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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田地里搭起简陋却图案诡异的祭坛。人们三五成群井然有序地忙碌，准备着祭祀用的材料。一阵热风拂过，枯草也颤抖着伏低身子，膜拜那高台上威仪的神像。

祭坛中的三炷香燃出缥缈的烟将正前方跪着的少女熏陶出几分虚幻。她身着锦衣，纷繁复杂却又在肩膀和后背处不遮分毫，露出小部分健康洁白的肉体。她的棕发长而卷曲，此刻都被顺到脸颊左侧软散地遮住胸口。她双手扶于膝盖上低头垂目，静静等待周围人们各自就位。

祭典终于开始了。有男人围着祭坛大踏步绕圈，口中高喊：“天下大旱，赤地千里......”

“......耕地皴裂，颗粒无收......”

“......烦请天神开恩，赐雨人间！”

一直垂着头的少女蓦地抬头睁开眼——那对眸子竟是瑰丽纯净的湖蓝色，此时在明亮的环境里仍隐隐闪着光。她慢慢站起来，虔诚地注视着眼前快要燃尽的三炷香，缓缓弯腰鞠躬，口中开始念念有词——那是她曾在阴阳师门下学习到的一些通灵术语。最后一句话的声音消失在风中后她再次闭上眼睛缓缓吐出几个字，音色清灵悦耳：

“......诚愿‘丰收之神’，一目连大人，护佑我一方乡民度此难关。”

“距上次求雨仪式已经3周了......可一天天还是这个样子......”

“是呀......最大的储水湖也马上要彻底干掉了呢......连把云吹来的风都没有......”

泠走在前往乡长住处的路上，听着耳边乡民的唉声叹气不免暗暗加快了脚步。她是这个小乡村的“孩子”，自然不能在她有难时袖手旁观。作为一个大概是因为那双迥异的蓝眼睛而被抛弃的孤儿，她幸运地被这个小村庄的村民捡到并抚养长大。他们没有嫌恶她长相的异于常人，而是毫不保留地教给她所有生存之法、为人之道。

也许她真的特别，长大后少女发现自己确实有超越常人的灵力。于是她下定决心据此提升自己，师从名门修习了阴阳通灵之术。现如今学成归来她便做起了乡里的“祈愿巫女”，在气候不好时动用点身上的灵力便往往会风调雨顺。

但这次却真的很棘手，以往屡试不爽的仪式完全没有一点效果。眼看着家乡的水源每天都在干涸连吃饭饮水都要成问题，少女急得天天夜不能寐。如今泠终于想出一个法子：她决定去寻一下那位被祭拜的“丰收之神”，去亲自问问祂，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祂突然抛弃了这方子民。

她的眼睛和灵力让她能看见神怪。这是她因畏惧流言而从未告诉过乡民的秘密，也正缘此她才修习阴阳术做了巫女。泠觉得自己应该能直面那位神......只要自己谈吐得体一点、语气谦卑一点、举止......讨喜一点。

只要能让他们停止受苦。

少女找理由辞别了乡长，去阴阳寮翻阅厚厚的古籍，却只找到缺失大半的模糊词汇描述“丰收之神”一目连：“曾为民舍一目，故称‘一目’连。今化妖完形，目亦寻回，却仍庇佑一方子民。常有难民祈祷应验，故亦被人尊为‘丰收之神’。”

“......身披华衣，发长且白，头生长角似龙。然特征之处为其眼眸，黑底金瞳，迥异非凡。”

“......其周身常驻一龙。金鳞赤目，熠熠生辉，助其施法。”

也算是很详细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一定找得到的......少女乐观地想。她又仔细确认了一下地点方位，便急匆匆地出发了。

那神社建在一座山头，离她们的村庄不算太远，行了两三天路也就到了。向当地村民确认后她只身登上那座山，爬到半山腰就远远望见那略显沧桑却仍能看出有信徒供奉的鸟居。少女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跳加快了脚步。

到了神社附近她还是踌躇了一会儿。不为别的，就只是因为马上要见的可是一名曾经为神，现在又被奉为神的大妖。虽然她听过的所有传说里一目连都是性情温和的，但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里——说到底，她不够自信。

犹豫了好一会儿，少女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后坚定地踏进鸟居。甫一进门她就看到不远处神社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白花花的人影。她看不清对方却能感觉到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头发很长且似乎是白色的，正豪迈地叉着腿一只手插进发里肘压膝盖撑住脑袋，似在小憩而没有看到她的来访。

长白发......不会这么快就......找到神了吧？

泠小心翼翼地迈着碎步一点点靠近，在台阶下站定时她终于看清了那在她上方几米远处斜着脑袋闭着眼的“男人”：白而浓密的发散乱地披着，任风将它一阵阵扬起；额头生着两根红角，看起来有点剔透又有点粗糙的质感很是奇妙，虽然有一边明显像是折断过；坐着的姿势掩不住他魁梧的身材，整个人看起来很是雄壮却偏偏要躬身蜷坐，又显出几分无害。

似乎是沉浸梦里而才嗅到生人的气息，泠看到对面的妖皱了皱鼻子便一下子醒过来，猛然站起身看向她。少女被这突然的动作惊到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却在定睛于对方脸上后呆呆地愣住：

那双眼睛，是黑色的巩膜衬着灿金色的虹膜。也就是那古籍里记载的，“黑底金瞳”。

眼前这位......毫无疑问的，就是“丰收之神”了吧。

但少女也在对方起身后注意到“神”有几个奇怪的特征：他的脸颊上也有那磨砂红玉般的角质物，丝缕攀爬一直覆盖到他的下颌，与头顶的犄角连成一体；他的左手垂在身侧却实在显眼，因为那尺寸绝对是常人的五六倍大，还泛着紫红的颜色透出隐约的黑雾。

在她惊异对方独特的体貌时大妖迟迟没有动作。过了一会儿泠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傻愣着可是十分失礼地怠慢了“神”，于是匆忙抬头看向他的脸，才发现对方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的英俊——眉峰刀刻，唇线斧凿，鼻梁笔挺，目光如炬。

