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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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刚结束了一场班级聚会,地点就在学校附近的家常菜馆,一栋两层的门面房,餐桌摸上去总有些油腻,不过菜量很大。大学生还没有那么市侩,喝的都是果粒橙和便宜的啤酒,吴邪也会把酒杯举起来跟别人碰,但没人过来起哄,也就喝得不算多。
实际上,她跟自己这群同学相处得很一般。北京的大学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班,贫困生和关系户,省状元和保送生,都坐在一起听课。吴邪虽然是杭州来的,但家里已经给她在北京安排了住处,辅导员特批她不用回寝,她的床位早就被室友拿来堆放杂物。有背景、竞赛保送、独来独往是同学们给吴邪按上的标签,加之她吃穿用度皆优于旁人,与她亲近的人就更少。因而班级聚会的时候她坐在大圆桌的角落里,没有人主动上来与她碰杯,对比那些受欢迎的人,每次都要拥在一起喝得醉醺醺的,再拉去别的地方喝上一场。
酒席散去,吴邪披上自己的大衣,独自走出饭馆,果然这一路没有一个人凑上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同学们都聚在一起热聊,一起上路,一起在路口等红灯,像往常一样忽略了吴邪。秋风萧瑟,吴邪裹紧了身上的大衣,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她想,其实远离人群也挺好的,她实在不愿再承受过多的关注了。
落单的女孩往相反的方向走,拐过两个路口,看见一辆幻影安安静静地停在路边。这辆车过于高调,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吴邪苦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幸亏我让你停远一点,这要让我们班同学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我的背景。”吴邪把大衣脱掉放在一边,透过内视镜看见驾驶座上潘子的一双眼睛。
潘子说:“我也没有办法,二爷非让我开这辆。”
这辆车原本是吴二白在北京的座驾,造价难以估算,仪表盘都是手工做的,听说全北京也就只有一个老师傅能修。今年吴二白突然想换一辆红旗,这才把幻影拨给吴邪当座驾。
吴邪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还是再停远一点吧,我可以自己扫一辆共享单车去上课。”
意料之中的,潘子没有回应吴邪这句话,因为他实际接受的是二叔和三叔的指派,而非吴邪一人的附庸。吴邪撇撇嘴,像是早知如此一样,轻轻叹了口气。
潘子把车子发动,另起一个话题,问她:“你喝酒了?”
“一点啤酒,不碍事。”
潘子说:“一会儿到家了可能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能行吗?”
吴邪把座椅调整了一下角度,舒舒服服地躺着,闭起眼睛,问道:“现在说吧,非得等到回家再说吗?”
潘子拐了一道弯,车子开上高架,他却迟迟不开口。吴邪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潘子说:“那个黑眼镜来北京了,今天刚落地。”
“瞎子?!”吴邪立刻坐起来,把脸凑到驾驶座边上,她已经半年没听到黑瞎子的消息,急切地问道:“他在哪?我现在就要去见他!”
潘子的表情反而有些凝重,他说:“这里是北京,你二叔的地盘,你也知道现在家里对他这个人是什么态度,三小姐,你贸然去见他,是会害了他的。”
吴邪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冷了,她问潘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潘子停顿片刻,说道:“我觉得,二爷和三爷已经对他有所避讳,他们在找人替代他。”
吴邪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她立刻明白过来潘子的言外之意,兔死狗烹是每个道上人的命运,她和黑瞎子之间的关系无疑加快了这个进程。
“潘子,你等一下,前面匝道下高架,我有话跟你说。”
潘子照做,他把车停在路灯下,熄了火,回头看向后座的吴邪。
吴邪看着潘子忠厚的脸,问道:“他们确实有能力让他消失,对吧?”
潘子点点头:“时间问题。”
“你觉得我们能帮他吗?”吴邪问。
潘子却不答。
吴邪又问:“换个问法,我能保他吗?”
潘子反问:“用什么保他?”
吴邪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庞杂的信息,以她的出身,从小听过不少类似的传闻,富家女爱上亡命徒,闹得要死要活也没用,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捉回来。解雨臣有个远方亲戚,被家里人找到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要么引产要么杀男的灭口,让她自己选。
“用我自己肯定是保不了的。”吴邪下了一个结论。
潘子静静地看着她,看到了她眼里的寒光,心中不免感慨,这个女孩好像一下就长大了,长出了吴家人独特的面相。
吴邪说:“我要做继承人。”
潘子惊讶地看着吴邪。非富即贵的家庭,很少有望子成龙的,在家族的庇佑下当个二世祖三世祖是最稳妥的做法,强势和高调都不是长辈希望看到的。吴邪作为独生女,家里从来没有打算让她插手祖辈的事业,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地念书和享受,全家独宠她一个,谁都羡慕不来的人生剧本。原本解雨臣也有这样的机会,可她幼时父亲遭遇横祸,她与母亲的处境突然变得很被动。
潘子问她:“就为了一个黑瞎子?”
