪也只是个凡人，独自面对黑暗中那只眼说不害怕纯纯吹牛皮。
那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那些人说不定已经死光了，自己一个人进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要打道回府吗?
生与死的问题。
吴邪仅仅花了不到三秒的时间便从水中站起身，整理了衣服，从冲锋衣的防水口袋里摸出一只烟，这是他背着胖子和小哥藏得一根烟，躲过了四次围剿怎么不算过命兄弟呢？点燃。呼出一口烟后，全身麻痹的感觉也消了几份。
他回忆，那时候躺在雪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
想不起来了。
吴邪在石壁上刻上他们三人的暗号，侧身钻进缝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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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顺着缝隙向前面摸索着，不知在黑暗中行走多久，缝隙逐渐变得开阔，从原本侧身才能通过的狭小通道直到有了转身的空间，终于眼前出现一缕亮光。
出了缝隙，吴邪被眼前景象所震撼。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洞穴，四处泛着微微荧光，吴邪凭借这些许的光亮得以看清整个洞穴。这个洞穴规模与他之前所见识的自然形成地下洞穴远不可相比，吴邪观察着四周，发现这个洞穴属于后期人为加工产物，确定暂无危险后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这些线索对他接下来的营救方向有重要作用，古人一向有记录组内重要事件的习惯，有的画成壁画或者整理成册。在确定这个洞穴是人类巧夺天工的成果之后，那些墙上的壁画便成了他的下一个寻找目标。
随着吴邪继续深入，他注意到墙上开始出现各种图腾，而这些图腾都像极了一个巨大的菌菇。他举着荧光棒仔细观察，发现这并非普通的图腾，而是由各种符文排列组合形成不同的图案。
吴邪仔细观察着这些符文，总觉得眼熟，似乎在哪见过。记忆深处的某些碎片被再次拼凑起来，那些零散的线索被串在一起指向了某个方向。
七星鲁王宫棺椁上的镌刻，张家古楼卷轴上的记录，云顶天宫石柱上的雕刻……
——长——生——
吴邪不禁捏捏眉心，难道这里也与长生有关吗？那为什么要引我到这里来，我又不求长生啊……
接着他发现在符文旁边的石头上刻着两个小哥的记号，第一个意思大概是，他跟胖子已经会和，并且一切顺利。第二个意思是，此地不可久留。
吴邪并不疑惑第二条信息，在进入洞窟时，那与毒蛇常年打交道的神经就措不及防的一紧，他怀疑空气中应该是有毒气，现在这条信息更是直接坐实了他的猜测。他调整呼吸加快了前进的脚步，直到看见一层由藤蔓编织成的墙，墙上已经被破开一个大洞，应该是小哥用刀砍出来的路。吴邪快速通过，然穿过这层藤蔓墙之后呼吸一下变得通畅，吴邪觉得自己的肺都受到了滋润。
突然暗处闪过一处阴影，吴邪一下变得警觉起来，拔出一把跟大白狗腿相似的砍刀做好战斗准备，在阴影再次出现，吴邪一刀直接劈出，生生把那东西拦腰斩断。可定睛一看，那东西并非活物，而是一缕菌丝一样的东西，但远比菌丝要粗壮的多。来不及细想，更多的菌丝围了上来，若是三四根他尚能招架，但现在数量多到数不清，吴邪直接被数以万计的菌丝包裹住不得动弹。
再睁眼，吴邪躺在一个巨大的青铜祭台上，四肢被菌丝捆住，很快他恢复理智观察四周寻找逃生的出口。
突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吴邪面前，是那个摄影团的女孩，但与那时明媚的少女形象不同，现在的她眉眼里充满冷漠与狠辣。她瞥了一眼困在祭坛上的吴邪，转头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与黑暗交流。言毕，更多白色的菌丝从黑暗中涌出，那些菌丝也变得更粗，甚至有的菌丝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粗大的结，不断膨胀又收缩，每一条蔓延出来的菌丝上都有着不断蠕动的白色细小分生，就像蛆虫一样。