他正平静地望向她，也许目光带着审视和定夺的意味，但外表却波澜不惊。

少女并不惊讶，毕竟对方可是大妖，又有着非同寻常的“神明之心”，警惕来历不明的家伙是应该的。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神”一晃而过的讶异神情，以及交错着惊喜、悲伤、愤怒和懊悔的复杂眼神。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恭敬地问询一下对方的身份以便展开话题。于是少女深深鞠躬后看着他的脸笑着开口：“恕小女贸然打扰，请问您是‘丰收之神’一目连大人吗？”

然而与想象中的平易近人不同，对方依旧站在高了几米的地方带着点睥睨看着她，仿佛不屑理睬却又用目光牢牢锁定少女，那模样就像野兽看守着他逃不掉的猎物。

这样的想法不合时宜地蹦出来让少女不禁竖起了寒毛。

但还好，“神”的沉默和威压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是。”头顶传来简明的回应，那嗓音浑厚低沉却令少女大松了一口气。

于是她便目视前方，一口气陈述了寻来的原因、家乡的遭遇以及请求帮助的希冀——她早就烂熟于心了。随后少女便再次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位不苟言笑的“神”，等待他的答复。

对方不出所料又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他再度开口，吐出的话语却让少女有些为难和心凉：“生死存亡，本为定数，自无庇佑可言。”

泠刚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对方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然吾有些许实力，可微行逆天改命之事。”紧接着一眨眼工夫，那大妖便瞬移到她面前，过于高大的身影猛得笼罩下来，吓得少女剧烈颤抖了一下。对方却忽略了这一点，巨大的左手缓缓抬起绕住她肩头的一缕发：“剩下的，便在于汝——能提供什么作为交换了。”

安全距离被蓦地打破，少女心中的警铃响了起来。尤其是那近看十分可怖的妖异巨爪徘徊在颈动脉附近，任何生物都会因此感到威胁。

但是......但是，对方可是那位舍目为民的“神”啊......又怎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呢？单纯的少女这样想着，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拔腿逃跑的欲望，低下头盯着对方胸甲处的一小块反光，咬咬牙回道：“......一、一切，大人......”

“所有我能做到的一切。”

那大妖又沉默了。虽然仍低着头不敢看他，泠却能感觉到对方似乎在揣度她的话，也似乎在衡量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她说不出来，但很明显，那样东西让他有些纠结。

良久，那巨手忽然离开了她的肩膀。少女抬起头，看到他从刚见面就一直冷冰冰的表情竟然有了一丝松动。高大的“神”笑了笑：“只是考验汝心诚与否的测试罢了。”随后他利落地转身向屋内走去并说到：“进来吧。吾等详谈一下此事。”

少女盯着对方扬起的蓬乱白发愣了一秒。这算是......说服他帮我了？她匆忙迈步踏上台阶，忽然发现走在前面快要进屋的“神”右边衣袖甩得很轻，似乎......空荡荡的。

许是因为刚才对方动作一直不大，她并没有发现这个......原来“丰收之神”的右臂也为帮助人类舍去了吗？回想着古籍记载她又猛然注意到那条龙不在。一条金色的龙常伴左右......可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没见过龙的影子。

泠的脚步有些迟疑。“神”踏进屋门，回头瞥了她一眼，声色微愠：“真慢。还想不想救人了？”少女抬头正撞见他的目光，那漆黑幽深的眼底和灿金的眸子像极了冷血的蛇类，却意外地让她忽然安了心——这双独一无二的眼睛，不是“丰收之神”又会是谁呢？

也许......龙正在别处办什么重要的事吧。头发、犄角和眼睛的说服力实在很大，少女在心中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后便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小跑跟了上去。

可泠看不到的是，背对她已经进屋的大妖悄悄伸出舌尖舔了舔尖利的犬牙和锋薄的下唇。

走进高大的神殿内，屋外的热气一下子被隔绝开来，丝丝凉意顺着衣服的缝隙攀爬而上，瞬间冷却了少女身上薄薄的一层细汗。那白发大妖穿过大堂也没有停下，自顾自一直向里走，她也只好小跑着跟上对方豪迈的步伐。

拐了几个弯后对方突然在一处房门前停下转身，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差点一头撞进对方怀里。她急忙后退几步连声道歉，却随后觉得周围的装饰不像是会客厅......这个房间倒更像是里室。

还没等她发问，对方先开口了：“吾之右手和角......是因为人类而失去。”

“角倒还好，而失去右手，很多时候甚是不便......”

“今天气甚热，吾穿着又甚多......能否请你帮吾——”

“——脱掉繁服？”

说实话，乍一听一个男人向她提出这种请求，泠的第一反应就是被骚扰了。但只是惊怒了一瞬她便冷静下来——对方说话时诚恳的语气、真挚的目光再加上传说里他的高尚，都很难让她将“邪恶”与眼前的妖等同起来。也许......也许在他们妖类眼里，这种请求就像谈论天气一样稀松平常吧......

毕竟......“丰收之神”大人怎么可能欺骗他诚挚无辜的信徒呢？

于是纯真的少女咬住下唇点了点头。她谨慎地上前，一手扯住对方支离破碎的右袖，一手轻轻点在他的胸甲上扯开侧边的系带。男人很高，少女的头顶也只堪堪到他的胸口。大妖乖乖地配合她动作，抬手转身十分利落，愣是让泠心中的那点顾忌荡然无存了。

他们配合得异常默契。衣衫铠甲一件件滑落在地，转眼间男人就只着一件黑色长款里衣了。虽然已经知道，但当他转身甩起右手那空荡荡的袖子时少女的心还是抽疼了一下——那是帮助人类留给他的伤疤，是他心存善意值得被爱戴的证明。

泠帮他脱完外服后便手足无措地呆呆站着。“神”用鎏金的眸子深深扫了她一眼，沉默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推开房门径直走向衣架处挂好。少女犹豫了一下也捡起地上堆着的肩甲和胸甲跟着进了屋帮他摆好，这才有机会环顾打量这个房间——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大床，很明显是个寝屋。

对人类而言，随意进入他人的卧室是很侵犯隐私的行为。少女急忙转身要离开却被那只巨手冷不防拉住手腕拽了回来。她心头一紧目光对上那双妖异的眼眸，猛然察觉到对方的神情里似乎流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那是她在这之前都没有见过的表情。

少女一下子又警觉起来，手腕扭动挣扎可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而是又凑近一点低沉沙哑地开口：“这天气太热......吾实在难受，不知汝可否帮帮吾......”

