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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

Dean保持着枪举在半空的姿势，茫然又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他回头看向正在打量四周的弟弟，对方也是一脸震惊。

几秒前他和Sam正在一间破旧不堪的木屋里猎杀一名掏了三个可怜男人心脏的女巫，在他们举起枪的那一瞬间，那个婊子冲他们撒了一种紫色的粉末，一阵眼花缭乱后，他们就到了这里：一个完全陌生又华丽的超大卧室，像是什么亿万富翁才住得起的别墅套房。

“......好吧——”几秒后，Dean拖长着声音把枪放下，皱着眉一脸不爽地道：“那个该死的婊子还会什么传送魔咒？现在的女巫都去霍格沃茨进修过还是怎么的！”

“小声点，老兄，我们还不确定这里是否住着人。”Sam压低声音：“如果我们真的被传送到了太远的地方，就证明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那我们就得打电话给Bobby。”Dean接道。

“没错。”Sam点着头。

两人凑到门前，Dean拿着枪的手对外点了两下，Sam点点头，Dean握住门把一拧——

“......兄弟，你在做什么？”Sam疑惑地皱起眉。

“......这个门扭不开。”

“什么？”

“操。”Dean抿着嘴，手上的青筋暴起，脸上夸张地憋红了一圈，仿佛他不是在开一扇木门，而是在徒手搬房子。

“......让我来。”Sam扒拉着他哥，Dean立马后退一步，喘着气双手往前一伸，做出“你请”的样子。Sam握住把手，几秒后，他手臂的肌肉全都鼓了起来，他咬着牙往里狠狠一拽，这扇木质门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Sam泄下气摇摇头，Dean轻哼一声转身向窗边走去，他先是试图打开窗子，在无果后抽下床单将床头的金属台灯包裹了一圈狠狠向窗户砸去——

比打一堵墙还闷，Dean的手臂被震得嗡嗡发麻，那扇看上去是玻璃制的窗户甚至连个响都没有。他一脸大事不妙地回头看向Sam，他的弟弟举起正亮着的手机，告诉了他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没信号。”

Dean焦躁地环视一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转而开始搜查线索。

“我们大概被传到了某个庄园里。”在他们进行地毯式搜索后，站在窗帘后往外打量的Sam道，Dean看着室内奢靡的装饰，晃晃脑袋：“哇哦，真是个重大发现。”

Sam翻着白眼：“楼下没有人。找到点什么了吗？”

“一无所获。”Dean吐着气，“有钱人的书桌就是摆设吗？抽屉里甚至连张纸片都没有！”

Sam无奈道：“床头柜也是空的。”

Dean的目光锁定在房间里唯独被他们遗漏的五层高的书柜：“找找书柜，我不信那个天杀的女巫能把我俩困死在这间屋子里。”

他们把书一本本抽出来，发现这些书无法被打开，Dean小声诅咒着，后知后觉一旁的Sam没了动静。

“Sam？”Dean扭头看去，只见他的弟弟挂着一副被雷劈傻的表情，一动不动地捧着本被翻开的书。

“这本能打开？里面写了什么——”Dean刚凑过去，Sam却“砰”地一声合上书，惊慌失措地后撤了一步。二人沉默地凝视着彼此，Dean沉下脸，严肃地问：“你看到什么了？里面写了什么？”

Sam没有回话，还是那副呆掉的样子，脸色却变得一阵青一阵红，Dean的心蓦地下坠，脑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他深吸一口气道：“Sammy，你得给我看看，好吗？”他抬起手做出安抚的动作，慢慢向他弟弟的方向走了一步，“如果那上面写了出去的办法，不论是什么，我们俩都能一起解决的。”

“......呃，不。”Sam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他抱着书的手紧了紧，调整着表情，僵硬地说：“不，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能漏掉了什么。”

“你很清楚我们已经把这里翻了个遍，把书给我，Sam。”

“不。Dean——！”

Dean一把扯过他弟弟怀里的书，而Sam的手指都绷到泛白了也不肯松手——老天，Dean想：这可真像他在欺负一个小书呆子。

对于书上的内容，在Sam诡异态度的验证下，Dean已经笃定里面写着能让他们出去的方法了，而介于那些女巫一贯狠辣的把戏，八成是写着他们俩只能出去一个，或者更糟——比如要他们自相残杀之类的。

兄弟二人就这么掰扯着一本粉色（上面甚至画了一堆玫红色爱心）的硬壳书，僵持不下，正当Sam想要停战的时候，Dean陡然一松手，失去另一方力度拉扯的Sam立即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在他摔在地上的一瞬间，Dean快速上前一把夺过掉在地上的书，严厉地瞪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弟弟，翻开书页——

【 本段落由SPN同人网站：Sam slash Dean中某文章节选。

二位演绎出该片段后即可通关。

Sam轻轻关上房门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在床脚缩成一团的哥哥，他踱步向那人靠近，在距离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蜷缩在地上的可人儿。

洁白的地毯衬得Dean更加美丽了——他坚强又脆弱的哥哥，像天使那样纯洁无瑕。他从前是那么的爱他，可如今却不愿意再看自己一眼。

“听说你今天又打算逃跑？”Sam的眼神透露出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他嘴角勾起了冷酷的笑容，道：“放弃吧，Dean，你是逃不掉的，这个庄园是我为你精心打造的牢笼，你是属于我的！这辈子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Dean闻言动了动，如蝶翼般的睫毛颤动着，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 】

空气像静止了。

几秒后，Dean手里的硬壳书发出了被过度挤压的“咔咔”声，他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扭曲而显得异常狰狞，“这他妈是什么？”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一下:“......这他妈是啥！！”

“Dean，Dean！”Sam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抬起手试图安抚他几乎快要在原地爆炸的哥哥：“冷静点好吗？这......这或许就是那个女巫的恶趣味，以前我们也看到过，Chuck写的小说，狂热粉丝们的同人网站，还记得吗？我们大概遗漏了些什么，这可能只是个捉弄我们的把戏，或许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Dean手上的书不受控制地抖动了几下，页面的顶端多出了一行字：没有别的方法。演，或一辈子困在这里，二选一。

“——婊子养的！我他妈一定要宰了你！！”

粉红色的书在空中划过一条直线，重重砸在玻璃上又弹回来一截掉到地下，没有被撼动分毫的窗子在Dean眼里无异于赤裸裸的挑衅，他怒火中烧地骂道：“等我找到你，我他妈要把你烧成灰！！”