这幅场景简直让人倒胃口，吴邪相信胖子看见这场面能被三天恶心的吃不下饭。
吴邪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母体”吧，图腾上的那个大菌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在洞穴中蠕动的菌丝最后汇聚在一个男人身上，吴邪认得这个人也是那个摄影团里的成员。菌丝上的男人面容高度腐烂，脸上鼓起一个个白色的脓包，那些与菌丝相连的皮肤泛着密密麻麻的的红疹。皮肤与肌肉处于一个随时烂成一滩的状态。
吴邪趁着女孩与怪物对话的间隙，手部发力将藏在袖中的珍袖刀取出，将捆的结结实实的的菌丝划开。母体察觉到菌丝的异样快速向着吴邪冲来，女孩也意识到情况有变，吴邪在两方攻击落下前一瞬从青铜祭坛上一跃而下，手中的“小白狗腿”闪着寒光，将近身的菌丝全部砍断。吴邪滑铲躲过前方挥来的菌丝，迅速踩着还未收回的菌丝高高跃起，借力挥刀砍断了母体最大的一个结，并抽出腰间塞得火折子点燃甩向母体，灼烧的痛感引得母体发出震天咆哮，甚至连洞穴都抖上一抖。
吴邪一边后撤一边想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一定听见了，我只要撑到他们来就好。腰间的火折子很快就用完了，吴邪只好不断闪躲。最后体力不支被菌丝重重拍在岩壁上，女孩走到吴邪身前死死盯着他，然后对母体说，“可以了，播种吧”
吴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菌丝撬开，有什么东西被扔进了他嘴里，他刚想往外吐，女孩一壶水灌进了他嘴中，然后那东西随着水被冲进吴邪身体中。
吴邪瞬间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身体各处像有火在烧，灼烧着他的神志，眼皮越来越沉重，可他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墨脱，回到了自己坠下山崖的那一秒，漫天大雪朝他席卷而来，他的鼻子早就坏掉了，但他这次闻到了，这是长白山的雪，是当时那人从三十米的断崖上跃下将他紧紧环抱时，他身上的凌厉风雪的味道。
大雪覆在他的身上，带着十年的不舍，轻轻与他相拥。
吴邪想起来了，当时埋在血泊中的思绪在这一刻在他的脑海中蜿蜒生长。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或者更久，他会一直等下去，等长白山那场雪再次吹到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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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吴邪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疲惫的身体被柔软的被褥包裹住，他尝试调动手脚下床，但身体的僵硬使他扑通一下摔在地上。胖子闻声打开门，看见正坐在地上揉着腰的吴邪，激动地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大声朝外面吆喝着，“小哥！天真醒了！”
吴邪被胖子扶到床上坐好，看着后来进来的一男一女。男的是小哥，后面那个叉腰站着的女的他没见过，但可以确定这个人是友军。他对胖子挑挑眉，毕竟做介绍这事小哥做不来。胖爷清清嗓，向吴邪介绍起眼前人来头。
这人是本地昂雅人，叫莱玛。是她在山洞口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带回村子修养。