高大的雄性边说话边靠近，炙热的鼻息甚至触到她的脸颊。饶是再信任“丰收之神”，此时的少女也着实有些害怕了。混乱中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右手抵住对方不断贴近的滚烫胸口颤声发问：“一目连大人......恕我冒犯，您的举止着实怪异，令人生疑......”

“人人都说大人有一神龙常伴左右，而今小女前来却一直未曾见过......”

“......您可否让我见之一面？也算让小女开了眼界......”

眼看着对方越来越具有威胁性，泠也不禁开始怀疑“神”的真假。情急之下她想起没看到龙的疑点，便故意这样向他请求，希望能以此试探对方身份。

可未经人世险恶的少女哪里知道，这样做只会让猛兽打破牢笼撕掉伪装，更加无所顾忌地遵循欲望。

白发大妖盯着她开合的唇等她说完，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长而锋利的犬齿，这同之前在外面那个不苟言笑的形象完全相反。少女有些懵懵的，却突然被对方一使劲拽进怀里圈抱住，头顶传来他低到近乎气音的回答：“好啊。”

然后紫红的巨爪就牵引着她被握住的那只手一路向下探，最后隔着薄薄的黑色衣料摁在男人的下体上——那里已经半勃起了，坚硬圆顿的头部将里衣撑起色情的弧度，微微洇湿的布料紧贴在上面。

而她那同巨爪相比十分纤弱的手，正被无法挣脱的力气不容置疑地压在上面，被迫细致地感受手心里那极具攻击性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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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彻底吓到呆住，一时间竟忘记抽回手，任对方握住她的手腕缓缓动作，手指僵硬地摩擦着性器的头部。她渐渐回过神来第一时间抬头，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湖蓝色眼睛望向“神”的脸，却发现对方面带掌握一切的微笑，正微勾嘴角低头注视着她。

见少女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白发大妖甚是愉悦地弯腰低头，将嘴唇凑到少女耳边低语：“......龙就在这里，汝不是想看看吗？”随后故意舒服地吐出一口气冲进少女耳朵里，看她敏感地打了一个哆嗦后继续说到：“既然都让汝摸到了，汝为什么不揉揉它呢......”

紧张和恐慌让被高大雄性圈住的少女开始发抖。此时她已经完全确信自己被一个坏妖怪欺骗了。也许从刚见面觉得蹊跷开始她就应该有所警觉的......可她还是过于单纯地相信了那相貌而强迫自己忽略对方言行举止的怪异。即使已经产生了如同猎物困于陷阱的绝望心情，泠还是突然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起来，向着仍大开的房门挣去——濒临深渊的人不会放弃任何一线哪怕微乎其微的希望。

然而那雄性妖物仅是站着不动用巨手拉住她的小臂就让她根本挪不动分毫了。许是估摸着少女折腾累了，对方随意一发力便将她再一次重重地压进怀里。悬殊的实力摆在眼前让泠不得不承认和屈服并暂时放弃了抵抗。那危险的大妖松开巨爪转而握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在身前，鼻尖抵上她的发旋轻嗅着缓缓说到：“汝应该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呢......”平淡低沉的语气让少女不确定对方是否发怒，只得惊恐到僵硬地杵在原地。

但预想中令她脊背生寒的粗暴对待并没有到来。那威武的大妖后退一步稍稍让出些距离，左手滑到她的右肩握住，随后竟大幅弯下腰让他们的视线齐平。少女甫一对上那双金瞳便被深深地震惊到而忘记移开视线——这刚刚还厚颜无耻极了的妖物，此时竟目含水光，用像被抛弃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委屈地望向她。

这是怎么......这神情，怎么仿佛是我伤害了他般？泠在内心疑惑可脸上却完全不敢有所体现，只得定定地望着他，想知道这妖演的是哪出戏。

白发大妖保持着那眼神开口了，语气也不出所料地委委屈屈，和着低沉的嗓音听起来甚是诡异：“汝为什么又要走呢？”

“......汝不记得吾了是不是？”

这两句话贯入少女耳中就像电流划过她的脑海。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那感觉就像退潮时浪花卷回的一粒沙，又像黄昏时落日投射的最后一线光——微不足道的、不留痕迹的，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一瞬间泠心中恍惚而过的记忆里，这面孔，这神情，似曾相识。

少女呆住了，为这一刻闪过心头的奇异感觉。但她只迷惑了一秒就清醒过来，然后万分确定在过去的二十年里，自己从未遇见过这样一只妖。别的不谈，单就这样一双独特的眼睛，任谁都会过目不忘吧。

那妖仍保持着这有些滑稽的姿势和表情望着她没有别的动作，这让少女渐渐安下心来敛起一丝惧怕。她很聪明，所以脑筋稍稍一转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异常大概是被对方的妖术蛊惑了。这只妖......她咬了咬牙瞥了一眼他巨大的左手。不得不承认这雄性妖物着实强大，即使失去了一只手臂雄浑的妖力也丝毫不减，源源不断地向外散发着对周围生灵施加了不少压力。而反观自己只是一个稍有灵力的普通人类，略通一点不足挂齿的浅显法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那么脱身的唯一希望就只有靠自己这张嘴了。泠隐约记起以前师父提到过，越强大的妖越是晓事理、通人性，也就越能通过交流互通内心。她又想起他刚刚的话——似乎是在表达自己以前认识他而又无故离开了他。那么......这就是误会所在了吧。他也许......就像我错认了“丰收之神”一样错认了我......

所以只要我，解释清楚整个误会并表明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软言软语地乞求他放我走，一切......就都会解决的吧？毕竟自己......只是个没妖在意的普通人类罢了。

这么想着，少女像是抓住了逆流中的浮木一般，心中突然充满了莫大的勇气。于是她调整好心态镇静地回望那依然盯着她眼睛的大妖，一字一顿尽量条理地说：“大人一定是认错人了。小女自幼生长于小山村并非居于本地，在那里从未见过您这般威武神气的贵人......”

“但小女也猜到大人所寻之人对您十分重要，且特意避开外人入室详谈，便是不便提起......”

“......既然现在知晓小女并非那博您青睐的幸运女子，便放我走吧——小女自会感恩戴德，绝不追究大人的身份细节也绝不会同任何人提起我们的相遇......”