接着他们不死心地把房间上上下下所有地方又搜索了个遍，只差没把地板掀开。最后在Dean冲门锁开了一枪，子弹却反弹从他的耳边擦过，并像他妈的兔八哥里演的那样在房间里荒唐地弹了几个来回才落下后，一脸劫后余生从地上爬起来的兄弟二人才不得不相信这里没有别的出路。

Dean在脏话中短暂的自我发泄完后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接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冷静了下来，在Sam诧异的眼神中不耐烦地说：“干嘛？”

Sam立马收起眼神撇撇嘴。

“......好，”在他们就这样干瞪着空气好一会儿后，Dean突然说：“来吧。”

Sam一愣：“什么？”

Dean的嫌弃溢于言表，他指着那本躺在地上的粉红本本，挥着手：“那个，去拿来，我们看看。”

Sam去捡起书，心里同时松了口气：他不用想办法给Dean做心理建设了，毕竟，该死的，这玩意儿他自己也他妈要做心理建设！！

书本被再次摊开，Dean用那种无法直视的眼神——就像有人要把全是青菜的素肉汉堡塞进他嘴里那样——斜着眼睛看向这堆文字，被里面的用词尴尬得头皮发麻：“靠，天使一样纯洁无暇。天使？认真的？这些人疯了，我要恶心吐了......快点，Jared Pa什么来着，全是你的台词！”

“你怎么还记得那个名字！？”

“别说你不记得。拿出演员的素养，你演完，我们出去，干掉那个婊子。”

Sam紧盯着那堆文字崩溃地说：“Dudu！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是什么眼神！要我怎么演啊！！”

“反正你就念出来！”Dean抽出Sam手里的书往外一扔，直接往床上一坐，像个大爷似的催促道：“再这样你可别想拿奥斯卡了，大明星。”

Sam咬着牙，狠狠瞪了他哥一眼，嘴巴像打滑那样反复张开几次也没能蹦出一个字，他余光里能清楚看到Dean努力憋笑的嘴脸——怪不得Dean这么快就自我调节好了，因为他一句台词都没有，根本就他妈不用调节！

他给自己洗脑，想象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几经建设后，Sam用毫无波动起伏的声音干巴巴地念道：“放弃吧，Dean，你是逃不掉的，这个庄园是我为你精心打造的牢笼，你是属于我的。这辈子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听美国政府宣誓也不会比这个更无聊了，Dean失望地撇嘴，觉得自己的弟弟真无趣：“老兄，你这样是会接不到戏的。”

“闭嘴，要不你来。”Sam没好气地回道。

“滴滴——”屋子里突然开始闪烁红色的警示灯，挂在墙壁上的电视亮了起来，屏幕上浮现两排字：失败。请演绎出文字内容，重点为标红部分。

红灯熄灭，Dean已经掏出枪的手紧了紧，火大地说：“那本该死的书呢？他妈的什么红色部分？！”

Sam在他哥爆发前又从角落找到了那本书，他走到Dean旁边，翻开书。

“靠近、蜷缩在地上、冷酷的笑容、呜咽”这几个地方多了红色的标记。

Dean这时候已经身心俱疲了，他把枪插回腰后，恶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来吧，让我们快点结束。”他倒在地上，看上去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颗球。

Sam走到门边，无措地看了眼亮着的电视，宣布道：“我开始了。”

他一步步向Dean走去。

“噗——”

“滴——”红色灯亮起。

“Dean！！”

躺在地上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兄弟，你在同手同脚......”

“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Dean把笑声咽回肚子里，用额头抵住地毯遮住脸。

Sam用三秒翻完了一个白眼，他不得不再次走回去宣布开始，尽量控制自己用正常的姿势走到已经缩成一个团的哥哥旁边，低下头，抽搐着面庞扭曲出一个不知到底冷不冷酷的笑容——老天，这可比刚才尴尬多了——结结巴巴地说：“放、放弃吧，Dean......你是逃不掉的，这个庄园是我为你精心打造的牢笼，你是属于我的。这辈子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最后一个单词几乎是从Sam的喉咙里挤出来的，他脸色完完全全地涨红了，嘴唇抖得像筛子。

而Dean，他更是没好到哪里去，他想笑到发疯，整张脸埋在了地毯里咬紧牙关防止笑声溢出来，整个身躯都在夸张地颤抖——轮到他了，你可以的Dean Winchester，来吧——“呜~”Dean的喉咙里冒出了一声像水壶烧开的声音。

空气寂静了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Sam爆笑出声，而Dean则完全失去了笑容，他像个鸵鸟那样把头埋在了地毯里一动不动，并在自己弟弟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大笑中恼怒地从地上翻起，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向对方，对着空气吼道：“这下行了吧！”

下一秒，“叮！”的一声，房间里亮起绿色的光，本来是紧闭的木门发出了锁芯弹动的声响，兄弟二人立马收敛神色，Dean优先上前再次摸上把手。

“Dean，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是啊。”Dean不爽地说：“说得像是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似的。”

Sam甩甩头，举起枪，Dean把门拉开——一道强烈的白光让二人不得不抬手遮掩着闭上眼，等光芒再次消失时，他们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变成了一个类似于夜店的包间。

“这他妈的......”Dean转动身子把这间屋子的装潢尽收眼底，那本静悄悄摆在桌上的粉红硬壳书落入眼中，Sam走过去把它翻开，几秒后一言难尽、满脸放空地看向Dean。

Dean垮着脸，甩起手又放下：“拜托，又来？！”

Sam僵着脖子点点头，比起他们自己的处境，像更怕他哥爆炸那样小心翼翼地说：“而且这次多了个要求，”他艰难地道：“我们还得换装。”

而Dean目光变得呆滞的同时还不忘说他的口头禅：“Son of bitch！”

他们找到了一间衣帽间，里面放着他们需要换的衣服。

谢天谢地——拒绝看书本内容的Dean在心底狠狠松了口气——不是该死的兔女郎或其他什么情趣套装，只是简单的侍应生制服，不然他出去后一定要逼着那个女巫把他弟弟的这段记忆清洗干净（管她有没有办法）后再把她的眼睛抠出来。

“兄弟，深紫色！哇哦。”Dean拎起衣架上写有Sam名字的那套服装，是一套只看上去都能感到做工用料十分精细的高定西服，他在笑了一声后又皱起眉：“等等，为什么你是有钱人我是侍应生？”

“认真的？你现在就在想这个？”Sam受不了地拿过了那套西服，“那个剧本，Dean，你......你还是得看看。”

“不想，不看。”Dean摘下了自己那套衣服，“你告诉我台词和关键词，我照做，ok，我们通关。老天，再多看一眼那些形容词我简直就要烧掉自己的眼——”

Dean的话戛然而止，两人齐齐低下头，目光同时凝固在了一条从侍应生制服里掉出来的紫色丁字裤上。

在僵硬的空气中，Dean面色惊恐地看向他弟，颤颤巍巍地道：“这......这他妈不会是......”

