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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韋德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跟他當年得知自己已經癌症晚期時有差不多的感覺，一種對於未來的茫然使他的感官變得模糊。直到一個熟悉的重量壓在他的肩膀上，他才回神。

「羅根。」他將腦袋靠在來人的手臂上，習慣性地摸了對方的屁股兩把。縱使金鋼狼認識對方十年，交往了八年半，滾了八年的床單，結了五年又七個月的婚，但男人還是在第一時間給那個光禿禿的腦門一個巴掌。

「嗚嗚，這是家暴，你這隻喝醉酒就會打人的壞狼獾，就算人家死不了也不可以這樣欺負我……欸，離婚，有必要嗎？他平常還是對我很好的，而且錢都會給我管。」死侍自問自答，一如既往的開著玩笑，但羅根可以聽出裡頭的不安。

「所以呢？情況怎麼樣？」在英國執行任務到一半的男人被搭檔用一通結巴、語無倫次的電話給打斷，最後是漢克搶了手機，用簡單一句話讓金鋼狼趕快回來：「又有人用你的基因複製了一個孩子。」想到這裡，他的爪子忍不住伸了出來，媽的，這群人渣科學家什麼時候才會學乖？

死侍頓了一下，把自己的面罩摘下。

「我知道的沒有你多，小狼狼，話說回來你的任務結束了嗎？咦，還沒，對不起，我太慌張了，呃，就是我和雪緒他們一起出任務，為了解決那群販賣變種人口的社會敗類，為什麼世界上那麼多瘋子？難怪需要偉大的死侍來掃除這群死變態，我們哪裡知道那座地下工廠也是實驗室……」他叨叨絮絮地回憶。

「你們怎麼知道是我的孩子？」羅根這次沒有心情聽韋德廢話這些，「以及你確定不是另外一個羅根的？」

沒錯，這是一個有兩個羅根存在的時間線(但只有一個蘿拉，他們畢竟是同一個時間線，所以小蘿拉並不會出現在這篇文章裡頭)，一個穿黑皮衣，一個穿經典的黃藍配色，除了敵人獲得雙倍的恐怖外，兩個羅根也得到了新綽號——羅根•布萊克和羅根•布魯，這是死侍根據他們制服取的。羅根們恨死所有這麼稱呼他們的朋友。

「呃，你說得也是，不過他有你的爪子！一樣三支！親愛的金鋼狼，我知道孩子不一定會遺傳父母的變種能力啦，但你的孩子好像都有爪子，不然就是寫這篇文的笨作者遺漏掉了，然後關於到底是哪個羅根的孩子……漢克現在在查，但我賭五十是你的。」因為作者跟我劇透了，韋德用誇張的嘴型對讀者們無聲地說。羅根翻了一個白眼，跟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低頭把螢幕解鎖，另一個羅根的訊息馬上跳了出來。

「死侍說他找到一個寶寶金鋼狼？」

「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他媽的怎麼不是你🖕」

「漢克會證明的」

「你上次才被抓過一次」

「我們一起，白癡」

「絕對是你」

羅根把手機放回口袋裡，不打算跟他的同位體繼續爭吵。門開了，死侍蹦了起來——字面上的意思，然後跌下來把自己的腳踝給扭傷了。

「來吧，羅根、韋德。」毛茸茸的藍色變種人邀請兩位進入，羅根見到了或許有著金鋼狼DNA的小孩，一頭柔軟的棕髮，乖巧地捧著一杯熱可可啜飲著，他沒有抬頭看他們。

「所以呢？詹姆士·蘇利文*，他是哪一個金鋼狼的孩子？」死侍眨眨眼，雙手捧著臉頰——他的面罩又回到臉上了——用平常還要高的聲音詢問。

「嗯，事實上……」漢克取下眼鏡擦了擦，他有些尷尬，吞吞吐吐地說出他查出來的真相：「其實，其實他是你的孩子，韋德，我非常確定，非常。」

「我的……什麼？」這個事實把羅根和韋德都砸傻了，他們互看對方一眼，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你的孩子，我剛剛匹配過羅根他們的DNA，發現小孩和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然後就順便比對了一下資料庫裡的檢體……我還在破解你們帶回來的檔案，上面應該會有更詳細的說明，但我百分之百確定，他是你的孩子，韋德。」漢克將報告書遞給韋德，但傭兵根本沒有心思閱讀，或是看不懂上頭寫了些什麼，男人將報告塞進羅根的手裡，腳一拐就要逃離現場，但馬上被他的丈夫給捏住了後頸。

「混蛋作者騙我！他絕對是故意看我笑話的！可惡！放開我，小羅，雖然不是你的孩子，但你賭的是另一個羅根，你還是拿不到我的錢的！」死侍死命的掙扎，還掏出寶寶刀扎對方的手，但被金鋼腦袋撞了一下後就安分許多了。

「但為什麼他有我的爪子？」

「這個孩子不太會說話，我剛剛就在觀察試探他的變種能力是什麼。」漢克對兩人的互動沒有太大的反應，十年下來也該習慣這對搭檔的暴力互動了。他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嘿，親愛的，你可以再試一次剛剛表演給我看的東西嗎？」

棕髮孩子抬頭，臉上十分的平靜，沒有任何喜怒哀樂，他將杯子放好，然後他的左手在眨眼間變成了一把左輪手槍。死侍戲劇性地倒抽一口氣，而羅根則是挑了下眉毛。

「他可以透過吃下武器來變化自己的身體部位，任何地方都可以，剛剛我有讓他咬了一口手術刀。至於為什麼會有爪子……這部分我還在尋找，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以及孩子也有繼承了韋德的自癒因子。啊，對了，我想這個孩子沒有痛覺，他剛剛直接喝光了一杯熱可可，在我剛提醒需要等它涼一點再喝的時候。」

「我兒子是一把瑞士刀。」韋德喃喃自語，他盯著孩子的髮旋，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小不點又繼續低頭喝東西。「媽的，垃圾人渣，你覺得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漢克小心翼翼地回應：「還要再多做一些測試才知道。」

「不跑了？」羅根哼笑一聲，這個碰到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事就喜歡逃避的膽小鬼，他還以為對方這個壞毛病改善許多了，雖然對方在被告白、被求婚以及婚禮前都有逃跑紀錄。韋德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又盯著小孩看。

「他有我的眼睛，寶貝女孩，棕色的，像是太妃糖一樣，如果你有看過我小時候的照片的話。我那個時候沒有很認真觀察他，我的耶穌呀！這小傢伙跟我小時候長得很像。你知道，我以前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後來有蘿拉和瑪麗之後我就覺得人生這樣也挺不錯的，雖然也考慮過領養一個，但太危險了，我不想要重演凡妮莎的事情，當然也是因為我沒辦法讓你懷孕，明明射進去那麼多次。」如果沒有加最後那一句話，羅根倒是想要給伴侶一個純潔的吻，可惜對方是個管不住嘴的白癡傭兵。

不知什麼時候，漢克悄悄離開，留個這對夫夫一個私人空間。

「在想什麼？」

「我爸……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當一個好父親……別告訴我我跟蘿拉或雪緒他們相處的不錯，他們是青少年，不是一個寶寶，我知道他是個七歲小孩，但，兒童很容易受傷的！大家可以期待死侍拯救他們性命，但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請我幫忙帶孩子，操，我自己都不會照顧我自己了。」傭兵絞著手指頭，語速比平時還要快上許多。

「幸運的是，他有自癒因子。」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金鋼狼。」

「你會是一個好爸爸的，韋德。」不帶情慾的吻最終還是落在死侍唇上，羅根用力搓揉對方的腦袋，柔聲安撫。莫名其妙成為新手爸爸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與孩子的視線平行，兩雙深淺不一樣的棕色眼睛對上了。男人緊張地攥緊手，他很想要戴回面具，可惜他身後那隻大壞狼前不久把它和備用的都撕碎了。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我是，我是韋德。」

「617。」男孩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不常使用。

「這可不是一個適合你這麼可愛的小寶貝的名字，我們會再想想看的，快來見見你爹地，他跟你一樣有爪子呦！」兩雙眼睛看向羅根，羅根很難解釋內心的異樣感，有點像是他第一次見到韋德穿獨角獸連身睡衣一樣，他幾乎整晚都抱著對方，連睡覺時也沒放開。Snkit!羅根伸出了自己的爪子。韋德的孩子立刻被比他大上許多的金屬爪子給吸住了，他輕輕觸碰著，並比對和自己的有什麼不同。

「他跟你一樣是個武器宅。」年長男人發誓他可以從孩子眼中看出韋德拿到新武器時的癡迷。

「喔，閉嘴吧，花生。」韋德笑著。 他和羅根即將要養育一個孩子了！

TBC

*怪獸電力公司的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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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不點靜的不像死侍的兒子。

羅根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沙發上，他們帶回來的孩子現在聞起來有家的味道——沐浴乳、洗髮精還有韋德常用的乳液，身上則套著韋德的一件被洗縮水的T恤，男孩正專心地看著X戰警的動畫片，懷裡抱著一個死侍娃娃。