“......您看，这样如何？”

少女尽量搜刮柔软的词汇再加上敬语来组织语言。她慢吞吞地表达着，对方也就安安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她说到“从未见过”“绝不追究”等词时眨了眨眼睛却一直未开口，直到她觉得真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也停下来。

气氛一时间凝固了几分钟。少女以为对方在考虑她的话便稍稍放松肩膀，可下一秒就被一股非人的力气卷住右侧上臂狠狠地向前扯去——她就像一片任风采撷的纤弱树叶般无力抵抗。

少女被那大妖毫不留情地拽过去甩向窗边，旋转了半圈后跌坐在床上，惯性让她向后仰面翻倒。随后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和闷闷的脚掌踩踏地板声，便急忙撑起身体望向门的方向，看到那小山似的魁梧妖物低着头，凌乱的白发遮掩着面容，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那被野兽逼近的压迫感又来了，裹挟着巨大的恐惧像张蛛网紧紧缠住她。求生的本能在催促她远离这只阴晴不定的妖，于是她双臂撑在身后屈起膝盖，脚跟蹭着床单一点点向逃离他的方向挪去。但很快冰冷的墙面就紧贴上少女的后背。她绝望地抬头，发现那白发大妖已经站在床边，黑金的眸子燃着点点猩红正盯着她后退时在布料上蹭出的褶皱——不，也许是在盯着她有些发抖的脚。

似乎只要她再逃一步，就粉碎它。

少女再也不敢挪动分毫，只得保护性地抬起双臂环住自己发怵地望着那妖。良久对方缓缓抬起头望向她的脸，泠怯怯地瞟了一眼便立即浑身抖了一下——男人的剑眉紧紧拧着，眉心皱出深深的沟壑，脸颊两侧的红棕色角质物也有了生长蔓延的趋势。不过最可怕的是，他原本还有些温暖的蜜色眼瞳俨然掺进了不少血丝，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他生气了。少女绝望地想。

但她不明白自己前面的话为什么激怒了他。思绪在极度恐慌中断了线，少女来不及思考就听到对面的大妖从喉咙里翻滚出低哑的嘶吼：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又一次就这样走？”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这时混杂进愤怒更是像极了猛兽的咆哮。但这妖偏偏又像是极力克制般把声音压得更低，最后形成的效果着实让本就战战兢兢的少女更加毛骨悚然。

泠彻底慌了。对妖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在对方怒吼后达到了峰值，她一片空白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男人话语的含义，只余速度飙升的心跳驱使她移开视线，快速地翻身向床另一头的窗口爬去。

人在危急存亡之时会被激发出无穷的潜力。少女一心想要逃离这个威胁到生命的大妖，根本没有注意到在她背后那妖物举起空荡却发光的右袖，随后将袖口朝下贴在床面上。

伴随“轰”的一声巨响，没有反应过来的少女只觉得腰腹部一紧后便被狠狠向下拽，好似被瞬间绑上了千斤重的巨石。那无法抗拒的力度让她惨叫一声，随后便只能四肢紧贴床面趴在床上。她微昂起头喘着气，眼睁睁地望着只差一步就触到的窗口。

这一下太过突然闪到了她的腰。阵阵剧痛传来，少女忍不住又呻吟了几声才勉强撑住自己缓缓回头。一只半人大的紫红色狰狞鬼手从床上冒出来正紧紧掐握住她最脆弱的腰腹。那长而尖锐的指甲就像刀片割在她的衣服和皮肤上，已经划出了好几条不深但慢慢渗血的狭长伤口。她后背和腰骶隐隐作痛，不敢也没什么力气挣扎，只得乖乖地保持这姿势大口地喘息，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任身后那妖不紧不慢爬上床移到她身边，咬紧牙关随时准备被对方撕碎。

少女笃定这次真得要被愤怒的对方狠狠凌虐了，但面对这只妖物时她永远都猜不对。男人跪在她身旁抬起左手，却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狠狠落下，而是缓慢又轻柔地顺着她小腿的线条一路向上抚摸。他将力度控制得很轻很轻，像羽毛拂过又像小虫爬过的感觉让少女一下子睁开双眼不由自主地扭动几下。

猎手过度的温柔让猎物更加害怕。泠忍住钝痛挣扎起来，余光瞥向那仍在她腿处流连的雄性妖物，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他......冷静下来了？但没容得她思考为什么，那巨手慢条斯理地滑过她大腿后侧，最后竟握上了她的臀部。

少女一个激灵，立刻想起来刚进屋时那一幕，这才惊觉后来由于极度恐慌差点忘记这妖对她还有这种念想。她以为......对方只是认错人才会做那样狎昵的动作，可很显然现在看来，他只是想要她。

难道要被玩弄一番再被吃掉？即使已不抱希望，少女也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于是还是拼劲力气扭动着挣扎，甚至还伸出一只胳膊去推打那大妖。但对方就像之前一贯的那样忽略了她的举动，自顾自收紧手掌揉捏起她柔软的臀肉。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男人隔着衣物玩弄了一会儿她的屁股便卷起了她的裙摆，露出白色的贴身底裤。少女猛摇起头说着“不要”可是无济于事，那大手勾住布料的边缘轻轻一扯，整个底裤就完全破碎不堪了。

她的私密处被彻底暴露给这只危险的妖。泠的脸颊因为羞怕显得通红，腰部还在隐隐作痛，整个人都因这粗暴的亵玩发着抖。那妖看起来却并不在意，撕掉她的底裤后便顺着少女的姿势趴覆在她身上。他庞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了她，就像凶猛的野兽压制着他的猎物。

本就被鬼手拽住，这会后背又压上了成年男子的体重，一瞬间少女只觉得呼吸困难，于是拼命仰起头捕捉氧气。雄性大妖见状便用肘部撑住床面稍稍抬离身体，左手捏住她的下巴辅佐她扬起脸，拇指却搭上她的唇暧昧地抚摸揉弄。

连呼吸都不控制不了的少女此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得顺着他的力度大口喘息着。白发大妖将脑袋抵在她肩窝处嘴唇凑到她耳边，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念叨着：“这样就好了......”

“把你牢牢握在手心就好了......”