吴邪压低声音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根本不是被他们保护起来,可我怎么才能说服他们让我选择我想要的人生?我得让三叔知道,他用得了黑瞎子,我也用得了,我根本不是这段关系里的受害者。”
潘子没有再问,而是说:“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吴邪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有我的计划,但是现在你得带我去找他。”
潘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吴邪立刻打断他:“别装模作样了,这不是你主动向我通报的吗?现在我做出了我的选择,你也该做出你的选择。”
潘子这才把嘴闭上,默默地将车子启动,掉了个头开上一条陌生的路。于是在这一方空间里,吴邪完成了她的第一次权力交接。
黑瞎子在北京落塌的地方是吴二白的产业,像这样的公寓楼,吴二白掌握了不少,黑瞎子每次来北京都会被安排住进不同的房子里,所谓狡兔三窟不外乎如此。潘子在楼下把车停好,吴邪丢给他一句“你别跟着了”,然后独自坐电梯上了楼。
这一路上吴邪都被黑瞎子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心里没有半点重逢的期待和喜悦,焦虑得好像有只兔子在猛踹她的胃。她紧锁着眉头按门铃,里头那位晃晃悠悠地过来开门,穿着居家服,嘴里甚至还含着根棒棒糖。
黑瞎子看见吴邪便呆住了,他张着嘴,棒棒糖被他拿在手里,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吴邪看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欺身上前,质问他:“你还有脸问我这个问题?是谁说在北京等我的?这半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在跟我玩消失啊?”
黑瞎子绕过她把房门关上,面对吴邪,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摆,小声道:“这、这间屋子有监控——”
“你怕什么?”吴邪打断他,“怕我家里的叔叔看见了杀你灭口吗?”
黑瞎子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像真的知道错了,在领什么惩罚一样。吴邪又靠近了些,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这张脸,阔别许久,她需要知道这个人身上最细微的变化,最初的怒气消散之后,这些日子里的想念翻江倒海一般从心底涌上来,吴邪一时半会挪不开自己的眼睛。她问黑瞎子:“你想我吗?”
黑瞎子躲开吴邪的视线,故意岔开话道:“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你。”
“所以你当初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吴邪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可即使是这样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黑瞎子,打量着他的表情,再透过墨镜的镜片看他的眼睛。
黑瞎子咽了口唾沫,这种炽热的目光让他身上都燥了起来,他克制住自己不看吴邪,咬着嘴唇死活不开口。吴邪直接抬手把他的墨镜摘了,黑瞎子急着“哎”了一声,但已经晚了,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吴邪的眼睛。
吴邪看见黑瞎子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眼下发青,两颊都凹下去了,这些疲态原先被墨镜遮得很好,他叼着棒棒糖的样子真的可以以假乱真。可现在一眼便知他的精神状态很差,吴邪说:“我再问一遍,你想我吗?”
黑瞎子后退一步,整个人靠在门上,他还是没有说话,可看向吴邪的眼神里全是无可奈何,他好像真的很怕被什么人听去了心声,也好像光是看着吴邪就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最后他只是说:“别问了,吴邪,真的。”
女孩一下哽住了,她差点真的哭出来,但她没有别过脸去抹眼泪,而是上前一步把黑瞎子逼到角落,红着眼睛直视他,说道:“要么,你现在放我从这里走出去,往后再也不见。要么,今晚我留下,天亮你就去赴死。选吧。”
吴邪说话的尾音都颤得不像话,但她愣是死死盯住黑瞎子的眼睛,见瞎子不肯回答,伸手就要去开门,黑瞎子赶紧按住了门把手,那一刻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不起,”黑瞎子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声接一声的道歉,每说一句,黑瞎子的声音就要更微弱一些。吴邪的眼泪早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得满脸都是,她抽泣着,对黑瞎子说:“去把监控拆了,我害怕监控。”
Chapter 2: 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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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吴邪手上,她躺在沙发上,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瞎子正将她压住,俯身亲吻她的嘴唇,一开始的动作还有些谨慎,随着吴邪的回应,这个吻也逐渐热烈起来。吴邪在被吻上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失去了理智,皮肤敏感得像有了呼吸,仅仅是被身上的人罩着都有些战栗,吻得久了更是气短。她挪开自己的脸,这才喘得上气,把棒棒糖含在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我们第一次就在沙发上。”
话到这里就不再继续,因为他们之间开始于一场蓄谋已久的偷拍,黑瞎子吻上吴邪的颈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喝酒了?”他沉声问道。
吴邪“嗯”了一声,伸手搂住黑瞎子的肩膀,这个人正解开她的衣扣亲吻她的胸口,吴邪喘了一声,眉头微微皱着,道:“按理说不该这样敏感。”
但她确实抖得更厉害了,含着棒棒糖喘息的样子太过暧昧,瞎子一边剥掉她的衣服一边吻她全身,舌尖舔着小腹,吴邪终于哼了出来。
