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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令飞出生于1985年，属牛。

这或许解释了他为什么对这种动物感到很亲近。比如，他有一辆电动车，名字就叫小牛。他常常幻想，自己骑着它，就像驰骋在草原上，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一瞬变成河道和牧场，他穿行其中，身犹在，心已远，洋洋自得，飘飘欲仙。

骑马算什么，骑牛多酷啊！

他跟史玢诺分享了这个脑洞。史玢诺瞥他一眼，视线从他的脸移到手，手移到腰，问：“我送你的手套呢？”

“啊？”刘令飞想了想，捻起栓在裤带上的皮手套，点评道，“你的不防风，我骑车怎么戴。”

史玢诺有一双巧手，这体现在他不仅会弹吉他，还很擅长handmade。11月，刘令飞在排练厅殚精竭虑，不成人形，于现实世界中消失良久。直到首演日两人也没见面，但下戏后，一个纸袋出现在刘令飞的化妆间，里面正是那副手套，黑白拼色，羊毛的，他往手上套了套，大小刚好。

鞋有鞋码，手也有手码？他问着傻问题，果不其然收到白眼emoji一记，“你手多大，我还不知道？”

刘令飞是个礼尚往来的人。到了圣诞节，他也给史玢诺寄了一袋袜子，附赠留言：“你脚多大，我还不知道？”

史玢诺在JLbespoke的店铺里翻了几个来回：？你这也没分尺码啊。

等今年的戏都演完了，刘令飞很高兴，拉上史玢诺出来喝酒，准确来说，是史玢诺看着他喝。

酒是自备的，掏出瓶子的同时，他亮出手掌，话中得意：“这不就戴上了？”

“今晚来我家，”他又扯住史玢诺的胳膊，“我突然有个新计划，要同你讲讲。”

刘令飞的灵机一动早已不容史玢诺有任何不习惯可言。看在眼前人终于把手套戴上的份上，他接受了这份诚意，毕竟他今天也穿着刘令飞的均码袜子，还算暖和。

清醒的只能当乘客，微醺的必须是司机。当晚不冷，几杯下肚更是通血脉，温肠胃，刘令飞就这样愉快地决定酒后驾驶，不忘把唯一的头盔扣在史玢诺脑袋上，任自己齐肩秀发自由飞翔。被糊一脸的史玢诺用手给他扎住，心想交警要是遇到你，罚单都不知道先写哪一条。

小牛很久没有驮负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吭哧吭哧一路横冲直撞进昏暗的车库，终于可以卸货。刘令飞给他的牛车整了间牛棚，里面已有一位前辈，名唤杰宝大王，饲过电子草料，正在安眠。

史玢诺摘了头盔，刘令飞示意他先去开灯，自己撑脚蹬时却别了一下。他嘶一声，抬手捂在腰上。

“演出伤到了？””史玢诺顺着他的动作撩开上衣下摆，不出所料，两片膏药。

他手伸过去，刚碰到皮肤，刘令飞就猛地瑟缩，嘴里说着“不打紧不打紧”。史玢诺感受到他躲避的动作，便不打算撒手，“别动，给你按按，我的手法你还挑？”

史玢诺的手法确实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太好了，这恰恰是刘令飞忌惮的。

要问刘令飞浑身上下哪里最敏感，可能就是笑穴发达的腰。因此当他被史玢诺钳制住，还没几下就被按得软下来，喉间逸出些喘叫。他在舒爽与难耐间徘徊，度秒如年，刚觉得差不多了想喊停，偏偏史玢诺又用大拇指剐蹭了几下，指腹薄茧搔过腰窝，不由“啊”地叫出声，小腹升温，心头涌上要失禁的恐惧，腿也泄了劲往前栽。史玢诺一惊，眼疾手快将人捞住，才没让这位靠脸吃饭的家伙磕了门牙。

“你，你…”刘令飞一激动，不免要磕巴，“要按好好按，”顿了顿又吐出一句，“要干点别的就直接干。”

史玢诺被他逗笑了。他本没打算干什么，现在却故意问：“直接干？干什么？”

他把刘令飞翻过来，手法不甚温柔，只见这人龇牙咧嘴的，两颊被酒意染得酡红，像是舞台妆还没卸好。

史玢诺掰过他的脸，逼着人直视自己，“你要我干，那我可就干了。”

刘令飞没说话，只是把眼睛闭上，眼球在眼皮子底下翻了翻。但当史玢诺俯身去亲时，他还是老老实实张开嘴，这方面他总是很好攻克，或者说根本不设防。

为了让刘令飞腰舒服点，史玢诺又把人翻了回去。刘令飞被压在坐垫上，嗅见熟悉的皮革味道，腰间的钥匙串和卡包随着身后人的撞击一下一下敲打着车身。身为骑手却体会到小牛的滋味，他脑子一团浆糊：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腰还行吗？”射过一轮后，史玢诺拍拍刘令飞的脸，捏着他的下巴，示意他侧过头来，只见身下人眼睛已经没法聚焦，合不上的嘴巴里淌出点口水，表情尚未归位，还乱七八糟着。

这下不用问了，纯粹是爽的。和刘令飞做爱就是这一点好，他从不惺惺作态，爽到就是爽到，任凭情欲上脸，几分痴傻也是可爱。可你若没让他得趣，等人眼神清明里夹杂半分愠气递过来，那才是鬼故事一桩。

史玢诺低头衔住他的舌头，不慌不忙地舔舐。刘令飞骨头硬，但嘴巴软，舌头更软，任由他搅弄，半晌会过神更翻身借力缠上来，转守为攻，鼻腔喷出热气，倒真像头小牛犊了。

“好了好了，”史玢诺顺着他的脊柱又摸回腰上，轻掐一下成功止住这人回温的热情，“上去了，不是说有计划要跟我讲。”

刘令飞抬头，史玢诺帮他把裤子提好，看他一屁股坐回车垫上，忿忿的样子，“知道要讲，还干什么干。”

“现在不是你要我干的了？”史玢诺心中吐槽，不想拆穿他，拿起刘令飞的包背到身上，“好走吗？”

“本来就不严重！”刘令飞跳起来，从后备箱掏出电线去喂牛。史玢诺等着他关灯锁门，随后才转身看过来，冲自己挑挑眉，又把包抢了回去，“走吧！”

他笑笑，跟在刘令飞背后踏上台阶，听着这头小牛呯呯嗙嗙，健步如飞地把蹄子砸在水泥地上，闹起脾气来，倒也不比楼下那个铁皮的好驯服。

可至少，当小牛抬腿乱踢的时候，掌心还紧攥着他的手套。

史玢诺知道，那便是这倔强的家伙甘愿被驯养的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