“......哪也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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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吐出的话语如果放在某个花前月下的场景里可是毫无悬念俘获女人心的情话，但还被他死死禁锢在掌心里的少女简直要吓傻了。她的屁股还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那只鬼手还在变本加厉地摩挲她的脸颊和嘴唇——这一切都让少女悲哀地确信，刚才对方的话是残忍的妖魔宣誓主权的低语，是她即将被他折磨的开始。

即使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少女，在无比巨大的恐慌中泠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呜呜咽咽的抽泣着，夹杂着微弱的讨饶声乞求他不要这样。但她身上的大妖就像着了魔般无视她的每一句话，自顾自加大左手的力度扭过她的脸，眼神深沉地观摩着她哭花了的样子，随后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她的唇。

短暂而锐利的痛让少女瑟缩了一下却无处可躲。那也许不能算是一个吻，毫无温柔可言的力度施加在她的下唇上，锋利的犬齿一下子刺穿了她薄嫩的皮肉。整个过程都带着撕咬和掠夺的血腥，少女简直要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一只妖还是一头猛兽。本能的挣扎仍然存在，但趴着的姿势根本用不上力，少女只得反手捶打他的胸膛却就像前面无数次那样毫无作用。

似乎是终于在肆意的啃咬中得到了满足，男人长叹一声放过了她的唇，分离时甚至探出舌尖舐过她的伤口，卷走一抹血色回味地咂嘴。少女惊恐地看着对方几乎完全变红双眼抖个不停。白发大妖似乎已经彻底陷进熊熊欲火，他的下身完全勃起，坚硬膨大的物什隔着纤薄的衣料杵进少女毫无遮掩的臀缝里。

这妖物的心情也着实变幻莫测。一扫刚刚的愤怒和凶暴，此时他看起来心情甚好。男人悠闲地伸出两指填进少女口中来回搅动，异于常人的粗长手指几乎探到了她的喉咙口。反胃的感觉让少女的胸脯剧烈起伏，唾液眼泪也顺着嘴角眼角不停外流。玩弄了一会他又夹住她的舌头向外拉扯，欣赏她扬起头张大嘴“呜呜”哼鸣的模样，随后眯起眼微笑着开口：“你这张小嘴很会说话......前面求我帮忙时夸得我很开心。”

可这笑容倒映在少女因极度恐惧而放大的瞳孔里根本就是恶魔食人前的微笑。还没来得及呜咽几声表示抗拒对方就已经起身，操纵着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巨手钳住浑身颤抖的少女换了个姿势。泠一丝力气都不剩，软绵绵的身躯被迫转过来跪在床上。紫红的巨手绕到她背后锁住她依然微微发痛的腰，连带着两只背到身后的胳膊也一同握住——此时的少女就像被妖物圈养的奴隶，被迫向她的主人做出屈辱而臣服的姿势。

少女垂着脑袋，余光瞥见那妖物敞开腿坐到她面前，调整姿势让她跪在双膝之间，随后便有一股向下的力强横地落在她的头顶，逼迫她不得不俯下身子缓缓靠近对方的身体。雄性的巨爪摁着她的脑袋压低她的上半身，直到她的鼻尖几乎触到那撑起衣料的挺立性器。少女羞耻地阖上双眼，耳边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让她禁不住害怕地呜咽。

白发大妖用妖力缓缓解开腰带半褪下亵裤，紫红的巨物一下子弹跳出来打在少女的脸颊上，吓得她猛地睁开双眼向后缩却被抓住腰的巨手固定在原地。男人仍然按着她的脑袋睥睨着她沉声发话：“让我看看你这能说会道的小嘴......是不是真的那么会伺候人？”

话音刚落，那巨物的头部便抵上她的唇缓缓磨蹭。少女全身的每一处都肉眼可见地打着颤，羞红的脸颊上爬满了泪痕，却仍紧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不管怎样都是一死，为何不拼尽所剩无几的力气保留最后一丝尊严？这样想着，她甚至别开脸不肯再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但她忘记了在悬殊的力量差异面前，怎样的反抗都微不足道。对方见她这样便冷哼一声，左手掰过她的头后顺着她的侧脸滑下去。他用四指捧住少女半边的脸颊，拇指来到她的下巴微微发力便撬开了她紧闭的口。少女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抗拒不了，只能按照对方的喜好缓缓将嘴巴张到极限，随后眼睁睁地看着那狰狞的性器毫不客气地捅了进去。

雄性荷尔蒙的气味瞬间溢满了她的鼻腔，辛咸又苦涩，带着被征服的屈辱流蹿进她的感官。从未被这样折腾的少女被巨物噎到，眼泪唾液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什么后果都顾不上地开始疯狂挣动，淌着泪水呜咽出声却完全没能让眼前的大妖停下一分一秒，反而徒增了施暴者的情趣。

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女性“呜呜”的哀鸣和男人舒爽的叹息。那器物过于粗长，少女的嘴巴被撑得满满却也只含进了一半。这显然不是对方最想要的，泠闭了闭眼做好被对方粗暴深入的准备。但那令她匪夷所思的妖此时却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一般，只是闷哼着浅浅摩擦她的舌面，许久也不肯探入一分——奇怪的温柔甚至让少女产生了一丝对方还在乎她感受的错觉。

但暴力中的温存根本不可能持续太久，这场由雄性绝对主导的性爱终会导致他的疯狂。雌性温热潮湿又狭窄紧致的口腔很快就让热血沸腾的大妖失去摇摇欲坠的理智，挺动着强劲的腰越来越深地顶弄起来。他进入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要命，带来阵阵反射性的呕吐感让少女无比抗拒地摇头挣扎却被更用力地固定住脑袋插入更深。蕈头分泌出大量情动的液体混合着唾液越积越多，泠想不出办法只能不停吞咽来保证自己不被呛到，可这又将她更残忍地推向深渊——口腔和咽喉肌肉在吞咽时蠕动着压迫入侵物，带给男人她在配合他的错觉。于是那妖物兴奋又舒服地粗喘着更用力地填满她的口腔——整个过程都是令她绝望的恶性循环。

那不断挺动的强劲腰胯成了她最大的噩梦。长时间大张着嘴让少女下颌酸痛、呼吸困难。她难受极了，不顾一切地想闭合牙关，可仅是臼齿甫一轻触到性器就立即被对方识破了意图，随后便被那巨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脸颊作为警告。许是觉得她没有理解，那大妖还特意俯身用沙哑的嗓音漫不经心地说：“敢咬下去的话......待会儿就把你弄坏。”前倾的动作让性器进入得更深，少女被撑得彻底合不拢口，唾液混合着对方的体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沿着紧绷的下巴轮廓没进她的衣襟里。