「媽咪，冷靜點，這裡沒有壞人要搶走你的寶寶。」死侍把一盤披薩遞給對方，又招呼孩子來吃，棕髮男孩勉強將視線移開，他看著盤裡的食物，一臉茫然。

「我覺得我讓他們死得太輕鬆了。」死侍小聲地說，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是白老鼠的一員，更慘的是，這個小可愛連披薩是什麼都不知道。男人拿起食物，示範地咬了一口，而男孩很快就領悟到，他張嘴咬下死侍吃過的地方，然後轉頭繼續沉浸在電視世界裡頭。羅根默不作聲，只是久違地去開了一瓶威士忌。

「放心，小夥子，我相信我們會找到那個需要負責的人。」金鋼狼咧開嘴角，而這十之八九不是什麼愉悅的笑，裡頭的嗜血表露無遺，他的爪子需要劃破幾個人的喉嚨或是捅穿一些腦袋才行。韋德看著已經變成電視兒童的小孩，便把食物遞到對方嘴邊，完全沒有要教導對方認真吃飯的禮儀，他巴不得寵壞這個孩子。

「對了，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叫他？」死侍突然想起來。「威爾森？豪利特？還是威爾森-豪利特？」

「他是你的兒子。」

「他是『我們的』兒子，你不能因為他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就這樣說。」韋德假裝責怪，羅根則是不以為然地聳肩，他並不在意孩子到底跟誰姓。「我想想，我知道了！他可以叫做韋德•威爾森二世！」

「這個屋子裡頭只能有一個韋德•威爾森。」羅根完全不想要叫韋德後有兩個人回頭，然後一個韋德就夠麻煩了，雖然這孩子還沒有表現出任何「韋德」的特質。

「你可以叫他二世。」

「下一個。」

「行吧……彼得？還是要用你的名字詹姆斯？我覺得史蒂夫也不錯，這是個超棒的名字對吧？啊哈！內森！托尼？克林特？布魯斯？我說的是會變成綠色的博士，克拉克？畢竟人家也出演《死侍與金鋼狼》了，還是休？噢噢！等等……我們可以叫他索爾！這是個超棒的名字，索爾•威爾森。」

「你一定要用英雄的名字幫你兒子命名嗎？還有這個世界上已經夠多彼得了，你他媽不許叫他休。」羅根還蠻煩這位據說跟他長得很像的演員，十年以來都是如此，可能是因為韋德時時刻刻稱讚對方。

「唱反調先生，不如你來想想看吧，既然你有這麼多意見的話，我就取中間名。」

「什……」一個手指頭壓在他的嘴唇上，向來古靈精怪的棕眼睛被不容拒絕的強勢覆蓋，讓羅根有些暈眩，他喉嚨突然乾得要命。

「一個禮拜後我要幫孩子辦命名儀式還有歡迎派對，你可以做到吧？嗯？」

「是，是的，我想可以做到。」媽的，這小混蛋故意這麼做的，他明明知道自己對嚴肅的韋德沒有半點抵抗力。幹！男人多灌幾口酒，試圖讓辛辣的液體平復他動盪的心情。

「小寶貝，你爹地會給你一個最棒的名字的，而我會給你一個超讚的中間名」他擦了擦孩子的嘴，親吻對方圓潤的臉蛋。

「最好不是英雄名。」他不怎麼想要同事的名字出現在他們的兒子身上。

「或許。」他眨眨眼，裡頭藏著得意。

-

「你在看什麼？」他的變體湊了過來，他們兩個在危險室訓練結束後，羅根滿臉苦惱地滑著手機。

「孩子的名字。」選擇太多了，而且他不知道名字有這麼多含義，到底他希望他兒子是英俊的、友善的還是勇敢的？

「奧羅羅？」這個時間線的羅根很順口地吐出伴侶的名字。

「他是個男孩。」

「對了，死侍昨天來問我我們要不要做教父母。」

滑手機的羅根呻吟：「他到底要問多少人？」這個小瘋子大概把復仇者聯盟和X戰警都問過一遍了，大部分的英雄都禮貌性地敷衍幾句，然後答應來參加派對。

「我們同意了。」

「啥？」

「你們也算是蘿拉的教父不是嗎？」當初他們也不清楚TVA到底做了什麼，這條時間線只剩下19歲的蘿拉。之後這條時間線的羅根和奧羅羅決定收養她，雖然她已經不是需要父母擔心的年紀了，但女孩明顯很高興，縱使這位的灰白頭髮比她熟識的羅根少上許多，但他們擁有同樣的靈魂和柔軟的內心。

「……所以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維克多？」

「你覺得這適合給羅根的兒子嗎？」

「雖然維克多的確有些缺點，很多，但他算是個不錯的哥哥。」羅根帶著老花眼鏡，唸出螢幕上的解釋。「他有勝利的意思，還不錯吧？」

「我跟他的關係沒有你和他那麼好。」最糟糕的金鋼狼發出低吼，他根本不想去原諒劍齒虎做出的那些爛事。

「羅根•威爾森也可以吧？」

「夠多羅根了。」他嘀咕，繼續讓那些長短不一的英文單字淹沒他。

—

羅根非常確定死侍還邀請了一些超級反派過來，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這些細節，所有受邀前來的人都攝取了不少酒精和美食，死侍真的是史上最會舉辦派對的人了，他太知道怎麼提供瘋狂與快樂了。

「接下來，讓我們來歡迎今天的主角！」穿著死侍制服、西裝還戴了一頂黑色高帽的男人拿著麥克風高聲呼喊，他舉起他兒子，像拉飛奇舉起辛巴那樣，而男孩則是照著韋德的話，乖乖地揮手。底下大約一半的人在狂歡飲酒，一些人正吃著美食或聊天，似乎還有一些衝突？看來是傭兵桌。只有少部分的人注意台上而已。「好啦，花生，接下來輪到你了！」

「……」羅根走上台，他很想要給那個不停嘰哩咕嚕的伴侶一拳，該死，他就不該接下這個任務，然後他對上查爾斯鼓勵的眼神，瞬間，所有煩躁被撫平。男人蹲下對上男孩的眼睛：「勞倫斯•威爾森(Lawrence Wilson)L代表羅根(Logan)，A代表愛瑟雅(Althea)，W代表韋德(Wade)，然後勞倫斯有光明的意思，我希望你以後可以有著燦爛的未來……呃，歡迎加入我們，小不點。」

一雙稚嫩的臂膀擁住了他的脖子——這一個禮拜，孩子學會最多的就是擁抱與親吻。羅根還來不及反應，他們就被另一雙手舉了起來並抱住，男人敏銳地聞到一點鹹味——淚水的味道。

「你竟然把盲婦愛兒放進去了，該死的，你要把那個老婦人感動到心臟病發嗎？」羅根聽到下方傳來一聲響亮的「去你媽的，韋德！」但他知道對方也哭了一點。他們很快就被放了下來，韋德又給了他們的兒子許多親吻。

「我兒子！勞倫斯！」底下跟著一起歡呼、鼓掌，這大概是他們婚禮以來最盛大的一場聚會了。狂歡直到凌晨五點才正式結束，羅根抱著已經熟睡的勞倫斯和堅持要被丈夫背著的韋德慢慢走回家。

「所以他的中間名呢？」

「萊恩。」隔著面罩，羅根看不出來對方的表情是什麼，但肯定是前所未有的鄭重，他輕輕揉了揉孩子的棕髮，溫柔地說：「勞倫斯•萊恩•威爾森，我說過這會是一個超讚的名字。」

如果不是萊恩，你和我就不會相遇了，蜜獾，當然主要還是休在2022年8月14日打的那通電話，這是韋德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我真的不能把休也加進去嗎？」死侍故意提起這個名字，他好笑地看著羅根垮下來的表情。

「別讓我會把你摔下來，小子。」

「放心，寶貝女孩，你永遠是我的No.1。」

初升的陽光撒在一家三口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美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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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了，韋德很自豪地哼著：「做個鬆餅，做個鬆餅——」

自從他們把羅倫斯帶回家已經過兩個禮拜了，男孩很明顯長胖了一點，臉上也多出一點點表情——吃到辣的東西會小小皺眉頭或是吃到冰淇淋時，臉頰會跑出一個酒窩。養小孩沒有想像中這麼難嘛！

直到他的寶貝花生拎著他們的小南瓜出來吃早餐後，這份自我感覺良好就被打碎了。

「今天他媽的吃什麼？(What the fuck do we eat today？)」稚嫩的嗓音一提問，便讓廚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靜默。韋德僵硬地把鬆餅放入四個盤子裡頭，然後看了下都沒有講話的羅根和愛兒。

「甜心，可以告訴我這句話你是聽誰說的？是爹地還是愛兒奶奶，因為我很確定我這兩個禮拜沒有在孩子面前講過任何粗俗的話。」死侍笑盈盈地詢問，讓旁邊的兩人緊張起來，他們根本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注意別在孩子面前罵髒話。

「爹地。」羅倫斯眨眨眼，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驚人發言即將為威爾森家帶來一場讓所有人都十分痛苦的風暴。