“......我说了，”Sam艰难地咽下口水，干涩地说：“你真的得看看内容。”

【 本段落由SPN同人网站：Sam slash Dean中某文章节选。

二位演绎出该片段后即可通关。C

注：本次演绎需要换装。

“等等，”Sam开口叫住正松了口气打算离开包间的Dean，“给我倒酒。”

Dean依旧低着头，他咬咬牙，最终还是回身拿起酒瓶——他需要这份工作，而Sam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在倒酒的时候尽量让自己不要和Sam对视，即使对方玩味的目光已经快把自己烧穿个洞了。

就在Dean把酒端过去的时候，Sam的脚故意绊了他一下，他一个不稳向前扑去，杯子里的液体尽数洒在了坐着的人的身上，Dean惊慌失措地道着歉，抽出桌上的纸巾给Sam擦拭，但除了给这套深紫色的高定西装晕上更深的颜色外，没有任何用处。

Sam欣赏够Dean的慌乱后，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四目相对之下，Sam总算近距离看见令他朝思暮想的宝石般璀璨的绿色眼眸，他淡淡道：“我的衣服，你要怎么赔我？”

Dean死死咬住他的下唇，颤抖着说：“我的工资，都给你......”

Sam嗤笑一声，两根手指顺着Dean的裤子边缘滑了进去，指尖勾住了制服裤下比线粗不了多少的内裤，从裤腰抽出来了一截，眯起眼睛：“你平常就穿着这个在这儿给你的客人们端酒？”他顿了顿，又挑眉笑道：“还是说，你知道我今天要来，特意穿这个来勾引我。”

“不，Sam。”Dean痛苦地闭上眼，啜泣着将头埋在Sam的肩膀里，说出了这段时间来让他日夜难寐的秘密：“我们是兄弟，我是你哥哥。”

“是啊，哥哥。”Sam叹息道，更强硬地把Dean抱住，像要将他揉进自己骨血般那样用力，“在你第一次上了我的床那天，我就查清楚了。”】

Dean咆哮出声：“——她们原来还他妈知道我俩是亲兄弟？！!

“这群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这个剧情烂透了，他妈的比我们的生活还烂的那种烂！还有为什么我他妈的会娘唧唧的就知道哭，那不是你这个小姑娘该做的事情么——”

“嘿！”Sam恼怒地打断他：“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老兄，别扯上我！”

Dean不得不一手捂着头一手压着那本书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个婊子养的还要玩弄我们多久？是不是只要她想，我们就得无止境地在这儿演绎这些......什么见鬼的同人小说？”

Sam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有注意到这次书里的内容多了点什么东西吗？”

Dean摊开压着书的手又强忍着眼睛的幻痛扫了一眼：“C？这不会是她多打了字或写错了？”

在“二位演绎出该片段后即可通关”的声明后，多了一个大写的字母“C”。

“这又不是什么聊天软件。”Sam轻轻翻个白眼，“我猜想是我们每通过一关，后面就会多出来一个字母，最后组出来的单词或许就是我们离开的关键。”

Dean叹着气坐到沙发上，“我不知道，Sammy。我们要杀了她，她为什么只是把我们困在这儿而不是杀死？能创造这样一个空间的女巫已经足够强大到同时解决我们两个了。这没道理。”

两人对上眼神，Sam欲言又止地张张嘴，Dean抬手阻止他：“别告诉我她刚好看了Chuck的书，并刚好是我俩的狂热粉丝。”

Sam耸耸肩：“如果是像Becky那样的，也不无可能。”

想到那个对自己弟弟露出狂热且露骨眼神的女人，Dean浑身不自在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如果这个女巫真的是他们所谓的“粉丝”，希望不要狂热到那种地步。不过依现在她挑选出来的小说内容看来，估计是没跑了。

Sam不敢在这种时候多催促他的哥哥，毕竟对方迟早能想通的，自己就没必要去惹火。再者说，Sam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冷静，那些羞耻到头皮发麻的台词几乎全是他的——老天，她们写得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不会感到尴尬吗？

Sam往后捋了好几下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小声吐出口气，暗悄悄打算先他哥一步背好台词，待会儿能尽量从容应对，这样能大幅减少他哥笑他的几率——希望如此，虽然Dean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他的机会的。

“......等等，老兄，你是在背着我偷偷背台词吗？”Dean在Sam的眼神停留在书上第十秒后出了声。

Sam略微心虚地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我们迟早要演的，就像你说的，这些全是我的词。你继续在这儿沉思你的，没关系，我会慢慢等你。”

Dean难以置信地看着他：“Bitch。”

“Jerk。”Sam正大光明地看了起来。

有了这个小插曲，Dean迅速放下早八百年前就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羞耻心，烦躁地揉着眼睛走到Sam身边去看他的台词和标红动作。

这次他们需要完成倒酒后绊倒在怀里这一系列狗血桥段，其中最不忍直视的是Sam还要从他哥裤子里抠出来那条紫色丁字裤带带。

Sam想：就当对面的人不是你哥，脑袋放空，Sam，你能做到的，你现在就是个冰冷的机器人！

Dean想：去他妈的！就当被狗咬了！......不，狗是女巫，不是Sam，虽然Sam有时候确实像条狗——

Dean用登堂上殿的口吻宣布：“咱们得一次性通过。我不会再来第二次的。”

“同意。”Sam点头，看着Dean抓起要换的衣服、以及那条他难以忽视的紫色丁字裤，壮士断腕般走进了他们找到衣服的小隔间。

要不是自己也被困在这儿，Sam可能会笑出声。

他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待。Dean有点久，介于他要穿上那条几乎就是由几根粗线组成内裤，Sam几乎都能想到他哥是怎么皱着眉头深呼吸把那玩意儿套进去的——“说真的，这玩意儿太gay了，真的有直男会穿这个吗？”如果不是他俩接下来还要演一场乱伦gay片，他打赌Dean一定会这么跟他吐槽。