紧致潮热的感觉让男人的耐心连同刚开始的一丝怜惜都慢慢消耗殆尽。他开始完全按照自己想要的节奏抽插，但妖物的物什实在太过巨大，深深地埋进去直到触到她的小舌也还留出三分之一左右停留在口腔外面。少女已经被那粗长的性器噎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急喘个不停。求生本能驱使她不断后缩想让那侵入物抽离一点，却被抓住腰身的巨爪握得更紧牢牢固定在原地逃不离分毫；她的舌头条件反射地推拒那蛮横闯入又横冲直撞的巨物，却事与愿违地增加了对方的快感，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绝望地承受那毫不温柔的插入。

妖物的凌虐仿佛没有尽头。终于，直到连求生本能都调动不了她几近干涸的体力时，少女放弃了挣扎。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乖顺得像个傀儡，被使用者肆意压榨着。见她不再扭来扭去地不配合，白发大妖的手也不再掐着她的下颚而是再次回到头顶牢牢摁住。随后他便一次次快速挺身抽动起来，蕈头渐次杵进更深处，最后竟回回都能顶触到她的咽喉上方，那骇人的长度几乎已经完全被她吞了进去。少女双眼翻白涕泗横流，咽部肌肉反复绞紧性器的头部，鼻尖甚至一次次埋进对方白色深浓的毛发里，一副被凌辱到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不过也许神还是稍稍眷顾了这个可怜的女子。那雄性妖物被这极致的享受刺激得过于兴奋，很快就进入了发泄前的冲刺。他粗喘着折起双腿改为跪坐，左手牢牢固定住少女的头部后便开始更快速和大力的进出，囊袋在下面不停晃动，随着进入的动作撞到少女下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太快了，太......难以忍受了。少女牙关酸痛、舌面被磨到刺痛，恍惚间竟产生了就要被这样虐待到窒息而亡的恐慌。仅剩的一点意识苦苦支撑着她的思绪，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哼鸣提醒对方她是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什么能被肆意对待的物品。但那大妖只是稍稍顿了一秒确认她还在呼吸便又恢复了人类难以承受的速度疯狂抽动了最后几十下，然后狠狠一挺腰压住她的头射进了她的嘴里。

少女的大脑一片空白，愣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大量涌入口中的液体是对方的精液。男人维持着插入大半的姿势射精，气味浓郁又怪异的浊白液体几乎全部溅进她的喉腔深处。微凉的感觉刺激着她的肌肉，呼吸道防止呛咳的本能让她被迫不停咽下那些东西，直到最后几波精液喷射完毕。

雄性大妖一直等到她全部吞咽完才缓缓向外抽出性器，离开口腔时稍微带出了一点浊液抹在她的舌面、嘴角和嘴唇上。腥咸的味道被味蕾放大了数倍，少女产生了不由自主的呕吐感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根本吐不出来——她已经彻底吞下去了，现在的反胃不过是心理上徒劳无功的拒绝罢了。

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那大妖压制着她的力道减轻了，连禁锢着她腰部的巨手都放松了一些。少女这才发现自己能一直跪着没有瘫倒完全是靠这只手的力量，这会儿被松开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但又立即被面前的妖扶住肩膀环住软到无骨的腰抱进怀里。因释放而心满意足的男人没有像少女想象的那样将她丢到一边或者干脆划开她的肚子，而是搂着双眼无神的她激动地反复低语一句话：

“你终于是我的了......终于又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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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下意识地扶住大妖的肩膀边咳边喘，紧闭着双眼上半身剧烈抖动了很久。在逐渐平息的心跳声里一丝微弱的侥幸慢慢浮现：他已经泄过了，他终于满足了......

所以我也终于不用再承受这粗蛮暴力的欲望了吧？

少女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她背后那双金红色眼眸清晰地印证着才刚刚开始的噩梦。男人抓住她纤薄的双肩扶起她，目光狂热又痴迷地望进她失神的双瞳，口中沙哑却缓慢地吐出让她绝望的词语：“不行......”

“我要让你浑身上下......都有我的味道......”

“让你以后无论走到哪......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让你再也不敢......擅自离开我半步。”

白发大妖微微让出些空隙，禁锢她腰肢的巨手蓦地化作一阵紫烟消失了，让少女像被抽走灵魂的傀儡般无力地瘫倒在床。断续的意识模糊地理解了对方的想法，她下意识地想开口乞求或辩驳却发现咽喉像吞过岩浆般滚烫，灼得她又急急地咳了几下。那磨砂般的嘶哑嗓音让少女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说不了话，于是求生的本能立即改变策略，调动了她沉重又绵软的四肢缓缓向床边挣扎着爬去。

哪怕能远离他一分，都是她现在最大的希望。

男人沉默地盯着她艰难蠕动的躯体，半晌才一扫刚才的疯狂冰冷低沉地开口：“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只会听自己的话，不肯为我驻足一步......”

“你就这么想逃离我不想见我，是吗？”

“那又为什么要回来，就像那天那样？”

背对着她的少女只觉得心寒。又来了，这让人费解的话和不着边际的质问......他是真的固执才让她沦落到这步田地，可就算已经被践踏进尘埃里他也不打算放过她。

那妖物突然伸出燃着黑焰的狰狞左手凶狠地握住少女左边小腿猛烈一拽，将她一把拉回来压在身下，用力之大让被触及的皮肤留下了紫红色的灼痕。锐利的刺痛让少女的手指痉挛着反复抓紧身下的床单，大张的口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力地喘息却好似离水之鱼般徒劳。

大妖依然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快要窒息的模样，随后俯下身凑近她耳畔冷酷地开口：“今天就让你彻底明白......你甩不掉我的......”

