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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1.鱼刺

      这不是Lisa第一次接收一对兄弟。年长的男孩自述，父母车祸去世，没有可以依赖的亲人，在街上游荡时被CPS的工作人员捡到这里来。这样的悲剧Lisa听过很多次。

      “瘦长鬼影”左手拿着黑色的书包，右手牵着腿高的“不倒翁”。这是Lisa的第一印象。温彻斯特长子负责收拾房间，提水的手臂因重力下垂像被揉搓延伸的面团，几条细长的青筋蛛丝般浮现在皮肤上。Sam刚进屋，Dean扔下衣服跳起来，“说好等我一起去的！”Sam缓慢直起身，他以为的不着痕迹撑着腰，都被Dean看在眼里。“嘿快坐下，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有六岁的Dean温彻斯特幼子像个小牛犊，双手并头推着Sam坐在床上，“Sammy你现在的任务是躺下休息，我会安排这一切。”

      Sam好笑地翻了个白眼，“闭嘴，你应该叫我哥哥。”

      Dean站在房间中央叉着腰像个指挥官，对他做了个鬼脸，“Bitch。”

      “Jerk。”

      Lisa担心温彻斯特兄弟在陌生环境不习惯，让寄养家庭中几个年长的孩子多照顾照顾，可一个月过去，温彻斯特兄弟丝毫没有融入集体的意思，走到哪儿都像连体婴一样，六岁的弟弟总是依偎着十五岁的哥哥。Lisa几年前接收了一对十三岁左右的兄弟，Jack和Adam，她明白，在这种环境中，血缘纽带会将俩人天然的联系在一起，比一般健全家庭的兄弟更加关系紧密。

      群体社会主动接纳边缘人有限，Lisa不愿意温彻斯特兄弟养成孤僻的性格，Jess是第一批在这里长大的孩子，成年后又回到这里，和Lisa一起帮助有相似经历的小孩，也是他打开了哥哥的心扉，渐渐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Dean对Sam的态度并不像寻常弟弟对哥哥，每当有男性和Sam说话，Dean都会盯紧对方，或者牢牢抓住Sam的手臂，像幼狼第一次捕猎时的眼神，保护哥哥并警惕对方可能突然出现的一切举动。Jess也是同等待遇，不过是从多到少罢了。他同样照顾过Jack和Adam这对兄弟，但Jack只会怯生生躲在Adam身后。

      Lisa想起温彻斯兄弟刚来时，自己正在房间缝衣服，Sam的尖叫划破屋子的寂静，她快步走到客厅，Sam站在碗柜前瞪大了榛子色的眼睛，就像一头被车灯照到的鹿，地上躺着碗的碎片，而她的丈夫站在一旁，举起的手里还夹着一张购物清单，同样不知所措。Lisa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踉跄地撞向一边。Dean如同小旋风从二楼卧室飞到客厅，抱住自己的哥哥，安慰他。“shhh，没事了Sammy，我在这里。”

      “你不是去购物吗？怎么还在这里？”男人慢慢挪离案发现场，说明了来龙去脉。是的，男人正要开车去市里采购，但他忘记拿购物清单，于是回到客厅，正巧Sam背对着他洗碗，男人想问他有没有想看的书——Sam爱看书是寄养家庭都知道的事情，他刚走近说了一个字，Sam就被他得摔碎了碗。
她的丈夫来自明尼苏达州，比一般男人更高大魁，曾在陆军服役三年，走路总是悄无声息的。Sam为自己的过错，Dean牵着的手还在细微颤抖。Lisa瞪了丈夫一眼，丈夫灰溜溜离开，Lisa笑着宽慰他，让Dean带哥哥上楼，自己把陶瓷碎片收拾干净。温彻斯特兄弟的过去藏在蛛丝马迹里。

      Lisa记得很清楚，丈夫从河边钓了几条鱼回来，她和大孩子们一起做晚饭，那天不是圣诞节也不是感恩节不是任何一个节日，那天是4月17日，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耶稣基督，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哥哥说话！”Lisa不知道Dean和Sam在谈论什么——他们谈话声音很小，确保只有彼此才能听见，但那句“Bitch”如一把利剑穿过餐桌刺向她的神经，Lisa立刻出声制止。
Dean噤声直勾勾瞪着她，犹如即将喷发的活火山，Lisa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竟然被这目光注视得不寒而栗，她的肚子像有热水在翻腾，这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你不应该怕他。没有人注意到他俩无声的较量，嘈杂的声音变成稳定而小的嗡鸣，只有Dean淡漠的眼神。是Sam亲昵地握住他的手，拇指在手背划圈才打破了对峙。Dean翻了个白眼，将视线转回到Sam身上，Lisa后知后觉自己衣服被冷汗打湿。Sam注意到她苍白的脸，露出酒窝，解释说这只是他们兄弟间的口癖。

      Bitch是一个爱称……吗？他们是兄弟……对吗？她不明白这对兄弟古怪的大脑里在想什么。

      如果是Jack一定不会叫自己哥哥“Bitch”；Jack也不会坐在Adam腿上看书写作业，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而Adam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和弟弟腻在一起，把亲吻脸颊当做每日必做清单，好像Dean还是小婴儿，好像永远没有厌烦那天。Lisa食不知味，偷看着兄弟俩小声交谈旁若无人的相处，Dean没有握叉子的那只手放在Sam身后，好像他是自己的所有物。

      怪异的感觉让她肠胃缩紧，不小心喉管里卡了一根鱼刺。这是一根小鱼刺，经过炖煮失去了划破喉咙的能力，Lisa轻易用饭菜把它压了下去，但从此刻起，尖锐的感觉会伴随着每次吞咽彰显着鱼刺曾经存在过。

      Sam在这里待了四年，成年当天CPS干脆利落地把他踢出系统，Lisa有预感，Dean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尽管他只有九岁。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Dean拉着Sam的手，老实说，人与人之间的磁场是不同的，女性的直觉让她对温彻斯特兄弟的关系感到奇怪，就像在秋天本该飘落的枯叶依然挺立。
那只是一对普通的兄弟，她这么劝告自己。