此时他只能稍稍庆幸一下要穿那玩意儿的不是自己，且他哥这次没有直接当着他面套上这条裤子。

噢，抱歉啦，Dean。

小房间的门被打开了，Sam这次真的差点笑出来。

不是说Dean的穿着有多滑稽，恰恰相反，这套侍应生的制服完美包裹了他的身材——且似乎包裹得有点过头了，腰背到臀部的曲线起伏能让任何一个路过的人第一眼就注意到——只是Dean出来后脸上那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让Sam差点以为他要提刀去一场恶战。

Dean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他的身体，一副雄赳赳气昂昂地模样说：“来吧，兄弟。我们开始。”在宣布完毕后，他气势汹汹地往门口走去。

Sam不得不用手捂住额头才把笑咽回去，“等等，”他按照书上要求的台词说道：“给我倒酒。”

Dean回身，拿起桌上的酒瓶用开瓶器暴力拔开了瓶塞，凑到鼻子旁闻了闻——去他的女巫，竟然是水——斜过瓶子把透明的液体倒进了酒杯，因为水倒得太快，期间还发出了“吨吨吨”的声音。

Sam心慌地看着马上要被故意灌满的杯子，祈祷Dean待会儿不要泼他头发上，他等着Dean站起来，在对方朝自己走来的时候按照剧本要求伸出脚——

“哗——”

Dean抬脚迈过他的腿，把满满一杯水迎面泼在了他的脸上。

“滴——”红色灯和提示音响起，只见他们对面的墙上出现一行字：

失败。请正确演绎出剧本内容。

Sam一把捋掉脸上的水：“Dean！”

“What！”Dean一脸无辜，“我照做了啊！”

Sam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假笑：“嗯，是啊，那任务为什么会失败呢？”

他哥心虚地撅撅嘴，他忍耐着好声好气地道：“还有，你能不把那杯该死的水倒那么满吗？”

“好吧，下次我会试着只倒一滴的。”Dean顿了顿，看着头发和胸口都湿漉漉的弟弟，“老天，Sammy，你现在像一只紫色的落水花孔雀。”

Sam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努力把他的嘴闭上挤了又挤才没和他哥吵起来，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能重来了吗，Dean？”

Dean一看自己的小弟弟露出这张标准的“bitch face”就知道糟了，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了——好吧，才不，谁知道这他妈竟然算失败？

他干咳了一声，放下杯子，重新走回门边。

“我们争取这次就通过，Sammy。”他第二次这么说道，犹豫了一下，不得不稍微放下他作为大哥的诡异自尊心强调道：“我这次会按照要求来的。”

希望他弟别那么幼稚报复他。

 

“等等，给我倒酒。”

Dean这次真的只倒了几滴进杯子里，这是一种变相示好，他弟弟一定能看明白，所以他现在只用考虑要怎么假装绊倒并把这几滴水甩到他弟的身上。

Dean走过去，迈开的腿毫无防备地被狠狠一勾——“咚！”一声，Dean整张脸砸进了皮质沙发上。

他眼冒金星地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沙发上有个他脸那么大的圆坑正在慢慢往回缩。

他气愤地回头。

[Ops~]

他弟睁大眼做出了这个口型。

妈的，他以为自己是什么，无辜的小狗吗？！

Dean冷笑一声，捧着他眩晕的头和扁掉的鼻子，一把按住Sam的大腿，将全身的力道压在上面爬起来。

Sam咬牙把硌到骨头的痛呼咽下，下一秒，他被巨大的力量推倒在沙发靠背上，只见Dean用邪恶又狰狞的目光凝视着他抽出纸巾，捏着嗓子边柔弱地喊边使劲地搓：“对不起，对不起~我很抱歉！”

Sam感觉自己前胸的皮已经被搓掉了，他恶狠狠地拽住了Dean的手腕——Dean确定这不是演出来的——将他哥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又是“咚”一声闷响，两人的额头重重地砸在了一起。

“靠！！！”

两人一同惨叫出声。

“滴——”

“你什么毛病，兄弟？！”Dean先发制人。

“你有什么毛病！”Sam扯开衣服，前胸一片通红，火辣辣的疼：“我的皮快被你搓掉了！”

“好，行，我们停一下。”Dean揉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抬起来比了个“等一下”的手势，“这次我们真的好好做，我不会故意……咳，我会小心的。”

回应他的是Sam的冷笑。

“嘿，我认真的，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Sam没好气地说：“你来告诉我？我以为这是我的台词。”

Dean举起双手：“我们再来，我保证，这次没有意外了。”

 

这次确实进行得比较顺利，除了Dean面无表情地说着抱歉边给Sam擦衣服的样子有些好笑，没有任何意外。

Sam再次按照剧本将Dean拉向自己，但没想到地上的水有点多，Dean在给他弟展示了跳太空步的隐藏天赋后，挥舞着四肢原地摩擦着往前扑倒摔去，惊慌之下他连忙伸手撑住沙发靠背稳住自己，Dean呼出口气抬起头，刚好和他的弟弟四目相对。

除了年幼时Dean喜爱把额头贴在他小弟弟的额头上，轻轻哄着幼弟入睡，他们已经有许多年没把脸贴这么近了。

Dean清晰地看到Sam那双狭长却也有着绿色瞳孔的眸子正照应着自己，他弟弟的发梢还湿哒哒地贴在脸上，裁剪得体的紫色西装又被水晕深了一个颜色，紧紧地贴在Sam的胸膛上，隐约能看到之下的肌肉线条。

他的弟弟这几年已经比他健壮许多，Dean还记得Sam刚被自己从斯坦福拉出来的头一年，在专心致志地给对方的内裤撒痒痒粉的Dean在听到开门声心虚回头时，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Sam撞入他的眼中——那身健壮完美的肌肉让Dean结结巴巴差点没能吐出一句话来。

而现在，Dean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在他弟弟若隐若现的肌肤上，不得不承认，这身该死的西装太衬Sam了，即使它的颜色很骚气，好吧，其实还好，但他敢肯定，Sam若是穿着这身衣服走进任何一家酒吧，没有一个女孩儿的眼睛能从他身上挪开。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样盯着自己弟弟的身材打量似乎有些不妥当，Dean眨眨眼，看向不知怎么还一脸呆愣愣的弟弟，示意对方赶快继续。