「不過不可以再用那個F開頭的字眼哦，小蜜糖。」

「好。」小孩乖巧地點頭。

二十分鐘後。羅倫斯坐在沙發上，跟瑪麗一起讀書，小孩正努力地唸故事給小狗聽。一旁，他的家長們開始了家庭會議。

「小孩子的學習能力很強，所以身為大人的我們要以身作則。」死侍以嚴肅的態度發言，這很少出現，比獨角獸喜歡上身經百戰的熟女還要稀奇，「我們不能在孩子面前咒罵、喝酒、抽菸、吸毒、使用暴力，或是任何『如果羅倫斯模仿會讓我們嚇到』的事。如果違反了一次……我先來：我必須禁止自慰一天。」

羅根和愛兒同時驚呼。媽的，韋德這次是認真的。

「禁止看電視。」

「你本來就沒在看電視。」

「閉嘴，別馬上讓我違反規則。」

「羅根你呢？」

「……不吃肉。」

「為了守護羅倫斯的身心發展，這是必要的犧牲！寶貝，我相信你會是個好爹地的。」韋德一臉感動地握住羅根的手，無視對方滿臉不情願，愛兒則是嘴裡嘟囔著兒童不宜的髒話。

然後，讓三名大人痛苦萬分的地獄生活展開了。

首先是羅根，他才剛抽出他的雪茄，連火都還沒點，就對上一雙太妃糖似的眼睛。

「一次，羅根。」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韋德尖叫著把一整盒高檔貨扔出窗外，讓羅根心疼地怒罵出聲：「操你的，韋德！」

而死侍已經提早摀住羅倫斯的耳朵，他瞪著羅根：「吃沙拉吧！金鋼狼。」

男人這才想起他們的新家規，他看了看他該死的丈夫，又看了一眼不太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兒子。金鋼狼惱怒地低吼一聲，隨即下樓拯救他的生活必需品了。

再來是韋德，星期五晚上是電影之夜，愛兒在影片開始半小時後就睡著了，羅根昏昏欲睡，只有韋德和羅倫斯沉浸在樂高的世界裡，直到一個關於胸部的笑話從他嘴裡跑出來。

「小子，你剛剛說了什麼？」韋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羅根，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眼睛還黏在螢幕上。

「韋德，你今晚自己一個人待著吧！」羅根把手伸進毯子裡頭再滑進韋德寬鬆的褲頭，並準確地把沉睡中的小韋德上銬。年長男人滿意地看著他的丈夫終於回過神了，一臉震驚，他顫抖地說：「我……你……這啥？」

「看來我又找到一種讓你閉嘴的方式了。」羅根得意地笑著，那慵懶的勾唇讓韋德瞬間勃起，卻被該死的陰莖環給阻止。「你剛剛不該說那個笑話的，你不能讓蘭斯(Lence)聽到這個。」

這是韋德幫羅倫斯取得所有暱稱中，羅根最喜歡的一個。

傭兵懊惱極了，他只做出口型，預告著一天後他會對羅根做出什麼樣的報復，既下流又骯髒。

「你用這張嘴親我嗎？小夥子。」羅根抱起已經開始揉眼睛的兒子，他哈哈大笑，將慾火中燒的伴侶拋在身後。

「自作自受，笨蛋。」愛兒嘲笑，但她不知道下一個就換她了。隔天一早，老太太趁沒人起床的時候靜靜地享受推雪人後的愉悅，卻沒想到幾個小時候，羅倫斯在愛兒抱怨膝蓋又在痛的時候，拿了那一包小粉末過來，重點是小孩一副「我幫奶奶拿東西過來」的驕傲。韋德一邊稱讚他，一邊要兒子去拿另外一盒藥膏過來。

「他是天使，而你是一坨狗屎，韋德。」跟死侍當了十幾年的室友，這個小王八蛋時常製造意外、廢話還有一籮筐的垃圾，這次倒是帶來了美好的事物。

「我收下你的讚美，親愛的，但你還是不能聽電視了。」在愛兒的示意下，羅根用羅倫斯看不到的死角刺了對方的腰間肉一把，金鋼狼得到了來自死侍的尖聲詛咒，及對方需要再禁慾一天的喜訊。

這場為了羅倫斯好的家規，逐漸演變成陷害鬥爭，所有人都避著小孩做些骯髒小動作，而且他們都還記得要先遮住羅倫斯的眼睛、耳朵。

愛兒除了偶爾打韋德的小腿骨，讓對方痛到罵出髒話，還時常把羅根的食物加了過多辣椒，她本人則是因為桌椅被移動導致撞到小指或膝蓋，她因而罵了許多精彩絕倫的粗話。新手爸爸們根本是拼了命扯對方後腿，傭兵暗地裡鼓勵兒子多跟他的爹地相處——讓對方間接禁菸——韋德還指示他兒子做些小惡作劇，讓羅根氣得大罵。雖然他學會蓋住羅倫斯的耳朵，但愛兒和韋德還是算他違規。羅根則是時不時挑逗他的丈夫，把小韋德逗得直流口水後，馬上拍拍屁股走人或是用爪子戳對方的生殖器，讓韋德差點患上心因性陽痿，死侍是喜歡暴力前戲沒錯，但他的雞雞沒有這方面的癖好啊！幾次下來，這棟買了五年的房子的角落終於染上了死侍與金鋼狼的血，他們盡量避著他們的兒子，而真的無法避免時，其中一人就會把對方推出去，迫使對方犯規。最後，吃素又沒菸抽、沒酒喝的金鋼狼氣色越來越紅潤，但脾氣則是相反，差得要命，讓他課堂上的學生都戰戰兢兢地，深怕被金鋼狼一爪子刺死。而一天要打手槍五次以上的死侍呢？男人被迫穿了條金屬內褲，除了上廁所以外，前面後面都甭想享受任何性快感，導致他處決敵人的手段越發越暴力了起來。

直到……

「不可以吵架。」餐桌上，小孩小臉緊繃，他察覺到他的奶奶及爸爸們的氣氛很不對勁，但具體發生什麼事情，羅倫斯也說不出來，只能用他這一個月以來學習到的經驗來判斷——這個應該是吵架。三個大人面面向覷(愛兒看向牆壁)，最後他們每個人都給了孩子擁抱，並發誓他們不會再吵架了。

得到保證後的羅倫斯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笑容，燦爛地讓兩個新手爸爸差點心臟病發。韋德抱著男孩轉圈圈，還給了兒子一大堆讚美及無數的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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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門發出第一聲敲擊後，金鋼狼就醒了，他瞥了一眼還在呼呼大睡的丈夫，便大步往外走。他一打開門，發現還不到他腰部的男孩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怎麼了？」他蹲下，用前所未有的輕柔聲音詢問，羅倫斯熟練地撲進他爹地的懷抱，將小臉貼在被韋德稱作地球的珍寶、奶子中的奶子的胸口上。他聽著男人的心臟跳動。

「……」

「今天跟我們一起睡好嗎？」羅根知道對方還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受，他一邊輕拍著男孩的背，一邊走回床上，然後毫不意外地發現韋德已經霸佔整張床。他一點也不溫柔地把丈夫推到一邊，再躺在屬於自己的左側。羅根還是抱著兒子，並讓對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對不起。」羅倫斯知道自己不該打擾爸爸們的睡眠，但他真的不想要一個人待在他的房間裡，儘管他躺著但地方比實驗室的床還要柔軟，也沒有刺鼻的味道，還有一大堆玩偶陪伴。男孩此時此刻只希望他的父親們可以陪在他身邊，所以他拖鞋也沒穿就跑過來了。

「沒事，沒事的，韋德和我都在這裡。」羅根太清楚對方現在的狀況，因為他和他的丈夫都是惡夢的受害者，尤其是他自己，有的時候，活了兩百多年的男人會做那種韋德從未來酒吧找他的夢，夢裡的他一輩子都被死去的家人困住，被全世界害怕及憎恨。「你很安全，蘭斯，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你，你在這裡很安全，死侍和金鋼狼都在保護你。」

羅根小聲說著，直到孩子不再發抖，直到孩子不再皺眉，直到孩子沉沉睡去。

「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再去找那些科學家玩？」就算在黑暗中，羅根也可以將伴侶的臉看得清清楚楚的。與輕鬆俏皮的聲音不同，全是疤痕的臉上只有冷酷、瘋狂。

「重點是你兒子，不是那些垃圾。」在命名儀式隔天，兩人就拿著漢克給的資料，把所有需要付出代價的人都狠狠折磨一番。兩個生氣過頭的新手爸爸讓這群人好好體驗一下他們兒子曾接受過的實驗，那些人渣發出尖叫或流出的鮮血只會讓他們更加憤怒，因為這些都是羅倫斯承受過的，可惜查爾斯只給他們三天的時間。

「我知道。」韋德摸了摸羅倫斯的腦袋，他打了一個哈欠，模糊地說：「我們對處理創傷很有一套的，明天早上我……」

羅根也跟著閉上眼睛，他到現在還無法釋懷許多事，縱使惡夢減少了，也有了新的家庭和朋友，但過去的鬼魂還是會時不時糾纏他。金鋼狼衷心希望他的兒子不需要經歷這些，尤其是漢克說羅倫斯也有延遲衰老的能力後，時間會沖淡一切，但那條疤痕永遠在那裡，有的時候，它會裂開，並帶來痛苦。