2.男友

      十八岁，寻常孩子还依偎在父母爱的港湾，而温彻斯特兄弟的父母去世已九年。Sam不仅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斯坦福大学，还获得了全额奖学金。他牵着Dean的手踏上加利福利亚的陌生土地，他的人生如风卷草般四处漂泊，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兄弟俩本应有个幸福的家庭。Sam九岁时，小弟弟呱呱坠地，当出生的Dean脸红红的像猴子屁股，但Sam很喜欢这个小弟弟，抛弃了常去的图书馆，放学立刻飞奔回家。小糯米团子还不会说话，躺在婴儿床里流口水，总是把Sam的手指当做磨牙棒，食指抽出来都皱皮了，乃至Dean学说话学走路，都喜欢糊Sam一脸口水，同学们经常嫌弃他一股奶味而孤立他。

      好景不长，Dean一岁时父母车祸身亡，Sam抱着尚在襁褓中的Dean，在达拉斯CPS的安排下住进父亲妹妹的家，与课本混杂在一起的不再是《On the Road》，而是《Child Psychology》。。父母没有给兄弟俩留下多少遗产，这引起Hank叔叔强烈不满。Sam感谢Hank没有让他俩流落街头，一有时间就去打零工，他不想被骂恶心的娘娘腔，减掉长发，只留下刘海，好将自己埋在后面，减少存在感。每当Dean在大半夜嚎啕大哭时，他害怕影响Hank一家休息，抱着Dean在瑟瑟发抖冷风中散步，害怕他像夏天的雪糕在自己手心里化掉。他吃得很少，也不怎么说话，只有关上房门和Dean在一起，抱着他软乎乎的身体才能喘过气来。

      柔软敏感的性格和叔叔毫不掩饰的憎恨让当时只有十岁的Sam倍感煎熬，他的自尊不允许暴露脆弱的一面，可总有忍不住的泪水，叔叔毫不吝啬加倍恶毒的话语，骂他是婊子养的，没人要的杂种。Sam曾与一个男生互有好感，他俩什么都没做，只是一起在长椅上看书，却被表哥撞见，回到家又是一顿毒打，因为他是个只会掰开腿露出小逼等人操的妓女。

      于是Sam不再哭泣。

      味同嚼蜡的食物，酗酒家暴的叔叔，恶意捉弄人的表哥，还有对这一切冷眼旁观的叔母组成了Sam的青春期，他的腰因为劳作而疼痛，躯体遍布红痕和淤青，为了自己和咿呀学语的弟弟可以活下去，他都可以忍耐，只要等到十八岁。

      命运是最大的推手。

      十五岁那年。放学回家的Sam遇到了躺在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叔叔，他蹑手蹑脚企图在不惊醒他的情况下上楼，谁知刚到楼梯口就被他拽了回来。

      男人力气大，喝醉了身体沉，Sam拼尽全力地挣扎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无济于事，内心的恐慌让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这绝不是挨打。油腻的大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摆伸进去，又摸又拧，Hank对他的反抗极其不满，一巴掌扇得Sam眼冒金星，“Fuck you！”Hank抽出皮带把他纤细的双手绑在一起，“荡妇，不知道被学校里的那些人操过多少次了，装什么清纯。”Sam抖得像一片落叶，仍没有放弃，“不！不！不！放开我！”松弛的皮肤肥厚的脂肪，Hnak像一头猪压在他身上，让Sam恶心得想吐，恐惧的浪头一个接一个淹没他，爸爸……妈妈……Hank的手直直往他内裤伸手去，“手感真好，你下面这张嘴一定很会吸吧。”Hank一边往前撞一边脱裤子，Sam被压在桌上无力蹬腿，无措与绝望充斥着Sam的内心，泪水盈满脸庞，谁能帮帮我！Please！！！

      “Son of a bitch！”令人窒息的重量终于从他身上移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进入鼻腔，他整张脸因抗拒太久皱得生疼，Sam睁开眼，是Dean！小小的身体还没有Hank腰高，抱着他大腿不松手，Hank手上有个又大又深的牙印，隐约见血，一定是Dean的杰作。心跳声震耳欲聋，Dean会受到伤害的可能让Sam更加恐惧，强烈的保护欲让他双手还被捆着，就这么拿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地砸在Hank的头上，血滴给碎了一地的陶瓷增添亮色，伴随着“咚”的一声巨响，Hank直愣愣地脸朝地倒下。

      接下来发生的事Sam都没有清楚的意识，恍惚间他好像回到母亲温暖的怀抱，直到脸上传来湿润的触感，回过神，他和Dean已经踏上了长途汽车。Dean用亲吻柔软地擦拭眼泪，像小猫舔奶似的，安抚他的伤害和痛苦，Sam没有意识到自己缩在六岁弟弟的怀里。

      Dean，他最爱的弟弟，从一粒种子起生根发芽。

      九岁，Dean踢球砸坏了邻居玻璃，Sam拎着他去道歉。

      十岁，Dean会帮社区遛狗或者送牛奶缓解经济压力。

      十一岁，Dean和同学打架被请家长，Sam第一次生气。

      十二岁，Sam买了一辆二手的Impala，Dean对汽修感兴趣。

      十三岁，Dean不喜欢Sam交往的女朋友，半个月后两人分手。

      十四岁，Dean坦白自己是双性恋，得到Sam的支持。三个月后，交往第一个男生。

      十五岁，Dean第一次做爱。

      十六岁，Dean与女孩分手，差点被女孩哥哥打一顿。

      十七岁，Dean偷摸去酒吧喝酒，Sam被酒保叫去善后。

      十八岁，Dean发现Sam谈恋爱了。虽然Sam并未提起，也无不同寻常之处。如果一个人的全部目光都聚集在你身上，那么他稍微转移视线你都会发现的。谈恋爱是其次，最关键的是Sam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Dean可是把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讲给他听——有一件除外但不重要，这是对信任的背叛。Dean掰断了写作业的笔，嫉妒在心中绵延。

      每周四晚是电影之夜，这是在寄养家庭养成的习惯——在Hank家痴心妄想。Dean点了中餐外卖，提前准备好可乐爆米花，他的大忙人哥哥不久前才到家，正在洗澡。律所有个大案子，Dean心疼他连轴转工作，但没有劝说，因为他知道Sam真的热爱这份工作。《虎胆龙威》是温彻斯特兄弟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准确来说是Dean先喜欢上的。