接着莱玛开口,“你在山洞里看见的那些是我们祖上的祭坛，很久之前，我们一族一直在追求长生，直到先人发现那个洞穴，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种新的菌种，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东西，当时他们已经走了很久，水和食物也不多了，奄奄一息之时，其中一人为了充饥迫不得已吃下了那菌子，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本该死去的人却又充满活力，甚至身体上可以蔓延出大大小小的菌丝，他们凭着这些菌丝发现了水源，探险队的人都活了下来。他们出去之后大肆宣传这件事，不少族人跟随他们开拓洞穴，可并没有再找到相同的菌类，但他们发现最初吃下菌子的人体型开始变得巨大，身体上长出粗大的菌丝，他们吃下长出的菌丝也可以延长寿命。只是不久后发现那人的身体开始腐烂几乎快被菌类同化，这时候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异常沙哑，‘我需要一个新的容器，不然我将无法再生长出新的菌丝…’,那些人才意识到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他只是被菌类控制变成了一个移动的营养品。可他们不想放弃更长寿的生命，于是把那里修建成祭坛，每月向那东西进贡一个活人……
说完这些莱玛停顿一下又接着继续讲，“你们也明白这种行为一定会遭到反噬，之后反对这种行为的人们暴起，将那东西困在祭坛处，带着族人们从洞穴中搬出来。为了防止它逃出来，我们的村子分散在各个出口，每天每夜都有族人值守。也是这个原因，我们一族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说完她看向吴邪，“对不住这位小哥，我们没想到族里出现了叛徒，那群人就是向你们求救的人。他们和菌母达成合作，大概就是把外人骗到这里来，给菌母当新容器，菌母赐给他们长生。”
吴邪好奇自己怎么出来的以及那东西之后怎么样了，胖子草草地给他讲了过程。
当胖子和小哥赶到时，吴邪已经再次被架在高台之上，他俩猫在角落里等待一个时机，却不想看到狗咬狗的一幕。在女人上次查看吴邪状态时，菌母从原来的寄主转移到那女人身上，女人被突来的反水惊吓到，但明显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胖子说到这努着嘴点头，天真你猜那女人后来干了什么吗？她直接把自己衣服点了，那火苗窜老高了！那丑东西被火焰吓退，我看时机到了，然后我跟小哥一人一个。你胖爷我一下就给那女人制住了，小哥更帅，踩着石头飞老高，一把血甩出去，给那菌母疼的嗷嗷叫。我一个雷管塞他嘴里，那东西直接炸开了，那叫一个仙女散花啊！然后我俩就把你跟那女人扛回来了，本来还在犯愁这女人该怎么处理这不就碰见了莱玛！这就叫缘分啊！
吴邪听着胖子描绘的龙飞凤舞，实在不敢肖想那东西炸开的情景。
沉默的莱玛再次开口，“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把你从相隔千里的地方骗来。”
“说实在，我也不知道”，吴邪摇摇头，“但我在那里看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
听到这里其余三人齐刷刷看向他，虽然不是什么很美好的回忆，但他把洞中的经历如实讲给三人听。
“一只眼睛？这我还真不知道，但你们可以用晚餐之后去问问我奶奶，她是村里最年长的了，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晚餐之后我们去了村里最中央那件屋子，一位斑鬓花白的老人安坐在席上，莱玛坐在他旁边给他倾茶，看见我们小声附在老人耳边，“他们来了。”
老人颤颤巍巍地想站起身来，吴邪等人和莱玛一惊连忙去搀扶。
“英雄啊，感谢你们为我们解决掉菌母，这样我们一族再也不会被困在这山中了。”说着两行浊泪顺脸颊滑落。
“奶奶…”
吴邪扶着老人坐下，“奶奶，这是我们应该的。您快坐下吧，别累着了。”
在莱玛的搀扶下老人坐回原来的位置。
“奶奶，我们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
老人听到吴邪讲述着过程，当听到‘播种’之后身体一震，声音变得颤抖“孩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奶奶怎么了吗？”
吴邪意识到自己吃下的可能不是简单的“菌丝”。
“菌母还没有死……”
“它，在你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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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那巧了
