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笔记:
姐妹们好哇,欢迎来看我的文!
我得警告那些读过我作品的读者们:这篇作品和我其他作品的类型大不相同,并且内容有一些暗黑,但是我觉得这样会更有趣!
每章的开头都有标明“内容警告“,并且我会逐渐在更新章节时同步更新作品标签来避免剧透。关于更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我会尽量更得快一点。
我需要为本文特别强调如下在其他文也有写过的说明:该作品出场的人物和关系纯属虚构,没有描写任何与现实相关的内容。
最后,SaiyanWitcher最初构思出了这篇小说并提议我来写一部ABO题材的作品,之后在过去的几个月内花了无数小时来搜集写作素材,并且还非常好心地帮我检查了这篇小说。可以说没有她我是写不了这篇文的,她才是真正的传奇人物。
内容警告:
间接提到性奴役、强制人口拍卖和强制怀孕的对话。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 Warning: Writer just authorized the publishment of Chinese version in AO3. It’s forbidden to re-upload my translation to any other websi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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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的喉咙随着呼吸的起伏,感到一阵灼热。
他早就不再呕吐任何食物甚或胆汁,但无论他喝下多少水或在舌下含服多少止吐药片,都没法让胃停止翻腾。
他会病得这么重也是理所当然,但是身边的人都在渐渐失去等他好转的耐心
十分钟前,Fred走进酒店房间看他们为什么耽误了这么久,接着开口说道,“要记得你已经同意了。“
Charles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盯着他的车队负责人,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当然会同意,不同意就要永远离开法拉利和赛车运动。他冷酷地、理性地考虑了这个问题,然后做出了唯一的选择,接受它。
只是拍卖会真的到来了,他才真的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如果Pierre没有按计划成功……
“他会成功的,“Charles试图安抚自己,一切都会顺利的:法拉利拿到钱、我会被信任的Alpha标记并且还是会赢得今年的车手总冠军。不存在这样的可能,他不可能被不认识的Alpha拍到手,他不可能被迫和不认识的Alpha完成标记,他不可能被新认识的Alpha强迫离开F1赛场。
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
要是有得选,他也不想和Pierre结为伴侣,但是起码Pierre是他认识且信任的人,即使被他控制也可以安心。Charles相信,这就是拍卖会将要产生的结果。
Charles不在乎Pierre知道他同意拍卖后露出的惊恐表情,也不在乎他根本不敢将这件事告诉妈妈,不在乎法拉利为他挑选了一套红色带飘纱的性感内衣,也不在乎他照镜子看到自己穿上这套侮辱人的衣服的样子后就马上吐了。
重要的是他可以继续赛车,并继续赢下去。
“我们真的要迟到了,”Guilia在门口紧张地转着手机,出声提醒。
Charles想知道Guilia对此事的看法,她看起来很有同情心,但大多是同情他因呕吐而受罪。直到今天前,她似乎对此事的看法不好不坏,并没有什么意见。其实Charles也不意外这些Beta对他的命运不感兴趣,活到现在他已经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话:Beta不需要担心Omega的人身权益。
可是,这些法拉利的同事与他共事已久,直到两周前,他都作为Beta和他们一同相处。他本来觉得这些同事会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并且会在他的Omega身份暴露后,还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人类来看待。
事实并非如此。
“我——”Charles的声音在呕吐后变得嘶哑和虚弱。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想不出一件可说的事情。
“你之前同意了”,Guilia低头看着他,像Fred之前盯着他那样不耐烦,“但是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签署终止协议。你后悔了的话,现在就告诉我。“
Charles差点又吐了。
这不公平,这完全不公平。两周前根本没人知道已经参加了六年比赛的Charles是Omega,当时没人关心他的真实性别,那为什么现在知道性别后要如此在乎?
他们为什么应该关心呢?
国际汽联那条老规矩,规定Omega必须和Alpha配对才能参赛,这毫无意义,Charles觉得这已经过时了。可是从他两周前意外透露身份以来,国际汽联和互联网上的声音都对他有意见。显然,他谎报身份,然后在比赛中以未配对Omega的身份参赛,这无疑玷污了赛车的神圣性。这条规则就是他当初撒谎的原因之一。
“Pierre就在那里“,他在心里默念。
他能办到,他会做到,他不会签署终止文件,无论有些人多么希望他签署。
他用颤抖的手臂,把自己从浴室的地板上撑了起来,被迫穿上的那件红色垂坠上衣挂到了马桶的侧面。赛车红(RossoCorsa)尽显光彩,但Charles不知道他以后要如何再看待这种颜色。
“很好,”Guilia说,然后转身看向她的手机,开始打字,“我会告诉Fred,我们十分钟后就到。”
十分钟。
距离他被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还有十分钟。
他的肚子又翻滚了起来,但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需要振作起来,反正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
“来吧,你还需要几样东西,”Guilia说,仍然盯着她的手机。她背对着他,领着他回到床边。
他的膝盖酸软,每走一步都很无力,因此花了几秒钟才跟上。
为他挑选的红色高跟鞋整齐地放在地板上,旁边是他今天早上来这里时穿的运动鞋。两者之间的区别令人作呕——他自己永远不会选择穿高跟鞋。他只是一个才公布身份的Omega,并不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床上静静地放着一个止咬器。
“我——我必须穿那些吗?”Charles垂着头轻声问道,无法与房间里任何人的眼睛对视。
“嗯?哦,是的,这是为了吸引投标。很多接受邀请的Alpha都非常传统,我们需要得到尽可能高的价格来弥补损失。
Charles跑回浴室呕吐。
当Charles下楼来到礼堂的后台时,他已经颤抖得一片风中摇曳的树叶。
高跟鞋留在了酒店房间里,因为他穿上之后就立即摔倒了,无法穿上它们走路。Guilia啧了一声,但考虑到时间有限,最后决定让他赤脚。
由于戴着止咬器,他没法告诉其他人这玩意让他头疼得要命,而且感到神经衰弱。它紧紧压在他的脸颊上,箍在他的下颚边缘,但是每次他抬手摆弄它想松开一些限制时,总有人会拍开他的手。
就这样,他甚至没法告诉任何人这很痛。
即使从后台,Charles也能听见人群沉闷的嗡嗡细语。拍卖会上的人多得超乎预料,明明只会邀请和F1有关的人士参与拍卖,但他没想到会来这么多Alpha。
“只有明白你价值的人才会受邀,”Fred在第一次告诉Charles有关拍卖会的想法时说,“这些人必须已经和F1有紧密的联系,这样我们才能保证你能被合理估价”。
Guilia停在一个开着门的玻璃盒子前,“你得进去”,她边说边用下巴示意。
Charles恐惧得睁大眼睛盯着她,没有人告诉他他会被关进笼子里。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她解释道,“这些Alpha中的大多数以前甚至从未见过Omega。我们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闻到你的气味并试图伤害你。“
伤害他......他们认为他有可能受伤。他们天杀的为什么要邀请他们认为可能会伤害他的人呢?
“快点,”她说,那种不耐烦的语气又回来了,“我们已经迟到了,记得吗?”
“Guila,”有人走近,并喊了她的名字。
Charles的肩膀更加紧绷,双手搭在他的大腿上颤抖。
“你好,Mattia,”Guila说,面带微笑地转过身来。Charles可以看出她对在把他关进笼子之前被打断感到沮丧,但她显然强迫自己对他们的老板保持礼貌,“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找不到座位吗?
“不,我知道我坐在哪里。我只是想在它开始之前见见我们亲爱的Charles。”
Charles强迫自己用鼻子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他从来都不喜欢Mattia,但他知道如何和他打交道。Mattia身着正装,一套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搭配清爽的白衬衫,系着黑色领结。Charles从来不知道这个人喜欢西装,难道这个活动有该死的着装要求吗?
“当你的真实性别暴露时,我感到相当惊讶,”Mattia承认,“我当了四年你的领队,但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Omega。”
无论如何,Charles还是对他的坦白感到有些高兴。十多年来,他不遗余力地保守自己的秘密,尤其当他得知Mattia是Alpha的那一天,他觉得只有牺牲与法拉利一起驾驶的梦想才能继续保守自己的秘密了。
可是,父亲突然去世后,他又想,去他的,我要冒险进入法拉利。
真好啊,冒险是值得的。即使在如此接近Alpha的地方工作,他多年来强行吞到喉咙里的所有药物都真的、千真万确地起效了。
“接着我收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函!”Mattia喜上眉梢,但Charles对此感到厌恶,他接着说道,“我不认为Fred有权力做出这种事,只是为了一些金钱支持就拍卖他亲爱的命运之子(il predestinado)的交配权?即使你的谎言已经让你的公众声望大大降低,但如果这事传出去,还是会造成一个丑闻。“
即使没有被蒙住嘴,Charles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甚至庆幸此刻不用努力想出什么说辞。
“不过正是你的谎言才使得法拉利失去如此多的赞助商“,Mattia若有所思,”这就是你同意的原因吗,Omega?你觉得法拉利如今的状况是你造成的?“
Charles咽了口口水,确实如此,但听别人说出他的想法时,这个理由又显得很荒谬,于是他一整天都在想的第二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地涌现出来。
Mattia冷哼一声,朝Charles逼近。Charles下意识后退,内心的不安迅速化为恐慌——此刻他如此脆弱,而一个Alpha正步步紧逼。但Mattia并未停步,反而俯身凑近Charles耳畔。
“假如是我,我才不会拍卖你,”Mattia喃喃自语,呼吸炙热地贴在Charles的脸颊上。他闻起来一如既往的刺鼻,像熟透的柠檬一样苦涩而酸臭。“如果我还是你的领队,我会亲自标记你,然后用其他方式筹到钱。”
Charles浑身颤抖,无法自控,一想到Mattia想标记自己就想吐。谢天谢地,他不是那个Alpha——
“没办法,我想我得试着买下你,”Mattia低声说,然后终于抽身离开了。天哪,不行,难道他有足够的钱买他吗?车队负责人的薪水从来不会高于车手,但据Charles所知,Mattia拥有某种世代相传的财富,现在他很乐意挥霍在一个Omega上。
“我想请你祝我好运,但是——”
Mattia轻拍自己的脸颊,位置和止咬器压在Charles脸上的地方一样,然后大声笑了起来。接着他走开了,双手插在口袋里,轻声吹着口哨。
Charles看向Guilia,而Guilia正目视Mattia走开。他想知道她是否像自己一样觉得这段谈话令人作呕。但是她最多只是为Mattia又耽误了一些时间而恼火。
Charles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和Beta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不知道为什么Beta中的许多人认为第二性别特征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他原本就认识的这些人本来都有一种基本的同理心,但当他变成Omega后,他们就把他当成一文不值的物品看待了。
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想把他转过来推进笼子里。他畏缩着躲开了这个Beta,那个不知道这一切对他意味着什么的Beta。
Guilia伸手去抓他,把手放在他裸露的前臂上,带着他向前走。
但他也逃开了Guilia。
“你明明同意了,”Guilia在门关上时再次说道。
是吗?我同意了?
他同意帮助法拉利筹措因他而损失的资金,他同意法拉利出售自己的伴侣权,他甚至同意拍卖自己,无论他多么不情愿。
可是他没有同意做全身脱毛并护理皮肤,只为按照Fred所说,变得更像个Omega;他没有同意穿上这样的服装,戴上这样的止咬器;他也没有同意被这样带到Alpha面前游行;他更是完全没有同意被关到这样该死的笼子里。
但当Guilia关上门并将他锁在里面时,他明白现在退出拍卖已经太晚了。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Charles不认识站在玻璃监牢四角的那四个守卫,困在笼子里的他不但闻不到他们的气味,而且闻不到任何气味,甚至他也听不见人群的动静。
如今,他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耳旁越来越巨大的鸣响。
当这四个男人开始推动监牢时,Charles差点跌倒,他费力地靠在玻璃上,感到膝盖虚弱站不稳当。假如穿着高跟鞋的话他应该会完全站不住,真得感谢法拉利对他还有这点仁慈。
接着监牢被推到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Charles望向人群的方向想试着看清情况,但是打向舞台的灯光太刺眼,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试着眯眼,然后隐约看到了房间的形状。一群群Alpha像参加晚宴一般围坐在一张张圆桌旁,圆桌不到五张,每张可能坐了10个人。
他看不到Pierre,他甚至不知道Pierre在不在这里。如果Pierre不在呢?Charles感到恐惧。
此时,他透过玻璃听到了人群低声的扰攘,但是完全听不清内容,一阵噪音响过后,很快又安静下来。
Charles不知道被羞辱是这种滋味。
他被法拉利和媒体赤裸地批评过很多次,因此熟悉那种羞耻的感觉,但那和如今的感受完全不能比较。如今站在展台上,他觉得自己在被众人消费,感觉皮肤刺痛但是身体麻木,他的精神抽离出肉体,仿佛在旁观别人的境遇。
玻璃箱子停到指定位置后,这四个护卫继续守着四角。
Charles的前面和侧面都有摄影师,而他身后是一块巨大的屏幕,高清地为所有观众呈现着他苍白的面容。他状态糟糕,脸色苍白憔悴,汗水浸透了发际线,但是被精心打理的发型还是完美无瑕,今早才脱毛的脸庞也光滑柔润。
他们说这能让他更像个温和柔软的Omega,但Charles的心一阵沉坠,这恐怕是为了让他显得比26岁更小。
他不敢回头再看屏幕里的自己,否则可能会再次呼吸急促想要呕吐。
笼子里突然响起的刺耳声音让Charles吓了一跳,他看向头顶,发现上面安装了一个扬声器,并传出了Fred的声音。
“肃静,肃静,”Fred说,Charles突然意识到他是在让观众安静点。
他就要听到自己被拍卖的过程了。当他咬住连接到止咬器的橡胶吹嘴时,他的呼吸从鼻子中发出更粗重的声音。
“感谢大家在接到通知后的短时间内就按时参加了本次拍卖,”Fred在人群安静下来后继续说道,“距离下一场比赛只有一周的时间,当务之急是找到标记Charles的合适人选。”
一阵兴奋的喧嚣传遍了整个房间。Charles听不清任何单词,更不用说具体的声音了,但他仍然能听到人群模糊的嗡嗡声。
“现在,诸位都知道自己的竞标物是什么了:Omega Charles·Leclerc,以及成为他伴侣和标记他的权力。可是,我必须在竞标开始前向诸位申明本次拍卖会的规则。首先,本次拍卖的起因是法拉利和国际汽联得知Charles不是他声称的Beta身份,而是一位Omega。以防诸位不清楚,我解释一下,国际汽联规定没有伴侣的Omega不得参与任何级别的赛车运动,但是Charles作为目前赛季的积分领跑者,法拉利车队需要他完成剩余赛季的比赛。因此合同第一条要求买方需要在一周内标记Charles来避免他的参赛资格被取消。”
Charles知道这一点,他当然知道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同意这个该死的拍卖。
可是,他从来不想和阿尔法在一起,从未。很早之前,他刚刚分化为Omega就得知Omega一旦有了伴侣就将失去对自身财产的所有权,他的Alpha会控制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于是他小时候就觉得宁可终身不婚也不要和Alpha在一起。
现在真的听到这个事实,听到自己要在一周内被迫做他发誓宁死不从的事情……
上帝啊。
他在想些什么啊?
拍卖可能是个坏主意,也许他不应该同意。他或许就该放弃赛车运动,明明他还年轻,可以去上大学读取建筑学学位,这本来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后路,所以——
“其次,出于同样的原因,Charles必须始终参加比赛”,Fred继续说道,“当他被安排参加比赛或参加马拉内罗测试时,不允许买方将其控制在您的住所内。但是,只要他身体状况良好并且身体状况适合工作和比赛,您就可以让他保持您希望的状态。作为他的Alpha,他的自由将由你自行决定。
Charles把头扭向Fred。
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当然,可以自由比赛——这就是重点——但他的其他自由呢?
“我是人!”他想大喊,“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除非他们是Alpha,如果结为伴侣,Alpha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第三条,即最后一条规则”,Fred接着说,语气略带一丝不情愿。Charles的心怦怦直跳,他们明明讨论了不止三条规则,合同里应该还有很多条款规定了禁止暴力、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和确保他继续使用抑制剂的内容,“我听到诸位对于是否可以在Charles的参赛期间繁育他的疑问。”
他不能吐出来。Charles戴着止咬器,嘴里塞着橡胶口,如果吐出来就只能吞回去了。
光是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强迫自己用鼻子深呼吸,好尽快冷静下来。
“因为他将成为你的Omega,所以是否繁育将由你决定。”
一瞬间,Charles觉得自己要晕倒了。眼前一片模糊,他感到一阵热血上涌,不得不前倾身体,
试图将脸贴在玻璃上来平息这份热度,但止咬器阻碍了他的动作,接着他湿漉漉的手沿着玻璃滑落,突然膝盖一软,就这样倒下了,眼前一片雪花。
他失去了意识,甚至不知道自己晕倒了,但是接着他听到人群发出闹哄哄的声音。他的双膝、头和后背一定是在摔倒时撞到了,现在泛出疼痛。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来吧,站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咕哝着。
Charles眨了眨眼,勉强止住喉舌里那声轻声的呜咽。这个人是把他推进来的守卫之一,Charles现在可以看出他是一个Beta,然而,更可怕的是,他现在可以闻到一屋子兴奋的Alpha散发出的强烈又苦涩的气味。
他慌忙往后退,试图捂住自己的鼻子,但止咬器上面坚硬的横杠挡住了他的手。
“起来,”男人又说。
Charles费尽全力站起来,尽管手又从玻璃上滑了下来,但他把双腿叠在身下,用大腿的力量站了起来。
谢天谢地,Beta关上了门,但伤害已经造成了——整个笼子都散发着阿尔法信息素的臭味,这让他的眼睛灼热。
“先生们,请安静下来,”Fred紧张地说。一阵漫长的等待后,Charles听到人群慢慢地安静下来。他只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切,他想脱掉身上的装扮,他想回家,他想安全地呆在Pierre身边。
“可是,由于为Charles寻找配偶的目的是让他继续参加赛车,因此需要尽可能减少繁育对他活跃赛季的影响,最好不要连续多年进行繁育。当然,即使我们乐于见到他在接下来的五年都保持竞技状态,但是作为他的Alpha,您拥有最终决定权,我们也很乐意对此进行谈判协商。此外,您不必要求他长期服用抑制剂来度过发情期,但是绝不能因此影响他的赛季,并且要控制发情时长。直到今天为止,他都在长期服用抑制剂,您可以决定是否让他继续吃药,但是需要注意,下周即为比赛周。”
Charles再次感到头晕目眩。
这绝对不是协议的一部分,他应该能够继续使用他的抑制剂,并且他应该有权在任何定时发情之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们为什么更改协议的条款?
Pierre当然会赢,所以这并不重要,但从此以后Charles知道了法拉利居然会背着他修改条款,甚至同意强迫他怀孕,这让他如何再与这群人共事?
“剩余流程将交给拍卖师进行,”Fred接着说,“但在正式拍卖前,我需要提醒诸位,如果最终拍卖价格不足底价,我们将邀请更多人士参加下一次拍卖;如果达到底价,我们将签署合同,并在今晚就将Charles交付给您。”
Charles意识到,他又在颤抖了。他的大腿因此变得虚弱,他的牙齿在橡胶吹嘴上咕噜咕噜地响着。
人群中再次传来微弱的嘲笑声。Charles希望他什么都听不见——这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因为这样他也无法听见Pierre获胜的好消息了;但如果他没有赢,不,这个想法只会带来更多难以忍受的焦虑和恐惧。
他看着Fred离开舞台,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
Fred根本不在乎吗?他不担心Charles最终会去哪里吗?从Charles在索博车队的新秀年开始算,他们相识已经六年了,Charles以为他们的关系会更好,起码不会只有这点关心。
一个Charles不认识的男人站上了刚刚的讲台,他穿着一套笔挺的深色西装,梳着背头,对自己将要拍卖的物品无动于衷。
他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再次回顾了拍卖会的出价规则:价格必须达到底价;买方必须立即付完全款;销售完成即成交,Charles将在今晚交付给出价最高的人。
“我们将以5000万欧元开始竞标。”
Charles的双腿再次发软。这一次,他设法在跌倒之前稳住了自己。
5000万欧元。
那——这几乎是他为赢得竞标而转给Pierre的所有钱。既然他的财产终将交由他的Alpha管理,那不如现在就卖掉来获得现金。他变卖了他的公寓和几乎所有资产,然后将钱转给了Pierre,他们俩最终筹措到6500万欧元。
Charles最初认为这个价格高的不可思议,毕竟哪里会有Alpha花这么多钱买一个Omega呢?
但仔细思索后,他觉得法拉利会想在失去如此多的赞助后尽可能地止损;也会有一些非常有钱的Alpha非常渴望拥有Omega,因为Omega太过罕见,世界上大多数Alpha甚至都不会遇到Omega,更不用说有机会与Omega交配了。
但是Alpha也很罕见,与F1利益相关的Alpha只会更罕见。
上帝啊,他希望6500万欧元就够了,更希望它能达到法拉利设定的底价。
肯定能达到吧,一定能达到吧,一个人的价格怎么会值6500万欧元呢?
“目前后排56号竞拍者的报价是5350万,让我们看看是否有人出价5400万。5400万,有人报价吗?”
他浑身颤抖差点又要摔倒,为了不再次经历那样的羞辱,便直接坐了下来。
Charles希望自己可以表现得更加强大,更加无畏。每一个人都在提醒他,是你自己同意的拍卖。可是假如有平行世界,他本不需要自愿出卖自己来换取赛车的权利和赔偿法拉利失去的赞助费,他死也不想知道自己居然愿意做出这种选择。
现在他明白这就是他的选择,但他还是跨不过这个坎。面对自己可能被不是Pierre的Alpha买下的现实,Charles才发觉当初同意拍卖会的选择是多么的不可理喻。
先前被迫穿上的丁字裤盖不住一点皮肤,因此坐在玻璃上的Charles感到屁股冷飕飕的,而且坐着的姿势还让这个该死的丁字裤别扭地勒住了他的性器,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浮上心头。有生以来他还没有穿过这种东西,余生他也不想再和它有接触,现在一想到自己是被迫穿上它,Charles就感到愤怒至极。
一个守卫敲了敲玻璃,但是Charles站不起来,只能尽力抬头让台下的Alpha还能看到他,真希望这就够了。守卫隔着玻璃瞪了眼他,但没有再次开门拉他起来。
“5700万欧元,我们能把报价抬到6000万欧元吗?有人出价6000万吗?好的,前排的27号竞拍者出价5900万,还有人愿意出价6000万吗?“
Charles垂眸,睫毛轻颤不已。
6000万…这是他的全部人生,他这辈子拥有的所有财产,也是他所有银行账户加起来的总额。但如果程序合规,他愿意再贷上一笔巨款。
他从来没想过6000万会不够,他一开始会同意拍卖就是因为他相信Pierre会中标。
现在,身着深红色的艳丽内衣坐在玻璃囚笼中,Charles分不清是哪个Alpha在叫喊,只听见出价在不断抬高。他不得不接受Pierre可能不会中标的事实,将会有人出价更高,而这个可以在拍卖会上为他出价而不感觉道德败坏的陌生Alpha会成为他的伴侣。
不知为何,Charles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哭过。
直到现在,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过他的脸颊。这将是他的一生之耻,可是说不定屏幕已经将这一幕转播给了台下的所有Alpha。
“6200万欧元,6200万欧!这个Omega正当年华,完全准备好也能够进行繁育,绝对值得各位优秀的绅士出价6500万欧元。”
他听不下去,真的没法再听下去了。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惊恐发作,现在只想马上见到Pierre,见到妈妈,希望他们能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都会好起来的。更好的是,如果有人能告诉他法拉利和国际汽联从未发现他是Omega,他想回到两周前,早早离开赛道,这样就能在他失去意识变得绝望之前先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
他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7000万欧元,很好,价格逐渐达到我们的预期了,但这也不足以代表这位年轻的Omega的全部价值。他本身的卓越才能就足抵此价,但他的性别使他无价。不过,今晚我们还是会定个价格的,所以绅士们,让我们加价到7500万欧元!“
如果他闭上眼睛就能假装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就好了。
Charles几乎无法呼吸,眼泪还在流淌,身下的玻璃依旧冰冷,监牢里的空气还是充满兴奋的Alpha散发的恶臭气味。
只要他集中注意力,全身心地投入想象,他几乎可以假装自己在家。他童年居住的公寓离这里只有20分钟车程,在那里他总是感到安全和温暖,他想象着自己躺在床上,而妈妈坐在他身边,把他的头发从脸上拨开,在他渐渐睡着时轻声唱歌。
他被木槌敲击讲台的尖锐声音带回了严酷的现实。
哦,上帝。那就是——
就是这样。
有人买下了他。
人群的欢呼和嘘声一同响起,Charles拼命地再次试图往外看。他想知道谁赢了——他仍然希望Pierre可能成功了。
也许他能够贷款,或者从其他司机那里借一些钱。围场中的一些司机对这条早已被遗忘的国际汽联规则不屑一顾,也对Charles被迫寻找伴侣来继续赛车而感到愤慨。可是他们几乎都是Beta,只有Pierre是围场中的另一个Alpha,况且现在Charles明白了Beta并不像他们嘴上说的那样关心他的情况,就算这些人真的借钱给Pierre了,那也只是因为他们关心Pierre,而不是为了救自己。
可是钱毕竟是钱,为了能让他只被Pierre买下,他才不在意钱是哪来的,他只关心自己的安全。
玻璃监牢突然被慢慢推下舞台,Charles一下子挺起身子,想看清外面的情况,获得一些关于他命运的线索。尽管戴着止咬器,他还是尽可能让脸靠近玻璃,并且用手挡住灯光试图看得更清楚点。
但他只能努力看清台下出价的Alpha大概有50个,说真的,他不明白这么多人是从哪找到的。
监牢被推到后台后Charles就没法再看到台下的人了。明亮的灯光消失后,他眨了眨眼睛来适应,可是他一看清周围的情况,就恨不得自己瞎了。
到处都是在庆祝欢呼的法拉利员工,Gilia喜笑颜开的脸就在他眼前。
“一亿欧元,“她一打开玻璃门就高兴地说,见Charles盯着她,她接着说道,”这比我们损失的赞助费还多,Charles你干的太棒了。“
他甚至没有感到一丝解脱。
“Fred马上就会去见获胜者。因为他也是围场的一份子,所以他们需要调整下合同来确保你的新Alpha不会要求你提供法拉利的团队机密。我现在带你回酒店房间,Fred和获胜者会在那里见你。“
他的Alpha是围场里的人,是一个围场里的人!
他高兴得差点摔倒,尽管还戴着止咬器,但这阻止不了他绽开笑容。
Pierre做到了,天杀的他办到了!Charles不知道他怎么拿到的一亿欧元,但他不在乎。他将穷尽一生为Pierre偿还这笔借款,因为他最好的朋友刚刚拯救了他。刚刚在台上一直没找到Pierre的恐惧现在化为一种解脱感涌上他的身体,他忍不住又哭了,但至少现在是幸福的眼泪。
他不该担心的,他真该多信任Pierre一点,他早该知道这个Alpha会替他克服难关,Pierre从相识之初就一直在保护自己,现在当然也还会继续保护的啊。
披上一件长袍后,Charles几乎在上楼的过程中一蹦三跳,一想到Pierre会在两人单独离开后带他去自己的公寓,即便现在回到了他被关了一天的这个房间他也全不在意。显然,他们不能回到Charles家,因为他卖掉了他的公寓来筹钱,但他现在不在乎这些。重要的是他很安全,Pierre是他的Alpha,他也能够继续比赛。
Charles急剧变化的兴奋情绪感染了Guilia,当两人走到走廊附近时,她以每分钟100英里的速度说着法拉利准备向大众宣布他已经拥有伴侣的新闻,“人们会因为你名花有主而沮丧,但是我觉得能编出个不错的故事来解释。”
不过Charles几乎都没听进去。
这扇门的另一边是安全,是Pierre,他最好的朋友,他的Alpha。
Guilia走在他前面帮他开门,Charles几乎是跳进房间,准备紧紧抱住自己的好朋友。
只是Pierre在没有等他。
这里不见Pierre的踪影。
相反,只有Fred,手里紧紧攥着合同。
Charles稍微放慢了脚步,困惑地环顾四周。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Alpha气味——似乎有些熟悉,但闻起来并不像Pierre。
“他刚去了洗手间,”Fred说,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我们已经签了合同!”
他挥舞着它,显然很高兴。Charles想从他手里抢过它,看看签名。他想要,需要,确认他是安全的。他没想到他需要站在这里等他的新Alpha从厕所回来,于是现在只能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套间门。
“我们当然已经对其进行了调整,这样他就不能强迫你把法拉利的秘密告诉他,”Fred不屑一顾地说。“这是你生物学上的众多弱点之一,你很容易受到来自你的Alpha的命令的影响。但他已经同意不问了,所以我们签了字。
Charles几乎不在乎Fred对他的生理特征的攻击——他有比这更大的事情要担心。
“你不是应该穿鞋吗?”Fred突然问道,但Charles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
浴室的门终于吱吱作响地打开了。就是这样,现在他会发现万事顺遂,计划奏效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他已经帮法拉利拿到了钱,给自己找到了伴侣,并将拿到这个赛季的冠军奖杯。
但当他的新Alpha出现在门后时,现实将幻想击溃了。
恐惧和惊愕在Charles的胃里凝固,一声尖叫被止咬器堵在了他的喉咙里。Charles睁大眼睛环顾房间,希望这是一个可悲的笑话。
这不是——为什么不是——
Alpha的强烈气味侵入了他的鼻子,随着彼此间距离的缩小,熟悉的雷雨气味充满了他的大脑,Alpha那冰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Charles,面无表情。
“去吧,”Fred说,双手紧握着Charles的肩膀,“到他那边去。我敢肯定,你的新Alpha非常期待检查他的奖品。“
Fred推着他向前走,Charles踉跄了一下,被自己的脚绊倒了。还好有一双强壮的手稳稳地搂住了他的腰,否则他肯定得摔趴在地上。但Charles急于远离这个扶住他的Alpha,伸手想摆脱腰上的束缚,可是一点都没有推动,Alpha反而把他拉得更近直到两人的身体完全相贴。
雨水刚刚落到地上的泥土香气愈发浓烈,Charles立即屏住呼吸,试图阻止气味直接进入他的脑海。他以前很喜欢这种味道,不过仅仅因为一个愚蠢的Alpha,他没法再喜欢这种风暴过后的清新芬芳了。
他早该知道这就是拍卖会的结果,真的。
Max Verstappen总是毁掉一切。
Notes:
由于本篇字数太多,剧情又太一波三折,放翻译的速度一部分取决于我的工作效率,一部分取决于剧情的节点,我会尽量保证每次更新都断在合适的章节,防止大家像我追更的时候一样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后续。
因为太喜欢这篇小说了,所以冒着生命危险(被拒绝的death by a thousand cuts和万一同意了要面临的巨额工作量)去找作者老师要了授权,老师非常和善的在tumblr上同意了,并说会把我的链接放到她小说的第一章。希望这篇翻译可以帮助大家更好地阅读这篇鸿篇巨制,谁敢信老师说本篇总字数预计超50万字呢?我会像牛一样努力干活的,希望大家也能像我一样爱上这个破碎又温柔的故事。
另外作者老师打的TAG太多了,所以我只在第一张复刻所有的TAG,后面只保留关键的TAG,希望作者老师和大家都能理解。
还有这个标题本来可以有很多诗意的翻法,但是考虑到故事背景和故事剧情里max说过这句话点题,我觉得不写那些酸文会比较自然,大家如果有更好的翻译想法,请给我留言。
Chapter 2: Max Verstappen
Summary:
总结:
事实是,不需要Max在拍卖会上拍下自己,Charles也清楚Max能做到什么程度,几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笔记:
我??制作一个Tumblr博客???显然比你预想的更有可能,哈哈
我很高兴你们都喜欢这个新小说!我们即将迎来相当慢热的剧情,所以请系好安全带。
非常感谢SaiyanWitcher,是她将这个想法带到了现实并且这位美人还帮我检查我的小说内容。
请享受更新~
内容警告:
过去的虐待、对性奴役的暗示、对强奸和强迫卖淫的想法/恐惧、对强迫怀孕的想法/恐惧。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 Warning:
Writer just authorized the publishment of Chinese version in AO3. It’s forbidden to re-upload my translation to any other websi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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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从未向任何人说过他其实很害怕Max。
很难向Beta解释这种恐惧的成因,但要是解释给Alpha或Omega听的话,他们马上就能明白这是性别带来的自然反应。因此如果说出这份恐惧,就等于立即暴露他的秘密。
不过,只因为Omega身份就如此恐惧身为Alpha的Max也不全是事实。
在他俩都没有分化性别的童年时期,Max在赛道上强势霸道,他一心一意地渴求胜利,而其他孩子则不会有这种意志力,这使他有一点吓人。更令人害怕的是,Max在少年时分化了性别后,就会大声宣扬Omega既软弱又顺从,值多少少钱要看他们的Alpha丈夫的言论。
最可怕的是Max之前拥有过一个Omega伴侣,可是Charles每次在围场看到这个名叫Kelly的Omega时,她都显得痛苦不堪,还散发着恐惧的信息素气味,双手紧紧攀着Max,好像害怕得不敢离开Max的影子。
Charles非常明白Alpha可以对Omega做出什么事,也知道如果一个Alpha想对Omega施加控制的话,Omega会有多么无能为力。他还知道Max对Kelly的占有欲非常强,当Kelly第一次出现在围场时,Charles非常担心她。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同类,因此觉得自己有义务趁着Max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驾驶室问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可是Kelly看见他便尖叫得像撞到杀人犯现行一样,Charles花了许多个不眠之夜想知道Max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之后Max冲进房间,抓住Charles的后颈,把他推到墙上,咆哮着命令他再也不要靠近Kelly。即使Max没有使用Alpha的指令命令他,Charles还是立刻就跑出了红牛的休息区。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在围场见过Kelly了,Max也没有解释过她不在身边的原因。似乎没有人关心一个卑微的Omega在Alpha手中会发生什么,但Charles花了很多时间想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来将她从Max手中解救出来。她没有被标记,所以他仍然认为他可以做点什么。
事实是,不需要Max在拍卖会上拍下自己,Charles也清楚Max能做到什么程度,几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周围的一切都在崩塌,连他的膝盖也要跪倒了。
他要被迫成为Max的配偶了,然后余生都带着脖子上的咬痕,永远屈服于一个将疯狂支配他的Alpha。
他几乎想不出比这更糟糕的拍卖结果。
Max的大手放在Charles的肚子上,手指张开,隔着吊带背心轻轻地探入Charles的腹肌。
“弗雷德,”Max忍着怒气开口说道,但Charles不知道这份情绪是针对谁。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气味,他仔细嗅了嗅然后突然间闻到了电闪雷鸣后产生的臭氧气味,但这也不能说明Max愤怒的原因。即使非常不想去猜测答案,但是Charles知道原因肯定在自己身上。Max的愤怒不减,“要是现在能让我和我的Omega独处,我会很感谢你。”
“当然,当然,”弗雷德忙不迭地赞同着Alpha的话,“我不会怪你的,Charles看起来这么美,对吧?也难怪你想和他独处。他本来应该穿着鞋的,但不知怎么的鞋子丢了。不过他本来就该光着脚怀孩子,现在活已经完成一半了。“
弗雷德被自己的愚蠢笑话逗得哈哈大笑,但Charles笑不出来,反而咬紧了牙关,可能在口中的橡胶吹嘴上咬出了凹痕。
Max没有笑,但他的手指确实进一步深入了Charles的腹部。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紧张气氛。Fred清了清嗓子,来回踱步,之后点了点头,“Charles,下周在伊莫拉见。”
尽管Fred和Guilia背叛了他,可是Charles还是毫无理智地想跟上他们离开房间的身影,至少他们俩都没法成为他的伴侣。
他推开禁锢在他腰上的双手,不顾一切地追逐着前面的两人,可是一只手从背后抓住他的吊带将他拉回。不,象征着安全的Fred和Guilia越来越远,那扇自由的门遥不可及。Charles想要大声挽留他们,可是紧紧勒在他脸上的止咬器让他的呼喊变成低沉的呜咽。他们就这么走出门,没有回头。
Charles僵硬着身体缓缓转向背后的Max,心跳如擂鼓,感到此生未有的恐惧爬满了全身。
拍卖会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Max衣冠楚楚,像是不习惯打扮得如此正式。一身勃艮第红西装搭配同色的背心,贴身的立领衬衫将淡蓝色的纽扣一路扣到最上面的喉咙处,暗红色的领带端正地系在脖间。换做另一个人打扮成这样来参加法拉利的活动,Charles会直说他们今天帅气的就像几代豪门出身的富家公子。
Max面无表情显得不可捉摸,那双冰冷的眼睛只是不带感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地盯着Charles。
空气中还是能嗅出那股刺激性的气味并且越来越浓,Charles知道那愤怒的火苗不但没有浇熄,反而越发强烈和直白。这激发了Charles的Omega本能,让他有种想跪下将脖子裸露给对方以示臣服的愚蠢冲动,但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地屈服于Max的淫威。
反抗本能让他的大腿和腹肌因费力维持站立的姿势而泛起热度。他并不习惯做这样的抵抗,之前认识的几个Alpha没有对他施加过这样的影响,而身边最常见的Beta又没有这样的力量来影响他。
Charles伸手去拿止咬器,急着想扯掉它然后问Max这么做的原因,但是Max只是紧搂着他的腰然后拽开了他的手。
“继续戴着它“
Charles拧着胳膊把手抽了回来,既愤怒又恐惧。
所以事情就会这么发展下去吗?
Max就是因为某种病态的控制欲才买下他,要不就是为了惩罚他今年领跑积分榜,让连续三年获得世界冠军的Max屈居第二,Charles情不自禁地想着原因。
这个神经病。
“换衣服,“Max吝惜展现一丝情感,冷淡地吩咐道。
Max肯定不是觉得他很有魅力才买下他,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拿他泄欲,而是为了彰显权力,还有什么比买下他更能显得Max高他一等的事情呢?
虽然他觉得屈辱,但是Charles对脱下这套羞耻的衣服毫无异议,房间的空调太冷,他觉得浑身都要冻僵了。
他带来的东西还放在床边,有人帮他重新收拾了东西并拉上了拉链。行李箱里差不多装着他剩下的所有东西:一些家庭合照、Jules的一个头盔、童年时的一个玩具,所有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换成钱转给了皮埃尔。现在看来当初清点财产真是完全没派上用场,唯一的好处可能是这笔钱留在皮埃尔手中的话,即使Max成为他的伴侣也无法合法地拥有他的财产。
床尾还放着另一个棕色皮革旅行包,侧面缝有Tag Heuer的品牌标识。这一定是Max带来的,Charles停下思绪,不想思考Max预想到自己会获胜后还带了什么可怕扭曲的东西到拍卖会上。
他们同时去拿自己的行李,Charles中途停下观察Max的动作,只见他干脆利落地拉开包,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没有多看就拿出来递给Charles。Charles警惕地看着Max手上的毛衣和牛仔裤,不敢伸手去拿,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可还是摆脱不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带着愤怒和厌恶的气味。
Max皱着眉头,轻轻掂了掂手上的衣服,显得有些沮丧,“给你的。“
Charles虽然绝不情愿穿着身上这套蠢衣服出门,但他也不会穿Max准备的衣服,他要穿自己早上穿来的那套。
他挑衅地抬起下巴表示拒绝,要是嘴上没戴着这个该死的玩意他就能直接开口表示不满了。但是他的不满一定也随着信息素渗透到空气里了,Max吸了几下鼻子后,不高兴地压下了嘴角。
“别犯蠢。现在就穿上衣服,Charles。”
Charles继续走向自己的包,他知道背对着Max会有多么愚蠢和危险,于是他一边盯着Max,一边笨拙地挪到行李旁边,接着蹲下去开行李箱。
就在这时,Max把衣服扔到床上,接着伸手抓住了Charles的上臂,用力到指甲掐进了肉里,之后将他拽起。不知不觉,空气里的信息素气味变得更加浓烈刺鼻,这股冰冷的气息闻起来就像夏日冰雹坠落前的味道。
它也让Charles的后脑疼痛起来,他抵抗本能的意志力已摇摇欲坠。
“你现在是我的了,”Max怒吼道,“我不允许任何人有异议。给-我-穿-上。”
Charles的膝盖软的几乎要站不住了,Max发完火就松开了他的胳膊,然后他就跪了下来。他不是屈服于Max的怒火,而是无法抗衡性别的本能,Omega的天性让他渴望取悦面前的Alpha,于是他跪坐着,低头露出一侧光洁的脖子,仿佛引颈受戮的小动物。
有时候Charles痛恨自己的生物学身份,这份本能掠夺了他的自主权,让他变成如此脆弱的人。要不是因为原始本能,他绝不会对Max,不会对任何人下跪。可是现在,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被恐惧占据,他分不出哪些是他的生理反应,哪些是他的真实感受,也分不清作为Omega的他和作为Charles的他之间的界限。
Max没有使用Alpha的命令来控制他,只是通过单纯的发怒就让Charles如此轻易地屈服了。
头顶上传来Max深呼吸的声音,但是Charles无法抬头看他,只能盯着Max脚边的一小块地方看。他讨厌自己这么卑微,他痛恨自己的本能。
Max慢慢地、一粒一粒地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接着蹲了下来,双手从两腿间垂下,指关节因为紧握的拳头而泛白。他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他的愤怒稍微平息了一些,那股刺激性的气味没有再一波又一波地被释放到空气中了。
仿佛试图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Max冷静而小心地向Charles伸出手,手掌在空中盘旋了一会,最后落到了止咬器的外侧。谢天谢地,他完全没碰Charles的皮肤,而是将手指钩进金属笼子里,引导Charles的脸转回正面,直到他们再次四目相接。
Max的表情仍然平淡得可怕。
一直以来,Max都区别对待Charles和其他围场司机,面对其他Beta司机他会面带微笑,但是他对Charles几乎是看都不看一眼。
Charles对此没有意见,毕竟两人真的相处不来,而且他也会尽量避开Max,他才不想勉强自己站在一个不把Omega当人看的家伙旁边,哪怕Max上周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
可是,即使一直以来都不对付,Charles也知道Max现在冷血无情的样子很不寻常。
话说回来,Max为了某种支配他人的玩乐才从拍卖会上把他买下来,那他俩之间的矛盾肯定不仅仅是性别问题带来的。
“Charles,现在把衣服换上。”
Charles越想越迷茫,对更深层的原因毫无头绪,但是Max稍微放缓的语气让他感到了一丝轻松。Max起身后便又将双手架在Charles的双臂下,更为轻柔地扶起了他,帮他站稳。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Max听起来有点紧张,“Charles,请把衣服换好。"
Charles身体僵硬得不听脑子的指令,每次动作都很艰难像是在蜂蜜里游泳一样。他先是从床上捡起裤子然后弯腰套上,可是这该死的丁字裤真是讨厌的很,在没穿三角裤的情况下套上这样一条质地坚硬的裤子让他感到非常不适。穿上这条紧身牛仔裤后,Charles发现裤子的腰和大腿都很宽松,显然不是他的尺寸。
Max就站在他面前很近的地方,当Charles拿起Max的衬衫时,他用余光瞄了衣服的主人一眼。听起来可能很莫名其妙,可是哪怕Charles在法拉利社交媒体账户上被刊登了很多上身赤裸的照片,他现在也不想被Max看到自己裸露的胸膛。
但是Max还在继续盯着他,所以Charles只好直接在背心外直接套上衬衫。当布料滑过止咬器时,他闻到了Max强烈的信息素气味。Charles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现在才闻到,但是现在空气里充满了Max刚刚释放的不愉快的气味,这让他的鼻子更难区分这些信息素的不同了。
不过,衬衫上的气味很好闻,令人心情平静。就像夏日刚刚落完的阵雨带起的泥土芬芳(Petrichor),混合着强烈的雨水清新和泥土沉郁,即清新怡人又令人沉醉。Max上次穿着这件衣服时一定心情很好……要是它不是Max的衣服就好了,不然Charles很想把头埋进这件衣服里深嗅一口来获得一些治愈。
见Charles穿好了衣服,Max又从包里翻找了一会,接着拿出一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即使鞋码不同算是个原则问题,但Charles不想像之前那样反抗Max的安排,于是弯腰直接穿上了它们。
他刚起身站好就被Max抓住胳膊拉了过去,猝不及防地贴近后,Max立刻又将脸凑近了Charles的脖颈。
Charles立刻退开了一些,让一个Alpha离自己的喉咙这么近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更何况他完全不想靠近这个Alpha。
Max现在应该不会标记他吧,应该不会吧?