      Dean正在收拾桌子，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蜜色的胸膛，一些水珠停在上面像巧克力上的白霜，而一些水珠正从发梢降落，顺着脖颈柔软的线条汇聚到胸膛，最后顺着饱满胸肌间的线条奔去。他不自在地扯了扯裤子，咽了口唾沫，性幻想湿身诱惑似的站在面前，没反应的要么性功能障碍，要么不是正常人。

      刚上斯坦福大学时买的尺寸已经撑不下Sam健身后壮硕的肌肉，因面料亲肤舒适，他依然喜欢穿。生病时Dean会帮他换上这件衣服，学着Sam的样子煮鸡汤面，准备一杯橙汁补充维C。这件衣服是家与安全。

      门铃打破了Dean的幻想，他咳咳嗓子，打开门，门口站的是个大个子。

      所以……Stephen……

      再一次，Dean站在门口，细碎的磨牙声，捏得变形的外卖袋子，Sam和Stephen在客厅有说有笑，好像忘了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这明明是他俩的电影之夜。他恨不得把Stephen像扔一坨臭垃圾一样扔出去——这个男人给他一种Hank的感觉，或者回到十分钟前把Sam拉出去吃饭。
他记得Sam看到Stephen的惊讶和欣喜，这并非Sam的邀请而是他不请自来，甚至厚脸皮的留下。“嘿Stephen，我不知道你要来。Dean，这是我上司Stephen，Stephen这是我弟弟，Dean。”来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就像Sam是他在酒吧遇见值得打炮的小妞。“Dean，我听你哥哥提过很多次，我是你哥哥的男朋友。”

      Fuck！男朋友这三个字像一根火柴点燃了Dean内心的所有阴暗面，他的血管下隐藏的毒蛇蠢蠢欲动。

      Stephen用剥光衣服的眼神扫视着Sam的全身，对袒露出的胸肌吹了个下流的口哨，Fuck！Dean的左手掐着右手，他担心自己下一秒会把Stephen的眼睛抠出来！

      俩人的说笑声比小刀划玻璃的声音还要刺耳，张牙舞爪要刺破Dean的头骨嘲笑着他旁观者的无能。不！他绝对不会让三年前的事情重演，Sam只能是我的！

      “尝尝这个可口的中餐，我和Dean都很喜欢。”

      “是的，我相信和你一样可口。”Sam的脸因调情泛上红晕，Dean恶向胆边生，超绝不经意手抖把食物洒在Stephen身上，弄了一衣服的油。“Dean！你怎么回事？”Sam连忙拿纸来给他擦拭，Dean还没来得及接话，“没关系，我相信Dean不是故意的，是吧Dean？”Dean暗地里想撕烂他这张故作善解人意的脸，明面上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抬头望向Sam，瞪圆了眼睛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Sammy我不是故意的，Please。”

      “Sammy？”Stephen饶有趣味地看着Dean，“只有我能这么叫他。”Dean迫不及待宣誓主权的样子在Stephen眼里不过是只龇牙咧嘴的小猫。“是的，所以你最好别这么叫我。”Sam摸摸他扎手的寸头，像刺猬似的。

      “快道歉。”

      “Stephen先生，我很抱歉毁了你的衣服，今天晚上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吃饭，真的太可惜了。”Dean捏着Sam的衣角，装成乖乖的样子。

      “不，谁说我要离开了。Sam我俩应该身形差不多，你可以借我一件衣服穿吗？”

      “不，什么？”Dean愣在原地，胸口像压了块大石，Sam看起来有点为难，牙齿咬着下唇，“好吧，我去拿衣服。”什么？！不仅要留下来还要穿Sammy的衣服？！那是他的特权！Dean连忙拽住Sam，

      “Sammy，Stephen先生应该走了！”Sam摇摇头，对他有些责怪，“Dean，你太没有礼貌了。”看着Sam的背影，Stephen闲庭若步参观房间摆设，扬起一个刺眼的笑，“我赢了。”

      Dammit！

3.贪心

      在Dean的人生里，只有Sam是他变幻无测的生活里唯一的不变，他早就认定这辈子他俩会一直这么过下去，他们是亲兄弟，是仅有的温彻斯特，不是吗？

      十五岁，他的处男之身给了长相火辣的啦啦队长，浅棕色的波浪长发，高挑的身材，还有大笑就露出的一口白牙和酒窝。在啦啦队长猛烈的攻势下，初出茅庐的Dean并没有坚持太久，啦啦队长的名字伴着高潮被他射进安全套，头脑炸开一片白光，心底却泛出另一个名字。

      Dean在汽修厂当学徒，Sam一开始并不同意，他现在有条件给Dean创造一个稳定的生活，他想给Dean弥补失去的童年。但Dean并不是为了挣钱，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兴趣使然。在他多日坚持下，Sam败下阵来。

      那是一个工作日，修厂老板生病，Dean自然早点回家，还没到下班时间，Dean以为家里就自己一个人，球鞋脱了随地乱扔，虽然Sam说过很多次，他会在哥哥回来之前收拾好的。Dean心安理得从冰箱里拿了冰水咣咣灌下去往上走。

      等等等等……

      是Sam的喘息声，像个钩子似的拉扯住他心，Dean以为他在自慰，可紧接着低沉的陌生男声如二重奏般缠住Sam甜美的呻吟。

      恍若晴天霹雳，瞬间刚喝下去的冰水蒸发在血管里，塑料瓶瞬间捏到变形。这是他哥哥，Sam已经24岁了，做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要在家里，但是为什么要让自己撞见，但是为什么是Sam？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Sam被别人占有的事实让他喉咙刺痛，大脑像被斧头劈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挪到了门口，Sam修长有劲的双腿盘在陌生人黢黑的腰上，身体随着撞击耸动，男人丑陋的阴茎不停地撞击Sam粉嫩的穴口。强烈的视觉刺激，心底窜起一团愤懑不平的火焰瞬间点燃了Dean，烧得他面红耳赤，盘踞的毒蛇竖起毒牙叫嚣着要咬死那个陌生人。