隔天，他們直到十一點才起床，而韋德早早就離開了家，羅根嚴重懷疑對方去精神病院拜訪了，但他也不打算去阻止。

「嘿，蘭斯。」他詢問比以往還要寡言的男孩，敏銳地發覺羅倫斯的呼吸變得有些侷促，「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夢了？」

小孩點了點頭，臉又蒼白了起來。

「以前的事。」在羅倫斯看不見的地方，金鋼狼皺起眉頭，整張臉變得十分可怖。他抱著男孩往廚房走去，並給對方泡了一杯熱可可，還加了幾顆棉花糖。羅倫斯輕輕吹著，儘管他認為這是一個不需要的動作，但他的父親們還是難得要求他照做。

「你要說說看嗎？」羅根等到兒子喝完一半才開口，他能聽到對方的心跳已經穩定下來。他遞給羅倫斯手機，男孩比起說更擅長打字。十幾分鐘後，他戴上老花眼鏡，將快要一千字的敘述看完。總而言之，男孩夢到了他第一次失去痛覺後所進行的實驗過程，羅倫斯親眼看著自己的皮膚被割開、化成武器的肢體被切掉，但他什麼也感覺不到。棕髮男孩從小就學會聽從，全盤接受所有的虐待，這不是他初次夢到這些，卻是第一次在醒來後，內心有著強烈的難受及失落，那個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是：好想要趕快見到爸爸們。羅根緊緊咬著唇，腦內只有一個想法——復活早已化為灰燼的渣滓，然後反覆刺穿上萬次。他嘆氣，抱起他輕得要命的兒子。

「他們沒辦法傷害你了，這輩子也沒有能力傷害任何人了。」羅根用臉頰磨蹭著對方，讓孩子發出笑聲。

羅倫斯放下心來後，央求著他的爹地陪他去公園玩，而羅根也欣然答應了。那天下午，他們帶著瑪麗一起散步，從放風箏、捉迷藏到騎腳踏車，父子倆直到晚餐時間才回家。

之後，羅倫斯再也沒有夢到以前的事情了，他所有的夢境都跟死侍及金鋼狼有關，因為他知道他的超級英雄爸爸們會消滅所有壞人。

-

惡夢事件結束不久，羅根就和另一個羅根一起去了俄羅斯出差，一個禮拜後才回來。算好時間，韋德帶著表面什麼也不說，但心裡十分想念爹地的羅倫斯到X學院進行例行檢查，在看到兩個羅根一起進門時，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小南瓜！你爹地來接你囉！」男孩迫不及待地跑向他的爹地，然後愣在了原地，棕色眼睛盛滿了不知所措，這個反應讓一旁的X戰警們忍不住了，他們笑到漢克都跑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喔，天啊。」他莞爾一笑，原來出現在羅倫斯面前的是兩個穿著同樣顏色和款式的法蘭絨襯衣及褲子的金鋼狼，不只頭髮梳得一模一樣，連髮色也看不出差別，他們都笑著，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

「爹地？」左邊的金鋼狼把他抱起來，但右邊的金鋼狼也靠了過來，兩個加起來超過四百歲的男人幼稚地和韋德一起逗小孩。

「蘭斯，我才是你爹地。」

「別聽他的，我才是。」

聲音沒什麼兩樣，鬍子也修得一樣，男孩左看看，右看看，他擰眉思考許久，然後抱住右邊的金鋼狼。

「爹地。」他堅定地說。在旁邊錄影，且笑得最大聲的韋德竄了出來：「你確定嗎？最終答案？」

「嗯。」得到一個點頭後，右邊的羅根給了男孩的面頰一個吻，並把對方抱了過來。

「怎麼猜出來的？」

「就是知道……還有韋德的味道。」羅倫斯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羅根才是他的爹地，然後他指向另一個羅根，「奧羅羅的味道。」

兩隻金鋼狼一起抽動鼻子，的確在對方身上聞到韋德的古龍水和止汗劑、奧羅羅的香水。

「噢，你真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小寶貝！下次我應該讓魔形女也加入這個遊戲裡頭，或許查克也可以。」韋德用甜蜜的嗓音讚美著羅倫斯。一行人便往餐廳的方向出發，這時，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一直沒有意識到，但……

「蜜糖，他是誰？」

「爹地。」

「那我呢？」

「韋德。」

原本大家還奇怪韋德怎麼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但他們回想一下過去兩個月，好像只聽過對方說過「韋德」而已。

「這是你的錯吧？小狼狼。」韋德高聲哭訴，其他人則在一旁看著好戲。

「蛤？」

「我一直稱呼你為爹地，結果你一直叫我韋德！都是你害小甜餅不叫我爸爸的。」

「咳，你當初自我介紹的時候就說你叫韋德了。」羅根清清喉嚨，試圖躲避責任，但韋德才不會放過他的。

「親愛的，以後記得要稱呼我為爸爸喔，不然我就教小寶貝叫羅根•布萊克爹地。」聽到那個綽號後，對面的羅根豎了一根鋼爪給死侍，如果不是在孩子面前，他刀子就丟過去了。

「……知道了。」紅衣的新手爸爸這才滿意的吃下一大勺馬鈴薯泥，可惜他不知道的是，羅倫斯已經改不過來了，只有特定時候，他才可以聽到他兒子喊他爸爸。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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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懶洋洋地靠在他的丈夫身上，今天是他的「慵懶日」，他選擇在沙發上進行他的午餐，男人將墨西哥捲餅塞進嘴巴裡頭，還順便餵了一些給夾在他們中間的羅倫斯。

「嘿，韋德。」凡妮莎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自從韋德結婚後，他和羅根就搬到了一棟住著許多有著秘密身份的人的特殊公寓，而他當然也邀請凡妮莎和她的男朋友進來，畢竟身為傭兵的朋友(前未婚妻)是有些風險的。穿著連帽衫的榮譽變種人沒什麼幹勁的揮了揮手。

黑髮女人看向羅根，羅根閉眼聳了下肩，讓凡妮莎無奈地推了他一下。這個無聲交流並沒有引起韋德的注意力，他現在如同在潛水，外界的一切都十分模糊。

「親愛的，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嗯？」

「十月三十一日。」凡妮莎在心裡倒數，三、二、一……咚！死侍彈了起來，幸好在那之前羅根就拿走食物，並把他們兒子拉過來一點。看來韋德的「慵懶日」要提前結束了。

「什麼！已經……」他慌亂地翻出手機，看著自己的推特滿滿都是萬聖節相關的推文，男人發出媲美女高音的尖叫，他搖晃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丈夫，神色癲狂「你……你為什麼？小狼狼！你，這個……」

他扯著帽子，驚慌地看向凡妮莎，當然有一半是他裝出來的，大家都知道韋德是個浮誇女王。

「奈斯，拜託，告訴我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

「當然，小紅。」她又看了羅根一眼，讓那個故意不提醒韋德的男人警惕起來，他有一股奇怪的預感，說不上壞，但肯定是針對他的。「來吧，跟小小紅一起來我們這邊完成吧，我知道你喜歡自己完成你的服裝，服裝的雛形已經差不多了，如果你想改變心意，我也有買多的布料，加工一下就好了。」

「那羅根怎麼辦？」

「我可以扮演金鋼狼。」他陪韋德玩五年了，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要喝酒狂歡的，一定要裝扮才行嗎？還有這個傢伙為什麼可以每年都這麼享受？

「偷懶的老頭子，你想都別想。」韋德哼了一聲，撇頭不去看他，他的丈夫則是笑了笑，某種程度他還挺喜歡死侍故作生氣的模樣。「……我想到了！」

棕色眼睛亮了起來，他拎起他兒子，並拉著凡妮莎的手去對面，急急忙忙去拯救他的萬聖節了……咻！他又回來了。

「你最好把家裡收拾一下，羅基熊，你知道萬聖節道具在哪裡。」羅根眨一下眼，對方就不見了。他慢吞吞地把桌上的剩菜掃進肚子裡頭，但並沒有按照韋德話去做——死侍又沒有給他糖吃——男人抽出一本精裝書，戴上老花眼鏡，享受他難得安靜的下午。

-

五點半左右，他們的門再度推開。戴著紅色兜帽，穿著深藍馬甲及與死侍制服紅一樣鮮豔的澎澎裙——羅根可以將上頭縝密的針腳看得很清楚，裙子中間選用了白色布料，上面有著十分精緻的各式花刺繡及一點蕾絲點綴——及提著一籃糖果的死侍進門了。他環顧四周一圈，藏在面罩下的不存在眉毛挑了起來。

「看來有人把萬聖節精神執行的很徹底。」羅根不語，他的眼睛緊緊黏著對方不放，他喜歡穿紅色戰衣的死侍、喜歡有著花花綠綠衣裳或是肯定滯銷的印花T恤的死侍，但他還是最愛對方把他自己健壯的身體塞進女性服飾裡頭，韋德•威爾森是個將力量與柔美融合在一起的存在。「你是隻調皮的小狗，對不對？羅根。」