黑瞎子的手也在抖,他刚刚拆掉了这间屋子里的摄像头,另一边的人肯定会知道,也许明天凶多吉少,无法猜测他用多大的代价换得这一晚,他甚至枕着女孩的小腹落下泪来。吴邪说:“你真的能忍心这么久不理我。”
黑瞎子什么也没说,他抬起吴邪的腿,把脸埋进女孩的私处,湿润的花苞被舔开,吴邪彻底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交给瞎子,让他带着自己攀登快感的高峰。
吴邪的记忆里黑瞎子从未做到这一步,口交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带有服从的意味。吴邪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人,对方正卖力地舔弄,房间里也响起水声。湿热的嘴唇游走在隐秘之处,带着讨好的感觉刺激着女孩的敏感,舌尖探入阴道,更多的体液漏出来淋湿了男人的下巴。吴邪慵懒地躺在那里享受着对方的服务,棒棒糖就歪在嘴角,她也顾不上去尝了,只能随着一阵阵涌上来快感咿咿呀呀地呻吟,她觉得身下的沙发布料好像都有些湿了,双腿轻轻夹了一下黑瞎子的脑袋,让他暂时别弄了。
黑瞎子重新压住吴邪,他看着女孩在他身下熟透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他怎么会不想她呢,这种想念甚至会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他会用各种话来搪塞自己,比如吴邪从不缺人照顾她,爱护她,比如自己只会给她带来麻烦。每次他忍不住想见吴邪的时候都会对自己说,再等等吧,也许再等上一会儿,三小姐就会把自己忘了的。黑瞎子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吴邪已经在他怀里了,极度的欣悦让他感到心绞痛,他想亲一亲吴邪的脸,可他刚给吴邪舔过私处,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妥,只好把脸埋进吴邪的颈窝里,偷偷去亲她的耳朵。
吴邪刚被他撩拨得情动,耳朵最是敏感的地方,轻轻一碰就哼哼着叫出来,她抬手把黑瞎子的脑袋掰到自己面前,棒棒糖从嘴里拿开,直接摁着黑瞎子的后颈就同他接吻。黑瞎子尝到了甜蜜的滋味,越发衬得他嘴里腥臊的气味有些难堪,可吴邪好像浑然不觉,她比黑瞎子还更急迫地想交换彼此的气息。
这一次吻得属实狼狈很多,黑瞎子腾出一只手探进吴邪的腿间,那地方刚刚被侍候过,阴蒂微微肿着,被人一模就颤抖地想夹紧。吴邪一边呻吟一边吻着,很快就不满足于这一点可怜的抚慰,她跟瞎子换了个位置,让男人躺在身下,自己爬上去骑在了对方的脸上。
压迫性的体位让吴邪有了久违的快感,黑瞎子托住她的身体来回舔弄,吴邪的双手扯住黑瞎子的头发,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厮磨,体内的热液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很快瞎子的半张脸都被浸湿。吴邪低头看了看他,男人正闭着眼睛投入地汲取着,舌尖一个劲地往女孩的身体里钻,力气倒是不小,吴邪惬意地叫了一声,阴蒂贴在黑瞎子的鼻尖上,黑瞎子意会,立刻含住那里吮吸起来。
吴邪的呻吟逐渐变得高亢,声音轻灵悦耳,腰肢摆动,身上的肌肉都跟着紧绷。黑瞎子知晓她的状态,更加卖力地侍弄,那隐秘的地方越是红肿就越是敏感,与之而来的却是身体的疲累,吴邪跪的不稳,放任自己坐下去,黑瞎子被压得透不过气,但他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吴邪。
吴邪今日本就喝了酒,快感长久地堆积在小腹,正待爆发之时只觉得胀胀的想要释放。她在性爱的刺激下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丧失意识的几秒钟内,下腹的坠胀感达到了顶峰,她放松的那一刻,热液从身体里喷涌出来,清晰地听见了水流声。吴邪足足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理智,她放开黑瞎子,随即看见一张被淋湿的脸。黑瞎子双眼失神,从脸上一直红到脖子根,他剧烈的喘息着,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把更多的液体咽下去。吴邪看到这幅情形,知道自己刚才是失禁了,她轻声唤了句“瞎子”,但身下的人还没有能力回应。
吴邪挪动了一下趴在黑瞎子身上,她的私处还在往外滴水,弄得黑瞎子全身都是,但她一点也不在乎,头枕着男人的胸口听对方有力的心跳,那根棒棒糖也早不知给她扔到哪里去了,她应该是断片了,虽然并非因为酒精。
经此一遭,黑瞎子的阳具硬得不像话,但他还是本能地搂住吴邪,尽量温柔地安抚她高潮过后的身体,靠着粗粝的喘息对抗着自己的情欲。吴邪简直是兜头兜脸地往他身上标记了气味,空气里的荷尔蒙浓度让黑瞎子感到无助。
吴邪确实有些虚脱了,她觉得躺在黑瞎子身上的此刻显得尤为恬静,她抓住了这个想要逃跑的人,现在,他休想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黑瞎子好像听见了她心里的想法,恰好问道:“要是我明天就死了呢?”
吴邪说:“我不在乎。”
黑瞎子轻笑。
吴邪又挪了挪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黑瞎子“嗯”了一声。
吴邪洗漱完毕换上了黑瞎子的衣服,袖子拖得老长,她爬到床上去躺下,黑瞎子就缩在床尾的位置,把吴邪冰凉的脚抱在胸口给她暖一下。吴邪的脚顺势踩进黑瞎子的胯下,意料之中地碰到了他挺立的阳具,问道:“硬成这样,怎么睡?”
黑瞎子说:“没事。”
“冲凉都没给你冲下去,还嘴硬。”吴邪说着狠狠朝那里踩了两脚。
黑瞎子当然明白吴邪的意思,女孩正用那双脚来奖励自己,血液的流速加快,心房跟着收紧,他笑出来,却把吴邪的脚捧着,说:“你刚洗干净,一会儿又弄脏了。”
“我就不!”吴邪说着偏用脚趾头夹住黑瞎子的居家裤胡乱地扯动。黑瞎子叹了口气,去厨房拿了一卷保鲜膜,仔细将吴邪的两只脚裹上,然后褪掉自己的底裤,在吴邪的脚上摩擦自己的性器。
吴邪觉得有趣,黑瞎子主动在她的脚上操着自己,那样子跟条发情的公狗没啥区别,又原始又下流。黑瞎子注意到吴邪在看他,躲避着吴邪的注视,羞愧地说:“别看了。”
吴邪笑着撑住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对黑瞎子说:“我——就——不——”
黑瞎子的动作明显急躁不少,他可能是忍了许久终于有了释放,又或者是怕打扰吴邪才想要速战速决,总之一会儿在吴邪的脚心里摩擦自己的龟头,一会儿握住吴邪脚跟,往那双脚之间的缝隙里抽送。吴邪偶尔踩住阴囊的时候,能感觉出那里胀得很硬,张嘴羞辱道:“真是条贱狗啊,要是没有我,你岂不是要到处发情?”