胖子有些急了。“我家天真不会变成那丑东西吧。”
“孩子你别急，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当年举族反抗的时候，我们也受到外族人的帮助。他们的血有奇效，可以驱散蚊虫，如果你们能找到那种人，孢子就构不成威胁。眼下麻烦的是该去那里找这样人。”奶奶沉思着，她真的想救吴邪。
室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这么巧？那仙人不就在这吗。
“奶奶您别担心了，我有办法了。”吴邪安抚着老人。
“那就好…那就好…”奶奶喃喃道，好在她没有多问，吴邪他们并不想暴露张起灵的身份。
“孢子会附在直肠壁上，如果孢子死了，三天就会自动脱落。”奶奶叮嘱三人。
三人回了客居，当门合上的瞬间，胖子抱住吴邪直晃。
“太好了天真！你有救了！”说罢还作势要吧唧一口。
吴邪一下躲开，“够了昂胖子！你休要毁我清白！”
胖子又戏精上身，“孩子大了不念家啊，胖爷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从洞里捞出来。”边说边抹假眼泪。
吴邪在胖子怀里不断挣扎，歪着头宁死不从。“那怎么办？”
“好了，言归正传。”吴邪扭头看向张起灵，“小哥，你打算怎么办？”
“喝血不行。”
“也是，真喝下去不知道死的是孢子还是我，小哥的血在我免疫系统乱杀。”
“那怎么办？”胖子闻声问道。
“从下面灌？”吴邪真的只是在想办法，没有别的心思。
小哥再次摇摇头。他似乎有些纠结。
胖子突然得到启发一拍手，“哎！天真你想，如果小哥的血可以击退那丑东西，其他体液会不会也有用？那……”然后他像想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闭口不言了。
吴邪明显还没明白，着急问他，“啥呀？你接着说…”然后他也想到了。
两人机械般扭过头看向小哥，只见张起灵闭着眼睛不作声。
“不…会吧？”吴邪有点裂开了。
张起灵依旧没反应。
胖子见这情形，迅速做出最优解，再见他已经半个身子在门外了，就剩个头在屋内，“那啥，你俩先聊，我不打扰了。”
门砰一声被关上。
吴邪深呼吸想让自己理智一点，然后发现根本没用。
“只有这个方法了吗？”吴邪不死心接着问。
张起灵目视着吴邪。
吴邪悬着的那颗心最后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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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坐在床头，另一人就倚墙站，就这么静默着
吴邪现在真后悔自己没多藏一根烟。
小吴同志的大脑内正在进行一场生命与道德的搏激战。
还是张起灵率先打破僵局，“我先去洗”
“啊？？？哦哦，好。”
不一会吴邪站在浴室里，温热的水流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思绪胡乱飞舞。
真要做？我艹，这怎么下的去手，先不说这法能不能成功，闷油瓶肯定不能接受吧？虽然说自己之前还借着大张哥的幻象打手枪，但当时真是压力太大了，现在这是本尊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自己要是没忍住让闷油瓶看出自己的龌龊思想不会气的收拾东西再跑青铜门里面去吧？
或许是自己洗的时间太久了，浴室响起叩门的声音。
“吴邪？”
“啊，我没事这就出来。”
吴邪草草擦拭着身上的水珠，心不在焉的推门而出，却被眼前一幕惊掉了下巴。
“小哥？你手里……拿的啥？”
张起灵手里正拿着一个玉制的塞子，床头上还放着一截红绳。
“刚才莱玛送来的，可能会用到。”
吴邪感觉要裂开了，那两东西反正不会用在张起灵身上。
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尝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崩溃。
视死如归地坐到张起灵身边，试探性开口，“小哥，你知道怎么做吗？’
“嗯”
本来还在担心两人别脱了裤子光晾鸟，吴邪心里算有了底。
“那我们先接…吻…”