牛仔褲勒著下身，他習慣韋德的各種調情與退讓，但只要對方的態度變得比較強勢，他就完蛋了。

「我……」傷痕累累的手指壓在他的唇上，羅根制止自己去舔吮那根進入他體內無數次的指頭，他知道韋德有其他安排。

「別那麼著急，大壞狼，你讓我忘記這麼重要的事，可不能讓你這麼快就得到糖果的。」金鋼狼低吼，他現在滿腦子只想要扯破對方的衣服，用唇舌探索那些讓他愛不釋手的疤痕，並吃下對方裙裡的變異屌。韋德瞇起眼睛，十分滿意看著自己造成的影響，然後他拿出項圈，輕輕扣在羅根的頸部。

「你可以做到吧，嗯？」那聲鼻音讓金鋼狼更加亢奮，可是羅根知道韋德有的時候非常耐心，尤其是在性事上頭（當然還有復仇)。

「所以，我要扮演什麼？」

「你是一隻大壞狼，而我是一個可愛無害的小紅侍。」小紅侍拿出假的狼耳朵及狼尾巴，「今年很輕鬆了吧？」

羅根不置可否，只溫順地讓他的丈夫把和他髮色差不多的東西裝飾上去。

「最好不要超過十點，韋德，我等不了那麼久。」之後，羅根換上他平常的白色汗衫，和更多破洞及抓痕的牛仔褲(羅根剛親手製作的)。

「外婆啊外婆，為什麼你的雞雞這麼大又這麼硬？」如果這個時候還不趁機搗亂就不是死侍了，他滿意地看著羅根棕綠色的雙眼被慾望給浸滿。

「不要太過分了，威爾森，你才是期待要糖活動的人。」羅根在對方頸側咬出一個見血的傷口，然後先去廁所解決一下，留下哼著詭異曲調的死侍一人。

「我的老天！」幾分鐘後，勉強平復下身騷動的羅根聽到驚呼，他快步向前，就看到他的丈夫跪在地上，摟著一團紅色——直到韋德退開，棕髮男人才發現原來是個小死侍，身形比死侍小子還要矮上許多等等，是羅倫斯，他聞到那孩子的味道。

「凡妮莎，我還以為……」韋德絕對是哭了，他抽泣著，給了漂亮女人一個頰吻，然後又給了小死侍許多親吻。

「這樣會悶嗎？小傢伙。」羅根詢問，小死侍把面罩扯下來，小臉有些紅，但看起來很高興，他用力搖了搖頭。

「寶貝，那個是……」小紅侍顫抖起來，他的鼻音加重，羅根敢肯定對方滿臉都是淚水及鼻涕。「你不需要畫這些，沒有人會掀開死侍的面具的。」

「我會。」一男一女異口同聲說，但韋德並沒有聽進去，他看著他兒子稚氣的臉上有著一些深色的紅斑，沒有他那麼可怕，但也足夠讓人嚇一跳。

「可是你有。」羅倫斯歪頭，然後他不太能理解為什麼韋德哭得更兇了，只能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他的爹地。

「沒什麼，蘭斯，他只是太開心了。」他拍了拍丈夫的背，並享受對方像無尾熊一樣攀附上來。十幾分鐘後，等韋德平復情緒才出發。

他們一群人(彼得他們後續也加入)跟在羅倫斯後面，看著孩子興奮地去按門鈴和敲門，但羅根知道他兒子的興奮點在於如果有任何人稱讚他的裝扮做得很好。

「話說回來，你們怎麼沒什麼裝扮？」四韋德走到一半發現他的朋友們的服裝都很普通。

「最近的流行，親愛的。」凡妮莎把一塊牌子翻給他們看上頭寫著：「準備要加薪的人」，阿杜的則是計程車司機，他手上還拿著一塊紙板做的車門，彼得寫的二手車銷售員，其他人還寫上傭兵或是外星人什麼的。

「我知道我知道！日本那邊很流行！上次還有在電視上看到，不過糖熊，你太偷懶了，雖然凡妮莎也很無聊，順便恭喜你加薪了，甜心，但她是為了幫我準備東西才這麼沒有創意。」彼得靦腆一笑，然後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幾個街區外的X學院。一開門，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不准•說•任何話。」有著雙色雙馬尾的青少女彈頭硬梆梆的回答。為了不毀了萬聖節，韋德只好把目光移到穿著打扮變成龐克風格的女性身上。

「嗨，雪緒，我喜歡你這個風格，超帥的。」

「嗨，韋德，我很喜歡你今天的裙子，刺繡越來越精巧細緻了，而且很適合你。」

「不給糖就搗蛋！」羅倫斯擠了過來，展示他的萬聖節裝扮。

「噢，羅倫斯，你真帥氣，就跟你爹地一樣。」羅根已經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了，蘭斯是什麼時候……？這並不是金鋼狼第一次看到孩子打扮成他的模樣，但自從他失去他的X戰警過後，就沒有人願意了。來到這個時間線之後，羅根盡量避開媒體，而韋德在報社的朋友也會盡可能刪除他的照片及影片，所以沒什麼人知道黃藍戰服的存在。大家都扮成黑皮衣的金鋼狼。

以前的他只覺得害羞，所以總是粗聲粗氣的回覆那些孩子，但現在……

「驚喜！」小紅侍摟住他的胳膊，不知不覺，門口只剩他們兩個。「這是凡妮莎的點子，但她沒有跟我說我也有，啊啊，這是一個很棒的惡作劇，對了，你喜歡嗎？金鋼狼爹地。」

「我……我想抱抱他。」他眨掉眼裡的水氣，然後誠實面對自己的想法。韋德笑了起來。

「走吧。」一隻粗糙的手抓住他的手，牢牢地，如同當年羅根握住他的一樣。

-

「爹地你喜歡嗎？」羅倫斯半夢半醒的問，他跟歡歡(Jubilee)他們鬧得太晚，明明已經超過睡覺時間很久了，但還是很努力不讓自己睡著。

「喜歡。」

「奈斯問我想要扮成誰……我說你們，下次，我想要……」男孩睡著了。回到家後，兩個爸爸深深地注視躺在X戰警床單上的孩子。

「我從來沒有這種感受……」

「我知道，這孩子太愛我們了，讓人不知所措，就像小鴨子破殼後把看到的第一樣東西當作是自己的媽媽，噢，不對，他本來就是我兒子，但……這正常嗎？話說回來你也很信任查克，小貓，流浪動物都是這樣嗎？」羅根戳了對方的腰，用爪子。

「給一點點愛就恨不得把整顆心挖出來給你，這點跟你很像。」

「我才沒有……還有你要不要來搗蛋了？」已經快要十二點了，金鋼狼的耐心應該完全沒有了。

羅根一哂。

「Trick or treat？」

「不巧，我的糖果都送給小南瓜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羅根咧嘴，攔腰抱起他期待一整晚的獵物，男人先撕開對方精心準備的服飾，然後將裙裡有著鹹味的「棒棒糖」連一口吞入。

「救命啊，救命。」韋德不怎麼認真地喊了幾聲，然後任由他的丈夫把壓自己在床上為所欲為。最後，小紅侍用他珍藏的牛奶餵飽了大壞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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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被輕輕搖醒後，男孩很自然地用雙手摟住來者的脖子，並像無尾熊一樣攀附在男人身上。「早安。」

他給了韋德一個甜甜的笑容。

「寶貝南瓜，我有沒有說你這樣笑起來太可愛了？天啊，我非常確定我的心臟剛剛停止了一秒鐘！我們應該立法禁止你對任何人露出這個表情。」

「你每天都說。」男孩順從地讓韋德抱他去廁所，儘管他可以獨立完成，甚至已經到了自己洗漱不會被誇獎的年紀，但韋德還是喜歡幫他做這些小事。

「可愛，我的小蜜糖，今天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男人將手機掛在孩子脖子上，「等下帶著這個到處走，放心，我已經開啟錄影模式了，然後你要假裝你在跟別人介紹你的日常生活，也許可以介紹你的朋友。」

「好。」男孩點點頭，雖然他一個字也聽不懂，這副懵懂的模樣讓死侍又忍不住親了對方幾口。

「可憐的小作者沒有題材了，而且這一章節她可以寫些她還沒有寫到的角色，所以幫幫她，甜心。」韋德把鏡頭舉高一點，「你現在可以試著講講看你在做什麼。」

「我在刷牙。」他吐掉嘴裡的泡泡，並漱了漱口，「然後我等一下要去吃早餐了。」

「噢，小寶貝，如果你有IG的話一定會吸引一大堆粉絲的，你是天生的主播，或許將來你可以當個Youtuber。」縱是男孩的語氣十分平穩，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內容乏味，韋德依舊大肆讚美著對方。他抓起男孩往客廳走去，他把羅倫斯放在椅子上，繫上圍裙——粉色，寫著SUCK YOUR COOK。「今天要吃什麼呢？鬆餅？吐司？三明治，我記得冰箱裡頭還有昨天接受的牛肉？」