      可是Sam性感如夜莺般婉转的叫声让他的膝盖变虚弱，阴茎诚实的在牛仔裤里变硬。他不应该听着Sam的声音勃起，除了变态谁会对从小照顾自己到大的哥哥有反应呢？

      Dean故意将地板踏得啪啪作响，卧室门使劲砸在门框上发泄自己的怒火，果然Sam的叫床声消失了。他还在意自己，这个念头让Dean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冷笑好。几分钟后楼下传来关门声，没一会儿Sam敲响了房门。

      “Dean……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回来了。晚上吃双层芝士汉堡好吗？”双层芝士汉堡是他最喜欢的食物，这是Sam的示好，但他掩盖不住的沙哑嗓音打消了Dean要回复的念头。他把自己埋在枕头与床垫之间，任何解释都改变不了Sam在别人身下很享受的事实。

      Dean无法说话，像有一只腐烂的老鼠梗在喉咙，他为自己怨恨Sam的想法感到震惊，抬手抹去泪水，他到底是恨哥哥被人上了，还是恨上他的人不是自己？

      Dean醒来的大脑昏昏沉沉，才意识到自己哭着睡着了。裤裆里黏糊糊的，他梦见自己比陌生人更用力的操干着Sam，像驯服一匹烈马般激烈，Sam不停喊叫着自己的名字，让自己操死他，射到阴茎都疲软，内壁还紧紧裹着他勃起的阴茎。Dean满足地醒来，恍惚间欢愉声还在耳边回荡。

      耶稣，他会下地狱的。

      四天后，Sam买来了他想要的AC/DC限量版T恤。Sam不喜欢这个，他喜欢《指环王》，熟悉到能当做睡前故事讲给Dean听。他的哥哥傻乎乎的还以为弟弟的疏远是因为自己和陌生人做爱。听到Sam祈求原谅的话语，还有他发青的眼底和充满血丝的眼睛，Dean惊觉原来这不仅仅只有自己难受，这是对两个人的惩罚。

      他不愿意看到Sammy难过的脸。

      老实说，朋友多是一件好事，也是坏事。Dean心情抑郁得要把空气凝固，Benny，他的死党，为了让他散心带他去了朋友开的Party。酒跟不要钱的水似的往下灌，他瞒着Sam，十二岁偷偷学着喝酒。换作往日，Dean不会让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但他急需酒精麻痹过于活跃的大脑，他没有察觉出这个蛋糕味道和以往不同，也忘了Benny是个毒贩的儿子。

      吸毒带来的欣喜亢奋后是加倍反噬的疲惫，Dean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Benny的家，是强烈的呕吐冲动把他从与Sam交欢的春梦中唤醒，只来得及把头伸出床外就吐了一地，稍微清醒后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回去，这太明显了。Benny还算仗义，给Sam打了电话，老实说飞叶子在美国高中群体太常见了，但Sam几乎过着苦行僧一样的日子，不抽烟少喝酒，他要是知道自己弟弟食用了大麻，Dean可以麻溜地扫地出门了。

      尽管飞叶子没有解决实质性问题，但Dean想通了，Sam是一棵参天大树——197的身高值得这个比喻，而Dean就像苔藓，在阴暗处依附大树生存，这是他唯一隐瞒的秘密，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Sam，只有这一件。可是Sam却没有告诉自己谈恋爱的事，让他像个善妒的小丑，背叛的滋味极其痛苦。虽然Sam解释了他俩还不是正式的恋爱关系，至少他认为还没有到那么深的程度，并且在第二天弥补的电影之夜承诺，Dean永远都是他最在乎的人。

      但是Dean依然无法放心，万一有一天，Sam彻底坠入爱河，被爱情蒙蔽双眼，他真的能遵守诺言吗？自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Sam被Stephen夺走而无动于衷？Fuck，他会心痛得要死，他会发疯的，他不能赌这个万一。

      可是，爱上自己的哥哥是乱伦，他同样不敢赌Sam听到自己剖白的反应。Dean浮躁地抓着头发，像一只被困在动物园的狮子。他多希望有人能把自己劈成两半，一半当Sam最疼爱的弟弟，一半当能把他操进床垫的伴侣。

      他太贪心了，但爱情无法用理性克制。

4.迷雨

      7月10日，雨

      Sam和Stephen确认恋爱关系的第二个月。

      Dean高中毕业待在家正纠结报哪个大学好，他的成绩虽没有Sam这么逆天，但上个好大学还是绰绰有余，Sam没有过多插手，并不是说他忙着和Stephen蜜里调油，而是他尊重Dean的自主意见。
凯特林大学是全国顶尖的汽修专业，位于密歇根州，从加利福利亚直飞需要至少四个小时，若是转机便要花上一整天，更别提时差因素，Dean虽然喜欢这个学校，但更喜欢Sam，不舍得离他太远。好在加州州立理工大学可以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

      天边突然炸开一道闪电，紧跟着轰隆的雷声，Dean条件反射抖了抖，雨噼里啪啦下起来了，如一道水幕隔开这个世界，Dean连对面的车都看不清，只有一团红色。

      好大的雨，Dean隐约不安，不知道Sam有没有带雨伞，Impala发动机坏了还没修好，Stephen会把他送回来的。

      Stephen会把他送回来的……或许雨太大就不回来了，或许这是上天安排的做爱的好时候，一想到Sam会躺在Stephen身下，电脑上密密麻麻的字跟飞蝇转圈似的让他眼花。Fuck！Dean烦躁地抄起本子砸了出去，重重合上笔记本电脑，没有看下去的兴趣。

      他需要一点大麻，Party误吸后他爱上这种爽上天堂的感觉，这并不代表Dean吸毒成瘾，他不能冒着被Sam发现的风险。他拿出藏在卧室柜子里的一根大麻卷烟，坐在沙发上正要掏出打火机——
门铃响了，Sam回来了。Dean连忙拿纸包着塞进沙发缝隙里，起身去开门。

      雨下得很大，Dean打开门，意想不到只有Sam一个人站在门外，全身上下都打湿了，垂着头神情恍惚。

      “Sam，发生什么事了？”Dean连忙把他拉进屋，Sam任凭Dean摆布，如同一个破烂的布娃娃，“Sam，Stephen那个混蛋没有送你回来吗？”听到这话，失魂落魄的Sam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泛红的眼眶，还有混着雨水的泪水，让Dean无比心痛。

      “他出轨了。”

      Son of a bitch！Dean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诅咒Stephen都不为过，他早知道这个杂种不是好人，却沉浸在自我的伤春悲秋中，没有提醒Sam，更没有保护好他。