Max没有咬他,他平滑的舌头直接舔过了Charles的气味腺。与此同时,一阵酥麻的电击感从Charles的尾椎涌上脊椎,这种冲击并不令人讨厌,相反的是,它强烈到让他的全身都轻微地刺痛起来。假如是其他人对他做这种事,Charles会坦言这是他遇到的最佳的感官刺激之一。
但这是Max,于是这种心跳体验变成了人身冒犯。
Max用脸颊蹭了蹭Charles的肩膀,接着又转到他脖子的另一侧,再一次重重地舔过气味腺,并用鼻子轻蹭他敏感的肌肤。他的手和手腕也同时轻抚过Charles身上的每一处气味腺,从更为敏感的肩颈到稍微敏感的手腕和耳后,连最不敏感的头顶、腋下和下腹部也没有遗漏。幸运的是,他没有触摸Charles的大腿内侧,这里和脖子一样,属于非常敏感的地带。
当Max停下动作时,Charles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只皱巴巴的小狗玩偶。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被留下如此多的气味标记了,爸爸是家里另一位拥有第二性征的人,因此他过去经常给已经分化的Charles留一些气味标记,特别是在Charles参加卡丁车比赛前。
这种行为让Charles感到很安全,就和小时候爸爸带给他的安全感一样,但是他坚定地认为这只是因为Max做了和爸爸一样的事情,才不是Max让他觉得安心。
“来吧,”Max粗声粗气地说,向后退了一步又闻了闻空气中的气味。他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成果,该死的,Charles知道那一定是因为自己闻起来像他。
Max从床上拿起自己的行李袋,将背带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俯身去抽出Charles的行李箱把手,将有轮子的一侧靠在身后。他用空出来的手抓住了Charles的手腕,拽着他一起走向门口。Charles思考了一秒钟要不要僵着不动,但是考虑到这没什么意义便放弃了。
Max探出头看了看走廊两边,确认一切安全后,便将Charles拉到自己身后。
当他们完全绕过电梯走进紧急出口的楼梯间时,Charles意识到Max居然做了计划,这让他有点不爽。这个人就这么自信自己今晚能赢吗?居然还研究了这种逃生预案一样的路线。
Charles恨他,满心怒火、彻头彻尾地厌恶这个人。
Max必须拎起Charles的行李箱才能下楼梯,但他的动作是如此轻快和高效以至于不需要松开拉着Charles的那只手。跟着Max的节奏一次下两级台阶的Charles,不得不将瞪着Max后脑勺的目光转移到脚下的楼梯上。
等走出紧急通道时,Charles已经双腿颤抖,上气不接下气了,但Max居然连一滴汗都没有流。Charles觉得可以原谅自己今天的表现,可以原谅一点点——他和Max一样健康,只是他今天饱受心理折磨,而且嘴里还塞着这个愚蠢羞耻的止咬器吹嘴,没法正常喘气。
Max用肩膀推开了紧急出口的门,接着用背抵住,直到Charles跟着他走出来。Charles眼尖地看到这条狭窄小巷的尽头有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但是因为他自己也坐过很多次,所以他认得这车属于一家私人代驾公司。
但是他们和这辆车之间还有——
随着一声咆哮划破长空,Max一把将Charles拽到身后,松开他的手腕,反手掐住他的腰,将他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背上。Charles的头撞到了Max的肩膀,但他不敢动。Max的咆哮渐渐减弱,变成了胸腔深处的低沉轰鸣,声音中惊恐的焦虑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平静、更加自信的情绪。
他没有放开Charles,但肩膀向后倾斜,姿势也放松了一些。显然,他已经认定其他三个人并不像他最初想象的那么具有威胁性。
但是Charles没有相同的自信心。
其他三个Alpha身上散发出的酸臭味甚至盖过了Max的怒火,他能清晰地闻到他们兴奋和激动的情绪,但这种味道不是刚刚散发的,仿佛已经伴随他们很久了。
也许他们也参加了拍卖会。
Charles手里攥着Max深红色外套的后摆,一点点挪动着身体想要完全躲在他身后。哪怕他恨Max,但是起码他身上没有散发出一点对他怀有欲望的气息。
“Max!”其中一人开口喊道。
Max认识他们吗?
Charles稍微调整了位置,想越过Max的肩膀看清对面几个人的长相。这里的光线有点暗,但是他集中精神努力辨别后,发现这几个人确实有点眼熟,莫非他们在围场工作?
这几个人也穿得有些正式,都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其中两个人在抽电子烟,另一个叼着香烟,接着一个人丢掉电子烟,仰起头,显然是在闻空气中的气味。Charles又缩回身子,完全躲在Max身后。
“操,你居然把他搞到手了,”扔掉电子烟的男人开口赞叹,“你有想过把他租出去一晚吗?我当然会付钱,或者我可以帮你给Checo的车做点手脚。”
Charles吓得轻轻呜咽了一声,但是声音被嘴里的橡胶挡住了。Max用紧搂着他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像是要安慰他,但他还是很害怕。
Max沉默良久,就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他开口了,“是吗,听起来很公平。你今晚就想和他玩玩吗?”
Charles倒抽一口凉气,瞪着Max的后脑勺想: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从酒店房间里Max表现出的厌恶看来,他没兴趣和我上床,但是他打算拉皮条把我卖给围场里的所有人。
Charles的心咚咚直跳,说不定其他人都能听到。
“真的吗?”那个Alpha接着问道,话语中带着敬畏和期待,“上帝啊,是的,无论何时我都……”
“不,骗你的,你个该死的白痴,”Max怒吼道,“他是我的!”
Charles不想成为Max的人,但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盯上他。
“我几乎闻不到他的味道,”另一个人不高兴地开口,接着好奇地问道,“你应该等不及了吧?这也不能怪你,是我也会立刻上他的,他穿那身小玩意的样子真带劲,你看到了吗……”
“兄弟们,”第三个人突然开口。这个人一听就是这个小团伙的头头,Charles通过他更加年长和沉稳自信的语气就能判断出来,“小Maxy想回家玩他的新玩具,我们别拦着他了吧。”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叹了口气,“你就考虑考虑吧,Max。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还没操过Omega呢。”
Charles眼前是Max绷紧的背肌。
“行啦行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头领开口拦道,“Max对之前那个Omega的占有欲可是相当的强啊。”
Max啧了一声,“如果你们谁有本事把Omega搞到手的话,也会像我一样想占有他们的。”
他紧紧搂着Charles的腰,勒得发疼,但是Charles一动不动不敢推拒。
三人似乎同时意识到Max有多生气,因为Charles也闻到了空气中兴奋的味道逐渐变成警惕的气息。他再次悄悄探头看向对面,只见年纪最大的那个男人靠在墙上,面朝Max,双肩紧绷,摆出了防御的架势
“我们不想惹麻烦,”他的语气显得很生硬,接着朝另一头等着的汽车挥了挥手,指尖夹着的香烟在空中划出白色的烟迹,“这两个家伙只是在开玩笑。”
Max还是反手将Charles压在自己背后,接着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看到那三个Alpha还是一动不动后,他又继续带着Charles向前走,直到经过了那三个人后,他才重新环住Charles的腰,并将他搂在自己身前,让自己完全挡住Charles的身体,不让那些家伙看见。
背对着他们违背了Charles所有的防御本能,但至少有Max挡在他和他们之间还是能缓解一些。他不知道Max怎么能违抗这种本能,他天性中的保护欲一定在尖叫着让他别背对着敌人。
当他们走到汽车后座的车门前时,他既没有放开Charles,也没有放开他的行李箱,所以Charles不得不用颤抖的手自己开门。他湿冷的手滑的有些握不住门把手,但门一开,Max就将他推进了后座。
“操,他一直让他带着止咬器,”一个年轻的Alpha哀嚎道,“我真想赢下来。如果他们开价这么高,为什么还要邀请我们?真是——”
车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前座坐着的司机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Charles转过头,透过后窗看着Max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两人的包放进去,之后砰地关上后备箱,从另一边上了车。
车内空间太过狭小,以至于Max一坐进来,那股愤怒的气息就扑面而来,他的脸涨得通红,双唇紧紧地抿着,蓝色的眼睛冰冷刺骨,Charles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他皱着鼻子对这刺鼻的气味表示不满,身体紧紧地贴着车门,但是Max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司机缓缓驶出小巷的同时,Max也拨通了某个电话,正在等待接听。Charles转过头看向后窗玻璃,想瞥见那三个Alpha的动作。其中一个又靠回了墙上,继续抽着电子烟;另一个背对着车在疯狂地挥手。
但是剩下那个,也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头领,正用深沉和饥渴的眼神锁定着Charles。
他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立刻扭头,将目光落在副驾驶座头枕的后背上。
“Christian,”Max突然吼道,这让Charles吓了一跳,转而看向他,而他们的目光没有接触。Max轻轻抖动着一条腿,裤子因此紧紧绷在他的大腿上,“是的,我——是的,是的。”
Charles竖起耳朵想听清另一边的人在说什么,但是Max肯定把音量调到最低了,他连Christian发出的一点动静都听不见。
不知道他的领队说了什么,Max的表情都扭曲起来,他怒吼道,“操,这是——”他突然瞥了一眼Charles,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然后又迅速地移开了视线,“我稍后再告诉你。只是——Checo那个车组的Laurent,还有那个刚开始在Daniel车库工作的年轻人——是的,是的,他。我刚刚看到了他们。如果我在下一次比赛周闻到他们的味道......”
Charles突然意识到,Max正在解雇那两个Alpha,他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我觉得和他们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是梅赛德斯的,”Max继续说道,用拇指和中指捏着自己的鼻梁,“他简直……该死的。”
Max沉默了一会,整辆车的氛围都紧张起来,Charles在这个只有自己、Max和Beta司机的私密环境中再次感到恐慌和焦虑,刚刚撞上陌生Alpha的恐惧又浸染了他的全身。
“还有五分钟我们就到公寓了,”Max回复道,“一小时内我会再打给你。”
如果Max打算在一小时内回个电话给Christian的话,也许他会让Charles一个人呆着。
今天绝对是Charles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但等Max开公寓门又是一整天内最煎熬的时刻之一,这本身就是他憎恶的证明。
一旦开门,等着他的就是余生要生活的地方了。他没法再幻想皮埃尔胜利后与他结为伴侣,拯救了他的海市蜃楼,恰恰相反,是Max带他离开了那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现在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这个男人可以让Charles永远戴着止咬器,只允许他在比赛时摘下;他也能把Charles锁在笼子里;他还可能不做任何避孕措施,今晚就强迫Charles,试图让他怀孕。
他一定会标记他的,说不定他一进门就要这么做。
无论Max是怎么打算的,他都一定有某种目的,因为没人会无缘无故的买下另一个人,而Charles没有任何反抗的办法。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Charles拼命忍住眼泪。Max肯定能嗅到他的痛苦,但Charles今晚已经够丢脸的了,他不想再添一笔第一次踏进新家时的哭泣到耻辱簿上。
第一眼看见的是远处巨大的落地折叠门,接着Charles注意到深色木地板上有一个模糊的小东西,它滑行着停到Max脚边,用脑袋撞着他的小腿,大声地喵喵叫着。
那是……一只猫。他依稀记得Max在采访中说过他养猫,但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看到一只。Max弯下腰,轻轻挠了挠它的耳朵后侧,然后从它身边走过,走进了公寓。
猫咪抬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Charles,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它,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门敞着让猫逃出去。Charles讨厌它的主人,想要用猫来报复他,但他又喜欢动物,不想让一只可爱又无助的小家伙在野外独自生存,所以最后还是关上了身后的门。
Max已经走到更前面的地方,正走向门外的开放式踏板楼梯。Charles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望向那片宽敞的空地。那里没摆太多东西,只有一组巨大的L型沙发,至少可以坐下十个人、一张咖啡桌和地毯还有Charles见过的最大的电视,看起来至少有一百英寸。
整个空间毫无人情味,墙上甚至没有一张家庭照,只挂着大幅的艺术作品,但是Charles觉得这肯定不是Max自己挑选的。
外面没有亮灯,但Charles猜测那扇折叠门通向阳台。
Max一言不发地带着Charles上楼,还是一边背着自己的行李,一边拎着Charles的行李箱。
二楼看起来要更封闭一些,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就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平台和四扇门,接着是一条走廊,尽头是一扇推拉门——大概是通往另一个阳台吧。
“这是我的房间,”Max用下巴指向楼梯旁的第一扇门。
他领着Charles走向第二扇门,“这是你的房间。” 这和Max的房间只隔了一条通往阳台的走廊,Charles真希望自己能住在平台对面的某个房间里,离Max越远越好。不过他或许应该庆幸起码还有个自己的房间,不然就要被迫和Max同床共枕了。
Max没有介绍另外两个房间的用途和三楼的摆设,他猜那可能是厨房和餐厅吧,接着他就被带进那个属于他的房间。
和楼下一样,房间干净整洁,设计得非常专业。窗帘被拉到两侧,露出另一对巨大的折叠门。因为房里开着灯,Charles看不清窗外的景色,但他希望那片黑暗意味着他可以看到大海。
然而房间内最吸睛的当属那张床,上面摆了六个枕头,大多数还没有拆封只是被堆在床尾。一条蓬松的毯子铺在床上,另外还有三条未拆封的毯子被放在一边。羽绒被看起来厚实且柔软,另外也放了一套备用的在床上。
这张床甚至专门被推到房间的一角,摆放在一张毛绒地毯上,Charles知道设计师一般不会这么设计,因为这个房间显然应该设计成床摆在房间中间,方便直接看到阳台海景的样子才对。
但是现在的设计方式对于Omega来说……
Charles转头用控诉的目光看向Max。
这个混蛋真的是准备周到啊,他真就那么自信自己能赢?居然专门为Omega设计了一间客房。
除非……
不,不会吧,Charles不想知道这里会不会就是Max之前关押Kelly的房间。他试着嗅探空气里的气味,来寻找Kelly在这里呆过的证据——还有种可能是她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但是空气里只有Max的信息素。
Max把Charles的行李箱放在床脚,然后转身看向Charles。他希望Max快点离开,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味快把整个房间都弄臭了。
他又突然感到一阵焦虑,万一Max压根不打算离开呢?说不定他会把Charles推倒在床上,强迫他上床,然后回自己的房间。
Max一定闻到了他身上突然散发出的焦虑气息,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问道:“你饿了吗?”
Charles惴惴不安的盯着他,不,我才不饿,该死的Max为什么会觉得他现在想吃东西?
Charles只想回家,然后安安全全、高高兴兴地继续赛车,就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去他的食物、去他的Max、去他的狗日的性别、然后——还有——就是——操他的法拉利!
“我能不能……“,Max有些局促不安,声音越来越小,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Charles盯着他,不知道他在问什么。Max抿紧了嘴唇,然后走向Charles,双手伸向他,吓得他赶紧躲开了。
Max当然想要碰他,Charles心想:所有这些伪装的友善、这些体贴的举动,可能都是用来迷惑他让他放松警惕的,但是现在得重回现实了,现实就是Max正打算标记他,然后上他,甚至还会伤害他,仅仅因为Alpha可以这么做——
但是Max没有真的碰他,他无视了Charles躲避他的举动,温柔地伸手触碰了他脸上的止咬器。
Charles没有在Max摆弄锁的时候再尝试挣扎,他的脸颊因为止咬器而感到刺痛。因为它一直紧紧勒着他的下巴,这又造成了严重的头疼,他只想尽快把这个玩意取下来。
Max沉默着解开了锁,打开了搭扣,又松开了绕在Charles后脑勺上的带子。Charles轻轻张开嘴,方便Max取下整个装置的时候将他嘴里的橡胶吹嘴一并取出,那上面能看到他的牙印。
摘掉止咬器后,Charles立刻觉得头痛减轻了,下巴的灼烧感也逐渐减弱成隐隐作痛,这真是幸福的解脱。
Max的一只手拎着止咬器的笼子自然垂在身体一侧,另一只手的拇指则温和而轻柔的抚摸着Charles脸上被勒疼的地方。
Charles感到呼吸困难,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希望一切谜团都能自己解开,他想更好地理解Max这么做的原因。如果买下他是为了玩弄权术,那为什么要如此善良温柔?为什么他要完美地打造出一间Omega的梦幻卧室?他又是怎么知道要如何做到前两件事情的?看在上帝份上,他甚至还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包Charles最喜欢的巧克力。Max显然知道如何照顾Omega,这实在令人担忧。
Charles扭过头避开了Max的触碰,如此温柔的举动让他觉得别扭。这种情况下,Max不应该表现得像是他在乎Charles,Charles也知道Max不在乎,从来都不。因此他现在也没必要假装在乎,好为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扭曲想法来骗取Charles的信任。
“明天早上见,”Max僵硬地说,然后拎着止咬器就从他身边走开了。
接着他就……离开了房间,甚至没有锁门。
Charles立即走过去亲自锁上了它,虽然这扇门的作用有限,和Alpha的力气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但是锁门后至少能让他睡得更好点。
他迫不及待地想脱掉Max的衣服,还有里面的内衣,但他不想把这些衣服留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脱光衣服,打开门,迅速地把所有东西都扔到外面的地板上。最后一秒,他从衣服堆里里抓起丁字裤,带回了房间。他不想给Max机会去做个变态,比如闻闻它什么的。
浴室的一角有个洗衣篮,他把内衣放进去,然后盖上一条蓬松得不可思议的毛巾,这样就看不见了。
浴室和卧室一样奢华、凉爽,也是为Omega专门装修的。两条蓬松的毛巾,一件厚实柔软的睡袍,抽屉里甚至还有一个套着羊毛套的热水袋。窗边是一个巨大的蛋形浴缸,可以俯瞰城市,淋浴喷头带花洒,大理石台面配着瓷质水槽。
这一切都考虑得非常周到,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Max怎么会知道他最喜欢的巧克力牌子?他怎么会知道要把床放在角落里?操,他怎么会知道要放一个套着毛绒保护套的热水袋?
假如要试图在今天就解开Max身上所有的谜团的话,他会发疯的。
不再多想,他冲进淋浴间,把水温调到滚烫。他的皮肤几乎立刻就被烫红了,热气冲刷着他的脖子和肩膀上敏感的嗅觉腺体,让他感到一阵刺痛,但他没有关水,就是这样,他要把拍卖行的气味和Max的气味都洗掉。
淋浴间的壁龛里放着一块肥皂、两种不同香味的沐浴露、一根丝瓜络,以及相同牌子的洗发水和护发素。这玩意儿贵得连Charles自己都觉得不值,至少他自己是不会添置到浴室里的。但要是Max连这消息都知道的话,那可真是耸人听闻。
等Charles洗完澡,身上除了香草味的沐浴露香味外几乎什么都闻不到了。虽然Max的气味还残留在他的喉咙上,但他知道自己也无能为力,因为Max是用舔的方式来留的标记,而且脖子上的气味腺总是能更持久地保留气味。他只能忍受这种痛苦,直到几天后它消退,不过在那之前他可能会比平时使用更多的古龙水。
毛巾柔软得不可思议,用一种本不可能存在的方式让他的后脑感到舒适和宽慰。睡袍的质地甚至更棒,像黄油一样滑过他的肌肤,紧贴着后颈的地方也十分舒心,即便刚刚洗的热水澡和搓洗的动作让这处皮肤变得更加敏感。
淋浴时,他列了一张今晚的待办清单。
清单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法拉利有没有把他的手机留在行李箱里。
他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打开,把两边平放在地上。他的手机放在一个袋子里,透过袋子的材质,他能看到手机的轮廓,这足以让他再次落泪。
虽然手机很小,但至少让他感到自由。
他试图解锁,但屏幕上显示的是充电图标。包里有个充电器,于是他掏出充电器,把手机插上,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就在巧克力旁边,那里还摆着一瓶水和一瓶花。
Charles一怒之下,从花瓶里一把抓出所有花,然后打开阳台门,扔了下去,这样小小的反抗没有什么用,但让他觉得自己起码还可以做一点主。
等待手机充够足够开机的电时,他开始着手办下一件事:整理行李箱。房间另一头有一段通道,推测可能联通的是一个步入式衣柜。他探头看了眼里面的景象,发现大概一半的空间都被柔软的毛衣、运动裤(tracksuit pants)、牛仔裤和带纽扣的衬衫占满了,这……查尔斯确实没带多少衣服,在打包行李的时候,他优先携带有纪念意义的物品,而不是可以找Pierre借的日常物品。
可看到Max已经收拾好了衣柜还是让他怒气冲冲。
他急匆匆地把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愤怒地挂到衣柜里:他最喜欢的睡衣、Lorenzo送的衬衫、会吓到他妈妈的一条裤子、爸爸去世那天在医院穿的一套衣服还有他参加Jules葬礼时穿的那套西装。他没有带鞋子,因为装不下。
几个相框被放在衣服当中,防止磕坏玻璃。其中一张是在查尔斯赢得卡丁车比赛的胜利后拍的,当时大家都在现场见证了这一幕。照片定格了妈妈、爸爸、Lorenzo、Arthur、Jules和他自己站在赛道边,查尔斯笑容满面,高举奖杯的场景。
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家人在某年去奥地利阿尔卑斯山深处的一座小屋过圣诞节时拍的。妈妈是摄影师所以画面里没有她,相框里的Lorenzo和Arthur站在小路旁齐膝深的雪里,而Charles坐在积雪覆盖的台阶上,看着旁边的爸爸向他展示正确脱下滑雪靴的方法。
第三张也是最后一张照片是Charles在2019年蒙扎赛道领奖台上拍的。
他把蒙扎的照片放回了行李箱,但把另外两张摆在了床头。
箱子里没有太多东西了,因为一顶Jules的头盔占了不少空间。查尔斯还没想好要把它摆在哪里,所以他将其中一个抽屉的衣服收拾到旁边,把头盔放了进去。
另一顶他想留下的头盔是当时交换头盔时Seb送给他的。上周他把它带到妈妈家,勉强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说是想腾出家里的空间,所以请她帮忙保管。妈妈半信半疑的同意了,但要是他拿的是Jules的头盔,那妈妈肯定马上就会发现他在撒谎。
最后一件物品是一只毛绒泰迪熊,这是爸妈在怀着他的时候去集市上赢来的奖品,从那以后就一直放在他的床上。这些年它一直被精心呵护着,虽然毛有点打结,一只眼睛也不太牢固了,但除此之外一切完好。
泰迪熊一拿出来,他终于忍不住哭鼻子了。查尔斯小心翼翼地将小熊抱在胸口,低头让脸颊贴在泰迪熊的头顶,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忍不住收紧双臂,想从它身上汲取更多温暖。
可是这根本不起作用,没过一分钟,他就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到几乎喘不上气,然而哭泣没有宣泄他的情绪——查尔斯越哭越觉得要是能就这么哭死就好了。
就算他想停止哭泣,他的情绪和身体也不允许他的理智反抗,于是查尔斯只能一边忍受着心理崩溃的煎熬,一边用手摩挲着泰迪熊的后背,就像在徒劳地安抚自己一样。
眼泪终于流干了,查尔斯哭得头痛鼻塞,身体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以至于麻木得动弹不得。
他本来想找些柔软的材料给自己就地搭个窝,可是他连做这些的力气都没有。于是,他就这么穿着浴袍,把泰迪熊夹在膝盖和胸口之间,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筋疲力尽地睡着了。
Notes:
根据原文的节奏,接下来也会连续发布两章翻译,大概要耗时三天才能完成所有的翻译和校对。
翻着翻着又嗑到了。Max让Charles穿自己的衣服是为了证明对他的所有权,好让其他人打消那些令人作呕的想法。而Charles形容Max留在衣服上的气味非常好闻,感觉Max当时一定心情很好。他为什么心情好,因为他要去救扣扣了,想到扣扣就要这么和自己纠葛一辈子,他当然开心地要死。还有让扣扣住在他对门的房间,既方便隔着墙关注老婆的动静,又可以期待一个早安晚安的碰面,怎么不是小巧思呢?
Chapter 3: 情热将至
Summary:
总述:
Max的鼻翼微动,深吸了一口空气,随即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怀里紧抱的药店纸袋倏然落地,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晃了两步,险些倒进卧室。
“你的发情期要来了,”Max睁大眼睛,喃喃自语,“操。”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笔记:
大家好哇!
我首先要为没有回复你们可爱的留言道歉,写作实在太占时间了,所以我没法回应每一条评论。但是大家一定要知道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支持,正是热情的评论让我更有动力去完成这部长篇巨作!
其次,有几位读者想知道我的更新计划,很可惜的是,它真的不存在。这篇小说是我目前写过的最长的作品,目前预计总字数会在15万到18万字之间【译者注:作者最新预估总字数是50万字,让我们为她鼓掌】,因此在漫长的写作过程中,我只能告诉你们我大概的工作速度是一周/最多两周写完一章。请原谅我没法说得更具体了,但是我能保证每章的字数会很够,(一定让大家吃饱。)
再其次,惯例感谢我的人间天使SaiyanWitcher帮我检查了本章的内容。
最后,请大家开始阅读吧!
内容警告:
(发情期导致的)精神状态的变化;因精神状态异常无法判断和表达性同意;血腥内容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 Warning:
Writer just authorized the publishment of Chinese version in AO3。 It’s forbidden to re-upload my translation to any other websites。
Charles在十二岁生日前的一个月分化成了Omega。
那一整天他都不太舒服,胃时不时传来一阵钝痛,并且心情暴躁。因为身体不适,他输掉了那场比赛,而冠军偏偏就是Max。当他捧着安慰奖——亚军奖杯,跺着脚走到爸爸身边时,爸爸却紧张地闻了闻空气的味道,接着就拉着他坐进家里的面包车。
“在这里等着,”爸爸的声音听起来紧张又焦虑。
“但是卡丁车还没——”
“Cha,千万别离开面包车。”
接着爸爸独自把卡丁车装车,没让Charles再去和其他孩子告别就直接开车离开了赛道。在回汽车旅馆的路上,爸爸告诉他,他正在分化成Omega:尽管他才刚刚进入青春期,但他就要变成Omega了。
“Cha,你会因此发生改变,”爸爸轻声告诉他,“Omega……你的分化结果肯定不会是Alpha。我们Alpha的分化是被动触发的,如果一个人携带这种基因,又碰到合适的环境,他就会转变成Alpha。但是Omega都是天生的,因此你的分化是基因决定,不可阻挡的事情,而且这种性别很罕见,这让你与众不同,但是也让你陷入危险。”
“我不明白,”爸爸说这话时露出的表情让Charles感到害怕。
“我知道,”爸爸分出一只手去牵他的手,然后温声说道,“但是我得告诉你很多事情,所以你得坚强点,好吗?”
于是爸爸告诉他他正在发情期的预热阶段,又向他解释了什么是发情期,最后爸爸说现在需要再次考虑下Charles还能不能再参加赛车比赛,而Charles直接对爸爸大吵大闹,说自己宁死也不愿放弃赛车。
因此爸爸提议并想了个办法让Charles伪装成Beta。
梦境(DreymaVer-öld)的事情也是爸爸之后告诉他的。
爸爸将梦境的事情娓娓道来,“梦境对拥有第二性别的人来说是一个特别又神圣的地方。我们不像Beta那样睡着然后做梦,我们入睡后,就会进入DreymaVer-öld,梦之世界,这里景色宜人,气候舒适而且密闭安全。每个Omega或Alpha的梦境都不一样,我们不会和同性别的人或者其他性别的人讨论自己梦境的景象。可是,如果你选择和某人结成伴侣,你和那位Alpha的梦境将变成一个共享的空间,你们俩将变得亲密无间。所以千万不要在找到合适的伴侣前对任何人吐露你梦境的任何秘密。”
在第一次发情期结束后,正如父亲所说,Charles开始每晚做梦。
身体入梦后,Charles总会平静地从梦境中醒来。
他不知道别人的梦境是什么样子,但是他觉得自己的梦境很温柔。这里模糊了现实和幻想的界限,闭上眼睛,自己仿佛正躺在海中央的一叶小舟上,船身在阵阵海浪中摆动,随着浪尖步步攀升,再轻缓地滑到峰底。此时再睁开眼睛,就会发现周围已是梦境。
年纪更小时,Charles的梦境会变来变去,可是最近以来他的梦境几乎都是一个样子,只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今天也是,他并不意外窗外正是雷雨天气。刚从梦境中睁开眼,Charles就听见了一声低沉的雷声在房间中回荡。童年的卧室外一直电闪雷鸣,虽然他不喜欢雷暴天气,但是他也不会害怕它,因为梦境世界不会有任何危险,只是天气会随着他的心情变化多端。
公寓内倒是一派祥和。
童年卧室的布置和记忆中一模一样,那张儿时最爱的小单人床铺着红色的绘着赛车的床单,但如今已经不够躺了,每晚醒来时,Charles的双脚都会悬在床尾,有些难受。
另一边是Arthur的床,没用过的寝具静静地铺在上面。整个卧室的物品都被妥帖地放好,显得一尘不染,虽然小时候这个房间实际没有这么整洁。
当Charles特别思乡和怀念父亲的时候,他会去公寓的其他地方转转,走进Lorenzo或者父母的房间。这些地方也和他记忆中一样,甚至爸爸的床头柜上也有一张手帕,他总是会用它来擦去抑制不住的泪水。
但今天,他想见到的东西只有一个。
Charles的梦境中只有三样东西和他童年住的真实公寓有所出入:
第一,这间公寓并不位于摩纳哥。尽管布局相同,但是这间公寓实际是一间森林深处的小屋。窗外是一片片草甸,房子周围是根深茂盛的参天巨树,从草地往上看,一眼都望不到树顶。有一次,Charles因为好奇森林的边缘是什么样子,便决定在睡着的七个小时内沿着直线徒步,可是直到睡醒都没有看到一丝森林外的风景。
第二,小屋外的草甸边缘有一个不起眼的棚屋。这间木头做的屋子没有窗户,青苔静静的在整个屋顶上生长,Charles很久没有去这里了。
第三,小屋的客厅摆放着他那架漂亮的白色斯坦威三角钢琴。几年前他往摩纳哥的公寓中添置了这架钢琴,从此之后它也存在于他的梦境之中了。
一周前为了筹钱给Pierre,他把这架钢琴连同公寓一起卖了,但是谢天谢地,梦境中还能看到它。
Charles马上走到钢琴旁边,过去两周内只有这架钢琴可以让他保持理智,而今天他格外需要它,需要通过弹琴来集中注意力,抛弃杂念,让心情平静下来,一如既往。
雨点拍打着屋顶,顺着窗户滑落。周围的草地上雾气弥漫,森林隐藏在一片白茫茫中无法看清,但Charles也无心看这雨景。
他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
从梦中醒来时,Charles满头是汗而且腹部绞痛。
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可还是感到惊慌失措。这完全不合常理,明明两周前才发情过一次,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发情呢?何况他每天都在服用抑制剂,完全不应该再次发情才对啊。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身体的微微发热、大脑感到的晕眩和小腹的隐痛,都在证明,这就是发情预热的症状。
他需要抑制剂和气味阻隔剂,操,他真希望自己能找到避孕药。Max昨天虽然没有表现出想和他上床的欲望,可是他毕竟是Alpha,而自己现在又将要发情。他确信Max花一亿欧元买下他的配偶权可不是为了避开他的发情期让他独自度过。
Charles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赢得冠军之前怀孕,即使要在十二月到来前一直偷偷吃避孕药,他也不会让这事发生。假如他成功瞒过去了,他宁愿终生服药也不想被迫给Max生下孩子。
Charles从铺着地毯的衣柜地板上撑起身子,感到一阵酸痛从脖子上袭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泰迪熊走出衣帽间,然后把它放到了床上的枕头旁边。他的手机还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一夜过去已经充满,他暂时放下找药的任务,先解锁了手机,发现通知里有一百多条Pierre的未接电话。通话记录显示,Pierre从昨晚拍卖会结束一直打到刚刚过去的五分钟前,整整一晚都在尝试联络他。
Charles想先确认下Max能不能听见他打电话给Pierre的声音,但此时手机屏幕正好又亮了起来,他立刻接听了。
“Pear…”
此时此刻,Charles以为自己会放声大哭,可是喊出这个他起的绰号后,所有委屈都只化为一声呜咽和他灼热的眼眶边摇摇欲坠的泪水。
Pierre在另一头大声地喘气,“哦,感谢上帝,Calamar,你在哪?你是不是——你是否安全?求你了,告诉我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Calamar ,原意乌贼,但这也是现实中Pierre给Charles起的昵称,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就是喊习惯了。Pierre解释这个绰号来源的视频链接: 🏎️ —what'sthestorybehindthe"calamar"nickname? 。。。
Charles大声抽泣着,不停地用手掌擦着脸颊上的眼泪,“没有,他——他什么也没做,我发誓。他只是……给了我一个房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很奇怪。”
Pierre平静了一些,“他只是给了你一个房间?在他的公寓里?”
Charles又抽泣起来,“是啊,是的。他急匆匆地把我从酒店带到他家,然后就……走了。我从昨晚后就没见过他了。”
“哦,”Pierre低声说道,“嗯,那……我当然很高兴你平安无事,但是……他……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也看到了,但是他……他真的很想买下你。我们当时坐在同一桌,他却如此平静,就好像他对结果心知肚明。”Charles想起了Max打包好的行李袋,他计划好的离开路线,以及他准备好的车。Max确实胸有成竹。
“他只是淡定地坐在那里听着场上的起拍价越抬越高,等到我们大多数人都没法再加价时,他就开始一直加价,加价,加价,我想有必要的话,他肯定还会再开出更高的价钱。他为什么要……”
Charles咬住了嘴唇,他和Pierre一样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一想到Max居然这么想得到他,他就感觉更难受了。
“我在预热期,“Charles轻声说着,瞥了一眼门口,希望Max听不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周前才发情过,之后也每天在吃法拉利给我的抑制剂,可是它又来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肯定会想和我度过发情期,那……“
“他标记过你吗?“
“没有,”Charles小声回复,又瞥了一眼门口,“还没有。”
“Calamar,求你了。让我来接你吧!我会带你离开他,去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合同——”
“去他的合同,Cha,”Pierre痛骂道,“你——听着,我同意这个愚蠢的计划是因为我也觉得它行得通,我以为我们的钱已经够了。但是一切就到此为止,你不能让他标记你!”
Charles咬着下唇,他也不想被Max标记。昨晚弹琴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而且不论他试了多少次,他都没法说服自己万一真的发生了这也没那么糟糕。假想被Max标记时的那种恶心感还是挥之不去。
“但我——”
“谁在乎赛车?”Pierre要气炸了,“这可是你的余生,Charles!求你了,别再这样下去了。Max和法拉利可以商量怎么处理钱和合同,比赛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求求你——让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吧!”
Charles痛苦地合上双眼,胃里的又一阵绞痛剧烈到让他呼吸困难,不得不用手掌按压腹部,试图减轻疼痛。他总是会在预热期痛上一两天,直到真正的发情期到来后,把这种剧痛转变为钝痛。最后空虚感会代替所有感受,让他只能试着把玩具塞进后穴里来缓解,然而这往往无济于事,因为玩具永远不能在发情期满足他。发情期一般会持续两到三天,不过他听说和Alpha度过发情期的话可以更快结束。
这并不是说他和Alpha共度过发情期。
这些年他根本没怎么发过情,自从加入法拉利后,他一直在大量服用抑制剂,因此最近几年更是完全不发情。当然,直到两周前,他又发情了一次。
他不想知道和Alpha一起度过发情期会有什么不同。他不想知道和Max一起度过发情期会有什么不同,因为他根本不想知道Max的任何事。Max身上所有有必要了解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只想离Max远远的,既不想和他一起度过发情期,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
但是赛车……
他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安安全全地偷偷留在法拉利赛车的方法。
要么被Max标记,要么永远放弃赛车。如果是另一个Alpha把他买下来,如果他对他们的过去不那么了解,他可能会更难做出决定。
但他确实了解Max这个人。
“Pear,求你了,”他小声地说出了答案,“求你来接我。“
“我二十分钟就到。”
挂断和Pierre的电话后,Charles立刻进了浴室。昨晚他看到柜子里有一些布洛芬,于是拿了两片,就着自来水吞了下去。
昨晚他开行李箱的时候,直接把洗漱用品包放到柜子上没有单独放好里面的东西。他希望法拉利至少有想到往里面放一些他的药,但是拉开拉链后,操,什么药都没放。
连过去两周他一直在吃的该死的抑制剂都没了。
行吧,行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Pierre要来了,他会离开Max,所以他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反正他对这突如其来的发情期也无能为力,但Pierre会给他带来他需要的东西——
卧室门上突然传来一阵重重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一跳。
“Charles,你醒了吗?”
Charles咽了口唾沫,也许吧……也许Max什么都没听到。
他没有回答,希望Max以为他还在睡觉,尽管现在已经早上九点多了。
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更响了。“Charles,醒醒。我们得谈谈。”
Charles缓缓走出浴室,深吸一口气。他不想见到Max。他不想带着预热期的气味,在只需要争取二十分钟的情况下,冒险走到外面。
Max又敲了敲门。
“我知道你醒了,我能听到你在走来走去。”
Charles立刻愣住了。如果他能听到脚步声,那他肯定也听到了刚刚那通电话。Charles焦虑地咬着脸颊内侧的肉,心里默想:操,他肯定会对Charles想逃走这件事大发雷霆,因为他付了那么多钱,却还没……说不定他会气得想现在就行使他的权力。
“Charles,开门。”
Charles紧紧闭上眼睛,他没有开门,但他必须得做点什么,因为天知道Max会不会直接破门而入。他得礼貌点,以免进一步激怒Max。
“早上好,”他打了招呼,然后立刻皱起了眉头,接着清了清嗓子说:“你……你需要什么吗?”
这太蠢了。他简直是在怂恿Max告诉他,他需要Charles,想要把他抱住,然后——
“我刚从药房回来,”Max告诉他,“我拿来了你需要的药,现在我需要跟你谈谈这件事。”
Charles皱着眉头看着门。他的……药?Max怎么会拿着他的药?Max怎么会知道他需要什么?法拉利告诉他了吗?
该死的,他才不需要跟他谈这件事。
他不想见到Max,只想呆在这里,安全地等待Pierre到来。但是……他还不知道Max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为什么他要买下自己。要是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性爱,那会是什么原因呢?Charles觉得从过往经历来看,展示权力是最合理的理由。那么在这种情况下,Max可能是想让Charles为他做些什么事:他之前在网上看到过Omega被迫为Alpha照顾家庭、打扫卫生、烹调料理,予取予求的相关报导。
也许这会让Max很有兴致?
也许看到一个Omega对他俯首帖耳,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强大,是一个站在金字塔尖的Alpha。
Charles不打算在这里寻找答案,但是如果他能假装自己很听话来稳住Max二十分钟,直到Pierre赶过来……
他试探性地朝门口迈了一步。
“你能把它放在门口吗?”Charles问道,然后为了让Max更心软一些,他又补充道:“求你了?”
Max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开门。”
如果Max闻到他预热时的味道——
“我——我今天没有用任何气味阻隔剂,”他说道,努力掩饰自己语气中的痛苦。
“我知道你身上是什么味道,”Max说道,这次语气略带恼火,“我很严肃,Charles。开门。”
Charles咽了口唾沫,他不能冒险惹Max生气。只有二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Max能对他做什么呢?
Charles犹豫不决地伸手去够门把手。他用手握着把手,咬着脸颊内侧的肉,心里明白主动开门很蠢,但总比等Max破门而入要好。Charles鼓起仅存的勇气,打开了门。
Max的鼻翼微动,深吸了一口空气,随即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怀里紧抱的药店纸袋倏然落地,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晃了两步,险些倒进卧室。
“你的发情期要来了,”Max睁大眼睛,喃喃自语,“操。”
Charles紧张地后退了一步,试图和他拉开距离。
“操,”Max重复道。
Alpha的信息素慢慢地飘进了房间,那是一种甜蜜的雨后泥土的芬芳,闻起来心旷神怡,完全不像Max之前释放的信息素。现在这股气味让Charles的Omega天性想要靠近他,用鼻子贴紧他的脖子来闻他的气味,留下气味标记,也想让他对自己做相同的事情;想要将自己的躯体和眼前人亲密相贴,脱掉衬衫来感受他的肌肤,用Alpha微凉的体温来缓解发情期难以忍受的燥热。
但这些都不是Charles自己的本能,这只是他后脑里愚蠢的Omega部分在渴望一个Alpha来抚摸他,关心他,在他体内成结——
Charles深深地咽了口唾沫。
“我以为法拉利让你吃了抑制剂,”Max僵硬地说,“他们说你到昨天为止一直在吃。”
Charles点了点头,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躁,“是的,我——在吃。”
“哦。”
Max陷入了沉默,似乎不愿看向Charles。他的视线从天花板,转而落到墙上,接着低头对着地板,最后注视着那张铺好了却没有被使用的床,上面似乎没有窝。
“我想和你过一下守则,”Max开口道,“不过,改天再说吧。”
规则是存在的,那Max买下他也一定有原因了。
“现在,给你。”Max把纸袋递到他面前,没有跨过门槛,但看起来很想这么做。Charles脚趾蹭着地板,迈出最小的一步,伸手去拿袋子。
“你的避孕药和气味阻隔剂在里面,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退烧药。我不想让你再打针了。”
Charles眯起眼睛看着他。他说话的语气如此漫不经心,仿佛掌控着别人的用药,为他们的健康状况做决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Charles心想厨房里有没有刀,他能不能趁Max睡着的时候捅死他。
他也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正常。
随他去吧。Pierre在路上了,所以这些都不重要。
“都拿去吧,Charles,”Max命令道,“我想让你的发情期恢复规律,每月一次,确保它能按时来,这样就不会影响比赛。”
Charles不想再服用其他类型的药物了,他甚至想停用目前正在吃的那些药。他服用避孕药是因为医生的建议,尽管他从未睡过Alpha而Beta也无法让他怀孕;他服用气味阻隔剂是因为需要伪装成Beta。尽管医生建议他服用抑制发情期的药片而不是打针,因为打针会严重扰乱发情周期并且有很强的副作用,但是Charles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漏了一天忘记吃药,导致发情期到来,或者造成更严重的结果,比如因药效更弱的药片引起发情期出血。然而这种情况还是在两周前发生了,哪怕他当时才打了一剂药性很强的抑制针。
Charles也不想每月都经历一次发情,他更不愿意去想为什么Max希望他规律发情。
不想更好,他本来也不需要想。
反正Pierre要到了。
“谢谢,”Charles尽量有礼貌地说道。
Max点头示意,一瞬间放松了肩膀的架势,但接着又挺直了身子,“你的发情期持续多久?”
Charles畏难地瑟缩了一下,这是个非常私密的问题,Charles不想告诉他任何和自己的发情期有关的信息。
Max不悦地皱起鼻子,他肯定闻到了Charles身上那股刺鼻的痛苦气息。Charles努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现在最不想的做的就是让Max知道他有多怕他,因为他不想让Max变本加厉地吓唬他。
他努力保持语气平稳,僵硬地说:“预热期通常为24小时,发情期通常为三四天。”
他没说如果和Max一起度过发情期可以缩短持续的时间,而Max也没有提起。Charles很难相信曾和Kelly一起度过发情期的Max会不知道这件事,但是Pierre就要到了,所以这不重要。
Max叹了口气,扯了扯唇角,“操,”他又嘟囔了一句,“我本来想等你自己度过发情期的,但如果要持续那么久……那就到我们参加下一场比赛的时间了。”
Charles眨了眨眼。是的,确实如此。这有什么关系吗?这又不违反合同的任何规定。Max只需要确保自己的身体状况适合参加比赛,然后——
“不,”Charles立刻摇头说,“不,我——我们可以等。直到……那个时候。”
“如果我们到伊莫拉的时候你还没被标记,”Max缓缓开口,显然很不高兴,“他们不会让你比赛。我必须得标记你。”
Charles迅速摇头。天哪,二十分钟到底有多长?Pierre现在不应该到了吗?
“我知道你害怕,”Max平静地说。Charles闻到空气里的香味有些变化,原本的土质香味变成了某种更甜蜜的,类似春日花朵的香调,这让他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但我发誓我永远不会阻止你比赛。”
“你……不会阻止吗?”
Charles感觉有些轻飘飘的,他隐约明白那股甜香是Max在释放镇定信息素,但是…这信息素的效果有点太好了,连他爸爸的都没有这么管用。
“我不会的,”Max承诺道,“我永远不会把它从你身边夺走。但我不能冒险等到发情期结束再标记你,让你下周末无法参加比赛。我现在就必须这么做。”
天哪,他闻起来真香。那种清晨阵雨般美妙舒适的气息:就像温柔的阳光洒落在地上,而雨水在他周围形成薄雾,积聚在水仙花和茉莉花的花瓣上。
“Charles?”Max问道,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你……还好吗?”
Charles眨了眨眼,试图驱散脑中的迷雾,“你能——停下来吗?”
“停下来什么?”Max问道,显然很困惑。
Charles深吸一口气,试图再吸入一口那令人上瘾的香味。现在,那股香味更浓了,充满了他的鼻孔,愉悦地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他意识到自己闭上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时,视野只剩下Max。他比刚才更近了,但仍然站在门口。Charles不太确定这怎么可能。他……是不是主动靠近Max了?