「鬆餅和炒蛋。」他對著韋德說，
然後想起剛剛對方的囑託，又對著手機講，「我喜歡吃韋德做的鬆餅，很好吃，加上楓糖漿就更好吃了。」

「我都要落淚了！」韋德浮誇地說，他拿出鬆餅機，先塗上奶油，再倒入已經混合好的麵糊，壓下後，男人又轉頭開始炒蛋及培根。

「我們要去叫爹地嗎？」小腿晃呀晃，羅倫斯雙手撐著下巴，聞著食物快要好的香味。

「你可以去試試，寶貝。」韋德微笑，他熱騰騰、淺棕色的鬆餅、炒蛋以及微焦的培根放入盤內，再轉身放在餐桌上，並倒了一杯柳橙汁給他的兒子。「你知道，現在才七點鐘呢！」

「好。」羅倫斯並沒有領悟到對方的意思，只慢條斯理地吃起他的早餐，很快，盤子就清空了。

「去吧，寶貝，爸爸我要去上班了。」他拍了拍兒子的腦袋，蹦蹦跳跳地去執行TVA給他的任務了，嚴格來說金鋼狼也應該同行的，但他可捨不得這麼早就把他家小花生挖起來。

「好，拜拜。」羅倫斯對他爸爸揮揮手，他跳下椅子，往韋德和羅根的臥室走去。一進門，就聽到不小的鼾聲，不過韋德和羅倫斯都可以聽著這個聲音入睡，韋德甚至把這個打呼聲錄下來，以便不時之需。棕髮男孩爬上了床，輕輕搖了搖他的爹地。

「爹地，起床了，今天早餐吃鬆餅喔。」他想，等等他可以做鬆餅給對方吃，畢竟他已經看韋德做過很多次了。「這是我的爹地，他叫做羅根，也可以叫他金鋼狼，他是一個英雄。」

「唔。」金鋼狼從喉頭發出低沉的聲音，他閉著眼，大手一撈，精準地把男孩摟在懷裡，不久，又繼續平穩的打呼聲。

「噢。」通常，這個時候羅倫斯會一起睡個回籠覺，但他想起韋德交代他的任務，如果一直待在床上，就不能介紹了。男孩有些惋惜，他給了他爹地的臉頰一個吻，慢吞吞地從對方的懷抱出來。「我……十點前會回來！」

男孩像韋德一樣，蹦蹦跳跳地出門了，而金鋼狼則是繼續在床上呼呼大睡。

-

羅倫斯很自然地翻牆進入X學院（因為韋德向來懶得從正門按門鈴進來），他的第一站是廚房，他知道誰會在那裡。

「羅根。」果不其然，一隻醒著，但眼睛沒有完全睜開的金鋼狼正靠在流理台邊，他喝著咖啡，讓咖啡因提供清醒的燃料。「這個是羅根，他長得跟我爹地一模一樣，他也叫金鋼狼。」

「你在做什麼，小夥子？」羅根企圖眨掉眼裡的睡意，不過今天是星期六，他比平常還要懈怠。

「介紹我的生活。」他指了指手機，而羅根只是輕哼一聲，晨起的金鋼狼並不是一個健談的人，加上羅倫斯也不是一個愛講話的人。

「嘿，親愛的，你在做什麼？」一名女子步入廚房，她先吻了一下她昏昏欲睡的丈夫，再給了男孩一個面頰吻。

「嗨！奧羅羅，她是副校長，她很厲害。」

「我想你在紀錄你的生活？」環繞著青少年的風暴女馬上就猜到孩子在做什麼，她很自然地給鏡頭一個微笑。男孩點點頭。

「對，還有我的朋友。」

「我是你的朋友？」

「是……你覺得我是嗎？」羅倫斯露出一點點忐忑，韋德有教過他交友的觀念，他知道朋友有的時候不是一件互相的事。

「當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白髮女子親暱地點了點孩子的鼻頭，然後目送著得到答案的羅倫斯開心地跑走了。

「我以為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下一秒，羅根攬著對方的腰，把女人拉近他的懷抱，他用下巴磨蹭著暴風女光滑的臉頰。

「你當然是。」女人被鬍子蹭得笑了起來，嘴唇親上了對方的，許久才分離。

-

「我原本想要介紹琴和史考特，可是科特說他們出去了。」男孩剛剛聽著夜行者說了一些聖經裡頭的故事，他也喜歡聽科特解釋裡頭的經文含義，甚至會陪著青年一起禱告。羅倫斯還有著一個小小的十字架項鍊，目前正藏在他的毛衣下。「接下來我要去找我最好的朋友了。」若是讓韋德聽到，肯定少不了詭異的哀嚎和大量的抱怨為什麼他不僅很少被叫爸爸，同時還不是他寶貝兒子的最好的朋友。

羅倫斯小跑步到二樓的房間，他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才進去。

「查爾斯！」男孩的聲音稍微高了一點，他雀躍地撲向老人的懷抱。

「又一隻金鋼狼？這裡會不會太多野生動物了。」這時，小孩才注意到房間裡多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他好奇地望向對方藍色的眼睛。

「噢，艾瑞克，別這麼說。」查爾斯淡淡地，但明確表達他不喜歡老友的說法。萬磁王停頓一下，將視線投向那雙似乎有許多問題想請問的棕色雙眼。

「你想問什麼？」

「我不是金鋼狼……還有，請問您是萬磁王還是紅坦克？」此題一出，查爾斯便呵呵笑了起來，而艾瑞克則是皺了下眉頭。

「韋德說他們兩個有帶頭盔。」羅倫斯曾要求韋德講他和爹地的相遇故事，內容非常、非常的長，才兩個小時多的影片被死侍硬生生說成長達三個月的連載床邊故事，男孩只記得可以抵擋入侵心靈的頭盔，不清楚誰是誰。

「我是萬磁王。」

孩子點點頭。

「你是查爾斯的男朋友，韋德說的。」這一句話讓艾瑞克的臉色好了一點點。

然後他轉頭看向查爾斯，「我可以看你們下棋嗎？」

「當然可以。」教授笑吟吟地答應，無視對面老友又變得難看的臉色，他輕聲地教孩子為什麼他會下這一步，並慢吞吞地擋下萬磁王凌厲的攻勢。

「我該回去叫爹地起床了。」半小時後，他給了查爾斯一個擁抱，依依不捨地在對方耳邊嘀咕幾句才離開，他還不停回頭揮著手。

「查爾斯。」

「別吃醋，艾瑞克，我答應我今天一整天的時間都是你的。」這才讓萬磁王的不耐緩和不少。

-

「爹地！」男孩在十點半的時候回到金鋼狼的床上，男人依舊沉浸在夢鄉裡頭不肯起來，「起床了，我做鬆餅給你吃好不好？」

「不……再，再五分鐘。」他模糊地說，然後再次把他兒子摟緊懷裡，還熟練地拍起對方的背。

「可，可是……」羅倫斯打了一個哈欠，很快就被他爹地給哄睡著了，看來他們要中午才可以起床了。

「好啦，作者，這樣的字數你滿意了嗎？」不知何時回來的死侍關掉了手機的錄影功能，對著空氣說：「趕快寫完吧，重頭戲就快要來了，不是嗎？」

他關上門，去準備午餐的備料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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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可以去學校讀書嗎？」韋德震動一下，他真的非常、非常少聽到羅倫斯這樣稱呼他，但比起被叫爸爸，孩子的問題更令他在意。

「學校？」他撇撇嘴，「怎麼突然想去了，和爸爸一起看彩虹小馬不好嗎？」

「沒有不好。」羅倫斯搖頭，他倒在對方腿上，仰望著韋德的臉，「只是……想要去學校看看。」

看著兒子充斥著渴望，與他差異不大的褐色雙眼，男人吞下所有對於義務教育的批判。

「我會和你爹地聊聊的，你知道，選哪間學校也很重要。」

「謝謝你，爸爸。」男孩給了對方一個擁抱，並跳下沙發，找瑪莉分享這個訊息了。

「呃，操我的。」他呻吟。

晚上，在一場大汗淋漓的性愛後，韋德和羅根提起這件事。

「嘿，小花生，你兒子想要去學校讀書。」他戳了戳懶洋洋的金鋼狼乳頭。棕髮男人還在享受高潮後餘韻，他拍掉丈夫作亂的手，他目前沒有再來一輪的打算，目前。

「明年九月再幫他報名？還是先讓他去學院看看？」羅根隨口詢問，等了許久，身後那個很難閉上嘴的傭兵少見地閉口不言，臉上表情也失去了常有的笑容。「我以為你會……馬上跟他去買文具那些。」

「我不知道，羅倫斯講完後我就聽了許多育兒，不許笑，羅根，我很認真！對，我聽了育兒書籍，還有一些人分享他的孩子是變種人或是他本身就是變種人。他們的求學經驗，我很，我很擔心……操，如果有人討厭他怎麼辦？我絕對殺了那些沒禮貌的小兔崽子，我知道你也會做差不多的事。羅根，你看我長這樣，如果他的同學嘲笑他怎麼辦？如果……」餘下的話被羅根溫柔地吻掉了，所有的焦慮與不安就這樣被撫平，但韋德還是煩惱著該如何實現小甜瓜的願望，這可是羅倫斯難得的要求呢！