吴邪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被张起灵扳过下巴，张起灵乌黑的眸子映出他的脸，下一秒柔软又温热的触感覆上他的嘴唇。
吴邪还没从突击中缓过神，张起灵的舌头就撬开他的牙关，灵活地游走在他的口腔中，时而戳弄着腮上的软肉，又去吸吮他的舌尖，舔的他舌根发酸，口水止不住的从嘴角溢出。吴邪几乎快喘不上气，双手抵在张起灵胸口，催促似的将人往外推了推。那人倒没什么反应，反而一手按住对方的头，一手钳住下巴迫使吴邪的嘴巴长得更开加深着这个吻。
分开时，吴邪只觉得眼前发昏，身子都变得软绵绵的，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上下起伏着。接吻时短暂的缺氧让神经都麻痹下来，甚至在两人嘴唇分开之时吴邪什么感觉都没有，来不及反应眼前所发生的事，张起灵将他推倒在床。
张起灵背着光，阴影倾泻在吴邪身上，他脸色依旧如常根本看不出刚刚强吻了别人。他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考虑的，一只手游走在吴邪身上，冰凉的体感刺激着敏感的腰部，吴邪下意识的想躲，奈何斗不过张起灵，只能弱弱开口，“小哥？”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的声音黏腻到自己都觉得恶心，吴邪试探性地去看身上的人。
张起灵的眼睛隐匿在刘海后面，看不清神情。
吴邪突然觉得裆下一紧，自己的东西被张起灵抓在手中。
我靠，小哥不会被我恶心到想让我断子绝孙吧？？不至于吧？？？虽然没这一出自己也不一定会结婚生子，但是精神上的丁克和物理意义上的丁克不一样啊！！！等会自己不会疼晕过去吧？现实确实是晕过去了，但不是疼的……
张起灵手下不轻不重地揉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东西就被掏出来了，小东西直挺挺立着，显然他比自己主人要诚实的多。张起灵单手握住小吴邪上下撸动，指腹在滑过马眼时加力碾过，吴邪一激灵才想起来反抗，一边摇头一边支起身体向后退。却被张起灵抓住腿一把拽了回来，手上力度似惩罚一样蓦然加重，撸动的速度也变快了。
自从把人接回来之后吴邪也很少自wei，现在身体和肉体上的双重刺激让他直接缴械投降，一股脑全射在张起灵身上了。
完了……
他尝试平复自己情绪，“小哥，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
“嗯”
“额…”这是生气还是没有啊。
接着吴邪感觉身下一空，张起灵拽着他的两条腿架在一边肩膀上，他不明所以侧着身子看向张起灵。他现在腰及屁股一下全部悬空，这倒方便了张起灵，裤子一下就被拽到膝盖处，整个屁股光溜溜的暴露在外面。
“我艹。”
张起灵用手指沾着刚刚射在他身上的jy抹在穴口处，手指似有似无地往里面戳，感觉差不多就尝试往里挤，但无奈吴邪身体紧绷着根本进不去，无奈地叹口气。抬头想安抚他放松点，却被眼前的一幕烫到了。
吴邪此时整张脸都烧的通红，双臂环抱企图遮住脸，死死咬住下唇，整个人因为疼痛僵硬在床上。没办法自己只能先退出来，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吴邪的唇角，俯下身来轻声安慰着。
“没事吴邪，放松。”
“小哥…太疼了。”吴邪眼睛埋在胳膊下，不敢去看。
张起灵将吴邪环在怀中，揉了揉身下人凌乱的头发，“吴邪，看我。”
吴邪挪开胳膊那瞬间就对上张起灵的眼睛，那人的脸近在咫尺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吴邪像被烫到一样就想把脸扭到一边，张起灵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直愣愣看向自己。
“吴邪，张嘴。”
也不等他同意，张起灵在他面上点了两下自己的嘴巴就突然张开了。发丘指压着嘴唇伸进来了，刮挲着口腔内壁，甚至恶劣地夹住吴邪舌头轻轻挠搔着舌根，吴邪嘴巴发酸分泌出更多的唾液，把大张哥的黄金发丘指都染湿了。张起灵将手指抽出，吴邪眼神都有点散了，欣赏了两秒就再次压下来轻啄着吴邪唇角，舔舐着唇瓣。染湿的发丘指一路向下再次抵在穴口处，轻轻按压。
“没事，放松。”
似乎是因为有润滑的作用，小半截发丘指轻松地被吞进去