这句话就这样不轻不重地承托起了黑瞎子无处安放的情欲,他摇摇头说:“没有。”随即又说:“再用劲踩我吧,吴邪。”
吴邪直接把黑瞎子从床上踹了下去。
黑瞎子栽了个跟头,迅速爬起来在地上跪好,下巴轻轻搁在床沿,无辜地看着吴邪。吴邪坐在床边,抬起一只脚踩住黑瞎子的胸口,黑瞎子伸手握住了那只脚。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想我吗?”
黑瞎子用力点了点头。
“怎么想的?撸你的狗屌吗?”吴邪恶劣地笑着。
黑瞎子迟疑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自己往屁股里塞东西?”
黑瞎子轻声道:“有。”
“塞的什么?”吴邪越来越觉得有趣。
黑瞎子似乎已经放弃抵抗,他长吁一口气,说:“有……跳弹、钢珠、按摩棍……还、还有……还有炮机。”
“还有炮机?!”吴邪高声质问道,听语气还很咬牙切齿,“挺潇洒,爽吗?”
黑瞎子听出了吴邪语气里的愤怒,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敢说其他的话来岔开这个话题,身体微微地颤抖,生怕吴邪因为这个事情痛恨他。
“你不老实,瞎子,”吴邪的声音都冷了,“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黑瞎子咽了口唾沫,说道:“想着你就会有感觉。”
吴邪冷笑道:“是狗屌更有感觉,还是直肠更有感觉?”
“是后面。”黑瞎子几乎把脸埋进自己的胸口,若不是他音色低沉,声音微弱得都要听不见。
吴邪露出鄙夷的笑容,说:“射出来的时候叫我名字了吧?”
这短短几句的问话问得瞎子无路可退,把往日那些不堪的记忆都唤起,脑子里被迫想着他用工具操自己的样子,咬牙点了点头,下面的阴茎翘得更高了。
吴邪这才用脚踩住黑瞎子的胯下,她每踩一脚,阴囊就会跟着充血,肉棍弹跳着拍打在他自己的腹肌上,黑瞎子抽着气叫出来。
“你躲着我,看来是怕死。”吴邪下了一个定论。
“我没有!”黑瞎子立刻反驳道,他有些委屈地看着吴邪,眼位都是红的。
“你现在知道看我了?刚才进门的时候怎么死活不看我?”
黑瞎子真的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吴邪又狠狠踩了几脚当作是发泄,她说:“我也是真的很想你,不然今天不会这样满足你。”
黑瞎子不敢再动,只能被动地承接着吴邪施舍给他的快感,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的潮热。男根处的疼痛丝毫不让他恐惧,只会带来满足,在他以为不会再见到吴邪的那些日子里,无论他用何种方式刺激、抚慰、伤害自己,都不曾有这样的痛感。
伴随着阴茎上传来的欲望,后穴的空虚感被不断放大,黑瞎子无比希望吴邪能往他那里塞点什么东西,什么都好,结束无休止的饥渴之感,把他的欲望彻底堵上,一了百了也好。当然黑瞎子更渴望的是能被吴邪热烈地操上一顿,不用顾忌他的感受,也不用管他能否承受,他生来一副下贱的肉体,一个放荡的灵魂,这是他欠她的,他命中注定要死在她手里。
然而吴邪根本没有实现他的愿望,女孩踩了一会儿黑瞎子的鸡巴,便说:“我累了,你最好现在就结束。”
黑瞎子听见吴邪这句话,从快感中抽离出来。他捧起吴邪的脚,把上面的保鲜膜撕掉,放在手里按摩了一下,然后在脚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睡吧。”他说。
Chapter 3: 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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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第一天来瑞恩罗恰德公司报到的时候特意穿了件看上去没那么贵的衣服。人事部的组长把她领到一张办公桌前,再递上一沓简历,说道:“把这些人的信息录进电脑里,录好了跟我说。”
今天是周六,公司只有少许人在值班,这个人事部的组长显然怨气有些重,给吴邪分配完任务之后就坐回自己的工位上,拿一个巨大的吸管杯喝水,吸溜吸溜的没完。吴邪是来这里做实习生的,周末过来整理整理材料,月结500块,是她求着解雨臣的妈妈给她安排的。
三小姐当然不是想挣这点钱,也没有必要积累这种工作经验,学校里更是没有什么社会实践的学分可以加。她这么做只是想尽快熟悉解家这个集团公司,解雨臣去上了电影学院,她妈妈在这个公司里占的股份也不多,解家后继无人,如果公司真的要拱手相让,那解雨臣父亲的死因就永远也不知道了。吴邪一直想帮解雨臣,但这只是一个因素,如今她有了新的计划,她要通过介入瑞恩罗恰德的这桩悬案,快速地向长辈们表明自己的决心和立场,解雨臣不当这个继承人,但她想当。
吴邪很快就将这些员工的档案录入了公司的内网系统,她用的是组长的账号,权限很有限,吴邪只能看见个别事业部的员工信息。在浏览完所有的档案和邮件之后,吴邪假装刚刚做完工作,拿着简历就要送去档案室。没想到组长突然站起来拦住了她,把她手里的简历拿回去,说:“我来送档案室,你忙你的去吧。”
吴邪说:“我忙完了。”
组长“哦”了一声。吴邪是解家亲戚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人事部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实习生,大家都觉得是哄着大小姐体验一下生活,根本没有真的把她当员工。组长说:“那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你可以下班了。”
这敷衍的态度让吴邪忍不住挑眉,她看看组长,说:“那我到处转转?”
