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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致发现这封信的人：
你好，我是杰•富力士，猎人协会的一名职业猎人。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到达这里的，或许是绑架或者谁的念能力，除了满足房间主人的要求外没有任何办法。
首先，房间内的设施无法破坏，并且关入房间的人都会失去念能力，无法判断这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
其次，房间里有且只有两个人，跟我关在一起的是我的好朋友奇犽·揍敌客。
一觉醒来我就躺在这个房间的地板上，房间里除了正中央的大屏幕和身后可供休息的床以外没有任何设施。在这之前我还在卡金国进行我的遗迹探索任务，我不清楚奇犽来到房间前的情况是什么，他一直不肯说。 
我会尽力把来到这个房间之后的发生的事情描述出来，以便后来人了解情况和方便如何应对，我对我独自出去不报一丝希望，如果有必要我会放弃我的生命让奇犽逃出去，请祝我们好运。  
 

杰富力士睁开双眼。

一睁眼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头好像被人狠狠重击过，连带着他的太阳穴一起泛着针扎般的刺痛。

不妙——这是谁的念能力？我要赶快做出回应。

不顾浑身的绵软无力，他强撑着从床上直起身来，下意识调动念能力用出一个圆，可是他惊讶地发现念能力竟然无法发动。

“别白费力了，小杰。”

床的那边有人开口，声音相当熟悉，小杰向来自信于他的记忆力，这个声音他绝对听到过。

他扭头看去，视线却在接触到那人熟悉身影的瞬间凝固住了，来不及控制面上的表情，小杰失声开口：“………奇犽？！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和亚路嘉呆在一起吗？

小杰张了张嘴，把因为惊讶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重新吞回肚子里。

许久未见的奇犽揍敌客倚坐在墙边，却没有回应小杰的发问，他的脸色相当阴沉，但看到小杰看过来还是勉强打起精神——之前他们朝夕相处，小杰自然对奇犽的情绪变化非常清楚，这种表情通常出现在有些人狠狠把奇犽惹毛了之后。

顾不得开始叙旧，奇犽对他点点头当作打招呼：“我就直说了，小杰你先不要激动，你看——”奇犽伸出手，对着小杰摊开了手掌，指尖也没有出现他熟悉的蓝色电光，然后他继续开口：“这个房间会封住我们的念能力，你没醒之前我就测试过了。”他先顿了顿，这才相当咬牙切齿地说，“随身物品也被收缴了，房间的门也上了锁，我尝试了一下能不能破坏，但是我失败了。”

奇犽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注意到眼前认真倾听的小杰一下子皱起眉来，显然刺猬头少年已经在奇犽的叙述中敏锐地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奇犽的臂力足以推开揍敌客的多重大门，可是现在连一扇钢铁制成的门都无法破坏，目前所得知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糟糕的事实——他们在昏迷的过程中被人注射了抑制念能力的药物。

没想到再次见到奇犽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小杰动了动手指，他对这种失去念能力的感觉极为熟悉，更何况身处密闭空间产生的逼仄感让小杰极为不舒服，向来很敏锐的直觉一直在向他发出预警，他不由得看向房间中央的显示屏，恐怕接下来有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那个中间的显示屏是做什么的？”小杰抿抿嘴然后向奇犽询问道。

奇犽摇摇头：“我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它一直处于黑屏状态，但同样无法被我破坏。”

隐藏在房间暗处的摄像头敏锐察觉到房间里的第二人已经恢复清醒状态，电流沙沙的声音响起，房间里硕大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冰冷的电子音随之播报着——

【恭喜两位被选为了我们念能力者行动分析的实验对象，
·为了确保实验的顺利进行，被实验者的体内存在特殊药物，该药物会暂时抑制念能力者的念能力，且不在规定时间（2周）内服用解药就会危及生命。
·你们需要从每天9点更新的多项题目中选择一题，在当天完成题目条件，第二天便能得到10点数。
·攒满80积分以后可以离开这个房间并得到解药。
·每天完成课题之后会供应下一天的一日三餐，所有东西的供应和课题所需物品的提供提交都在交换室举行，交换室不利用的时候会被上锁。
·实验过程不保证任何人身安全和人权尊严。
·实验对象的任意一方死亡的话，实验结束。
·破坏设施和蓄意阻碍实验进行的行为，将会被惩罚。】

——完全无法理解，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吗？

听着上面内容让人无法理解的播报，小杰顿时觉得自己头更疼了，刚清醒的身体使不上什么力，奇犽伸手搀了他一下，这才从床上翻身下来，脚掌接触冰冷地面的那刻，传来的切实感让他获得一缕清醒。

不想失去性命就要离开房间，而离开房间就必须做这些，与其相信一切是真的，不如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现问题了。

小杰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大屏幕上，他没看到的是，奇犽又转头看了一眼小杰，钴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不知名情绪，然后他开口：“介于它给我们注射的毒药，我们无从验证它所说的真实性，最好把它当作真实的规则对待——”

小杰向来不是那种会掩饰情绪的人，奇犽说话声音渐渐停了，奇犽伸手毫不客气地戳了一下小杰紧皱的眉头，出声安抚道：“先仔细听我说完，笨蛋。”

——他叹了口气，语气又放软了点，这更贴近于他们一起冒险时候的口吻，这让小杰心里更加难受了。

“也不指望你记那么多东西，把我们关在这里肯定有他的目的，我们先假以顺从然后等那个念能力者出来，我们就——”

奇犽在背后暗暗给小杰比了一个攻击的手势，小杰也想跟着点头，然后随之一愣，想起他们在暗中商讨，怕被暗中的人发现又马上止住动作，身旁马上传来奇犽夸张的叹气声。  

总之离开这个房间变成了当务之急。 

不顾两人复杂的心情，头上冰冷的电子音还在继续播报着——

【今天的课题如下：
内容A：杰·富力士从奇犽·揍敌客体内抽取600ml血液
内容B：奇犽·揍敌客和杰·富力士进行接吻，持续时间为5min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奇犽快速扫完上面的内容，他向来不是个乐观的人，来到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都隐隐指向了某个事实，得益于从小到大揍敌客的家族训练，他早已对这种实验手法深谙于心。

很明显“实验”的主题是【伤害】和【性】，以摧毁被实验者的心理防线达到实验结果为全部目的，就算这次勉强完成任务下次也会变本加厉出现更过分的内容。

按照上面的说法，他们要在摄像头的监视器下，像个动物一样互相伤害乃至在房间里身体交缠，想到这里奇犽本能的想呕吐，他厌恶一切对他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人和事物，例如一些自不量力者乃至于他的家人，他每每想到自己暴露在这种人的目光下都暴躁得想杀人。

可是小杰不一样。

他是特殊的，他是自己寻求到的第一位朋友，是改变了他的命运轨迹的人，他是第一个说出不是我就不行的之类话，是我的、重要的—— 

奇犽闭上了双眼，脑子里的糟糕想法始终挥之不去，他忍不住转头看去，旁边无知无觉的刺猬头少年皱起了眉，很明显他正对此时发生的一切感到相当困惑，他甚至不知道旁边被他称作挚友的人正在进行多大的心理斗争。

“奇犽————”

就像他们之前每次一起冒险一样，小杰转头想要寻求奇犽的建议。

不行、别靠近我。

奇犽在心里叫着，身体条件反射般向角落缩去，很快他的胳膊被小杰一下子拽住了，小杰拧起了眉毛，瞳孔一副黑沉沉的样子，这让奇犽几乎吓了一跳：“奇犽，我想抓住这个念能力者问他为什么要毒药要挟我们然后设置这么荒唐的条件。”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案就是遵守他们的规则然后等待救援。”奇犽深吸一口气，他伸手掐了自己一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然后开口，“除此之外，我想跟你做个约定——让我来选择课题吧。”

“好。”

小杰点点头，神色是一如往常的信任。

一旦下定了决心，选择就变得容易起来，选择哪个更是毋庸置疑，接吻什么的还是等到明天再考虑。  

他们对视一眼，奇犽开口：“选择内容A。”

话音刚落，咔的一声响，交换室的门开了，奇犽走过去然后拿回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消毒包和一只未拆封的无菌注射器，还有一个空白的计量袋，可以看清抽了多少毫升血液。

“你知道要怎么抽血吗？”奇犽又一次向小杰确认。

“之前奶奶生病时看家庭医生用过。”

“那就好。”

奇犽点点头，熟练的帮小杰拆开消毒包，把手在桌子上摊开，看着认真对照着说明书的小杰，他觉得此时小杰紧皱着眉仿佛被抽血的人是他的样子有点好笑，出声指点：“对，把黄色橡胶管扎到手腕上让血管充血方便针扎······”

小杰消毒完毕，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操纵着手上的针头没入他的皮肤。

奇犽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短暂快速失血会产生眩晕感，他盯着面前小杰低下头产生的发旋，竟然在眩晕感里感到一丝快乐。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撞见伊尔迷审讯从家里的叛逃仆人的场景。

也许是那天他把父亲和伊尔迷共同留下的杀手课业完成得太快，又或者是一些人的推波助澜，让他推开了禁闭地下室的大门。

伊尔迷放下鞭子转过身来——他那时还没有无论干什么都把他的念针扎的到处都是的习惯，黑色短发的青年漫不经心地用旁边仆人提前准备好的干净手帕把溅出来的血液仔细擦干净，见到他来了，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小奇。”

昏暗的地下室内他身后被悬吊起来的仆人意识几近昏迷，身上有层层叠叠的伤，不断有血滴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他始终不肯说叛逃的原因。

后来他偶尔听到管家们凑在一起低语，那些声音说话轻轻又很快沉寂下去，带着些许叹息。

“听说他在外面认识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恋人，心就野了，竟然想到脱离主家去和那人私奔——”

奇犽始终记得那个叛逃者向他看过来的眼，像眼中藏着一个飞鸟，翅膀扑凌凌企图飞向更远的地方，他一时间被那种眼神震慑住了。  

见奇犽来了，伊尔迷向旁边的人交代了什么，就领着他向门外走去，他想扭头望向地下室，脑袋被伊尔迷扶正：“别去理会，小奇。这些人往往巧言令色、满口谎言，不在乎长久的利益只会追求瞬时的享乐，简直愚蠢至极。”

“你要始终记住，家族利益始终是第一位的。”

哈——那些人、那些人——不管怎样，我还是从那个地方脱离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胸口带着快意，我怎么能跟他们一样。  

说实话血液快速从身体流失的感觉不是很好，不过还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普通人的安全失血量是400ml，超过800ml就会引起头晕、乏力、心动过速，超过1000ml便会导致休克、昏迷，他曾经因为失血过多差点死掉，奇犽静静看着血液在计量袋里速度很快地蓄积着，很快就达到了所需要的指标。

“好了。”小杰拔出针头，示意奇犽止血。

奇犽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把装满血的血袋放到托盘上面，等奇犽返回把它们重新放到交换室之后，他们第一天的课题就算完成了。

“要休息一下吗？”过程中一直沉默的小杰问，金黄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担心的光。

奇犽摇了摇头，然后站了起来，他跺跺脚评估了一下自身的状态，发现还算可以。

所幸他们出卖肉体换来的食物相当丰盛，甚至还有奇犽喜欢的巧克力球，这让奇犽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奇犽把一整盒巧克力球全部倒到嘴里，然后咯吱吱把他们咬碎，巧克力香在嘴巴里蔓延开来，他盯着对面认真吃饭的小杰看了一会，这家伙简直把随遇而安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似乎完全不担心明天他们要干的事情。

被强行压抑的念头又在隐隐叫嚣：  

——我们明天要做的是那个我们今天没有进行的。

——也就是我和小杰需要在摄像头面前接吻。  

奇犽咀嚼的动作一顿，嘴里香甜的巧克力球顿时没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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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入睡。

房间里的钟表指针的咯哒声始终响个不停，小杰睁开双眼，奇犽在他旁边合衣睡着——昨晚两人争执了一会最后还是靠石头剪刀布决定好了谁拥有盖被子的权利。

自打和奇犽约定好要先假意顺从然后引蛇出洞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变得僵硬起来。奇犽明显表现得很排斥，小杰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在眼里，可他真的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月光透着封闭的窗户打进来，落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密闭的空间中因为空气不流通越发给人压抑的错觉，连天花板都要变得择人而噬。

上午奇犽提出他来做决定的话语浮现在小杰的脑海里，那时奇犽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外出探险免不得遇上危险，跟奇犽两个人一起困在黑暗里的经历更是似曾相识，小杰有点怀念起来，只不过这次在这个出不去的、狭小的房间里。

只是这次他们又该用什么办法脱身呢？

借着稀薄的月光，小杰扭头看着身旁的少年，此时奇犽正闭眼呼吸声均匀，小杰注意到奇犽眼下带着轻微的青黑，他的头发相较之前稍微长了点，胡乱地散落在肩上。

坦白说变长了一点的头发并不影响奇犽平日的气质，反而是多了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清楚奇犽那边的情况，小杰确信自己是被袭击的，在这之前他刚好接了一个遗迹探险的任务，结果在探索途中遭到不明生物袭击，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间屋子里。  

——话说每一次参加卡金国发的任务最后都会出意外。

说真的，他实在没有想到会以这种仓促又诡异的方式见到奇犽。  

“每个人都是一条直线，跟其他人只会短暂相交，朋友是陪我们走完一段路的人，最终意识到各自的终点后都会各走各的路。”

金这么对他说——此时他因为要恢复念能力的问题暂时呆在了金的身边，可小杰想下意识反驳。

“可奇犽————”

奇犽他不一样。

小杰的说话声音一停，他看到金从座位上抬起头，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小杰这才发现他居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了，于是他道歉了一声重新坐了下去。

从那之后，小杰时不时都会想起这个和金对谈的下午，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奇犽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他对我来说又跟我其他的朋友有什么不同呢？

为什么明明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还可以这么笃定？

身下的床铺意外的很软，让人很想整个人埋到其中，小杰盯着奇犽的侧脸看了一会，仿佛被蛊惑一般，他慢慢伸出手去——

我想要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奇犽的呼吸顿时乱了节奏，这人明显在装睡，见小杰的行动越来越过分，他表情凶狠地伸出手抓住小杰的手，耳后带着明显的薄红：“有什么事等到早上再说，现在、睡觉。”