      Sam手抖得握不住玻璃杯，Dean温柔而坚定地覆上他的双手。目睹Sam被强奸未遂后，Dean暗暗发誓会一辈子保护哥哥，不让他哭泣，他视若珍宝的人，却弃之敝屣，眼泪如此轻易落在他的手背，Dean心碎成一片一片，像有一把刀在凌迟。“我看到下雨了，想问Stephen能不能送我回家，我敲门没有人回答我……门没有锁，所以，所以我推开了，我看到……我看到……”

      Sam几度哽咽，无法再说下去，Dean把他抱在怀里，“shhh，我在这里，我明白，你可以不用说。”Dean不在意Sam的湿衣服打湿了自己，他急切地想要Sam好起来。

      “不……”Sam摇摇头，喉咙有火在灼烧，“我看见他和助理在桌上做爱，我离开了，我和他结束了。”

      “Sammy，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好吗？”Dean捧起Sam的脸，“看着我”，确定他飘忽不定的眼珠子与自己对视后才说下去，“我是你的一号石头，你永远可以依靠我。”

      当务之急是别感冒了，见Sam情绪稍微稳定，Dean打开空调，飞速跑到楼上去拿干净衣服和毛巾，几分钟的时间像有一个世纪漫长，Sam很少喝酒，但此刻桌上摆着空了半瓶的威士忌，Dean又去拿了两个小杯子，没说话给自己倒了两指宽。

      在沉默中，俩人分完了这瓶寂寞的酒。“乖，我们先换衣服好吗？会感冒的。”Dean哄着他就像Sam哄着小时候的自己一样，他的身体冰凉，这种情形Dean生不出旖旎的心思，换完衣服，Sam乖巧地躺在他腿上，任由Dean给自己擦头发。他喝得又多又急，这么一会儿脸都红完了。他睁开迷离的双眼，轻轻勾着Dean的食指，“留在这儿？”Dean忍住想吻下去的冲动，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我会留下来，我会陪着你。”

      Sam想撑着沙发坐起来，差点一手摁在Dean裤裆上，他靠在Dean肩膀，头发自然垂落，“我好难受，Dee……”Dean轻柔地按摩他的头皮，“睡一觉好吗？明天会好起来的。”“不会的。”Sam的嗓音再次带上哭腔，不满地撅起嘴，Dean把散落在他眼前的碎发拂到耳后。

      “我是你弟弟，我不会骗你。”Dean扫过沙发，瞥见Sam回来前，他藏在沙发缝里的大麻烟。这点威士忌不足以让Dean迷糊，也许他也醉了，竟然鬼使神差地拿起烟。“我有一种方法能让你不再痛苦，Sammy你相信我吗？”

      Dean喜欢他的眼睛，棕色混杂着蓝色和绿色，像万花筒一般漂亮，现在Sam亮晶晶的眼眸里是无限的信任和崇拜，和盈满的爱意。“我相信你。”

      Dean点燃烟卷，“乖，张嘴。”Sam听话地张开嘴等着。Dean先吸了一口，担心冲到Sam，浅浅地度给他，唇齿相交的那一刻，Dean听到自己身体发出愉悦的响声，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感觉，他之前做过的爱抽过的大麻都比不上这一刻短短的接触。

      第二口，Sam闭上眼探出舌尖，喜悦又陶醉的表情大大鼓舞了Dean，他猛吸一口，度完离开时Sam主动追了上来，就这么贴着他，Dean不敢有更出格的举动。半响，Sam才抽离，他舔舔下唇，笑着像一只餍足的猫。“我很喜欢。”

      于是，俩人抽完这只伤痛的烟，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接触更久，喟叹着惬意享受四氢大麻酚在身体里作用飘飘欲仙的感觉。最后一口，Sam主动舔进Dean的嘴巴，用软舌一寸一寸感受他的口腔，Dean再也忍不住，回应这场游戏，直到氧气告急，才依依不舍离开，涎水连成一条银丝，Sam靠着Dean的胸膛大口喘气。

      “操我，求求你。”Sam拽着Dean的衣服，用极其渴求的眼神。

      “Sammy，你现在不太清醒。”Dean几乎瞬间就勃起了，他的理智在被一点点蚕食。

      “不，Dee，求你，我想感受你。”

      Dean用最快的速度扒光两人的衣服，Sam比Dean还急切，主动掰开自己的双腿，露出花朵般娇嫩的小穴，“等等，我去拿润滑剂。”“不用。”Sam仰头，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在Dean灼热的目光下一点点舔湿，然后就这么放进自己的穴口。

      太性感了，Dean兴奋得浑身发抖，也将自己手指舔湿，顺着小缝挤了进去。“嘶——”听到Sam的抽噎声害怕弄疼了这娇嫩的器官，忙停下动作。“我没事。”Sam收回手，上下撸动自己的阴茎，“要你的，两根。”Dean的手没有Sam的长，但指节更粗大，他耐心地给Sam扩张，不想他受到一点伤害。

      “好了好了，可以进来了。”Sam吃够了三指，不耐烦地扭动着，想要更长更粗的东西捅进来。Dean脱掉内裤，俩人彻底坦诚相见，Sam对Dean沉甸甸怒张的阴茎移不开眼，他咬着下唇，这样的尺寸要放进自己的洞里，一定很爽。Dean试探着一寸一寸捅进去，小穴被强行撑大的感觉不好受，连接处的丝丝痛感让Sam不禁皱眉。

      见状Dean就要撤出去，被Sam用脚后跟敲了一下腰，送进去一大截。“Fuck，啊……”进来了，好大，Sam爽得抓紧沙发布，眼睛后翻，Dean时刻关注Sam的神情，见眉头舒展，知道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Sam捱过磨人的饱胀感，发出下一步指令。

      “动一动。”

      快感如海浪般朝他袭来，永不停歇，他的灵魂终于和Dean合二为一。

      “你和Stephen做过吗？嗯？Sammy告诉我。”Dean细密地啃咬着Sam的脖颈和胸膛，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霸道的占有欲让Sam发出小猫似的呼噜声。

      “不，我没有。”Sam嘟囔着，挺胸享受Dean吮吸乳头，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满意地看到他的瞳孔因欲望而变黑，把他拉上来接吻，“我觉得不对……”