“一定是你的预热,”Max咬紧牙关,语气僵硬地说,“Charles。我现在必须这么做。如果我继续靠近你,就会引发我的易感期,然后——”
“我不想,”即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渴望被这个Alpha任意对待,Charles还是竭力拒绝,“我不想让你……”
“我知道,”Max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宁愿就这样……但是我知道你有多在乎赛车。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用放弃赛车。你会安然无恙的。”
这和Pierre的话截然相反,他的好友让他从安全和赛车中做选择题。
Charles不想两者只取其一,他想安全地活着,也想继续赛车,即使每个人都说“没门”,他还是贪心地要求一个圆满。他想和法拉利一起赢下今年的世界冠军,想要被爱。他想要,他想要更多,他想要一切。
再一次深呼吸,那股甜美诱人的香味再次充斥着他的鼻腔。他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美妙的香气,散发着这种香气的人一定是一个不会伤害我的人。
“如果Pierre是我的朋友,他就不应该让我左右为难呀?Max就说我可以不用选的。”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留-下-来。
Charles歪着头。
好像有一双大手隔着厚厚的睡袍握住了他的腰,有个人的鼻子正抵着他的喉咙。他什么时候……
“继续呼吸,宝贝。”
Max温柔的手掌从Charles的腰上探至他的锁骨,手指灵巧地滑进他长袍的领口,轻轻一拉,袍子立刻从他的肩上滑落,布料顺着他的肌肤坠落,最后困在他的手肘间。腰间的腰带随着动作不知不觉地松脱了,Charles胸口的一片肌肤也裸露出来,但是这还不够,他还想露出更多燥热的地方,想让Alpha微凉的身体转移走他的热度。
火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喉咙上,激起脊椎的一片战栗。每一次动作激起的感官快感都用一种前所未有,不可思议的方式冲刷过Charles的身体,让他神魂颠倒,还有那些湿润粘稠的液体,好像已经顺着大腿滴下来了。Alpha一定闻到这情动的气味了,Charles听见紧贴着自己的这个人发出一声低沉又满足的低吼。
“Omega。”
Charles哼唧着,更努力地侧过头,好露出更多脆弱的脖颈,“Alpha,”他喘息不止,“求你了。”
被咬的感觉和Charles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原以为那会是一种暴力行为,会很痛,会有灼烧感,会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现实恰恰相反,这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
他几乎感觉不到Alpha锋利的牙齿咬进了他的颈窝,他只感觉到从胃里迸发出的愉悦,流遍四肢,快感甚于他此生的任何一次高潮。但他其实还没有攀上极乐,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还硬得生疼,所以他还需要更多,非常非常多的快乐,需要Alpha继续让他继续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氛围中。
Alpha刚把牙齿拔出来,Charles就感到腹部的快感在缓缓退去。即使在Alpha的舌头轻柔地舔舐着咬痕时,他也被不可思议地激起了兴致,但是这种感觉就是不再像之前那么美妙了,这让他感到更加得饥渴和空虚,就像发情期时那样难熬。
他再也不想感到空虚了。
“Alpha,”他呜咽着,试图把Alpha拉得更近。他的双手紧紧攥着Alpha的衬衫,一只手抓着下摆,一只手放在胸口,Charles用这样的姿势将两人紧紧地拉在一起,直到身体之间再无空隙,直到他们的肌肤紧紧地贴在一起,“再多给我。求你了。我还想要。”
Alpha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肩头,“Omega,”他低声说道,“好……甜。尝起来好甜。我——”
“再来一次,”Charles恳求道,“求你了,Alpha。再咬我一次。”
Alpha再次咬了上去,这次的位置落在更低一点的肩膀上,但也正好在Charles气味腺的边缘。这次的感觉和上次一样好,一声呻吟促然从Charles的喉咙里传出,随着Alpha搂着他转圈,将他抵到墙上的动作,这声音变成了尖锐的呜咽。
一切都感觉如此完美,如此美妙,如此恰到好处。他的腹部泛起温暖,一股股热流涌遍全身,而他只是——他只是需要——
有什么坚实的东西分开了Charles的双腿,而这正是他需要的。他骑在上面前后摇晃着臀部时,突然意识到这是alpha的大腿。它肌肉结实,非常完美,一定属于一位很优秀的Alpha,唯一遗憾的是,有什么东西阻碍了Charles和它的进一步接触。一只体贴的手滑进了他的长袍下摆,顺着他的大腿向上抚摸,然后离开了肌肤,大概摸索了一会后,它扯动了Charles身上的长袍,接着有什么布料从两人紧贴着的地方间消失了。现在他们的肌肤之间只有一条牛仔裤了,但这条裤子本来也是紧身的,就像是画在alpha腿上的彩绘一样,所以这没有什么影响。
他简直湿透了,身体流出的情液在几秒钟之内就浸透了身下的那条牛仔裤,但Charles不在乎,这反而让他的骑乘更加自如。随着身体的前后扭动,他夹在两人身体间的性器也通过摩擦获得快感。
他还没有像这样骑着别人的大腿高潮过,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Alpha不停地变着花样地给他留下咬痕,这让他的快感全速堆积,马上就要接近那个浪尖了。Alpha又咬了下来,这次正好咬在他的下巴上。这是第四口吗?还是第十口呢?Charles数不清楚,但他希望Alpha不要停下,就这么永远咬下去,因为他要——操——啊,他要——
Alpha后退了一点,好伸手抓住Charles的下巴来牢牢地吻上他的唇。Charles的舌尖尝到了Alpha的舌头上带的一股刺激性的金属味,但他并不讨厌,甚至有一点点喜欢。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它尝起来并不像他自己的香气。
虽然这个吻让Charles的脚趾蜷缩,但这不足以让他达到高潮。没有了Alpha的牙齿咬住他的脖子,那阵潮水正在迅速消退,尽管他的臀部仍在扭动。
Charles伸手搂住Alpha的后脑勺,手指穿过他的发丝,然后蜷起手掌,紧紧抓住他的头发。他猛地把Alpha的头往后拉,然后把自己的脖子凑了过去。
“再来一次,”他命令道,将Alpha的头按到自己的颈边。没有受到一丝抵抗,Alpha为他露出了牙齿。
“Alpha,”Charles短促地呻吟着,随着Alpha再次留下咬痕,他双眼迷蒙的小声渴求着,“Alpha,Alpha,Alpha”
Alpha咕哝着往后退了一步,留出一点空间来用舌头舔舐咬痕,消除伤口。
“Charles,”他贴着Charles的皮肤呼吸,“我的Omega。我的。”
Charles觉得自己浮在空中,身体轻盈地像在飞翔,他的高潮近在咫尺,他就要到了——
Charles的耳边突然响起什么声音,它响亮而刺耳,将他从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拉回。他对面的Alpha也愣住了。
“Alpha,”Charles呢喃着,努力眨着眼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Alpha,发生…”
他的Alpha从他身边走开了。是因为他太粘人了吗?是他做错了什么吗?没有Alpha,他觉得又冷又孤单。
他的下巴上有血,Charles颤抖着摸上伤口,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擦掉呢?
Alpha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靠近自己。这让他感到痛苦,心疼得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哭声。Alpha立刻松开了手,但是居然又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有人吗?”
门铃不响了。Charles仔细看了看周围,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他感觉身体里有一冷一热两股力量在互相碰撞,于是想要穿上还挂在身上的外袍,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套上。
他的Alpha突然用那双蓝眼睛对上他的目光。“哦,”Alpha眯起眼睛说道。房间里令人愉悦的香味一下子变了,Charles小声地抽泣了一下,现在只能闻到愤怒的味道。他是在对我生气吗?真希望不是这样——我的Alpha应该一直开开心心地和我在一起。Charles歪着脑袋温驯地露出脖子,希望Alpha看见能高兴一些。
“不,别报警,”他说。“我会处理的。”
他把手机放进口袋,转而对Charles说道,“你给Pierre打过电话。”
Charles眨了眨眼。
Pierre。
他……他给Pierre打过电话了吗?
他的Alpha抿了抿嘴,接着直接离开了房间,Charles在背后隔着衬衫也能看到他明显凸起的肌肉。感到无措的Charles只能试着跟上他的Alpha,于是就在咫尺之间看到对方扯起衬衫下摆擦了擦自己的下巴。
他的Alpha不要他了吗?他为什么要离开?Charles曾想过……他曾想过……被拒绝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自己还是不够好。他的Alpha刚刚标记了他就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把他放在一边不想给他打结。他是不是…他难道觉得Charles不值得他做这些吗?
可是Charles是如此渴望他,期待他的Alpha给他打生平第一个结,而且他现在就想要。他得补救刚刚的过错,他要证明自己是个好Omega。即使Omega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如此新鲜和恐怖,他还是绝望地想成为一个优秀的Omega。
他要先弥补自己的过错,不然这份羞耻感会压垮他。
“Alpha,”他轻声喊道,在房门口停了下来。
“待在你的房间里,”他的Alpha厉声命令道,一步两级地走下楼梯。
即使在这里,Charles也能听到有人开始继续敲门。透过开放式楼梯的缝隙,Charles看着他的Alpha走到门口。Charles紧紧抓住门框,担心门口的人是谁,也害怕他的Alpha会出什么事。
“Pierre,我不会让你进来的,”他的Alpha说,“回去。”
Charles听不到Pierre的回答,但他继续敲着门。Charles不想Pierre在这里。他只想让他的Alpha回到他身边。
“Alpha,”他又喊道。
“现在别喊我,Charles,”他的Alpha干脆地回复他。
Charles不想惹恼自己的Alpha,于是瑟缩着躲回房间,只探出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Pierre,滚开,”他的Alpha这次怒气更盛,“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他了——”
门突然被撞开了。Charles被一阵模糊的动静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他飞快地跑出房间,冲下楼梯时差点绊倒。等他下来时,Pierre已经把Max按在墙上,两人都在大声咆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Alpha!”Charles发出小动物受惊一般痛苦的喊叫声。
两人都猛地抬起头看向他。Pierre一看到他就震惊地面无血色,泄气地松开了揪着Max的手。他的Alpha也瘫软地倚在墙上,睁大双眼盯着他。接着Pierre小心翼翼地朝他走了几步。
“Charles——”他开口道,伸出手,但他身上的气味不太好闻,Charles皱起了鼻子。
Max猛地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向后推了一把墙壁,然后向前一把抓住Pierre的后颈。
“别看他,”他的Alpha咆哮道,“他是我的。”
Pierre咬紧牙关,咆哮声同样响亮。但他的Alpha更强壮,他们搏斗着一起倒地,Max将Pierre压倒在地,面朝地板,扭打一番后坐在Pierre背上用前臂扼住对方的喉咙,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Alpha太强大了,他能完全保护Charles和他们之后会有的幼崽。
而且……他在他的Alpha身上,在他大腿处的牛仔裤上留下了一大块湿掉的痕迹。他感到高兴和自豪,想必Pierre一定也闻到了,对他和他的Alpha刚刚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Charles,”Pierre带着近似哭腔的怒音大声喊道,“你这个该死的怪物,你对他做了什么?”
Max猛地咬牙,险些咬到Pierre的脖子,这让他僵住了。
Charles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虽然Pierre吓唬他,还试图伤害他的Alpha,但他不想让Pierre哭。他喜欢Pierre,即使他撒谎说Charles必须在他和赛车之间做出选择。
“Calamar,”Pierre悲伤地说,“Cha,你和……他……”
Charles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不想再惹自己的Alpha生气,但他好想走到Alpha身边,让他消消气冷静一点,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他是个又笨又无能的Omega,连这点最基本的事情都办不到,难怪Alpha不要他了,
“Alpha,”他可怜巴巴地低声说,“求你了。”
Max回头看了他一眼,Pierre还是被他压在身下,一动不动。
“回楼上去。”
Charles双手合拢长袍的两边,让它紧紧地裹在身体上,让自己获得一些安全感。但是贴在脖子上的布料摩擦到了才被咬出的伤口,泛起刺痛感,慢慢地,越来越痛。他掀起肩膀那侧的布料,试图缓解疼痛。
另一只手摆弄着长袍的腰带,不停地卷起又放下,Charles感到非常纠结,他明白自己要听Alpha的话,可是他不想上楼。他想…他想…
他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Max低吼一声,显得很失望——他的气味变得如此酸涩,冷冽的像冰雹。Charles被吓到了,明明之前完全不是这样的,他之前明明闻起来很香甜诱人。
“我会保持不动,“Pierre哽咽道,“我什么也不会做。快点,Max,他需要——”
这番话激怒了他的Alpha,他再次怒吼道,“别告诉我我的Omega需要什么。”
但当他再次看向Charles时,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也许是因为Charles看起来和闻起来都显得很害怕。他转过身对着Pierre,用胳膊肘顶着他的后背,“你最好别动。”
Pierre一动不动地趴着,然后Max慢慢从地上撑起身子,一边盯着Pierre的后背,一边站了起来。
Charles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触碰自己的Alpha,一从背后抓住他的衬衫就立马将身体也贴了上去,接着依恋地用脸颊去蹭对方的肩膀。Alpha的肩膀绷得很紧,他还在紧张地监视着Pierre。即使被背对着,Charles也从身体接触中感到了幸福、安全和快乐。
“我要坐起来了。”Pierre开口预告自己的动作来避免误会。
Charles的耳朵正贴在Alpha的背上,Pierre话音刚落,一声咆哮就立刻回荡在胸腔里,再接着传到他的耳中。尽管如此,Alpha没有再离开他,他闭上眼睛听见Pierre坐起来的过程中衣料摩擦产生的簌簌声。
“Charles,”Pierre轻声说道,“你能看着我吗?”
他的Alpha立刻发出了更响亮的吼声,并开始轻微地挪动站位。Charles一睁开眼就明白Alpha这么做是为了完全挡住Pierre看向他的视线。即使Charles也想看到Pierre的情况,但他更想做个乖巧听话的Omega——显然他的Alpha不想他见Pierre。
他继续将脸埋进Alpha的肩胛骨,双手伸进Alpha的衬衫,抚摸着他后背的腰侧肌肉。这片肌肤摸起来凉凉的,而Charles觉得自己在被欲望灼烧。
“Max,求你了,”Pierre恳求道,“我就待在这里,你站在我们中间挡着也好,请让我跟他谈谈。”
“别再靠近了,”Max警告道,稳稳地挡在Charles面前。
“Cha,给我点尊重,看着我好吗?(原文为法语:respecte-moi s'il-te-plaît)”Pierre温柔地喊着他。Charles睁开了眼睛,眼前是Max雪白的衬衫,他慢慢地抬起头,将下巴搭在Max的肩膀上,看向了远处的Pierre,他正盘腿坐在敞开的门边,双臂靠在腿上,手腕自然地搭着。
“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原文为法语:Qu'est-ce qu'il t'a fait?Vous avez dit—)”Pierre急得说起了法语。
“用英语,”Max厉声说道,Charles感觉到他的身体更紧绷了。
Charles想要安慰他,于是歪着头试图用脸颊去蹭Max的气味腺,可是Alpha耸起了那一侧的肩膀,阻止了Charles的行为。
Charles失落地咬了咬脸颊内的软肉,将目光从Max身上移开,再次看向Pierre。
Charles用法语对Pierre说:“我觉得我的Alpha不喜欢我。”
Pierre迅速摇摇头,也用法语说:“他当然不喜欢你,他只把你当成他的财产。”
Charles深吸一口气,眼睛火辣辣的。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很令人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的Alpha讨厌他。
“用英语,”Max抬起声调重复道。
Charles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不那么生气,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Pierre深吸一口气,“我很抱歉我说了那句话,”他不顾Max的激动,继续用法语说道。Charles了解Pierre——他其实并不后悔那么说,Pierre接着用法语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他是喜欢你的。“
这善意的谎言并没有安慰到Charles。
“Charles,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家?”Pierre满怀希望地继续用法语提议。Charles的耳边回荡着Max越来越低沉的咆哮声,这听起来像是在警告,但Charles不知道他想要警告自己还是Pierre,“也许我可以带你去看你妈妈,然后我们可以去——”
“我不想和你一起走,”Charles用英语说,希望这能让Max稍微放松一点,“我想留在这里。”
身前的Max好像愣住了,Charles想要安慰他,于是用手指更紧地抓着他的后背,试图用行动告诉他:我绝对不会离开,绝对不会跟着Pierre走。
Pierre看起来快要哭了,“我们二十分钟前说好了的,”Pierre终于用英语说话了,下唇颤抖着,“你说……你说你不想留下来,那——”
他说了那句话吗?除了Max,他记不清今天早上发生的别的事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从来没有做过比被Alpha压在墙上咬住喉咙和骑在他大腿上摇晃身体更快乐的事了。他怎么会想离开呢?
“我真的想留下来,”Charles又说,“Pierre,求你了。”
Pierre和Charles就这样盯着彼此,僵持不语。Pierre为什么不相信他?Charles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坚定过。
“他不能跟你走,”Max终于开口,“我已经标记他了。”
Pierre的声音和他的气味一样苦涩,他说:“是啊。是的,我看得出来,相当暴力的标记。”
“我完全没事,Pear,”Charles说,尽力让朋友觉得自己的话很可信。他并不觉得Max标记他是一种暴力行为,这甚至可能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我现在和我的Alpha在一起。”
听到他的话后,不知为何Max好像有点不高兴,Charles可以闻到他的气味里多了一丝不安,这让Charles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Charles,我求求你,”Pierre恳求道,“我不能让你在发情期和他待在一起——”
Max大声咆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气味再次变化,变得更加刺鼻。Charles想知道他是不是嫉妒了,他希望如此:那可能意味着Max确实喜欢他。
“他才不会和你一起度过这段时间。”Max咬牙切齿地说道。
Charles高兴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他绝对不会和Pierre一起度过这段时间,因为他要和——
走廊尽头响起了电梯到楼层的提示音。Charles害怕又有人要走过来,于是又躲回了Max的背后,鼻子贴紧他的后颈。Max的咆哮声再次从胸腔深处响起,但随着脚步声的停止,他也渐渐停止了威吓的动作。
“维斯塔潘先生,”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一切都好吗?”
“是的,我们没事,”Max语气生硬,“Pierre正要离开。”
Charles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前方的情况。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保安,肩膀宽阔,面目狰狞,看起来吓人极了。Charles又缩了回去,试图藏起来,不让这个陌生男人看到他。
Charles越来越焦虑,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安抚气味笼罩了他,这……和之前一样有花香。
“Fabio,送Pierre出去,”Max说,“再派人上来修门。”
然后他转过身,把Charles搂在胸前片刻,然后一只手扶住Charles的后颈,环抱着他上楼。
Charles很乐意跟着他走,为能摆脱门口那个Beta感到高兴。一进卧室门,Charles就张开嘴,急切地想问Max能不能继续做刚刚被打断的事情,因为Max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即便下楼后他的欲望消失了,但现在他感觉更加渴望。
Max的香气让他上瘾,他从未闻到过如此诱人的气味,这让人无法抗拒。
但他正想转身抓住Max的衬衫把他推到床上时,门突然砰地关上了。
“Charles,待在这里,”Max隔着紧闭的门说,“如果有必要,我会锁门的。”
Charles绝望地喊出声,拼命想转动把手,可是把手纹丝不动。难道……是Max在握着它吗?
“Alpha,”他带着哭腔喊道,把头靠在门上。
“别出来,”Max命令道。
Charles瘫倒在门板上,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但他不想再让Max失望。他想让Max喜欢他,想让他知道他是个非常优秀的Omega,也是他最合适的伴侣。说不定,如果他表现好,Max会回来,那他们可以一起度过他的发情期。他迫切地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让Max进他的房间,然后进入他的窝,还有——
他的窝。
哦,难怪Max对他这么生气!他甚至连个窝都没搭。
他迅速从门口起身,冲向自己的床。床尾放着一堆新毯子和枕头,Charles把包装撕开,翻找着能找到的最柔软的布料。
床铺得挺好,但感觉不太舒服,于是他把毯子也扯了下来。然后,他细致仔细地把几个枕头靠墙摆好,再把床头靠枕摆好,尽量让它看起来柔软些。他又盖了几条毯子在枕头上,又用那条厚厚的大毯子盖住整个床,最后又在上面铺了一条毯子,这样他们就可以躺在中间了。
可是太糟糕了,这个窝看起来很乱,Max会讨厌它的。他真是个令人失望的Omega,连给他们俩搭窝都做不好,那Max为什么会想要一个这样的伴侣呢?他可能会觉得Charles连他们两个人都照顾不好,更别提养育两人的宝宝了。
这不会成真的,他可以满足Max的一切愿望,他会成为Max见过的最好的Omega。
Charles疯了一样地扯下床上的所有东西,准备重新搭窝。这次他先把最厚的毯子恰到好处地铺在了床单上,接着认真地将所有枕头摆放在墙边合适的位置上,放得更平了一点,最后又把另一个柔软的枕头搭在上面。他还在床尾盖了几条更薄、更蓬松的毯子,让床看起来更温馨。
这回看起来好多了……虽然他还可以做出更好的窝,但是说不定这个就够了,Max会……
不,不,他会讨厌的。Charles知道Max会讨厌这个窝的,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样讨他喜欢。或许需要用不同的材料吗?他需要各种各样的枕头和一张更大的毯子,或者他应该往上面加一些自己的或者Max的衣服吗?
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Charles原本正环抱着自己,希望从柔软的袍子上获取温暖,现在立刻转身看向门口。
是Max。他缓缓开口,“有人在修前门,”仔细打量了Charles后,他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去清理一下呢?”
Charles不知道自己有清理的必要,难道他看起来很丑吗?
他跑进浴室准备洗个澡或者只是洗把脸,但是一闻到浴室里那股刺鼻的像诊所消毒水一样的气味,他就呆住了。
这股化学药剂味让他的神智恢复了清明,理智恢复后他突然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刺痛。
操。他刚刚真的差点为了一个窝就哭出来吗?
身后传来一阵木地板的咯吱声,他猛地转身却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他痛得尖叫了一声,接着手不由自主的捂上了伤口。
“我来帮你清理吧,”Max看着Charles受伤的肩膀,迟疑地开口提议。
为什么…
Charles又慢慢转头看向镜子,眼睛立刻捕捉到了自己下巴上和喉咙下的血迹,还有被咬出的牙印。大多数血迹都干了,成片地凝固在他的皮肤上,但是这些地方都不痛。
Charles用颤抖的手掀开了肩上的浴袍,伤口就这样露了出来。
这——
Charles的喉结上下滚动,接着用手撑住水槽以免摔倒。
咬痕遍布他的整个肩膀,干涸的血迹一路从上面滴落到胸口,太多了,Charles都区分不出它们之间的界限。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Max那么做?他的记忆模糊不清,好像丢失了一些内容,但他还记得自己一直主动要求更多。他还记得自己一直想要更多,那是因为这让他感觉…让他感觉…
再一眼,他看到了那道格外醒目,独一无二的咬痕,Max就咬在靠近肩颈那里的喉咙处,标记了他。浴袍的巨大领子挡住了它,但要是穿着T恤一定会遮不住。在众多咬痕中,这是唯一一个几乎完全恢复好的伤口,但是它突起在皮肤上,呈现粉色,周围的皮肤又很红肿,因此看起来很吓人。
事已至此。
Max Verstappen标记了他,无论目的是什么,他都变成属于Max的财产了。
他摇摇晃晃地快要站不稳了,Max见状立刻冲上去搂住了他的腰,扶住了他的身体。
Charles瞬间忘记一切不快,只想转过头去寻找他最爱的那股香气,他努力将鼻子凑近Max的气味腺,接着他就闻到了…好甜美的花香。他的胃又泛起疼痛,比以前的预热期还要疼,不过Charles知道要怎么给自己止痛。他张开嘴,渴望尝到Max皮肤的味道,但是舌头一触碰到皮肤,他就被Max推开了。
Charles勉强稳住了身体,接着又在水槽边的镜子里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然后又一眼就注意到了肩膀上的那些咬痕。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要靠近Max呢?他并不——他明明不喜欢Max,不想靠近他,更不想被他标记。
“Max,”Charles嘶哑着嗓子喊出Alpha的名字,思维一片混乱,“有点…事情有点不对劲,我——我感觉——不太”
Charles不敢看他,也不敢靠近他,害怕一旦靠近又会失去理智。
“我知道,”Max小声回复,“我觉得你已经发情了。”
Charles突然感觉胃部痉挛了,那剧烈的抽搐让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弯下腰,用胳膊肘撑住台面。
“不,”他咬紧牙关,喘着粗气,“和发情的感觉不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希望Max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虽然他跳过了太多个发情期,导致他度过发情期的经验很少,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发情。他的身体一定是出现了更严重的,非常严重的问题。
“我不会留在这里,”Max终于开口了,又挪了下位置,“我不能留下来陪你…我的易感期…但是我没有——我以为你的下次发情期还早,所以我没有准备任何——补给。”
Charles牙根发紧,在强烈的疼痛中哼哧着呼吸。
Max不打算留下来倒是个好消息,不过他之后得好好想想一个连发情期都不想一起过的Alpha为什么要该死地花钱买他。
可是万一Max连发情期用的玩具都没有准备的话。
那Charles真要玩完了。
等到一波疼痛暂时过去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直起身子。他尽量不去看自己肩上乱糟糟的痕迹。操,他希望其他的痕迹都赶紧消失。哪怕标记的咬痕是消不掉的,会让全世界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希望其他的能…该死的,他下巴上也有。
更糟糕的是,那该死的香味,那无与伦比,令人上瘾的香气…
“别再试着让我冷静了,”Charles既没有看Max也没看自己镜子里的倒影,“你的信息素只会添乱。”
话刚出口Charles就后悔了,他不应该告诉Max的。这下Max又多了一个用来对付他的手段:合同、Alpha指令和他的镇定信息素。但是Max立刻停止了信息素的释放,虽然空气中的香味还是挥之不去,挑逗着他,让他垂涎欲滴,但是它不再源源不断地从Max身上释放出来了。
他又回头看了看肩膀的情况,结果被吓得深吸了一口气。操,这也乱七八糟的,而且痛得要死。是不是得给这些伤口消个毒呢?
他显然知道解决这个问题的真正办法,可是他不想再让Max靠近他了。无论有没有被标记,他都不想靠近Max。
旁边的Max突然靠近了一点,吓得Charles屏住呼吸后退了一步。Max紧张地弯下腰,在橱柜前翻找着水槽底下的柜子,然后拿出一条毛巾。Max用温水冲洗毛巾时,Charles保持沉默,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样他就不会看见Max。
水龙头关上时,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肚子。
“让我——”
“不,”Charles打断了他,伸出手,继续盯着天花板。
Max没有把毛巾放到他手里。
“Charles,”Max失望地说道。
Charles深深地咽了口唾沫,咬着脸颊内侧。
“Charles,”Max又喊了他的名字,这次语气更加严厉。
Charles真希望自己能说自己不再害怕了。他已经被标记了——现在还能发生更糟的事吗?Max还能对他做什么?
他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天真。
Max还能对他动手。他见过Kelly——他知道Max的本事。他或许还没见过那种暴力行为,但那只是表面现象。如果Charles想继续比赛,就不能冒险惹恼Max。他绝对不能。
Charles咬着舌头,将头歪向了一边。
Max呼出一口气,然后走近他。他比Charles预想的要犹豫,也温柔得多。他先擦掉Charles胸口的血迹,动作缓慢而有条不紊,然后向上移动到他的锁骨,在动作可能拉扯到他受刺激的皮肤时,擦拭得更加轻柔。
Charles努力在Max的动作中放空大脑。他不想去想为什么Max要帮他清理,也不想去想为什么Max对他如此温柔。他不愿去想自己曾经如何乞求Max,也不愿去想自己曾经如何拼命筑巢,试图向Max证明自己可以成为合适的伴侣。
他尤其不想去想自己的发情期,以及即将到来的糟糕经历。
“疼吗?”Max轻声问道。
Charles瞥了他一眼,但Max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肩膀上。Charles又抬头看着天花板。
“疼,”他回答,觉得没必要撒谎。
他听到Max大声咽了口唾沫,“我可以……治好它们。如果你——”
“不用了,谢谢,”Charles礼貌地说。
Max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把毛巾放在水槽上。Charles仍然拒绝看他。
“Charles,”他沮丧地说,“你就不能——”
他咬紧牙根,没再说下去。Charles想知道Max会不会强行帮他治疗伤口,要是真的发生了,他又能做什么。答案让他想辱骂全世界,这让他的胃因为另一种原因又痛了起来。
天哪,Charles真讨厌这样。他这辈子做过很多令人质疑的决定,但这……
Charles身体里的两个部分在喊叫着不同的意见,这真是不可理喻。他理性的那一面告诉他:彻底躲开Max。他想抢过那块毛巾,然后将Max赶出房间,反锁上门,制定逃跑计划。他已经被标记了,现在再逃会变得很难,但是他觉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他还是可以逃走的;他本能的那一面告诉他:让Alpha照顾你吧。只要舔一下,肩上的伤口就不会再痛了。这会让我们感觉很舒服的,他的后脑勺回荡着这个想法。
他的肩膀真的很疼,他不想整个发情期间都这么痛下去,他已经够疼了。
他扪心自问:还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吗?
Charles做了决定,他抿着嘴唇,再次露出了一边的脖子。Max接收到了他的邀请,立刻就靠近过来,这让Charles觉得自己像块砧板上的肉。他尽量轻轻地呼吸,防止Max在离他这么近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Max一言不发地搂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扶在他的手肘上。Charles努力克制想蜷缩起来的冲动,但是效用甚微。过了一会,他感觉到Max还没有开始下一步动作,于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操,他就不能快点吗?让一个Alpha用唾液抚平他自己咬出的伤口对Charles来说已经是很冒犯的行为了——Charles才不需要他慢吞吞地在喉咙附近动作来证明这件事只有他能做到。
当Max终于俯身,伸出舌头抵住他的锁骨一路往上,再向上,一直舔到他的喉咙时,Charles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让Alpha舔他敏感的气味腺是一回事——让他抚平自己的咬痕又是完全不同的一件事。
一股暖流涌上他的胃,烧尽了预热期的所有疼痛,只留下欲望,温暖、黏稠、令人愉悦的感觉。这感觉好得让人无法抗拒,Max舔得越久,Charles就越记不清自己为什么想要抗拒。
他为什么要抗拒这种感觉如此——如此——的东西?
Charles倾身向前,抓住了Max的衬衫,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身体再次贴近得毫无距离。
“Alpha,”他黏糊得喊着。Alpha的手指深深嵌进Charles的皮肤,他的舌头还在滑动,舔过了每一个地方。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他的身体变得火热,心灵感到温暖,大脑则觉得美妙至极。快感再次灼烧了他的全身,燃起烈火,他又感觉到那股湿润的液体流出了他的腿间。
他想让Alpha永远舔舐他的身体,但他也想带Alpha回到他的爱巢。因为他的肚子感受到了逐渐袭来的空虚感,他需要,他需要,他必须得得到那个结,不然他就要停止呼吸了。
他的Alpha正在舔过他脖颈的曲线,位置就在标记的上方,这让Charles彻底丢盔卸甲。一股炽热的欲望在他的体内苏醒,让他融化在Alpha的舔舐中,心甘情愿地尽可能露出脖子,让他的Alpha夺取想要的一切。
他才不介意会发生什么。
他知道他的Alpha会照顾好他的。
Notes:
这一章就拉扯了快两万字谁懂,翻的时候一直在喝水,因为他俩真的太HOT了嘻嘻。不过由于扣目前在清醒时和迷糊时对麦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我还是努力添加了一些异样感,好表现出查尔斯对自己发情期表现的恐惧,希望有传达出来吧。
Chapter 4: 发情热潮
Summary:
总述:
“发情期可能会很危险,Max,”Christian严肃地说,“如果他一直在滥用抑制剂,生理机能就会紊乱。而且你刚刚标记了他,所以他更容易受到严重的发情期影响。如果Omega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甚至可能会在发情期死亡。”
一股寒意顺着Max的脊背窜起,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想都没想就踉踉跄跄地走向楼梯。他不知道他们会……
即使从这他也能闻到Charles的味道,他情欲的气息和他滑腻的体液交织在一起。那味道浓烈而令人上瘾,让他更加想要下楼。
“你说的照顾是指……”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笔记:
猜猜是谁回来啦?
看到你们都喜欢这个故事可真的太棒了。请大家继续肯定我的写作,说实话这会让我在接下来3-7年的生活中都感到干劲满满。
本章开始前需要特别标注:这个故事是在圣诞节期间构思完成的,也有很多内容在霍纳的事件曝光前就写好了。尤为不幸的是,Christian这个角色是Max的背景故事中的重要一环,所以我没法完全删去他的戏份,但我保证尽可能删减他的出场时间。
再次向SaiyanWitcher致以最崇高的感谢,她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myTumblrxx
*译者按:霍纳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就不标了。
内容警告:
因精神状态异常无法判断和表达性同意;(两人都面临发情期和做爱/狗带的两难抉择)
译者补充:不洁经历警告(一句带过角色有过别的性经历,结合后文看其实无需介意,我觉得看欧美的应该也不会太看重这个,但还是标一下,之后再碰到就不标了)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Warning:
WriterjustauthorizedthepublishmentofChineseversioninAO3.It’sforbiddentore-uploadmytranslationtoanyotherwebsites.
Charles的发情期已经持续快二十四小时了,每一秒对于Max来说都是煎熬。
昨天,他试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也能清楚地听见Charles那边发生的一切。他听见Charles的呜咽、呻吟和痛苦的哭喊;他自慰时发出的水声,大概是Charles在用手指抽插那处空虚的地方,要不就是他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什么帮手;还有Charles反复地呼唤他,呼唤Max的名字,呼唤他的Alpha。
这让Max感觉自己已经疯了一半,但因为他昨晚几乎没睡着,现在身体感觉有点不适,可能离全疯也不远了。
Max已经完成了伴侣标记,所以现在他能感受到Charles的全部情绪,每一丝欲望和渴望,还有所有绝望、羞耻和抗拒的负面情绪。他默默地接受着这些情绪,并能够轻易的分辨出它们和自己本人的情绪的不同,这种感觉就像他自己的心情一如既往地被存放在胸膛和腹部,而Charles的情绪会出现在他的脑海深处,但是随时可以从中抽离出来。
他很庆幸Charles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标记,所以感受不到自己的任何情绪。在拍卖会前,Max仔细阅读了单方面标记的相关资料,发现在没有完成整个连接的情况下Charles无法感知到他的情绪后,他很高兴自己不用再操心这件重中之重的事情了。
可是他能清楚知道Charles现在的情况,最近两个小时内,Charles的情绪已经从绝望和疯狂转变为真正的痛苦。
Max不知道他情绪转变的原因,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就越来越痛苦,而Max也越来越恐惧。虽然他从未在发情期感知过Omega的情绪,但他心里清楚这种情况肯定非常不正常。
证据就是,昨天Charles突然变得很怪异,一直傻乎乎地对他表现得惟命是从。
Max以前陪Kelly度过发情期时从没看到过这样的表现,她不会表现得如此分裂——就像她的大脑被人替换成了别的东西。
可是Charles不一样……Max已经猜到Charles似乎更容易受到Alpha的影响。前天拍卖会结束后,Charles在酒店房间突然跪下就是个明显的例子。可是,他当时只觉得这或许是因为Charles没和除了Pierre之外的Alpha有过太多交往,所以不太习惯应付信息素。即使昨天看到Charles的表现,他也觉得这可能只是Omega在发情期的本能表现。
但现在他没法这么确信了。
他听到Charles在楼下非常大声地喊着:“Alpha!”,声音在墙壁间回荡。
Max紧紧地咬牙,低头去撞身旁的厨房岛台。
他要如何是好?
该死的,他才不会进去帮Charles,而且Charles显然也不会想要他的帮助。说实话,Max也不想,现在他并不希望陪Charles度过他的发情期。
不过昨晚Max进过一次他的房间,心急如焚地拿了些食物给他,当时Charles踉踉跄跄地从他的窝里出来,试图把Max拖进去。Max不得不龇牙警告他,可是这把Charles吓哭了,他一边大哭一边抽噎着说他的Alpha有多讨厌他,有多不需要他,说他自己是个多么失败又可悲的Omega。
这也好过让Charles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总之,Max之后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但是现在,再等下去Charles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而Max无法抗拒Charles说,“我会为你好好表现的。”,再听见一次他就很难不做些什么了。
Max真的快被Charles的恐慌情绪给逼疯了。他感到焦躁不安,或许是正在快速到来的易感期加剧了这种症状。他知道这么做有可能会引起易感期,可他还是在预热期和Charles相处了太长时间,这只能怪他自己。可是现在他只能吃下抑制剂,保持距离,希望易感期能直接结束,或者至少推迟到Charles的发情结束后。
Max的办法很快就用光了,他身边的这个Omega正在进行他见过的最严重的一次发情,他自己的易感期也快来了,而他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于是,他做了每次感到抓狂焦虑时都会做的事:给Christian打电话。
“嘿,Max,”Christian在电话响了两声后接了电话。今天是另一个比赛周前的星期五上午,他的语气按理说不该如此轻松随意,“你那边情况如何?Charles还好吗?”
Max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头砰砰地撞着台面。
“没有,”他咕哝道,“我昨天想跟他说话,但他……他发情了。”
Christian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安静得Max都能听到他走来走去,还有门吱呀一声关上的声音。
“哦,”Christian终于说道,“我以为……”
Max痛苦地呻吟道,“我也是,”他说着,抬起头,只顾捋着刘海,粗鲁地拉扯着头皮,“我们本该有更多的时间。”
Christian用舌头顶了顶上颚发出啧声,叹了口气,“现在没办法了,”他遗憾地说,“只要给他补充水分和食物,他就没事了。”
如果不是楼下传来一声“Max!Alpha!”的喊声,Max肯定会对这建议生气——因为他显然知道如何照顾发情的Omega。他皱了皱眉,希望Christian没听到。但是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保护Charles的隐私,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更别说另一个Alpha,听到他这样的声音。
“我不知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楼梯间,接着不自觉地咬着脸颊内侧的软肉,“这……这跟我见过的任何发情期都不一样。他神志不清,Christian,表现得不正常。我能感知到他有多恐慌,Kelly从来没——”
“你已经标记他了吗?”Christian突然打断了他,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是的,”Max承认道,他低头盯着大理石台面,拼命不去听Charles在楼下喊他的声音,“昨天标记的。”
“操,”Christian低声咒骂,“你确定他是神志不清?而不是正常的发情期解离症吗?”
“我知道正常情况下是什么样子的!”Max大声说道,然后紧紧地闭上眼睛。操,他现在紧张极了。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不,这不正常。而且我读过法拉利那该死的报告,他多年来一直在滥用抑制剂,所以我只是——”
“这可能就是他能瞒这么久的原因,”Christian咕哝道,“他的体温是多少?”
Max用手揉了揉脸。“操,我不知道。昨天他发情后我就没进过他的房间了,但当时……很严重。然后……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正常的发情期内,体温会到38或39度。如果达到或超过40度,那就严重成发烧了,你可能应该叫医生来看看。”
“医生会怎么办?”Max问道,他的沮丧之情油然而生,“给他开个该死的成结药?”
“发情期可能会很危险,Max。”Christian严肃地说。“如果他一直在滥用抑制剂,生理机能就会紊乱。而且你刚刚标记了他,所以他更容易受到严重的发情期影响。如果Omega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甚至可能会在发情期死亡。”
一股寒意顺着Max的脊背窜起,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想都没想就踉踉跄跄地走向楼梯。他不知道他们会……
即使从这他也能闻到Charles的味道,他情欲的气息和他滑腻的体液交织在一起。那味道浓烈而令人上瘾,让他更加想要下楼。
“你说的照顾是指……”
“去看看他怎么样了,Max,”Christian命令道。Christian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Max很久之前就不再有效忠Alpha领袖的情感需求,所以当他用上这种语气时,Max知道事情很严重。“如果他发烧,或者非常虚弱,神志不清,就给你的医生打电话。”
Max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就挂了电话。过去24小时内,他抑制着自己焦虑的本能,告诉自己他的忧虑是多余的,而且这是对Omega发情期表现的偏见,可是现在他最害怕的事情好像要成真了。他两步并作一步地扶着护栏往楼梯下冲,等他跑到Charles的房间门口时,这里散发出的情欲气息已经浓郁到令人窒息。
从这里,Max可以听得更清楚了,他听到Charles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Alpha,Alpha,Alpha”,能听到他用手指抽插自己时发出的水声,能听到他的喘息、呜咽和哭喊。
Max感觉自己已经死了,被发配到地狱去接受为他量身定制的酷刑,效果拔群。他轻轻地俯身用前额去撞门,努力鼓起勇气走进去。
天哪,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好吧,他其实记得自己刚刚跑过来的事情,但如果要追溯到更久以前,他是如何陷入到当前这个境地的,那可能命运在他十三岁那年分化成Alpha时就已经注定了。
Charles还在大声呻吟,通过新建立的情感羁绊,Max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Max,”Charles哑着嗓子恳求,“求求你,我——求求你。”
他知道Max就在这里吗?与他仅一门之隔?
他不能再急得团团转但是畏手畏脚,毫无行动了,Charles正危在旦夕。
Max缓缓开门,努力克制自己的呼吸,但这毫无用处。门才打开一个缝,Charles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浓郁到几乎要让他跪倒在地。Charles身上这股草莓和茉莉花的香气从Max第一次闻到开始就令他陶醉,但是由于发情期的缘故,它现在闻起来更浓厚了,像熟透的浆果,还混合着他情液的麝香气味。
昨天,Max想尽办法也没能去掉Charles弄湿的那条牛仔裤上的信息素,由于裤子被完全浸透了,他的大腿上现在都还残留着那股香气。可是暴露疗法没起作用,今天这股香气带来的沉醉感和昨天一样令人着迷。
Max走进房间时,Charles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慢慢地转头看向门口。他一丝不挂地平躺在床上,阴茎软软地耷拉在大腿上,浑身是汗。他的皮肤从额头到腹部都泛着粉色,只有嘴角有些苍白。
“Max,“他的嗓子听起来快哑了。
他看起来思维还有些条理,Max想是不是因为他刚刚才高潮了一次。但他也不能确定,因为Charles的腹部有一些精斑,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应该只能获得干性高潮了。整张床单都被他的体液浸透了,不幸的是Max还没来得及买床垫保护套,就像他也没来得及买发情期用的玩具一样。他原本以为时间还很充足,而且他本来打算让Charles自己挑选这些物品。
算了,反正他会再买一张全新的床。
“你感觉怎么样?”Max试探性地问道,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了挪。他本该把体温计带来的,可是他急着冲过来,完全忘了这件事。
Charles目光呆滞地盯着他,浑身瘫软在床上,Max昨天留下的咬痕看起来红肿且痒痛。
真是个愚蠢的问题,他看起来糟透了。
Max僵在原地时,Charles颤抖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尖锐的呜咽。他的臀部微微抽搐着,仿佛想摇晃它但又没有力气。“Alpha,”他低声说道,声音轻柔而虚弱。
Max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当然知道——他和Omega经历过足够多的发情期,因此他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Charles的大腿颤抖着,他努力曲起双膝,将双脚平放在床垫上,却几乎无法让小腿维持竖着的姿势。他的双腿倒向两边,仿佛他根本无力支撑它们,接着他又挣扎着想把手伸到两腿之间。
上帝啊。好吧——操。
这不正常。Omega的身体构造能够承受发情期的生理需求,但Charles显然已经筋疲力尽。才过了24小时,他不应该这么累。
想要拂去Charles额头上汗湿的头发的冲动太强烈了,难以抗拒。Max伸出手,指尖轻拂过他的额头,想拨开他的头发,但又立刻被他皮肤的热度吓了一跳。他浑身滚烫,比Omega发情期的正常升温还要热很多,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或许这还有些好笑。
Max担心地用手背贴着Charles的脸颊,想让他好受一些。
Charles几乎马上就发出了满足的叹息,把头埋进Max的手里。Max意识到自己冰凉的皮肤可以让Charles好受一些,于是他把另一只手也放在Charles另一侧的脸颊上。尽管他刻意转头不去看,但还是能听见Charles将手指塞进体内发出的湿润水声。
但做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并没有让Charles感到愉悦,他只是精疲力竭,又只能机械性地继续动作。纯粹为了生理需要,而不是为了获得快感,Max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Max不停地抚摸着Charles的脸颊,眼睛盯着Charles的脸,听着他不停地动作。Charles的目光也丝毫没有离开他,即使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Alpha,”他泪流满面地说,“我——我不能——”
“你能的,”Max轻声鼓励道,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Charles需要他,即使他并不想要他。他用拇指摩挲着Charles的脸颊,接住泪水,擦去它们,“我知道你能得到它。”
突然,Charles的眼白上翻,脖子弓起,肩膀微微弹起,他高潮了。Max立刻抬头看向天花板,要是不小心看到Charles高潮的样子,他害怕自己会再也忘不掉那幅画面。那副美丽的光景会烙印在他的眼前,在他的余生不断重播,让他不得安宁。
几乎就在高潮结束的同时,Charles放声大哭。
“Max,”他哭喊着,双腿倒回床上,“求求你,我——我不能……”
Max的心好痛。他无法忍受看着Charles这副痛苦的样子。他知道这不正常,这该死的太不正常了。
“我要去叫医生,”Max一边说着,一边把Charles的头发往后拨。在摩挲了几分钟后,Charles脸上的温度稍微降下来了一点,但他的身上还是很烫,“我马上就回来。”
Charles把脸埋进枕头里,不住的哭泣,没一会枕头那块就湿透了,“别走,”他恳求道。
“我会回来的,”Max承诺道,“我会照顾你的,宝贝,先让我去叫医生。”
Charles还是摇头拒绝,但是Max别无选择。他能忍受这片刻的分离的——即便他显然不该离开,Max用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想留下的冲动。他站起来,无视了Charles双手无力的阻拦,接着冲进了浴室。
他一边拨通电话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一边从水槽下拿出一条毛巾,用水龙头的冷水冲洗。以前他妈妈会在他每次生病时这样做,他希望现在这个方法能有点效果。
Max回到房间时,Charles正默默地哭泣,他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令人揪心。当Max轻轻地把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时,他几乎没有眨眼。
“我马上回来,”电话接通时,Max又对Charles说了一遍。
“Alpha,”Charles虚弱地喊道,他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Max迅速地溜出房间,关上身后的门,说道:“Michael,嗨,我有个Omega——”
“Max,”自从他加入F1以来一直担任他医生的Michael说道,“我猜你不是打来做社交介绍的吧。”
“是紧急情况,”Max急切地回答,头靠在Charles的门上,听到Charles轻声呼唤他回来。
“你知道我的建议是打急救电话,”Michael轻声说道。
“不,是——”Max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在Omega发情的时候再叫人过来。让Pierre来,让那些Beta来修门,已经够糟糕的了。除非万不得已,Max的神经再也无法忍受别人接近他的Omega。“我的Omega发情了,但他状态不太好。才24小时,他就发高烧,而且——”
“Omega发情的时候都会发热,”Michael不以为然地说。Max一直很喜欢Michael——因为他一直愿意倾听自己的话。如果今天Michael一直这么不听他说话,他真的会气死的。
“他发烧了,”Max用力地重复道,“他神志不清,精疲力竭,几乎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他在预热期就一直在抱怨痉挛让他很痛,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抽筋。”
Michael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知道他的具体体温吗?”
“我记得在哪放了温度计,”Max说着,从Charles房间门口走出来,去找温度计,他很确定温度计就在这一层蒙着亚麻布的柜子里。
“你找温度计的时候,能不能跟我说说他的用药史?他有没有服用抑制剂、避孕药之类的?”
Max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多亏了法拉利在拍卖会后同时给了他合同和附带的医疗报告,他对Charles的病史了解得比他应该知道的要多。Max熬夜看完了这份报告,因为他听见Charles在房间里哭泣的声音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也因为看了报告的内容,他第二天赶着药房开门的时间去买了药。
“他吃的是诺华美避孕药(NovoMax),”Max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柜子,寻找急救箱,“他还每天服用曲安非他明(t rex amphetamine)作为气味阻隔剂,我记得剂量是15毫克。”
“剂量好大啊,”Michael嘟囔道,“每天?这么大的剂量会完全抑制他的信息素气味,而且还会造成其他副作用。谁给他开的这个药?”