于是一夜无话。
  

一番折腾之后倒是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小杰醒来的时候看到奇犽正在如临大敌般地盯着大屏幕，大屏幕上的今日课题早已刷新—— 

【内容A：杰·富力士从奇犽·揍敌客身上留下创口，长100mm，深8mm以上
内容B：奇犽·揍敌客和杰·富力士进行接吻，持续时间为5min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察觉到小杰醒了，奇犽头也不回，仿佛正在解决世纪难题：“早餐放在桌子上了。”  

小杰哦了一声，注意到桌子上整整齐齐放着两盘烤的金黄的面包片，还贴心的把配套刀叉和果酱摆好了。

见他入座，奇犽也凑上来，在他旁边面色复杂地往面包上抹巧克力酱，过了一会才闷闷吐出一句：“我想了一下，选课题A比较好。”

他继续喋喋不休着：“我之前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在身上划出伤口什么的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毕竟我是专业的————”

小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专业的？一个专业的受虐狂吗？

刚烤好的面包上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小杰却没心情吃，索性放下刀叉直入主题：“我想选课题B。”

闻言奇犽声音瞬间变了一个调：“我们接吻？开什么玩笑，谁会和自己的好朋友接吻啊。”

——说谎。

明明你的脸色告诉我不是这么想的。

小杰有点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奇犽会表现的如此抗拒，按理说最好的办法是应该交替着选择一条对彼此都伤害都小的途径，难道说他是想一路选伤害选项到死吗？

——我不允许。

我明白你在担心做完这个课题之后会刷新出更加困难的东西，你那边的课题是【伤害】，我这边的课题是【性】。

可是我可以承受，更过分的事情也可以，因为我想保护你的心和你想保护我的心是一样的。    

见奇犽这边说不通，接下来小杰做了一件让奇犽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翻身下去，又迅速坐在了对面奇犽的腿上。

奇犽反对的声音顿时断了电。

做的时候仅仅是凭借着一腔冲动，等到奇犽真的安静了，小杰这才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

他和奇犽，男人和男人，接吻。  

小杰突然有点不自在起来，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含有性意味的行为，之前在鲸鱼岛上他充当向导的时候也会看到情侣在墙角阴影处相互亲热。  

鲸鱼岛的航运较为发达，途径此地航道的船只有时候也会登岛补给，总会有人好奇岛上风物，为了补贴家用小杰就会充当向导，通常会获得一笔不菲的小费。

“那是只有跟爱人才会做的行为哦，小杰看过电影吗？就像真爱之吻那种的，故事的最后王子会通过亲吻把沉睡的公主唤醒，然后和公主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一个橘色头发的姐姐斟酌着词句告诉他，然后笑嘻嘻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不过我们小杰碰到这种问题还早呐——”

小杰怔怔地看着奇犽，银色头发的少年有着一双很漂亮很锋利的上挑眼，他的睫毛很长，小杰看着奇犽眼睛里映出的明显手忙脚乱的他自己，小杰恍恍惚惚地想着：

接吻这种事只有在爱人之间才会做，那我爱奇犽吗？

一边想着动作却不停，小杰伸手揽住奇犽的脖子，然后憋住一口气亲了下去。

不用担心。

亲吻不过是肉贴肉，嘴唇贴着嘴唇罢了。   

奇犽还在拼命挣扎，但明显小杰坐上来后动作一下子就僵硬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杰的脸越凑越近，他能感受到小杰温热的吐息——

被小杰嘴唇贴住的地方传来一片酥麻，像是落了片羽毛，奇犽压不住越来越响的心跳声，整个人被迫落入了一场只席卷自己的灾难里，血液化作火焰燃烧在他的四肢百骸，他无法逃脱。

五、四、三、二、一，好了时间到了。  

小杰在心里默念着，转过头想要查看今日份课题完成的标志，大屏幕却迟迟没有显示课题完成成功。

难道屏幕坏了？

小杰有些疑惑，却看被他压在下面的奇犽面露古怪，奇犽的声音带着些许喑哑：“小杰你······知道怎么亲吗？”

奇犽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有种微妙的、被打破计划的不爽感，明明说好了他来选择课题，没想到小杰把自己压制住强行选了下去，那动作像极了小狗蹭人，话说他真的知道怎么亲吻吗？

面对奇犽的质疑，小杰提出异议：不就是这样？嘴唇贴嘴唇，就像他见到的那样。

奇犽简直无言以对。 

“真是的，之后怎么样我可不管了。”

奇犽嘟囔着，他伸出手，把小杰的脑袋固定在方便他亲吻的位置，他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小杰的嘴唇，声音含含糊糊像是含了一块蜜糖：“张开嘴，小杰。”

像是被撬开的蚌壳，他被奇犽引诱着把牙齿打开，舌头也一下一下地被奇犽舔弄着，口腔里面是软的，奇犽的舌头也是软软的，但接触的感觉如此鲜明。  

被奇犽这么舔，小杰整个人在发抖，他第一次意识他的挚友是个体型跟他差不多，甚至比他高大一点的男人，此刻他被奇犽抱在怀里（虽然是他主动过来的），唇舌交缠间涎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来，一副被玩弄到不行的样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奇犽耳后带着浅浅的薄红，有点不自在，他看着小杰湿漉漉的眼睛，直起身来：“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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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关在这里简直会无聊死。

空荡荡的房间，环绕四周雪白的墙壁、禁闭的房门，周围没有任何好玩的东西，只有一个大大的屏幕屹立在中间提示着他们此时被困的事实。

哦，跟他一起被关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的还有一个人，此时在盯着规则注释一直看，也不知道凭他的脑子能钻研出什么东西。

奇犽忍不住腹诽，那家伙的头发跟他本人的性格一样执拗、不知死活、一点也学不会变通，只有打湿之后才会软塌下去，过一会又会继续支愣起来。

难道为了离开这里他们真的要按照上面提供的说法天天在摄像头面前表演做爱吗？

奇犽不敢再想下去，被同样注射了烈性毒药的身体传来熟悉的阵痛感，他狠狠咬碎了嘴里的巧克力球，然后坐得离小杰更远了点。

事实上他已经躲着小杰整整一天了，他倒是想跑到尽可能远的地方去，就像他在外面做的一样，可没办法房间就这么大，他只能和小杰眼对着眼，还是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暂时、我是说暂时——” 

奇犽本以为会收到小杰的抗议，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跟小杰大吵一架的准备，没想到小杰过程中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奇犽沿着他的视线看一下去，然后难以置信地发现小杰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嘴唇上面——

他想说的话瞬间在嘴里卡了壳，如同一个被断了电的呆傻的机器人，然后小杰回过神来飞速移开了视线，只留下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他。

本意是想要避免两个人可能产生的尴尬，结果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小杰他到底在想什么？？？

舌尖品尝到的巧克力味又渐渐消散掉，奇犽咂咂嘴伸手想再拿一颗，结果一摸盒子里却空空荡荡的，原来一整盒的巧克力球都已经被他吃光了。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建议结果看着小杰这一下午都蹲在那里研究没有过来找他的样子，奇犽又恼羞成怒起来，故意把起身的声音弄得很响，小杰还在那边认真研究的视线果然跟着转过来，这让奇犽心里好受不少。

“奇犽，你打算去哪里？”小杰问。

“我再去拿一包。”奇犽向小杰晃了晃手上空空的盒子。

小杰点点头，于是他们又沉默下来。

天花板越发逼仄了，所幸铁栏杆包围的窗户还能透过一些新鲜的空气，这让奇犽好受很多，明明之前也和小杰独处过不止一次两次，但偏偏就这回如此难熬。

他不得不承认，接吻的感觉真的好到过分，唯一的缺点就是在这个该死的房间里，说实话，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飘飘然的喜悦之中，以至于他都没有发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直到坐在他身上的小杰喘息着抬起头，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他，然后以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对他说：“奇犽，你硬了。”

奇犽浑身一震。

“——我去洗个澡。”他最后这么说，转身就把自己关在了浴室。  

被拧开的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流着，奇犽却没有解决自身冲动的想法，明明血液鼓噪着，他的心却冰凉一片，一股巨大的恐慌代替愉悦瞬间爬满了全身，他回想起了刚才小杰看向他的眼神。

仔细想来，自己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的侧脸或者背影的时候更多，那双眼睛总是生机勃勃的，注视着前方，那里有着有趣的事物、新奇的强敌和未知的冒险，可刚才小杰蜂蜜色的眼睛里充斥着他的身影，仿佛在他的眼睛里自己就是他的一切。

那种眼神。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奇犽看着对面镜中的自己，明明早就拔出了念针，可黑色的影子依然如影随形般笼罩着他。  

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内心说——  

这就是爱，想要就去得到，你看看小杰看向你的眼神，为什么不这样顺水推舟？

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这是欺骗，一切只是紧张下产生的生理反应，何不利用房间机制获得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过去和小杰一起经历的时间岁月，那些没有答案也不知道答案的东西汇聚成壮阔的由许许多多的燃料组成的大海，就差一把火星就可以点燃，把之前的认知全部付之一炬。 明明两个人早已长大，但他看小杰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身形矫健的少年越到他旁边，带着鲸鱼岛的点点星光，笑着问他：奇犽，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吗？

可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小杰了，自分别以后他刻意地让自己不去想，他告诉自己，总会遇见的，他们拥有着同一片天地，其实他们离得很近。

偶然间看到了一份杰富力士和奇犽揍敌客访谈报告，纸面泛黄看着破兮兮的，应该是几年前他们相互道别后小杰某天接受采访的产物了，小杰那时还在给他的信里提了一嘴，说是采访太多让他有点吃不消，经历过蚂蚁战争的杰富力士先生面对记者说，他印象中最深刻的冒险是和他的好朋友奇犽一起，他非常怀念那段时光。

奇犽看着上面他们并列在一起的名字愣了好久，像是打开了旧匣子，那些遥远的记忆扑面而来，透过褪色的铅字他刹那间又想到了小杰。

杰富力士代表着远方，代表着未来，奇犽有时候会希望小杰永远站在他的身前，帮助他冲破迷茫、给予他勇气，可说来也矛盾，他又不想一直注视着小杰向前奔跑的背影，落日的余晖里街上人来人往，奇犽站在那里一点一点把上面的报道看完，然后买回去放在了行李箱最深的角落里。

所以他不能让火星落到海面上。 

下身的冲动已经消失，奇犽揍敌客扭开把手，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小杰的声音立马迎了过来：“奇犽，我们现在——”

他看到小杰眼睛亮闪闪的，连耳尖都有一点发红，就这么带着期待望着他，他觉得自己在小杰的注视下也变得轻飘飘的，这场面像极了四周飘满肥皂泡的偶像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奇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做任务而已。”

他亲手把肥皂泡戳了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九点，新的内容从屏幕中显现出来： 

【内容A：杰·富力士从奇犽·揍敌客身上留下创口，要求长100mm，深8mm以上
内容B：奇犽·揍敌客通过任意方式获取杰·富力士的精液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很明显背后的操作者见不得他们前两个课题完成得太过轻松，看来开始增加难度了。看小杰还想说什么，奇犽提高声音：“选择课题A。”  

首先要保证小杰的安全，不惜一切代价。
 

长100mm，深8mm的创口是什么概念？

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完全愈合的伤痕，用锋利的手术刀割开皮下脂肪组织深入到肌层，运气不好的话会损伤肌腱，甚至是动脉，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失血和感染，不要想着消毒包会解决一切，这简陋至极的环境和外行人操作可预防不了感染。

奇犽的招牌绝技是电光石火和疾风迅雷，靠着全身的电流带动身体反射，从而做出一些超乎常人速度的动作。

西西弗斯受到了哈迪斯的惩罚，于是他没日没夜推着一颗永远到达不了山顶的巨石，每当石头到达山顶，巨大的力量翻转石头，滚回起步的平地，于是他再次推石上坡，竭尽全力，头顶上尘土升腾。

可在这房间中没有任务，也没有完成会获得的专属于英雄的通关奖励，说白了只是一片荒谬的构成物，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悬崖边，面临着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选择。

“就切左手小臂这里吧。”奇犽想了想提议道，“切腿上我的速度会降低，身上也不行，核心会不稳的——对就跟我们做的上个课题一样先消毒，哎呀早知道上回雷欧力念叨时候不该嫌他太吵了的。”

奇犽漫不经心地抱怨着，伸出手然后自己固定好，一副即将被下刀的人不是他的样子，他确实不在意，疼痛和伤害对他来说都是可以忍耐的东西，就像他从小到大所经历过的一样，他所擅长的电流也是这么来的，更确切的说，他需要借着疼痛来确认自己的存在，奇犽知道自己的这个习惯不好，但也无心去改。

“快动手吧，小杰。”奇犽催促道。

小杰看着看着奇犽那双无知无觉的眼睛，那片钴蓝色平静湖面很好地反应了主人的心情，小杰的手在止不住地抖，他扔下了被奇犽塞到手里的手术刀，努力摇了摇头：“我做不到。”

“还有一条规则，想要离开房间，除了完成每日课题以外，还有一个更容易达成的条件：受试者其中一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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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小杰是真的搞不清楚奇犽到底在想什么，就跟奇犽自称搞不明白小杰的想法似的，奇犽揍敌客对小杰来说也是个迷。                                       

奇犽揍敌客是小杰最好的朋友，是他的同伴，小杰也很乐意让所有人把他们两个并列在一起，坦白说他和奇犽一起度过的时间满打满算下来也只是一年多一点，可这一年多的时间却占据了小杰动身探索外面世界的开端。

很大程度上小杰是通过他这位朋友了解鲸鱼岛外面的生活的，他对事物的认知，一言一行，都融入了奇犽的存在，他无法把奇犽和他的生活一起剥离，哪怕是到现在为止，他都无法否认奇犽对他的人生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奇犽特别聪明、奇犽什么都懂，奇犽会竭尽全力帮助他——只要他向奇犽提出要求，也许拥有着奇怪家庭关系的缘故（他发誓这绝对不是在背后诋毁人），他这位银色头发朋友似乎也有着一种奇怪的自我满足方式，例如通过付出确认自身存在价值之类的，小杰对此不置可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做过多评价是不好的行为。