“也行,”组长说,“锁了门的房间你别进去就行。”
吴邪拿了个笔记本走出去,脑子里记着刚刚在系统里看到的公司组织架构,直接走到对应的事业部,见到值班的人就坐下来,声称是人事部的月度沟通,装模作样地跟对方聊了起来。那些员工看吴邪脖子上挂了个实习生的工牌,猜测是新人被派过来熟悉工作,加上吴邪对部门的人员信息和工作分工一一都能报的上来,自然没有人对她提防。
吴邪做人员尽调的方式跟普通的HR不一样,她会主动聊一些跟工作没有关系的话题,俗称拉家常。普通人的生活总是免不了为琐事烦心,吴邪的形象又容易与人拉近距离,几句话聊下来,家庭背景、兴趣爱好、婚姻状况就都知道了,这些信息最终会拼出一个光谱,这个人身上缺什么,心里想什么,吴邪很容易就掌握了。她这套调查方法没有人教她,纯粹是她从小在吴三省身边耳濡目染,毕竟公司的HR只是在完成工作,而她三叔的组织就复杂多了。
组长的系统权限虽然有限,但缺的部分吴邪已经通过跟员工聊天给补全了。这一天下来她还是获得了不少信息,从公司的部门结构,到所有总裁的身份信息以及分管的工作,她都仔细记录了下来。吴邪发现解雨臣的妈妈似乎已经被公司边缘化,公司具体的事务她从来不参与,甚至不少基层员工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只有一个秘书部的人说她会出席董事会,但因为手里的股份不多,也不怎么表态。
做完这些调查吴邪就提前下班了,潘子开车来接她,吴邪叫他送自己去片场,解雨臣已经在拍一些小网剧,她要把今天的收获跟她分享一下。
解雨臣的第一个拍摄任务是学校老师推荐她去的,制片人需要一个新面孔做女主,要求便宜又听话,最好付一点实习津贴就行。表演课的老师就把解雨臣的资料给了制片人,她刚上大一,没有任何经验,但有戏曲的底子,仪态和五官都上镜,最关键的是她本人就是富二代,第一部戏肯定不会在意片酬。老师对解雨臣没有多说什么,就说:“你去试试,在学校上课是学不到多少东西的。”
吴邪的车停在片场的时候,看见解雨臣正穿着古装拿着小镜子照自己的脸,远远一看娇滴滴的一个小娘子,化妆师走过来给她补妆,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吴邪在车里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解雨臣看上去对剧组的一切都很好奇,人也比往常活泼了起来。吴邪忍不住联想到她今天在公司的见闻,解夫人一直面对着严峻的形势,相必很希望解家能有人站出来解决内斗的问题,把公司的局面撑起来。但这对解雨臣来说太残忍了,身上背着杀父之仇,还要陷入危险的尔虞我诈,她最终也没有阻止女儿去学艺,谁能忍心让这样的女孩承受这些,谁不希望她一直爱美一直追梦,在舞台上在镜头前闪闪发光。
解雨臣看见吴邪的车,迅速跑过来钻进车里,身上的头饰玎玲珰琅,解雨臣问吴邪:“你怎么来了?”
吴邪说:“我刚从公司过来。”
解雨臣“哦”了一声,表情明显变得不自然。
吴邪笑着说:“怎么啦?怕我给你上课?”
解雨臣撇嘴道:“没有,就是不想聊无关的事。”
吴邪看见解雨臣手里拿个手帕,应该是拍戏的道具,她把帕子拿在手里玩,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可爱。吴邪说:“我们小花以后要当女明星了?”
这明显是一句调侃的话,解雨臣嗔怪道:“说什么呢,这是老师推荐的,没几个钱,还得还老师的人情。”
吴邪说:“现在没有,以后就有了啊。”
“以后能不能接到工作还两说呢。”
吴邪很自然地凑上去亲了一下解雨臣的脸,说道:“真好看。”
解雨臣很想抱住吴邪,但她现在的装扮却不方便,她点点自己的嘴唇,对吴邪说:“再亲一下。”
吴邪从善如流地靠近与她接吻,两个人丝毫不顾及驾驶位上的潘子,在安全的范围内,她们大大方方的。
女孩的嘴唇要柔软得多,吴邪张嘴勾住解雨臣的舌尖悉心品尝了一会儿才放开她,见解雨臣的嘴唇湿漉漉的,便故意道:“哎呀,口红掉了。”
解雨臣看见吴邪的嘴唇上也落了口脂,笑着擦了擦自己的嘴,说:“这下好了,剧组的人该怀疑我干坏事了。”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激起吴邪想要恶作剧的心理。吴邪拍拍自己的腿说:“坐这里。”
解雨臣刚坐进吴邪的怀里,就被吴邪一把搂住了腰,两个人又挨在一起吻了一会儿,吴邪就开始亲她的脖子。解雨臣感觉到吴邪的舔舐,便想要推开她,谁知吴邪变本加厉地在她的脖子上咬了好几口,手上开始粗暴地去解解雨臣身上的戏服。这下解雨臣真的慌了,她看见自己的腰带被扯下来,前襟也散开了,慌乱地按住吴邪,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吴邪压根不理她,古装戏的宽袍本来就松散,这么一拉扯,襦裙掉落,解雨臣胸前的双峰就裸露出来。吴邪上手揉了两下,感慨道:“怎么感觉更大了一点?”