Sam的眼皮狠狠抖动了一下，挪开视线清清嗓子：“我的衣服，你打算怎么赔我？”说话间，他的手扯了扯Dean的衣角，想要他按照剧本的标红处要求的那样坐自己身上。

Dean从喉咙里发出了很小的、类似抱怨的呼噜声，他稍稍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头皮发麻的不适感跨在了Sam的腿上虚坐着——虽然这个姿势更不妥当，但只要他不坐下去，就比侧坐在自己弟弟腿上好一万倍。

“我的工资，都给你。”

Sam不知道该怎么“嗤笑”才合适，于是他故意很大声地冷笑了一下，把耳朵就在旁边的Dean吓得瞪了他一眼——而真正的难题这才撞上他俩，接下来他必须把手指伸到他哥哥的裤子里，勾出那条该死的丁字裤。

即使在先前的二十多分钟里已经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Sam几乎想要退却，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像风箱那样狠狠呼吸了几个来回，才试探着把手伸到他哥哥的裤腰旁。

冰凉的手指从裤子边缘钻进去，Sam明显感受到指尖下的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他艰难地咽下唾沫，继续把手往里探去，在摸到一条类似于绸带的东西后开始试着把它往外勾。

不知道是丁字裤的面料太滑，还是Dean穿的制服裤太紧，Sam试了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把它勾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似乎在轻微颤抖，还好红灯一直没亮起，这是他唯一能感到欣慰的。

带子又一次从指尖滑落，Sam无可奈何地把手再往里面探了一些，这次面料成功从他指腹滑到了指节，他心里一喜，立马把带子往外一抽。

“唔——”

Dean的嘴里溢出了一声更像是呻吟的小小惊呼，他们俩同时僵住了，Sam卡壳的大脑缓缓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拉太急，扯到了Dean不该被碰到的地方。

不知何时搭在肩膀上的手拍了拍自己，Sam猛地回过神来，吐出口气，一边在内心鼓舞自己，一边像得了什么毛病那样抽搐着“眯起眼”，强忍着发麻的头皮硬声硬气地道：“你平常就穿着这个在这儿给你的客人们端酒？还是说，你知道我今天要来，特意穿这个来......勾、勾......”他嗫嚅了半天才能把这个词囫囵出嘴：“勾引我......”

一直维持着虚坐姿势的Dean不舒服地动了动，觉得又好笑又羞耻，他吐出口气闭上眼，直接把头砸在了Sam的肩膀上，说：“不，Sam。我们是兄弟，我是你哥哥。”

而Sam用他刚安装好的四肢像个八爪鱼一般把他哥吸在自己胳膊上，用力勒住对方，咬紧牙关：“是啊，哥哥，在你第一次……”他吞咽着，“上了我的、我的床那天，我就查清楚了。”

最后一句台词总算说完，二人屏住呼吸，直到看到绿灯亮起才如蒙大赦似的弹开，各自占领了沙发的一边开始喘气。

几分钟后，Dean一脸恍惚地说：“等出去，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网站黑掉。”

Sam两眼放空地点头，耳朵烧得通红：“对，我百分百赞成。”

一回生二回熟，在经历两次演绎后，接下来几关就变得容易了许多。

期间他们发现了“演绎”的漏洞：只要正确演绎台词和动作且不笑场或中断，就不会触发失败红灯。

于是在第四关开始，事情就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Dean紫着一张脸，垂在腿边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哆嗦着嘴，用毫无感情，一字一句捧读的声音说：“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呜呜。”

“噗！！”Sam脸色发青了都没憋住。

“滴滴——”红色的警报声响起，失败重来。

Dean一脸火大地瞪着他快笑厥过去的弟弟：“我发誓，Sam，你再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抱、抱歉，”Sam已经快呼吸不上来了：“老兄，你不能怪我，这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三十年来Dean头一次真真切切生出掐死他弟弟完事儿的想法，然而几秒后，他脸色突然一松，抬起眉说：“打个赌吧Sammy，下次谁再让警报响起，一个月的音乐选择权就属于另一个人。”

Sam逐渐收敛起笑声，他微微眯起眼，跟他哥久违的幼稚胜负欲蓬勃而起：“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那我们重头开始。”Dean露出了他的牙齿。

Sam一看他哥的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他略带防备地扫了对方一眼，按照书上标红的动作再次伸手把他哥怼在了墙上，用着要行刺路西法的铿锵眼神，坚定地说：“小东西，你想跑去哪里——”

最后一个字差点破音——Dean的手在他快说完台词的一瞬间狠狠拧上了他的大腿，他死死咬住嘴才没惨叫出声，而他哥就像个恶魔那样还冲他露出一个欠嗖嗖的笑容：“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呜呜。”

Sam努力想把他的腿抽出来，但Dean抢先一秒用自己的腿紧紧勾住了他想缩回去的小腿，Sam痛得不得不埋下头挡住他龇起的牙，艰难颤抖地按照动作要求把巴掌摸——拍到他哥脸上，像对待一个面团那样揉搓着说：“别哭......Dean，你、嘶！......哭得我心都碎了。”

“叮！”绿色灯亮起，紧闭的门打开。

“嗷——！！”屋里的兄弟二人惨叫出声。

在第五关结束时，由于Dean嘴欠说了一句“一直让我做姑娘的角色就算了，但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压着我，我一个劲儿的求饶，这群人就算写烂文也没点新意吗！”，于是他们第六关的内容如他所愿地变成了——

Dean骑在他正躺着的弟弟的腰上，一边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一边按要求揉搓着他弟弟的狗头，说：“Sammy boy，乖狗狗，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以后每天晚上你都要把我……喂……饱……他妈的……”

“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我揍你前，闭嘴。”

要不是他哥还虚跨在他身上，Sam已经笑得蜷缩起来了，他笑得几乎要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你、你现在能体会到我之前那些台词……哈哈哈哈哈……还有，你输了，一个月的音乐选择——啊！！！”

Sam惨叫出声，Dean用力坐在了他的肚子上，那一瞬间Sam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远在天国的Mary和John。

最后这关以Sam气虚地捂着肚子喊了句“主人”得以结束。

第七关——

“拿着这个钱，给我滚。”