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就是奇犽隐晦提出后小杰满足，原本该是这样，直到NGL里凯特为了掩护他们逃走在和尼飞彼多的打斗中生死不明。

来到这个房间后，小杰原本做了决定，假若进展到情况危险时可以牺牲自己，可问题就出在奇犽这里。

不是因为那个吻，他们的关系改变跟那个吻毫无关系，而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触动了他，是一吻结束后小杰在喘息中回神看到奇犽似哭非哭的眼睛。

变化系总是说着小杰分辨不清真假的话，在几次被耍得团团转后小杰也摸清了一些相处窍门，索性把他们说的话全当成真话看待，奇犽被小杰的反应噎住了，小杰还没来得及感叹方法的成功，他的头就被恼羞成怒的奇犽狠狠戳了戳。

好痛哎，奇犽。

小杰抱怨着，抬头看向奇犽，只见奇犽愣了一下，嘴上还凶巴巴：痛了活该！然后凑上来动作轻轻摸了摸刚才的位置，手凉凉的，就像一只阴晴不定的猫。

无懈可击的、完美的奇犽总是被层层叠叠的盔甲包裹得一层又一层，可那些无法被掩藏的部分偏偏从眼睛里逃离了出来，它们大声地告诉小杰这就是奇犽无法承认的最深层次的部分，他知道奇犽是想藏住的，可他从那片蓝色湖泊中看到了同样不加掩饰的他自己。

不会再有这么漂亮的眼睛了。

杰富力士从来是直来直往、勇往直前的，当奇犽匆匆离开时他难得选择了逃避，原因很简单，当奇犽因为那个吻情动的时候，小杰也是。

身体的反应从来骗不了人。

医院很空很大，他从病床上醒来，周围散落着层层叠叠的白色绷带，他绕过立在旁边的输液架，绕过那些看不懂的医疗仪器，直直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出门后外面焦急等待的同伴们惊喜的声音一瞬间淹没了他，比思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藏在旁边表情夸张地想上来拥抱他，被莫老五制止住了，莫老五狠狠抽了一下鼻子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可唯独不见奇犽。

之后发生的事恍如梦境，走出选举会场跟金约定好了时间，郊外别墅大大的屋子里红色长发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从沙发上站起身给他泡了一杯茶，她的外表是那么陌生，几乎让小杰感到不安，可茶香弥漫间小杰透过飘散的热气看到了和跟之前的凯特一样的眼，他们四目相对，他一下子又听到了心里巨石落地的声音。

——如果没有奇犽和大家的帮助，我也不会·······

小杰嗫嚅着，一点一点小口啜饮着茶水，如同正在被年长者翻看一份漏洞百出的答卷。

——不管怎么说，你打败了我没能打败的敌人也是事实。如果需要你的帮助，我会联系你的。

凯特对他笑了笑，与其呆在我这里，你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她意有所指，这次你可是让你的伙伴担心了，小杰。

杰富力士向来不是软弱的人，但也并不擅长告别， 他参加猎人考试的开端只是想探究猎人这个职业究竟是什么，一路上走着走着却开启了一条堪称多彩的旅途，高高的世界树上，金对他说，比想要的东西更宝贵的事物，一定会先出现在追求的过程中。

所以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埋藏在心里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

小杰放下手术刀，他强行抑制住了自身的发抖，就算他现在已经找回了念能力继续进行着猎人活动他也很不习惯这样做，他的武器就是他的双拳，面对敌人时一般会选择先和他们交涉，交涉失败后才会动用武力，他从未这么细致精准地剖开一个人的身体，一个活生生的、自愿在这里的、他的同伴，奇犽。

情况似乎回到了GI 岛上透过奇犽双手打出的一个个球，面对众人的劝说，他堪称固执地一句句回。

——不是奇犽就不行，除了奇犽以外其他人都做不到。

可这次的情况跟那次毫不相同，银色头发的青年漫不经心，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对即将要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毫不在意。

这次大天使的呼吸并不存在，在无法离开房间没有治愈条件的情况下，伤到了手会不再灵敏，伤到了腿会无法奔跑，伤到了身体会行动就会迟缓——那么深的一条伤口，奇犽一直很聪明，奇犽知道这么做之后的后果，但他还是选择自己自愿走上了绞刑架，嘴上还在说不要紧的，只是一条疤。 

杰富力士的人生信条就是遵守规则， 他是那种别人打破规则就一定会生气的人，可是小杰绝对不会原谅让奇犽受到伤害的他自己。

“还有一条规则，想要离开房间，除了完成每日课题以外，还有一个更容易达成的条件：受试者其中一人死亡。”

小杰还是说了出来，他眼眶发热，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奇犽的脸色马上变了，心思流转间迅速明白了此时最应该做什么，另一只手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想要抢夺手术刀往自己小臂上扎，动作迅速却被早有准备的小杰避开了。

小杰直接干脆利落地当着奇犽的面把手术刀折成了两半。

变成两半的手术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奇犽坚不可摧的盔甲瞬间破了一个壳：“小杰你这家伙在想什么！现在做任务才是最佳选择！！”

“你想想你身体被注射的药——！”

他说着说着似乎怒极，站起身像箭一样从对面位置上蹿了过来，把小杰压倒在地，用身体封锁住了小杰采取下一步行动的路径，整个人仿跌入了最深沉的梦魇，他语无伦次地说：“更何况谁允许你用这种方式——我才不————”

躺在医院里的、全身被绷带包裹住的、不能自理的、只能依靠维生装置的小杰渐渐和身下的人重合，如同一个伸手也抓不住的幻影，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你不是已经答应我————”

眼前钴蓝色的湖面一片混沌，像是被暴雨冲刷过，很显然主人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小杰没有抵抗，他静静看着身上面露慌乱的奇犽，突然察觉到一丝快意来。

不管是否荒缪的，是否有人生价值和合理性，可那都是人生目的不是吗？

是了，杰富力士想要奇犽揍敌客永远呆在他身边，还需要什么理由？

见到小杰没有抵抗的想法，奇犽平静了一点，他从慌乱中回神，刚想起身道歉说他有点反应过激，结果在他身下被他压制住的小杰对他笑了笑，然后手腕被小杰舔了一下，湿湿的又烫得惊人。

脑子里的有根筋狠狠跳了跳，奇犽看着底下的家伙就来气但又真的生不起气来，只好恨铁不成钢。

“你、你在干什么！再说了你怎么能舔人呢，你是狗吗！”

小杰眨眨眼睛，继续说没说完的话：“——抱歉奇犽我实在是下不去手，虽然说禁止更改课题但第一回更改只是惩罚我们没有一天的食物，第二回才是被抹杀。”

他示意奇犽看向那边的大屏幕，他们没有完成的课题现在依旧在大屏幕上显现着，字体已经变成红色，似乎在催促时间紧迫。

【内容A：杰·富力士从奇犽·揍敌客身上留下创口，要求长100mm，深8mm以上 
   内容B：奇犽·揍敌客通过任意方式获取杰·富力士的精液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
   抹杀倒计时：12h 45min 23s 。】

“更改选择课题B。”

奇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现在这样。

棉质的短裤被褪了下来，露出紧实有力的大腿根来，里面的皮肤因没有被太阳照射到露出白皙的颜色，跟旁边的小麦色泾渭分明，奇犽不知道小杰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舍弃那身孩子气的打扮（小杰反驳正式场合他会换成常服，因为方便活动独自调查时候才会穿），在他看来现在的小杰穿上去简直格外过头。

小杰就在他怀里喘息着，像一尾搁浅了的鱼，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波气息——他刚才洗了澡，奇犽伸手向小杰身下探去，小杰因奇犽的动作发出一声闷哼，奇犽惊奇地发现小杰早已半勃，在奇犽手上渐渐伸展开，前端甚至渗出了一些液体。

小杰有点不好意思地唔了一声，他喘息着想用双手挡住脸却被奇犽阻止了，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显得窘迫极了，很明显他在生活中不是那种经常抚慰自己的类型。

“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弄过吗？”

小杰不是很想说，他喘息着侧过头去，见状奇犽用手在系带位置擦了擦，用力揉了揉冠部，小杰呼吸声更重了，抵不过层层叠叠的快感最终还是开口：“嗯······有时候会弄·······”

小杰本以为顺从奇犽乖乖回答早点结束这场折磨，奇犽却挑了挑眉，显然他对答案不怎么满意，他又凑上来黏黏糊糊地询问：“那你弄的时候会想谁？”

这太尴尬了。

小杰本以为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奇犽怎么会有这么多刨根问底的问题？

“没、没有刻意的去想，唔······”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顺着本能一一答着，随着奇犽的动作，身体逐渐热起来，快感从尾椎上渐渐爬升，见小杰含糊其辞，在小杰看不到的地方，奇犽眯了眯眼睛，骨子里的恶劣劲又冒了出来，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拍拍小杰示意换个姿势，他扬起头朝小杰笑了笑，然后低头把小杰的阴茎毫不犹豫地含了进去。

“奇犽——嗯·······啊！”

小杰的声音瞬间变了一个调，被温热的口腔包围的感觉实在很好，更何况那对他那么做的人是奇犽，一股巨大的心理快感瞬间笼罩了他，止不住的涎水滴落到床单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他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来，想去推他，结果奇犽嘴上动作不停，双手把小杰的手按住，他甚至吞得更深了——这下小杰可知道奇犽比他多推的那几扇揍敌客家的大门是怎么来的了，在他推拒的时候他甚至有余力压制住他的反抗，然回全部反馈到小杰的阴茎上去。

咕啾咕啾的水声在房间里响得要命，层层叠叠的快感涌上脊髓，大脑仿佛在炸开烟花，小杰被这种陌生的快感打懵了，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呜咽一声，就这么交代到了奇犽的嘴里。

Chapter Text

越是开始就越是不容易满足。

奇犽微微直起身，看着床上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小杰，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贪得无厌，之前他想小杰让他在身边，后来他又想小杰一直看着他，等到小杰真的失神着躺在床上后他又想这场景要是一直能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小杰一旦做了决定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哪次不是他被小杰的表现激得心头火起，恨不得直接跟他争出个上下来回，然而此时此刻小杰就这样躺在他身下，泛红的脸颊说明着刚才经历的激烈情事，看着他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让他不喜欢听到的话，奇犽为此竟感受到了不合时宜的喜悦。

当然，他自己的形象要是现在能照照镜子的话也不逞多让，估计也是脸红个彻底，鼓噪的心跳声从耳边传来，也不知道是小杰还是他的，小杰下半身裸露着，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用力压制时留下的淤青——看来他有点用力过度了。

啊、真狼狈。

他有点想笑，但小杰的东西还含在他的嘴里。

“奇犽——你先吐了——”小杰回过神慌忙喊道，伸手想要过来扶他。

很可惜他是小杰越是不想让他干什么他就越想干什么的类型，奇犽抬头看了他一眼，咕咚一声，当着小杰的面把嘴里的东西吞了进去。

“奇犽——！”小杰脸红着扑上来，很显然他对奇犽的行为完全无从招架，“奇犽你怎么能······”

小杰声音一顿，他发现奇犽紧紧环住了浑身汗津津的他，暖融融的温度从他们身体相接触的地方传来，奇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身上的躁动——现在做下去不合时宜，面对小杰的指责，他理直气壮地开口：“我看那些电影里明明就是这么做的。”

他甚至反过来进一步询问：“更何况我这么做你难道不舒服吗？”

小杰完全被奇犽的逻辑绕进去了，刺猬头少年乖乖呆在他的怀抱里，有点困惑地摸摸脑袋，最后迟疑道：“是、是挺舒服的？”

“那不就对了，你应该多夸夸我然后让我下次继续。”

奇犽理直气壮地说，小杰点点头乖乖哦了一声，把这件事情迅速翻篇，他的嗓音还带着刚刚餍足后的沙哑：“总之我最喜欢奇犽了！”

等等。

什么？最喜欢？

之前被他刻意忽视的小杰种种表现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脑海中小杰早已发送了好几亿光年的信号终于被他成功接收，奇犽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被小杰的话打懵了。

他眨眨眼，小杰有点不明所以也跟着眨眨眼，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奇犽猛得掐了自己的胳膊，传来的痛感证明此刻并非梦境，他结结巴巴：“难道不是因为注射的药物你才不得不跟我——”

小杰皱了皱眉，随即毫不犹豫地质问道：“·······那我们刚才做的事情算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跟谁都可以随便做这种事的吗？”

奇犽忙不迭开口解释：“当然没有——！我刚才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被我否决了，毕竟我、毕竟我————”

奇犽张了张嘴，喉咙发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一向避免向人坦诚自己内心，以至于他真想倾诉的时候竟然真的卡住了，他不敢去看怀中人的眼睛，怕那双金黄色的眼睛中出现让他无法接受的情绪。

——毕竟我比你想的还要不中用的多。

“奇犽、奇犽你看看我——”奇犽的脸被小杰捧住，小杰用了点力，他强迫奇犽看向自己，“可是奇犽就是奇犽，我喜欢这样的你。”

头上的白炽灯不分昼夜地工作着，可奇犽觉得比不过小杰的眼睛闪亮，入目是一片闪动的金黄，小杰总是会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此时对面人的眼睛中闪动着对他的关切，紧张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笨蛋——！这还用说吗！”

奇犽哼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想了想又凑过去捏住小杰的脸，当成面团揉了又揉，小杰有点委屈地喊痛，奇犽没理他，默默在心里补上了没说出口的话。

——毕竟能和你相遇，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幸运的事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靠在一起睡了这几天第一个好觉。

奇犽原本以为自己会做一个好梦，结果梦里的内容却不是很好，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家里，走过城堡昏暗的走廊，过去朝他迎面而来，如同一个扔不掉的同时又纠缠不清也理不干净的毛线团。