这话一下就让解雨臣脸上红得像熟透的桃,她想把吴邪的手拿开,但只是象征性地搭着她的胳膊,小声抱怨:“别瞎说。”
吴邪手上揉着,嘴上还不依不饶,故意拿话刺激解雨臣:“听说明星都有特殊丰胸方法?”
“哪有……”解雨臣回答的声音很微弱。吴邪发现她的眼睛有些失神,想必确实被揉得很受用,随即低头将其中一个乳晕含在嘴里,如愿以偿地听见了解雨臣的呻吟。
就在两个人沉醉其中的时候,潘子突然打断了她们。他对吴邪说:“三小姐,看一下手机。”
吴邪方才确实有听见消息提示音,但气氛正热烈,她没有看。潘子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他会在这个时候出声,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吴邪把手机拿起来,是潘子给她发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男人戴着黑色的眼罩,被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五花大绑,麻绳在眼罩上箍了两道,连嘴里也塞进绳结,脸上青筋暴起,一看就知道他正承受着身体的极限。而这张照片的角度很糟糕,看上去拍照的人是在慌乱中偷偷拍下来的。
吴邪一眼便认出那是黑瞎子,搂着解雨臣的手突然松了松。解雨臣自然也看见了,她没有说什么,而且静静地等着吴邪发话。
吴邪说:“小花,你先回去拍戏吧。”
意料之中的反应。解雨臣暗暗叹了口气,问吴邪:“等我收工了你来我家好吗?”
吴邪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对她说:“本来我今天是想跟你聊聊你家的公司,但看起来你并不想——”
“别找这种借口了,吴邪。”解雨臣打断她,“我们之间大可以简单一点。”
吴邪揉揉她的后腰,轻声说:“这不是借口,我今天看见你在片场的样子,也真的很为你开心,我不忍心让你承受那些算计和仇恨。”
这话多少让解雨臣心软了一些,她把手臂搭在吴邪的肩上,手指在她脸上、嘴角都摸了摸,对吴邪说:“我知道我妈妈在担心什么,我只会比你更清楚她的处境,所以我想成名,妈妈有了我,也就有了依靠。吴邪,我不希望你涉险。”
吴邪露出了她最擅长的乖巧的笑容,对解雨臣说:“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然而解雨臣却没有因为吴邪的保证笑出来,她对吴邪的伪装了若指掌。
吴邪拍拍她的屁股,说:“乖,回去吧。”
解雨臣的衣服都散开了,她花了点时间才将这些布料重新裹好,可是回到剧组之后肯定还要重新梳妆,她是新人,影响了进度必然要被骂。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最要命的是她脖子上还有吴邪的牙印。在剧组里工作的都是体面人,化妆师一句话不说就来给她遮盖,可解雨臣却羞得全身发烫。电影学院的女学生在拍戏现场进了一辆劳斯莱斯,出来之后身上都是欢爱的痕迹,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成名了,这个消息会传得非常快,甚至越传越离谱。
吴邪没能留下来欣赏自己一手策划的杰作,她直接去了机场,吴三省已经把黑瞎子绑回了杭州,她得去一趟。潘子原本要陪她一起,但是被她拒绝了,这次的消息也是潘子通传给她的,她得尽量保全潘子,不能让三叔怀疑到他身上。
整件事情非常地明了,黑瞎子拆了公寓的监控,遭到怀疑,吴二白借吴三省的手要处理这个人,他们给瞎子上了刑讯手段,为了让他交待动机和目的,也为了让他把手里掌握的,有关吴家灰色业务的证据交出来,一起销毁。
吴邪的动作非常快,当天夜里就到了杭州,找到了潘子给她定位的地方。这里虽然是别墅区,但因为地理位置非常偏远,交通和配套设施也不齐全,没有几个有钱人住在这里,绝大部分都是电商租来当做库房用的。吴邪找到黑瞎子被关进去的那栋,出来开门的伙计不认识她,正想凶巴巴地呵退,企料吴邪抢在他之前说:“去告诉我三叔,就说吴邪找来了。”
话音刚落,吴三省就出现在了伙计的身后,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示意他回避,自己站在吴邪面前,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
如果吴邪是吴三省自己的孩子,她的所作所为足以让吴三省对她动粗,如果吴邪是吴二白的孩子,那他轻而易举的就能限制吴邪的行动自由,监视她的一切动向。偏偏他俩没有孩子,他们的大哥是个一辈子老实本分的研究员,过着他们家最正常的日子,就生了这一个闺女,花了很多心血培养,优秀得根本不像他们老吴家的种。
吴三省想,偏偏就不是自己孩子,能怎么办呢?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他问吴邪,“你不是应该在北京吗?”
吴邪说:“有件紧急的事情,想找三叔商量。”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吴三省说。
“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找上门的,怎么会知道我卖的什么药?”这话倒是让吴三省愣了一下。吴邪接着说:“我已经在调查瑞恩罗恰公司了,我需要问一问黑瞎子,他知不知道点什么,我怕来晚了你就把他搞死了。”
“你插手解家的事情做什么?!”吴三省立刻严厉地问道,“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读书吗?”
吴邪说:“那是解家的事情吗?为什么我在他们的机密邮件里看到很多跟你的交易往来?解夫人已经被董事会架空了,你们还在跟这个公司做业务是为什么?他们从你这里购置那么多的收藏品又是为什么?”