异样的感觉让吴邪抗拒，他小幅度地挣扎却被张起灵用力圈在怀里。

张起灵附在他耳畔，“别动。”

吴邪老实的听话，尽量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但控制不住想。

手指真的插进来了……

张起灵将眼前红的滴血的耳垂含进嘴里，用舌尖勾勒着耳垂的形状，又轻轻咬住那一块然后挑逗似的去戳弄。事实证明大张哥舌头功夫也很厉害，一番操作下来，小吴邪又有起来的架势。

这种转移注意的挑逗很有用，吴邪身体很快适应了异物的进入。张起灵小幅度地抽插，轻轻摩挲着内壁，不一会便感觉到吴邪的呼吸加粗了。铺垫了差不多就尝试放入第二根发丘指，但是穴口依旧发紧，涂上去的jy也快干了。没办法，张起灵一把把人捞起来，整个腰都贴在自己胸膛，空着的手抓在吴邪大腿防止他滑下去。

吴邪整个人被折起来，他满脸潮红疑惑歪过头用眼神询问着张起灵。

“干了，润滑。”说完就对着穴口低下头探出舌头，晶莹的唾液顺着舌尖滴在穴口附近。

穴里那根发丘指不停抽动，将穴口处的口水带进去。

从吴邪角度看去就像张起灵在舔他那里一样，这一幕冲击力太强，烧的他满脸通红，小吴邪也直接升旗了。

润滑的差不多了，另一根发丘指按在穴口缝隙间，小心翼翼地往里钻。第二根手指进入后张起灵不急着再扩张，而是有节奏地抽插着，有意无意地擦过内壁。

吴邪耐不住这折磨，抖着声音开口，“我没事，你直接进来吧。”

但张起灵开口拒绝，“先扩张，不然会受伤。”

张爸爸都开口了，吴邪没办法只能接着忍。

第三根手指很顺利地进入，三根手指从一开始慢慢的抽插逐渐加快，在扩张过程里吴邪感觉身体越来越适应异物的进入，差不多了就又催小哥插进来。

张起灵抽出手指将人放在床上，单手解开裤子，早已硬得发胀的性器弹了出来。

吴邪挺好奇想看一眼呢，毕竟从来没见这人有什么性生活甚至也没有自慰过，他还猜想是不是不行？不然正常人哪能这么禁欲。

看完他就立马后悔了，吴邪视线在落在小张起灵上后自己就从原来的好奇变得害怕。我靠？！不是这也太大了吧？这是正常人尺寸吗？？这进去会死人的吧……也是，小哥哪算正常人。吴邪视死如归闭上眼，比起被菌母寄生死，他还是感觉被操死在床上更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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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身下人的不在状态，张起灵轻声安慰。

“没事，放松就好。”

身后某物抵上了穴口，翁张的小口立马含住了顶端，张起灵慢慢地将性器往里送。即使已经扩张过了，过程还是很困难。吴邪夹得太紧让他也很难受，张起灵不得不一边抽送一边安抚身下人的状态，全部插进去后他长舒一口气，再抬眼看吴邪才发现他连脖子都红了一片。

吴邪把脸藏进臂弯中，露出的一张嘴正大口喘气。感觉到张起灵停下动作才颤颤巍巍地问道，“好了…吗？”

“嗯，都进去了。”

张起灵语气没有一点起伏，仿佛他们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内心有鬼”的小吴同志却不这么觉得，精神上强大的冲击让他感觉大脑空空。

张起灵觉得缓冲的差不多就稍微动了下，身体里强烈的异物感让吴邪止不住喊疼，张起灵按住不断挣扎的人继续尝试抽动。

“忍一下，一会就好。”

我靠靠靠，疼死老子了，这怎么忍，张起灵你大爷你忍一个试试啊？？吴邪内心挣扎，看来我真不是做0的料，网络上都是骗人的……

张起灵尝试转移他的注意力，低头舔舐着吴邪的唇瓣，低沉着嗓音，“吴邪，张嘴。”

即使内心都快打起来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张嘴，张起灵的舌头一下滑进吴邪嘴里，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发出滋滋的水声。

吴邪被他舔的喘不上来气，心里嘀咕，闷油瓶这小子在哪学的舌吻这么厉害……草，这是不是说明他还亲过别人？

张起灵不满地吸了一下吴邪舌尖，“吴邪，专心。”

随即一个顶胯撞在吴邪两腿间，吴邪突然感觉身体像过电一下浑身一麻，下意识弓起身子想躲，嘴里也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声音。