奇犽揍敌客从小在枯枯戮山上长大，他是最有天赋的孩子、最优秀的继承人，他是整个揍敌客家族唯一的正确，记忆里父亲总是沉默着，母亲用夸张的粘腻腻的语调说着：“小奇，我们都是爱你的，你理应受到所有人的喜爱。”然后挥挥手，让管家给他端上另一盘令人作呕的食物继续做毒药耐受训练。

在他简短的十二岁人生里，这曾经就是他的一切，每天按部就班地完成着父亲和大哥一同布置下来的课业，时不时进行一些自己可以应付的杀手任务，他自傲于越发精湛的暗杀技艺，与此同时又难免因为家里的过度控制而不耐。

“爱是控制，是彻底掌控他的行为和想法，就像我们对你这样。话说回来——小奇，你要记住，任何事物都没有你完成任务保住性命重要，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相信自己。”

印象里伊尔迷总是这么对他说，他之前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这是他本应该拥有的人生，如果一切没有差错的话，直到小杰误打误撞进入了他的世界。

小杰是奇犽揍敌客杀手人生中遇到的唯一差错。

奇犽咬了咬牙，他发现他渐渐可以控制梦中人的行动了，第一次大声反驳了伊尔迷的话：“这不是爱，这只是你丑陋的私欲，真正的爱是为了他着想，在他身边陪伴他保护他，只要能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

闻言伊尔迷止住话头，奇犽发现他的大哥像用一种看新奇事物的眼光看着他，他的声音缥缥缈缈从远处传来：“真让我惊讶，小奇，你又资格说我呢？你难道不想把小杰关起来让他不受任何外界打扰让他只能看到你，你觉得小杰察觉到了吗？”

不对。

“你自称是亚路嘉的哥哥，说好的再也不让那个东西许愿结果还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许愿救了小杰，小奇你跟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敢和小杰交往的，就不怕揍敌客家族杀了他？哦对了，你被小杰牵制住我就有机会找到那个东西然后控制他了。”

不要————！！

奇犽从梦中惊醒，背后早已冷汗一片，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墙上的时钟显示此时已经早上八点，再过一会就要发布今天的课题了，也就是做完这个课题他们就可以有东西吃。

念能力者不是普通人，小杰和奇犽因为执行任务挨饿也是家常便饭，只是他们身处这个奇怪的房间里奇怪的时间流速影响下身体很容易感受到饥饿。

——果然饿着肚子入睡真的容易做噩梦。

奇犽暗自腹诽着，他抬手想揉揉太阳穴努力忽略梦中的内容，手轻轻一动竟然划破了被子，露出内里洁白的羽毛来——他这才看到自己惊惧下早已变尖变长的指甲。

旁边的位置已经冰凉一片，显然身边人早就离开了，顾不得回顾梦里的内容，奇犽直起身想寻找自己新鲜出炉的恋人的身影，他拼命告诉自己，是的，跟那时候的情况不一样，我跟小杰已经成为恋人了——

忽然脸颊处忽然传来柔软的触感。

“早安，奇犽，这是早安吻。”

小杰直起腰，站在床边对他笑笑，他丝毫不知道面前人因为他的举动心里产生的惊涛骇浪，奇犽愣愣地抬手摸了摸脸颊，很神奇的是心里阴暗的情绪一时间竟烟消云散，心里熨帖得好像在温水里泡过，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早安，小杰。”

很快奇犽明白了小杰奇怪举动的原因，从他醒来开始小杰就围在他的旁边转来转去，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奇犽看着小杰像献宝一样放在他身边的巧克力球（他前两天吃到一半就放到一边的，他们现在唯一能吃的东西）就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绝对是认为是他自己放弃执行任务导致他们两个现在挨饿，于是在尽力补偿。

其实也不是他的问题，奇犽在选择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一种被小杰抗拒的感觉，结果这家伙还真的不出所料，现在躺在地上的手术刀残骸彰显着昨天发生的惨状，说真的小杰掰断手术刀的时候奇犽心都停跳了一下，所幸还是顺利解决了。

奇犽戳了戳精美的包装盒，包装上两个巧克力做的小人正在手拉手转着圈，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包装傻兮兮的，他这般想着，然后向小杰招招手，小杰果真凑了过来，奇犽伸手毫不客气地塞了一大堆巧克力球在小杰嘴里。

“唔！”

“你道什么歉，明明也有我的责任在里面，不是我们两个共同决定的吗？”

“唔唔唔——！”

“不过小杰你要是真想补偿的话，就答应我即使情况再怎么糟糕也不许用这种方法好了。”

“唔唔唔————！”

——当然，情况危机到他们生命垂危不得不尽快离开的程度，我来做就好了。

奇犽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当然他现在是不会把他的想法告诉小杰的，天知道眼前这家伙会反对成什么样。

小杰总算把嘴里的巧克力球嚼完咽了下去，过于浓郁的巧克力味让他感觉上下牙膛黏黏腻腻的，天知道奇犽是怎么一口气吃那么多的，小杰猛灌了一杯水后这才认真看向对面：“——可是只有这点我无法退让。正因为奇犽是我珍视的人，所以在我心里，奇犽能出去比什么都重要。”
 
又开始了。

奇犽看着对面小杰说这话的表情，嘴唇紧抿着一副打死不回头的样子，蜂蜜色的眼睛盛满了倔强，他对小杰这副样子再熟悉不过——

这家伙有没有意识到重点不在做决定，而是做事要提前和我商量吗？

靠甜食恢复的好心情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千疮百孔的内里来，奇犽从未那么清醒地意识到过去的矛盾依旧不可调和，依旧如附骨之疽横亘在二人中间。

又是这样，十二岁的记忆扑面而来，昏暗的地下室里的十二岁的小杰向门外走去，对他说：奇犽，我来打败尼飞彼多，而此时在这个出不去的房间中，十六岁的奇犽注视着十六岁的小杰，熟悉的场面穿过了漫漫四年岁月又一次在他面前重新上演。

胸口像是残留着燃烧过后的余烬，每呼吸一口都带着涩意，盲目自信、白痴，你以为你是谁！奇犽想把这些一口气骂出来砸在小杰的脑门上，看着对面的小杰又气得说不出一点，他用那双钴蓝色的眼睛冷冷瞪视小杰平静的面孔，那目光像是冰冷的刀刃，露着森白的獠牙，任何一个无关的人看到这样的目光都难免不寒而栗。可小杰就像没有注意到奇犽可怖的目光一样，他抿抿唇，不做任何退让。

“我为了补偿奇犽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只有这点我无法让步——！”

小杰说出的都是肺腑之言，正因为奇犽了解小杰的个性，才会对此一清二楚，小杰真的是这么想的并且不会因为奇犽做任何改变。

他们对峙的功夫，大屏幕上内容一闪显现出今天的课题来，也许是他们选了又更换的原因，大屏幕上内容A也变了： 

【内容A：杰·富力士对奇犽·揍敌客进行一场肾脏摘除手术
   内容B：奇犽·揍敌客通过指定道具为杰富力士完成一场前列腺高潮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见矛盾无法化解，奇犽看了沉默的小杰一眼，冷冷道：“选择课题B。”

交换室的门开了，很快奇犽取了一个托盘回来，托盘上是一个奇怪的黑色物体外带一个说明书，旁边还有一串粉色的串珠，还有一瓶润滑油。

“——这边的是前列腺按摩仪，那边是可塞入式的串珠，小杰你自己想选哪个？”

托盘上面的东西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小杰本能的直觉告诉他无论选哪边结局都不会很好。

“知道前列腺高潮吗？它跟你用前面高潮完全不一样。需要用这个东西抵住前列腺的位置，就是直肠深处一个栗子状的物体。”奇犽进一步解释着，显然他已经在交换室看完说明书了，“并且前列腺高潮不是很容易能达到，很可能需要你射到射不出来。”

“······奇犽决定就好。”

奇犽瞥了小杰一眼，显然他还在生闷气，白色头发的青年没做多少考虑，伸手从托盘上把两个东西全部拿了下来。

“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两个一起尝试一下吧，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被第一根手指进入的感觉有点奇怪。

老实说后穴进入异物的感觉不是很好，小杰拼命忍耐着，他知道这是一场和奇犽的无声较量，可越是心存抵抗，身体就越是敏感，润滑油伴随着奇犽的手指动作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刚才奇犽废了好久的时间才让它变得稍稍松软，伴随他的动作，微弱的电流从脊髓处升腾，他不由得唔了一声。

“小杰你感觉怎么样？”

奇犽停下动作，仔细观察小杰的情况，小杰努力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吞在喉咙里，勉强道：“还、还可以忍受······”

紧接着是第二根手指，他感受到奇犽的手在深处的一个位置重重按了一下，甘甜的快感化作电流一瞬间流过四肢百骸，小杰简直要疯了，这跟他触碰前面得到的快感完全不一样，他毫不怀疑要是一直刺激这个位置他能直接高潮无数次。

“还继续吗？”

小杰咬咬牙：“继续·······”

不知道奇犽是不是故意的，他每进行一步都要跟小杰播报一遍，活像个冰冷的播报机器：“后面扩张好了，那我塞东西了。”

奇犽远没有小杰想的那么冷静自持，为了方便动作，他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紧实有力的肌肉来，下身早已鼓起弧度，显然他早就勃起了。

他在小杰身下垫了个软垫，左手推着小杰的腿，右手动作着，老实说穴口真的紧得要死，手指能感受到里面的体温，这让奇犽也难免有点怀疑，手上的东西真的能顺利放进去吗？刚才他说是那么说，但真正选择的时候还是选了小杰能够承受的粉红色串珠。

进入时小杰在身下大口喘着气，浑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副已经要承受不住的样子，看得出他在尽力抑制自己想要逃离的冲动，像一只面对猛兽进攻瑟瑟发抖仍不肯退缩的动物，不过他依旧一声不吭，奇犽看着小杰被咬破的嘴唇只觉得上面渗出的红色格外鲜艳。

实在太碍眼了。

奇犽索性低头亲了上去，这个吻又急又凶，两个人嘴唇紧贴着没有一丝缝隙，
小杰能感受到奇犽的舌头强硬地挤了进来，令人无法躲闪，只能被迫交缠在一起，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渐渐弥漫开，他的头脑渐渐发昏，只能任奇犽施为，多余的涎液顺着两人相接处流下来，简直色情得要命。

“哈…………啊…………”

与此同时串珠正在一点点被奇犽有条不紊地塞了进去，小杰上面被掠夺空气的同时下面也被长驱而入，体内传来的饱胀感显示着他此时正在被一串珠子操着的事实，润滑油合着奇犽的动作噗滋噗滋的响着，串珠抽出的时候没等后穴传来空虚感觉又猛猛撞上腺体。

不、不——这真的太超过了————

小杰呜咽着，条件反射想要推拒但想起今天的课题硬生生又抑制住，浑身抖得不成样子，他就这样被奇犽送上了高潮——

这浪潮来得太猛太急，他的小腹濡湿一片，连奇犽的脸上都被喷到了一点，奇犽面容英俊的脸上撒上点点白浊简直性感到惊人，小杰愣愣看着又很快回过神来，慌忙开口道歉，奇犽却伸手抹了一把被他的精液粘到的脸颊，缓缓挑起嘴角：“不用道歉，让我们继续吧。”

他的朋友钴蓝色瞳孔已经不受控制地变尖，很难形容他的眼神，像是找到了极好的玩具般兴致高涨的惊人，又像是想要把人吞吃入腹般翻涌着汹涌的欲望。

奇犽舔舔嘴唇：“现在让我们来试试前列腺按摩仪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刺猬头少年双腿大张任由他施为，平时矫健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此时沉迷欲望的模样，如同一个被人强行打开外壳的蚌，又像是神话故事中引人堕落的恶魔，他情不自禁俯下身去听小杰跳动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响在耳边，令他无比安心。

小杰在这里，就在我的身边。

人类的本质就是欲壑难填，我想要看到更多小杰因为自己显露出的表情，想要不管不顾直接把性器埋进他的身体，想要他在我身下因为承受不住过多的快感呜咽——

是了，自己从一开始不就被他诱惑住了吗？

后穴无疑已经被串珠操开了，很顺利地吞吐着新进入的黑色物体，小杰颤抖着喘着气，此时他依旧处在不应期的不适中，前面的性器还是软绵绵的，后穴传来尖锐的快感却更加明显。前列腺按摩仪体积很大，把后穴塞得满满当当的，等到小杰稍微适应了点，奇犽按开了开关。

巨量的快感伴随着嗡嗡声在脑海里猛然炸开，机器不留任何情面一刻不停地碾压着小杰最敏感的腺体，生理性眼泪直接飙了出来，不、不————把它关掉——————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

他实在受不了了，什么任务什么课题什么补偿现在全都不重要，他只想逃离这个东西，反复高潮后的腿却酸软无力，被奇犽一把按在原地。

“呜………”小杰哽咽着，他看起来是那么崩溃，蜂蜜色的眼眸如今昏沉沉得一片，被动承受着过量的快感，体内上一波的浪潮还没有消退新一波的又逼着他攀上新的高峰，在机器的嗡嗡声中，奇犽看到小杰嘴唇微动，他凑过去听了一会终于才在大量的无意义的呻吟中听清小杰在默念什么，很明显小杰在靠这个保持自己的意志。

奇犽、奇犽、奇犽————

泪水满盈的小杰在一声声的喊他的名字。

Chapter Text

耀眼的白炽灯下日与夜似乎都丧失了判断标准。

反复的高潮能带来剧烈的痛苦，体内把他填的满满当当的机器还在不知疲倦地振动着，又一波快感像浪潮一样从后穴卷上来，小杰大口地喘着气，从没有那么清楚地意识到这个课题的险恶程度，强烈的快感堆在腹下难以消解，身下早已白浊一片——天知道他已经射了多少次。

破碎的片段一股脑在脑海中闪现，大屏幕上显示的课题、两个人突然开始的争吵、还没开口说的话，在脑海里翻涌成一片，最后画面定格在吵架时奇犽暗淡的眼神上，他看起来那么悲伤，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明明应该先说出来的，可我却搞砸了。