「你是個好爸爸，韋德。」羅根聽到對方的心跳加快了點，也將對方臉上的紅暈看得清清楚楚，他擁住他的丈夫，像哄羅倫斯一樣哄著韋德——手掌不輕不重地拍著背。「羅倫斯會沒問題的。」

「我沒有你那麼樂觀，羅基熊，孩子有的時候很殘忍的，就算他們沒有那個意思……」

「直接去X學院？查爾斯前幾天有跟我提到這件事。」

「那裡和小南瓜同齡的人太少，我有的時候覺得他和大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我不是專家，但……或許他需要同年紀的朋友。」他的男孩很乖，太乖了，這種程度的守規矩反而讓韋德恐懼。漢克只有一部分的實驗紀錄，而剩下的他們又不敢去詢問本人。

韋德嚴重懷疑羅倫斯的成熟和遺失的內容有關。

「我們可以帶羅倫斯先去學院看看，如果他不喜歡的話……我們也可以讓他參加營隊。」

「好，明天再跟他說吧。」韋德暫時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咬了下羅根的喉結，淫穢地舔了起來。

「你就不能有點自制力嗎？威爾森。」羅根呻吟，但身體還是貼了上去。

「你是行走的荷爾蒙，寶貝，你會讓世界上所有男男女女瘋狂。」死侍覺得他總有一天會死在金鋼狼身上，而他心甘情願。

-

「這裡是危險室，學員們會在這邊熟練他們各自的能力，並抵禦可能碰到的危險，當然，我們會事先請家長簽署同意書，但以羅倫斯年紀來說，目前還不會進入這裡」。

隔天，他們便帶著孩子來「正式」拜訪，琴和史考特負責接待他們。比起羅倫斯滿是興致的模樣，兩位家長明顯一臉無聊，但他們會在羅倫斯轉頭看他們時，裝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

「接下來我們來看看教室吧，這裡是……」

這時，史考特湊近家長們，他說：「我以為你們會讓他讀公立小學，畢竟羅倫斯可以掌控自己的能力。」

「先嘗試看看，隊長先生，熟悉的環境對他比較好，我猜，不過我們的迷你死侍之後也想要去附近的小學看看……還是你們有開夏令營？就像波西•傑克森一樣，厚厚，如果查克是一隻半人馬一定有很有意思。」其他兩個變種人不約而同忽略死侍語句裡頭聽不懂的單字。

「你覺得呢？史考特。」

「我的求學過程不太順利，學校裡總有一些惡霸喜歡找我麻煩，但我想羅倫斯不會有這個問題。」男人推了推眼鏡，「除非他們想要被撕碎。」

「我們才不會這麼不文明，頂多把他塞進垃圾桶一晚而已。」羅根側頭，做出一個同意的表情。

很快，他們就完成了這趟旅程。

「隨時歡迎你來就讀，羅倫斯。」琴蹲下，摸了摸孩子柔軟的棕髮。

「謝謝你，琴，謝謝你，史考特。」男孩揮揮手道別，然後，他的父親們一左一右地牽著他的手離開。

「我沒有想到羅根會比我先當上父親，哪個羅根都是。」史考特凝視著一家三口，沒有人看得出來眼鏡下藏著什麼。

「這是在暗示什麼嗎？桑瑪斯先生。」紅色腦袋輕輕倚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你說呢？桑瑪斯太太。」兩隻手十指緊扣，涼風吹來，他們相擁，靜靜享受這美好的時刻。

—

「你確定你不進去嗎？你知道，這邊的圍牆很低。」韋德試圖勸說他兒子，但男孩只是固執地搖搖頭，他隔著欄杆參觀就可以了。

「不會有人懷疑的，蘭斯。」羅根也跟著加入，「我們會待在外面，這樣就不會被懷疑了。」

這時，一名女性靠近他們。

「你好，請問我可以幫你們嗎？」韋德迅速捉住想要逃跑的孩子，他用手肘撞了下他丈夫的胸口，讓他開口。

「呃，我們兒子明年要入學，他很期待，所以想先來看看。」看上去是教師的女性點點頭，然後溫柔地指了指大門的方向。

「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參觀。」韋德一聽到迅速抱起還有些不情願的小孩，馬上衝向門口，羅根有些抱歉地對女人頷首，對方則是不介意地擺手。

幾分鐘後，布萊克女士帶著他們逛了逛校區。

「這是遊樂場，下課的時候可以在這邊遊戲，學校也有運動器材可以借用。」女人慢慢解說，從操場、餐廳，然後帶領他們來到二年級的教室。

「這是我的教室，現在我的班上正在進行感恩節的活動。」羅倫斯目不轉睛地欣賞其他孩子的作品，過了一會兒，他才小小聲地開口。

「布萊克女士，請問如果，只是如果，你的班上有人欺負人怎麼辦？」

「羅倫斯很擔心這點嗎？」在男孩用力點頭，女人蹲了下來，看向羅倫斯。

「羅倫斯知道小朋友為什麼會欺負人嗎？」羅倫斯困惑地看著她，搖搖頭，布萊克女士微微一笑，繼續說：「有很多種原因喔，有因為生氣，有因為好玩，也有因為他沒有意識到這樣是欺負人，第一次我都會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反省，然後和同學道歉，不過之後就會有一些處罰，畢竟這樣做是不對的。同時，我也會在課堂上講類似的故事來教導我的學生們該如何正確與人相處。」

「我知道了，謝謝。」羅倫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而他身後的男人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和布萊克女士道別後，一起走到了時常帶瑪莉來散步的公園。韋德先去買冰淇淋，而羅根和羅倫斯則坐在長椅上等待。

「你聽到了？」

「韋德一直在聽欺負人的書。」男孩靠著他爹地的胳膊，玩著對方的手指。「還有，我喜歡布萊克女士，她沒有對韋德露出奇怪的眼神。」

羅根回想，女人剛開始心跳快了一點，但後來就平穩下來。

「她是個好老師。」他摸了摸兒子小腦袋。

「我回來了！」韋德遞給羅倫斯巧克力口味，自己則吃起開心果口味的。「所以，你決定好了嗎？小南瓜。」

「嗯……小學，嗯，我想，試試看。」

「你一定會是全班最聰明的那個！」韋德咯咯笑著。他把冰淇淋湊近丈夫嘴邊，結果半個冰就這樣消失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蜜獾！你在搞什麼鬼？」

「你請我吃的。」

「我沒叫你吃這麼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羅倫斯舔著他的甜點，聽著他的父親們鬥嘴，甚至快要動起手來，男孩露出有史以來最大的笑。

TBC

Chapter Text

男孩看著月曆，色調則是象徵秋季的橘紅，邊框畫上了一些落葉與橡實，這是11月的。在22日這一天，那裡被紅筆圈了七八次，一旁則是寫著「韋德之日」，以及戴著派對帽的死侍塗鴉。

「嘿，小夥子，怎麼了？」男孩轉過去看向他的爹地。

「我在想要幫韋德準備什麼生日禮物。」

「你不是要做一個蛋糕給他？」

「但韋德常常給我禮物，我想多準備一些給他……爹地知道韋德最喜歡什麼嗎？」

「我。」

羅倫斯眨了兩下眼睛，側頭思考。

「我應該笑，對吧？」

「沒有，我很認真，蘭斯。」羅根哈哈大笑，他們的兒子不擅長判斷笑話，讓韋德氣得半死——他覺得死侍的兒子怎麼可以不幽默。看著男孩更加困惑的小臉，讓羅根收起笑容，不繼續逗小孩了。「你送什麼他都會喜歡的，羅倫斯，你知道他有多愛你。」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給韋德一份很棒的禮物。」

「或許你可以給他一些獨角獸的小東西，他最近在抱怨他的拖鞋壞掉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爹地！」羅倫斯匆匆跑走了。

—
又過了幾天，男孩在訓練室裡找到了蘿拉。

「姐姐。」

「嘿，小不點。」蘿拉收起爪子，並揉亂男孩的棕髮。「你來找查爾斯下棋嗎？」

「不是。韋德的生日要到了，我在想要送他什麼比較好。」死侍和蘿拉的感情不錯，時常會和韋德出門逛街、吃飯，關係好到兩個羅根都會不爽的程度。

「他喜歡凱蒂貓，對了，上次我們逛街的時候有看到一套很可愛的睡衣，可惜當時有個……不聰明的傢伙在商店附近作亂，所以我們就去處理他了。」蘿拉拿出手機找出商店的位置，並把地址抄下來給羅倫斯。「還有，我以為你已經準備好禮物了。」

「韋德給我太多了，我也想給他一樣的。」

「你會害怕嗎？突然有父親這件事。」蘿拉突然詢問，羅倫斯抬頭看了他的姐姐。他們有著很像的歷史，除了作者創意有限外，加上她發現有些英雄的後代也是從實驗室裡頭出來的。

「他們對我很好……沒有害怕，有點不知該怎麼辦。」

「跟我的父親不一樣，不是現在這一位，是已經離開的那位。」二十年了，蘿拉眼睛望向窗外，她覺得自己有一部分留在墓地，剩下的呢？繼續往前走，走到伊甸、虛空，走到另一個羅根出現，走到與亡魂相差無幾的父親擁抱著她。「他不知道該怎麼和我相處，加上那個時候情況也很危險，我從來沒有好好認識他……」