      “什么不对？”Dean捧着他的脸促使他看着自己，爱抚他潮红的脸颊和水润的嘴唇。“感觉不对，他不是你。”Sam挺跨主动迎合Dean剧烈的撞击，交合处又爽又酸，腿盘不住差点掉下来，Dean干脆把他的长腿抬在肩上，赤裸的身躯如野兽交媾，激烈粗俗，Sam发出绝望又热烈的尖叫，Dean在他的颈肩留下深可见血的牙印。

      “Dee，Dee，我快，Please……”Sam攀着他的背就像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圆钝的指甲刮出一道道红痕，“来找我，Sammy，来吧。”Dean也在悬崖的边缘，加快抽插速度，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擦过前列腺撞击嫩肉，那是一个更深更柔软的地方，他感受到自己睾丸缩紧时的刺痛感，“太好了Sammy，你太棒了，你是我的！”

      “是的！我是你的！”

      高潮来得如此猛烈，俩人一起射出来，就像没有明天。

5.傻瓜

      Dean发誓，这是他干过最愚蠢的事情，愚蠢至极，他想回到一个月前狠狠踢自己的屁股。

      他确信，是自己引诱了自己的哥哥，在他喝醉了酒又抽了大麻的时候，趁人之危。即使事发三天后，Sam想找他沟通都被逃避过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Sam，他太害怕看到Sam厌恶唾弃的眼神，他害怕被Sam亲口否定这段关系的错误——一开始他只是想当一个好弟弟，真的。Dean再清楚不过这是错误，任何人打骂他都不为过，唯独不能是Sam。若是Sam说出来，不管是何种语气，他都无法忍受，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他活该下地狱。

      Sam被拒绝一次后没有再提过，Dean就当做埋进沙子里的骆驼。如果说他后悔这件事的发生，那是百分百的撒谎，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的耳朵依然记得Sam高昂破碎的呻吟，他的眼睛依然记得Sam诱人的绯红脸庞，他的阴茎还记得Sam温暖湿润的肠道——这些都是他自慰的原料。情感和理智用他的神经拔河，切割他的大脑，Dean知道事情总会有个终结，他惴惴不安像空气要咬人似的，生活在一种等待另一只鞋掉下来的持续状态中，直到Stephen找上门来，打破死水般诡异的平静。

      “Sam在哪儿？”

      Dean被劈头盖脸的质问砸得头蒙，他确认一眼日期，“今天又不是周末，Sammy不上班还能去哪儿，你个狗粮养的，出轨还敢来！”Dean肺都要气炸了，但Stephen的一句话让他冷静下来。

      “呵，他一个月前就辞职了，真是没教养的家伙，我送他的手表还没还给我。”不仔细看还没发现Stephen左脸种了个包，怪不得这么厚脸皮。

      干得漂亮Sammy！Dean一声冷哼，把骨结捏得嘎嘎作响，“现在你对称了”。Dean抡圆了手臂一拳砸向他右脸，一拳见血，Stephen被撞得倒退两步，捂着脸不可置信，“你你你……”Dean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拳接着一拳，Stephen也想还手，但他久坐办公室的怎么能和Dean比，白瞎这个身高。“我警告你，不准再来找Sam，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Dean还气不过，甩了门直冲二楼，他要把手表找出来扔进垃圾桶。

      Sam的卧室干净整洁，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他拉开抽屉，没有手表，一本法学书下压着一张白纸，这没有什么奇怪，但冥冥之中指引着Dean拿出那张白纸打开。

      Sam没有告诉Dean自己辞职了，他无法面对Dean，这是乱伦。他愿意接受一切惩罚，他活该承受Dean的苛责，他引诱了自己的弟弟，还……上帝啊，我应该怎么做。

      Sam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身体的不适让他打不起精神，换做以往Dean肯定会让他待在床上，但时间不能倒回。他决心改正这个错误，Dean才十八岁，不应该因为自己下地狱，等他找到一个新工作会马上搬出去，房子车子都留给他。

      “你回来了。”Sam没有精力分辨他语气中的不同，只想上楼躺着休息，他一宿一宿的失眠。

      “站住，这是什么？”Dean扬起一张白纸，他第一次看到人的脸色能瞬间变成惨白，看起来好像有人开枪射杀了他的小狗。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恐惧和羞愧淹没了他的大脑，耳鸣声阻断了他的思考，那是他的体检单，荒唐一夜后，哥哥怀上了弟弟的孩子。不，不，不，他藏得好好的，Sam不受控制的往后退，腿软得像面条，恐慌爆发让他身体剧烈颤抖，Dean的人影乃至房间里的家具开始模糊不清。是我错，是我的错，他揪着领口衣服，快要喘不过气来……

      “Sam！Sammy！”Dean快步上前抱住他往下坠的身体，“呼吸，呼吸好吗？”他抓起Sam下垂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跟着我一起数数，Sammy……”Dean不停的说话声如一块锚石带领着Sam穿越层层迷雾，“1……2……5……6……”Sam急促的呼吸慢慢减弱，Dean的心也回到肚子里。

      他扶着Sam坐在沙发上，拂过他因冷汗而打湿的额发，“我没有怪你。”Sam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下巴紧绷，垂着头像是等待着死神宣判自己的死刑。Dean承认自己刚看到这个单子是暴怒的，但现在他只关心Sam的状态，于是他缓和了语气，轻柔地梳理他的长发，那是他读斯坦福之后才开始留的长发。

      “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Sam小声嗫嚅着：“是你说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小妞电影时刻不是Dean的专长，这是他后悔的第二件事，“对不起，我应该和你聊聊的。”如果不是Stephen找上门来，阴差阳错他看到这张纸，都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怀了自己的孩子，而且预约了明天的堕胎手术。

      “Sammy，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Sam不解地看着他，眼眶里含着泪水，泫然欲泣，“为什么？这是我的罪孽。”

      Dean痛恨自己让Sam哭泣，本能地想抹去他脸上悲伤的表情。“那天说的话你是认真的吗？你知道是我还让我操你？”

      Sam看了他一眼没说话，Dean阻止了他又要低头的动作，“那我可不可以假设，你爱我？”