一团解不开的线团堵在胸口，让他闷得无法呼吸，也不知道是胸口还是身体哪个更让他难受，像是流淌的火焰所到之处全是烧焦后的痕迹，奇犽不让他乱动说是怕伤到他，所以小杰只能强迫自己咬牙承受着，忽然间小杰浑身抽搐起来——他就这么无声的高潮了。

奇犽看着身下的小杰，此时刺猬头少年的瞳孔涣散着，舌头微微吐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身体还止不住地发着抖，一副早已承受不住了的样子。

——手段还是太激烈了。

当时被情绪冲昏头脑，现在奇犽不得不承认自己做的属实过分了点，这只是自己一个人在闹别扭罢了，而小杰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他心知肚明，却还是努力承受着奇犽情绪化的发泄。

小杰身体四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红痕，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场情事的激烈程度，都是奇犽怕他神志不清时挣扎会伤到自己只好出手压制造成的。

太阳穴一抽一抽得发痛，奇犽伸出手揉了揉，他一向习惯于先思考再行动，只是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压在心上让他无暇考虑过多，如同一列即将脱轨的列车，竟让他产生了无法掌控事情发展的恐慌感。

如果在外界有人告诉他奇犽和小杰的关系十天之内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奇犽只会嗤笑一声然后调动念能力给他狠狠来上一下。

可是事情就这么堪称荒谬地发生了。

他们来到这个房间已经四天了，期间并没有抓住策划者的蛛丝马迹，在这个出不去的房间里只能硬着头皮沿着这个神秘念能力主人的方案走下去，每天乖乖从房间里醒来，为房间里给的食物欢呼，恐惧违反规则造成的惩罚，像个被驯化好的小白鼠一样被人肆意研究——这套驯化的路径他再清楚不过。

脱离房间的事情似乎没有任何进展，可自己和小杰关系却确确实实改变了。

他们被迫做的这些事情又算什么呢？

就算身体上的痕迹可以消失，可是烙印在心上的痕迹也可以一并抹消吗？

奇犽对此心知肚明，就算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他也没有信心和小杰能恢复成朋友之间的关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和小杰相处下去。

“对不起······”

奇犽低低地说了一句，只觉舌尖酸苦一片，打算收拾收拾抱着小杰去浴室清理，手腕上突然感受到热度，原来是小杰轻轻拉住了他。

他的友人整个人被汗打湿，平时桀骜不驯的头发此时湿答答贴在脸颊上，蜂蜜色的眼眸里重新闪烁起了光芒，仿佛是看透了他的情绪，急急叫了他一声，似乎是开口太急他不得不重新呼出一口气，缓过神来的小杰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我是自愿的，奇犽。”

老实说清理的过程对两个人来说都相当于折磨，一个被迫趴在奇犽的怀里乖乖被人摆弄，另一个红着耳根硬着头皮清理，等到事情结束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呼出一口气。

也许是因为小杰那句话的原因，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松弛了不少。

“奇犽要跟我一起泡一个澡吗？”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杰指了指浴缸，他的表情是那么自然，仿佛说的只是一句普通的话。

听到这里奇犽简直无力吐槽，你能不能对我有点防备心，对一个刚拿道具上过你的人说这种话？难道不是我其他的人跟你来做课题都会这样吗？

他抑制住了马上戳着小杰的脸教训他的冲动，他知道一旦说了对面的刺猬头少年一定会回复奇犽就是奇犽啊，我们之前不是也一起泡过澡吗之类的话，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还是在这个狭小的浴缸里挨在一起，十六岁的奇犽和十六岁的小杰像他们小时候一样脚对着脚肩对着肩——真得感谢这个浴缸的好质量，水蒸气从水面氤氲向上，渐渐充斥着整个浴室。

奇犽侧过头看了看小杰，小杰正眯着眼睛，显然他已经累极了，头一点一点的垂下去，在热水的包裹下仿佛马上就要跌入深沉的梦里，明明是他邀请自己来的结果马上快睡着了，奇犽暗自腹诽着，却没有开口把他叫醒的打算。

淡淡的好闻香气笼罩在他们身边，在水滴沐浴下，他看到小杰的黑色发丝和小麦色皮肤都笼罩着一层轻薄朦胧的光芒，胸口规律地起伏着，随着他的呼吸水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奇犽感觉小杰就像是那个漩涡，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什么时间机器？时光仿佛被打乱又重新糅合在了一起，呆在小杰的身边他总是忍不住迈步走向过去。

过去也有过相同的场景。

昏暗狭小的旅馆里他一部接着一部看着付费频道，小杰拒绝跟他一起看，屏幕里男男女女机械地做着活塞运动，老实说并没有什么意思，还没有平时玩的游戏有趣，可他秉持着不要干什么偏要干的叛逆心理，或者说向小杰展示自己成人的一面，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屏幕闪着幽幽的白光，浮现出品公司的图标来，他边看边漫不经心地分出神想着，这个姿势完全不行，没有防备下一手刀就可以捅死了，那个姿势还可以，被人勒脖子的时候还可以反抗一下……

影片里看不清的长发女的叫声忽然停了，他有点无趣的打了个哈欠，意识到该影片的结束，手机械地点到下一部。

下一部居然是两个男的，给奇犽吓了一跳——这恐怕是他看到现在最大的情绪波动了，两个男的在屏幕中相互拥抱接吻，然后搞在了一起。

原来两个男生也可以做吗？

奇犽视线像凝固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屏幕上人的动作，直到在下面的男生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头尖尖的黑色头发，视线仿佛被烫到一样，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关掉了片子，扭头看向小杰，心跳如擂鼓。

心跳声异常剧烈，血液在血管里拼命鼓噪着，他想还好没有开灯小杰看不到他现在的狼狈样子，耳朵里传来雷欧力的脚步声，说不出是脚步声还是他的心跳声更响，他红着脸火速销毁现场做出睡熟的样子，然后在被子里支起眼睛看不知所以的小杰被雷欧力训斥。

深夜的友客鑫依旧灯火通明——不要想一家价格低廉的旅馆的窗户会提供遮光和隔音服务，恢宏的灯光带着喧闹声透过窗户打了进来，奇犽当然睡不着，那个该死的片子那两个男的像个该死的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奇犽烦躁地翻了个身，没想到小杰也还没有睡，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对他做了个鬼脸。

奇犽真狡猾。

小杰小声对他说，看起来有点不忿，然后又很快地凑了上来，他从他的床下来光脚噔噔噔跑到了他这边，就像他们在鲸鱼岛一样。

喂——很热欸。

奇犽小声地开口抱怨，还是挪了点位置让小杰躺了过来，小杰皱了皱鼻子，用很小声的音量说：我有点睡不着，雷欧力呼噜声好大喔。

小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也不知道酷拉皮卡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呢，我好担心他……还有贪婪之岛，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赚够钱呢？

小杰絮絮叨叨地说着，神色带着罕见的忧愁。

奇犽也放低了声音，他戳戳小杰的头，不出所料有点扎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好啦，我们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先睡觉吧。

小杰嗯了一声，然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

奇犽没有睡意，他定定看着旁边睡熟的小杰，周围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眼前的友人渐渐和电影里的重合在一起，他甚至不敢呼吸，他不知道胸口这种情绪究竟是什么，只觉又酸又麻混成一片。

第二天起床后果不其然被雷欧力一脸奇怪地打量，你们又睡在一起？那我干什么还要让出床睡在沙发上？他闷头嘟囔了一阵，然后凑上来带着笑揉了揉他俩的头。

走吧，带你们赚钱去。

他兴高采烈地宣布。

排气扇嗡嗡地吵闹着，奇犽破天荒地无动于衷，只管从水里用双手捧起了小杰的手，奇犽给他们两个摆出十指相扣的姿势，掌心接触间小杰暖融融的体温传来，这家伙体温一直比他高，背着训练精疲力尽的他回到住处的时候也是，像个暖炉一样热腾腾的熨帖着。

奇犽用目光描摹着小杰的轮廓，当年的情绪透过漫长的时光向他涌上来，他不再是那时懵懵懂懂的小孩了，这种胸口翻涌的、让他曾经不知所措的寝食难安的情绪——

这分明是爱。

呆在小杰身边总是会获得内心上的平静，他知道现在不该这样，可也许是这间浴室清醒的只有他一人，也许是被升腾而上的热气迷住了眼睛，也许是他也同样感觉到了疲累，被理智极力压下的想法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如果说跟你一起被关进来的不是我，事情又会变得如何？

奇犽松开十指相扣的手，又戳了戳小杰的脸，忽略心里传来的阵阵刺痛，漫不经心地想：总不会像我们一样到现在还在吵架吧？

这家伙认死理、不会变通、简直固执得要死，天知道他如果和无关的人一起被关进去，情况会不受控制发展成什么样。

可还好跟小杰一起进来的人是他。

等到小杰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倒是整洁清爽，显然奇犽趁他熟睡的时候把他从浴缸里抱回来了，课题结束前他始终撑着一口气，等到全身浸入温暖的热水时他心口这口气突然松了，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就跌入了深沉的梦境。

明明还想跟奇犽好好聊聊的。

小杰有点泄气，他环视了一圈，他白色头发的朋友坐在那边的餐桌上，正定定支着下巴地看着房间中央的大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身着黑色衬衫，显得整个人身形修长。

奇犽生的好看，显然他本人也知道这点，他们两个一起旅行的时候也会偶尔被路人拉着合照，只是小杰一直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听到比思姬生气地评价对方为脸好看但性格真差时也是笑笑然后认真举例反驳比思姬后面的说法，毕竟奇犽永远是他最好最棒的朋友，这跟他相貌如何没有任何关系。

一双弯弯的眉毛还有一双上挑的蓝色眼睛组成了他的朋友，除此以外还有他机敏谨慎的性格、他想摆脱却摆脱不了的身份，这些都是奇犽揍敌客的组成部分。

可自打小杰看清自己的心意之后，好像一下子翻天覆地，一团马赛克突然从对面人脸上脱落下去，又像是破开了迷雾，每回靠近、每次触碰都会引起战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拼命鼓噪着，脸上的热度无法消去，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只能无措地呆在那里，就像他现在这样。

回忆起之前的争执，小杰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奇犽生气的点在哪里，本以为自己知晓了内心的答案之后事情就会好转，结果又因为奇犽表现出的激烈情绪重新陷入迷茫之中。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只是自从他们两个分开之后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了。

于是事情又兜兜转转绕了回来，一个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点的怪圈。杰富力士向来认定一件事就只管往前冲，无论中间会遇到多少阻碍，无论是找到金，还是为凯特报仇，这次应该也是一样，只要他坚持奇犽最后肯定会松口，然后他们的关系又会重新退回到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可这一次小杰不想这样。

衣服被奇犽摆在床边，小杰拿起来快速穿好，然后他迈步向奇犽走去，他看到大屏幕上早已刷新出今日份的课题——

【内容A：杰·富力士对奇犽·揍敌客进行一场肾脏摘除手术

   内容B：杰.富力士对奇犽•揍敌客完成一场口交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奇犽又扭头看了看他，钴蓝色的瞳孔里又闪烁着歉然的光，暗淡的、刺破小杰双眼的——

小杰张开嘴：“选择课题B。”

牺牲和被牺牲、拯救和被拯救，难道是一个必须二选一的问题吗？

小杰总觉得不对，奇犽说现在的小杰和他十二岁的别无二致，人都是会改变的（更何况他连毕业证书都拿到手了），只不过是小杰在他面前依旧习惯性拿出12岁的那套罢了。

回顾往事，小杰清楚地知道奇犽在他们关系里所做的牺牲——他并不应该理所应当这么做的，这不是行星围绕着恒星转的宇宙公理，可是奇犽却是这么执行的，不应该是这样。奇犽揍敌客那些语焉不详、那些不可言说的部分闪烁在他的脑海里，又流淌成水堵在胸口变成闷闷的一片。

为了方便完成课题，奇犽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小杰跪在奇犽面前，他轻轻拉下奇犽牛仔裤的拉链。

奇犽早就硬起来了，他显然在小杰选择接触他的时候就兴奋得不行，他脸颊飞红着，整个人呈现出又想逃跑又想继续下去的矛盾状态。

小杰抬头仔细看了看奇犽此时的样子，担心奇犽继续生气下去，他闷闷开口：“我喜欢奇犽，我想要跟你永远呆在一起，可是你应该是独立的——”

他缓缓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吐露了出来，然后终于意识到他在吐露心声时这个姿势的糟糕，有点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然后硬着头皮凑到奇犽的性器旁边含了一口。

奇犽简直要疯了，一定要这么谈心吗？他发誓这场景让他血脉偾张到要命，连他的梦里都不敢这么想，小杰舌尖接触的一刻，强烈的电流从下腹部烧上来，连他的理智都要一并熔断。

奇犽猛得侧过脸，嘟囔着：“反正你要后悔也晚了——”

蜂蜜色眼眸猛得亮起光来，像是得到了奇犽的默许，小杰认真抬头看了看他，又重新低下头看着今天要做的“课题”，以奇犽的角度能看到小杰发红的耳根，然后他低声说了一句：“我知道在旅馆里那天晚上你一直在看我。”

然后没有看奇犽的反应，他重新张口把奇犽的性器一整个吞了进去。

奇犽闷哼了一声，被湿润口腔包裹的感觉很好，口腔中软软的肉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性器，更何况来自小杰的主动让他很是受用。

老实说，一整根全部吞进去太过艰难了，光是一大半就已经把嘴巴填的满满当当，在这个姿势下主动权在小杰这里，奇犽让他自由发挥，于是小杰打算一点一点慢慢来，可惜坐在这里乖乖被他吃的人已经忍不住了。

奇犽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进一步得寸进尺道：“小杰，一整根吞下去好不好。”

声音像是裹了一层蜜糖，随后他轻轻按了按小杰的后脑勺，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安抚。

小杰说不出话，只能乖乖含着奇犽的性器点点头，然后努力往深吞了吞，喉咙被自己的没有章法的动作怼得痉挛一下，眼角泛出一丝水光。

奇犽倒吸一口气，被小杰突然的深喉搞得无从招架，腹肌很明显地缩紧，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固定住小杰后脑勺的冲动，他喘息着，变长的指甲一瞬间抓破了木制的桌子。