Max在橱柜底部发现了急救箱,弯腰把它拉出来,掀开盖子,翻找着体温计。
“他的医生,”他含糊地回答,“但他服用抑制剂已经快十五年了,我不确定他十几岁的时候吃过什么药。但我拿到的报告说,他的血液检查显示他有滥用抑制剂的迹象。他注射普罗维多针(Provdo)已经五年多了,他们认为他可能在那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发情。但他两周前才突然发情过一次,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现在又发情了。”
Michael重重地叹了口气,“五年了,”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他的医生为什么会允许他这样做。这太危险了,而且普罗维多疫苗的副作用也很严重。只是突然发情了一次已经是很幸运的后果了,我想,他自己也知道这些情况。”
Max其实不想过多思考这件事情,他很清楚持续使用普罗夫多针剂有多危险,因为他以前见过它在Omega身上的效果。而且,嗯……他读了Charles的报告。
他看到了用粗体字写着的“生育能力:不确定”。
“他在突然发情后换用了Xema-B,”Max说着,终于找到了那该死的体温计。他把工具箱放在地板上,迅速走回Charles的房间。
“很好,”Michael说道,听起来真的松了一口气。Max很高兴知道换用抑制剂是正确的选择,尽管现在这对他们没什么帮助,“好吧,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应该暂时停用所有抑制剂。”
Max犹豫了。他不能告诉Michael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不想告诉他那个Omega到底是谁。即使全世界很快就会知道Max标记了Charles,他也想尽可能地保守他们的隐私。再说,如果他告诉Michael这个Omega是谁,他就会想知道Charles当初是怎么和Max在一起的。Max现在没法解释那么多。
“我看看我能做些什么吧,”他含糊地说。
“至于他这么快又发情了的原因,过去几天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压力或创伤?可能是压力性发情,这也能解释他身上一些严重的症状。”
Max想起Charles最近几天——最近几周的遭遇:被发现是Omega,不被标记就不能参赛,像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被拍卖。如果这都不算创伤,Max都不知道天杀的还有什么能算。
“是的,”他回答。“是的,他——是的,度过了很糟糕的几周。”
“嗯。他喝过水吗?吃过东西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
Michael沉默了很久,而Max在门外不停踱步。虽然他知道自己必须进去给Charles量体温,但他不想让Michael通过电话听到Charles的任何动静。Michael可能是个Beta,但Max无法忍受他听到任何来自Charles的私密的动静。
“Max,你和他一起过过发情期吗?”
Max尴尬得脸一下子就红了,“没有,”他迅速开口。
“哦,”Michael说道,听起来松了一口气。“哦,那好吧。你让我多虑了!他只需要一个Alpha——只要陪他度过发情期,这些症状应该都会消退,再过几天他就会恢复正常了。”
这并没有让Max感到轻松,他不想和Charles共度发情期——起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共度。
“好吧,”Max低声说。“如果我不想和他一起度过发情期呢?”
Michael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我想那是你的选择。不过他确实需要个Alpha来应对这么严重的发情期,有一些服务可以帮到他,我可以给你——”
Max还没来得及控制住自己,喉咙里就迸发出一声咆哮,但一想到要让另一个Alpha看到Charles那样子,和他一起度过发情期——
不。绝对不行。
“Max,”Michael斥责道,“我不知道这个Omega对你来说算什么,但要么你和他一起度过发情期,要么你找个愿意和他一起度过发情期的Alpha。他滥用抑制剂,再加上压力发情,现在真的很危险。你得庆幸他还没被标记,否则这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恐惧立刻让他胃里一紧,“为什么?”他问。
Michael再次沉默了,“Max,”他终于缓缓说道,“请告诉我,他还没被标记。”
Max咬着下嘴唇,“假设他已经被标记了呢?”
“天哪,Max,你要么赶紧去陪他,要么马上送他去医院。他们有处理这种事的设备和这方面的服务。我没和你开玩笑,Max。”
“会发生什么事?”
“极其严重的伴侣戒断反应,”Michael说。
Max用头撞着门。伴侣戒断反应。他早该知道的——他以前见过。他知道会有多糟糕。但他就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天哪,他不该仓促地标记Charles。他当时只想快点结束标记的任务,不想再一直想这件事了。
“如果他不尽快得到帮助,身体就会有永久性损伤的风险,”Michael继续说道,“他可能会癫痫发作,或者产生脑损伤。持续高烧会死人的,Max。他的身体因为高烧已经承受着极大的压力,接着会脱水,会很痛苦。而且由于滥用抑制剂,他的系统已经超负荷了,伴侣戒断反应会让他更加虚弱。等到他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后,它就会开始崩溃。”
Max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他根本不知道Charles身处如此危险的境地,他感觉自己真是该死,这都是他的错。他匆匆忙忙地标记了Charles,然后就离开了,接着该死的一整天都没理Charles,因为他怕自己该死地——
“好吧,”他长吁了一口气,“好吧,我需要做什么?”
“先量一下他的体温,”Michael指示道,“如果超过41摄氏度,你就得给他退烧。让他洗个凉水澡,但不要太冷。如果太冷,他会发抖,这会让他的核心体温升得更高。然后他需要——好吧,我不会说得太细,但他需要一个结,最好是让他的伴侣来打结。直接接触——别用避孕套。”
Max猛地吸了一口气。操,这太过分了。三周前,他不惜一切代价躲着Charles,拼命地想保持两人的距离。现在,他必须给他打结,否则他就要命丧黄泉。宇宙在跟他开一个恶心的玩笑。
“如果这些严重的症状在三个小时后才开始缓解,就带他去急诊,”Michael建议道。“如果有Alpha陪他度过,那他的发情期应该会缩短,但如果持续超过三天,就给我回电话。”
“好的,”Max喘着气说,“好的,明白。谢谢。”
“伊莫拉的比赛结束后带他来见我,”Michael说,“我会给他做个检查,确保没有留下后遗症。”
Max抿紧嘴唇。他很肯定Charles在去伊莫拉之前就得去法拉利做体检,不过他或许应该带他去见Michael。听上去,Charles的另一位医生开的处方也不太安全。
“好的,”Max闭上眼睛说,“如果需要我会打电话的。”
“请尽管联系我。”
Max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虽然承认这一点让他很痛苦,但选择权确实不在自己手里。即使Charles神志不清,几乎无法自己做主,但Max也不能就自己做了这个决定。Charles打电话让Pierre接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放弃F1席位的准备,那他对Max的看法也就不言而喻。
如果……如果Charles真的讨厌他到宁愿放弃事业也不愿和他结合,那就……好吧,那这是他的选择,即使现在已经太晚了,如果他说他打算让Max看着他和另一个Alpha上床……上帝啊,Max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光是想想就让他气得双颊通红,心里的占有欲不断翻滚。
但如果Charles开口,他也会同意的。只要Charles提出要求,他总是会妥协。
Max鼓起勇气,再次打开了门。
Max一走进来就看到Charles的手指还深深地插在自己的身体里,即使他并不感到享受但他控制不了冲动。他的状态之前一样糟糕,但是听见开门声,就将目光迅速转向了自己。
“Alpha,”他如释重负地喊道,“Alpha,求你了。”
Max快步穿过房间,跪在床边。
“你会好起来的,”他安慰道,把体温计放在床头柜上,用另一只手捧住Charles的脸颊。“我会帮你的,我保证。”
Charles哀求着,将埋在身体里的那只手抽了出来,接着抓住了Max的手腕。他几乎没有力气握住,手指只是虚握着,但是他手上的黏液随之沾满了Max的手腕和手掌。
Max只能深吸一口气来试着控制自己,这是——它只是
他任由Charles引导着他的手往下探去,越来越下,同时心里一直在想,他真的要现在就做这件事吗,他是不是要——要——他本来要做什么来着?
“Alpha,”Charles喘着气说,“求你了,我——我需要——”
“我知道,”Max低声说道,因为他确实知道,“我知道你需要什么。”
如果Max能让他达到高潮,Charles就能稍微清醒一些。虽然不多,但足以让Max问出他的想法。这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总比什么都问不出来强。
Max温柔地抽出自己的手,而Charles立刻就哭了出来,Max可以从他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和传播到他大脑里的情绪里感知到Omega的沮丧。Max的本能强烈地渴望去治愈和帮助Charles,因此他不得不握紧拳头,把额头贴在床垫上,来克制触摸Omega的渴望。
别碰他,他告诉自己,Charles不是真的想要这样。
等Max终于克制住自己时,他又听到Charles自慰的声音了。他抬起头,努力只看着Charles的脸,但他还是情难自禁地向下看了一眼,看到了Charles涨得通红的阴茎、滑腻的大腿内侧和肚子上干了的精液。
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不得不转过头,背对着Charles。
Charles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哀求道:“Alpha,求你了,求你摸摸我吧。“
Max想深呼吸冷静一下,但空气中Charles诱人的香气马上就冲上了他的大脑,让他晕乎乎的。
“还不行,宝贝,“他低声哄慰,”自己做给我看吧。我知道你能做到的,你一直做的很棒。
Charles脸颊上滑落的泪水几乎要击垮Max的意志。即使Charles只是因为发情的热度而疯狂,他也无法忍受看到他的眼泪。三天之后,如果他还能记得发情期间发生的一切,他一定会恐惧自己如今的表现。同样的,即便Max知道Charles现在精神错乱,他也只想让他更好受一些。
显然Charles已经精疲力竭了,可他还是听话地摸上了自己的身体,把手指滑进湿润的那处,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发出痛苦的呻吟。
“我知道你可以的,“Max轻声安慰道,伸出一只手放到Charles的脖子下方,希望自己凉爽的肌肤能帮上忙,“再多摸摸自己,宝贝。再为我高潮一次,好吗?”
“你为什么不碰我?”Charles呜咽道,更多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难道——你是不是——Alpha。Alpha,求你了。”
Max深深地咽了口唾沫,空着的手紧紧攥着Charles臀部附近的毯子,“我怎么了?”
Charles呻吟了一声,但听起来不像是感到愉悦。通过全新的羁绊,他能感受到Charles的悲伤,但他不知道这悲伤是真的,还是一种发情引发的混乱情绪。
“我不……娇弱,”Charles低声说道,嘴唇因疼痛而紧闭,这种痛苦真切地回荡在羁绊中,“不像个普通的Omega,所以你才……”
Max震惊地张开嘴。那是…难道Charles是这么想的?难道在发情期之外,他也觉得自己不够娇弱,所以不会受到Alpha的喜爱?因为他不得不锻炼身体来和围场内的其他Beta和Alpha同台竞技?
“不,”Max说道,希望Charles相信他。他几乎希望Charles此刻能感受到他的情绪,这样他就知道Max此刻说的都是实话,“不,这不是我不碰你的原因——”
Charles抽泣着,再次睁开双眼。他的双眼碧绿明亮,却布满血丝。他大概已经24小时没好好睡过觉了——也可能完全没睡着过。
“我还能怀你的宝宝,”他热情地低语,“我向Alpha保证,你可以给我——把你的结给我,我会好好表现的。”
这他要怎么该死地拒绝?他怎么能假装没听见?他余生都会被这句话凌迟,最终发疯。下地狱吧。他这辈子最不该做的事就是想出这一整个主意。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他喘着气地问道。他知道现在不能相信这个答案,但老天,他真想再听一遍,“想让我给你打结?操你,把你填满?”
“Alpha,”Charles呻吟着,翻了个白眼。这,这,听起来像是发自内心的愉悦,整个早上以来,Max第一次听到他喜悦的声音……Charles的手腕开始动得更快了。
好吧。Max可以——他可以做到。这没什么的。他完全可以一边谈论着如何把自己的伴侣Charles操怀孕,一边在自己易感期快到的时候看着自己的Omega发情。他是个克制、自制、自律性极强的男人。
而这……这种自我安慰毫无意义。
“你看起来真美,“Max低声说,嘴里有些发苦。他松开攥着毯子的手,试探性地放到Charles结实的腹肌上,接着手掌压到更靠近下方的地方,但又刚好不会碰到他勃起的阴茎,”宝贝,我会给你一切。在你体内射精,直到结卡在你的身体里,直到你怀上我的孩子。“
Charles张大嘴巴,背部从床上弓起。
“你说你想做个乖孩子,”Max说着,轻轻地将手掌按在Charles的肚子上,Charles大声呻吟着,“让我看看你的表现。为我高潮吧,Charles。”
当Charles射精时,他没有说,“Alpha。”他喊得是——
“Max!“
Max的耳朵嗡嗡作响,血液在他的脑袋里怦怦直跳,就像刚刚高潮的人是他一样。Charles在床上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全身通红,泪水仍在脸上流淌。
“这没有任何特殊含义,”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双手从Charles身上挪开。
“他的发情热很严重,”他一边用颤抖的手指握着温度计,一边说道。
“他会喊出任何一个标记了他的Alpha的名字,“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体温计从Charles的唇边推到舌下,即使这个想法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Charles转头看向Max时,他的眼睛几乎失去了神采,就这么呆呆地看着Max拿出体温计,然后举着看上面的读数。
42度。
所有征求Charles意见的想法都被抛到脑后了,他的脑海中警铃大作,回想着Michael说的那句“持续高烧会死人的“。他猛地站起身,直接甩开手上的温度计,跑进浴室。他拔掉热水器的插头,颤抖着将水龙头几乎完全调到冷水档,接着开始放水。
回到房间时,Charles再次瘫倒在床上,姿势呈大字型,一动不动。他紧闭双眼,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而这几乎是他知道Charles还活着的唯一原因——他的胸口都几乎不动了。
他立刻回到Charles身边,拿起额头上敷着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颊。
“Charles,”他大声说道,音量足以把他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唤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的眼皮颤动着,一只眼皮勉强睁开。
“我知道你不舒服,但我需要你听我说,”Max继续说道。Charles并没有直接回应,但他也没有立刻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Max觉得,Charles撑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再次失去意识。“你这是压力性发情,Charles。标记和抑制针剂让情况更加糟糕。你需要——”
他突然停了下来,不确定——或者说是不太情愿——要怎么说出来。如果是别人,他就会直接说出来。但这不是别人,而是Charles。Max从法拉利那里拿到的那份该死的医疗报告,对Charles情况的描述远不止他的血液检查和生育能力。
但他能透过这段羁绊,看到并感受到Charles再次昏厥的速度有多快。他需要鼓起勇气,表现出那与生俱来的直率。
“我知道你从未——”Max深深地咽了口唾沫,Charles眨着双眼,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他以前从未这样看过Max。他重新开口,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淡定谦和,“你需要一个Alpha来抚摸你。你需要我来抚摸你。”
Charles大声呻吟,身体扭动起来。
操。
“是的,”Charles气喘吁吁地同意道。Max不知道Charles是否足够清醒,能够理解自己在同意什么,“好的,求你了,Max。求你了。”
Max。
他说的是……
操。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打过结,”Max快速说道,想在失去自控力前尽快说完。他完全不想知道法拉利给Charles做了什么检查,才能把这写进报告里,“但这是你熬过发情期的唯一办法。我可以带你去……”
想到要主动带Charles去找另一个人,他的喉咙就火辣辣的。他能想象,想象Charles让另一个Alpha看到他这个样子;想象那个混蛋,不管他们是谁,会多么高兴地拥有一个心甘情愿的Omega;他们会兴高采烈地听着他乞求他们给他打结;他们会多么轻易地让他摆出姿势,而他会多么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耐心地等待他们插入他的身体。
如果他认真思考,他会把另一个Alpha想象成Pierre,这让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但他必须提出这个建议,他别无选择。
“我可以联系服务机构,帮你安排一个发情期性伴侣,”Max绝望地说,希望Charles能在他再次晕眩之前说出一个答案,“Charles,医生说由你的伴侣打结是最好的,可以解决你的大部分症状。但是我——”
Charles翻了个白眼,一声呜咽从他的嘴里挤出来。
操。
“伴侣,”Charles呜咽道,“Alpha。Alpha,求你了。”
糟糕,他花了太长时间。
Max直起身子,把毛巾扔到床头柜上。他给Charles买的花不见了,不过花瓶还在那儿。他想了一下它们去了哪里,然后决定还是不要知道为妙。
Max小心翼翼地俯身,一只胳膊探到Charles的膝盖下方,另一只胳膊则放在他的脖子下方,以免弄乱了Charles的窝。Charles浑身无力,被Max抱起时,他的头左右摇晃。他贴着Max的那部分皮肤简直滚烫,而随着Max易感期的临近,他自己的肌肤也变得越来越凉。
压在Charles大腿下的胳膊能感觉到他私密处流出的液体的滑腻感。他努力忽视这种触感,也无视它甜美的香气,不去想它在自己的胳膊上是多么的黏滑和温暖。
进浴室后,Max连衣服都不打算脱,他本来就没穿鞋,更不在乎自己还穿着衬衫和牛仔裤。
浴缸里的水已经过半,于是他抱着Charles跨过浴缸边缘,跳进了水里。水不冷,当然比不上他经常泡的冰水浴,但还是很不舒服。他咬紧牙关,然后双腿绷紧下蹲,让水慢慢没过两人的身体。
水一没过Charles,他就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大叫一声后,他用一只胳膊紧紧勾住了Max的脖子。Max忽略了他的动作,继续抱着他往下沉。要做到安全地下沉其实有些难,还好Max比看上去的样子更强壮,他设法让两人毫发无伤地坐下了。Charles就坐在他的怀里,背靠着他的胸口,身体困在他的大腿之间。
Charles挣扎着想挣脱,痛苦地抽泣着,但Max只是用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肚子,强迫他沉下去。
“来吧,放松,放松,”Max安慰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希望这也能让Charles平静下来,“你没事的,我会扶着你的。”
Charles可怜兮兮地呜咽着;通过羁绊,Max能感觉到他再次变得神志恍惚,他的情绪模糊地变成了一种不明显的喜悦。
“Alpha,”他像小猫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转过头,用鼻子蹭着Max的喉咙。
他太靠近Max的气味腺了,Max本能地缩了下脖子,抬起肩膀不让Charles的嘴唇凑上来。他不想任何人用牙齿靠近他的脖子——尤其是Charles。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因为发情的冲动而回咬他。这将会是Max能想到的最糟糕的事。
Charles呜咽着,但是接下来自己就乖乖地扭过头没等Max开口要求。
“我得帮你降温,”Max说,Charles不再频繁地扭动身体了,“我要往你头上浇水,好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询问Charles,他又不可能回答——就算他会回答,Max也不会听的。他把手伸到正在流水的水龙头下,掬起小得可怜的一捧水,然后泼到了Charles的胸口上。他不断重复直到Charles的胸膛被完全打湿,之后他开始往Charles的头上浇水,淋湿了他的头发,也打湿了他的面孔,最后还流到了他的后脑勺那。
当Max安静地洒水时,Charles却变得越来越不安。Max能感觉到这不是因为寒冷,他看着Charles呜咽着扭动着身体,臀部向后贴近Max的骨盆,一只手抓着浴缸边缘,另一只手则落到他的两腿之间。
说起来真是丢人,Max硬了,而且他硬了有一段时间了。当Charles再次贴近他时,这变得更加难以忽视。他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快要到来,因此必须在那之前弄清楚Charles的想法,这样如果需要的话,他就可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来度过易感期。
等到浴缸装满水时,Charles的皮肤摸起来也凉了不少。可是他嘴里那连续不断的叹息和呻吟声几乎击溃了Max的自制力,他感到命悬一线。如果不是还穿着衣服,他可能已经崩溃得直接把疼痛的阴茎插入Charles的身体,这样他们两人就都能满足了。他的后脑不断响起催促他这么做的声音,让他赶紧满足Charles过去24小时以来的愿望。
“Alpha,求你了,”Charles哀求道,手从浴缸边缘滑落,握住了Max的手腕,拉着他的手滑过腹部,向下按到两腿之间。Max的前臂擦过Charles坚硬的阴茎,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好疼啊。”Charles撒娇道。
Max紧闭双眼,“疼吗?”他咬紧牙关问道。
“好疼,”Charles喘息着说,声音说到一半就嘶哑了。Max能听出他完全是诚实的,“Max,求你了。真的好疼。”
Max的呼吸急促起来。
Charles答应Max碰他,这就够了吗?他同意的时候叫了Max的名字,这就够了吗?这肯定意味着他足够了解自己在同意什么吧?
他现在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就够了吗?
天哪,Max真希望如此。
“好的,”Max嘶哑着嗓子喊道,心脏紧绷得快要炸裂了,“好的。我会让你舒服起来的,Charles。我保证。”
Charles呻吟着,松开了Max的手腕,他的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求求你,”他说,“求求你。好空虚,好痛。”
Max用牙齿咬住下唇,但又不至于咬出血。他慢慢地转动手掌,直到手掌平贴在Charles的大腿内侧,手指压在他的皮肤上。他知道Omega那里的气味腺有多敏感,比Alpha的要敏感得多,即使隔着水,他也知道他的触碰至少能让Charles稍稍安心一些。
Charles立刻就给出了反应,他靠在Max身上的上半身拱了起来,脖子绷出一道曲线,发出一声哭叫。
“嘘,嘘,”Max低声说,另一只手放在Charles的肚子上,脸颊紧紧地贴着Charles的脸,“宝贝,我抓住你了。”
假如有平行世界,Max会慢慢来。而此时此刻,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呆在这里是为了保护Charles不因为发情产生永久性的身体损伤,甚至死亡,而Charles不会记得此刻发生的大部分事情,只会记得是Max帮了他。
尽管如此,Max的手指还是缓缓地顺着Charles的大腿滑向他的小穴——并非为了挑逗,而是为了做好前戏。他的手越往下探,Charles的呻吟声就越大,直到Max的中指触碰到他绷紧的边缘,Charles呜咽起来。
Charles的小穴湿透了,而且被他自己扩展过,因此Max毫不费力地将手指滑了进去,接着立刻又加了一根。Charles感觉自己身处天堂,被手指插入的地方又热又湿,他忍不住挺起屁股,想要摩擦它们。而Max身上湿透了的牛仔裤紧紧地贴在大腿上,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和痛苦。
Max急于满足他的Omega,于是他用一只脚踝勾住Charles的小腿内侧,然后抬起Charles的一条腿压在自己的腿上,接着将它们都挂在在浴缸边上。水花四溅,Charles的另一条腿还在水里,双腿呈现完全打开的样子,Max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把第三根手指也插了进去。
“哦,Alpha,”Charles呻吟道,Max弯曲手指,慢慢地抽插。这是他今天听起来最开心的一次,声音里又充满了活力和真正的愉悦。
“上帝啊。”
Charles扭动身体时,他的小穴紧紧地包裹着Max的手指,这让Max立刻开始想象如果它裹着的是自己的阴茎,那会有多么的温暖湿润,多么的令人疯狂,而一旦他的结膨胀起来,会被小穴勒得有多紧。显然,当结松开后,他还会再享受几次射精的快感,直到把Charles射得不能再满。精液太多了,会从他的小洞里溢出来,所以Max会在他的屁股下面放上一个枕头抬高位置,接着用自己的手指或者塞子堵住那张小嘴,好让他——
操,他有麻烦了。
为了驱散想象,Max开始拼命寻找Charles的前列腺,当触碰到某个地方时,Charles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找对位置了。于是他开始用手指来回摩擦那块小小的凸起,寻找一个能让Charles尖叫出声的节奏。
“来吧,Charles,”Max低声说道,微微侧过头,嘴唇贴在Charles的脸颊上,灼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肌肤,“我想感受你在我的指尖高潮。会很性感的,再来一次,宝贝,我知道你能做到。”
“哦,我的天哪,”他尖锐而断断续续地哀求道,“求你了,我可以,我想要——Alpha,我想要——”
Max的嘴贴着Charles的下巴,用舌头舔舐着他的肌肤,舔去沾着的水。
“你想要什么?”
Charles渴望着,全身再次颤抖,“想要你的结,”他气喘吁吁,“求你了,Alpha,求你了。我能承受,我发誓。”
“我知道,”Max安慰道。他知道这是真的,Charles一直努力取悦身边的每一个人,他毫不怀疑他在性爱上也有这样的倾向,“我知道你会的。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是吗?”
“我的天哪,”Charles抽泣着,“Alpha,哦。”
他听起来完全沉醉了,即使Max知道这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他仍然享受着每一秒。
Charles的小穴再次紧紧地吸着他的手指,他的身体在Max的怀中颤抖,一定是要高潮了。Charles从之前就开始干性高潮了,而且浴缸里的水让Max感觉不到他是否喷出了更多情液,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Charles高潮的时刻:他一下子没了声音,身体颤抖着,并且张大了嘴巴。
Max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给Charles一些时间回神。等他不再颤抖后,Max才小心地抽出手指,拿开了手,接着他又慢慢地将两人的腿放回水中,防止落得太快激起一大片水花。
“Charles?”等Charles的喘息平复下来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我一起吗?”
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但低声说道:“是的。”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关于压力性发情?”
Charles深深地咽了口唾沫,胸膛起伏,深吸一口气,“是的。我需要一个Alpha。”
至少他不用重复所有的话,Max心想, Charles看起来比上次高潮后要清醒得多。
“你想让我做什么?”Max迅速问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掐进了Charles的肚子里,于是迅速松开了手,“我可以——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叫——叫服务人员。或者我可以……”
Max没法说“我能帮忙”,他没法强迫自己说出这句话,因为这样一来,他想帮Charles度过发情期的渴望就会暴露无遗。Charles也没说话,只是精疲力竭地靠在Max的胸口。
“Charles,跟我说‘不’,”Max低声说道,手指再次深深地戳进Charles结实的腹肌,“只要跟我说‘不’,我就——我会找别人来帮你,我发誓。”
这将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艰难的事情:把Charles送回窝里,再叫一个Alpha来帮忙,然后躲回房间,忍受着易感期,同时知道他的Omega正在被另一个Alpha满足。
但Max第一次知道拍卖会的时候就对自己许下了承诺,现在他不打算违背这个承诺。
一阵漫长而紧张的气氛过后,Charles嘶哑地说道:“你。我想要你。”
Max无法忽视自己脑海中响起的狂喜的嚎叫声,这让他心中某种很久之前就萌生的情感安定了下来,Max在过去多年内一直假装它不存在。
“做你必须得做的事吧,“Charles轻声开头,听起来很疲惫,”别弄痛我就行。“
这可不是Max通常会从伴侣那里获得的那种热情的回应,但他已经很满足,尤其是看到Charles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一些…
Max又仔细地帮Charles清理了大腿上没被冲掉的黏液,擦去了肚子上的精斑,还洗去了他太阳穴和后颈上的汗水。过程中Charles一直沉默着,只有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疼痛,于是捂住肚子,苦着脸发出了哀鸣。
清醒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Charles又开始在他身上摇晃。虽然皮肤还在散发着热度,但是他的身体没那么烫了,Max觉得是时候离开浴缸了。等他满足了Charles,让他能睡着一会时,他会再测一下Charles的体温。
Max小心翼翼地从Charles身下扭出来,确保不会滑倒后便出了浴缸。他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所有衣服,把它们扔到旁边的瓷砖上。把毛巾裹在腰间后,他转身看向Charles,而Charles正用他绿汪汪的大眼睛眯着眼看他。他看起来半梦半醒的,这也是发情期持续太久的副作用。可是Max忍不住满足地看着他:眼神迷离、脸颊泛红,他看起来美极了。
当Max弯腰帮他站起来时,Charles心甘情愿地跟随着他的动作,双腿颤抖着站了起来,接着几乎将全身都倚在Max身上。Max不得不扶着Charles的腿跨过浴缸边缘,再伸手抓住他的大腿,然后他们踉踉跄跄地并肩走出浴室,一边滴着水,一边回到卧室。
Max扶着Charles躺回床上,心想是否还要遵守巢穴的基本规则。通常情况下,未经明确同意,他绝不会考虑进入Omega的巢穴,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Charles看起来也不像是要主动提起,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或许他可以邀请Charles去自己的房间?这样可能更礼貌,对吧?
算了,管他呢。Charles同意了和他一起发情——这肯定也包括了同意进他的巢穴。
Max谨慎小心地没太弄乱床上的毯子和枕头,接着爬到床中央,跪在Charles身旁。床单已经完全毁了,上面湿漉漉又黏糊糊的,有点恶心。他应该得买个新床垫了。
他坐好后突然意识到——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从昨天到现在为止,现在可以说是Charles最清醒的时候了。他不想打扰Charles急需的休息时间,但他自己的易感期也开始变得相当不适了。
他的胃隐隐作痛,头晕目眩,阴茎也硬得发疼。他本已捉襟见肘的自控力如今岌岌可危,烦躁的情绪开始在胸口熊熊燃烧——经验告诉他,只有打结才能让这种烦躁消退。
Charles眨了眨眼,半眯着眼睛盯着Max,他发出一声可怜的呜咽,一只手伸进身旁的床单,攥成拳头。
“你——”
他停了下来,厌恶地皱起鼻子,担忧的情绪沿着羁绊蔓延开来。Max无法确切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从Charles焦急地摩擦着床单的样子,他大概能猜到,“你想让我离开你的窝吗?”
Charles摇了摇头,一边叹气一边弯下了嘴角。即使再次睁开眼睛,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得轻拍着床单。Max不敢轻举妄动,既然Charles不想让他离开,那他就先在这呆着,于是他原地不动,低头看向Charles,接着他们的目光相接。
Charles看起来不太舒服,脸色依旧泛粉,全身又出了汗,唇边苍白,正用平静呆板的眼神注视着Max。Max实在受不了Charles那样盯着他,仿佛他已经听天由命了。
一切都没有按计划顺利开展,但是Max不愿意再看到Charles这样的眼神。
“转个身,“Max开口说道,双手平放在盖住大腿的毛巾上。
Charles抬头盯着他,咬着下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翻身趴在床上,双臂抱在枕头下,扭过头,不去看Max。
Max尽力不去盯着看他,但这是不可能的。在他决定还是允许自己看一眼之前,他的视线就情不自禁地从Charles后背的肌肉向下扫去。目光逡巡在他肩胛骨的凹陷和脊柱底部的腰窝,他纤细的腰肢,他臀部的曲线,那里已经有一些湿润的水光。
Max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Alpha都出席了拍卖会;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兴奋;知道为什么拍卖金额如此高昂;知道为什么有的Alpha组成联盟来集中资源,尝试赢下拍卖会。
他最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在Charles身上投下一亿欧元。
在他身旁,Charles轻声呻吟着,“来吧,”他低声说着,臀部上下摇晃着,“疼。”
这句话已经足够鼓励Max进行下一步行动了。他抬起膝盖,解开了腰间围着的浴巾,随便将其甩到地上。Charles没有去看Max的动作,但当Max抓住他的臀部并抬起他时,他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跪姿,并倒吸了一口凉气。
Max不清楚Charles塌下腰是因为他太累了没法挺直腰,还是他就是自然而然地这么做了。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该死的美的惊人。Charles的头搭在枕头上,脸枕在趴着的胳膊上,双膝微微分开,正好完美地露出他臀间那翕张的小口。
即使是在普通情况下也很难抗拒这样的诱惑,更何况现在他俩都在被生理需求驱使着,Max起不了一丝拒绝的念头。
Max跪在Charles的小腿之间,双手放在他丰满的臀瓣上,在靠近之前,先尽可能地分开它们。
“哦,操——”Charles倒吸一口气,猛地向前晃动身体,不想让Max的脸靠近那里。
Max嘟囔了一声,对Omega躲开自己的行为很不满。他双手包住Charles两侧的臀部,接着紧紧地抓住他的大腿把他拽倒在床上离Max更近的地方。
“来吧,别动。“Max低声说道,然后再次俯身向前,用舌头扫过Charles的穴口,尽可能多地舔舐他滑腻的甜水。Charles的情液尝起来和闻起来的味道一样美妙——令人陶醉,甜美无比,就像春日里盛开的鲜花。
Charles大声呻吟着,这只会让Max更加兴奋。面前的穴口已经完全被插开了,以至于Max将舌头伸进里面,试图品尝更多甜美时,没有感受到太多阻力。Max看得出Charles的惊慌失措,他前后摇晃着臀部,既想逃跑,又想接近。他想Charles会不会从来没被舔过穴?看他现在的表现,Max觉得答案有很大的可能是肯定的。他又接着想Charles到底有多少性经验?医疗报告上说他从未和Alpha发生过性关系,说不定他甚至完全没有男性性经验。虽然他之前有带女朋友去围场炫耀,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或许除了发情期不得不用来排遣欲望的性玩具,还没有其他男人进入过他的身体。
想到这,Max不禁高兴地有点飘飘然了。
他会是第一个进入Charles身体的男人,他会成为第一个给Charles打结的男人。
他几乎高兴地有点超出承受范围了。
“Alpha,求你了。“感觉到Max离开了他的身体,Charles立刻就发出渴求的声音,迫切地希望Max进入他的身体。
“我知道,我知道,“Max安慰着他,一边从上到下抚摸Charles的脊背,一边扶正他的身体。接着他用掌心滑过Charles的穴口,用沾上的液体上下摩擦了几下自己胀痛的阴茎。
光是这样他就要爽疯了,闻着这强烈又令人上瘾的香气,感受着下体上温暖又黏稠的情液,上帝啊,他是不是去了天堂。他被欲望冲击得飘飘欲仙,现在他俩都再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他一只手抓住Charles的臀部,手指朝上张开,方便感受Charles纤腰的动作;另一只手扶住阴茎根部,往前送去,直到龟头抵住Charles的入口。
“Charles,宝贝,我——”
“是的,求你了,”Charles恳求道,“上帝啊,Alpha,求你了。”
每插入一寸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Charles的体内是如此的温暖和湿润,当快插进一半时,Charles突然夹紧了臀部。Max忍不住呻吟出声,Charles的小穴就这么紧紧地吮吸着他的阴茎;而Charles也大声地喘息,手从枕头底下伸出来,试图抓住床头板。
“哦,上帝,”Charles弓起背,抽泣着说。
“放松,宝贝,”Max想安抚他,但只发出低沉的气声,“做得很好,这是你第一次和Alpha做吧,是吗?”
Max又塞进一英寸,Charles再次呜咽起来。
“Alpha,”他哭喊着,“是的,是的,我的——你是——”
又塞进一英寸。Max低喘着,头向后仰去。这种感觉太不可思议了,他确定自己是Charles的第一个……不仅是他的第一个,而且是他唯一的。没有其他Alpha能像他这样感受Charles,因为他是他的,他已经标记了他,他的咬痕印在Charles的脖子上,谁也拿不走。
Max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感觉怎么样?”Max深吸一口气,终于塞进了最后一英寸,“终于把一个Alpha的肉棒全部吃进去了,有什么感觉?”
“太大了,”Charles长叹一声,几乎要哭出来了,“我——我觉得——好满。”
Max的骄傲感油然而生。Charles甚至没想着故意换个答案——才插进去他就这么轻易地满足了。多么甜美、完美的Omega啊。
Max维持着缓慢而稳定的动作,但是操得非常深,每一次撞击都会让Charles吃到底,直到阴茎根部完全贴上他的臀瓣为止。Charles在接受每一次撞击时都忍不住大声喘气,然后把头埋在枕头里,想捂住自己的哭叫声。
“喊出声吧,”Max低喘着,头随着动作轻轻地上下摆动,“让我听听你有多想要。”
Charles颤抖不已,Max在身后不停地撞击着,他只能将手撑在床头板上,急促地呼吸。
“来吧,宝贝,让我感受你的高潮,”Max粗喘着,手指深深地抓住Charles的臀部。他希望自己的指痕能变成淤青,在Charles身上绽放出深紫色的花朵,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都能看到,深刻地记住谁是第一个操他的人,谁是第一个给他打结的人。
“Alpha,Alpha,Alpha,”Charles反复吟唱着,像一张坏掉的唱片只能不停重复着同一个词。只有高潮才能让他停下这海妖的歌声——他的Omega,他甜美可爱,无与伦比的宝贝一瞬间止住了呼吸,身体因快感而抽动,用甜美的热穴紧紧绞着Max的肉棒。
Max能感觉到自己的结在膨胀。随着Charles小穴的不停收缩和Max阴茎的膨胀,插入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不再试着完全插入Charles的身体,而是摇晃臀部加快了抽插的频率,直到感觉自己的腹部越来越紧绷。等到结完全打好后,Max终于高潮了。——天哪,他射在了Charles的身体里,他的Omega的体内。这感觉真是该死地好极了,Charles是如此的火辣和湿润,让他兴奋至极。他忍不住又向前顶了一点,实际并没有真的插得更深,但他感觉到了一点Charles那紧致小穴的摩擦感。
Charles在他身下气喘吁吁,双腿颤抖,浑身都盖着一层薄汗。
他们至少要保持这个姿势十分钟之久,或者一直等到Max射精射到他的结恢复原样。直到结束前,Max都不想让两人因乱动而感到不适。
温存之余,Max非常想要好好照顾自己的Omega,于是他轻轻拉住Charles的一侧大腿,帮他伸直腿,直到整个人都完全瘫倒在床上。Max跟着他一起倒下了,虽然他试着用手肘撑住自己,但还是不小心把自己砸到了Charles的身上。Charles痛呼了一声,但是Max带着歉意轻轻地吻上他的脊背后,Charles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几分钟后,Max再次射精。他还没从高潮中缓过神来,Charles也还埋在枕头里呜咽。Max扭动了几下臀部,勉强能感觉到轻微的动作。这种快感没有真正的高潮那么强烈,但仍然很快乐。就像事后的余震,但又会有精液喷出的感觉。他甚至能感受到Charles在被自己填满,小穴装满了乱七八糟的液体,精液和分泌的爱液,Max想知道Charles此刻是什么感觉。
Charles正发出拖着长音的呻吟,他情动的喘息最后化为小动物般的呜咽,Max觉得他应该也觉得很愉快。
他伸手去摸Charles压在床垫上的小腹,琢磨着还要多少精液才能把手掌盖住的这片地方装满,甚至射到Charles的小腹微微隆起。这个色情的想法让他忍不住射出了最后一次精液,更多的白浊喷涌而出,最后他的结终于缩小到可以拔出阴茎。
只是他还不想这么做。他想留在这里,堵住Charles,留出足够的时间让他的精液能够着床。
“水,”Charles嘶哑地喊道,“想喝——”
一阵疯狂的内疚感瞬间席卷了Max,他需要好好照顾自己的Omega,而不是让他一直被自己的精液灌溉。他之后再浇灌他也来得及——他们有的是时间。
然而,当他终于拔出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停下来观赏精液从Charles的屁股里流淌出来的美景,这条小溪顺着鼠蹊部流淌而下,一直流到他的睾丸上。Max舔了舔嘴唇,伸出手指,塞进Charles的穴里。他想用手指插弄这里直到Charles再次高潮,Max的精液让一切变得更加混乱和冲动,但Charles又呜咽了一声。
Max迅速离开了窝,Charles在他身后轻柔地哼唧着。他上楼去厨房拿了水和零食,在拿补给的时候他还是软的,但等他回到二楼卧室后,阴茎又再次兴奋了起来。
而Charles也在床单上再次发情了。
天哪。这几天将会很漫长,但如果一切都像这样……那么Max就会珍惜每一秒相处的时光。
Notes:
本篇翻译时加了不少主观理解以让原文某些太过简短的对话读起来更流畅一些,不然看起来会有点没头没脑。老师的炖肉功夫主要集中在拉扯上,在正题部分的发挥反而比较克制,让我没有太多发挥空间,但整体还是很棒的,请大家快来尝尝。
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之前没注意到的伏笔,老师真的写得很妙,喜欢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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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肝完这两大章后我因为突然有行程安排导致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法碰电脑,但我对着3316发誓一定不会坑的!!!谢谢大家对我翻译的肯定,届时我会带着5/6/7/8四章的更新来感谢大家。
Chapter 5: Max Verstappen的财产
Summary:
总述:
“这就是你的梦境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Charles的手指滑过了错误的琴键,房间里霎时响起不和谐的噪音。他立刻转头确认来人身份,当看到Max浑身滴水地站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时,一阵恐惧立刻爬上心头。
接着恐惧化为了沸腾的怒气,“你,你怎么会在这?”笔记:
嗨!!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迫切需要点休息的时间来逃避写作,然后就等到了澳大利亚大奖赛这个非常合理的借口,哈哈。
请享受这篇剧情更多的更新~
内容警告:
饮食失调/绝食抗议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Warning:
WriterjustauthorizedthepublishmentofChineseversioninAO3.It’sforbiddentore-uploadmytranslationtoanyotherwebsites.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Charles一从梦境中醒来,就知道他的发情期结束了。
发情期期间,因为没法睡很久,也进入不了深度睡眠,所以他从来没有去过梦境。但今天大概已经是第三天了,发情期进入尾声,于是当他苏醒时,映入眼帘的是童年卧室的白色天花板。
他感到浑身酸痛,因为发情期对身体造成的影响被如实地投影到了梦境中。每次他在现实中受伤时,梦境中都会受到同样的影响,这种关联关系反之亦然。他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有一次他在森林里散步时不小心绊倒在地上,把手划破了,之后在现实中醒来时,他的手掌居然隐隐作痛,床单上也沾上了血。
不过梦境和现实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在梦境中他对痛苦的感知要更轻微和迟钝一些,虽然身体还是有些难受但不会让他非常虚弱。而现在,即使身上的疼痛还存在,它也阻止不了Charles的行动,更不足以让他打消穿过走廊走到钢琴前的念头。
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这种天气只会出现在Charles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不过房间角落的壁炉会在阴雨天自动生起火,所以Charles还是感到很温暖舒适。
在搬进Max家这不到一周的时间里,Charles一直疯狂地想念着他的钢琴。明明以前为了参加赛车比赛,他曾经有更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碰过琴。可是现在,心知那架现实里的钢琴再也不会回来之后,他变得更加思念它了。
伸展手指弹出第一个音符时还有些颤抖,但接着弹下去后,他很快就适应了节奏。音乐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填满了一整片空间。他尝试弹奏一些令人心情愉悦的音乐,可是这种轻快的节奏没能保持太久,乐声很快就变得忧郁起来。
这也难怪,音乐表达的是人心,而他现在的心情连他自己都不了解。他百感交集,既感谢Max的帮助又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其实有些喜欢这段体验。
Charles有些分不清真假,他的渴望是真的吗?他需要Max是真的吗?他当然明白自己确实面临了一次生死危机,尤其他的医生也在两周前他出现突发发情时告诉他:“这已经是最轻的后果了,你当时很幸运。”想到之前的这次经历和他这次遭受的痛苦,他承认这次没有留下永久性的损伤又是一次命运的眷顾——即使这份幸运是Max Verstappen带来的。
只是Charles不知道要怎么坦率地感谢Max的帮助。如果Max没有标记他的话,这次的发情会变得这么严重吗?如果他本可以提前找别人来解决发情呢?Charles不愿意揣测Max是故意在他要发情之前标记他,从而强迫Charles同意和他一起度过发情期,但他也不否认Max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哪怕Charles觉得他没必要为了这个大费周章,因为Charles别无选择,只能选他。
究竟为什么Max还要问他是否愿意让他留下来一起过发情期?Max看起来顾虑重重,好像在得到Charles的同意之前,他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可明明Charles当时已经因为情热失去理智开始求他抚慰自己了。
更难理解的是发情期间Max表现出的细心体贴,哪怕在他完全陷入易感期,和Charles做爱时连两个字都说不通顺的时候,Max还是让Charles觉得……
不,Charles才没有喜欢他经历的这一切。他不喜欢发情期间Max做的事,他更不喜欢自己做的事。他居然因为一个该死的窝就祈求别人,甚至还为它哭了。他真庆幸Max当时以为他是对Max进入他的窝而难过,他不知道真相其实是——Charles拼尽全力才忍住询问Max的冲动。他想知道Max是不是喜欢他的小窝;他是不是觉得这里安全舒适;还有,他有没有因此更喜欢自己一点点。
Charles一想起这事就尴尬得想死,他能带着这段记忆活下去都是用尽全力的结果。
“这就是你的梦境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Charles的手指滑过了错误的琴键,房间里霎时响起不和谐的噪音。他立刻转头确认来人身份,当看到Max浑身滴水地站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时,一阵恐惧立刻爬上心头。
接着恐惧化为了沸腾的怒气,“你,你怎么会在这?”
Charles是明知故问。因为Max标记了他,所以就像他侵入了自己生活的其他部分一样,他现在也能进入自己的梦境了。只是起码他是在外面的滂沱大雨中醒来的,这才算得上有点公平。
“我的梦境和你的很不一样,”Max没有回答Charles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
Charles完全想象不出Max的梦境会是什么样子,恐怕他也永远没机会看到它的样子,因为Max肯定不会允许他做反向标记。何止如此,Charles要将自己的整个人生献给Max,而他获得不了任何回报,他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这是你以前的家吗?”