Dean两眼放光地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裤袋塞满了放衣袋，嘴里已经能熟练地念着他的台词：“你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我是不会拿你一分臭钱的，Wesson。”说话的同时，他身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钱了，于是他一把扯出Sam插在裤包里的手，抓着四捆现金往他弟弟的兜里塞。

Sam缓缓地翻了个白眼，并没有阻止他哥哥的动作——反正待会儿那些钱会消失的，他猜。嘴上说道：“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Dean配合着冷冷大笑一声，Sam终于得以把他哥还在往他裤袋里塞钱的手拔出来，扯下自己的领带，把两只假装在空中乱舞的手随意绑在了一起，将人压在桌子上：“我给过你机会了，那你就永远都别想离开我了。”

Dean的双眼紧紧盯着要从Sam裤袋里滑出来的钱，用眼神疯狂示意弟弟把钱揣好：“你疯了，放开我。”

Sam故意把钱抖到了地上，冲他哥笑道：“永远不。”

“叮——”

“不不不，钱！别消失！不！！”

这是Dean最为真实的撕心裂肺的叫声。

在第八关他们拿起那本粉红硬壳书时，Sam笃定地说：“我猜对了，这个词是‘Completio’，拉丁语里的‘完成’。看来我们只需要再完成这关和下一关，就能出去了。”他顿了顿，和Dean对上眼神，“希望如此。”

这一关总体而言和前面的内容没有太大区别，Dean几乎都要嘲笑这些人的新意了，同时他又在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毕竟不论这些台词和情节多么可笑荒唐，甚至有违常理，他和Sam最大限度的肢体触碰也都是隔着层衣服的。

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女巫发起疯来想让他们演这些片段后续一看就是限制级的东西，他和Sam究竟要如何应对。

还好，现在所有的内容都在他们能忍受的范围内，等出去他一枪把那个婊子崩个稀巴烂，一把火烧了，也就什么都忘了。

很快，第八关顺利通过，在打开门的时候，兄弟二人心里都生出了一种自己脸皮貌似厚了几个度的错觉。

“这次结束我们最好真的能出去。”Dean在变换到下一个情节前嘟囔着，白光闪过，再睁眼时他们竟然身处一条公路上，日落黄昏，面前甚至有一条被照耀得金灿灿的河。

“这是……我们出来了？！”Dean睁大眼睛疑惑地看向四周，他们的衣服变回了自己的法兰绒衬衫，他回头，发现身后正停着他的宝贝车。

“嘿！宝贝，你怎么在这儿？”Dean扬起笑意，几步走到了Impala旁边抚摸着她的身躯。

“Dean，来看这个！”Sam的声音从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传来，Dean扭头看过去，只见他的弟弟站在草地上，离河只有几步远，他伸出手，却见前方空气中像是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拦住了他。

“什么鬼？”Dean走过去。

“我们没出去。”Sam在他靠近后说，Dean这才注意到他们脚下有一条像墙线一样的东西，而那流动的河水及漂浮的云层不过是类似于天幕特效一样的视觉效果（或者更直接点：巫术幻觉），所以，他们还是在一个房间里，一个看起来像户外的房间。

“婊子养的。”Dean小声骂了一句，“她这么费劲吧啦的做什么？室内还不够折腾的吗？还是说她想在最后给我们炫耀一下她的能力？”

Sam叹着气：“我想我们还是得先找到那本粉红色的书。”

他们分头找去，最后Sam在Impala后座脚底找到了它。

这次的内容总算不是什么雷人的八点档狗血剧情，在扫过最开始的那几行字时，Dean甚至还在想自己被荼毒的眼睛总算干净一些了。

这个想法在持续了两秒后戛然而止，他惊恐地张大了双眼，脑子里窜起的烈火烧毁了一切能思考的能力。

一分钟后，他猛地合上了书，如第一次进到这个屋子时那样，将它狠狠砸了出去，接着他掠过还呆滞着的Sam，打开Impala坐进驾驶座，使劲摔上了车门。

【 本段落由SPN同人网站：Sam slash Dean中某文章节选。

二位演绎出该片段后即可通关。Completi

Dean坐在Impala的车盖上，他拿起一瓶啤酒，冲他站在河边的弟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天边的余晖铺洒在Dean的身上，Sam回头看着他的大哥，被泛泛金光笼罩在人间的兄长，在难得如此宁静的傍晚，美丽得像一幅油画。

一瞬间，Sam的心脏不规律地抽动了一下，像是初学单车陡然歪倒后立即摆正的身体，像是第一次咬下的那口充满汁水的苹果，让他整个胸膛都变得炽热起来。

他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向Dean，像是被吸附的磁铁那样让目光紧紧地黏在他的大哥身上，他坐在了Dean的旁边，四目相对之下，万籁俱寂。

在Sam反应过来前，他已经吻上了他的大哥。

他脑子里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是不正确的，你们是亲兄弟。但他的情感却告诉他：这是对的，这太对了，这正是他一直所渴求的。

这个认知几乎让他整个人都颤栗起来，他加深了这个吻，享受着这个，同时也在等待Dean砸下来的拳头。

意外的是，Dean在僵硬过后开始回吻。

他们就这样难舍难分地吻了足足两三分钟，像是世界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俩那样不顾一切。

在分开后，Dean对上Sam惊讶的目光，压下了心中那一丝羞赧，挑起眉笑着说：“怎么？在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破事后，凭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把？”

注：是否接吻成功会有判定，错位或普通亲吻皆不会作数。 】

 

Sam站在墙角，愣愣地盯着三个线条组成的三角区。埋头过久的脖子已经开始酸痛，但他完全没时间在意这些，比起这个，他的胃在不停地翻滚、翻滚，然后揪到一起。

在Dean把自己封闭进Impala后，他们各自划分了领地一直维持着静默。他的脑子由一片空白变成千丝万缕的织线，缠绕在一起后就这么团在了里面，让Sam眼前除了本子上那几段印成红色的字体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能挤进去。

——他他妈的得和他的亲哥哥得至少接吻三分钟才能出去。

这个认知让Sam的身体再次僵硬起来，他的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了空气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Dean说得完全正确，那个女巫就是个该死的婊子。

估算一下时间，他们被困进来至少四个钟头了，而Sam上一次正常进食还是24小时前的事——沙拉，当然——他现在尤其想念早上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放在一旁的面包，所以现在Sam饿得两眼发光，开始自动分泌口水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Dean应该比他稍微好点，毕竟他是那个在上午九点塞了两个芝士卷饼进肚子里的人（说真的，Sam一直很好奇Dean是怎么做到刚起床就能把这些东西吃下去的），上面铺的芝士的热量足够他哥再燃烧一会儿了。