感受到了奇犽的兴奋，如同找到了窍门，小杰继续努力地含着，忽略嘴巴的酸胀感，无师自通般一上一下，仿佛认真在执行一个复杂的任务，奇犽恍惚间想到在贪婪之岛里小杰认真听NPC背景故事时表情也是这样。

那时不耐烦的他哪能想到现在的小杰正乖乖吃着自己的性器呢？

隐秘的兴奋感从心中升起，奇犽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小杰还以为他依旧沉浸在快感里于是继续了下去，不顾深喉的窒息感，努力把自己噎得眼泪汪汪，可他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

人们总是会给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加上种种美好的滤镜，自顾自加上很多的个人色彩，可真正尝过后，奇犽发现这种滋味美味无比，比他想象的还要上瘾得多，这样怎么让他舍得放开呢。

 不会再放手了。

小杰是飘远的风筝，是留不住的飞鸟，可是现在奇犽觉得那头牵住悠悠荡荡风筝的线终于攥在了自己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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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是他们目前为止做过的最安静的课题了。

小杰腾不出嘴说话，而上方的奇犽意外的沉默——银色头发的少年侧过脸喘息着，他看不到奇犽的表情，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奇犽泛红的耳尖，咕啾咕啾的水声回荡在房间里愈发响亮。

后脑勺奇犽的手传来鲜明的存在感，这双手曾经搀扶过他因训练而无力的身体，也在在喜悦中和他击掌庆祝，可现在也就是这双手阻断了小杰的退路，把他压在这里无法后退。

他是能承受更多压迫感的类型，换句话说强烈的压迫感更能激发小杰的斗志，可是现在小杰不想反抗，乖乖放松喉咙任由奇犽侵入，嘴中性器的存在感越发鲜明，这让他几欲窒息，干呕了几声却换来奇犽的轻声闷哼。

原来用嘴的话奇犽会这么开心啊。

一边动作着小杰一边分出神想着，虽然奇犽也给他做过，可是上一次与其说他是在奇犽嘴里交代出来的更不如说是被吓到，并不了解其中滋味。

小杰回忆了一下奇犽的动作，并不熟练地模仿着。

嘴巴酸胀到不行、一直跪着腿也好难受、周遭环绕的奇犽的味道好浓，明明只是在做课题罢了，可是为什么我真的好想跟奇犽接吻，好想让奇犽露出更多平时看不到的表情——

想法甫一出现在脑海里，身体也随之发热起来，如同小小的火柴落到了燃料上，瞬间迸发出的燃烧着的火焰烧灼着他的全身，头脑渐渐发昏，小杰这才后知后觉一个让他自己脸红的事实——他竟然在给奇犽的口交中把自己口硬了。

来自鲸鱼岛的纯朴少年几乎被这个事实吓了一跳，下意识发出呜咽声，可嘴里被奇犽极具存在感的东西卡了个严严实实，喉咙滚动间把奇犽的性器吞得更深了，刺激得他的眼前一阵发白。

上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色头发青年舔舔嘴唇，显然很是受用，很明显他早就把小杰燥热难耐的情形尽收眼底，可坏心眼地没有做声，此时奇犽伸出手捏了捏刺猬头少年的耳垂，力道不轻不重，引起一阵战栗，哑声说：“小杰你再用舌头舔一舔，我快点出来之后才能跟你接吻呀。”

看得出他正沉浸在此时小杰对他的讨好行为中无法自拔，甚至还想要小杰做出更多。

好火大。

要不是腾不出嘴，小杰都想出声抱怨了，虽然本意是想让奇犽变得舒服然后顺利完成课题，但拿个不好的做比喻，此时奇犽的嘴脸像极了不干家务还要出声指点的那类人，被奇犽使唤来使唤去然后自己呆着不动的惨痛记忆竟和此时画面形成了鲜明的重合，并且挥之不去萦绕在了小杰的脑海里。

他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任由奇犽随意戏弄，可是他不想这样，又不甘心就这样认输，身下的燥热也不管了，小杰闷声抬头看着奇犽一会，然后憋住一口气，不顾自己的感受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快速动作了几下，为了提升效率他甚至伸手揉弄了几下根部位置，于是满意地听到奇犽的呼吸声顿时粗重了，然后嘴巴里的东西不受控制一股一股地射出来糊了他满嘴。

等到小杰再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快要爆炸的奇犽，白色头发的少年咬牙切齿地你你你了半天，连头发都炸了起来，像极了他使用念能力后的样子，然后恼羞成怒地扑了过来，把小杰的眼睛捂了个严严实实：“这个才不算！”

真是的，每一次遇到小杰都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明明是展现自己作为引导者的一面让小杰安心的时刻，结果现在又被他搞得下不来台，天知道那家伙又在干什么，一场好好的谈话和做课题混在一起怎么产生了成倍叠加的效果。

天空竞技场也是、友客鑫也是、贪婪岛也是，那股熟悉的头痛感又涌上来了，奇犽忍不住磨了磨牙，掩饰不住耳尖的热意， 挫败感和羞恼感混作一团，他俯视着被他扑在身下任由他动作的少年，小杰眼睛被他遮住，呼吸打在手心传来一阵酥麻，视线向下看去，两片唇瓣微微张着，在灯光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芒——不难想象他们刚才都做了什么荒唐事情。

脑海里的念头乱糟糟的混成一片，奇犽揍敌客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压抑自己的欲望，不为外物所动，这是他作为杀手的必修课，可是看着这样的小杰，想要更多的念头愈发强烈，亲吻不够，相互磨蹭不够………想要真正挺身进入……………

奇犽急促地呼吸了几声，调动全部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继续下去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心里默念着。

心里羞恼感不知何时如潮水般褪去了，他感觉整个人简直要硬生生分成了两部分，肉体愈发快乐，头脑就愈发清醒——他的灵魂唾弃这样趁人之危的自己，却忍不住愈发沉浸在这个该死的、操控他人的、满足内心欲望的房间中。

奇犽甚至在开始庆幸在最开始就捂住了小杰的眼睛，在那双蜂蜜色的眼睛的注视下，他几乎无法掩饰那个在小杰眼底映照出的的形容狼狈的他自己。

——害怕伤害、绝对不要失去、想要离他更近、想要他的眼里全部是我。

——刚才的失败不重要了，之前的两人相互争执也不重要了。

——全部都不重要了。

——只要小杰能留在我身边。

胸中的暴风雨始终喧闹不停，十二岁初次见面拿着滑板的小杰，在甲板上得知目标是西索号码牌望向远方海面的小杰、还有面对众人坚定地说不是奇犽就不行的小杰，说着跟你相遇太好了的小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只有他如此强烈的存在，不止何时起早就移不开视线。

奇犽的嘴唇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低下头长长的刘海几乎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我非你不可，快点说你也是这样需要我。

小杰不知道奇犽为什么要捂眼睛，明明捂眼睛又不能让事情消失。

黑发刺猬头的少年还在状况外，有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入目是一片漆黑，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则变得更加灵敏，舌尖还残留着一丝苦味，相触部分传来两人惊人的热度，他能听到胸口两人不约而同响成一片的剧烈心跳声。

小杰废了好大劲才把奇犽的手挪开，他早就做好了奇犽气不过反击的准备，意外的是他的友人没有动作，只是出神地看着他，从他的角度看去，那种表情和平时冷淡神气的奇犽截然不同，是十分温柔又近乎悲伤的。

可是明明相互拥抱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午后的阳光在奇犽身后投来模糊的阴影，奇犽沐浴在光下，连发丝都变得亮晶晶的，小杰能感受到奇犽的手依旧牢牢停留在他的手腕上，进入房间这几天奇犽那些别扭的、含糊不详的话语闪现在脑海里，词词句句间分明都是话语的主人向他传达着不想分开、害怕和他分离。

可是小杰何尝不是这样？

来到这个房间后他不止一次地想过，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东西吧，对于自己来说就是找到父亲的踪迹探寻猎人这个职业的，可对于奇犽来说又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一定困在我身边呢？如果说他这样做的初衷是喜欢我，那这份喜欢给他带来的就是不停的给予和牺牲，这对他来讲真的公平吗？

可现在全都不重要了。

既然谁也离不开谁的话，那就永远在一起吧。

奇犽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声音却一滞，小杰双臂一展，顺势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开口：“等从房间里出去后，我们重新一起冒险吧。”

如果是平常的话，奇犽一定会立刻像条件反射般吐槽小杰像极了在立FLAG一样的话语，可是他现在没了心情，只能怔怔看着小杰嘴巴一张一合。

小杰还在继续说着：“可是就算离开了房间，我也不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奇犽对我来说是非常可靠的同伴，也是我重要的恋人，我想要跟你一起冒险。”

“在冒险中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僵持住了的话，就算会大吵一架，我也不想跟你分开，我知道我这么说一定很任性，但我不会对你因为说出与你无关之类的话而道歉的，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但奇犽尽管来阻止我吧。”

“………我阻止你，情况就会有所改变吗？”

“我一定做到的，奇犽也偶尔听听我的心声吧，那么奇犽你的答复是？”

“………………”

闻言奇犽深深看了他一会，钴蓝色眼睛带着不知名的情绪。

垂涎已久的猎物最终自投罗网进入了他的狩猎范围，奇犽看到蜂蜜色眼睛里的自己的倒影是那样清晰，他能感受到小杰努力向他传达到的部分，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当初他在猎人考试选择向小杰这个同龄人搭话的时候，不过这次是小杰选择走向了他。

许久的沉默过后，奇犽突然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拒绝，你有什么信心说出来我就会答应你吗，真是的——”他嘟囔了几句，露出了难得的无奈表情，小杰的心也随着他的回复剧烈跳了一下，“可是我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呢。”

深夜小杰推开奇犽横在自己身上的腿，经历过下午的事件，他们的关系一下子突飞猛进（至少奇犽是这么觉得），现在奇犽不再躲避了，无时无刻都粘在小杰身边，甚至连睡觉时都要紧紧抱住他，像一块巨大的牛皮糖，美其名曰要培养感情，恨不得把之前所有远离他的份全部补回来。

呼吸声均匀打在小杰颈窝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小杰很少跟人这么亲密，这让他很不自在，他轻轻推开奇犽的头，借着月光他凝视着奇犽的侧脸。

小杰突然想起他曾经受到过金的邀请，参与过一场遗迹考察，就在他恢复念能力后。

在经历过世界树上的谈话后，他和金的关系依旧是不远不近，富力士家的人都不太擅长建立一些能够紧密链接的情感关系，以结果为导向的他们视线只为目的地而停留，余下其他的事物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们是天生的独行者，无论是他还是金都是这样。

在短暂的团队程序化的欢迎仪式过后金用大段大段的话介绍着这个正在开发的遗迹——金也只有在介绍自己涉猎的东西的时候才能说那么多的话吧，在阴暗的洞窟中借着手电筒小杰一眼就看到了残存在遗迹墙壁上的壁画，得益于这几年摄取的知识勉强读懂了上面的内容。

壁画讲了一个故事：作恶多端的罪人因为救过一只蜘蛛而得到了神明的怜悯，神明从极乐世界垂下一根长长的蛛丝，给予他脱离地狱的机会。

罪人发现蛛丝后欣喜若狂地向上攀爬，然而他看到其他罪人也跟着一起攀爬时，出于自私和贪婪和别人争斗起来，最终蛛丝破裂，他们重新坠回无尽痛苦的地狱中去。

月光打在奇犽高挺的鼻梁上，为他的侧脸渡上了一层光，小杰怔怔看着奇犽，突然想到，如果他也拥有一根蛛丝的话，他会先递给奇犽，他们会一起爬上去，或者说直接把蛛丝毁掉跟奇犽一起坠落也没有什么不好。

次日，他们起的很晚，大屏幕上早已刷出今日份的课题：

【内容A：杰·富力士对奇犽·揍敌客进行一场肾脏摘除手术
   内容B：杰•富力士和奇犽•揍敌客进行性交（位于下位）并完成一次内射。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完成这个课题后还有两个就可以出去了。

小杰的视线在选项A上一划而过，没做任何过多的考虑，他开口：“选择课题——"

突然小杰声音一停，他的嘴巴被奇犽捂住了。

“笨蛋——”奇犽红着脸恶狠狠地说，他的眼神闪了闪，一副看上去极为不好意思的模样，“反正还有点时间，先检查一下你那个地方能不能用吧！”

老实说这个姿势真的太超过了。

打着检查身体的名义，此时他们在浴缸中，在奇犽的要求下，此时他稳定好平衡，背对着奇犽塌下腰跪伏在水中，这个姿势简直把他的弱点暴露无遗。

他虽然没有像奇犽那样看过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片子，可小杰从小混迹在森林里，也是知道具体要怎么做的，就像动物的繁殖行为，发情期产生的性激素会把动物变得暴躁且排外，甚至具有攻击倾向，他一到春天都会刻意远离森林，雄兽把阴茎插到雌兽体内让雌兽怀孕，然后过一阵就会看到新的生命出现。

就像他即将要和奇犽做的事情一样。

背对着奇犽的他看不到奇犽的动作，只能感受到奇犽带着滚烫热意的手指在他的后穴处轻轻划过，麻痒的感觉瞬间从奇犽触碰过的地方蔓延而上，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小杰忍不住催促：“好了吗？”

“还在看，你先坚持一下。”

奇犽一边嘴上这么说着，一边忍不住上手捏了他的屁股一下，好软。他不动声色地想着，然后满意地看到因为他的动作小杰蜜色的身体上爬上一抹淡淡的红，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无比诱人，他的身体上次被按摩仪充分开发过，所以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吃力，似乎预感到即将到来的情事，后穴还食髓知味般地收缩了几下。

真色。

奇犽气息有点不稳，猛得晃了晃脑袋企图把杂念甩出去——虽然并不怎么管用，然后仔细地评估着，毕竟他不想让小杰受伤。

有点肿了，还是先上个药吧。

奇犽收敛了心中的绮念，伸手拿了旁边他带进来的药膏，挤了一点在指尖，微微试探性地放在入口处——小杰抖了一下没有作声，看得出他在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此时刺猬头少年连耳根都红了个彻底。

在药膏的辅助下奇犽的手指很轻易地就顺势塞了进去，肉壁热情地包裹住他的手指，虽然他并没有那个意思，但没一会他用手指就把小杰的后穴操的从紧绷到渐渐松软下去，暧昧的水声不住地传来，伴随着身下人止不住的短暂吸气声。

“唔……………啊…………”

空气中弥散着药膏的甜香，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情景，脑海中晕眩感开始涌上，和神经末梢释放的多巴胺一起营造出了微醺的感觉，气氛不知何时变得轻飘飘的，奇犽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下半身早就有了反应，可他无暇去管，把两指探入，又撑开，确保药膏全部涂抹均匀后，正当他要抽手而去的时候，手臂却被喘息的小杰拽住了，天知道现在他敏感的身体可经不起一点撩拨。

小杰蜂蜜色的眼眸里染上了迷乱的情绪，完全一副被欲望主宰了的样子，小杰向奇犽示意早已高高翘起的下半身，同时用屁股轻轻摇了摇，嘴里不住地叫着奇犽的名字。

“奇犽、奇犽…………来做嘛…………”

“..........可是最好先休息一下..........”