这一番话说得吴三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吴邪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其实这并不难猜,吴三省跟解家走动得比其他人更频繁,北京和杭州经常来回飞,有没有业务往来问一下潘子就知道了,而她刚去公司做过调查,对于一个几乎已经不被解家控制的公司,吴家还保持着这样的业务量是很不正常的,至于机密邮件什么的更是她瞎编,就这样添油加醋和掐头去尾的一段话,足以让吴三省害怕她对此事的知情程度。
果然,吴三省接着就问:“你、你深入到哪一层了?”
吴邪笑了笑:“怎么还不让我进门啊,三叔。”
吴三省带着吴邪去了地下室,这里没有经过装修,还是毛坯房的样子,地上全是水。黑瞎子身上不着片缕倒在地上,在这个季节冻得手脚发紫,全身更是被以一个蜷缩的姿势捆得紧紧的,嘴里塞着绳结,嘴唇已经干裂流血。
吴邪看到之后并没有说话,黑瞎子蒙着眼罩,当然也不知道吴邪来到了这里。吴三省说:“本来不该让你看到这种画面,但你既然这样不听话,让你吓一吓也是好的。”
这句话的语气并不是十分严厉,长辈对晚辈的纵容很容易听出来,黑瞎子突然动了一下,吴三省就说:“一天没吃没喝了,反应倒是还挺快的。”
吴邪还是没说话,吴三省不明白她的打算,就问:“你不是打算问话他吗?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们审了他一天,你来之前还把他绑在了冰块上。我上次撬他的指甲盖都不管用,他比你想象得更加穷凶极恶。你就不该对他心存幻想。”
吴邪不理会吴三省的恐吓,她沉默地走向黑瞎子,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痕迹,身上的勒痕已经很深了,看起来黑瞎子维持这个姿势已经非常久,常人被这样虐待,就算身体不虚脱,精神也早就崩溃。不得不说,她三叔做事很严谨,没有任何物理击打的伤,除了捆绑和剥夺视力,最主要的手段其实是又冻又饿,到时候人没用了,灌一瓶白酒,光着身子扔到大街上,看起来就像醉酒之后被冻死在路边的人。
吴邪站起来,回身看了看吴三省,说道:“这样不够,你们应该把他吊起来。”
Chapter 4: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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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省的手下按照吴邪的说法将黑瞎子用麻绳吊在半空中,吴邪把黑瞎子嘴里塞着的绳结扯下来,转身问吴三省:“你要审他什么?”
吴三省说:“你先问。”
吴邪笑笑:“我问他什么?你和瑞恩罗恰德的生意?也行。”吴邪看出吴三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但她假装没看见,转头看着被吊在空中奄奄一息的黑瞎子,对他说:“你回答我,瑞恩罗恰德是不是在通过吴家洗钱?”
黑瞎子听出是吴邪的声音,他仍然被蒙着眼睛,咳嗽了两声,说道:“这家公司里,还有别的解家人。”
“住嘴!”吴三省立刻呵斥住黑瞎子说出更多的内情,他叫来伙计,命令道:“这个人已经没用了,现在就拖出去给我处理掉!”
那些伙计一窝蜂都涌上来,吴邪被吓了一跳,但她还是本能地把黑瞎子护在身后,冲吴三省喊道:“我不同意!”
吴三省说:“我不会再由着你胡闹了!”
“这怎么能叫胡闹?!”吴邪说,“你撬不开他的嘴,我可以,说好了由我来审的!”
吴三省说:“那你问他,为什么要拆监控,他背着我们在干什么。”
吴邪看看黑瞎子,他耷拉着脑袋,身上早已瘫软,要不是绳子捆得紧,他就真的像一个吊死鬼。吴邪对旁边的伙计说:“给我把刀。”
“不许给他松绑!”吴三省立刻道,“他现在难保不是在装模作样,你放了他,我们跟着一起遭殃。”
吴邪就道:“谁说我要放了他?给我刀!”
吴三省迟疑了片刻,还是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掏出来亲自递给吴邪,嘱咐道:“不要伤及内脏,不然不好治,要是让你爷爷知道我叫你沾血,我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
吴邪轻哼了一声。她走到黑瞎子面前,把刀口贴在对方的胸口,冰凉锋利的触感让黑瞎子哆嗦了一下,吴邪就对他说:“我三叔问你呢,北京那套公寓的监控,你拆了做什么?”