“你怎么舍得......再次抛弃我！”

那话语在少女听来犹如刽子手结束生命前的宣言。男人话音刚落便一口咬上她的耳垂。他毫不留情地选择剃刀般的犬齿狠狠贯穿了她的血肉，像主人为自己的奴隶打上专有标记那样果断又残酷。那痛觉比针刺要沉顿比刀斧要尖锐，少女想尖叫却发不出半点音节，张大了口翘起舌尖却也只余喉咙发出一点绝望的嘶声。这疼痛的强度并不是无法忍受，却从精神层面让她剧痛到快要昏厥——它意味着人类想象到达不了的恐惧之渊。

随后发生的事早已在心底里预演了无数次可却依然让她浑身剧烈颤抖。妖物的巨爪疯狂地扯碎她身上仍幸存的所有蔽体衣料，尖利的指甲不可避免地又为她莹润的肌肤添了几道伤口。随后他直起身快速褪去自己身上那件黑色里衣，急切地将手伸向少女的下体拨开她的腿。趴着的姿势让她的花穴被身体遮掩了大半，男人顿了顿便用力将少女翻过身来，执意不去看那张写满了恐惧的哭花了的脸，又一次掰开她的腿将手指探到下面揉弄起阴唇。

少女又试着撑了几下身子后便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失去信念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一处细小的水渍。她知道自己今天就要葬送在这里，在这只妖的身下。那骇人的长度和凶猛的力度她是知道的，而且自古至今，又有哪一个失去理智的雄性还能照顾到承欢者的感受？她又不是越被伤害就越兴奋的吸精气的小妖，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下面的嫩穴甚至根本没有润湿一毫——她一定会被撑裂的。

可甚至不算意外地，她又一次猜错了。一直以来总是这样，她在哪一方面都赢不了他。白发大妖揉搓了几下肉唇又挑起她的阴蒂拨弄几下后便收回手，出奇冷静地盯着她皱缩紧阖的下身两指指尖来回搓捻，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让她进入状态。过了一小会儿他动作起来，左手撑住床面身体向后方退了退，将口鼻凑近那诱人的小肉瓣试探性地伸出舌尖又快又轻地略过。

本紧张到快要缩成一团的躯体又累又痛，此时却突然被一个柔软又湿润的物体轻柔扫过敏感地带，泠的大腿根猛地抽搐一下，条件反射地蹬出去却被对方敏捷地偏头躲过，最后竟不偏不倚落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摆出邀请的姿势。少女意识到这一点想缩回时已经迟了，那大妖长臂一揽便压住她的左腿又扣住她的右踝，随后像是被她的反应鼓励了一般再次埋头伸出了舌头。

妖类的舌长而柔韧。那顶端较尖、表面粗糙的器官特点明显，此时被对方全数用上。他用舌尖卷过那颗小肉球又向下滑进肉瓣的缝隙里，微微一扭便拨开阴唇探进里面羞涩的小口。没有容纳过任何器具的花穴虽窄小紧致却仍能允许舌头的入侵，他的舌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穿过那张翕的阴道瓣后完整地旋转了一圈，将大量唾液涂抹上少女的内壁又缓缓退出，侧过头像是在享用美食一样覆上嘴唇用力吮吸，舌尖轻轻舔弄着小阴唇的轮廓。

少女觉得她再叫不出声就真得要窒息而亡了。本不可能存在的温柔却被刚才还对她施暴的妖展现地淋漓尽致。如果说刚刚对方强迫她为他口交是极度痛苦的，那么现在对方强迫她体验他的口交是充斥着无法抗拒的欢愉的。即使这场性事并非出于你情我愿，女性的生理快感也不如男性那么强烈，她还是在这毫无保留的温柔攻势下动情了。阴道深处开始一点点向外涌出清液，甫一触及那妖的舌尖便被对方接收到身下雌性软化的信号，于是更加卖力地吮弄起那私密地带。他的舌在阴道内抽插一会儿后便又回到上方照顾阴蒂，全部的神经网都逐渐从恐惧状态下的冬眠中慢慢复苏。那令少女羞耻的液体越来越多，甚至可以被陶醉的对方滚着喉结咽下。

似是着迷于雌性情液的味道，那白发大妖偏了偏脑袋想寻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好好品尝对方，却没有注意自己额头上粗长坚硬的红棕色妖角随着他脑袋晃动的频率不停戳上对方的大腿内侧和小腹。被深入舔舐内里的快感和被锐器戳刺的痛感交替着攫取了少女，她又疼又爽，哀哀地低声哭叫折起腰去揪他的角。良久男人才发现这一问题，于是用力掰扯她的腿根直到那里的肌肉被拉伸到最大形成薄薄的一层，随后偏了偏头再继续。

他的长舌早已熟悉了少女内里的构造，轻松便能滑遍那腔壁的每一寸。但他并不满足于此，而是在舌尖施加更大的力度由外向里碾着她体内的每一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泠抓紧身下的床单咬紧牙忍受着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却在对方终于压到一处微凸时发出奶猫般纤弱撩人的嗓音。那妖物更加兴奋地碾压了几下敏感点记住位置便退出，直起身细细欣赏着在他身下双腿大张的雌性。少女虽然不情不愿却仍被舔到下腹一片水光淋漓，对方的唾液混合着自己的情液沾湿了鼠蹊部，已然是对接下来的性事准备充分的模样。

她抖着腰尝试着合拢双腿，却在刚有所动作时被那只巨手打断。比常人粗长三四倍的手指骨节分明，其中一根被对方流畅地捅进那个方才润滑过的甬道。突起的关节蓄意狠狠擦过敏感点，少女顿时踢蹬起双腿大幅地扭起身子。随后那大妖再次俯身一口叼住她随自身动作颤抖不已的乳肉，用力舔吸时而轻咬，将一簇簇鲜红的印记烙在那脆弱又诱人的地方。

胸部又疼又痒的感觉联动了少女的下身，阴道不由自主地收缩着裹紧那根手指却又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撞开甚至再次塞进一根。她本能地发出一声尖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终于能发声了。于是她依然坚持到固执地再次开口哀求他停下——即便心底里早已知晓这无济于事。

毫不意外地，她的挣扎又一次被彻底无视。在第三根手指被塞入下体时她害怕地推他，双手胡乱拍打他的肩膀脚也踢向他的腰侧。也许她的不配合终于有些激怒了急躁的男人。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血金色的瞳眸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遭，随后便突然抽回手转而摁住她的小腹，性器迫不及待地抵上入口一寸寸地顶了进去。

即使对方异于常人的手指将她扩张得很好，在那远超常人的物什侵入时少女还是惨叫着疼出一身冷汗。这会她连求饶都做不到了，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巨物缓慢撑开腔体每一厘的细节，在心里祈祷自己不会被他弄坏。