奇犽勉强拒绝着，他向天发誓他调动了全部理智没有直接亲上去，他后退一步想要拉开距离，却看到没有得到回应的小杰金黄色瞳孔里闪过委屈的光，反而更进一步凑了上来。

“来做嘛............奇犽............”

“..........................”

这谁能忍。

面对小杰如此明显的邀请，奇犽听到了脑子里理智的弦崩断的声音，好吧反正他刚才也拒绝过了，他这样想着，然后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奇犽毫不愧疚地捏住小杰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作为回应，然后哑声说：“………真是的，你接下来变成什么样可别怪我。”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最甜美的梦境。

他们一路亲吻着，从浴室转移到了床上，奇犽把小杰摁在身下，小杰毫不客气地回吻，口腔似乎变成了他们争夺主控权的战场，唇齿交缠间吞不住的唾液顺着脖颈流了下来，形成亮晶晶的一片。

奇犽扶住性器，挺身把自己埋了进去，头刚刚没入的时候，小杰的身体就颤抖得厉害，小杰本以为跟前列腺按摩器没有什么不同，没想到感受却天差地别，他能感受到奇犽狠狠抱住了他，他的友人再也不复那样冷静的样子，脸上浮现一层薄红汗水从脸侧化落，因为剧烈快感变尖的钴蓝色瞳孔此时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里面充斥着想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火热欲望，却在刻意忍耐着，看得出奇犽在克制自己不要立刻动作。

奇犽硬邦邦的滚烫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跳了跳，小杰从未有一刻这么认清这个事实。

——现在奇犽揍敌客，他最重要的好朋友在操他。

全部都埋进去了，小杰体内好热。

奇犽感受到自己的性器被层层叠叠的肉壁包裹住，这滋味比他梦中想象的还要好上千百倍，现在他们终于合为一体了，自愿一同跌入火焰被烧灼着全身，胸口的饱胀感简直要把他吞没，耳边响起不知道是谁的鼓噪心跳声，奇犽一时间没有动作，光是此时在小杰体内的事实就足以让奇犽满足到哭泣。

小杰那双矫健的蜜色长腿此时被他掰到极限，奇犽一一舔吻上去，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他爱极了小杰这副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的动作的诱人姿态，能够看到小杰这副模样的人只能是他。

也必须是他。

身体里流淌着揍敌客的血液，他几乎克制不住心中暴戾又极端的感情，察觉到小杰适应得差不多了，奇犽加重力道撞了进去。

——这是我的宝藏、我的小杰，谁敢碰就杀了他。

一瞬间疼痛和快感像电流一样从脊骨传到大脑，小杰的声音瞬间变了调，脑海中闪过白光，肠道求饶般绞紧了入侵的性器，可是没有用，他被奇犽禁锢住只能被迫在奇犽一下又一下的顶弄中被迫打开身体。

“呜………啊…………”

未经人事的身体一上来就被奇犽这么对待，他们早就度过了前几个课题，奇犽毫不费力找到了他的敏感点，被激烈摩擦的后穴又酸又涨，酥酥麻麻一直蔓延，更要命的是奇犽一边动作着一边抚弄他的性器，前后夹击中没几下他就感觉要射了，没想到奇犽马上抽回放在小杰性器上的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操弄着后穴，临界感逼得小杰不上不下卡在这里，他简直要发了疯。

不够——就差一点————

小杰咬牙，蜂蜜色的眼睛一片昏沉，他的手向身下探去，却马上被察觉到的奇犽牢牢抓住了。

奇犽注视着小杰浮现出雾气的眼睛，低声笑了一下，声音带有诱骗似的温柔：“好好说出来吧，小杰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奇犽………让我射…………”

经过一段时间的操干，小杰的思维在快感的冲击下变得混沌，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放低了声音带着哭喘声央求着，身体的燥欲感无法疏解，引得腰不住地扭动着，后穴也跟着一缩一缩像是在讨好入侵者，奇犽被他夹得喟叹一声，终于选择放过他，手探向小杰身下，只略微动作几下，就听见小杰呜咽一声，在奇犽手里射了出来。

“哈………啊…………”

高潮来得太猛太快，让他几欲窒息，小杰的身体痉挛了两下，没等他从余韵中缓过神来，又被奇犽摆正位置继续毫不留情地操干着。

他们的床此时已经凌乱得要命，被各种液体弄得乱七八糟，可是没人会去想晚上要怎么睡觉的问题。

奇犽全身都发烫起来，前所未有的兴奋感像血液一样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里，小杰经历高潮后的后穴像是一张贪得无厌的小嘴一样紧紧嗦着他的东西，他伸手捞起小杰完全瘫软的身体，这样他可以完全看到小杰的表情了，此时黑发少年失神着，脸色潮红，头发被汗打湿，甚至在猛烈的操干下连舌头都微微伸了出来。

小杰的嘴唇是什么味道？

来到这个房间后他们只接吻过两次，可是他曾经也吻过小杰，那是在洁白的病床边，他带着无望吻过小杰被绷带包住的侧脸，在内心想着只有我才能救他了，那种说是吻也不太恰当，只是微微接触罢了，嘴唇一贴即离，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碰一碰就碎的瓷器，可他只有靠这种方式才能确保小杰的存在。

他曾经眼睁睁看着小杰在他眼前消逝，奇犽几乎讨厌极了那种感觉。

可现在小杰就在这里。

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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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的感觉很好。

整整一下午他们都在床上度过，奇犽一个又一个的吻都让小杰天旋地转，难以承受的快感、渐渐升高的体温，耳边酥酥麻麻传来奇犽的低语，白色头发的俊秀青年对他展露了让他目眩的笑，然后轻轻对他说："小杰，你还可以继续的吧？"

“...............”

刺猬头少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能感受到奇犽的性器在他的体内传来鲜明的存在感，勾得他失神着急促吸了一口气，然后诚实地摇了摇头。

奇犽只当没看到小杰的动作，或者说小杰的任何拒绝反应并不在处于此时的奇犽的考虑范围，银色头发的少年喉头猛得滚动了一下，伸手随意擦了擦流到脸颊旁的汗，一双早已变尖的钴蓝色眸子还在紧紧锁着小杰的身影。

他向来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有任何的自制力，电子游戏、巧克力.........在这个名单上，现在又多了小杰的名字。

——不够，还想要更多。

血液在身体里拼命鼓噪着，心跳声异常剧烈，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和奇怪的空虚感瞬间一并升腾起来，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下半身传来的快感异常清晰，小杰推拒的动作彷佛放慢了无数倍，他抓住小杰的手臂舔吻上去，同时得益于做了一段时间后穴变得松软还有射出的精液作为润滑，奇犽熟练地退了出来，没等身下的人松口气，又加重力道顶了进去。

“............啊，奇犽！”

小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被奇犽又一次顶得眼前发白，汗珠从额头上滴落，快感像烟花一样炸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强化系向来矫健的身体如今使不上一点力，只能被奇犽轻松掰到容易受力的姿势，看上去狼狈得要命。

小杰这才后知后觉想到了当初在GI岛上死活拉不走奇犽的熟悉情景。

最后奇犽扯着他们做时没选课题的理由又拉着他做了一次，甚至在真正完成课题后他的友人舔舔嘴唇还想再亲热一番，结果被忍无可忍的小杰拉进了浴室。

虽然是很舒服，但下次绝对不要让奇犽再做下去了！这一点也不公平！

小杰弯腰接了一捧清水冷静了一下还在晕晕乎乎的头脑，他一边用浴巾擦干身子一边在心里愤愤然地想着，反正我说什么也不会停，他怎么这么、这么——

刺猬头少年突然说不下去了，脑海里那些被奇犽随意摆弄来摆弄去的记忆又重新浮现，身体传来阵阵酸麻感连带着他的心里也跟着酸酸麻麻，他向来不擅长应对这种感觉，只好站在原地涨红着脸不知所措。

虽然和奇犽做很舒服，但被任凭摆布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陷阱塔里他始终记得奇犽信手拿取囚犯心脏的信手拈来，动作轻盈敏捷，那也是小杰第一次看到了和他所生活的世界截然相反的另一部分的缩影，这些都是他这位新认识的朋友所带来的，可是现在小杰觉得这一次被玩弄心脏的人彷佛变成了他自己。

心脏处传来又甜又麻的感觉，脑袋像是要冒了烟，连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只能任由始作俑者肆意玩弄，自己反倒像个傻子一样。

想到这里小杰有点气闷，暗自背过身去不想理会奇犽。

奇犽却凑了过来，身上还带着淋浴过后的热气，他显然心情很好，弯着嘴角，钴蓝色的眸子里还带着促狭，他勾了勾手示意小杰看向自己，小杰本不想顺从他的意思，但又架不住内心的好奇，偷偷向奇犽的方向瞥了一眼，结果被奇犽的后背吓了一跳。

——奇犽的后背上残留着一条条红红的手指划痕，在他结实漂亮的的皮肤上看上去深深浅浅颇为吓人，都是小杰情难抑制时候造成的。

啊。

看着那些痕迹小杰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想要说出口的话连同烦闷的情绪一起消散了个一干二净，他听到他自己结结巴巴的道歉声响起：“抱歉........奇犽.........”

闻言奇犽哼了一声，意有所指道：“这下你想后悔都后悔不了了。”

小杰皱了皱眉，有点不能理解奇犽的意思，他歪了歪脑袋，然后反问道：“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似乎是嫌语言不能表示他的态度，小杰选择直接伸手摸了摸奇犽后背上出现红痕的地方，奇犽的动作顿时一僵，耳根爬上红色。

小杰仔细看了看奇犽此时的样子，没有收回放在奇犽后背上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毫不犹豫地抗议：“再说了能出现这些痕迹怎么能怪我，明明是奇犽一直不停啊！”

“我喜欢奇犽，跟奇犽做很舒服呀，而且——“小杰向奇犽吐了吐舌头，蜂蜜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莹润的光泽，他的声音重新低了下去，”虽然有点对不起奇犽，但其实看到奇犽身上出现我造成的痕迹我还是很开心的，有一种奇犽终于属于我了的感觉。”

“你这家伙———！”

听到小杰的话，这下奇犽整张脸都红透了，一副非常难为情的样子，他猛得侧过脸嘟囔着，“现在还在说这种话啊——反正、反正接下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嘛。”

两个人凑在一起打闹了一会，直到奇犽笑着宣布休战才罢休，他们一起收拾好凌乱的床铺，用热水简单热了一下晚饭，填饱肚子后一头扑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啪嗒一声，奇犽起身关了灯，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去，两个人并肩躺在一起。

这种感觉其实很好，彷佛回到了鲸鱼岛上一起在篝火旁看星星的那个夜晚，只不过这次对着的是冰冷的天花板。

奇犽自然而然地凑过来，把小杰拉到了自己怀里，然后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就像他昨天晚上做的那样，小杰也跟着侧过头去，接受了奇犽的亲近，在奇犽的怀里调整了一个略微舒服的姿势。

他们一同感受着彼此身体接触间传来的温热温度。

白天还是做的太多了，体力一下子就耗尽了个精光，一接触到床板的瞬间疲惫感瞬间汹涌而来，眼皮像是灌了铅，连意识也变得沉重，就在小杰马上要跌入昏沉的梦乡时，寂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奇犽轻轻的声音：“..........出去之后先陪我看望一下亚路嘉吧，然后我再跟你出去冒险，这几天失去联络了她一定很担心。”

小杰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失了。

天知道奇犽摆出一副要谈心的的姿态有多么罕见，小杰迷迷糊糊睁开眼，甩了甩发昏的头脑，努力思考了几秒转头提出建议：“好，我也有任务需要交接，那我们之后约好一个时间和地点见面吧？”

“不要——”奇犽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交缠，有点咬牙切齿地开口：“才不要，天知道没有我跟着，这期间你这家伙会跑到什么地方去！遇到危险又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

说到这里白发少年的声音卡住了，似乎是觉得此时他的情绪有点过激，他把不知不觉提高音调的声音吞回，又顿了一下，然后僵硬地转移起了话题：“.........说起来我都没问，小杰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小杰当然知道奇犽那个可疑的停顿是因为什么。

两个人双手相握间奇犽的手传来细细的颤抖，刺猬头少年垂下眼眸，只是回答道：“我在做卡金国发布的生物探查工作。”

小杰反手更紧地握住了奇犽的手：“那就我们一起去吧，我陪着奇犽去找亚路嘉，奇犽也陪着我去交接任务，所以还是可以说的吧？就像我们以前那样，我们一直在一起。”

似乎是嫌不够，小杰又重新强调了一遍。

——一直吗？听上去好诱人。

小杰跟他相接触的手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奇犽眨了眨眼，在心里这样想着，然后在嘴上回答着：“好，还有两个课题就结束了。“

“嗯，只剩两个课题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那个不知名的念能力主人彷佛给他们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无论互通心意之后心情变得多么轻松，都会在看到课题内容的瞬间化为乌有。