      “是的，我爱你。”Sam站在悬崖边上大口喘气，手胡乱挥舞着，似乎想要从空气中抓到力量，支撑自己说下去。“可这是错误的，这是乱伦！我不应该影响你……”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Dean终于释放一口气，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不，你爱我，我爱你，这不是罪。”

      Sam不可置信，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怎么可能？”

      Dean自嘲地笑笑，“十五岁，你和陌生人做爱被我撞见还记得吗？”Sam默默点头，“你以为我闹别扭是讨厌这个，但其实是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

      “我爱你Sammy，你是我的哥哥，我也痛苦纠结了很久，但我爱你，没有你的生活比乱伦更要痛苦万分。你说这是罪孽，那我原谅你了。”Dean缓缓靠近，给Sam后退的机会，但他没有反而闭上眼睛，两唇相接，Dean流浪的心终于又回到了家。

      Sam破涕为笑，“我竟然没有察觉。”他摇摇头，感叹自己的愚蠢。“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对你的爱刻进血缘，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亲情变成了爱情，也许我应该感谢那一晚，让我这个傻瓜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我也是。”Dean伸手把Sam拢进怀里，“我们都是爱情里的傻瓜。”

2025.05.21

Chapter Text

      酒后驾车在任何国家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每年因酒后驾车导致的交通事故超过10万起，导致约9000人死亡。

      这是一对普通夫妻，善良的，恩爱的，养育的两个男孩待在家里，这就是冒着大雨也要赶回去的原因。在9000人中，两个人的生命如蚂蚁般微小。一个醉酒的大货车司机，车厢里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雨刷器速度太慢了不足以支撑他看清道路，轮胎因紧急刹车撕裂水泥路，破碎了一夜雨幕。

      Sam喜欢数雨，特别是刚下雨时，一颗一颗，一粒一粒，人鱼的眼泪是珍珠，天空的珍珠成了雨。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他不知道数了多少个100……200……等到了父母的死讯。他抱着弟弟站在墓前，自己的眼泪也变成了雨，遁入黑暗。

      “Sammy……嘿，宝贝，醒来吧，那只是噩梦，我在这儿！”

      他浑身颤动，猛然睁开眼想翻身坐起摆脱夜雨的湿冷，腹部的隆起阻拦了他的动作，Sam跌回去，倒在Dean温暖而坚实的臂弯。Dean轻柔地在他胳膊打圈，感受到Sam逐渐放松并向自己依偎的身体，

      “shhh没关系，又梦到车祸了吗？”Sam无力点点头，将自己埋在伴侣的胸膛。婴儿在肚子里一天天变大，他的压力也与日俱增，父母死亡的噩梦席卷重来。Dean空余的那只手与Sam十指相扣，一起放在他的孕肚上，“宝宝很安全，我会照顾你们的。”俩人缓慢地亲吻，Sam躺平主动掰开大腿邀请Dean进来。

      他只穿了内裤，没有合适的裤子，Dean的手顺着最大码孕妇裙下摆摸进去，Sam的龟头适时吐出精水。Dean从他两腿间的缝隙钻进去，灵活的舌头舔舐着Sam粉红色的小穴。怀孕后Sam雌性激素激增，性欲高涨，哪里都很敏感，比如肿胀的乳房，比如流水的小穴，Dean轻松就舔了进去。

      “啊！Dean……Dean……”Sam爽得一激灵，双腿夹着Dean的脑袋，过载的快感让他不知道该把Dean推出去还是更深，他能感受到自己皱巴巴的小穴被Dean舔开了，挺翘的鼻子磨蹭着会阴，甚至用牙齿轻轻扯咬着穴口的嫩肉，他只能呜咽着Dean的名字，被送上高峰。

      “Dean，Please，我，我要射了，Please……”抽搐的肠道挤压着Dean的舌头，他的头都藏在孕妇裙下，形成一个私密空间，让Sam的甜美更加聚集，那是最原始最神圣的味道，让他腹股沟灼烧。Dean变本加厉，玩弄着脆弱的小穴，“来吧Sammy，你太美味了，全部射给我，来吧！”Dean喷洒出的热气成为最后一根稻草，Sam抓住Dean的手，脚踝重重敲了一下他的后背，Dean整个人向前扑，整张脸被摁在柔软的股间，严丝合缝，后穴喷出一大股腥甜的水，Dean像贪吃的孩子，迫不及待的全部被他吃入腹中。

      “够了，不……不要吃了……”Sam哭泣着，等待身体从灭顶的快感中恢复，Dean也体贴地没有继续。Sam松开双腿，Dean爬上来，大半张脸都挂着Sam的清液，特别是红艳厚实的嘴唇，还闪耀着水润的光泽，那双绿色的大眼睛充满了无法压抑的欲望。Sam像被蛊惑一般追上去，从他的舌头上尝到自己的味道。

      “还可以吗？”Sam害羞地点点头，“请享用我。”

      不需要被告知两次。侧卧是Sam肚子长大后最喜欢的做爱体位，Dean能帮忙托住他的孕肚，减轻重量。Sam翘着屁股，向后追寻粗大的阴茎，孩子不满被父母的运动吵醒，在母亲薄薄一层的肚皮上印出一个小脚印。Dean永远敬畏地对待怀孕的Sam，Sam因为臃肿的身材和纵横交错的妊娠纹啜泣，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软弱，把一切推给荷尔蒙，Dean不愿戳穿，于是一遍一遍地夸赞他是多么美，笼罩着母性的光辉，无法用言语彻底描述。

      Dean扶着自己的阴茎，一寸一寸滑进最深处，Sam发出满意的喟叹，慵懒地抚摸着自己的隆起，他怀着亲弟弟的孩子，几寸下就是让他吃饱的阴茎，每次做爱都是无与伦比的美妙，不需要野兽交媾的激烈性爱来证明彼此的爱意，四肢交缠，温情地抽插拖出高潮，Sam坚持到Dean释放在自己体内才疲惫地闭上眼。

      Dean用温水打湿毛巾擦干Sam混合着精液和肠液的下身，Sam软在大勺子Dean的怀里睡着了，散发着美好性爱的气息，他很安全。

      Sam不知道自己是罕见的携带者，做爱一周后，他开始反胃，容易疲倦，起初Sam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可过了一周不见好转，买胃药时瞥见验孕棒，鬼使神差。Sam小心翼翼把尿洒在又小又窄的试纸，15分钟的等待时间无比煎熬，他的肠子扭在一起，手脚发麻。