他撇了一眼还坐在车里皱着眉头的哥哥，烦躁地吐出口气，对自己在这种时候产生的饥饿感和走神感到愧疚。

在新一轮的长久寂静中，Sam逐渐感到焦躁，因为他（或者说他们俩）都清楚，现在的沉默只不过是在毫无意义的拖延时间罢了。

但，就像Dean说的，就算他们完成了这次的任务，谁又能保证他们就可以出去了呢？

他们是想杀了那个女巫——一个才掏了三个男人的心脏的女巫。她没理由这种时候善心大发地只是稍稍玩弄一下要将她置于死地的两个人。

谁知道这扇门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不是烈焰刀山，或是新一轮的角色扮演游戏，再或者，更糟，比这次接吻还糟的那种糟。

但Sam清醒地知道，如果他们俩还想出去，而不是选择在这里把自己饿死，那他们就别无选择。

Sam不安地动了动腿，又用余光瞄了一眼他的大哥，对方像一尊雕塑那样一动不动。他捏了捏自己的裤子，把手心的汗抹掉，下定决心十分钟后Dean还没有动静，他就先开口和他谈谈。

虽然他已经能预想到谈话的走向，但他们得尽量保持体力，不能在这里把自己干坐着耗死。

Sam在心里掐着时间，第五分钟的时候，车里的Dean动了一下，他紧张地看过去，发现他哥开门的手又缩了回去。Sam无奈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往后顺了好几下。

在第八分钟时，Dean似乎已经跟他内心的恶龙决战完毕，只见他吞咽着唾沫，神情肃穆地打开车门站出来，喊道：“Sam。”

他哥或许觉得自己的紧张掩饰得很好，但那是相较别人而言，而Sam从来都不是别人。

Sam也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一些，他不想给Dean更多的心理负担，于是他主动开口：“我们来吧，Dean。”

他哥这下看上去是真的像要去赴死了，脸上同时夹杂着畏缩、不安、愤怒和大义凛然，说真的，在此之前Sam还真不知道一个人能同时做出这么多表情。

但他忽略的是，在Dean眼里，他同样也没有伪装得很好。

Dean看着幼弟脸上明显不安却强装镇定的表情，决定先跨出这该死的一步，毕竟Sam已经先开口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不能再让Sam主动了，这些该死的负罪感不该出现在他弟弟的身上。

“我们就做一次。”Dean宣布道，Sam僵着脖子点点头，靠近了一些。

“来吧，我们开始。”Dean悄悄在裤子上擦掉已经汗湿的手心，几次深呼吸后坐到Impala的车盖上，冲Sam点头。

又在原地停滞了好几秒的Sam像第一次进房间时那样同手同脚地朝这边走来，Dean这次没再取笑他的弟弟，他的心随着Sam越来越靠近的身影而疯狂跳动，最终在对方坐下时狠狠缩成了一团，他的余光看见了弟弟攥紧的拳头。

Dean再次咽下干涩无比的嗓子，红字没有标明是一定要Sam主动，那么他就该成为那个主动的，他必须这么做。Dean缓缓凑了上去，在这漫长的几厘米距离中，他怀疑自己的后背已经浸湿了。

目光中充斥着他幼弟放大的脸，他屏住呼吸，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速战速决——亲一下而已，交换唾液，没那么难，闭上眼，想象一个超级火辣的美女，对——然后和那双同是绿色瞳孔的双眼对上了视线。

“操！！”Dean猛地站起后退几步撤开，狠狠抹了一把脸。他还是做不到，和自己亲兄弟接吻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身上都太他妈的突破下限了！

他现在想砸些什么东西，最好是那个女巫婊子，出去后他一定会把她的肺扯出来再把尸体烧成灰！

“Dean。”背后冷静的声音暂时唤回了Dean的理智，他忍耐地转过身，Sam正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老天，他弟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露出这种表情？

“......Dean。”Sam又叫了一声，这让Dean不得不与他对视，“你相信我吗？”

这是一个没有必要的问题。

“当然。”Dean说，“怎么？”

Sam点点头，吐出口气，下一秒，Dean感到自己的两边胳膊被重重拽住，他踉跄着弯下身体，手撑住车盖，再次看到对方放大的脸，接着唇上贴到了湿热的触感。

Dean的脑子“轰”地一声，炸成了碎屑。

他感受到他的幼弟贴上来的嘴唇，看到对方不安地瞧了自己一眼后垂下的眼睑，大脑像失调了那样无法解读这些信息。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嘴贴嘴的动作僵了足足十几秒，Sam的脸完全涨红了，他稍稍退开了点，抓着Dean双臂的手更加用力，闭眼再次贴了上去。

这次没有再僵住，他小心翼翼地撬开兄长的齿关，在舌尖触碰到腔内的温热时，Sam的手臂已经颤抖到发麻了，他感到自己似乎在打哆嗦，但这种时候的退却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在脑内回想着“接吻步骤”，试图麻痹自己。

侵入的舌头碰到了还在呆愣的年长者的舌尖，Sam瑟缩了一下后又试探着勾起了哥哥的舌尖，轻轻吸吮了一下。酥麻的触感和发出的轻微水渍声像是有人给了Dean一个沉重的耳光，他整个人打了个颤后陡然清醒过来，条件反射就想推开自己的弟弟，却察觉到被禁锢的手臂上那双颤抖的手后猛地收了力道。

这是为了出去，你不能让Sam做的功亏一篑。

Dean捏紧拳头，绷紧着身体却张开嘴放任幼弟的舌头滑了进来，他闭上眼，想到那个标红的句子——妈的……妈的，他还得回吻。

他不得不用一切都豁出去的态度轻轻吮了一下Sam的下唇，他弟弟的眼皮狠狠抖动了一下，Dean也闭上了眼，让自己脑子放空回应起来。

唇齿相依，他们紧紧攀附着的双臂之间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熟悉的气味从未像如今这般交融，渐渐地，心头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上涌，Sam感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他不自觉地在与自己兄弟的唇舌交换间更加轻柔、更加小心翼翼、更加倾注感情，时间被无限放慢，仿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似乎有什么诡异的情感从两人的唇舌间炸开，蔓延进四肢百骸，使他们一同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直到被人猛地推开，Sam才惊醒过来。