吴三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吴邪能精准地说出监控的位置,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吴邪的语气里带有一丝调侃的意味,一点得意,一点幸灾乐祸,黑瞎子听出来了,他咧嘴笑了笑,但是没回话。吴邪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她一手揪住黑瞎子左边的乳头,另一只手里的刀刃贴着乳晕往下切了切,接着道:“你要是不回我的话,我可就把你这块肉割下来咯。”
意料之中的,黑瞎子还是一句话不说,吴邪立刻动手开始割他的乳头,鲜血顿时涌出来弄湿了她的手,吴三省被惊到了,赶紧冲上来把吴邪拽走。黑瞎子的胸口已经流下好几道血,他疼得直打哆嗦,被割了一半的乳头像一块流脓的烂肉,实在惨不忍睹。吴三省倒是不怕血腥的场面,他是被吴邪这种手起刀落的冷血表现给震撼到了,毕竟在长辈们的眼中,她一直是乖巧的优等生,甚至半年前,她还是个被伤害的,脆弱的少女。
吴三省一把夺过吴邪手里的刀,他想责骂这个侄女,但一时半会组织不清语言,只能气得干瞪眼。就在这个时候,吴邪却报出了一串地址,正是北京那套装了监控的公寓。吴三省惊讶地看着吴邪,吴邪就对他说:“我当然知道那地方,因为监控就是我让黑瞎子拆的。”
吴三省还没反应过来,吴邪又道:“你知道为什么你问不出来吗?因为他不想连累我。我也知道拆了监控会发生什么,但我还是让他拆了,因为我讨厌监控。”
这番话让吴三省的记忆被强行拉回到了半年前,因为几段监控被曝光,吴邪遭受了很严重的诋毁和谣言,哪怕学校在努力封锁消息,她跟几个男人的暴露视频在学生中间也传得到处都是。这段经历对吴邪来说是一场噩梦,对他们这些亲人来说又何尝不是。现在,吴三省看着目光冷峻的吴邪,隐约觉得她已经变了,他们还在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但显然已经不是了。
黑瞎子是出现在了那些视频里的,吴三省看着吴邪,道:“所以你又去找他了,对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黑瞎子突然挣扎了起来,他在空中乱晃,伤口流出来的血落在地上,到处都是血点子。他用沙哑的声音喊了句“三爷”,吴邪却拿起绳结重新塞进了黑瞎子的嘴里。
吴邪对吴三省说:“我不想再当原来那个我了。小花的父亲被人害死,真正的凶手到现在还在逍遥法外,你跟二叔还在干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你们这些长辈,真的能为我们创造什么未来吗?会不会也有人把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会不会你跟二叔的事情败露了,我们一起跟着被抄家?”
吴三省问:“那你想怎么办?”
吴邪希望自己日后能替解家重新掌管公司,远离灰色业务,尽量保全两家,但现在说出来更像是痴心妄想,她也觉得不适合这么早告诉吴三省自己的打算。所以她对吴三省说:“你们现在做的每一件缺德事,都有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家族,大人的事我管不了,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
吴邪说到这里转身看了看黑瞎子,然后对吴三省说:“今天你也看见了,这个人是认主的,只是认的不是你。你把他交给我,有朝一日会有用得上的地方。”
吴三省冷笑道:“你太天真了。”
“是吗?”吴邪直接上手掐住了黑瞎子被刀割过的乳头,黑瞎子疼得大叫,吴邪却不看他,而是看着吴三省,道:“三叔,你会的那些东西,我也可以学会,而我会的,你未必会,至少在黑瞎子身上,我已经做得比你更好。我身上流着跟你一样的血,我要把这个人留在我身边,叫他当我的盾,我的枪,当我的替死鬼。”
吴三省花了好几秒来消化吴邪做的这一切,他确实从这个侄女的身上看到了令人咋舌的转变,看上去吴邪手里拿着的并不是恋爱剧本,她有点像自己,利用身边可以利用之人,她又有点像她二叔,心思深沉,胆魄过人。吴三省被吴邪说得有些动摇,他问吴邪:“你是不是想查解家的案子?你才多大?知道水有多深吗?”
吴邪松开黑瞎子的乳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对吴三省说:“我要你们从此收手,不要杀人越货,不要勾结在一起做事,你们做得到吗?如果做不到,那我要知道是谁会在暗中害我们,我要断绝和你们的关系,未来的某个时候,我会带小花走得越远越好。”
吴三省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个计划油然而生,他重新把手里的瑞士军刀递给吴邪,说道:“这个事我会跟你二叔商量的,但我不会告诉你父母。黑瞎子我今天先还给你,但这不代表我同意你乱来,他知道的太多了,就算他不会害你,我也不会留活口的,你既要插手到这一步,就该知道我的做事风格。”
说完这些,吴三省就转身走出了地下室,吴邪在他身后问:“刀给我了?”
吴三省头也不回地说:“给你了,以后谁敢对不起你,你就拿这把刀捅死他。”
吴邪知道三叔暗指的还是黑瞎子,她笑了笑,拿着这把刀就割断了黑瞎子身上的麻绳。黑瞎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哪怕吴邪已经拆掉了他身上束缚,但他还维持着蜷缩的姿势,僵硬得动不了。被割掉的乳头只剩一层皮连在上面了,血肉模糊的,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回去,吴邪咬了咬牙,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因此换下一条命,怎么算都值得。
吴邪费力地把他扶起来,扯掉了他嘴里的绳结和脸上的眼罩。突如其来的光明让黑瞎子一下子睁不开眼,吴邪把他搂进怀里,感觉到对方正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疼痛。吴邪也顾不上黑瞎子身上的血沾到自己的衣服,她抱着黑瞎子,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听我说,我三叔一定有问题,他在默许我做这些事,他不告诉我父母,就是默许我做这些事。”
黑瞎子一言不发地伸手搂住了吴邪,吴邪这才问他:“疼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吴邪没有察觉到黑瞎子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他原本以为今日已是死期,但没有,他得救了,是吴邪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救下了他。吴邪自然也没有告诉黑瞎子,她冲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把握能成功,伤害他是临时起意,却也是她心底里最阴暗的想法。
黑瞎子为她抗住了极刑,三缄其口是为了她,知无不言也是为了她,今晚的一切皆是残忍的艺术,当黑瞎子遍体鳞伤地倒在她怀里的时候,这场演出划上了凄美的句点。吴邪心里滚烫,灵魂上的共振让她也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而黑瞎子并不懂这些,他只是搂着吴邪,虚弱到极点还要努力笑着,安抚她:“我没事,我没事,我还要当你的盾,你的枪,你的替死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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