Charles咬了咬牙,直接转头继续弹奏钢琴,固执地拒绝回答他的问题。
“外面那个棚屋是做什么的?”过了几分钟,Max又提出另一个问题,“我试着进去,但是…”
“不准你进去!”Charles断然拒绝,双肩耸起表现出进攻的架势。他不在乎自己听起来是多么得有攻击性,因为他宁死也不会让Max接近那里面锁着的记忆。
Max没有回应,但是Charles接着听见一阵可疑的丁零当啷声,他回头一看,发现Max正在厨房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他立刻站了起来,不小心把钢琴都推开了一点距离,琴腿摩擦地面发出刺啦声。
“那是私密物品!”Charles喊道,立刻冲到Max身边抢回了他手上的那把餐叉。行吧,虽然一把叉子可算不上私密,但是他才不想Max看到更多他童年公寓里的细节。Max的爸爸是F1赛车手,说不定Max从小是在豪宅里长大的。Charles才不想给他比较彼此成长环境的机会。
Max身上还在到处滴水,但他似乎浑不在意,只是继续瞄着被拉开的抽屉。
“这里有食物吗?”Max很好奇。
“什么?当然有了。”Charles理直气壮地回复道,尽管看着Max脸上的表情,他自己也有些心虚这是否真的是显而易见的事。他转移话题道:“你要不要去洗个澡?你把雨水滴得到处都是。”
“那这也有水咯?”Max似乎对在公寓的未来生活充满了向往,看起来高兴极了。说实话这有点奇怪,他现在看起来有点迟钝。
“你怎么了?”Charles讯问着他,“你表现得好怪。”
Max盯了他好一会才耸了耸肩,回答道,“是易感期。每次结束后我都感觉…更轻松了一点。Kelly也说这让我看起来有些奇怪。”
Charles痛恨自己在听到Kelly的名字后,居然心里燃起了一些毫无缘由的妒火。他有什么可嫉妒的?说不定Kelly和他一样是被Max困在这里受苦的,况且她现在也离开了。或许这种嫉妒也是标记后产生的联结所带来的吧,Charles在心里推测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更痛恨这种多余的感情了。
“去洗澡,”Charles环抱着双臂,冷冷地说道。
Max马上同意了,一边说着“行吧”,一边走向门厅。
Charles目视他离开,接着看到Max一路上把经过的房间门全都打开了,还往里瞧。
“浴室在左手边最后一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Max又应了一声,可是依旧查看着每扇门内的光景,目光停留的时长证明他的兴趣远远不止一般的好奇。
Charles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才忍住没对Max发火。眼不见为净,他干脆转身回去继续弹琴。这次,在开始弹奏前他就打定主意要弹出自己的愤怒,于是他的手指狠狠击打着琴键,这样的乐声很难说得上好听。
Max去了半天还没有回来,这让Charles的愤怒噌噌直涨。
按理来说,Charles也明白Max不是有意要来自己的梦境。他以前读过的资料显示,想要刻意操纵梦境需要花费数年的苦心钻研和反复练习。Charles这么多年一直专注于赛车练习,从来没尝试过学习除开基本法则外的其他梦境知识,他觉得Max应该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
即使他猜错了,Max真的有专门研究过他自己的梦境。如今他们结成伴侣才一周,Max今天才第一次进入他的梦境,那想要重新了解Charles梦境的一切来掌控他的梦境也还是要再花费数年的时间。而且,既然Max已经标记了他,那么他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哪怕Max还是可以在某些夜晚回到他自己的梦境,但是标记后,他会有更大概率去往自己伴侣的梦境。
总而言之,Charles虽然很讨厌Max,但他也知道Max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
可他还是不想Max靠近他的梦境、他的童年住所和他的记忆。他连门外的森林都不想开放给Max,可是要让Max连森林都进不去,那只能希望他本人在现实中碰到什么严重的事故了。
等到Max终于回到客厅时,他身上穿着一套显然是从某人的衣柜里翻出的新衣服,上身的白衬衫有些色情地紧绷在他身上,下半身的运动裤被他卷到脚踝处。
Charles警惕地看着Max手上拿着的那本书。这本书是他小时候收到的一份礼物,内容与赛车历史有关,原本放在Charles房间里的书架上。收到礼物的时候,他还没法读懂这本英文书,可是等他英语变得足够好之后,他又压根没空读它了。
Max在靠近壁炉那侧的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接着将书放在大腿上,然后抬头盯着Charles看。Charles有些不敢对上他的目光,因为他的大脑还在模糊闪过那些发情期的记忆,关于Max在他体内成结时,他感受到的那份狂喜。
“我们醒来之后,就到周一了。”Max说道。
Charles又低头继续弹起琴来,这样他就不用做出回复了。只要不是比赛周的周末,醒来的时候是星期几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又是被迫困在Max身边的另一天。
“我们需要谈一下守则。”Max继续说道。
Charles因此又弹错了音符。确实,他听Max提起过这回事,就在他进入预热期的那天。可是他不想把梦境里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讨论这种事情上。
Max似乎还是很悠闲,于是Charles壮着胆子提议道,“我们能等醒来之后再聊这个吗?”
“可以,”Max轻易地同意了他的要求,接着拿起了腿上的书,用拇指翻开第一页准备看书,但他又问道,“你还会接着弹琴吗?”
这个请求Charles还是很乐意同意的。
不像在梦境里那样,当Charles从现实中醒来时,他浑身疼得简直动不了。
Max不在他的身边,甚至不在他的房间——如此一来Charles倒是不用拉下脸来请求他的帮助了。没办法,Charles只能忍着肌肉的酸痛和僵硬,接着服下几片床头柜上摆着的布洛芬。药效发挥后,他又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准备洗个热水澡。把热水调到最大后,水蒸气立刻充满了整个淋浴间,他的皮肤也被烫红了。
他的身上沾着很多精斑,既有他自己的也有Max的,而且还有很多汗黏在身上。Charles慢慢地清洗着这些污迹,等到自己酸痛的肌肉恢复一点力气,没有那么疼之后才开始动手。两腿之间的那个位置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虽然他本来也没让任何人操过他,因为他太害怕暴露出自己的第二性别了。现在这里虽然不太舒服,但是这让他觉得…自己被充分使用过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所以他决定还是别继续想这件事为妙。
洗完澡后。Charles感觉身体好多了。起码他现在不再像刚刚在一天内开了三次23年卡塔尔大奖赛那么难受,大概只有开了一到两次的程度吧。
*译者注:23年卡塔尔大奖赛因为过于炎热和潮湿导致多名选手因身体原因退赛,完赛的车手很多也身体不适。
直到将浴巾围到腰上时,他才从面前雾气弥漫的镜子上隐约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些异样。Charles沉思了一下究竟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看看那里的情况,接着决定还是抹去镜子上的雾来一探究竟。
情况真是该死的糟糕。
伴侣标记的咬痕是最严重的,又红又肿,明显地覆盖在他脖子上。但是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即使所有伤口都已经停止流血或者结痂了,甚至有些已经被治愈得只剩下淡粉色的圆形印记,但这些痕迹还是遍布他的肩膀,并且一直延伸到他的下颌线。
Charles恨这些咬痕,但他甚至没有勇气再看这些痕迹,因此他转过眼神,决定赶紧把气味阻隔剂、避孕药和抑制剂吃掉。又是一轮新的周期,他按顺序挤压出每盒药里的第一粒药片,接着用水龙头里的直饮水吞服下去,服完药就回了卧室房间。
他一进卧室就发现整张床的床具都被撤了下来,那个被蹂躏到残破的窝,连块碎布也没有剩下。他觉得自己很蠢,居然为这种事情感到失落,但他也知道这只是他的生物学本能在控制他的情绪。他告诉自己,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这是谁收拾的?是Max让家政进来了吗?但是Alpha的本能很可能会让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在发情期后靠近Charles。那么就是他自己把床单撤走了?
那他就是在Charles洗澡的时候进来的。
这个念头让他感觉自己被Max冒犯了。在两人刚刚共度了三天的发情期后说这个可能有些疯狂,但这就是事实,即使Charles感谢Max的帮助,而且和他做爱的感觉,好吧,可能也不赖,但他还是不想Max总出现在他身旁。
卧室房门大开着,Charles闻到了楼上传来的做菜的香味,这让他想起自己从拍卖会后已经有一周没有好好吃饭,他也突然察觉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几乎饿得有点站不稳,食物的诱惑让他无法抵抗。
Charles迅速换上了衣橱里挂着的一套无帽卫衣和运动裤,接着慢慢地上了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太虚弱。他不想让Max想歪,也不想他猜对。
诚实的说,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被允许上楼。可能Max只想让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未经允许不准出房门。不过要真是这样,房门为什么又是打开的呢?
算了管他的,再呆在房间里他真的要饿死了。
三楼目前看来是公寓里最气派的一层。Charles从房间后方的楼梯走上去,出口几乎直通一间开阔又精心布局过的开放式厨房。楼梯另外一边又是一片空旷的开放空间,一张巨大的木制桌子靠一侧,一组巨大的U型皮革沙发就放在桌子对面。沙发对面的电视和一楼的那台一样大,被悬挂在墙上。
但这层最夺人眼球的还是一个巨大的阳台,一整面墙都是用折叠门做成的,如今呈现着拉开的状态,应该是Max打开的,阳台正对着大海。电视和厨房区域的连接处也是用的一组折叠门来做长墙隔断,现在也暂时被拉开了。而整个阳台的空间看起来似乎比室内面积还要大,那里被一圈玻璃围着,外面有栏杆做保护措施;有一处户外的休闲区沙发;正中央甚至还有一个该死的游泳池。
其实Charles…也挺有钱的,过去几年他挣了很多也花了不少,而且他在成长过程中也过得挺舒服,即使没有他的朋友们那么富有,但也足够让他不用牺牲自己的兴趣爱好——不过Arthur可能会有不同的回忆。
不过,Charles还是觉得这有点铺张浪费,一间够住一家四口的公寓却属于一位单身男子,这属实荒谬。
Max正背对着房间,站在炉灶前做菜,但他的双肩看起来有些紧绷,Charles猜想他可能是听见自己上楼的声音或者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所以才会如此。Charles不确定自己闻起来像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香气是否很强烈。不过他知道自己有好几天没吃气味阻隔剂,而刚刚才服下的那颗药大概要过几分钟才会开始削弱他的气味,那自己现在的气味一定很浓吧。
岛台上放着两个装着沙拉的碗,旁边还有些空着的特百惠的保鲜盒。无论Max做了什么菜,大概都是照着他的教练设计的食谱做的吧。Charles更关心旁边的那盒切好的甜瓜,所以他安静地走过去然后偷偷拿了一片,希望Max不会注意到或者压根不在意。尝了一口后他发现味道很甜,于是Charles又忍不住吃了一片。他太饿了,真的抵御不了这种诱惑。
Max正好在他嘴里还含着一半甜瓜时转过了身,Charles立刻瞪大眼睛愣住了,而Max就这样一手拿着盛着鸡肉的平底锅,一手拿着锅铲,静静地看着他。
“午饭做好了,”Max慢慢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走向放着碗的岛台。
Charles迅速地吞下了嘴里的甜瓜,看着旁边的Max往两个碗里各铲了一些鸡肉,之后把平底锅放回炉灶上,又抓了两把叉子插进两个碗里,接着把其中一碗推给Charles。
他没有开口要求Charles跟着他去餐桌旁,但显然他希望Charles能这么做。Charles也知道Max想要聊聊那些“守则”,于是他慢慢地跟在Max后面,最终挑了个和Max面对面的位置坐下了。Charles的私处还是有些疼痛,那里好像有点擦伤,他只能慢慢地落座,接着不停的调整姿势,来找到一个不会对伤处造成太大压力的角度。
Max看到了他的动作,但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于是Charles也保持沉默。
Charles等着Max先开始用餐,以防万一他又说些什么Charles这种没用的Omega怎么能和Alpha一起同桌吃饭之类的屁话。可是等了一会也没等到Max开口说话或是吃饭,Charles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先动叉子。
面前的饭菜没有其他配菜或酱汁,鸡肉看起来烧过头了,显得又老又柴,里面还放了Charles超级讨厌的樱桃番茄。不过他没把自己的厌恶说出口,省得提醒了Max,往等下要说的Charles的生活“守则”里又加些内容。
“总之,”Max过了一会终于说话了,“我已经通知Fred标记已完成,他们今天就会告知FIA此事。”
Charles咽了咽口水,是的,这就是他同意这一切的原因。
“法拉利还可能会在周三我们去伊莫拉之前就公告你已经被标记的事情,”Max接着说,“你和家里说过拍卖会的事吗?”
Charles不懂这和Max有什么关系。他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即使他确实明白Max的意思:他的亲人和公众都将知道Charles被标记的事情。而Charles只清楚法拉利不可能把拍卖会的事情实话实说,但他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美化这个故事,所以他得赶在新闻发表之前先想出一份合适的说辞来告诉妈妈。
上帝啊,他们肯定会很震惊的。即使他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们也很可能不会相信。
他们又安静地吃了几分钟的饭,但还没等Charles吃完一半,Max又说起了事情。
“我已经和Fred说了一些守则,他表示愿意遵守。”
Charles迅速地抬头,甚至有点闪到了脖子,“为什么Fred也要遵守?”
Max像看笨蛋一样看着他,“因为这些都是围场内的守则。”
Charles握着叉子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不要因为失控而对Max发怒。他还要尝试说服Max放弃那些已经决定了的守则呢,现在就发火对现状没有任何帮助。
“为什么会有围场相关的守则?”Charles尽量平心静气地询问,“合同写了——”
“它们和赛车无关,”Max打断了Charles的商议,这让Charles的眼角抽了一下,但他接着说,“只是约定了你不在车上时的一些规则。比如,我不希望你一个人在围场里行动。”
Charles没忍住冷笑出声。
“什么,所以你打算找个护卫一直跟着我从车库到休息室?”他话里带刺地询问。
“是的,”Max却理直气壮地肯定了他的问题,“我会安排一个Beta做你的保镖,在我不在时跟着你。”
Charles简直惊掉了下巴,“你——Max,那简直疯了。”
“这很正常,”Max摇头否定道,“我绝不希望其他Alpha靠近你一点点。”
Charles又冷笑了一声,他早该想到Max的占有欲就是这么强,所以才会用这种办法。
“我不需要保镖,”Charles说道,接着他又用轻微挑衅的语气补了一句,“我才不想让任何Alpha靠近我。你大可不用担心这个。”
Max微微皱眉,他听懂了Charles给他挖的坑,但他不打算咬饵。
“总之,保镖只会在我参加媒体采访和队内会议时一直跟着你。其他时候,你在哪,我去哪。”
Charles搞不明白这要怎么才能办到。难道Max觉得他们应该共用车手休息室?一起参加媒体发布会?手牵着手进围场,让Charles表现出深爱这个他实际很讨厌的Alpha的样子?
“还有别的吗?”Charles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得那么生气。
“不准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任何暴露的照片。”Max立即答复,“私人账户和法拉利官方账户上都不行。”
Charles忍不住磨了磨牙。Max不应该替他决定他的社媒内容或替他决定是否展现自己的身体,但他也明白这点上Max很可能不会让步。
“你只能和我一起离开公寓。”Max继续说道,“不能独自跑步或去商店。”
说实话,Charles对这条守则心里有数。毕竟只有这样Max才能盯着他,防止他逃跑或者做别的不该做的事。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Charles暂时也不打算做他担心的那些事。既然已经被标记了,而且还可以继续赛车,那么不管他是否继续和Max待在一起都是值得的,如果他能赢下今年的世界冠军,这些痛苦他都可以承受。
“不允许参加危险活动,”Max一边切生菜一边看向Charles,“攀冰、滑雪,搭便车逃跑——想都别想。一切都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他难道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有发言权吗?就因为他把自己的牙印留在了Charles的脖子上,他就要决定Charles每分每秒的行为了?
“我还能见我的家人吗?”Charles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突然开口问道,“还是这也都需要你的批准?”
“家人当然没问题,”Max平静漠然地答道,“但是朋友,我要看情况批准,像Pierre…”
“你不能阻止我和Pierre见面,”Charles怒道。Max才无权置喙他要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见自己的朋友。
“不,我可以。”Max皱起了眉头,“我先和你说好,如果你敢在公众场合这么和我说话,你会后悔的。”
“你还打算做什么?”Charles“啪”地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椅子被推开。“再咬我一次?把我关起来?你想在我的脖子上挂个写着‘Max Verstappen的财产’的项圈吗?”
“坐下,Charles。”
“你不能从我身上得到别的东西!”Charles怒吼着,脸都气得发红。
“你——”
“Omega,”Max声音低沉地指示道,一边从座位上跃起,俯视着Charles,“坐下。”
他没有使用alpha的指令,但Charles还是无法反抗他。Charles立刻闭上嘴巴,几乎直接就落回了座位上。他的身体违背了他的意志,头自发地倒向一边,顺从地露出一边脖子,完全露出了上面的伴侣标记。
Charles想哭,想怪自己有时候怎么这么笨,居然觉得自己可以赢下一场和Alpha的争论。尤其这个Alpha还是Max,无数事实已经证明Max会做任何事情来胁迫他认为低自己一等的人——某些或者所有Omega。
Max重重地坐下了,接着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Charles不敢抬头将视线从餐桌上移开、伸直脖子或是拿起餐具。
“把午餐吃完,”Max绷着情绪开口,接着拿起了自己的刀叉。
Charles花了些时间才摆脱了Max刚刚的发号施令对他造成的残余影响。他慢慢地使出全身力气才终于又直起脖子,接着又拉起卫衣的领子来遮住肩颈上的所有咬痕。
他庆幸Max没有真的使用Alpha的指令,否则他可能几个小时都缓不过神。他从现有的经验就能知道真正的指令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
接下来的时光就在两人沉默的用餐中悄然度过。Max更早地吃完了午饭,他一言不发地拿起碗离开了餐桌,看都没看Charles一眼就把碗放进水槽,接着也没管厨房的一片狼藉,就这样微弓着背,踏着步子下了楼。没过多久,Charles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但他不确定Max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是去了另外两间房。
Charles完全没有胃口,但还是坚持吃完了饭,因为他有可能在发情期减重太多,会影响赛车表现。
他是不是应该收拾下厨房呢?Charles默默想着。
Max没有提到任何在公寓内的守则,这段时间以来也没有说过任何希望Charles遵守的事情。
他把自己的碗也放到水槽里,想着是否应该出于礼貌把碗刷了;接着又想到自己应该把碗刷好,这样Max就没有借口对他大喊大叫。
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就这么放着不管,然后下了楼。
如果Max想把他变成自己的私人仆从来羞辱他,那就当着他的面有话直说,在那之前,Charles才不会帮一点忙。
等到手机再次充满电时,Charles已经精疲力竭。
他需要做些锻炼,因为已经荒废好几天没动了,可是他的身体还在抗议着要休息。
一拿回手机,那些来自于Pierre的一个又一个未接电话、一封又一封未读短信就点亮了屏幕。
还有些信息是妈妈和兄弟们发给他的,问他是否还撑得住、下场比赛是否已有计划。妈妈发给他的最新一封短信写着她已经从Pierre处得知Charles又进入了发情期,她希望Charles在发情期结束后回个电话给她。
他一想到Pierre可能会告诉妈妈他做了什么事情,他的心就揪了起来。不,他可以更信任自己的朋友,Pierre还是有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尤其他还没和Charles确认过能不能说。
躺在什么都没铺的床上,Charles侧身躺着,接着把枕头压在脸下面,接着拨通了Pierre的视频通话。
Pierre几乎马上接通了,屏幕上满是他担忧的表情。
“操,你没事就好,”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真的非常担心你。”
Charles的眼睛立刻溢满了泪水。
为什么他的计划就是不能成功?为什么这个宇宙不能对他好一点,就好这么一次,让Pierre买下他呢?
“后面发生了什么?”Pierre问道,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担忧。“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了,可是你身上都是血,还求我留你和他在一起。他是不是,你的发情期,他是不是…”
Charles能看出Pierre不知道要怎么接着往下说,但是Charles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Charles是不是愿意和Max一起过发情期?他是不是在开始之前就问过Charles的意见呢?当然没有。
那Charles是否足够清楚自己所处的状况,能够在Max询问Charles想要做什么时,自己给出同意的意见呢?是,是的。他很感谢Max帮了他,也知道他需要一个Alpha,而且Max没做任何让他不适的事情,如果换个Alpha也不一定能做的比Max更好。
但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和Pierre解释他的内心想法。连他自己都只是刚刚才出于理智接受了已发生的一切,那他要怎样告知Pierre这当中的微妙差别呢?
“我没事,”Charles只能保证自己没有受到伤害,“那真是一次非常严重的发情期,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过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Pierre咬了咬嘴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标记了你,”他感到非常后悔,“操,Cha,要是我能再早到5分钟的话…”
Charles不知道这个假设是否真能改变些什么。假如Pierre及时赶到了;或者他碰巧撞上了Charles骑在Max的大腿上,喉咙被深深咬住的那个时刻;如果Charles醒得更早一些,他就可以更快联系上Pierre,说不定就可以赶在Max回来之前离开公寓了。
或许,要是Charles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弱智傻瓜,他在迈阿密站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快进入发情期;他就可以躲过比赛,这样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如果,可能,假如。
“你和妈妈说了吗?”
Pierre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我知道你想对她隐瞒拍卖会的事情,而且也不该由我告诉她Max已经…我只说了你现在在经历很严重的一次发情期,还没有决定伊莫拉的比赛要怎么办。”
真好,那…就好。Charles能够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来告诉妈妈这件事情,这样他就可以尽可能地编造谎言,好让妈妈不要担心自己。
“谢谢你,Pear,”他小声道谢,单手握拳撑着脸颊微微沉思。
“你真的没事吗?”Pierre缓声询问,“我还是可以带你离开。要离开你的——离开他可能很难,但至少这样我就能知道你是安全的了。”
Charles想象了一下那样的生活,如果他这么做了,让Pierre把他藏到某个地方。他将会渴望见到他痛恨的那个Alpha;他的心脏会因为分离焦虑痛得像碎了一半。他听过Omega在长期和Alpha分离时可能会死的事例,而他不知道自己如果远离Alpha的话会受到多么严重的影响。
前提还是他能忍受没有赛车的生活。
现在他已经被标记了,也被操过了。他的权利被脖子上的那个咬痕彻底剥夺,永远地离开了他,而无论他是隐居到山野中还是住在摩纳哥的市井中,都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撤销这个标记。
“我会考虑的,”他尽可能诚实地回答道,“可是刚刚…他说他不希望我和你见面。”
Pierre的胸腔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曾经这声音会让他安心,可是现在只会让他畏惧,这是潜藏在深处的生理本能让他对并非针对他的怒吼声做出的反应。
“他不能让我们分开!”Pierre低吼道。
一周前,Charles会为这话感到高兴。可是他现在有了另一个Alpha留下的标记,所以听到Pierre这番充满占有欲的话,他只觉得恐惧。这是他愚蠢的生理本能迫使他做出的反应,可是明知这种情绪不是他本人的想法,他还是会有这种感受,而且无论他在脑海里告诉自己多少次“这不是真的”,他还是无法逃离。这种无力让他非常愤怒。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在意这句话——他一直只把Pierre当成哥哥。
除了过去两周,他一直在做让Pierre成为自己伴侣的心理准备,因此他刻意想象了让Pierre咬自己,和自己结合,给自己打结的场景。
即使他比起渴望更多感受到的是恶心,他也觉得是自己想象得太投入的缘故。
Pierre一定看出了他脸上的犹豫,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尽管脸还气得通红,但是再次开口时,他听起来冷静了许多。
“我想在伊莫拉见到你,”他说道,“我想亲眼确认你安然无恙。”
Charles也想见到他,等到周四,他确定那个时候他应该能够冷静地站在另一个Alpha身边了——Pierre的身边。
“我也想,”即使Charles心里并不完全这样想,他还是答应了,“但是Max…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他想和我在一起。用他的话来说:你在哪,我去哪。”
Pierre咬了咬唇,接着凑近了屏幕仿佛准备分享什么秘密。
“Cha,”他小声说道,“Max是…我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他以前那些关于Omega的言论——他对Kelly说的话。每次见到她,她总是一副被吓坏的样子。如果他能对她做出那种事,他又会对你做出什么呢?”
Charles明白Pierre的意思,而且Max今天正好挑明了他不容许任何对他不敬的行为,虽然他还没明说如果Charles不遵从他的话,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实施惩罚。
“我会小心的,”Charles小声保证,“他不可能整个周末都在我身边,虽然他说了会找个保镖,但我会设法躲开他。”
Pierre皱起了眉头。
“不能比躲开狗仔队还难吧?”Charles挂上有些勉强的笑容,想要开个玩笑。
Pierre还是眉头紧锁,于是Charles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你真的确定你没法让合同失效吗?”Pierre问道,“会不会有虐待条款或者别的规定?因为就我那天在你身上看到的出血量,甚至都可以报案了。”Charles的喉咙重重地滚动了一下。他不想在Pierre面前坦诚自己还没有见过新版本的合同,而法拉利已经在这份合同中修订掉了所有保护性的条例。在更早的一个版本中,合同明确规定了虐待条款。但是Charles目前了解的是,合同只规定了他必须以正常的身体状态参赛。
“不如——操,我也不知道,”Pierre有点绝望地说,“你能——你或许可以装病之类的吗?Fred一直说你必须得参加比赛,如果你假装不能参赛呢?”
Charles叹了口气,翻身平躺在床上,把手机举到面前。
“怎么假装?”他灰心丧气地问,“法拉利和FIA连我们尝了一口酒或者轻了一千克都知道——哦,天哪,等等,Pierre——“
他从床上弹起,高兴地咧开了嘴。
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Pierre看起来有点担心和害怕,正如他往常看到Charles的计划时那样。无论如何,这都确实是个好主意——虽然他承认他本以为自己最近的那个计划——让Pierre在拍卖会上买下他的计划也是个好主意来着。
“合同说我必须能参加比赛,“Charles尽可能小声地说道,这样Max就听不见了。计划在他的脑中慢慢成形,心里涌出一份不可阻挡的冲动,“所以,如果我的体重降到最低标准以下——”
“不行,”Pierre摇着头断然拒绝了这个方案,“Charles,拜托。他们只会往座位上加点配重来达到要求,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但如果我减重减到影响我的赛道表现——”
“你在领跑冠军啊,”Pierre的手贴着额头一路滑到下巴,看起来很无语,“如果你表现得不好,那你就会开始输掉比赛,但是你做的这该死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赢得今年的冠军吗?!”
Charles闭上了嘴。他知道Pierre的意思,但他不会让事情变得那么严重的。Charles不用再减轻那么多体重就足以让法拉利开始担心他的状况了;发情过后,他本周末的体重本来就比以往轻一些。他只需要在下场比赛前再减掉一点,这样法拉利就会开始问他发生了什么。
只需几个谎言,他肯定能让法拉利觉得Max在故意饿着他。他说不定还能让他们觉得Max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在冠军争夺上取得优势;这样他们可能还会把FIA牵扯进来。
“Charles,”Pierre的话语多了一些警告的意味,“你最好别计划在比赛周末发情。而且故意不吃饭会非常危险,你可能无法在比赛时保持头脑清醒。”
其实,计划在比赛周发情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他可能会因此在那场比赛完全拿不到分数,所以这个方案不太理想。
如果绝食计划不成功的话,他会试试这个计划。
“行啊,”但Charles还是开口答应了,因为他有点受不了Pierre那副担心他的表情。Charles才不需要两个Alpha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保证我不会减重的。”
他知道Pierre并不那么信任他,但他也不能怪他,因为…
行吧,他在撒谎。
如果这能让合同无效的话,Charles就一定要进行绝食计划。
Charles再次保证他会想想别的办法后就挂了电话,然后他小憩了一会。
他的身体还是很酸痛,浑身无力,因为发情期感到疲惫至极,而且他还无事可做。谢天谢地他的梦境别无他人,没有Max在这的任何迹象,虽然小屋外的瓢泼大雨还是没停。
他在睡觉时筹划着计谋。
这有点棘手,Pierre说得没错,如果他吃得太少可能确实会患上脑雾。如果他计划绝食,很可能还要损失参加一场比赛的机会,但如果这能让他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那就是值得的。他可以之后再挣回这些积分——反正情况不会比退赛(DNF)还糟糕。
*DNF: DO NOT FINISH,指未完赛。
经过他的计算,应该不用饿太久就能达到效果。如果他开始不吃饭,他原本就不多的体脂就会很快流失,要是配合运动就会更明显了。而一旦他的肌肉开始减少,法拉利很快就会注意到,他们可能本周就会注意到——这周他度过了发情期而且没吃什么食物,这样他就能种下怀疑的种子。
可能等到摩纳哥大奖赛就能收获果实了。
Charles睡醒时已经快晚上6点。他又饿了,但他假装自己不饿,甚至还在卧室地板上做起了锻炼。等他洗完澡时,Max发来消息说晚饭已经准备完成。
他挑了件除睡衣外最柔软的衣服换上,然后去了楼上。
Charles的床单和筑巢材料放在厨房的岛台上,都在今天清洗完成并被叠得整整齐齐,这肯定不会是Max自己清理的,那一定是送洗之后在下午送回了公寓吧。
Max已经坐在桌边吃晚饭了,食物看起来像是某种意大利面配沙拉。Charles又看到水槽里放着的特百惠,所以不由猜测是不是又是Max做的晚饭。
“明天你的新床垫就会送到。如果现在的床垫太潮或者坏得不能睡了,今晚你可以住另一间屋子。”
Charles惊讶得对着Max眨了眨眼,说实话,他之前都没注意到床垫是不是被发情期毁了。他有点意外Max连这个都有想到,甚至没和他说就直接买了一张新床垫,还主动提出他可以在别的地方睡。
他也好奇另一间屋子是指哪里,门厅那里还有空房吗?起码那里有一间房要用来放Max的模拟器,Charles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他开模拟器的画面,但是剩下的房间可能有任意的用途。于是他又疑惑Max难道其实是在邀请自己和他同住,于是Charles因此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同意Max的提议。
“不,没关系,”Charles拒绝后又觉得是不是应该说些感谢的话,但他并不感激,于是就没有再道谢,“那个,请问我可以在我的房间用餐吗?”
Max抬头看向他,抿紧了嘴,但还是点头同意了,接着又吃了一勺意面。
Charles小心地拿起盘子,头也没回地下了楼,反锁房门后就冲进了浴室。
他有些罪恶地把食物直接倒进了马桶,但是这份罪恶感很快就被肠道里的啮咬感和胃里的咕噜声盖过了。他还是饿得要死,而且发情期后正是需要进食的时候,但如果这能让合同取消,他可以就这么装上几周的时间。
毕竟他是专业的赛车手,已经习惯带着饥饿感开车。
那天晚上,他等了足够久,好让自己看起来吃了饭,之后就上楼把脏碟子放进了水槽。和之前不一样的是,所有的碟子都已经洗干净了,但是他只是把自己的碟子放进水槽没有去洗,接着就抱起足够多的床单和毯子回了房间。
除了为少的可怜的那几次发情期做准备外,Charles从来不搭窝,这种习惯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但在今晚,为了让自己得到哪怕只有一盎司的温暖,他还是为自己搭了个窝。尽管没有足够的材料,但他还是搭建了一个最棒的简易的窝,并躺在里面迅速进入梦乡。
Charles的梦境还在下雨。
上一次下持续这么久的暴雨还是Jules和父亲去世的时候,即使2022年他从Max手中输掉冠军时,梦境也只是连着下了三天的雨而已。
Charles几乎立刻就坐到了钢琴旁开始弹奏。
过了几个小时Max才出现,一定是因为他熬夜到很晚才睡。和昨晚不一样的是,Charles在等他出现,所以前门咔嚓打开的声音被他留意到了。可Charles没有转身也没有停止演奏,他听到Max走到离他稍远的地方去了门厅。当他暂停了演奏后,一阵洗澡的水声传到了客厅。
Max走出浴室时几乎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是Charles还是继续无视他。和昨晚一样,Max走进客厅挑了个靠近壁炉的位置坐下,手里还是捧着那本赛车相关的书。
到Max翻书开始阅读时两人还是没有开口。Charles一直演奏到手指疼痛,但他还是继续弹,就这样一直弹啊,弹啊,假装Max不存在。
等他醒来的时候,手指几乎都不能动了,但他觉得这是自己最近几周内睡得最好的一次。
和平当然不会持续太久。
Charles睡醒后发现自己错过了妈妈打来的五通电话,一串Lorenzo发来的问号,还有Arthur发的消息,上面写着:妈妈哭了一早上,你伤了她的心。可以说,Charles立刻被吓坏了。
刚睡醒的他还睡眼朦胧,脑袋发晕,但还是马上给妈妈回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妈妈问道,“Cha,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眨了眨眼,他相当确信这是在问Max和他身上才多出的那个伴侣标记的事情,但是他不清楚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所以他把电话开了公放,接着仔细看起了INS消息,而妈妈还在电话里一直大声抱怨着他有多么不负责任、她有多么失望还有她是多么困惑。
法拉利车队的INS官方账号在Story里转发了一条Charles的发文,所以他点进这篇并非他发布的内容里一探究竟。这是一张他和Max在2022年奥地利大奖赛颁奖台上的合影,Max面带笑容往Charles身上喷香槟,而Charles一边开怀大笑,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香槟。
这是少数几次Max在他身边他却真心感到开心的时刻。Max看起来是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而他因为胜利欣喜若狂,甚至不在意自己离Max这么近。他一直把这当作一份珍贵的回忆,这标志着一种两人关系的可能性,如果他们不是Alpha和Omega,他们可能会是…
现在,这也被法拉利和拍卖会毁掉了。
图片下的说明文字很简洁有效,只写着:我的伴侣❤️💙。毫无疑问,他们关闭了评论区。
他不禁想着假如是Mattia这样的人买下他,他们又要怎么办,这样他们肯定很难编造出什么积极正面的故事吧。起码Max和他年纪相仿,又近距离相处了足够长的时间,足以催生出浪漫的可能,哪怕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假如是Mattia买下他,那就变成一桩丑闻了。说不定法拉利不会对此表态,而是让Charles自己在周四的媒体发布会上自生自灭。他会带着脖子上的伴侣标记继续参加比赛,但是被鲨群般的媒体围攻。
“妈妈,”Charles最后还是打断了妈妈的话,她正在滔滔不绝以前的他是多么不想被Alpha标记的事情,“我知道这看起来很奇怪,但我这么做是为了能够继续赛车。”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间,但妈妈很快就更加愤怒地开口了,“赛车才没有这么重要!这会影响你的一生啊,Charles!”
别说得好像他不知道一样,他比谁都要清楚。妈妈虽然和Alpha结了婚,但她自己是Beta,Lorenzo和Arthur也是。他们都无法理解他的处境,不知道他做了多少违心的事情才走到现在。
“我知道,”他尽力忍耐住情绪,如果他们俩都很愤怒的话,他就没法编出一个美丽的谎言了,“但是,这是——Max和我——”
说真的,他完全没提前编好这个故事。他本以为自己会有更多时间来想好怎么撒谎,搜罗一些他和Max共同度过的时间节点好让故事看起来更可信。
而且一想到自己要把Max描述成一个比他本人更好的形象,他就胃疼想吐。
不过还是得这么做,如果告诉她真相——她可能会伤心得承受不住。
“我们之前就一直在见面,”Charles觉得嘴里发苦,但还是编了下去,“发展恋爱关系。之后当——我的性别暴露时——好吧,我就让他——标记了我。这样我就可以继续赛车了。”
很长一段时间内妈妈都没有开口,Charles不得不确认了一下电话是不是还连通着。他知道这个谎言没什么可信度,他磕磕绊绊的发言更是引人怀疑,但是妈妈应该没理由去猜测其他原因。
她绝对不可能想到是Charles同意参加拍卖会然后Max把他买了下来。
“你们一直在谈情说爱?”她慢慢地问出这个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以为你讨厌他呢。”
他知道最难说谎的地方来了。他不能说这已经持续了很久,因为她肯定不会相信都这么久了Charles却没告诉他;但说得太短的话,她也不会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Charles就肯让Max标记他。
“去年年底,”他尽可能模糊地给出时间。
“去年年底,”她重复了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受伤,“宝贝,你为什么…”
她深深地叹气,即使看不到Charles也能想象出妈妈困扰的表情。他希望她不要这么担心,但他清楚妈妈担心的原因,他也很担心妈妈。
“我只是不懂,”她温声说道,“你一直这么抗拒被标记,即使这样一来你可以继续赛车了,但这对你来说非常危险,甚至你现在还选了Max做伴侣?”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他了,也可能是Charles太过异想天开,居然觉得自己可以骗妈妈觉得自己过得很开心而且正沐浴在爱河中。
“你之前说过的,他小时候对你说过的话,”妈妈接着说,“他对Omega的看法,他对待Kelly的方式。但你现在却和他发展恋爱关系?你信任他到可以让他标记你的程度了?”
这番质问让Charles的喉咙发紧,眼眶发热。
“妈妈,”他嗫嚅着,“求你了,Max他…不会伤害我。”
他真希望自己不是在撒谎。他绝望又崩溃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在撒谎。
可能他也不能肯定,但他应该也不算在撒谎。如果Max真的想要伤害他,现在就是动手的好机会——而且Charles给了他很多借口。他开口顶撞他、惹怒他、放着脏盘子不管、不尊重他。最重要的是,过去三天Max都陪在身处发情期,非常脆弱可欺的Charles身边,却仍旧没有伤害他。
Max甚至等待了非常久,只为尝试让他恢复一些理智,来给出一个象征性的正式同意。
Charles不知道为什么Max至今没有伤害他,但他知道他只是还没有动手。
他也知道——
“他还希望我能够继续赛车,”Charles坦诚地补充道。
“那你退役之后呢?”妈妈严厉地质问着,“你知道他之后的计划吗?迟早有一天你会结束赛车生涯,到时候标记还是会存在。所有关于Omega的法律可能也还是那样,宝贝。”
Charles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甚至在同意拍卖会时都没有想得这么长远。
他只能鬼话连篇的扯谎了。
“我相信他,”尽管逼迫这几个字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着实困难,他还是说出来了,就是不知道妈妈会不会信他。“真的,妈妈。我知道这听起来像是我疯了,但我保证真的没事。Max只是想帮我。”
妈妈又叹了口气,“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有麻烦吗?”
不。
当然不能说实话。
“如果有的话我会说的,”他真庆幸妈妈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我一切都好,妈妈。我保证。”
他知道自己没有说服她,但幸运的是她没有再追问,至少现在,她挂了电话。
Charles甚至懒得在周二起床吃早晨和午餐,可能Max也做了他的那份吧,但他也没有喊Charles去吃饭。他在晚餐时分起床,只是为了在餐厅露个面,但他再次把Max准备的饭带回房间然后冲进了厕所。
刚刚检查邮箱时他看到了Max在半夜发的航班细节,上面说着他们明天会乘坐Max的私人飞机启程。Charles并不意外他的安排,毕竟他有那么多严格的规矩,但他还是感到生气。
他把空盘子放回楼上厨房的水槽后,就回房思索要在陌生的衣橱里挑出哪些衣服带着,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来访者只有一位,但正是Charles不想见的那位。
当然,Max没有等Charles应门就直接开了门。
Charles正靠着行李箱坐在地板上,手边是才叠好一半的运动服,听到开门声他便抬头看向门口的Max。
Max表情严肃,抿着嘴唇,但没有再走进房间。
“这是给你的,”他举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开口说道。
他还是没有自己走得近一点。难道他指望Charles自己站起来去拿吗?他才不想要任何Max送给他的礼物。
Max盯着他,眉毛微微抬起,而Charles只是盯了回去。最后Max还是不请自来的进了房间,把盒子放到了他的床边。
“我们离开之后我会安排人更换你的床垫,”他一边说着一边直接转身走向门口,“车会在9点来这里接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就像Charles没看那封该死的邮件一样。
Max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关上了身后的门。
Charles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些好奇盒子里的东西。盒子没被精心包装,说明这不是一个正式的礼物——并不是说Charles一开始有期待Max会给他买礼物——但是Max的行为确实让他捉摸不透这礼物的正体。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于是就站起来走了过去。盒子上面放着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写着:提醒你不要再在公众场合对我不敬。
Max没有署名,但是不用签名他也知道这是谁写的。Charles想到昨天他们争吵时的那个“提醒”就感到难受——不管盒子里面放着什么,他都知道自己会讨厌它的。
他颤抖着拿起了盒子,它摸起来颇有分量,尺寸大概有他双手并起来那么大。他解开盒子正面的搭扣,打开了它。
深紫色的天鹅绒上躺着一条项链。不,这是…这是个该死的项圈。
Charles气得有点发抖,他拿起这个黑色皮质的项圈,扭动它来查看O型圆环上挂着的金色标牌。怒气顿时涌了上来,他把项圈团在手中,手心里的皮革发出“咔呲”声。
他怎么敢。他居然敢。
Charles把东西扔回盒子然后摔上盖子,他有想过要不要直接把这个该死的玩意从阳台扔下去,但因为害怕砸到路人而最终作罢。最后他把这个蠢玩意扔到了床下,自己气得满脸通红。
除了Charles之外的那些人是怎么被Max骗得到现在都还没看穿他的本性?
能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去他的承诺,这回顾不上之前对Pierre说的那些话了。他要让那纸该死的合同变成废纸,接着他要赢下今年的世界冠军,最后他要把这个该死的项圈套在Max的脖子上,然后在他面前狠狠地嘲笑他。
“Max Verstappen的财产。”
我操他**。
Notes:
猫猫一思考,读者就发笑。但是真的理解猫猫,麦麦这行为太难懂/傲慢与偏见/有点不太懂为什么自己的碟子自己不洗,但是没关系,你已经很饿了,而且我知道这是小小的报复/虽然在翻第5章,但我的心已飘到第27章。/太生气了,肯定得报复啊/谢谢麦麦做饭,有点甜。
Chapter 6: 伊莫拉
Summary:
总述:
屏幕闪起红灯,闸机没有允许他通过。
Charles皱起眉头,再次刷了下读卡器(RFID reader),红灯又亮了起来。
“它不让你通过吗?”Max提问的语气并不惊讶,但看起来非常生气。
“唔,不行。”Charles嘟哝着,又刷了一次。这事从未发生过,而且他昨天还成功通过了。笔记:
抱歉上周没有继续更新……🫣
不过请享受新的篇章吧!
一如既往,非常感谢 SaiyanWitcher。你是我的月亮和星星!!!
欢迎加入我的 Tumblr,我们在那里玩得很开心哈哈。那里有很多宝藏,比如参加婚礼时用到的领带还有给CharlesP上MV的字母纹身的照片。
内容警告:
医疗事故/性侵犯
提及过去的虐待
饮食失调/绝食抗议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Warning:
WriterjustauthorizedthepublishmentofChineseversioninAO3.It’sforbiddentore-uploadmytranslationtoanyotherwebsites.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Charles在自己分化成Omega之前,先见证了Pierre分化成Alpha的场景。
他看到Pierre突然变得非常争强好斗,之后又突然体力耗尽,再之后他放弃了一场卡丁车比赛,又在下一场比赛重新上场。此时他已经比他同龄的其他卡丁车手高出了一个头,肩膀宽阔到可以挡住Charles的视野了。
两人比赛结束后,Charles跑去见他,结果在更衣室被惊得目瞪口呆,因为Pierre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分化成Alpha。他询问是否可以和Charles的爸爸聊一聊这件事,因为他家里还在世的亲人里没有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的人,只有他的奶奶拥有第二性别,可是她在很久之前就过世了。
于是Charles带他去见了爸爸,接着爸爸带Pierre进了Leclerc家的汽车,两人来了一场Alpha之间的私密对谈,最后Pierre从车里走出时,表情严肃得像是背负了整个世界的重量在肩膀上。到现在为止,Charles也不清楚这场谈话的具体内容。他只知道在自己对Pierre坦诚自己的性别后,Pierre就一直将保护他视为自己的重任。
Pierre分化完成的三年后,也是Charles分化结束的一年后。Max跳过了一场比赛,回来时也比同龄人高出了一英尺,肩膀也变宽了,而且他开始尝试在赛场上把Charles挤出赛道。
Charles还清楚记得当时事情的经过。
在冲过终点线后,Charles把Max撞到了水坑里来报复他之前的挤车行为,但是最后他们俩都被取消了资格。接着在颁奖典礼举办的时候,Max在人群里找到了Charles,用手抓住了他的后颈,把他拽到了浴室区域后的一个安静的地方。
Max猛地把他甩到墙上,Charles的后脑都磕到了墙砖上,接着Max亮出了他的牙齿,又发出了低沉的怒吼声。
Charles当时已经分化了一年,但还没有和一个愤怒的Alpha正面对抗过,所以他只能别无选择的屈服于他的本能,侧过头不去看Max。可是Max偏偏用手扼住他的下巴,手指扣紧他的脸颊,强迫Charles和他对视。
“别他妈的挡我的路,”Max凶猛地龇着牙怒吼道,“不然我会好好教你我是个Alpha到底意味着什么。该死的婊子。”
之后他松开了手,又推搡了一下Charles,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Charles害怕地僵在那里,双膝剧烈地颤抖着,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直到一个小时后Pierre终于找到他时,都还没有缓过来。
从那之后他就成长了很多,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了解,也知道了更多关于ABO权力动态的事情。Charles还第一次听到了那些贬低Omega的话,大多数都是从Max——准确的说从Jos嘴里吐出来的,他们总是在整个欧洲的卡丁车赛道旁对那些怀有同感的听众说出那些粗鄙的发言。
直到现在,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可是他还是那么害怕Max。
即使在某些方面,Charles已经没那么害怕,比如自第一次冲突过后,Max再没做过对他举起手威胁这么严重的事情,虽然他还是在之后几年把脏话不当回事似的对他说。可是Max从拍卖会后就有很多动手的机会,但他没有伤害Charles。如果再往前想想,他其实再也没再听过Max说出那些带有仇恨情绪的偏执狂发言,起码在Charles进入F1后,甚至在Max进入F1之后就没有了。
可是当Charles坐在Max的私人飞机上一起前往伊莫拉时,看着Max在他对面的座位上迅速沉入睡眠的睡脸,他止不住去想那个项圈的事情。那个该死的蠢东西,他只不过在午餐时随口一说,结果Max就当真了。虽然他今早看到Charles拎包从房间出来,而脖子上空空如也时似乎有点惊讶,但还好他之后没再提这件事情。
Max Verstappen的财产。
操。Max可能不会再对他抬起哪怕一根手指,但是他真希望Max能动手,这样那套专门为他准备的完美模拟战术就能用来克敌制胜了。
飞机降落到意大利时,正是中午时分。
Max没有触碰他,但是一直在降落到弗利后,整个下机的过程中和他维持着三步以内的距离。Charles以前和法拉利一起出发时,通常会从马拉内罗开车前往伊莫拉,那样他就能比现在更早一点到达赛道,可是他今天不想早点见到法拉利的任何一个人。
Charles猜测成为世界冠军后应该会有一些特权,虽然他痛恨自己享受这种特权的原因,但他还是心怀嫉妒地享受着。出机场后,一辆私人轿车载着他们从里米尼前往圣马力诺,一路上Charles都只是安静地盯着窗外,假装他不是因为Max才坐在这里。
出于一些愚蠢的原因,Charles真心以为他还会像往常一样呆在自己的房车里。
可是,轿车把他们送到了赛道旁最大的那辆房车旁边。Charles一直知道那属于Max,但是他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
现在他显然要和Max一起呆在里面了,可是不管它的外表有多大,一辆房车都肯定不会宽敞到让他们两人都觉得舒适。
他们会不会——Max会想要和他一起睡吗?