他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的兄长，Dean的耳朵难得一见地烧红了，在这个被巫师制造出的金黄光辉下，他注意到他哥哥丰盈的嘴唇亮晶晶的，上面满是他的唾液，很漂亮。

好像有什么碎开了，裂出了一道缝隙。

他呆愣地看着Dean迅速调整状态，伸手擦掉嘴上的液体，避开他的目光，冷淡地念着这次剧本里唯一的台词：“怎么，在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破事后，凭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把？”

这一刻，Sam听见峡谷裂缝传来的风声，听见了从那裂缝中传来的鸟鸣，随即高挂的太阳直坠而下，大地被烈焰吞噬，只剩一片血红。

他逐渐感到一丝冰冷和反胃——不是对于亲吻，而是对在与自己亲生兄弟接吻的途中感到荒谬爱意的自己。

一切都有了答案。而这只让Sam眩晕。

这时，判定成功的绿灯亮起，他们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扇门，“走吧。”Dean没有看向他，上前去扭开了门把。

 

 

“你们好，男孩儿们。”

女巫笑眯眯地冲他们挥手，恢复视线的Dean立马掏出枪，在他拉开保险栓的时候，女巫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

“你他妈个混蛋婊子——”

“噢~”女巫一脸嫌弃地抬抬手，咒骂声戛然而止，Dean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那样，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礼貌用语，男孩儿们。还有，把枪放下，如果你们不想再玩一次角色扮演游戏的话。”

Sam紧张地看了眼依旧充满怒气的Dean，他放下枪，示意他的大哥照做。

Dean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把枪收好。

“真可爱~”女巫用手抬起下巴，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介于你们俩比我想象中长得还要好看，再加上你们满足了我的幻想，我可以放你们一马。顺带一提，你们的演技烂死了，但还算好笑。”

Dean阴着脸，看上去已经在暴走的边缘，Sam冷着脸避开那个会让他和Dean都尴尬的问题，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三个男人？”

Sam以为她会像之前遇到的女巫那样说出一些报复社会的言论，或者更夸张、戏剧一点，像电影里的反派那样表述自己反人类的观点，没想到她只是翻了个白眼，说：“拜托，动动你的高材生脑子，Sam。如果我真的是那个会掏男人心脏的女巫，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们？”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但他们查出来的所有证据都明晃晃指向她，Sam皱起眉，试探道：“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女巫无语地抬抬手，“你们得感谢我的好脾气，不然就冲你们一进门往我身上开的那两枪，可不是让你们演个戏就能划清的了。”

Sam糊涂了，他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只见对方也是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他问道：“如果不是你，那为什么这几个男人都是在跟你，呃，一夜情之后死亡的？”

女巫叹了口气：“是我的前夫，他是一名巫师。噢，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他现在已经是一团灰了。”她指了指Sam的脚下，兄弟二人顺着她的指尖低头看去，只见Sam脚边有一个人形的灰印。

Sam默默往他哥身旁挪了两步，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团灰那是什么，老天，希望没有沾到他的裤子上。

“你杀了他？”

“我杀了他，或者你们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总不能因为我干掉了你们的目标而迁怒我吧。”女巫顿了顿，“况且，就凭你们两个小男孩儿，是打不过他的。你们会在一分钟内被他剁成泥的，亲爱的。”

Sam不适地皱皱眉，“好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吗？你的前夫对你余情未了，他跟踪你，然后杀掉每一个跟你有关系的男人。”

女巫夸张地捂住胸口叹着气：“他真是个变态，是吧？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所以你没有杀其他人？”

“我只杀对我图谋不轨的人，”她摸了摸闪亮亮的指甲，“顺带一提，都是他们非要来招惹我的。”

Sam和Dean再次对视，几秒后，Sam点点头：“好吧，把我哥哥的咒语解开，我们让你走。”

女巫不满地嘟起嘴：“应该是你们请我把他的咒语解开，我放你们走才对。”

介于她的能力确实过于强大，这倒是不可辨驳的事实。还好Dean的嘴被堵住了，谢天谢地，Sam赶紧改口：“请你解开，放我们走。”

女巫满意地笑了：“我确实更喜欢你的嘴，甜心。”她挥挥手，Dean只感觉喉咙一松，他咳嗽两声，发现能发出声音了。

“好啦，男孩儿们，希望你们下次查案的时候可以再仔细一些，不要误会好人了。”女巫挽挽头发，走到Sam耳边轻轻说：“慢慢来，亲爱的。”她的声音里透露着一丝狡黠，“自信一点，全世界他就是拿你没办法。”她眨眨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幢房子。

“……那个婊子对你说了什么？”在确认女巫已经离开后，Dean总算开口。

“没什么。”Sam眨眨眼，低下头，脑子又开始作乱。

Dean没再多问，他只是低声不爽地抱怨了两句什么，转身向门口走去。

“——Dean。”Sam叫住他，Dean停在门边。

“我们谈谈。”几秒后，Sam道。

他明白这真的不是一个好时间，但他只是没办法等了，他想弄清楚，这个想法急切得几乎要钻破他的头。

但他的哥哥僵住了，几息后，冷硬又疏离地说：“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Sam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冻住了，Dean几乎从未跟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Dean一定是发现了——他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胃部又开始抽搐，他想吐，想流泪，就是不想站在这儿，在发现自己是个爱上亲兄弟的变态后无力地看着他哥哥的背影。

Dean似乎想转头回来看看他，他哥哥的手握在腐朽的门框上，手底下的木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走吧，Sammy。”Dean的声音又突然柔和下来，并在Sam反应过来前快步离去。

这个让他冻住的声音又奇妙地融化了他，Sam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在空旷的房间里，月光铺洒在老旧的地板上，Sam回忆起几分钟前他哥哥在推开自己后红透了的耳朵。

Sam吸了吸鼻子，无奈地吐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没意想到的笑。他想到了那句话，耳边还回荡着Dean说这句话的声音：

“怎么？在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破事后，凭什么不能随心所欲一把？”

是啊，没错，该死的正确。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和Dean几乎只剩下了彼此，如果他有这个想法，Dean也有这个想法，是谁规定他们不能随心所欲一次的？

Sam迈开步子追了出去。

他有足够多的时间、有足够多的信心。

那个女巫说得对，那些该死的同人小说说得对——

他哥确实拿他没办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