      两条杠。

      谈话后，Sam留下了这个孩子，他害怕Dean讨厌自己才决定去堕胎，既然Dean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又有什么理由呢？第二天Dean陪Sam去产检，听到婴儿胎心的那一刻，两人都流下幸福的泪水。

      Sam找了一个线上咨询的工作，早期他的孕反严重，什么都吃不下吐的都是酸水，一点厨房的味道都闻不了。Dean以负责Sam吃进去不吐为己任，网上查资料买了薄荷茶缓解晨吐。三个月后，Sam的食欲回到正常水平，耶稣基督，Dean终于松了口气。他听说怀孕的母亲会有饮食上的独特怪癖，Sam对泡菜情有独钟，Dean尝过一次，险些把舌头酸掉，默默坐远了面不改色吃完一罐的Sam。这种怪癖在某天晚上达到顶峰。

      Sam把熟睡的Dean摇醒，“我饿了，想吃苹果派，还要加泡菜。”Dean翻了个身，“Sam，太晚了，明天好不好？”Sam坚持不懈摇晃Dean的胳膊，不满噘嘴道：“是你射进来让我怀孕的，所以去吧，你也要满足我的怪癖。”Dean认命爬起来，打了个哈欠，苹果派加上泡菜，真是不知道他哥哥古怪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原教旨主义派坚实拥护者Dean·Winchester永远也无法接受。他咒骂愚蠢的搭配，依然拿出配料制作。等他端着香喷喷的苹果派回到卧室，Sam已经捧着肚子睡着了。八个月的婴儿把Sam的子宫当做蹦床，经常压得他辗转反侧，Dean的心脏像一个被幸福吹胀的氢气球，他把食物放回冰箱，蹑手蹑脚上床，把Sam抱在怀里。

      Dean毕竟才18岁，他尽力去解决Sam的怀孕问题，满足他一切愿望，但不是所有事都那么得心应手。Sam养大了他，也会养大这个孩子，他相信Sam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喜欢和婴儿互动，又无法像Sam那样说出那些能让人酸得直掉鸡皮疙瘩的肉麻话语。

      Sam察觉Dean隐藏的担忧，他想和Dean谈谈，但洗完澡太舒服了让他昏昏欲睡，是Dean的嘀咕声将他唤醒。

      “于是，它抬头朝高高的灌木丛上望去，一直望到一大片黑夜。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天空更远了。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么高。’它说，然后闭上了眼睛。‘噢，这真远，’大栗色兔子说，‘这非常远、非常远。’

      大栗色兔子把小栗色兔子放在了叶子铺的床上。它俯身亲了下小兔子，道了声晚安。

      然后它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小声地微笑着说：‘我爱你，到月亮那么远——再绕回来。’”

      Dean同样俯下身，在Sam的肚腹落下一吻，“我会一直爱Sammy，爱你。”

      Sam忍不住温柔地抚摸Dean头发，“我也爱你，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稳定甜蜜的生活让Sam忘记从前的痛苦，当他打开门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陌生男人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Hank一家。

      “Sammy，好久不见。”

      “是Sam！”

      不怀好意地笑让Sam保护性捂住肚子，男人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下移，发出令人恶心的扭曲的声音。“婊子，挺着大肚子被男人操的味道是不是很爽。”

      “离我远一点！”Sam害怕地后退，好像回到了10岁，那个还需要把自己藏在刘海后面保护自己的小男孩。

      “Sam，发生什么事了？”察觉到不对的Dean丢下手里揉好的面团冲到俩人中间，胸膛隆隆作响的咆哮，迫使威胁者退出家门。“Sam你还好吗？”Dean揽着Sam腰身，像一只雄狮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蔑视着这个表哥。

      男人不屑冷笑，挑明来意。“你俩逃跑时砸晕了我父亲留下后遗症，他现在脑溢血发作躺医院里要死了，不应该出钱对此负责吗？”

      Dean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枪打死这个混蛋。“你这杂种别想了，快滚吧。”

      男人忍住畏缩，“勾引自己的亲弟弟是什么感觉？还是说，你也不知道父亲是谁？”Sam捏着门框的手发白，冷漠地吐出话语，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孩子：“我不会出一分钱，我时时刻刻都盼望着他早点死。”

      “你别忘了，乱伦是犯法的。”

      Sam气极反笑，太阳穴突突地跳，“真不巧，加利福利亚州没有这条法律。”

      “狗娘养的还不快滚！我要报警了！”Dean把Sam揽得更紧，露出獠牙。男人不甘心啐了一口，带着怨恨的目光离开。

      Sam强撑着男人远去，关上门腿软就要瘫倒在地，Dean连忙把他抱到沙发上。“宝贝感觉怎么样？”Sam蹭了蹭他的手掌，闭上眼睛阻挡旋转的天花板，“头晕，难受。”Dean拿出电子血压计，上次产检医生说孕后期容易情绪激动引起妊娠高血压，Dean立马购置一个。测试完结果在合理范围内，Dean轻柔地把Sam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按摩头皮放松他的精神，又在腰后垫了松软的靠枕，轻声哼唱他最喜欢的歌。

      在剩下的时间里，Sam坐立不安，焦虑地啃着自己的指甲，婴儿察觉到母体的烦躁，乖乖地没有活动。Dean寸步不离陪在他身边，担心他的思绪会滑向黑暗的边缘，他知道Sam今晚一定会做噩梦。

      Dean没有睡，他想抚平Sam眉间皱纹，眼睑下的活动都表明Sam在睡梦中不安稳，他讨厌扰乱Sam心神的东西，他讨厌Sam不得不难过。可怕的尖叫脱口而出，Dean心碎了，第一时间把Sam从噩梦中唤醒。

      Sam不顾一切寻求伴侣的温暖，他把Dean抱得死死的，想把自己揉进他的胸膛。“都是假的，你不会回去了，都是假的……”Dean像哄小孩子一样顺着他的背，让Sam激烈跳动的血压平复下来。

      “你是我的一切，我永远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阴暗的噩梦被Dean的阳光驱散，甜蜜萦绕着Sam的内心，这是他们的未来。

2025.0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