他们起得很早，互相贴在一起打闹了一会，看刷新时间快到了，奇犽带着笑抬起头，然后先看到上面刷新出的新内容，然后他的笑意停在了那里，眼眸中瞬间燃起了堪称暴戾的情绪，见奇犽状态异常，小杰推开奇犽刚巧挡住屏幕的身体，才看到对面的大屏幕刷新出的新的内容，上面赫然写着——

【内容A：杰·富力士在奇犽·揍敌客身体上留下创口，对长度和深度不做任何要求
   内容B：奇犽•揍敌客对杰·富力士完成一次窒息性行为
   两条内容选择一条执行，选择完毕直接说出即可，不可二次变更。】

看起来是他们一直选择课题B让研究者们颇为不满，内容A的内容也跟着改变了，似乎是通过这几天的沉寂后终于找到了把他们逼至心理极限的办法，把课题A包装成一个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的甜美陷阱，上面明晃晃透露着森然的恶意。

这个房间分明从最开始就在鼓励着他们自相残杀，上面的课题几乎是踩着他们的底线逼着让他们一步步退让，而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小杰你应该知道的，我不会选这个的。“

看到上面内容的瞬间，奇犽猛得扭过头看向小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声音带着的慌乱吓到了。

奇犽几乎慌不择乱地解释着：”我不会因为，现在课题A变得简单起来了，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这个，我的恢复能力真的很好，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不。“小杰摇了摇头，他望进那片处于慌乱的蔚蓝中，他摇了摇头坦诚道，”可是我做不到，我永远无法真的动手伤害奇犽，因为我爱你。“

”选择课题B。“

开弓没有回头箭。

性和暴力向来密不可分，脑中多巴胺的产生会麻痹神经，阻断人们对痛觉的感知，更何况在快感的冲击下想要维持住理智是很困难的，如果与此同时进行暴力行为维持不住力道很容易致伤甚至是致死。

奇犽不敢再深想下去，更何况揍敌客家的人从骨子里就带着暴虐的基因。

小杰根本不知道他放出了什么。

此时他们一起对坐在床上，浑身赤裸的小杰凑上来环住奇犽的身体，他仰起脖子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亦或者是自愿将自己的一切献给爱人的祭品，他就这样亲手把脖颈送到了奇犽的手边，完全是明晃晃的勾引，他的气息、他此时顺从的举动，胸口随着他的呼吸规律地一起一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奇犽发了疯。

奇犽的喉咙猛得滚动了一下，瞳孔不受控制地边尖变细，借着指甲深深刺入了他的掌心勉强维持住了理智，他听到了自己艰涩的声音。

”........小杰，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闻言小杰对他笑了笑，蜂蜜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火焰，一如他穿过枯枯戮山去见奇犽时一样，他看起来相当坦诚：”当然还是有点害怕的，不过我相信奇犽。“

再没有人像小杰一样懂得调动起奇犽的全部情绪和欲望不过了。

奇犽几乎贪婪地注视着那双蜂蜜色的眼眸里出现的他的身影，钴蓝色的眸中渐渐酝酿起黑色的风暴，他没有再控制力道，粗暴地捏住小杰的下巴吻了上去，然后他们一同跌入足以让他们粉身碎骨的烈火中去。

由于重力的缘故这个姿势进入的极深。

小杰骑坐在奇犽的身上，有点难耐地喘了几口气，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昨天下午奇犽故意留存下的暧昧的青紫痕迹，从奇犽的角度看上去颇为煽情。

小杰缓了一会，觉得开始适应了之后才开始缓缓动作，等到真正开始了之后奇犽反倒没有最开始那样着急，此时手微微放在小杰腰上用了用力，小杰感受到了奇犽无声的催促，加快了动作的速度。

得益于奇犽之前的努力，小杰咬了咬牙，故意把体内含着的性器往敏感点的位置撞去，熟悉的让他脊椎都发麻的快感渐渐随着他的动作攀升而上，他就这样被自己的动作操到眼前一片水雾。

”.......唔、啊..............“

白发少年就这么看着小杰用自己的性器取悦着他自己，这场面看上去比起做爱更像是小杰单方面的奸淫。

奇犽能感受到自己的东西被小杰的内里热情地吮吸着，他的双手在小杰的腰部渐渐加重力道捏出红印，认为身上人无法逃离之后他挺腰向上顶了顶，小杰的喘息声瞬间变了调。

”........准备好了吗？“奇犽又一次向小杰询问道。

”来吧。“

奇犽告诉自己，缺氧30秒会导致人头晕疲劳，3分钟就会出现意识模糊，超过5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的脑死亡。

没事的，只要数好时间放手就好了。

他们调整了一个方便动作的姿势，此时小杰被奇犽压在身下，他能感受到奇犽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明明奇犽的阴茎还埋在他的体内动作着，明明奇犽在做类似施暴的事情，可是他反而在流泪，并且越流越凶。

止不住的眼泪滴落在小杰的胸膛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那眼泪汇聚成的湖泊几乎要把小杰烫伤。

随着窒息感一同到来的是巨量的快感，视线也跟着渐渐变得昏暗，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挣扎想要紧紧抓住奇犽禁锢自己脖子的双手，可是小杰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奇犽松开了双手。

从濒死线被拉回来的快感是远超过之前任何一次高潮的，眼前一阵又一阵白光闪过，没有办法立即取得身体的控制权，只能瘫软着身体，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着，空气顺畅地流经气管带来的快感简直让人上瘾，小杰下半身高高翘起的性器直接喷射出大量液体，弄得他身下一片狼藉，配合着脖颈上青紫的掐痕，如同一个使用过度的性玩具。

——课题总算完成了。

奇犽没有再继续动作下去，不顾自身还在挺立的欲望，把性器退出来，紧紧地抱住了小杰，声音带着颤抖。

“明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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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睁开双眼，他太阳穴还在微微发痛，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一股不自然的感觉却从他的心里升起。

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忘了。

脑海里依旧是一片混沌，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直到一只莹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哥哥，你怎么了？”

奇犽止住动作，转头看去，旁边黑色头发的少女对他眨了眨眼睛，“你答应我要陪我去那边的海滩上看看的，哥哥可不能食言哦。”

奇犽终于想起了要做的事情。

哦，我在和亚路嘉一起旅行。

汹涌的记忆随着想法的出现充斥着他的大脑，此时他们正站在约鲁比大陆的一处沙滩上，和妹妹旅行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乐的多，加上奇犽又刻意带着她去一些他之前去过觉得好玩的地方，每天目不暇接的事物让亚路嘉看得眼花缭乱，之前她一直被关在家里，出来之后无论是街角路过的人群，还是远处天边的残阳都会让她看个不停。

他们到达旅馆后刚放好行李，亚路嘉不经意间抬头望去，旅馆窗户外面是蔚蓝色的大海，黑色长发的少女眼睛猛得亮起光来，又抿抿嘴没有说话，可是频频的回头动作暴露了她的内心想法。

奇犽清楚地明白亚路嘉的顾虑，她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不愿意让哥哥在旅行期间为她为难，拿尼卡的能力会不定时发动，他们需要小心的避开人群。

可是身为哥哥不满足妹妹的愿望，旅行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奇犽还是拉着亚路嘉过来了。

海滩上的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他们一齐靠在远处的栏杆上吹风，海鸥飞起又飞落，亚路嘉抬头看着，眼里是藏不住的雀跃。

奇犽忽略心中出现的异常感，笑着看着这样的妹妹，把隐隐的泪意隐藏在眼睛深处，谎称海风吹得他不舒服然后侧过脸，抬手顺了顺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略微惆怅地想：为什么之前没有想过带她出来玩呢？

明明之前自己一直在外面跟小杰冒险呢。

啊，小杰。

刺猬头娃娃脸少年的身影伴随着他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之前一直躲避伊路米的搜索，带着亚路嘉东奔西跑没有来得及整理自己杂乱的心情，现在得知他的大哥坐上去往黑暗大陆的船只之后终于得以喘气，节奏一下子放缓下来竟让奇犽有点无所适从。

众所周知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想东想西，奇犽支着手臂看着远处被夕阳笼罩的与天色交界的海岸线：现在他们分开了，小杰那家伙如今在哪里冒险呢？

亚路嘉玩累了，从沙滩上折返回来，用开心的口吻说着那边有个部落看她一个人在海滩上玩，就给了她一串贝壳手链。

看到亚路嘉拿回来的东西，奇犽难得起了谈兴，“我跟小杰在贪婪岛的时候，也曾经来到一个部落里，族长借口他们有人生病就想我们把身上的东西给他们，这正常人肯定不会给的吧！这到底是抢劫还是乞讨——！”

“然后呢？”亚路嘉眨眨眼睛。

奇犽提高了声调，“然后——那家伙居然说那些人都是老弱病残很可怜，就把我们身上的东西全给他们了！”

提到这里他不禁长吁短叹起来：“那个鱼竿——他说好要借我玩几天了，结果就这么送人了！不过后来才知道这里可以兑换奇幻亚历山大宝石卡，这下只有我们才有了。”

联想到了那段时光，他难得在亚路嘉面前泄露了一丝孩子气，整个人从完美哥哥的形象中脱离出来，透露出一丝真实的鲜活气，几乎是手舞足蹈着向亚路嘉比划着。

亚路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样的哥哥微笑着。

一切都彷佛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下去，他和妹妹一同去黑暗大陆封印了拿尼卡的许愿能力，亚路嘉和家里人的关系也变好了，一切都那么充满希望、蒸蒸日上，他甚至不再做杀手了，从家里搬了出来一个人生活着，怕他寂寞，亚路嘉时常来这里看他，带着形形色色的伴手礼。

可是他总感觉缺少了什么，看电影时、做任务时、看到新奇东西时，特别是进入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时，奇犽揍敌客总会下意识回头看向身边，可那边却空空荡荡。

他就这样生活着，直到某天信箱突然多出一封来信。

是小杰的信。

看清楚寄件人的名字后，奇犽急忙把它从信箱中拿出来，然后迫不及待拆开。信中小杰用一股陌生的口吻说着，奇犽光是看了第一行字就拧紧了眉头。

也不知道现在给你写信算不算一种打扰，好久不见呀奇犽。我要订婚了，米特阿姨说现在结婚还太早了先把婚订下来，你要不要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

小杰要订婚了？

奇犽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完的，他甚至强迫自己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其中小杰没有任何的暗示和隐喻，只是平淡的叙述之后，意识到的瞬间他用了极大的毅力克制自己没有把信纸撕碎。

比起哀伤于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一种强烈的背叛感在他的心里升起，奇犽几乎咬牙切齿地想：他怎么敢的？

不是说好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等等、不对，那是什么时候说的？

奇犽浑身一震，像是被闪电瞬间击中了身体，汹涌的怒火一下子烧尽了围绕在眼前的迷雾。

他全都想起来了。

和他一起被关在出不去的房间的小杰，说着绝对不想动手伤害他的小杰，说着永远在一起的小杰。

就在昨天，他们还一起完成了第七个任务，虽然有点丢脸，自己还在小杰身上哭了个稀里哗啦，但还是挺刺激的。奇犽舔舔嘴唇，回忆了一下小杰被自己弄到一塌糊涂的痴态，难免有点意犹未尽。

这里是他们正在做的第八个课题，那么小杰此时在哪里？

答案很简单，奇犽的视线落在手中的信件上。

他冷笑一声，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当即就踏上了通往鲸鱼岛的道路。

鲸鱼岛上到处张灯结彩，奇犽伸手拦住码头上路过的工人。

“这么热闹，岛上是有人家订婚了吗？”

被他询问的大叔震惊于这位白发男人阴沉沉的脸色，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对啊，是那边富力士家的孩子。”

“谢谢，我这就去好好“祝贺”他一下。”

............我觉得你比起祝贺更像是来抢亲的。

迫于眼前人冰冷的气势，大叔默默把话吞了回去，给眼前人大致指了一个方向后就转身跑远了。

这里是哪里？

小杰睁开眼睛，刚清醒的大脑意识还有点模糊，他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一个类似化妆间之类的地方，他看向面前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得体的西装正在幸福的微笑着。

——这不是他。

不对劲........奇犽呢，奇犽在哪里？

小杰想要站起身来，可是身体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如同一个被丝线操控的木偶人，旁边的化妆师快速在他的脸上抹了抹什么，小杰就这么迷迷糊糊推上了舞台中央，一个穿着礼服看不清面貌的短发女孩站在他的对面。

脸上打着马赛克的牧师拿着手里的教典看向他：“杰·富力士先生，你愿意和眼前的这位女士订婚吗？”

——我、不、愿、意！

小杰在心里大喊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反抗，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同时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我愿...........”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恢弘的电光急坠而下，几乎照亮了整个订婚现场，小杰的视线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来者的视线猛得相撞。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那边那个死马赛克，小杰不是说了他不愿意吗？！！”来人恼怒地大喊，同时急冲冲的把小杰拉离了舞台的范围，然后皱着眉把小杰身上穿的西装扒了下去，“这是什么品味，订婚宴上穿这个？”

他简直要把这场订婚宴挑剔得一无是处，

小杰神奇地发现随着奇犽的话他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恢复能力的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牵住了奇犽的手，奇犽扭头瞥了他一眼，反手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脸上带着马赛克的牧师不紧不慢：“那么奇犽·揍敌客你是来干什么的？”

“你眼睛瞎了吗，我是来抢人的你看不到吗？”奇犽气急败坏地说。

“好吧，虽然你对我不是很礼貌。”马赛克点点头，“不过你们识破了幻境，恭喜你们通过了最后一个课题。”

随着马赛克的话，最终任务的提示通知在二人之间闪现，熟悉的电子音在耳旁响起：

【最终任务】

【请奇犽·揍敌客辨认真正的真实
   请杰·富力士辨认真正的真实

   最终任务已发布 
   抹杀倒计时：20小时42分50秒】

现在，全部的课题都以完成。

距离他和奇犽从房间里一起走出去，还有一分钟。

距离他们向外界宣布成为伴侣，还有一天。

距离电话被不明真相的酷拉皮卡雷欧力比斯姬等人打爆，还有两天的时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