只是进去后,Charles才发现房车内部居然比外表还要宽敞,绝对比他自己的要更舒适。不但空间巨大,而且漂亮现代——它看起来甚至像新买的。可能——可能看到Max去年统治级的表现后,红牛决定豪掷千金来为他购买一些配得上三届世界冠军身份的东西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大得太夸张了。房车内一侧放着三座沙发,对面内嵌一台巨大的电视屏幕,朝内走有放着全尺寸冰箱的正式厨房,再里面的门应该会通往卧室。
“沙发是可折叠的,”Max就这么背对着Charles说出让他惊讶的话,“当然,我会睡在这里。”
当然,当然?
为什么Max一直在说一些好像他觉得Charles本就理解的话?
他当然会睡在沙发上,把隐私空间留给Charles。他当然会愿意牺牲舒适的睡眠只为了…为了什么呢?
“你不想在卧室睡吗?”Charles迟疑地问道。
Max转头看了他一眼,挑起了眉毛,问道:“你不能睡在挨着门的位置。除非你想要我和你一起睡在卧室里?”
Charles快速地摇了摇头。
Max直接走开了,把自己的包扔到沙发上,然后挨着包坐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起来,没有再抬头看走过自己身边的Charles。
卧室也和房车里的其他地方一样气派,几乎大得和普通卧室差不多了。里面摆着一张超大号的床和一组完整的衣柜,再靠后的位置还有一间浴室,里面是全套的淋浴设施和货真价实的盥洗台。
大部分抽屉都理所当然地放满了Max的东西,即使现在才到欧洲赛程的第一站,Max也可能和Charles一样,都会在房车里放一些长年累月都会用到的物品。还好Charles还是翻到了几个空着的抽屉来放自己的衣服和装备,之后他去浴室洗了把脸。
他们都会用到浴室,所以Charles最好不要锁上卧室的门,这样Max还可以进来用浴室。毕竟,这还是他的房车嘛。
但他还是很小气地锁上了房门。
之后,Charles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心情躺到床上,开始给Pierre发消息。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Max的教练Rupert前来找他。Charles和他也挺熟的,因为他直到今年以前都一直担任Carlos的教练。但是他现在不想因为任何相关人士想起Carlos这个人,所以他谢绝了Max让他加入训练的邀请,选择继续呆在房车里。
他正好奇为什么Max好像愿意让他一个人呆着,结果一探头就看到Max和Rupert就在房车外面做准备运动。
现在没人能进来找他,他也没法和人出去。
Andrea也说想在今天下午安排一次课程,但是Charles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不想让Max跟着他去上课,但他也不想让Andrea来这里找自己。如果他能说实话,那他其实也没什么力气锻炼。因为他已经饿了自己好几天,而且因为这个,他还没有完全从发情期里恢复过来。
他感觉身体糟透了,就目前而言,锻炼肯定不会有什么帮助。
尽管,Charles说不定可以用Andrea来做个测试,看看有没有机会让Pierre到这里来,假如情况更好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自己出去。
他甚至没有计划彻底离开,因为一旦逃离Max,他就只能永远逃亡,再也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否则一旦Max知道他的位置,就一定会来抓他。
但如果他能获得一点点自由——而且还能用这份自由惹恼Max的话——那不管他之后受到什么惩罚,那都值了。
Charles打电话告诉Andrea他会在尽快法拉利的接待处和他见面,之后就坐在床边看Max锻炼的样子。外面显然很热,Max浑身是汗,满脸通红,身上的训练服已经被他拉到背上,露出那对显眼的肩胛骨。他的短裤也因为动作往上卷了不少,露出了大腿的风光,而且每次他做登山者姿势,将膝盖提起到胸口时,他大腿后侧的肌腱总会格外突出。
Charles不禁遐想,当Max跪在他的两腿之间,大手环住他的腰,从后面进入他时,会不会看起来就是——
他唰得一下拉上了窗帘,赶紧离开了窗户。他的脸颊有点发热,但这肯定是因为卧室里本来就比较暖和。
Max最好能快点锻炼完。Charles很想赶快离开这一方天地,跑出去见见那些可以和他正常交际的人,被关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Max终于和Rupert一起完成了训练,接着直接去洗澡。在前往浴室时,他路过了躺在床上的Charles,但他目不斜视地直接走了过去。
Charles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幸运。
他害怕Max会很快洗完澡出来,所以连衣服都没换就安静并迅速地挑选了一些锻炼设备,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卧室。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伐,只发出一点点踩上地板的闷响,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他又耐着性子一寸一寸地转动门锁,生怕开门时会发出响亮的“咔嚓”声。
由于alpha的听力比常人更为出众,Charles不敢冒一丝让Max听见动静的风险。
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是把门打开到足以钻出去的程度了。钻出去后,他心知还是有被抓到的可能,所以并没有立刻跑走。即使已经完全走下了车,双脚踩在了坚实的土地上,他也没有直接摔门而去。他甚至都没有关门,只是用锁舌轻轻抵住门框,这样房车内就不会响起关门的“咔哒”声。
完成一切后,他转身就跑。
他穿行在房车围成的迷宫中,没有为任何人停下奔跑的步伐,直到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刷卡通过围场前面的闸机口。他没有跑进围场,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头重脚轻,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引起太多不必要的注意。
Charles站在原地尝试调整呼吸时,突然感到脖子后侧泛起一种令人不适的刺痛感。于是又往前走动了几步,觉得可能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这种不适感还是存在。
他回头看了看,想要减轻本能的不安,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是就在身后的威廉姆斯接待处,有一个男人正在盯着他看。
Charles迅速转过了头,希望刚刚那一眼没有暴露他有多么不安。他目视前方,尝试把视线聚焦在围场尽头的法拉利接待区,可是一路上,他越发意识到盯着他看的不止那一个人。
他早就习惯旁人打量的目光了,在围场里这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因为这是他性别暴露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今天他感受到的注视大概又多了一倍。
但是还有些人…
Charles以前从没这么轻易的分辨出围场里的Alpha,但是他们有如实体的视线,让他能反过来找到他们每一个人。Alpha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嗅闻着他走过的空气,即使无人尝试靠近,他们的行为还是让Charles感受到了威胁。
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闻起来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因为距发情期完全结束还不到48小时,即使Max这两天没有重新给他做气味标记,他也应该还是散发着Max的信息素,但他不知道这样会让情况变得更好还是更坏。
他轻扯着齿间的下唇,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终于走到接待区时,Charles觉得自己的身体、精神和心灵都疲惫到了极点。
距离法拉利发现他的性别已有一月,离拍卖会结束才过了一周,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才能撑下去。这犹如困兽之斗,而他是被困住的小兽,在Max的公寓、法拉利的车队里打转,而现在他不知怎么的又被困在了围场里的招待处。
Andrea在门厅等他,一见到他就皱起了眉头。
“你看起来一团糟,”他直言不讳地问候道。
Andrea对这一切知情不多,所以Charles只是回复道,“这周刚刚过完发情期。”
于是Andrea继续皱着眉头,将目光移到了他脖子那的标记咬痕上。
其实标记咬痕现在已经痊愈到它应有的程度了,只是Max牙齿留下的痕迹还是浮在他喉咙下侧的皮肤上,呈现暗红色。
Max已经标记了他,这显眼到人尽皆知。
Max的唾液带有治愈效果,因此大大加速了其他咬痕的愈合速度,它们现在也都恢复好了。像Andrea这样的Beta很难看出这样的咬痕,但如果碰到合适的光线和合适的视角,或许他也能看到它们银白色的反光。
可是Alpha和Omega可以立刻看到这些白色且浅淡的普通咬痕,对他们而言,这和伴侣咬痕一样显眼。
Charles讨厌这些痕迹,于是他一边跟着教练往招待处里面的健身房走,一边把领口又往肩膀上拽了拽,不想让Andrea看到。
“我们就做一堂恢复训练吧。医生有说你下一次发情的时间吗?”
Charles瘪了瘪嘴,实话回复道,“我还没和医生聊过。”
他想过要不要把Max和自己解释的内容告诉Andrea,如实说出自己只是经历了一次被抑制剂和伴侣标记激发得更严重的压力发情,但他最后还是不想说出这件事。他怕Andrea会追问他是怎么度过的发情期,而他不想说出是Max陪了他的实情。这么…私人的事情,不应该被他和Max之外的第三人知道。
“我可以预定法拉利队医的时间,”Andrea说着便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Charles急忙上前抢过了他的手机,险些绊倒了自己。他不想这么快就再见到Georgina,他还记得拍卖会前她代表法拉利对他做的那些检查。
“不用,我回到摩纳哥后会去约我的家庭医生。”他脱口而出。
Andrea眨了眨眼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刚刚拿手机的姿势,于是Charles把手机放回他的手心,之后两人安静地走进了健身房。
训练内容循序渐进,只做了一些依靠自身体重的锻炼和柔软体操,但是Charles连这种强度都有些受不了,做引体向上时他的胳膊一直在晃动,做抬腿动作时他的大腿一直在颤抖。
训练持续得越久,Andrea的表情就越凝重,而Charles的状况也越糟糕。他的胃很难受,头昏脑胀,连将双手举过头顶都做得费劲。
“发情期结束后你都做了什么?”看到Charles不得不中途放弃俯卧撑,Andrea问起了他的生活情况。
“我一直都精力不济,”他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诚实地回答道,“所以什么都没做,真的。”
Andrea皱眉道,“你都做——”
健身房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
Charles望了过去,看到来人便皱起了眉头,随即又看向了天花板。Max愤怒的信息素逐渐填满了房间,这也让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心脏跳到了嗓子眼。Max的头发还是湿的,发丝滴落的水打湿了他肩膀那处的白衬衫。
“你以为我不会追踪你的手机吗?”
Charles倒抽一口气,立刻坐起身来,睁大眼睛看着Max。
“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你的绝望、焦虑和惊恐吗?”
Charles感觉无法呼吸。Max在追踪他?Max能…Charles知道这种事是可能发生的,伴侣能感受到自己标记对象的情绪,但他没有意识到Max也可以…
“Max,”Andrea小心地打了招呼,“Charles和我只是——“
“别掺和我们的事,Beta,“Max亮出牙齿,带着怒气打断了对方,“Charles,我和你说过守则。”
“你没提到和Andrea有关的事,”Charles弱弱地抗议道。
Max眯了眯眼睛,“你想再试一次?”
“你就是没说!”Charles继续抗议道,哪怕知道自己正在扭曲事实。因为Max虽然没有专门提到Andrea,但他说了要批准Charles的每一个见面对象,而且他还说了——
“我说过没有我在哪都别去!”Max怒不可遏,他激动地挥着手臂,“你在哪我就去哪!你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清不清楚我要做什么?”
Charles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他知道这是因为他惹怒了自己的Alpha——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人,他才不会害怕成这样。
“我没做错什么事,”Charles声音颤抖着为自己辩护,“你不用做——不论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做——”
“现在别跟我来那一套!”Max吼道,接着往前又跨了一步。
Andrea立刻跨到他俩中间,双手叉在胸前,开口说道,“我觉得在你冷静下来之前还是别再靠近了。”
Charles明白Andrea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来维护自己,但他不敢让Andrea为了自己遭受任何伤害,所以他拒绝了这份好意,“Andrea,这…没关系,我们没什么的。你先出去吧,反正我今天也做不了更多训练了。”
Andrea皱着眉头,转头看向了他,“Charlo,不,我才不——”
“拜托了。”
Andrea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我们明天再聊这件事还有你体力的事,Cha。”
Charles就坐在地上目送Andrea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健身房。Max还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等Andrea离开后,他立刻扣上了门,没再走近一步。
“他知道些什么?”Max的双臂交叉在胸前,肩膀绷出凌厉的线条。
“都不知道。”Charles将脸埋在膝盖上,躲开了眼神。
Max抿紧嘴唇,接着快步走到了Charles的面前。从Charles坐着的角度来看,Max看起来又高又壮,散发着统治者的气场,看起来比平常更危险。
“站起来,Charles。”
Charles照着做了,虽然他这么做不是为了遵从命令,而是想要站在和Max平等的位置上——即使他的omega本性更想继续呆在这个俯首帖耳的位置。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挺直身体时眨着眼睛想驱散眼前的斑点,然后他看见Max皱着眉头,用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Charles立刻不安地在原地动了动身体,心想必须得转移Max的注意力。他作为Alpha拥有很多天赋,极为敏锐的感官就是其中之一,如果他真能感知Charles的情绪,那他一定比Charles期望的更有洞察力。
“我有时需要见我的教练,你知道的。”Charles说完又故意补了一句来激怒他,“你不能阻止我。”
Max马上又气得双颊泛红,“你真是个该——”他憋住了剩下半句,气得鼻子猛吸了一口气,拉着Charles的胳膊就拽着他往前走。
出乎意料的是,Max开始舔舐Charles脖子上的气味腺,这也为Charles的脊椎带来了一阵战栗。当舌头滑过伴侣咬痕时,那阵快感直接让Charles双腿酥软,眼白上翻,Max只能抓住他的腰,单手环抱着他。
Charles竭尽全力才忍住没有大声呻吟。
“你在做——”
“给我闭嘴,Charles,”Max抵着他的喉咙吼道,接着又去舔他脖子另一侧的腺体。
这侧的感受没有那么强烈,但是它还是——操,还是很…
Max离开了他的脖子,接着用手摩挲Charles的头发,用手腕蹭弄他的耳后,将Charles的腰压向自己,最后把手心摊在Charles的下腹上。
“绝对不要在我没用气味标记你前离开我身边,”Max严肃说道,接着走到一旁,“还有,别不信我会用强制手段来让你听话。”
Charles听出了这赤裸裸的威胁。
但他还是忍不住犟嘴,“不然就让我戴项圈吗?”
Max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担心的项圈只是我最轻的手段。”
霎时间,Charles疑惑这是真话还是Max在虚张声势。因为迄今为止Max所做的过分事情显然都事出有因:标记之前他先声明了这是维持合同的必要要求;一起度过发情期是因为Charles情况危急;买了项圈但是没有要求他戴上。
在拍卖会花一亿欧元买下他,但是过了一周Charles也没搞懂他的目的。
Charles走到他面前,抬头四目相对。
“说不定我想戴上它,”即使自己也没想清楚这么说是想把话题引向何处,或许他只是想像Max惹恼自己一样给Max也找点不痛快吧,Charles接着说道,“或许,我想戴着它,让你操我,做发情期做过的那些事。”
他看到Max明显的吞咽动作,自己也跟着紧张得喉咙发紧。
“这是你想要的吗,Max?”Charles喃喃道,“这就是你买我的原因?这样你就能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名字,然后随时随地地操我了?”
Max咬了咬牙。
“你真不会说谎,Charles,”他摇着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嘴上这么说,但我知道你有多害怕,还记得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吗?”
他大致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嘴角摆出一副不悦的情状。那就是感受Charles情绪的地方吗?那是什么感觉?那会像是他自己的情绪吗?那会比情绪传达得更多吗?他会感知到Charles整个人的情况吗?会不会不利用科技手段也能就这样追踪到他呢?
“你害怕是对的。你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保证你的安全。”
Charles眨了眨眼。
Max似乎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了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因为Charles看到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就像拍卖会那晚一样。
“我受合同限制,有义务保证你的身体状况适合参加比赛,”Max毫不留情地重新开口,“我会采取必要措施来确保合同生效。”
Charles的勇气溃退了。
他是对的。Charles束手无策。即使Max还没有对他做什么,他们的面前还有段很长的余生在等着呢。
他得闭紧嘴巴,推进计划。
整个周三剩下的时间内,Max没有再和他说话。
他带着Charles回了房车,一路上都环着Charles的后腰,紧贴着一起往前走,还一直瞟那些看向他们的人。
回来之后,Max坐在沙发上,通知了Charles保镖将在明早七点到岗的事情,然后就打开了电视,再也没看Charles一眼。
Charles躲到卧室里锁上了门,身心俱疲。
周四到来后,Charles感觉更糟糕了。困扰他的除了饥饿,还有他不得不正式面对法拉利车队的事实。即使今天一天都能远离Max,他也绝不想转头去见法拉利的那帮人。
雪上加霜的是,今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绝食计划可能要撑不下去了。
他现在这样根本没法坐进赛车,饥饿感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让他没法分心去想别的事情,只要转头的速度稍快一点,就会有一阵晕眩感向他袭来。
Charles并不是担心自己,但如果他因为头晕撞到或者伤到其他人…他会无颜活下去。
没别的选择了:他只能吃饭。
得挑个好时机。
Max在早上六点五十左右敲响了房门。
Charles还穿着睡衣,而且他也不想开门,但是Max喊了起来,“我只是要用下浴室,”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门。
Max的眼睛迅速向下扫了一眼,在他穿着的睡衣短裤上停留了一秒,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再次看向他的脸庞。Charles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用眼神脱光了,哪怕Max自己也穿着睡衣,也没法打消这个想法。
Max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上衣,勾勒出胸肌和臂肌的曲线,下身是条灰色长裤,上面印满了可爱的小猫咪图案。Charles盯着那些小猫,困惑不已。
“Jean-Luc就在外面守着,你别想着逃跑。”Max拿着红牛的装备,和他擦身而过。
其实Charles完全没在想着逃跑,他连设法和Pierre见面的事情都没想,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今天被迫要和法拉利车队成员见面的事。
他晕乎乎地换好衣服,坐在床尾等着浴室空出来。伴着一阵水汽,Max终于走了出来,之后Charles就默默地走进去刷了牙吃了药。他们都在7:45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但就在Max握着把手准备开门让Jean-Luc先进来之前,他停下了动作转身问道:
“你是不是…”
他显得难以启齿,不自在地动了动步子。Charles盯着他,不确定他这副样子是要说什么事情。
“我感觉到你很沮丧,”Max错开眼神,缓缓开口。Max的知晓让Charles感到厌恶,这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保护,被Max用一种他从未想过的方式剖开内心,一览无余。
“你遇到…你是不是…”
“别担心,”Charles立刻予以否认,他绝不会和Max谈论法拉利的事情,“让他进来。”
Max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拉开了门。
Charles有些庆幸Max即使能感知他的情绪,甚至能在他没吃气味阻隔剂时闻到他的信息素中散发的情绪,但他至少不明白这些情绪的缘由。Jean-Luc体型高大,年纪稍长,一头黑发上染着稍许花白,身型壮硕得像是Charles刻板印象中的Alpha。Charles动了动鼻子,但空气中只有Max那独特的雨后泥土气息和Jean-Luc身上散发的普通皂香,这正是在所有Beta身上能闻到的那种气味。
“即使我在场,Jean-Luc也会全天候陪在你身边。”Max把Jean-Luc招呼进房车后就关上了门,对Charles说起了安排,“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我陪着你时,他会守在身后;我不在时,他会贴身保护。Fred也已经知道他会参与简报会和其他内部会议,所以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他去法拉利的招待区签保密协议(NDA)。”
连简报会都在场?操。比赛周已经令人窒息了——他不敢想象自己从离开房车到回来的一路上都被这个男人紧紧盯着会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我们在比赛周都很忙,”Max放慢了语速,仿佛知道接下来说得都是Charles不爱听的话,“可是本周末非常重要。如果你要离开招待区或车库,一定要打电话让我来陪你。”
Charles磨了磨牙,“我以为有Jean-Luc在的话,你就可以不用来了呢?”
“这个周末非常重要,”Max重申了一遍,“我需要他们都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你明白原因吗?”
Charles想对他发火,他当然明白了——他又不是傻子。Max的占有欲很强,他一定是想向众人明确他已经标记Charles的事实,而且光是留下伴侣咬痕还不够,他一定要每一个人都知道Charles脖子上的牙印是他咬出来的。
“是的,”他咬牙切齿地答道。
Max松了一口气,这让Charles更恨他了。
“好的,明白就好。离开之前我先给你染上气味。”
Charles已经知道整个过程的内容,于是他在Max标记时一动不动,甚至在被舔到脖子时努力屏住呼吸,即使这次的体验和前两次一样美妙。
标记完成时,Charles才意识到自己闭上了双眼,也意识到Max还在他身边,没有走开。
“Charles,你能——”Max有些喘不过气地开口,而Charles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双温柔的手包住他的手腕,手指尝试掰开他紧紧握住的双拳。Charles睁开双眼往下看去,才发现自己居然紧紧攥住了Max的衬衫下摆。
他猛地松开双手,脸上唰地烧红起来。
“走吧,”Charles嘟哝着,侧身走过。
Jean-Luc全程站在门口但是目光一直避开了两人,只是带着坚毅的表情目视前方,这已经让Charles觉得自己迟早会开始讨厌他了。
去围场的一路上,Max都跟在他身边。但直到快到跟前时,Max才搂上他的后腰,距离近得肩膀会时不时蹭上彼此。他的气味也变得刺鼻起来,原本甜美的雨后泥土香慢慢转为了风暴将至时凛冽的气息。
走到闸机口时,Max散发的已经是闪电刚劈下时,那种带点金属感的刺激性气体。Charles有点想站到他的身后,这样他就不用闻到这么浓又这么让人想吐的味道了。
Max刷了身份牌后先过了闸机,但他几乎都没走出另一侧的闸机口。Charles一边刷卡一边翻了翻白眼。上帝啊,这个人真是搞笑。两人距离超过一步又不会少块肉,但是Max连寸步都——
屏幕闪起红灯,闸机没有允许他通过。
Charles皱起眉头,再次刷了下读卡器(RFID reader),红灯又亮了起来。
“它不让你通过吗?”Max提问的语气并不惊讶,但看起来非常生气。
“唔,不行。”Charles嘟哝着,又刷了一次。这事从未发生过,而且他昨天还成功通过了。
他试了又试,还是过不去。
眼看着Max越来越生气,Charles警惕地抬头瞄了他一眼。他知道Max说不定会因此迟到,而且从他散发的气味来看,这可不是一个小麻烦。Charles无所谓自己故意把Max惹生气,但他不想因为别人的过错背锅。
“你走吧,我找安保解决这个问题,”Charles尽可能云淡风轻地提议。
“休想,”Max断然拒绝,“我来联系——”
“Leclerc先生。”
Charles在Max的肩后瞥到了伊莫拉赛道总监Pietro。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对方。
因为法拉利的关系,他们确实有过几面之缘,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在比赛周期间见过对方,因为正常来说他们在这期间会相当繁忙,所以一般都只能在赛后派对和法拉利晚宴上寒暄交际。
“Pietro,你好(意大利语:Buongiorno),“Charles尽可能礼貌地打了招呼。
Max也转过身,双臂抱胸。
“Verstappen先生,“Pietro没有回应Charles的问候,就直接把目光转向了Max。Charles皱着眉头,不敢相信Pietro居然无视了他。“抱歉带来不便,但我必须邀请两位和我去一趟赛事控制塔。”
“还有一位FIA代表会同行,”Pietro说道,“考虑到Leclerc的…性别。”
他吞吞吐吐地像是嫌那个词脏了自己的嘴,仿佛Charles应该为自己的性别感到羞耻。
Charles垂下了目光,只是盯着地面。
“Charles的证件失效了,”Max冷冰冰地开口,“是你干的?”
“我不能在未获得医师许可的情况下冒险让他进入围场,”Pietro平淡地说着,就像让一位法拉利赛车手在意大利的赛道上被挡在闸机外面并不是一种侮辱性的行为,“我现在就恢复权限。”
他在手机上点了点,接着把它塞进了兜里。现在Charles暂时又能正常刷卡了,随着读卡器亮起了绿灯,闸机也打开了门。
Max搂着Charles的腰,让两人挨得更近时,Jean-Luc也跟着Charles走了进来。
“你刚刚提到了医生?”Charles握紧拳头,有些不安地问道。他不想去见自己不认识的医生,上次去见是因为那是法拉利预约的,他不得不见。
Pietro看了他一眼,但回答时却对着Max,仿佛Charles不在那里一样。“FIA需要拿到医疗许可才能允许他参加比赛,所以我们等下会和代表讨论他去现场医生那接受检查的事情。”
“我没有提问,”Max直言不讳,“你应该对着Charles说话。”
Charles意外地抬头看着Max,但他只是面朝前方,没有对视。
这…好吧。这一整摊该死的破事发生以来,那恐怕是他听到的最尊重自己的发言了。尤其,为他发声的人还是Max。他有点不知所措,毕竟Max以前可是会对一群卡丁车手说出:(包含Charles在内的)所有Omega都只配在繁育时获得Alpha的陪伴时间和少许关注。
“抱歉,”但Pietro并没有对着Charles表达歉意。
于是一路上再没人开口,Charles倒是乐得清静。一行人走到能看到赛会控制台门口的地方时,Charles才意识到又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了,而且腰上Max掐紧的手指似乎也暗示着,他也注意到了这些视线。
经过其中一个人时,Charles不小心和他对上了视线,那个人随即咧开嘴角,吐出舌头慢慢地舔过自己的嘴唇。
Charles立刻转过眼神,继续目视前方。
该死的Alpha。
“别担心,”Max侧过头,小声耳语,“我在你身边,他们不敢靠近。”
一瞬间迸发的安心感没有任何意义,这只是对保护自己的Alpha产生的生理反应——不多不少。
直到他们走进塔楼,都有人还在盯着Charles。一路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但是Charles分不清哪些是alpha,哪些又是多舌的Beta。各种各样的气味向他涌来,人群又如此接近,每一个人似乎都会威胁到他。他不喜欢,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Max捏了捏他的腰,但他要是以为这样能让Charles冷静的话,那真是大错特错。Charles需要的是空间、隐私还有让所有人都把该死的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终于到达会议室时,Charles惊恐得就要犯过呼吸了。他不知道会议会讨论什么,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最好的情况下,他可能会因为隐瞒事实多年违规赛车而受到谴责。最坏的情况下…
Pietro先他们一步进了会议室,但在Max准备跟上时,他却转身搭了一只手到Charles肩膀上,他绷紧的嘴唇让他看起来似乎和Charles一样非常担心会议内容。他欲言又止,发出一声沉重的鼻息后,又接着向前走了,还回头看了下Charles有没有跟上。Jean-Luc就留在门外站岗。
里面坐着的FIA官员并非Charles见过的人,这让事态显得不同寻常。
“Verstappen先生,”男人起身握手问候,“我是Louis Moreau,FIA合规办公室主任。”
Charles也往前一步,伸手准备做自我介绍,但Louis只是冷淡地看着他,视线飘到了他脖子上显眼的咬痕上,接着就坐了回去。Charles缩回了手,尴尬地有些脸热。
“要讨论什么?”Max边问边抽出两把椅子,坐了下来。Charles猜另一把是留给自己的,于是他坐到Max身边,正对着他们的就是另一侧坐着的Pietro和Louis。
Louis面前摆着一个印有FIA官方纹章的文件夹。
Charles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妙的预感。
“好吧,我们都知道最近Leclerc先生公开了自己的Omega身份,”Louis说起了开场白,但是Charles并不赞同这番言论:他不是公开身份,而是被迫曝光。
“是的,然后?”Max显然相当不悦,“他的脖子上有个标记咬痕,我也负起了身为他的Alpha的责任。我对他参赛没有意见,那问题在哪?”
“我们已经知晓与标记相关的情况,”Louis不紧不慢地开口,目光紧紧钉在Max身上,就好像他自己也是个Alpha一样。
Charles了解Beta,他们一般对第二性别的动态机制不那么感兴趣,也不关心;他自己了解Alpha有多么易怒,所以每次看到Beta对此浑不在意的样子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这个人是不是说他知道情况?难道法拉利把拍卖会的事告诉他俩了?
“无论如何,Leclerc先生严重违反了规章制度,”Louis接着说道。
Charles无意识地抖起了放在桌下的脚。
“FIA对此类违规行为非常重视,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一项针对他在本赛季胆大妄为行为的调查已经展开,之后形成的报告将会给出…解决当前事态的建议。”
“解决,”Max用舌头顶了顶上颚,重复了一遍说辞,“你是指惩罚,对吗?”
“如我所言,我们相当重视违规行为,”Louis回答着,“没有伴侣的Omega非常冲动和情绪化。他不仅隐瞒了性别,还保持单身,让无数人身陷险境。”
Charles嘲弄道,“我没威胁到任何人,”接着双臂抱胸。
桌下,Max伸出一只手覆在了Charles正在抖动的膝盖上,手指轻柔地扣住大腿,大拇指摩挲着腿侧。他持续不断而富有韵律的动作抚平了Charles怦怦跳动的心脏,Charles停下了动作来专心感受Max的掌心温度,即使他还很生气。
Louis终于把目光转向Charles,“我们制定规则是有其原因的。你的气味阻隔剂和抑制剂失效了——如果这发生在比赛期间会如何?发车格上有两位Alpha,围场内甚至还有几位。你是否想过你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诱惑,更别说你要是突发性发情的话,情况只会更加严重。”
Charles想告诉这个人,如果Alpha没法在他身边控制好自己的行为,那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但他知道说了也没用。他的经验告诉他,在这种事上,没法和Beta或者Alpha讲理。
“无论如何,”他咕哝着,“我们能走了吗?”
“你得在比赛前获得医学许可,”Louis答道,“检查你的伴侣咬痕并确认你的身心状况适合比赛。”
Charles都没法对他暗示自己伪造咬痕的事情生气,因为要是他觉得有用的话,他真可能这么干。
“这很严重,”Louis拿起文件夹,起身说道,“你开了非常危险的先例,Leclerc先生。”
如果先例是指他证明了Omega也能在体育运动中占据和Alpha一样的位置,那他可以考虑承认。
“我能看看吗?”Max也站了起来,指着Louis手上的文件夹问道。
Louis盯了他一会就把东西递了过去,耐心地等Max翻开文件夹,读完里面的内容。
“唔,”Max沉思了一会,然后合上了文件夹,“我要留着。”
Louis犹豫了一下,看起来不确定能不能同意他的请求,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Verstappen先生,”他伸开胳膊挥了挥手,“很荣幸见到你。”
接着看都没看Charles就离开了。
管他的呢,反正Charles也不想和这种人说话。
Pietro也站了起来,双手抓着后背,“请跟着我,我带你去见医生,之后Louis会确认报告,确保你获得了参赛许可。”
狗东西。
Max在去往医疗仓的路上一直不离左右,就像两人离开摩纳哥后他一直做的那样。即使这种陪伴有点窒息,Charles还是有些诡异地感谢他在身边。要是Max不在这,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在会议室保持冷静,但他现在不想深究当中的原因。
一行人刚转过墙角,一股强烈的Alpha气息就冲到了Charles的脸上。这股酸葡萄一样的气味可以说是他闻过的最难闻味道之一,Charles一闻到就恶心地皱起了脸。
“医生是Alpha?”Max动了动鼻子,质问道。
Charles在Pietro的背后,看着他点了点头。这个人难道觉得现在这情况很有趣?
Charles的心率像坐了火箭一般蹿升,哪怕服用气味阻隔剂后,Max没法闻到他的信息素,突然涌起的恐惧也通过他抖动的双手传递给了Max。Charles伸手拽住了Max的手腕,止住了他的脚步。
“Max,我——”
他想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因为他觉得自己正身处冰火两重天,额头已经热得渗出汗珠,身体却冷得一直发颤。
Max蹙眉看他,接着轻柔地掰开Charles缠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我不会让任何事发生的,”他轻声许诺。
Charles别无他法只能选择信任。他必须进去获得许可,只有得到许可他才能赛车。不管对方打算丢来多少羞辱,他都只能忍辱负重。
Max再次稳稳搂上Charles的腰,先一步走进房间,而Jean_luc在门外守着。这又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小事,这个男人没被准许参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此刻无论是多小的安慰,他都会感激。
医生是个年长的意大利人,并且是Alpha。他就像今天碰到的其他人那样,看到他们进来后几乎看都没看Charles一眼,虽然他确实看了一眼Charles那布满Max咬痕的肩膀。Charles无法自已地又往Max身上靠得更近了一点,肩挨着肩。
医务室里弥漫着浓烈的刺鼻气味,Charles尽量浅浅地呼吸,好让肺里少吸入一些难闻的空气。
“啊,Verstappen先生,”医生微笑着打了招呼,但那笑容在Charles看来,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我是Leo Cadoma,一名医生。我没想到你也会来看今天上午的检查。”
“我是Charles的Alpha,”Max没说太多,径直坐在了离Cadoma医生最近的一把咨询椅上。
Charles心怀感激地在第二个空着的位置上落座,并偷偷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把椅子挪得离Max更近一些。上帝,他这都碰到的什么事啊?怎么最近Max变成他最安全保险的选项了?
“你来这当监护人也没什么不好的,”Leo说话的语气让Charles觉得他这话口不对心,“时间很紧,但我要进行很多项检查,所以第一件事:我需要你的Omega戴上这个。”
Leo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止咬器,样式和上周Charles被迫戴上的那个差不多。
Charles的手越过座椅扶手,紧紧抓住了Max身上POLO衫的衣袖,这样孩子气的行为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但是他抑制不住这份冲动。隐藏身份假扮了这么多年的beta,Charles明白如果最终暴露真实性别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他读过新闻,也泡过Omega社区论坛,他见证了世人看待Omega的眼光从些微的积极友好变成了更不如前的负面贬低。
可哪怕在最天马行空的噩梦里他也想不到眼下的这种情形。
“不行,”Max立刻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了医生的要求,“绝无可能。”
“这是检查的强制措施,”Leo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没被伴侣标记的Omega需要在接受Alpha的检查时接受管制,不然医生会有很高的风险被咬。”
Charles蜷缩回椅子上。他可能会咬人所以就要…这种可悲的借口真是一个操蛋的——
“他有伴侣标记,”Max咬牙答道。
“我会自己确认,”Leo无动于衷地笑了笑,“他要是不戴上,我就不会做检查,他就得不到赛车许可。”
Charles感到胃痛,他们真的以为他在假装自己被标记了。难道事情总会变成这样吗?他隐瞒了Omega的身份,所以现在FIA就把他当成一直撒谎的骗子,还将基于他的谎言和他的第二性别来进行调查。
可是Max说过他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那他当然也不会让Charles戴上止咬器。
事与愿违,Charles心惊肉跳地看着Max探出身子,从Leo手中拿过了那个东西。
接着Max面无表情地转身,伸手递出止咬器。一阵背叛感油然而生。
当然了,当然了。
就在一周前,Max还让他一直戴着那个蠢东西,Charles真是昏了头才会生出一丝Max会把他的利益放在心上的念头。
Charles松开了抓着Max衣服的手,一把抓过他手上的止咬器就往脸上戴,过程中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前后蹭动。在扣搭扣时,Charles的手指一直颤抖导致无法对准,但当Max伸手帮忙时,他真想一巴掌甩开这人的手。
要不是Leo就在旁边看着,Charles又不想再给这个Alpha任何理由来指责自己既情绪化又冲动的话,他真就动手了。
最后一个搭扣刚扣好,Leo就站起来说道:“床上有病号服,脱光衣服之后换上它。”
*此处特指:袍状设计的裙型病号服。
Charles想问“脱光衣服”是什么意思,但他张不开嘴。这根本就没必要——他只是——
“脱光衣服?”Max质问道,“这是什么检查?”
“我需要做全身外科检查,”Leo不耐烦地答道,“来确认他的身体适合参加比赛。FIA明确表示,由于Omega之前从未参与过赛车运动,所以我需要做全套的基线检查。”
*基线检查是指在某一特定时间点进行的全面身体检查,以评估患者的健康状况和潜在的健康问题。
Charles用手背拍了拍Max的胳膊,接着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在笔记软件上敲出一行字给他看。
他们不需要做基线检查,法拉利三周前给我检查过。
把手机递过去后,Charles叉着胳膊等Max帮他转达消息。
“法拉利才在几周前为他做过全身体检,”Max边递回手机边说道,“我手机里就有报告,不然我让他们发给你也行。”
Charles定住了,他都不知道Max还有收到这种信息。上帝啊,他之前怎么就该死地没猜到呢。难怪Max知道自己吃的药,还知道他吃的药量超过了正常剂量。法拉利这群贱货给了Max他的个人信息。到底里面还写了什么该死的东西?
法拉利那次给他做的检查是他有生以来接受过的最深入体内也是最不适的检查,而且他也没被告知检查的目的。Max说不定都比Charles自己更清楚他的健康情况,这真是相当冒犯。
“FIA特别要求我再做一次,”Leo肉眼可见地急躁起来,“考虑到现在的情况。”
什么情况?如果Charles能张开嘴,他真想质问这个人。
这难道就是对他撒谎的惩罚?还是这只是因为他是第一位Omega车手?莫非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长点教训?
Max转头看向Charles,抿紧双唇,下巴勾勒出锋利的斜线。他什么都没说,但他也不必多说。Charles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别无选择。
他转开目光,起身走向病床。Leo在他更衣时拉起了帘子,Charles就这么从衬衫一路脱到裤子。轮到内裤时,他犹豫了,虽然不清楚Leo的检查需要他脱到哪一步,但如果这和法拉利的检查…
Charles气得满脸通红,还是把内裤也脱了下来,之后把所有衣服粗暴地团了团,放到了床头的椅子上。接着套上病号服,双手撑在桌边等待检查。
几秒后,戴好手套的Leo拉开了帘子,而Max还坐在那把咨询椅上,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蜷曲成拳头。
Charles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他还从没让Alpha医生给他做过检查,哪怕是法拉利那次,可现在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受侵犯了。
Leo毫无预警地走向Charles,将一只手放到他的头顶,再推到一侧,另一只手则猛地拽下病号服的领口。Charles紧闭双眼接受检查,Leo正在抚摸他的气味腺,用大拇指拂过Max留下的每一处咬痕,连下巴上的也没错过,最后用指甲戳上了肿着的伴侣咬痕。
Charles“嘶”了一声,身体因为另一个Alpha令人不快地抚摸自己的气味腺和咬痕而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Leo漠不关心地又戳得更深了些,这次真的很痛,一道尖锐的疼痛击中了Charles的胳膊并传导到指尖。他闷哼着,因痛苦而发出的呻吟在安静的诊室里显得很响亮,身体扭动着像躲开Leo控制着自己的双手。
“够了,”Max突然站起来开口制止,身后的椅子猛地撞上了墙,“你在伤害他。”
“他没事,”Leo无视了Max的话,但还是松开了手,“还有,他确实已经被标记了。”
他说这话时几乎显得有些失望,就像他其实希望咬痕是伪造的,又或者他甚至巴不得那是假的——说不定他就在找借口不给他参加赛车的医学许可。
“显然,他就是被标记了,”Max立刻回嘴。
“我这些年可是见过不少情况,”Leo耸了耸肩,“我需要检查你的肺部和心跳,现在把病号服解到腰部位置。”
Charles不悦地舔了舔牙根,但还是照着Leo说的,解开衣服纽扣,让它从肩上滑落到腰间。当他在病床上挪动身体,好让Leo的听诊器放到他背后时,他都不敢去看Max的反应。
当听诊器落到胸口时,Charles仰头望天。
接下来,Leo又测了他的血压,让他站在秤上测量体重——Charles欣喜地发现自己在一周内轻了几乎两千克。医生还从他胳膊上抽了几乎五管血,由于上周只吃了一顿饭,Charles在Leo抽血的过程中感觉越来越晕,最后只能不停眨眼来驱散眼前的暗点,把手摁在诊疗桌上在稳住自己的身体。
“躺下。”
他加个“请”是会死吗?
Charles有些费力地把腿晃到床上,接着枕到枕头上。整个过程中Charles一直盯着天花板,虽然没亲眼看到,但Max走路的动静越来越响,最后站在床头,双臂抱胸,表情忍耐的Max闯入了他的视线。
Leo一言不发地又突然抓住了Charles的胳膊,拉开之后把手指放到了他腰上的气味腺。触摸这里并没有之前戳脖子时那么痛,但还是令人不适。Charles咕哝着,在床上辗转,想把胳膊抽回来。
“别动来动去的,”Leo收紧了抓着Charles胳膊的手,更重地压在他的身上。
Charles的呜咽声被堵在喉咙里喊不出来,等到Leo终于松开手后,他立马把手搂到胸前。
“别再弄痛他了,”Max厉声说道。
就在这时,Max愤怒的信息素几乎盖过了Leo的气味,Charles能闻到的只有Max那尖锐又冰冷的气味。
“不会疼,”Leo开口解释,“只是不适。他会没事的。”
他继续把双手盖在Charles的小腹上,隔着病号服摸索着。
“他上次发情的时间是?”
Max久久没有回答,显然还在焦虑,但是Charles戴着这个该死的玩意所以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他轻轻地伸手握住Max的手腕。Max必须得配合,哪怕他不想也要配合,不然要是Leo真的想找借口不让Charles获得赛车许可,那他们可经不起这人的任何条件。
“本周,”Max妥协了,“周一结束的。”
Leo抬头挑眉,“你陪他度过的?”
“与你无关。”Max不耐烦道。
“他能怀孕吗?”Leo换了个说法。
Charles没等Max开口就迅速摇头。他才没有怀孕,因为他事后有吃避孕药,Leo没法利用这点做为借口。
可是Max只是舔了舔嘴唇,犹疑了一瞬,“那个,我——没怀,我觉得没有,但是我…也处于易感期,所以不清楚他有没有吃避孕药。”
Charles瞪大眼睛,“唰”地抬头盯着Max。Max居然没有盯着他确保他吃了药?
“才过了几天,总归也没办法判断,”leo似乎也对无法检查感到失望,“不过,我会留个笔记给常给他看病的医生,这样他就能在几周内跟进下检查情况。此外,我还会在病例里要求他在一个月内再次检查怀孕情况。他是否能继续赛车要取决于他能否获得阴性的检查结果。”
“好吧。”Max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话。
Leo点头致意,接着说道:“我要做盆腔检查,先是巴氏涂片,再是指检。你要留下来吗,Verstappen先生?”