进入的过程就像史上最残酷的鞭刑，漫长而没有尽头的折磨让少女的眼泪不停涌出。许是还存有最后一丝理智，白发大妖将头埋在对方的胸口咬牙闷哼着，坚持用如一而缓慢的速度楔进去。似乎终于要探到底了，他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她的脸，却被那眼眶含泪、呜咽不停的委屈表情绷断了最后的防线。

太诱人了，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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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彻底填满后泠才敢大口呼吸。但还没等她努力放松自己来适应，男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后便像发狂般挺动起腰。他急切地抽出带来虹吸般的拉扯感，又急切地送入带来穿心的错觉。刚开始还稍显干涩的摩擦逐渐被黏腻的水声充斥，像狂欢的舞曲敲击大妖的鼓膜让他更兴奋地动作着。少女时而咬紧牙关忍耐时而大张开口呻吟，说不上是疼痛还是麻痒的感觉从那一点逐渐扩散演化，让她的脚趾下意识地蜷起又张开。身上的猛兽在她身体的各个角落啃咬着，留下印记后又轻轻舔舐，最后来到她的乳尖狠命地吸吮。

又疼痛又酥麻。少女的乳尖被玩弄到红肿，触碰时痛觉倏地蹿过，随后便是难耐的痒。她的双腿大敞着任由那妖物越来越凶猛地顶撞，极粗的柱身绷起跳动的青筋让她的敏感点避无可避地被全方位摩擦，每一下都混杂着饱胀的酸痛和噬骨的麻痒。

在仿佛时间静止的交合里，少女悲哀地发现自己原本被恐惧绝望和疼痛填满的内心竟慢慢被舒适的快感软化了。这只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残忍，由他掌控的交合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算是粗暴中的温柔。她无法抗拒自己本能地贴近这只强迫她却又赐予她销魂快感的野兽——是的，她的身体开始有一点享受起这场疯狂的性事了。

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呻吟。调子明显与之前疼痛时的哀叫不同，那是沾染上一点点媚和一丝丝欢愉的春曲，是让男人更加疯狂的毒药。那声音传到白发大妖的耳中让他粗喘着低声嘶吼起来，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暴涨到极限的欲望。

他抬起头望向她的脸，下身的动作稍稍停顿。少女立刻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这幅浪叫的模样有多放荡和令人难堪，于是急忙将抓住床单的手改为捂住自己的嘴。但对方可不允许这么美妙的乐音戛然而止。那妖物见状便用膝盖撑住她的臀部、劲腰卡住她的双腿，空出左手轻松掐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头顶，下身缓缓抽出随后更迅猛疯狂地狠狠撞击那之前反复确认过的敏感点。

快感太猛烈也会变成噩梦。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又霸道地刺激那敏感得不行的地方，如今整个人被完全掌控、被用力制住、被强迫去感受那每一次都会令心跳骤停的顶撞。溢出云层的闪电会燃起大火，就像过载的快感会带来濒死的绝望。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少女的呻吟再次变成了惨叫，时间的流逝恍惚间被拉长被延缓，每一次抽出都让她颤抖地惧怕着下一次毫不留情的进攻，而每一次夯入都让她惶恐地哭泣着断续乞求他的怜悯。她的一切都被这只大妖疯狂地索取着，残忍的鞭笞甚至让她开始怀念起之前那抹一闪即逝的温柔。

男人眼神痴迷地盯着她被他进入时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欣赏着她哭得脏兮兮又无助极了的样子。半晌他微勾起嘴角声音轻柔地低哄：“叫得好听些......”

“说你喜欢......”

“喊我夫君......”

“我就放过你。”

这是同恶魔的交易。少女呜咽着摇头，星点眼泪在空中甩出串珠般的弧度落进她的棕发里。他说的每一条......她都做不到。说来也可笑，即使已经被蹂躏成一个任他摆布的奴隶，她也做不到抛弃一切顺着他的意愿像条毫无尊严的宠物狗般哄他开心，她也做不到用这样屈辱的方式作为交换来获得他的饶恕。

但折磨还在继续。大妖深知人类的脾性，他没有用暴力和疼痛生生毁掉她，而是用让她丢盔弃甲的极度快感逼她自己放弃。少女承受不住地大哭出声，抽泣着断续喊出“不要”“不可能”，但随后便被近乎狂化的速度和力度顶弄得只余惨叫。

已经感受不出这荒唐算不算漫长了。但对少女而言连保持意识乞求尽头都是奢望。她终是要被摧毁了。

一心只想快点结束折磨的少女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吞咽了几下后缓缓开口：

“夫......君......”

微弱到近乎虫鸣，屈辱到脸颊绯红。泠只堪堪从喉口挤出这两个音节就生生止住不语。解脱的希冀和放弃的悔恨交织着缠住她的心脏提到嗓子眼——她在等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承诺兑现。

男人的腰胯确实停住不动了，他只是犹如雕塑般覆在她身上望着她。她隔着眼泪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直觉却让她更加脊背生寒——这短短几秒的静默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少女终于猜对了他。下一秒那妖物眸色一黯、腰胯一沉便开始了更凶狠地抽插。这次再也不留一丝辗转的余地，他全方位地碾压着她脆弱的内壁，用将魂魄撞离身体的力度彻底将她拆吃入腹。在剧烈的耸动中泠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灼烧般的感觉从交合处蔓延到四肢百骸——她被迫高潮了很多次，但根本毫无间隙地一直被推在浪尖上让她的大脑开始混沌。无论那将她逼上顶峰的究竟是痛觉还是快感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开始出现濒死的幻觉，色彩斑斓。

身上大妖保持着丝毫不减的挺动力度，嗓音嘶哑地附在她耳边徐徐开口，让她错觉对方染上了些许粘稠的哭音：“那你还离开我......”

“这么久不说，还敢忘记我......”

他用嘴唇抿了抿她的耳垂，“我要好好惩罚你......”

“让你再也逃不开。”

少女闭上眼。也许从最开始接触他时所做的每一次选择，都是错的。

意识终于彻底承受不住，疲惫地坠进混乱又黑暗的深渊。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她恍惚地听到那恶魔在耳边低语，仿佛与人结契时用姓名化作红线拴住对方的心脏：“听清楚，记住了......”

“别再忘记也不许再认错......”

“吾名‘茨·木·童·子’。”

“而你，是我茨木童子的。”

茨木......童子......吗......

熟悉而又陌生啊。

tbc.(后面的囚禁和hurtcomfort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