缓过劲的吴邪满脸慌张，这就是网上说的前列腺？？劲怎么这么大？！

张起灵看到吴邪的反应一下下顶过那里，吴邪被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原来的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陌生的感觉让他本能的反抗，但四肢发软他使不上力气，只能弓起身子想躲开。张起灵见状抓住吴邪的手腕将人压在床上，下身依旧不断抽送着，袋囊一下下撞在吴邪身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吴邪紧紧咬着下唇不想让那变调的声音跑出来，眼见马上要渗出血丝来，张起灵再次吻上来将那些变调的声音堵在喉咙里，铁锈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吴邪眼神迷离，大脑迷迷糊糊，只能感觉到张起灵触碰的地方热得发烫，下体传来的快感让他止不住发抖。他大口喘着粗气，垂眸去看，却只看见张起灵那双乌黑瞳孔里映出失神的自己，感受着身上人炽热的体温，吴邪感觉这是第一次与他这么近，近到他眼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的，只有他自己，只有他自己……

“吴邪？”张起灵声音不稳。

“嗯。”吴邪哽咽道

“别哭，吴邪。”张起灵轻轻拂去滑过脸颊的泪。

吴邪才发现自己流泪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明白这份心意该如何表达。自己是闷油瓶生命中短暂的一页篇章，如果开口，两人又该如何收场，自己的心意会不会成为他冗长生命的负担，百年之后他又该如何回忆雨村的生活。每每想到这里吴邪就感觉喘不上气，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

他想起沙漠的前几年，他跟黑瞎子准备进沙漠之前两人在车上收拾物资。黑瞎子冷不丁不开口。

“吴邪，你想明白，只要踏进沙漠一脚就再也回不去了。”

吴邪嘴里叼着烟，没看他接着收拾着东西。

“事到如今，回去更没有意义。”

黑瞎子盯着眼前的吴邪，自从他消失了四个月之后再见到他就感觉他不像吴邪了。就好像他突然老了很多，即使他的外貌没有什么变化，这个人的内核的确变了，变得不像吴邪。

“徒弟啊，任务结束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去接小哥。”

“然后呢？”

“找个清静地，我们俩陪他过日子。”

“吼？这么好？”

半晌他又开口，“那你什么时候给哑巴说？”

这次吴邪停下了，他还没想到这些，先把人接回来，愿不愿意去还是个问题。

见吴邪不回话了，戴墨镜的男人像是鼓舞道。

“哎——我的便宜徒弟啊，人总要勇敢一点嘛。”

他拍了拍吴邪肩膀然后走出车库。

回过神，张起灵抹去吴邪的泪珠，他没有读心术根本不知道吴邪在想什么，他以为吴邪受不了了正打算撤出去，却被吴邪打断。

“小哥，我没事。”吴邪哽咽道。

停了两秒，确认吴邪确实没问题后他继续动作。房间里响起甜腻的水声，连同着身体上酥麻的感觉一起刺激着吴邪的神经。

张起灵的呼吸也逐渐变粗，吴邪更是软的不成样子，几乎是快到极限，张起灵的动作变得更快，吴邪被刺激到也控制不住声音，水声夹杂着自己的叫床一起冲进吴邪耳朵，但大脑已经停止思考，他快分不清自己是满足还是羞愤。

突然感觉脖子上一凉，吴邪惊慌看见张起灵舔舐着蜿蜒在脖颈上的刀口，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染上一层不正常的潮红，眼里满是欲火。比他幻境中想象的更加涩情。

吴邪大脑一白，射了出来。

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仅仅靠着闷油瓶的脸就射了。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感觉到身体里有股灼热的液体才意识到闷油瓶也射了，这种认知比张起灵亲他更有冲击力，他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张起灵从他身上起身，胸口还在上下起伏着。

“小哥？”

张起灵没回话，只是用两根奇长的发丘指抵在吴邪小腹，稍加用力按了按。

“唔！”吴邪嗓子里发出一声变调的闷哼。

他扭头想去问张起灵干什么，却见他表情严肃，手指依旧按住小腹。

“不太够。”

吴邪的大脑已经下线了，“什么不太够？”

张起灵抬头看他，按平常吴邪肯定能明白他的想法，但眼下的状态完全就像回到十几年前所有人都在给他打哑谜。

张起灵无奈，“精液不够。”

……

我靠，吴邪你在问什么？反应过来的吴邪已经不敢去看张起灵，他抓过丢在旁边的衣物埋住自己的脸。奶奶的…丢人丢到家了，吴邪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