Charles的心怦怦直跳。
三周前他有做过这个检查。根本没必要再做一次检查,更别说是让Alpha来操作了。Charles又伸手去拉Max的胳膊,试着让他帮忙阻止检查。Charles连让这个人碰自己都不情愿,更别说让他一个人伸手触碰自己的身体内部了。
“你觉得我会让你和他单独相处?”Max无视了Charles可怜的小动作,只是对着医生发火。
“那好吧。”Leo没再坚持。
Charles使了更大的力气去拽Max,等到Max终于低头看他,Charles立刻瞪圆了双眼,怒气冲冲地对上眼神。Charles觉得很羞耻,感觉自己难受得要生病了。
“Charles,”Max轻声安慰道,他似乎和Charles一样感到崩溃,就像他也为他们两人如今在这的境遇感到痛苦遗憾。
Charles又拉了拉他,接着摇头表示拒绝。
Max伸手抚上他的头顶,手指轻柔地滑入发丝,“得让他给你赛车许可。”
Charles感到小腹一沉。他明白Max是对的,他只是真的,真的不想让医生这么做。
“你为什么需要做盆腔检查?”Max侧头看向医生,“FIA不需要相关信息。”
“出于很多原因,”Leo一边走向诊疗桌一边解释道,“我要检查他的性传播疾病多项、前列腺健康和生殖器官状况。Omega被标记后,身体会产生根本上的改变。我们进化出标记就是为了提升omega的受孕几率,当标记完成后,Omega的荷尔蒙平衡会发生改变,他们会变得更加情绪稳定和听话顺从,诸如此类。这也是未被标记的Omega不允许参加赛车的原因,他们太不受控,会威胁到赛道上的其他人。不过标记也会产生一些其他的副作用,所以我只是要检查下他的情况是否一切正常。”
Charles不明白这与FIA有何相干,明明他也可以让自己的家庭医生来检查这些事情,熟悉他情况的医生只会比Leo更清楚他的身体是否有异常。
“往下挪些,Leclerc先生。一直挪到这里,你得把双脚踩进两侧的脚托上。”
要是Charles早上没吃气味阻隔剂的话,这会他释放出的焦虑气息可能已经浸没整栋建筑了。而现在,Max可能已经被他暴走的情绪压得不堪重负了吧。
Charles缓慢地把双脚靠到床尾的脚托上,试图保持舒适些的姿势。但在他调整完成前,Leo就抓住他的一只脚踝,紧紧地绑住并扣上了。
“住手!”Max厉声制止,无意识地抓住了Charles的头发随即又松手放开,“该死的,你根本没必要绑住他。”
Leo头也没抬得继续绑住了Charles的另一只脚。“Verstappen先生,如果你不能把自己的意见放在心里,我就不得不请你呆在外面等我完成检查了。”
“操你的,你敢?”Max大发雷霆,“你要是敢让我在外面等,检查结束之后你就别**在这干了。”
Leo坐在了床位的椅子上,平静地抬头看了Max一眼。被迫将身体袒露至此让Charles腹内如绞,自己就这么被绑的双腿大开,让另一个自己不认识也不信任的Alpha随意查看。
“那谁来给他赛车许可呢?”Leo不置可否,“请安静。”
Max沉下呼吸,调整情绪,但他猛地闭上嘴,只是狠狠地咬牙忍着不满,下颚线因此绷得很紧。
Leo调整病号服时,Charles就一直盯着Max看。他的视线跟随着Max的脖颈曲线,而Leo此时正将整个手掌放在他大腿内侧的气味腺上,Charles尽力控制但还是没法在被厌恶的人触碰时止住双腿的痉挛。Leo就像之前对Charles脖子和手腕上的气味腺所做的一样,对腿上的气味腺也又戳又摸,Charles只好试着数Max脖子上的斑点来转移注意力。
当他数到第十五个斑点时,一声窥阴器的脆响传到了他的耳中,Charles没法再试着让自己分心,除了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外,他别无所思。
他做过两次检查,因此对接下来的步骤心知肚明。上次做这项检查还是在三周前法拉利安排的那次体检上,但第一次做检查是他21岁生日那次见家庭医生时发生的。当时医生说他需要做巴氏涂片时Charles还当面笑了出来,之后医生冷静地解释了这不是只为女性Beta和Omega准备的检查。
“男性Omega拥有和女性Beta还有Omega非常类似的生殖系统。”当时,Charles的家庭医生这样解释道,“虽然有些不同,但你也拥有宫颈和子宫,所以你也需要做相同的检查。”
可是,检查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难受,Charles的身体被打开到允许器械进入时,那里也泛起了疼痛,而且不管他怎么尝试放松或者喘气忍痛,都无济于事。Max也没帮上任何忙,甚至他自己带着怒意的信息素都溢满了整个房间,这让闻到气味的Charles本能地想要安慰自己的Alpha,但他现在无能为力,Charles自己都比Max更需要安慰。
Leo一拔出窥阴器,Charles就又发出了不适的闷哼声,在床上扭动起身体。操,这个检查到底要做多久?他说不定要错过和该死的法拉利的例会了,不过说实话,这并不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事。
显然按照Leo的标准来看,在检查中并没有通知病人和家属下一步操作的必要,他再一次突然地把手指戳上Charles的身体。Leo抬起了Charles的阴茎,扯开了他的大腿和臀瓣,接着发出一声冷哼。听见润滑液挤出时发出的“咕噜”声,Charles深吸了一口气,心知接下来医生要做的事。
Charles感到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入口,然后突然就有两根手指插了进去,即使他知道盆腔检查就是会用两根手指做指检,他也从来没有在检查中被一次性全插进去,还毫无预警,该死的这简直痛死了。
他不由得发出迄今为止最大声的痛呼,而且全身都弹起落到了更靠床头的位置,因为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摆脱那处的疼痛。Charles痛不欲生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于是他的手一下子就拍上了Max的大腿,用尽力气紧紧地攥着Max的衣摆。
“别动,”Leo尖声说道,Charles的病号服盖住了他的脸。
操,眼泪让他的眼眶发热滚烫,但Charles绝不哭泣,他才不会因为一个该死的盆腔检查就哭出声。
“你在做什么?”Max开口质问。Charles意识到他或许没有看到检查过程,因为Charles身上的病号服盖住了他的身体。
Leo没有回答,只是在Charles缩回身体导致他的手指几乎完全被抽出后再次把手指推了进去。又一声呜咽被隐在了喉咙中,被侵入的地方有种灼烧感,而Charles根本没法说出自己有多么难过。
这不对劲,他发觉这有问题。FIA并不需要这种程度的检查,他们绝不可能**的关心Charles那该死的前列腺状态——
Leo微曲手指,继续转动他的手来做“检查”,Charles耳中听到的呜咽声充满了痛苦,因为他确实非常痛,但是传到Leo耳中或许就变了味吧。
“嗯,”Leo咕哝着,“有反应。”
Charles急促地倒抽一口凉气,眼神都涣散了。这个人做的才不是…
又有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身体,Charles当然明白盆腔检查和Leo正在做的事情的区别,不管这人自己觉得自己在做的是什么,这都该死的不是一回事。他痛叫出声,使出全力去踹脚托,绝望和痛苦炸穿了他的身体,他紧紧揪着Max的衣摆,只想不顾一切地离医生越远越好。
一声尖利的怒吼划破了空气,Max突然把Leo推到房间另一侧的墙上,用一只胳膊控制住他的位置,另一只手则把他的手指往后掰。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诊室,Leo大声哭号。
“你——我的——”
Charles立刻坐了起来,伸手去探搭扣想要解开脚踝上的束缚。可是他浑身颤抖,所以花了更多时间才成功完成。
“你个该死的变态,”Max咬牙切齿地吼道,接着从Leo手上撕下可能沾有Charles信息素气味的手套,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我**能从你身上闻出来,你个有病的贱货。”
Charles在终于解开所有束缚后,发现自己逐渐开始过呼吸。
“你伤了我的手指!”Leo嚎叫着。
Charles抬眼轻瞥,想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然后就看到Leo把一只手紧紧捂在胸口。
“——现在就**给我把那个该死的许可写好——”
Max把Leo推到他的椅子上,接着从背后一把把他往桌子旁推,力气大到Leo的肚子直接撞到了桌子边缘。看到Leo喘着粗气试着在正确的表格上签名时,Charles甚至没有一丝为他辩解的心情。Leo的手显然受伤了,但是Max把笔塞到他手里,接着自己握住Leo的手,让他握紧笔,最后逼着他完成签字。
Leo又开始干嚎,给许可文件签名时浑身抖如筛糠。
Charles浑身发冷,脑海一片空白地抖着身子换上了原来的衣服,此时Max还俯在Leo肩上凶他签字。止咬器最后才被取下,虽然摸索着解开搭扣很困难,但是Charles成功办到了,解开后他就把这玩意扔到了诊疗床上,然后用嘴巴深吸了一大口气。
“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该死的脸,我发誓我会杀了你,”Max对着Leo咒骂,接着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和他的椅背。
Charles跌跌撞撞地握住门把手,急切地想要开门,但他湿漉漉的手滑得握不住,此时Max的手覆了上来,两人一起打开了门。Max的手里还捏了两张纸,上面那张就是他们需要的那份许可。
Max紧紧地把Charles搂住,又急又快地在塔楼里穿梭,仿佛一阵暴风雨倏然经过,而一路上Charles都只是沉默。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没有顺应原始的冲动去蹭Max的脖子,来获得一点自我安慰。
他们最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会议室,Louis和Pietro都还在那。Max使劲推开了门,把手砸到墙上吓得Pietro和Louis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
Max拿起一张纸拍到Louis胸口,身体前倾往Louis身上压了点自己的体重,还用一根手指在他脸前比划。
“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俩当中的任何一个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我会让你们再也没法在赛车行业呆下去。”
虽然这么说有点毛病,但是Max的怒火确实抚慰了Charles的心灵。他的身体觉得自己的Alpha正在保护自己,与之相对的他也不用感到沮丧,因为Max会为他感到难过。某种陌生的平静感正在渗透心扉,这让Charles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像是在做梦。
可他清楚那不是梦,直肠里隐隐泛起的疼痛提醒他这就是现实。
Max一路没停地带着Charles走出了塔楼,之后又在围场横冲直撞,他就这么紧紧搂着Charles往法拉利的方向大步走去。等终于走到车手休息室时,Charles感觉有点恍惚,周围的一切和他自己的存在都在远去。Max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但没有挨着他,甚至过了一会,Max还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然是在试着让自己重归理性。Charles无能为力,也无心帮忙。
他只想坐在这里化为齑粉,让自己经受的羞辱把他的存在吸入一个虚无的黑洞中,彻底消失。
“我会替你处理早上和法拉利的会议,”Max突然开口,同样突然的骤停让他的鞋子在地上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就…就留在这里。Jean-luc会在门外等候。新闻发布会开始前我会来接你。”
Max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立即行动,离开房间。恰恰相反,他走近沙发,俯身抓紧了Charles的双肩。
他的脸颊紧贴着Charles的脖子,轻轻蹭着那处的气味腺,而Charles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一边盯着休息室的墙,一边有气无力地想着自己身上可能全部都是Leo的信息素吧。难怪Max想要重新给他染上气味。
Max转了个方向,舔了舔Charles的喉咙,随即像之前突然俯身那样又迅速地站直了。
之后,他…就离开了。
关上身后的门,留Charles一个人在冷冰冰的休息室里呆着。
Charles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Notes:
天哪有人说他才不是傻子,这个小笨蛋怎么这么可爱。/两个人还是剑拔弩张但是我吃到硬糖了。/感觉作者的ABO也隐喻了现实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主体性的我们。/好想化身大运,创飞这几个欺负扣扣的贱货。
Chapter 7: 持续控制
Summary:
总述:
行吧,虽然Max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他接到的并不是一通工作电话,或是其他无需顾虑的来电。天哪,偏偏打来电话的人是他父亲。
Max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接着滑动接听了电话。
“嗨,爸爸,”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用丹麦语打了招呼。
围场里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人对他拍照,而且他知道这附近有布设广播节目上一直开启的麦克风,所以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用平静的声音说话,加快了前往红牛的脚步。
“Max!”他爸爸激动地说道,“我一整周都在试着联系你。”
笔记:
eeepppp Tumblr上的大家把气氛炒的太火热了,我担心本章剧情达不到大家的预期!我想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我知道(剧情有没有让大家满意)。
向我美丽的审稿人SaiyanWitcher致意,她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月之群星,是我的…小熊维尼之皮杰?我也说不清啦,但希望大家也可以去她的Tumblr上支持她,因为没有她的话,这部小说将不复存在!!!
*译者按:粉色小猪皮杰是噗噗维尼熊的好朋友哦~
也非常感谢blabberallday帮我检查法语内容!你真的太善良啦!!
内容警告:
提及过去发生的暴力/虐待行为
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Warning:
WriterjustauthorizedthepublishmentofChineseversioninAO3.It’sforbiddentore-uploadmytranslationtoanyotherwebsites.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Max离开法拉利招待区后出发前往红牛的地盘,走到一半时,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不管Max现在有多愤怒,他都还是要对除了Charles之外的很多东西负责,即使他的内心正在大声叫喊着,要冲回伊莫拉赛事控制塔扯开那个胆敢伤害Charles的Alpha的喉咙,但他还是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因为他真的非常需要一点事物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他不要真的干出心里想的那件事。
Max今天干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贱货摁在墙上收拾了一通,可当他转身查看Charles的状况时,却只看到Charles张开身体躺在床上,铺巾下不着寸缕,润滑液从私处滴落,绝望无助地试着挣脱…他此生都无法从脑海中刮去这副令人痛心的画面。
他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医生流露着欲望的独特气味。不管那个人对Charles做的是什么,那都毫无疑问地煽动起了他的情欲,而Max要是还能见到这个人,他一定别想活着离开。
Max已经给Christian发了投诉的短信,希望那个人能在今天结束前就被开掉。如果红牛不对他采取法律手段,Max可就要自己动手了。
行吧,虽然Max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他接到的并不是一通工作电话,或是其他无需顾虑的来电。天哪,偏偏打来电话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Max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接着滑动接听了电话。
“嗨,爸爸,”他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用丹麦语打了招呼。
围场里随时随地都可能会有人对他拍照,而且他知道这附近有布设广播节目上一直开启的麦克风,所以他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用平静的声音说话,加快了前往红牛的脚步。
“Max!”他爸爸激动地说道,“我一整周都在试着联系你。”
好吧,他知道。易感期结束后,他发现手机上多了六个未接电话,但他当时没有心情打回去和爸爸说说话。
其实现在也没心情。Max咽了口唾沫,想试着找到那种情绪,来表现地和他爸爸一样激动。
“嗯嗯,我——我一直很忙。”Max没什么底气。
他的爸爸放声大笑,“我就猜到了,”语气带着一丝狡黠。“操,我不敢相信你得到了他。那个小婊子要一亿欧确实有点贵,但我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要他。占有一个对手…我也做过这种事,所以我为你感到骄傲。”
曾几何时,这些话语会让Max觉得高兴,但现在,这只让他感到恶心。
“嗯,”Max勉为其难地应付着,“他应付不来这些——我会重新在争冠中领先。”
电话另一头响起啧啧声,Max可以清楚地想象出他摇头的样子,“听着,Max,如果你不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赢得冠军,那——”
Max有点生气,“好,我知道了爸爸,那我就不配站在那。”
“有时候,我有点担心你,”就跟没听见Max的话一样,他还在唠叨。“当我以为你真的开始明白我教会你的那些事情时,你又开始说些屁话。”
Max不得不忍住叹气的冲动,他这么说甚至不是因为他真的就**地那么想,他只是以为那就是他爸想听的话,唉,早该明白自己不应该胡乱揣测的。
红牛的招待区就在眼前,Max加快步伐慢跑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自己的安全区。
“所以?”看到Max一言不发,他又起了话头,“他怎么样?”
Max倒抽一口气,惊讶地差点被自己绊倒。
“他什么怎么样?”Max反问道,紧紧捏着手机,快步走到楼上的招待区套间,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
他的父亲笑得更大声了,骄傲地说,“他归你了。孩子,你现在是个真正的Alpha男子汉。操一个没开苞的Omega是什么感觉?你上次用的那个已经不是处了,所以我猜这个操起来更爽吧?”
Max想过就这么直接挂电话算了,去他的后果。他以前是抽了吗?居然会相信从他爸嘴里冒出的任何一个字,自己真是癫了才会跟他爸学得能无所顾忌地说出这种污言秽语。
“别那么说他,”Max努力放松自己紧绷的下颚。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回嘴,跟他爸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但是那份本能的冲动就要让他的理性分崩离析,驱使他在发生那种事后去尽职尽责地保护自己的Omega。他不能忍受任何一个Alpha想要知道和自己Omega相关的任何一件小事,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亦或者正因为那是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又笑得合不拢嘴,“天哪,我都忘了Alpha标记一个Omega后会对他们产生多强烈的占有欲,”他高兴地叹了口气,就像他也通过Max获得了代理满足一样,“操,真怀念。”
怒火瞬间燃起,但与此同时,Max的理智又被冰冷残酷的现实占据了。
“嗯,他们就那回事,”Max尽力说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走进休息室后先是合上了身后的门,然后才接着开口,“能受孕的Omega才好,不然他们毫无用处。反正你再也不需要妈妈了。”
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咋舌声,“你没她的消息?”
Max的心率快得让他觉得窒息。爸爸太了解他了,所以他不敢清清嗓子来缓解焦虑,一旦他爸留意到他有多不安,那接下来的谎言就会被识破。
“得了吧,爸爸,”他轻快地开口,“你知道我已经很多年没和她说过话了。”
他爸发出一阵叹息,“我想她在和其他人见面,”接着咕哝着,“欠操的婊子,我能感觉到她一直过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她躲哪去了,一想到她能到处勾搭其他——”
“爸,”Max打断了话头,绞尽脑汁地想着有什么话能让他父亲冷静下来。他绝不能让他爸去寻找母亲的踪迹,如果他真的相信妈妈在和其他人见面的话,那他就会…“她绝不可能找到其他Alpha。已经被标记…被用过的东西没人会要。”
Max觉得恶心,为自己能如此轻易地口出恶言感到羞耻,这和他是否心口一致无关,光是自己能顺口说出这种话的这件事,就足以让他觉得有必要重新审视自己了。
可怕的是这番话并不足以取信,他清楚地知道Alpha逐猎Omega的欲望有多强烈,他们才不管Omega是不是被标记过、被使用过甚至是否已有Alpha伴侣。
“再说,你已经再婚了,”Max补充道,“谁在乎她啊?”
“上一个Omega跑了之后你才花一亿欧元又买了一个,”他爸并不信这套,“你敢和我说没必要有个Omega?”
Max倚着门,抬头看天花板时一直用后脑勺点着木门。
真是操了。
“但你还没找到她吧?”Max孤注一掷地直接发问。
“没,还没找到,”他爸的嘟哝声里充满了不悦。
听到这个消息,Max的胸膛和紧握的拳头瞬间放松下来,“我马上要开会了,但我还是要为之前没尽快打给你道歉。”
“本周要踩在他们头上,Max,”他爸这回说话的语气比之前都要更加严肃,“你现在没有借口输给那个Omega。别跟个软蛋一样丢人现眼,还有要是你妈联系你,记得告诉我,知道了吗?”
“当然了爸爸,你知道我会的。”
他爸没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这正合Max的心意。他迅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焦躁地等着对方的回复,完全没有理会那些敲响房门的人,直到他终于收到短信。
Max
他又在找你了。
妈妈
我知道。
有几次他设法进入了我的梦境,但他什么都没发现。我们很安全。
我们会为你本周的比赛加油的 xx
十八岁时,Max在西班牙赢得了自己的第一场分站冠军。
被擢升到大红牛后,他马上就完成了这一壮举,即使众人议论纷纷,说他是怎么把Daniel挤出队伍,他也自信自己值得这个席位。哪怕Daniel和车队大声抱怨要不是他们没有制定好轮胎策略,那个冠军本该是他的,Max也知道这场胜利是自己应得的。
Max再三小心地把奖杯装进行李箱,然后直接从西班牙飞到了比利时。
一路赶到妈妈的住处,Max在寒暄问候时看到妈妈黑着眼圈,露出疲惫的微笑,但他不做他想,因为他太为自己的胜利感到骄傲了,除了把闪闪发亮的奖杯捧给妈妈看之外,他思考不了任何事情。
妈妈絮说着她是怎么在沙发上见证了整场比赛、她有多么为他骄傲、他开得有多好、她看到儿子站在领奖台上听荷兰国歌响起时哭得有多厉害。Max沉浸在妈妈的赞美中,笑得合不拢嘴,就这么让妈妈宠了一个小时。
之后他回过神,“你的眼睛怎么了?”
妈妈的笑容戛然而止,但很快又有些为难地笑着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亲爱的。”
Max笑着说,“你又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吗?天哪,Omega真他妈的笨手笨脚。我都不知道你要是离了Alpha还能不能正常转。”
妈妈完全失去了笑意,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笑容。
“你父亲和你说的那些关于Omega的话并不都是真的,”她嗓子发紧,忍着情绪说道,“我脖子上有他的咬痕,但我自己也能好好过。”
Max转了转眼珠子,“即使如此——”他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她抿紧嘴唇,接着挤出话来,“Max,我的伤是他造成的。他还是能…我还是他的配偶。他能进我的梦境,因此…”
Max听完只是皱起眉头,从小爸爸就告诉他有时候Omega需要别人强硬的帮助。他自己并不相信这一点,但他爸爸一直很笃定。
“你和他相处了太久,”妈妈轻轻开口,“他和你说的话…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相信。他——”
“别告诉我我该相信什么,”Max生气地打断了妈妈的话。“没有爸爸他就什么都不是”,“他会无地自容”,爸爸一直都会找机会告诉他这两件事。他还不确定自己对Omega的真正看法,但他知道自己的职业生涯需要谁的帮助。
“你不需要他,亲爱的,”妈妈柔声说道,“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是比他更优秀的车手。你知道他一直在说些关于Omega、Alpha,关于你的胡话,还有那些他声称你亏欠他的…”
“别说了,”Max拍着桌子站起身来,身下的椅子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别说了,你就——你根本就不懂,你不在场,你不了解他,也不了解我…”
妈妈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痛苦,几乎说不出话来。“Max,”她喘着气,拳头在桌上蜷起又松开,“求你了。”
“不,闭嘴,”他怒气腾腾地俯视着母亲,“该死的Omega,总是要——”
“Max。”
Max迅速转身看向门口,震惊地看到Victoria站在那里,捂着嘴巴,泪流满面,目光在他和母亲之前逡巡。
“你在干什么?”Victoria迅速冲到母亲身边。
Max怔怔地看着她们,Victoria用手轻轻摸着妈妈的脸颊,而妈妈神情恍惚,侧着脖子露出了顺从的姿态。
“你对她用了指令,”Victoria愤怒地转头控诉他。
他有吗?他没想要…他不是故意的…
“你真是个混蛋,”Victoria摇着头推开哥哥,从他身边挤进厨房。“妈妈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个,爸爸今天刚来找过她,还有那个该死的梦——”
“爸爸今天来这了?”Max困惑不已,爸爸应该不能当面见到妈妈才对,即使这意味着妈妈会有伴侣戒断反应。“我以为…”
Max跟着妹妹进了厨房,看着Vic接了一杯水后又一起回到餐厅,妈妈还是侧着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Victoria嗤笑着哥哥的无知,“你以为限制令能保护她吗?她是被标记的Omega,警察才不会操上一点心——更别说是她的配偶找上门来。即使他们愿意管,妈妈也没法一直把他挡在梦境之外。”
Max找不到能说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看待这种现状。
Victoria极尽温柔地把茶杯捧到妈妈嘴边,慢慢哄着她喝点水,另一只手缓慢而轻柔地摩挲着妈妈的头发。
“如果她…”Max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所以他没能说完整个句子。
Victoria咬牙切齿地再次看向他,如果她也有第二性别,说不定Max现在就能闻到相当浓烈的愤怒气息;又或者她会像妈妈一样更加害怕他。
“你简直像极了他,”Victoria苦涩地说,就像她已经宣读了对Max的判决,接着得出自己的结论。“就…你走吧,Max。我不想在这看到你,妈妈也不需要你。带上你的傻吊奖杯然后出去。”
“Vic——”他震惊于妹妹的不留情面,想要辩解三分。
“滚出去,Max,”她转过身子站到妈妈和Max之间,双手抱胸,更加坚定地无视Max的话,“在你摆脱他之前,都别再回来了。”
梦境里的Max被突如其来地扯了出来。
和往常一样,在梦境世界被迫重温噩梦般的回忆后,他的心脏怦怦直跳,缓了一会后,他才搞懂自己现在在哪,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
他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反复深呼吸来让自己冷静,伸手捂住一只眼睛,来回揉着脸颊,想让脸恢复一些知觉。
操,那是段糟糕的回忆。
Charles的梦境比他自己的要和善多了,Max甚至不知道有些人并不会被迫每晚重温自己的记忆。虽然他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来帮妈妈取得足够的梦境控制权,来阻止爸爸进入那里,但他们从来没有聊过她在梦境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们只是整天整夜地练习不同的方式方法,直到妈妈获得她应有的,足够的控制权。
他真希望自己能去见妈妈。他现在很想从妈妈那里听到能启迪他的那些经验智慧,也很想得到她的一个拥抱。
但他是挡在妈妈和爸爸中间的第一道防线,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冒险泄露她的住址——即使他极其希望妈妈能告诉他,自己对Charles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好。
因为没有拉出床垫就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Max浑身酸痛地坐起来,明天比赛时他一定会后悔自己今天干的好事。Charles又在排位赛拿到了杆位,而Max会在P3发车。他不能承受比赛时浑身僵硬,四肢酸痛的后果,要是他还想拯救这个赛季,明天开始就不得不努力多赢几场。
他把胳膊举过头顶,试着伸展一下,后背发出了 “咔哒” 的响声。
窗外已经暗了下来,但夜色还没有完全笼罩大地。紧张的排位赛结束后,Max只是想躺下休息,没想到竟睡着了,不过应该没睡太久,因为他完全没觉得自己休息够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立刻让他警觉起来。
想必是这敲门声把他吵醒的。
“Max,开门!”
Max立刻皱起了眉头。
是Pierre。
Max拉开门时脸上犹有怒容,而且他的不悦一定也通过他的信息素强烈地散发了出来。Pierre皱了皱鼻子,双手抱胸,从门前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得和他见一面。”
Max眯起眼睛,“你以为我会在摩纳哥你搞出那出闹剧后还同意你俩见面?”
Pierre咬紧牙关,肌肉紧绷,像是在为又一场争执做准备:“要是你没有一直伤害他,我也不会动粗,好越过你去找他。”
“我没伤害他,”Max固执己见,不过他明白这话不全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伤害Charles:他制定的那些守则、他严厉的态度,但他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这些琐事,它们是必要之恶,是他为了真正在意的事物而不得不使用的手段。不过Max也明白Pierre刚刚说的是什么:他指的是物理上的伤害,但Max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你肯定干了什么,”Pierre指责道,“他从周四开始就不对劲,我短信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条都没回。十分钟前,他又突然打电话求我来找他——”
Max皱着眉头。他知道Charles不对劲的原因,但他不知道为什么Pierre这么肯定这和他有关。不过,这不是该由他解释的事,所以他不愿多说。
“你不能进来,”Max不耐烦地说,“你也不能见他。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但是——”
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肘 ,Max旋即转身。
Charles就站在身后,看起来精疲力竭,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即使他有心隐藏,Max也看出他的手在轻微颤抖,而且他看起来几乎站都站不住。
说实话,Max觉得Charles从很久之前,大概拍卖会那天开始就一直看起来不太好。由于这次发情期非常危险,Max也能理解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但他起码应该比现在要好得多。那个该死的医生在检查时做的事更是压垮了Charles的精神——这样看来,也是难怪。
Max自那之后一直非常担心Charles,但他在今天排位赛上展现出了一直以来的神采,所以Max本以为他已经恢复到原本的状态了。
可现在,他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糟糕。
“Verstappen,我要杀了你,”Pierre怒吼着,一拳砸在房车外墙上。
Max猛地转过身,胸腔里也涌起一股怒火。他听不懂法语,但他听出了威胁的意味,于是他伸手到身后去摸索Charles,想把他拉到自己身后,避开眼前的危险。
“不是他干的,”Charles迅速地用法语回道。
“那是谁把你脖子抓成这样的?”Pierre厉声反问。
Max听到Charles猛地吸了口气。
“我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这个,”他低声说,“Pierre,只是……我需要跟你谈谈。求你了,冷静点,让他放你进来。”
Pierre别过头,紧咬着牙关,没再说话。Max讨厌他们说法语,总觉得自己漏掉了大半对话,这种感觉让他难以忍受。
“Max,求你了,”Charles在身后轻声说,“求你了,我……我需要他。”
Max咽下苦涩,这是Charles能说出的最好也是最坏的话。他痛恨出于他数不清的原因,比起自己Charles更需要另外一个Alpha。但他…他确切地明白今天Charles需要Pierre的原因。他多希望自己是那个能让Charles求助的Alpha,但他不是,也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人。可是Charles还是需要在经历周四发生的一切后,暂时找个人依靠,但是Max不能…他没法…
他的Alpha本能嘶吼着绝不能放Pierre进来。那股原始的冲动在他精心构筑的监牢里狂吠、尖叫、抓挠——这些天,这监牢本就摇摇欲坠。让任何人进来安慰他的Omega,都已是对他自制力的极大考验,更别说放另一个Alpha进来,这几乎是强人所难。
但他还是警惕地扫视了整片停车场,想要确认是否有围观的人。要是有人看到他让另一个人进入自己的房车,让一个Alpha单独进来,再把这事传到不该知道的人的耳朵里…
看到周围没人,Max走到旁边。他双手紧紧攥住门边,这样当Pierre走进门时,他就能克制自己不动手。
Pierre迅速地从他身旁挤进去,当 Pierre把Charles紧紧地完全拥入怀中时,Max不得不移开视线,攥着门的手指用力过度,以至于发出了“咯吱”声。
Pierre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Charles拉住他的手腕,匆匆把他拽进了卧室。Max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声音有些太响了。可这一点也没让他感觉好受些。
他在沙发上坐下,浑身紧绷,脚不停地轻叩着地面,仔细听着卧室里的对话。他甚至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反正他们俩多半也料到他会偷听。
“出什么事了,Cha?”Pierre轻声问道。Max听到床垫发出吱呀声,应该是有人坐了下去,接着响起的是Charles明显的抽泣声。
Charles的沮丧明确而清晰地从两人之间单向的情感联结里传来,Max越来越擅长分辨Charles在任何时候传来的感受,在必要时刻不去感知Charles传来的情绪,还有在想要了解的时候主动寻找他的情感。
然而Charles好像完全对这种联结不感兴趣,他知道Charles什么都感觉不到,因为他还没有完成他那边的联结,但他猜测目前为止Charles也应该有做各种努力,去学习怎么隐藏他的情绪。如果Max此刻处于Charles的位置上,他就会这么做;他不会让任何人感知他的感受,在没有经过他允许的情况下如此亲密地了解他。
可是他感觉Charles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Max可以感知到他的每一寸悲伤,而他的情绪一直都很沮丧。周四那天,当他们和那个医生在一起时,Charles身上的抑郁情绪从他身上爆炸开来,涌入了Max的后脑。Max当时已经对Leo的行为感到怒不可遏,等他闻到这个人身上的情欲气息时更是再也控制不住动手的冲动。但是他当时感受到的Charles的情绪,就像他在大喊Max的名字——喊他的Alpha——去救他…
“几周前,”Charles忍住抽泣,慢慢开口,“法拉利让我做了…体检。然后上周四,FIA…”
“等等,这真的和Max没关系?”Pierre显然很困惑。
“不,不,”Charles否认,接着急切地说起了法语。
Max听到Charles开始哭泣,他的悲伤灼烧着两人的情感联结,于是Max只好把头埋在膝盖上,手指紧紧地抓住颈后的头发,竭力克制着冲进卧室去安慰自己伴侣的冲动。光是待在原地不动,就已耗尽了他本就所剩无几的意志力——要知道,他向来认为自己是个极有克制力的人。
Charles一直在哭泣,而Max只能听该死的Pierre替他安慰,于是他不得不起身来减轻自己的焦躁不安。他在房车内踱步,试着刷刷社交媒体,在模拟器上开了几圈伊莫拉赛道,但却一直在阿尔塔弯开出去,还一直在出弯时轮胎打滑,气得他关掉不开了。之后他把自己抛到沙发上,戴上耳机播放音乐,紧闭双眼,试着去想些别的事情。
他放任思绪漂流到母亲那里,这是他很少允许自己做的事情。梦境边缘,也就是他的回忆很快就出现在面前,他抓住记忆,强迫自己沉浸进去。
那件事发生的当下,Max还不能明白他究竟做了什么,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对妈妈用了Alpha指令:迫使她服从自己、让她无法行动也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因为他刚刚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他不得不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演那段回忆,直到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他是幸运的,妈妈居然还敢接起电话听他道歉。
妈妈接起了那通电话,Max也正视了她开裂的嘴唇和淤青的脸颊,有生以来第一次看清了母亲的样子。她不是Omega,也不是他的母亲,只是一个经受折磨却无法逃离施暴者的女人。
一桶冰水兜头浇了下来,那一刻,他就像从一场噩梦中被摇醒,自从分化后就一直在他胸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瞬间熄灭。Max从头到尾都痛恨自己分化成了Alpha,害怕变成爸爸的那个样子,但是分化时发生的那些事情让爸爸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份怒火引向了所有的Omega,而不是它真正的目标,也就是他自己。
他一直尽职尽责地重复着父亲说出的话,从不思考它们的含义,但是在伤害了母亲之后,看着她的样子,他挣脱了这种愚蠢的束缚。
自那之后没过太久,Max开始帮妈妈练习控制她的梦境,维持一小段时间的联系后,他又带着妈妈去了比利时,帮她躲过爸爸的追踪,藏了起来。只要没有风险,一有机会他就会去见妈妈,可是这样的机会太少,起码比Max想要的少。
他真的真的好想见妈妈啊。
Max正打算放点techno电子乐来让自己更加放空,但他突然发现指针已过了22点,而Pierre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要是他以为自己能在这过夜——
Max一个箭步站了起来,手里攥着刚刚摘下的蓝牙耳机,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他没再听到Charles的哭声了,但房间里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咬了咬嘴里的软肉,Max下定决心不能让Pierre继续留下来,他已经给了他俩足够的时间,而且就算他同意Pierre进来,也绝不代表他同意这人留下来。Max心知要给Charles足够的空间来处理周四发生的事情,但是Pierre必须离开。
Max慢慢地踏着步子往卧室走去,故意踩得很大声好让屋内两人知道他在靠近。站在门口时他还是没听见任何声音,于是他抬手急促的敲了几下,然后拉开了门,尽可能地表现得温柔无害。
Charles已经陷入熟睡,蜷缩在毯子下面,周围明显是他晚上搭起的窝,尽管看起来他只是迅速地把材料扔到一起,而且可用的材料几乎只有最低限度的那几样,这让他很难发挥。
但更重要的是,Pierre也在窝里,Charles就靠在他的胸口,鼻子压着他的锁骨。他并没有睡着,而是温柔地轻拍Charles的头发,然后他对上了Max的眼神。
看到这一幕,Max立刻攥紧了门把手,响起轻微的“嘎吱”声。
“你得离开,”Max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Pierre无视了他,目光回到了Charles身上。
这是错的。Charles是Max的Omega,不是Pierre的。是Max给Charles留下咬痕,陪他度过发情期,照顾Charles的人本就应该是Max。
“Pierre,”Max语带警告,努力不要从胸膛里发出充满占有欲且越来越响亮的吼声。
“离开,不然我会动手。”
Pierre皱起眉头,但还是慢慢地,小心轻柔地从窝里退了出来。直到他衣着整齐地从被子里钻出来,Max才发现他一直在担心他们可能脱了衣服躺在那里。一起…裸着。
他知道Charles想让Pierre赢下拍卖会。说实话,Max不明白为什么Charles一开始不直接让Pierre标记他,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他们两人之间显然有些感情在涌动。
Pierre绕过床边时又带着苍白憔悴的脸色回头看了Charles一眼,之后他从Max身边挤了出去。
天呐,他身上有一股Charles的香气。
Charles的气味阻隔剂一定失效了。Pierre会带着Omega的气味从这里走出去,而Max除了希望他不要在回自己房车的路上碰到其他Alpha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Max深深注视了一眼Charles,随即关上了卧室房门,之后双手抱胸,转身盯向一旁的Pierre。
他不知道为什么Charles——现在又多了个Pierre——表现得就像他是地球历史上最坏的人。Max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理性克制,在这种情况下,他想看看还有哪个Alpha会让另一个Alpha安抚他们的Omega。操。
“他和我说了发生的…事…“Pierre咬着嘴唇,发出低沉的吼声。
Max知道那种操蛋的心情。
“我想说…谢谢你,“Pierre显然费了老大劲才挤出这句话,“阻止了他。”
Max不想接受Pierre的感谢。如果他能更早看出蛛丝马迹,真的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可能他更能担得起这份感激。——又或者,最好的情况是他一开始就为Charles做出激烈的反抗,这样他就可以少经历另一半他被迫遵从的事情。
“他是我的Omega,”他没有说出内心想法,只是叉着胳膊,本能地通过站姿来让自己看起来比其他Alpha更健壮。“不是你的。你没必要谢我。”
Pierre冷笑一声,“操,你真是个神人,”他嘟哝着,“我向主发誓,如果他再告诉我你伤害了他…”
“我应该感觉被威胁到了吗?”Max有些倨傲地抬头,“如果你这么想保护他,当初就该筹集到足够的钱买下他。”
Pierre听完这话,脸色就像刚刚被扇了一耳光一样难看。很好。他应该想起来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谁占据上风,毕竟他能站在这只是因为他获得了Max的同意。
“明天比赛,祝你好运。”Pierre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我希望你不会出事。”
Max龇牙反讽,“呵,我真害怕啊,从**的P18发车的人能对我做什么。滚出去吧,Pierre。”
Pierre深吸一口气,总算是识相地退让了。Max跟着他往外走,忍着没有直接摔门。
一锁好门,Max就把额头抵在门背,做了几次深呼吸来恢复冷静。
天哪。
整个该死的房车里都是Alpha的味道。
到了早上,Max让Charles洗了个热水澡,尽可能把自己擦洗干净。
Pierre显然给他的全身都染上了气味,但Charles走出浴室后,身上的气味起码变得中性了一些。
Max准备了两人的早餐——全麦面包配鸡蛋、三文鱼和牛油果。这还是本周内他们第一次一起坐下来吃饭,但Charles吃得超级慢,而且每吃一口他都看起来要吐了一样,说实话这让Max觉得自己的厨艺被冒犯了。他知道自己算不上优秀厨师,而且实话实说,他们之前吃的大多数食物都是教练准备好后送过来的,所以它们会好吃一点——但这就是鸡蛋而已啊。他不觉得这玩意他还能搞砸得多厉害。
但是他喜欢被陪着吃饭的感觉,虽然Charles一言不发。
等到吃完饭,Charles身上甜蜜的草莓香气已经几乎闻不到了,今天吃的气味阻隔剂已经生效。Pierre留下的那股浓烈的桉树味还能闻到,但是Max确信自己可以覆盖掉它。
等两人都收拾好准备出发时,Max在出门前停下动作。
“我需要…”
Charles对整个流程完全妥协,于是Max大着胆子尽可能地凑近他。即使挨着这么近,Max也很难嗅到他身上本来的信息素气味,但他还是很清楚那香气有多诱人。草莓和茉莉糅合的香气令人上瘾,Max一下子就能回想起发情期间,自己把鼻子埋进Charles的颈间深嗅香气,同时占有他的画面。
他努力快速高效,例行公事地给Charles的全身染上自己的气味,但是一如往常,一旦他的舌头贴上Charles的脖子——滑过他留下的牙印,舔过那个该死的标记咬痕——他就感到飘飘然,不禁沉醉其中。
Charles的愉悦通过联结渗出一些传递给Max,这也同样令人兴奋。
Max想就这么一直不停,他想亲吻Charles。说句心里话,他还想再给Charles留下咬痕。
咬上Charles的脖子,让牙齿陷入他的身体,给他留下标记咬痕,比Max原先设想地更加超乎想象。他之前读过的研究资料从来没有写过这会有多大的快感,也没提过Omega的滋味有多么甜美。它们都只讲述着标记完成后,Alpha会变得多么有占有欲,多么想要支配对方,但从未说过Max一旦尝过就会想要更多。
上帝啊,那是怎样的滋味。Charles身上草莓和茉莉的香气在他舌尖炸开,血液的金属味被完全盖住了。Max从未想过他居然会渴望喝到一口血液胜过任何其他事物,但他很快就迷上了这个味道,他的欲望越涨越高,只想一口接一口地咬上去,而Charles的呻吟和在他大腿上磨蹭的动作无疑助长了他的欲望。
之后,当他发现自己把Charles的肩膀弄得一团糟时,他多希望自己能被自己干的事情吓到,希望自己能有一股力量去抵抗他骄傲的本能,他作为Alpha的洋洋自得。
可他唯一感受到的是再次咬上那里的深沉渴望。
Max强迫自己挪开身子,而Charles还在双眼迷蒙,发出沉重的呼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Charles从恍惚中缓过神时,Max努力不要表露出始作俑者的自满,但是他很快想起来Pierre昨晚也给Charles做了气味标记,于是笑容消失了。
其实他昨晚没从联结中感受到任何愉悦的情绪,但他也确实没有刻意去感知Charles的情绪,因为要是Pierre也能让Charles有这样的感觉的话…
“行了,”他绷着嗓子开口,“我有会要开。”
Charles眨了眨眼睛,接着点了点头,等着Max走在他前面。
Jean-Luc就在外面等候两人,并且在他们走向围场的时候尽职尽责地跟在身后。Max一路上离Charles要多近有多近,还一直瞪着那些胆敢盯着他们太久的任何Alpha。
他已经赶不上早上红牛那边的简报会了,但他还是在离开前先把Charles送到了法拉利的会议室。这对两人来说都很不方便,但是Max不愿留下隐患,尤其Charles刚在周三一个人偷跑出去。
一旦那些Alpha看到他身边无人陪伴…没人接近Charles真算他运气好。
Charles几乎没在他离开时给他任何眼神,但Max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只是跑到红牛那边,给等了他如此久的团队成员道歉,接着再一起制定当天的策略。
Max特意给自己多留了五分钟的时间,好在车手游行开始前先去接Charles。很多红牛的工程师都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但他们都是Beta——他们不懂背后的原因。
随着Charles和Max两人在冠军争夺上的差分越拉越大,Max明白工程师们都觉得他需要少花时间担心Charles作为伴侣会不会遇到什么情况,而更多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
但他将一切抛之脑后,从人群中挤出红牛招待区时,他无视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注目。去往法拉利的半路上,另一个Alpha身上散发出的烟熏气味逐渐散到了他的身边。
Max回头看了看,发现那里站着拍卖会后挡在他和Charles路上的那个梅赛德斯技师。
Max立刻停下步伐,抱起双臂,挺起双肩,凶狠地瞪着对方。
那个Alpha不以为意地靠了过来,脸上挂着冷酷又危险的笑容。Max在小巷一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他会很棘手。另外两个人也是混蛋,但最后没造成任何麻烦。这个人…
“我能追上的,”他轻松闲适地开口,仿佛他经常能和Max闲聊一样,“没必要为我停下。”
这**说得像是Max准备带他去见Charles一样。
“你想干嘛?”
这个技师懒洋洋地舔了舔嘴唇,态度傲慢。Max很讨厌他。
“我是Wyatt,”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
Max没有握手,只是挑了挑一边眉毛。Wyatt放下手,脸上的冷笑加深了。
“我看到你开除了Laurant和Antonio,”Wyatt双手插兜。Max都不知道剩下那个Alpha的名字叫Antonio,不过他其实也无所谓。“很大胆嘛。”
Max得好好对付他。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他也知道Whytt不是容易被威吓到的那种人。Max之前碰到过不少像他这样的Alpha,对付这种人不需要让他感到害怕,只要让他不敢纠缠Charles即可。
“我不喜欢觉得自己能抢走我东西的那种人,”他最终开口,“另外Laurant愿意对Checo的车做手脚,他显然并不忠诚,队伍里容不下这种人。
Wyatt哼了一声,“他俩都让人失望,我试着告诉他们像Charles这样的Omega他们根本买不起,但——”
“小声点,”Max淡定地警告他,“你签过NDA。”
Wyatt又哼了一声,“是啊。行吧,我只是想恭喜你…赢了。”
这个周末Max已经从其他Alpha那收到过不少恭喜,眼前估计也不是最后一个恭喜他的人,但是每一次听到这句话他都觉得同样的恶心。
Wyatt冲他咧嘴一笑,锋利的犬齿陷在下唇上。Max下意识觉得这是在嘲笑他,即使他不知道原因,但这让他从心底烧起一阵怒火,他简直想一拳直接砸向Wyatt的脸。
“真可惜你凑不齐那么多钱,”Max舔了舔下唇,讥讽地看着Wyatt。“我都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来,明明知道那里会有像我这样有钱的Alpha。”
“我听说他会穿些小玩意,”Wyatt随口答道,好像Max的挖苦并没有羞辱到他。“我想看看被当成妓女售卖会不会让他兴奋地流水。”
Max攥紧了拳头。“我想你也只能想象了,”只有多年来在父亲面前伪装真心的经验能让他在此刻维持住轻松的语气,“当然,我很清楚让他张开双腿是什么感觉,每一分钱都花得很值。”
Wyatt舔了舔嘴唇,略微敛起了笑容。
“那你当然不打算把他租出去咯?”
Max哈哈大笑,翻了个白眼,“再问一次我就让你终身禁赛。”
对面的人再也笑不出来,而且他花了点时间才缓过神,Wyatt接着说道,“离开红牛车库后你就没有什么权威了。”
Max拍了拍他的肩膀,弯起了嘴角。
“那就试试看我说的话。还有,要是你违反了NDA协议,我会把你告到倾家荡产。”
怀亚特身上木质的烟味变成了尖锐苦涩的香烟味。
"再见,Wilson,"Max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Max把车停到P2的位置时,Charles已经站在车头的halo那,握着双拳高举到空中了。
尽管自己的比赛令人失望,但他情不自禁地看着Charles把手指按到心脏的位置,接着又指向天空。他能通过联结感受到Charles的兴奋与喜悦,如此强烈仿若实物。
Max慢慢地从车里爬出来,和团队击掌时也保证自己的半边身子还是朝向Charles的方向。他讨厌做第二名,离最高处那么近又那么远,像他爸常说的那样,头号输家。坦白讲,他不知道去年那些车手是怎么有气魄接受这一切的,但他自己绝对没法习惯这种感觉。Charles正在扩大两人之间的差距,但冠军争夺还远未结束。Max可不打算让自己的第四个世界冠军从指尖里溜走。
不过比赛已经结束,比起是否获得了想要的分数,Max还有更多需要操心的事。他和Checo的车库里都没有身为Alpha的工作人员;Binotto离开后法拉利那边现在也没有;但是迈凯伦的工程师里有一个Alpha,而且Max看到他就站在那里支援今天赢得第三名的Lando。
那个Alpha一步都没有靠近Charles,但Max还是迅速走到两人中间,挡在那人的视线方向,防止他看向Charles。Max没有靠得太近,好让自己的动作不太显眼,省得搅和了Charles兴高采烈的心情,之后他跟在Charles身后,两人一起过去称重。
等待称重时,Charles看都没看他一眼,两人各自把头盔放到台子上,接着拿起各自的帽子戴上,然后喝了些水。但是在被喊去参加赛后在赛道边上的采访时,Charles面带微笑地开口说道,“靠,你非得一直离我这么近吗?”
Max觉得Charles完全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一直清楚Charles不喜欢自己,而他也没试过修复关系。可是,他有时也会琢磨,Charles是不是觉得他可能是世界上最坏的人。Max不清楚如果Charles真的这么想的话,他会不会想要责怪对方,毕竟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没好好对待过Charles,可是Charles也说过他明白Max做这些事的理由。那为什么他该死地一直表现得像是Max就是为了控制而去控制他?
Max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耐心地等待Lando完成采访。接下来轮到Max,他一个又一个地回答那些询问他对冠军分差逐渐拉大的想法、他打算做什么来弥补分数、他是否满意自己今天的驾驶的问题。Max一直分神关注着Charles那边的情况,他看起来一直在试着和Lando聊天,采访一结束,Max就把麦克风递给了Charles。
“嘿,”确认Charles正在安全地进行采访后,Max和Lando打了个招呼,“开得很精彩,兄弟。你在Tosa弯那里找下压力时费劲吗?”
Lando瞪大眼睛盯着他。
“怎么了?”Max回头确认Lando是不是在看着别人。
“你说‘怎么了’是什么意思?”Lando发出嘘声。“你好几周没回过我的消息了,Charles在INS宣布你们结成伴侣了,你却**地想和我聊聊Tosa弯的抓地力?”
这么听来好像Max确实对官宣的事情满不在乎,但是事实远非如此——Max了解到拍卖会这回事后处理了很多事情。
“我很忙,”Max双手抱胸为自己辩护。他不能和Lando说清楚——在拍卖会上签的NDA不允许他和任何没被邀请参会的人提起此事,但他本来也不想和其他人说起Charles的这段遭遇。
法拉利还明确提出,他们不仅要求保密,还希望通过那张他和Charles在INS上发布的照片来维护Charles的形象。从那以后,Max就把手机开了勿扰模式,只允许特定的几个人联系到他。
Lando不在名单之列,尽管他曾经在名单上排名很高。但是Max已经很久没有和Lando一起度过易感期,因此他的联系方式也不再拥有那么高的优先级。
Lando瘪了瘪嘴,“所以那是真的…你和Charles。”
Lando说这话时显得很苦涩,Max立刻警觉起来,他完全不明白Lando为什么要对此感到沮丧,但他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乐意听到的。
他和Lando成为性伴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完全不存在他和Charles所谓的交往期有时间重合的情况。Lando也没有任何对Max和其他人在一起感到伤心的理由——过去和现在都不应该有才对。他们只是各取所需,别无更多关系。
“我都不知道你俩在约会,”Lando盯着地面嘟囔着,“也不知道Charles是Omega。”
“没人知道,”Max尽量让自己态度别太差。当Kelly出现,他们断掉关系后,Max没想让两人的友情变得这么差,虽然当时Lando闷闷不乐了好几个星期,但是Max还是挺喜欢这个朋友的,他不想和Lando闹翻。
“你不觉得他应该公开这件事吗?”Lando叉着胳膊问他。Max盯着他,他从没想过Lando会这么想…
“不,”Max言简意赅,“这**不关任何人的事。”
“这和FIA有关,”Lando提出异议,“他破坏了规则,我觉得这规则存在肯定是有原因的。”
“狗屁原因,”Max努力控制自己发火的音量。他气得脸都有点红,而且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该跟上这个话题,在公开场合和Lando讨论这个,周围又都是开启着的麦克风。“我——”
“嘿,”Charles轻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担心地看着他俩。Max立刻闭嘴,希望Charles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们想让我们去冷却室。”
从冷却室到领奖台,Max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Charles。
喷洒香槟的时候,Lando无视Charles,Charles无视Max,Max无视Lando,这成了Max经历过的最尴尬的领奖台庆祝之一。他们碰了碰酒瓶,然后走上最高领奖台拍照。
Lando没把手环上Charles的腰,而是双手比出大拇指举在身前。Max不得不忍住对他翻白眼或瞪他的冲动,这两种行为都会让他惹上麻烦。Charles倒是把本该环着Lando的那只手换成握拳,轻松应对,接着挥舞拳头庆祝胜利,笑得非常开心。
Max明白这个时刻有多么重要,他把手掌覆到Charles的后颈上,食指轻轻按在露出的那处标记咬痕上,其他手指则微微探进赛车服的衣领里。
Charles在他手下僵硬了一瞬,接着又尽力在拍照时表现得更自在些。
“能别这样吗?”他从嘴角挤出几个字。
Max的手指抓得更紧了一些。
Notes:
有段话给我看哭了,谁懂。/老师的伏笔还是太多了。/我以为他生气是因为不想让外人替扣扣谢自己,没想到是觉得无功不受禄。嗑/这章真的太好嗑了,我晕眩,看到max的视角更是双倍吃到糖。/后面又让我起了杀心,不准意淫扣扣。
Chapter 8: 清算
Summary:
总述: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赛车,”Andrea最终开口。
表演时刻到了,Charles揣度着。
他抽了抽鼻子,决定先从客观情况说起。“我好饿,”Charles喘着粗气,无力地说道,一手还捂着自己的肚子,“Max,他——他——”笔记:
抱歉抱歉,不过这也算个惊喜!
下次更新是下周三(也就是5月1日)。这样大家都清楚了哈哈。
总之,请尽情享受吧!这是我的Tumblr账号,还有SaiyanWaitcher的Tumblr账号。这位美人一直在帮我做校对,即使我突击告诉她希望现在就能发布本章,她还是努力连夜审阅完了所有内容。所以,感谢她如此通融,能让我比预想的时间更早完成发布!内容警告:
饮食失调/绝食抗议
提及/讨论家庭暴力/身体虐待译者警告:作者仅授权将中文翻译发布在AO3,请任何人不要转载此篇翻译到其他网站。
TranslatorWarning:
WriterjustauthorizedthepublishmentofChineseversioninAO3.It’sforbiddentore-uploadmytranslationtoanyotherwebsites.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Charles觉得问题在于他周日在赛前赛后都吃了东西。饮食是有必要的,他需要吃饭来确保他不会让赛道上的任何人身处险境,而且一直呆在房车上他也没机会扔掉食物,但现在他后悔了。
他想起食欲被满足的滋味,那种不用忍受饥饿,能够获取充足的能量来支撑身体去做所有该做的事情的感觉,于是重新开始挨饿要比他第一次绝食时更痛苦。今天是周一,Charles要在周四前瘦个几斤。
谢天谢地,他觉得在摩纳哥大奖赛结束后应该就不用再这么来上几周了。在伊莫拉,他减轻的那些重量已经引起了他们的关注,要是本周末他的体重变得更轻,那么法拉利一定会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只要坚持到那时就好。
而且,他甚至根本不需要食物。Charles一直在浏览奶油披萨、蓬松的提拉米苏、酥脆的蒜香面包或是多汁牛排的照片。他绝对没有幻想自己能吃一根该死的香蕉。
一切都全然、完全、彻底地在他的掌控当中。
门口传来某人拖着步子的走路声,Charles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转头看向门口,坐在床上盯着被锁住的门。
是Max在那吗?
脚步声又明显了一些,Charles坐起身来,等着看看Max是会敲门还是会直接闯进来。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听到Max从门旁走开。
他是…想要什么东西吗?
Charles重新躺下,一边竖起耳朵听Max是否再次回到门前,一边拿起手机开始刷社媒消息。他真的超级无聊,一直都是。他的房间没有电视,他也没有再买另一台笔记本电脑。他已经尽可能频繁地在地上做些锻炼,但在这漫长的白日里,他能做的事情还是太有限了。
他今天花了大半天时间在手机上,刷社媒或者看电影,无聊地想哭。躺着不动违背了他的天性。
INS上他最先刷到内容是另一张他、Max还有Lando站在伊莫拉颁奖台上的照片。要是他没看到Max的手指扣进他身上的咬痕并为此大为光火的话,Charles可能会更在意Lando到底有多不愿意碰到自己。可他出于厌恶而反复观看昨天颁奖结束后出现的这些照片和视频,反而让算法以为是他想要观看,结果这些东西被一遍又一遍地推送到他的前台。
他也情不自禁地点进这些照片的评论区,哪怕他已经知道下面只会有更多类似的评论。
@xxm4x 我不知道为什么Leclerc还没被禁赛,明明就有关于Omega的规定要求, 他还正大光明地违规。
@running1driving 我要是Lando也不会想碰他。
@evie123 别啊,Lando拒绝为Charles的胜利庆祝让我的阴谋论逐渐膨胀,Charles能保住席位是不是全靠Max…留着他不可能还有别的原因吧。
@lemonjuuuice 不管他是不是Omega,我都想操他。
@yanui 我们都认可Leclerc会像22年一样怕得输掉这个赛季,对吧?他能不能快点搞砸好让我们平静地享受今年剩下的比赛?
@sisbah 我听说男性Omega也会湿哎,有人知道这是真的不?
@GoTee 回复 @sisbah Google存在是有原因的。
一声响亮的敲门声骤然响起,Charles窜了起来,手机吓掉在旁边。
看来Max确实想要什么东西。
Charles蹑手蹑脚地挪到门口,悄悄把自己松垮的T恤上衣领口往上提了提,尽可能遮住脖子上的咬痕。每次Max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看那里的痕迹,Charles很讨厌这一点。
Charles想过要不要直接隔着门和Max喊话,但没有这么做。除非真的有必要,不然Max其实不会故意来打扰他,而且Charles越来越不会去设想Max是为了和他做爱或者让他干杂务才来敲门。虽然才过了短短几周,可是除非Max比Charles现在想得还要更不得了的心理变态,不然他觉得Max在最终揭秘他做这桩买卖的原因前,都不会找自己的不痛快。
当然,这并不是说Charles已经降低了戒备。
他慢慢地打开门,简直是在那条咧开的门缝里探头往外看。
Max看起来非常难受,站立困难所以时不时笨拙地换着重心。
“给你,”他一把举起什么东西送到Charles面前。
Charles眨了眨眼,之后稍微把门缝开大了一些,来拿过Max递给他的谜之物品。那是一张闪着光泽的黑色信用卡,底部印着 Mr. Max Verstappen的字样。
“呃。”
“买你下次发情时要用的东西,”Max言简意赅,“用完之后送到楼上。”
Charles怀疑地眯起眼睛,“你没打算和我一起过发情期?”
Max蹙眉,又换了次重心。“没。你…有?”
去你个呆瓜。Charles为什么要想不开来计划这个?Alpha又没有给他多大帮助,而且Charles也对自己稍微清醒时被打结的感觉毫不好奇。
“不,”Charles说完就“砰”地关上了门。
本轮较量结果如下:
Charles:1分。
Max:0分。
听见门外的Max轻轻叹了口气后就离开后,Charles把卡捏在胸前,思考了一会Max给卡的原因,这是他的什么诡计吗?还是测试?
假如这是测试,那Charles要不幸落败了。
他买的第一样东西是笔记本电脑。本来也想过要不要买台电视,但他实在不知道能放在哪,所以放弃了,之后又给自己买了瑜伽垫和几个哑铃。
接下来他又开始琢磨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用Max的信用卡买一架立式钢琴,哪怕他甚至不知道它要被送到哪或是他们要怎么把它运进公寓。于是Charles打开社媒,又把昨天开始就看个不停的那张照片翻出来盯了一会,看到Max的手指充满占有意味地陷进那处咬痕上后,他下定了决心。既然Max愿意花一亿欧元在一个Omega身上,那他得做好处理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准备。
Charles直接电联了斯坦威来讨论送货方式,最后决定安排在下一周摩纳哥大奖赛结束后的那个周末送货上门。
讨论完之后,他才打开了一个性玩具网站。
他当然有买过性玩具。一次是在他更小的时候,当时不得不用点道具来帮自己度过发情热,于是爸爸带他去了商店,但是只留他一个人进去,这真是他这辈子碰到的最尴尬又最恐怖的事情。等他长大之后,他会在网上购物来丰富自己的收藏——可是在此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发情过,所以他其实也不需要买别的玩具。
许久没逛,网站页面比之前复杂了很多,新增的商品分类条目和玩具都是Charles闻所未闻的东西,而且这些玩具简直用完了人类能想到的所有颜色。出于某种病态的好奇心,他不停往下翻看商品页面,但是越看越困惑。
Charles最难理解的就是怎么能有人能找到如此值得信赖的伴侣,以至于胆敢让他们对自己用这种东西。举例来说,为什么他有可能会想要让Alpha把自己拷在床上?这一看就很危险。只是为了Alpha的心血来潮,就要把他陷入如此无依的境地,Charles想象不到自己会愿意让某人对自己做出这种事。
没再去浏览那些商品,Charles最后看向了导航栏里的“假阴茎”,这也是他本来的购物目标。他之前没买过带振动功能的,带着恶作剧的心思,这回他把最贵的那款震动按摩棒加进了购物车。之后他开始寻找发情期间真正会用到的玩具,翻来翻去不停查看不同尺寸、形状的商品,又筛选寻找带结或者可以自己自动充气成结的玩具。
只是它们看起来…令人毫无欲望。这样说也不太对,只是它们的粗度、长度,连形状都不太对,它们都是笔直的。哪里有头部向上微微翘起的款式?有没有玩具的粗细刚好可以把他完全撑开但是又不痛,上面还有一个结可以把精液塞住,堵满在他的身体里,与此同时他——
一瞬间,Charles恍然发现他在拿这些该死的假阴茎和Max做比较。他是抽风了吗?
他直接把下一秒看见的那些玩意一股脑地加进购物车,确认结算,一气呵成。Charles付完钱就把信用卡扔到床上,锁上屏幕后,他的心脏还在躁动,脸颊热得发烫。
开门的声音将Charles从小睡中吵醒。
他悠悠转醒,眨着眼睛想驱走睡意,可一看到站在面前的Max正拿着手机低头盯着自己,Charles马上被吓得坐了起来。
“Charles,”Max的语气和蔼可亲,“请问你是否愿意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银行打过来告诉我,今天我的卡消费了十三万欧元?”
他有花那么多吗?大概是钢琴太贵了吧。
Max用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盯着他看,虽然看起来并不生气,但也绝不觉得这种情况很好笑。
Charles张不开嘴,他其实没有真的…想过花完钱之后要怎么办。假如Max想用它换点回报呢?法律规定Charles的一切都归Max所有,所以Charles的薪水现在也都直接打到Max的账户里,那他说不定能辩解他花得其实是自己的钱。
可他心里觉得像Max这样的Alpha并不会同意这种逻辑,反正Max可能会觉得Charles的钱归他管是天经地义的事。
直到看见Max抿了抿嘴唇,Charles才惊觉自己沉默了很久。
Max伸出了手,而Charles的第一反应是躲开,他突然害怕Max会打他。上帝啊,他真是个大蠢蛋,明明现实不是游戏,他却游戏人生——
可是Max的手停在半空,动作轻缓,掌心朝上,接着凑近了一些。
“花了这么多钱,现在你耍够脾气了吗?
耍脾气?Charles这回真生气了,他怎么敢这么说?
“把卡还给我,Charles。”
操,Charles心想自己还是买少了,这样的机会恐怕只有这一次。
他不情不愿地递过卡,Max接过后就把它装进了后裤兜,之后接起了电话。
“你可以扣款,”Max看着Charles说出这句话,而Charles听完惊讶地忘了呼吸,Max又补了一句,“只是我的Omega想要给我个教训。”
说完Max就转身走出房间,一边和银行工作人员道别,一边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Charles不爽地眯起眼睛。
Max觉得他在小打小闹?哦,行吧,大的就要来了。Charles等不及看到Max发现真相,当他真的搞懂过去几周Charles干的大事时,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蠢相。
周一晚上,Charles沉睡几小时后,Max逛起了他的梦境,这也渐渐变成了两人间新的日常。
今天没有下雨,天气和过去几天一样晴朗,于是Charles打开了小屋的窗户,让舒缓的微风带着心旷神怡的松香,弥散进整间屋子,但即使如此惬意,他还是走出了房门。
虽然梦境里的他比现实里要好受些,但他今晚真的完全没有弹琴的力气。绝食的饥饿感开始席卷他的身体,他绝望地期望自己已经足够努力来让这场筹划在周末开花结果。否则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决心再饿上两周,等加拿大大奖赛再取得成果,而且想到自己如今的努力可能会白费,他就不敢再思索。
Charles躺在草地上,面庞沐浴着阳光,鼻息嗅闻着森林。空气中能闻到咸涩的海风,但这也让他觉得宁静平和。即使没有力气弹琴,他的手指还是在大腿上轻轻敲打着节拍,弹奏着记忆里Einaudi所作的钢琴曲。
理所当然,某人,也就是Max走过草地的声音打扰了他的休憩。Max停在他身边,而Charles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停下手指的敲击。
“我打算步行穿过森林,”Max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这让Charles没法假装他不存在,心里很觉惋惜。“我想让你和我同行。”
Charles冷哼,自己怎么会情愿和Max一起去森林徒步。
“行吧,”Max轻飘飘地开口,“我自己去。就从那边的棚屋出发——”
Charles急得窜了起来,大喊道,“不要!”他起身时伸手去抓Max的衬衫下摆,这原本是为了拦住他,不想最后却是用来稳住自己的平衡。突然的动作让他头晕脑胀,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
Charles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睫毛颤抖了半天才眨走眼前的黑影,视线清晰后,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跌在地上,头枕着Max的大腿,还有只温柔的大手正托着他的后颈。
“Charles?”Max温声关心,手指轻轻刮着他的头皮,“还好吗?”
Charles舔了舔嘴唇,虽然还很晕,但他无恙。
天哪,真希望法拉利这周就能让他不用再继续减重,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连坐进车都可能会出事。
“嗯,”Charles嗓音嘶哑的轻声答道,“我还好。”
Max慢慢地把Charles的头挪开,接着蹲下来,搭着Charles的肩膀,担忧地看着他。
“你好苍白,”Max用手背贴着Charles的脸颊,而Charles都没有躲开他的力气,“你没有再次发情吧,没吧?”
Charles忍不住笑出声,但也只是小声一笑。
Max怎么会这么…这么笨。只是因为看着苍白,明明信息素没有变化,Max却觉得这是发情期的原因?行吧,起码比他知道真相要好。
“我想我只是还没从上次发情里缓过来吧,”Charles细想觉得这也不算说谎,毕竟他最开始掉秤就是因为发情期,而之后自己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Max紧紧抿唇,“我想让你在这周比赛结束后马上去看医生,以防上次发情对你造成什么长期影响。”
“比如怀孕?”Charles转了转眼珠咕哝道。
两人突然陷入沉默,Charles不得不忍住自己尴尬的小动作。这番话是如何说出的,连他自己也不懂,毕竟他并不想和Max讨论孩子的话题。或许这只是因为发觉自己可能在发情期里没吃避孕药后,他就一直想着这件事。而且平常给他看病的家庭医生已经收到蒙扎那个医生Leo的提醒,说要在这个月底给他做个验孕测试。
Max深吸一口气,“很抱歉我没有给你避孕药,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未…”
Charles觉得这应当是真话,Max并不擅长说谎,但这把Charles一直以来没搞懂的那件事,又凑成了一片遗失的拼图。这就像他正在看一幅没有图解的图画,偏偏又有三块拼图都找不到。
要是Max没打算强迫他怀孕,也不渴求和他做爱,又不想要他打扫家务,那他为什么要该死地留在这?Charles不觉得自己比拍卖会那晚更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排除一切错误答案后只剩下他一直怀疑的那个理由:这是专门为了让Charles放弃冠军争夺而安排的一种精神折磨。
“哪怕我一直想要孩子,”过了一会,Max把视线转向草地,静静地开口。他回避Charles的眼神,但Charles听到他吐露的小小心声,惊讶地一直盯着他。
Max从来没和Charles分享过任何自己的事情,这并不是说Charles想知道,只是…
“儿女双全,”Max双手撑地,坐在Charles身边,继续说道。Max没有看向Charles,只是双臂环住双膝,双手自然地悬在身前,吸引着Charles的目光。Charles扫视过他修长的指节和手背上突出的血管,突然心里涌起一阵自我厌恶,于是立马转开了眼神。“不过要在我退休后才行,因为我想见证一切。孩子们的第一次微笑、第一次说话和第一次走路。”
Charles有点呼吸困难,他从未想过自己能看到Max如此——如此柔软的一面。他的语气如此温柔和善,就像他一直都很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女儿,还想用除睡觉外的所有时间来陪她。
“你呢?”Max抬眼迅速瞄了一眼Charles,接着又低下了头去看草地,“你想要孩子吗?”
Charles从未深入想过这个问题,在分化成Omega前,他都不知道自己能生孩子,因此童年时他只把这当成一个遥远的想往,认为这是他长大后,对女生萌生情愫后才用担心的事情。
之后,他分化了,而这背后的含义他花了很久才慢慢明白,因此他更没空深入思考孩子的事情。他没有考虑这个的理由,而且大多数时候他思考的都是赛车,剩下的时候他会思索怎么隐藏自己的性别好继续赛车。怀孕生子只会妨碍他最关心的这两件事,因此他也从未把生子放进余生的规划中。
更别说他压根没想过自己能找到合心意的Alpha伴侣,并与其生子,在这种情况下考虑生子计划更是浪费时间。
可是,说不定他的思绪也跑偏过几次,幻想过孩子在自己体内成长会是什么感觉,第一次抱着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感觉。孩子会长得更像自己,还是更像她那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父亲。
现在…好吧,他最不想要的应该就是怀上Max的孩子了。
Charles不知道Max想听到什么。说他会喜欢这两个孩子?还是直说他不喜欢?哪个答案能让Max更满意?哪个答案会让Max借题发挥去折磨自己?
于是Charles没有回答,只是舒展身体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
取代答案的是他的一次危险发言。
“请不要去看那个棚屋,”Charles呢喃着,不敢去看Max的表情。
Charles用余光留意着Max的动作,偷偷看着他变换姿势,也躺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并没有挨上,但只要Charles愿意,哪怕他现在并不愿意,他也可以伸手握住Max的手。
Max也没有回应他。
他们就这样肩并肩躺在草地上,仰天望着片片翠松的树尖,看云卷云舒,流云飘动在湛蓝天空,直到Charles从梦境中醒来。
周四上午出发前往围场时,Charles有点走神。
他和Pierre提出了一个临时对策来让Charles能在Max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自己的钱,Pierre把一张卡连上了存着Charles最初转给自己的所有钱的账户。这张卡和账户都在Pierre名下,而不是挂着Charles的名字,但这起码能派上用场,让Charles能在网上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问题在于,Charles需要当面从Pierre那里拿到这张卡,还需要躲开Max和Jean-Luc的监视。
这简直就不可能。
Max从公寓开车到围场,在门口和Jean-Luc碰头,接着两人一起护送Charles到他的司机休息室,之后Max一言不发的独自离开。
Charles叹了口气,转身准备进休息室等待Andrea,五分钟后训练课程就会开始,可是旁边休息室的门在他逃开前就先打开了。
“Charles!”
Charles想着要不要直接进房间,最后他也是这么做的。他转身关门,但就在此刻,一只手拍上门边,拦住了他的动作。
Jean-Luc在Charles转过身前就把Carlos推开了。
“我只想和他聊聊,”Carlos急切地喊道。
“就在那和他说话,”Jean-Luc提出要求。这还是Charles第一次听见他说话——不管Charles有多努力找话题,他都一直拒绝交谈。
Jean-Luc用如此强硬的态度对待Carlos,但Charles一点都不生气,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一拳揍上自己队友的脸,所以他默许了Jean-Luc的这番行为。
“我不想和你说话,Carlos,”Charles开门见山,“没什么可说的。”
“Charles,拜托,”Carlos小心翼翼地看着Jean-Luc的眼色,“对不起,我不——”
Charles砰地合上门,随后脱力地滑靠在门背,今天他身心俱疲,饥肠辘辘,虚弱到没空理会这些破事。他知道Max开始意识到他身上有些不对劲,因为这周的每一天他都比上一天更加虚弱,在梦境中也是如此。就在昨晚,两人都在梦境中时,Charles因为太累了没法继续弹下去,于是准备离开琴凳,结果一下子就绊倒了凳子,自己的脑袋砸在琴键上,最后因为头太晕,甚至没法自己起身。
Max被吓了一大跳,之后告诉Charles他已经在周四发布会后预约了医生看诊。
Charles的头上嗑出了一个包,背上有一大片淤青。现在要想让计划成功几乎希望渺茫,要是他在法拉利发现自己的状况不适合参赛前就去见任何一个医生,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几分钟后Andera敲响了门,Charles一边招呼他进来,一边慢慢地从沙发上起身。
“上帝啊,Cha,”Andrea一开门就惊叹道,“你到底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好吧,现在就说,要不永远不说,他暗忖。
Andrea知道他是Omega,但Charles还没告知自己和Max突然在一起的真实原因,因为他一直耻于对朋友承认自己同意了什么事情,还有他的计划产生了多么事与愿违的反效果。
所以他决定先从这里说起。
他没必要假装自己不累,也没必要假装自己不厌恶Max,这些负面情绪一直萦绕着他,只等他冲动时借机抒发出来。
“Max的事情,是我骗了你,”Charles坐了回去,实在没劲去试着站着聊天,“他和我并没有…那只是…”
Charles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不去留意Andrea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忧心,要坦白这部分计划比他想象的还要困难。
“法拉利要求我同意拍卖自己,”Charles最后一气说出实情,紧闭双眼来回避好友的表情。“就在上个月。来——来弥补赞助商撤资后产生的损失,因为我被曝光了Omega身份。”
一阵沉默后,Charles听到了沙发的咯吱声,Andrea坐到他的身边,发出一声惊呼,“Charles…”
“我同意了,”Charles迅速地说了下去,接着又诚实地说道,“我本可以直接把钱赔给法拉利,但我觉得他们——行吧,现在我觉得他们就是想看一场表演。他们想让我知道他们能控制我——所以我同意了,我当时想着——你知道这支队伍对我意味着什么,而且我正在角逐冠军,所以我不想…我不想在冠军触手可及时,功亏一篑。”
Charles感觉到Andrea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捏紧了自己的大腿。
“Max赢下了拍卖会,”Andrea轻声说道,就像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Charles所做的一切。
“我以为我能保护好自己,”Charles一股脑地倾诉着,迫切地想让Andrea理解自己的做法。“我把自己所有的钱都转给了Pierre好让他有赢下拍卖的机会,只是我也不能保证他一定会赢,所以我还和法拉利起草了那份合同。几个小时里,我们逐条看过了合同内容,还添加了保护我免受虐待,或者…其他的条款…”
说到这里,他哽咽着抬起双手,想要捂住不断流泻的泪水。
“但他们拿掉了这些条款,”Charles哑声诉说实情,“一条都不剩,只保留了我必须能参加比赛的规定。”
Andrea沉默了数秒,Charles胡思乱想着他的沉默是何用意,但不想知道他的想法。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赛车,”Andrea最终开口。
表演时刻到了,Charles揣度着。
他抽了抽鼻子,决定先从客观情况说起。“我好饿,”Charles喘着粗气,无力地说道,一手还捂着自己地肚子,“Max,他——他——”
“你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Andrea很担心他。
“周日,因为要比赛。再之前…记不清。从拍卖会那天后。两周?三周?”
“你三周就吃了一天的饭吗?”Andrea脱口责问道,语气严厉,“操,Cha。你本该——”
Andrea没再说下去,而是迅速地站了起来。“来吧,你需要看医生,我现在就带你去医疗帐篷。”
医…
“不,等等!”Charles惊恐地喊出声。他已经受够了那些不认识的医生为他看诊,上一个医生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才刚刚走出没多久,一想到又要让一个不认识的来看他…
Andrea看向他后就软化了态度。Charles没有勇气解释自己不想去医疗帐篷的原因,但Andrea很了解他,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FIA的任何一个医生我都不想见,”Charles恳求道。
Andrea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又坐下伸手捏了捏Charles的大腿。“你别无选择,”他用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客观的结论,“我不认为你能拿到本周比赛的许可, Cha。只有他们才能正确评估你的身体情况。”
Charles瘫倒在沙发上。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所有人都严肃对待这次检查,他想要一个告诉某人Max对他做了什么事情的机会,即便那不是真的。
而且说实话他并不想要错过任何一场比赛,虽然他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可能性。
“只要医生是Beta,”Charles最后还是小声地妥协,“我——我不能…”
“好,”Andrea松了口气,“来吧。”
Andrea率先起身,用手握住Charles的前臂来帮他站起来,Charles缓了几秒才稳住身体,然后慢慢地跟在Andrea身后。
Jean-Luc目视他们离开,随后紧跟在他们身后,但他没有询问目的地,也没有阻止他们。Andrea告诉Charles他会把发生的事情发信告诉法拉利团队,而Charles希望Fred能尽快得到消息,这样事情就能尽快结束了。
到了帐篷后,Charles不多的精力已经被完全耗尽,只能马上坐下休息。不过Andrea没花太久功夫就找到了一名Beta医生,她是位中年女性,一头金发被干练地扎成了丸子头。当Charles坐在床上接受她的诊疗时,Jean-Luc站在角落安静地打着电话。
Charles想要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留意自己保镖的动静,但他不禁焦虑地扭动着双足,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现在,Charles,”Amelia医生开口询问情况,“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Andrea说你有几周都没吃饭了?”
Charles瞄了眼Jean-Luc,接着快速地摇头。
“你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Amelia接着提问。
“周日,”Charles小声回答,“但再上一次进食是在上周四。”
Amelia一瞬间没握住手里的笔,但她镇定地继续沟通。“行吧,你先称下体重,然后我会做个快速的外科检查,最后给你开个输液单。你有通知你的Alpha你在这里吗?”
*IV:intravenous 静脉内的缩写,指静脉输液。
Charles一下子揪紧了心,目光飞速瞥向Jean-Luc。
“我给他发了信息,”Jean-Luc盯着手机答道,“但他正在开会。”
“嗯…”Amelia没有多说。
Charles松了口气,Max越不掺和进来,情况就对他越有利。
他照着Amelia的要求动作起来:站上秤,看到自己又轻了几斤后他努力忍住心里的雀跃。他知道自己减掉的大部分是肌肉,因为他本来也没有什么脂肪可减,但他终究还是成功了。他轻的越多,Max受到的惩罚就越重。
等到他重新躺到床上后,Amelia正在把一袋输液包从静脉推进他的胳膊时,Fred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了?”Fred几乎看都没看Charles一眼,就直接朝着Amelia质问道。
Charles无所谓Fred的冷淡态度,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没心情和Fred说话。
“我正在治疗他的急性营养不良。”Amelia用生理盐水冲洗Charles的静脉导管后便拔掉了针头,“我在给他输液还有输一些液态营养剂,但他真正需要的是一些食物。”
Andrea主动从Amelia手里接过了说明书,上面写了Charles饮食的适宜和禁忌,但在Charles开口求他不要留他一个人和Fred还有Amelia呆在一起前,他就独自离开给他们腾出空间。Amelia看起来挺和善的,但是他再也不信任Fred了——尤其在事关自己的健康时。
“我不明白,”Andrea一关上门,Fred就马上问道,“他还能比赛吗?”
“他肯定不能参加明天的练习赛,我也在犹豫是否能批准他参加周六的比赛。还有周日的比赛,我很怀疑他有没有力气完赛。”
Fred转而用目光控诉Charles,他严厉的视线让Charles在床上缩了缩身体。
“你一直没吃饭?”Fred问道,Charles感觉这是几周内Fred第一次正眼看他。
“你之前没有干过这种事,为什么你——”
Fred似乎从自己的论断里想起了最近的剧变,因为他突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Max一直没有给你提供食物?”语气缓慢但危险。
撒谎的感觉并不像Charles原本想象的那样,没有一丝理直气壮的快意,只有浓浓的罪恶感,他咬着嘴里的软肉,感到煎熬。可是事已至此,他连家乡举办的比赛都要错过了,可不能毫无收获。不管他有多么愧疚,他都要摆脱Max,他一定要紧盯这个目标。
他轻轻摇了下头——这个动作已足够替代语言说明一切。
Fred马上骂出一串法语脏话,转身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嘟囔着。Charles只能听清几个字,但他能分辨出里面夹着的Max的名字。
“这个呢?”Amelia指着Charles的额头,温柔地问道,“也是他弄的吗?”
Charles抬头看她,然后慢慢地抬起那只没输液的手,去轻轻触碰昨晚自己撞出的那个肿包。
她是不是…当然Charles不应该…
但是Fred已经转过身,非常担心地看向他,自从Charles的性别暴露后,他再没这么担心过自己,于是Charles没能止住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话。
“是的。”他轻声答道,抬起的手又落回了身侧。
操,他会下地狱的。用这样的事情说谎…可能他比Max还要坏。但他好像没法制止自己撒谎,尤其看到Fred脸上愈演愈烈的怒火,Charles甚至坐起身来,慢慢地掀起了身上的衬衫。
昨晚从椅子摔下时撞出的瘀伤触目惊心,Charles本来就是容易淤青的体质,自从绝食后,几乎撞到任何东西都会让他的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一夜过后,原本的淤青已经变成深紫色,面积足有他的一只手掌大,位置就在他后背的肋骨边缘处。说实话其实并不怎么痛,但它看起来比实际要严重得多。
Charles瞄了眼Fred的脸色,发现他正铁青着脸。身旁的Amelia轻轻伸手,温柔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她语气温和,“我也会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
Charles绝对会下地狱的。
但只要Max别和他一起去地狱,Charles觉得自己在那也能活下来。
“这很严重,”Fred站在角落念叨着,掏出手机戳点着屏幕,“非常,非常严重。”
Jean-Luc站在Fred身后,面无表情的盯着Charles,发现Charles正在看自己后,他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Charles迅速移开视线,感到有些脸热。他思索着Jean-Luc知道些什么,接着决定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这个人别搞砸他布置的这一切就行。
房门突然被推开,Charles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吓得缩回到床上。Max从门框中突然现身,他脸颊通红,眯着眼睛,对着Fred凶狠地龇牙。注意到床上的Charles后,他又立刻冲到床边。
“发生什么了?”Max质问道,可是Charles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对屋里的所有人说话。
Charles往下挤着身体,想离Max越远越好,他没想到Max这么快就过来了。
屋内没有一人回答他,这让Max更加冒火。他发出更响亮的咆哮声,更凶猛地龇牙以示威胁,接着他伸手摸到Charles的后颈,手指陷进标记咬痕。
这个动作让Charles相当不适,痛苦可能浮现在了他的脸庞上,因为Charles注意到Amelia正忧心地看着他俩,他只能虚弱地在心里感谢她,起码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
“发生,什么,了?”
“你干的好事!”Fred气得脸跟Max一样红,他指控着罪犯,眉间都是汗珠。Charles已经没法让自己再在床上陷得深一些了,但他还是尝试了一下,因为他很讨厌别人在自己身边大喊大叫。Max捏在他后颈上的手又加了些力道,指尖已经掐进了他的皮肤。“你签了合同,应该要保证他能参加比赛的,但是看看他!看看他的样子!”
Max皱着眉头低头去看Charles的状况,但是没能对上Charles的目光。Max又看向了Fred。
“我一直,”Max显然也大吃一惊,“我没做任何会违背——”
“他营养不良!医生说他可能没法参赛,因为你连给他喂食这种简单的任务都没有做到——”
Max一脸震惊地重新看回Charles,随机整个屋内开始弥漫着Max那混合着惊讶和愤怒的苦涩气息。
“那就是你一直在干的事,”Max沮丧的小声说着,而Fred还在房间另一头愤怒地大喊着,他已经开始用法语说话,但即使是Charles也只能听懂几个词。不过Charles此刻还是有些高兴,因为Max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迹象,他一直担心越发宽松的衣服和一直在屋内吃饭地习惯会暴露自己的意图。
“上个周末我都在——”
Max的话戛然而止,而他脸上的惊讶也变成下定决心的严肃,接着又瞬间化为愤怒。空气里的气味变得刺鼻,闻起来像闪电就要劈下来了一样。Charles不由得想着要是这次没能逃离Max,自己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们一直都有些问题,”Max转头看向Fred,突然开口打断了Fred的长篇大论,Fred被迫暂停责骂后,也皱眉看着Max。“他一直不听话。你没像你承诺的那样把他送去好好管教啊,Fred。”
Charles惊讶地张开了嘴。
他有点…真的没想到Max会这么顺着他说下去。
“你签了合同,”Fred拍了一下手来强调这个事实。“这是你唯一需要遵守的条件,让他能参加比赛!情况很严重,相当严重。还有那些淤青——脸上的,身上的!你怎么敢这么委屈他。”
Max咬紧牙关,目光落到Charles身上愤怒地盯着他,之后又盯着远处的Fred。Charles知道Max知道这些瘀伤的真正来源——不仅不是Max动手造成的,甚至Max昨晚看到他摔倒后,不仅温柔地扶他站起来,还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甚至还陪在他身边陪得他都烦了。
“如我所言,”Max厉声反驳,信息素的气味也非常刺鼻。“他一直不乖。合同除了规定他必须能参加比赛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规定我要让我的Omega保持什么样的状态。”
Max把手从Charles的颈后抽出来,但正当Charles以为Max已经说完自己的想法时,他又用那只手捂住了Charles的嘴,接着粗暴地转过Charles的头,让整个屋子的人都能看到那些咬痕。Max的食指正好压在标记咬痕的中央,这让Charles的胃里翻涌起羞耻,他只好转开视线,来躲开屋里其他人投来的目光。
“这让他成为了我的婊子,难道不是吗?”Max冷淡地陈述着,手指轻轻拍打着标记。Charles紧闭双眼,羞耻感让他涨红了脸。“这就是合同的内容。”
如果付出代价的不是Charles的话,他恐怕会敬佩Max这种把任何局势都扭转到对自己有利局面的本事。
等Charles努力收拾好心情,再次睁开眼时,Max的手还紧紧捂在他的嘴上。Max正在冷静地环视屋内,他的信息素还是散发着愤怒的气息,但他很好地掩饰了这一点,
Charles不确定自己上一次这么害怕他是什么时候,但这份恐惧一直藏在表面的平静下,随着Max在过度控制和异常疏远之间的反复横跳而起起伏伏。
可是现在…Charles知道他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面临惩罚,他只希望Fred的愤怒能持续下去,这样Charles就不用照办Max可能会提出的任何要求了。
Max的手终于移到一边,但随即又落到了Charles的肩膀上,那只大手充满占有欲地盖住了Charles的锁骨。
“就算如此,”Fred终于开口,“你也没有完成你的任务。他必须维持参赛状态。”
“我明白,”Max答道,“医生,我能做些什么来让他能参加周日的比赛吗?”
Charles看向Amelia,她一直用困惑的表情盯着他,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她没法真的帮上忙,Charles也还是很感激她的关心。
“他需要进食,”她坚定地看向Max,开口介绍恢复方案。Charles不知道她是否会害怕Max,但是看起来应该是不害怕的,“先慢慢的恢复少量饮食。开始进食后,他会获得身体所需的能量,但是他可能还是没法恢复到之前那么强壮。不过你能做的只有慢慢的训练和等待。”
Fred在角落摇着头,小声地骂了一句。
“搞定这件事,Max,”Fred已经开始朝门外走,“但我还是会把这算进一次罢工。再来两次违约的比赛,那——”
“我知道,”Max打断道,他那副冷静的外壳瞬间消失了,“再发生两次罢工,你就会终止合同。我明白。”
Charles眨了眨眼,努力压抑自己的兴奋。这不是他期望的结果,但合同里确实存在终止条款…结果比他希望的差一点,但比他预计得要好一些。
再来两次罢工。
Charles不觉得自己还能再承受缺失两场比赛的后果,尤其要是他真的没法参加摩纳哥大奖赛的话。但…要是他能尽可能的接近退赛,那也会算数。
再来两次罢工。
再来两次,他就自由了。
Charles又躺回了床上,原本的羞耻感已被全然抹去,现在他心满意足。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它起效了——它还会继续生效。
再来两次罢工。
Charles在医疗帐篷里度过了大半天时光,逃掉了所有的媒体事务。法拉利声称他生病了,但是在Charles在社媒上获得一些真心祝福他好起来的评论时,更广泛的评论都认为他是不是在发情期中。这些评论相当冒犯,但Charles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
Fred离开后,Max也很快就走了,因为他必须得回去完成自己的任务。Jean-Luc则是一整天都留在外面站岗。大家都离开后没多久,Andrea带着食物回来找他,那是一盘分装着米饭、蔬菜和鸡肉的营养餐,上面还专门加了正宗的照烧酱。因为Charles现在需要摄入额外的卡路里,Andrea才破例给了这种待遇,他端着盘子忧心忡忡地坐在Charles的床边。
随着时间流逝,Charles一直慢慢地尝试进食,来避免胃痛,眼看一天快要结束,他也越来越焦虑。
Max差不多要来接他了,之后就会带他回家,等到只有两人相处时,Max一定会大发雷霆。
Charles没猜错。
Max一打开帐篷的房门,他愤怒的信息素臭味就溢满了整个房间,气味浓烈到Charles捂住鼻子,整个人都栽进床里,无力地想要逃离。
无视Charles的挣扎,Max只是叉手站在一边,不耐烦地脚尖点地,等Charles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Amelia几个小时前才放他离开,不过她也很好心地告诉他可以在这里想呆多久呆多久,而且她还写了一份很长的说明书,来告诉Charles怎么才能把自己调整到适合周日参赛的状态。她告诉Charles,在排位赛之前她们还要见一次面,来评估Charles是否能参赛,在那之前,Charles一定要严格遵守说明书的指示。
一旁的Andrea犹豫不决地把Charles的包递了过去,显然很不愿意这样做。
Charles试着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但Andrea看起来还是很伤心。
“你可以告诉他真相,”Max大声说道,脚尖发出的“哒哒”声也越发响亮。Charles困惑地转过头看他。Max挑了挑眉,挑衅道,“说说我在家对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告诉Andrea我到底是怎么对待你的,Charles。我单独为你准备的卧室、我一直纵容你那些没礼貌的行为,还有我那架才花了十三万欧元买的该死的钢琴?”
Andrea看着Charles,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Charles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声抱怨,“你的公寓才不是我的家。”为了不让Max在最后关头毁掉整个计划,他故意轻声加了一句话来惹他不悦,“Alpha。”
Max嘲弄地笑了一声,然后一把从Charles的手上抓过背包,甩到自己背上。接着像这些天常做的那样,Max把手搭在Charles的后腰上,带着他穿过围场往停车场走。
回到公寓后,Charles就径直回了房间,锁上房门。
门口响起Max沉重的脚步声,Charles听见这声音一度进了Max自己的房间,但很快就又退了出来。他的听力不如Alpha敏锐,但还是比Beta强上很多,所以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Max上楼的动静。
等长舒一口气放下心后,Charles又走到床边,把背包扔到床单上。下午,Andrea不知何时给他的背包装满了蛋白棒,所以Charles拿出了一根蛋白棒还有自己的水杯。他正吃到一半时,房门突然传出响亮的咯吱声。
“开门!”Max生气地大喊道。
Charles咽下嘴里的食物,突然觉得嗓子很干,后颈爬起一阵恐惧感,他没有应声也没有走去开门。
门把手又响起嘈杂的咯吱声,Max拧了一会就松手,又怒气冲冲地走开了。Charles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肩膀,一边摆弄着蛋白棒一边紧张地盯着锁住的门。他早知道Max会气疯,毕竟Max直到现在才和他对峙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但他还是不想面对Max的怒火,他真的很害怕。要是Charles在这段时间有学到什么的话,那就是Max在大多数时候的行为都是不可预测的。
当他听到几秒后Max回来的动静时,Charles没有傻到以为Max还会继续拧门把手,所以他立马把手里的蛋白棒扔到床上,疯狂地在房间里寻找能挡在他和Max之间的东西。床已经被推到房间角落,所以现在派不上用场,而他也不打算把自己困在衣柜或者浴室这种狭小的地方。
Charles冲向通往阳台的折叠门,他其实还没有去过阳台,所以Max肯定会有地形优势,但起码他不会被困在这个该死的房间,等着——
Charles刚打开折叠门,他卧室的房门就开了,他正准备从半开的门里逃走,就意识到Max几乎连门槛都没有跨过,只是一手拿着电钻,一手拿着卧室钥匙,站在门口。
Charles半身已经跨过门,但他也停了下来,半带恐惧半是惊疑地看着Max。
Max刚用钻头拆下一个螺丝,Charles就退回屋里,但是没有合上身后打开的折叠门。
“你在做什么?”Charles看着Max把拆下的螺丝扔到地上,然后继续拆下一个的动作,出声质问。“Max,你在——”
“你觉得别的Alpha会让你拥有自己的卧室吗?”Max打断了他的疑问,说着又扔下一颗螺丝。
Charles没有说话——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答。
“你觉得别的Alpha会让你撒谎吗?”
Max从门框上拆下一个铰链,把这块金属扔到那些松开的螺丝旁边。Charles只能在一旁害怕地看着。
Max转身朝向Charles,双颊通红,眼含怒火,浑身散发着臭氧的刺鼻气味。
“你觉得,”Max一字一句地说道,手里紧紧攥着电钻,“我会让你胡闹,看着你终止合同?”
Charles盯着他,觉得脑子很乱。Max看起来很生气,发出的信息素更是刺鼻。Charles明白自己不能在这里犯错,但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才好。
Max又转过身,蹲下去拆剩下的那个铰链,他用肩膀和一侧脑袋去抵住门来避免等会门直接倒下,手上的钻头在本不宁静的房间里发出嗡鸣声。Charles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想着Max是否能听到他胸膛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拆完这个铰链后,Max把钻头扔到地上,用手撑住门站了起来,接着把整个门都靠到楼道栏杆上后,他转身朝向Charles。
“新规矩,”他生气地边说话,边捡起地上丢着的螺丝。“我们一起吃饭。每一顿饭。我们还要一起锻炼——你不会因为没有力气上车而获得第二次罢工的机会。要是有必要我会每天让你去该死地称一次体重。”
“Max——”
“现在别提问,”Max龇着牙挤出这几个字,然后站起身。“直到我觉得我能信任你,否则你别想拿回这扇门。”
说完他就拿着铰链、螺丝、电钻,直接消失了,只留下一处空荡荡的门洞。
Notes:
不知为何,在两人激烈冲突时我也能嗑到,最后那段好像躲猫猫躲不过就破坏规则,好符合人设好可爱/前面泡泡鱼没揭穿猫猫也好甜,虽然发火的是泡泡,但是拿捏全局的是猫猫。
这个月实在太忙了,加上之前承诺过要四章一起更新,所以拖到现在。希望大家看完可以反馈下是否比前四章更好读,如果有的话,我会在翻到二十多章后抽空把前四章重新翻译。
如下为我最后的自证,之后不会再做任何回应:
1. 之前用CAT+人工调整,是因为我觉得AI的翻译过于花哨,反而会影响我最后的措辞,用google翻译方便我一眼看完句子结构即可。当时采用这个翻译方式是因为我正好时间很多,有野心在两个月内翻完所有已发布内容,但是情况赶不上变化,之后更新都会变成纯人工翻译了,大概要一年左右才能翻完。
2. 针对对我翻译有意见,或者出于好心觉得可以用AI辅助翻译的读者们,可以参考小红薯太太:编号9400740387 名字:Trace的翻译插件。科技大佬改变生活,不用自己复制粘贴,安装之后去看原文就好。
3. 谢谢鼓励我的读者,你们真的很温柔善良,我的原意是翻译完便于我自己日后回顾,所以不会鸽的。本篇文越读细节越是感慨作者的笔力和构思,在翻译过程当中我搞懂了不少之前粗读时没理解的短语,所以收获颇丰。
4. 接下来根据剧情节点会连续更新五章,嘿嘿是我很喜欢的剧情,敬请期待,一个半月(25/11/1)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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