「你只要喊他爸爸，韋德就很高興了。」羅倫斯總覺得他的姐姐好像要哭出來，他摟住對方的胳膊，安慰著對方。

「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好啊。」蘿拉牽著男孩的小手，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

羅倫斯敲了敲對面的門，很快，凡妮莎便出現在他眼前。

「哈囉，小小紅，怎麼了？」

「你覺得韋德最喜歡什麼？他的生日要到了。」黑髮女人牽著男孩進門，並讓孩子坐在沙發上，再端了一杯熱牛奶給他。

「你有什麼想法呢？孩子。」

「我買了一雙獨角獸拖鞋還有凱蒂貓睡衣，以及我還寫了五十七張生日卡片給他，之後我還會跟爹地一起做蛋糕。」羅倫斯捧著馬克杯，小心地吹著，他每次都會數30下。

「親愛的，你會讓韋德哭的。」

「為，為什麼？」暖棕色的雙眼瞬間瞪大，使凡妮莎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捏了一把羅倫斯柔軟的臉頰。

「可能是他變成死侍後才這樣的，脫下面具的他是個愛哭鬼。你給你爸爸太多東西了，小小紅，韋德很怕這點的。」

「可，可是….韋德也給我很多東西。」羅倫斯無意識噘起嘴，他一點都不能理解，他學過禮尚往來這句話，韋德怎麼可以一直不求回報的對他好？這不公平。

「因為他是一個父親，小小紅….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但他很努力想要做好家長這件事，或許有點太努力了。」

「好吧，我知道。」

「你可以唱首歌給他，寶貝，我知道他肯定會喜歡的。」

「謝謝，凡妮莎。」

之後他陸陸續續問了幾個韋德親近的朋友，在韋德生日前一天，羅倫斯終於將禮物都準備好了。

——
今年是韋德成為父親後的第一個生日，所以他決定和家人們好好度過。雖然中午已經開過一次兒童不宜的派對了。

「禮物時間！」戴著塑膠小皇冠的男人在吃完晚餐，切完蛋糕後，自己一邊拍手，一邊發出奇異的叫聲。「來吧，小狼狼花生，把你的貢品獻上來。」

「我很想說我的吻，可惜你兒子堅持我要送你些東西。」幹得好，小南瓜，韋德和兒子擊掌後，迫不及待地拆開禮物包裝，在看清裡頭是什麼東西後，又迅速把蓋子蓋起來。向來沒有什麼羞恥心的男人難得紅了臉，如果他兒子沒有在旁邊的話，他肯定會……

「怎麼了，韋德，你不喜歡嗎？」

「不，沒有，我只是……呃，那個，這個東西要一個人，就是，我，我覺得在房間裡頭打開來比較好。」死侍結結巴巴地應付兒子，然後給了羅根一個「我今晚要把你操死在床上」的眼神，而金鋼狼本人則是挑釁一笑。有本事你就來，他無聲地說。

「好啦！蜜糖，聽說你最近很忙，但其實我只要有蛋糕就好……」韋德停下來，瞪著那一疊卡片以及三個盒子，他覺得自己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哇！三個盒子！你是神燈精靈嗎？哈哈。」

「快點打開吧，韋德。」早就知道孩子會準備四個禮物的男人輕輕撞了下丈夫的肩膀。韋德顫抖地拆開第一個——是獨角獸拖鞋，他歡呼一聲，馬上換上新的。

「我喜歡我喜歡我喜歡！」韋德來回走了幾步展示，這樣的表現使羅倫斯滿意地、幸福地瞇起雙眼。再來，男人打開了第二個盒子。

「天啊！是不是蘿拉跟你說的！」他驚喜地看著那件毛茸茸的睡衣，而羅根棕綠雙眼盛著快要滿溢出來的溫暖，他向來喜歡看對方穿這種可愛的衣服。

「還有一個。」這是羅倫斯很自豪的發想，但韋德的反應卻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男人沉默地拿起那兩把金色的沙漠之鷹，仔細檢查。

「寶貝，告訴我，這是，這是你買的，對吧？」羅倫斯看著父親們都收斂起笑容的臉，他不知所措地用拇指摩擦著食指。

「是，是我做的，這樣……不好嗎？」韋德倒抽一口氣，不是好的那種，他的嘴張開來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出任何道理，最後，男人只拋下一句我很喜歡，就衝進廁所裡頭了。羅根抓抓頭，他嘆氣，先看了下韋德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下面前低著頭玩手指的小孩，不過一秒鐘，他就決定安慰他也快要哭出來的兒子。

「你送了一件非常貴重的禮物，羅倫斯，對你爸爸來說有點太珍貴了。」羅根的震驚不亞於韋德，但他不是收禮的當事人，所以平復情緒的速度比對方快一點。

「我只是想讓他開心，我不知道……我以為他會喜歡。」羅倫斯現在怕得要死，他搞砸了！他破壞了韋德的生日！想到這裡，男孩嗚咽一聲，緊緊捉住他爹地的衣角，並用眼淚弄濕羅根的衣服，「他們說韋德喜歡武器，所以我，呃……我覺得，這是個好，好主意，嗚。」

羅根的心都快要被對方哭碎了，這對父子怎麼連啜泣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我們只是不想看到你傷害自己的身體，寶貝，我知道你不會痛，但沒有人希望你因為要送禮物而切下你身體的一部分。」

「為，為什麼？我，嗝，我明明不會痛。」羅根輕輕拍著男孩的背，還在對方背上劃著小圈，安撫著羅倫斯的情緒。

「可是你流血了不是嗎？羅倫斯，你要記得這件事，牢牢記住，絕對，絕對不可以傷害自己，也不可以讓自己輕易受傷，就算你會癒合也一樣，記得了嗎？」他捧住男孩濕漉漉的小臉，羅根溫和、堅定地告訴男孩，「答應我，好嗎？」

「我知道了。」羅根先用手帕擦乾孩子的臉，再帶著對方去敲廁所的門。

「Knock,knock.」

「Who's there?」

「Doctor Who?」

「How did you know.」羅倫斯講完這句話，門就打開了。韋德的眼眶還有點紅，他吸了吸鼻子，對著小孩伸出手。

羅倫斯馬上撲進韋德的懷抱。

「對不起，爸爸，我以後不會再送你我做的武器了。」

「別道歉，我只是，我只是嚇了一跳，沒事的，小甜餅，謝謝你的禮物。」他摟住寶貝兒子，下一秒，羅根也加入了。不一會兒，他們就發現羅倫斯睡著了。

「來睡覺吧，花生，我累了。」他單手抱著兒子，另一隻手則是牽著丈夫走回房間。男人擁著羅倫斯躺在床邊，他示意羅根到他身後當大湯匙，而年長男人也順從。

「生日快樂，韋德。」他吻了對方的太陽穴，右手搭在男人的腰上。

「大壞狼，我還沒忘記你給我的生日驚喜，天使，明天你就完蛋了……」韋德咕噥著，很快就進入夢鄉了，而羅根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嗅聞著韋德的脖頸，右手伸長了一點，有節奏地拍著他兒子的背，有時又回到韋德身上，用不帶任何色情意味的方式撫摸著對方。

金鋼狼靜靜地守護著威爾森父子。

TBC

Chapter Text

聖誕節的裝飾很快就佔據了威爾森家。

「聖誕節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十二月一日那早，威爾森家就掛滿了紅、綠以及各式閃亮的飾品，羅倫斯一邊捧著他的熱可可，一邊對他的爹地提出了疑問，儘管他只是陳述一句事實。

「對你爸爸來說，整個十二月都是聖誕節。」已經習以為常的男人打著呵欠，並把熱騰騰的法式吐司裝進盤子裡頭，羅根給自己和兒子煎了快要三條吐司量的早餐。

「我這次的禮物不會讓你們嚇一跳。」男孩把他的吐司切成小塊，並沾著蜂蜜吃，他神情認真，看上去十分嚴肅。羅根輕哼一聲，揉亂他兒子的頭髮。

「沒有什麼事情嚇得了我的，小子。」但這句話幾週後就被推翻了。

-

那天天氣不算太好，韋德一樣早早就去工作，父子倆一起在餐桌上吃著前一天剩下的椰汁牛肉搭配可頌麵包。

「等等要去找查爾斯？」男人才剛從法國回來，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一個禮拜了，要不是為了陪兒子吃早餐，羅根此時早已昏睡在床上，連澡都不會洗。

「嗯，艾瑞克說要教我打敗查爾斯。」不管過了多久，羅根還是無法習慣萬磁王的名字從自家兒子嘴裡說出，他對自己宇宙的萬磁王本來就沒什麼好感，對於在這個宇宙裡頭，和查爾斯成為伴侶的萬磁王更是半點友好的意思都沒有。

(韋德：你看起來像是爸爸交了新女朋友的……
羅根：閉嘴韋德。）

「中午去吃義大利麵？你喜歡的那一家？」

「好。」棕髮男孩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給了他的爹地一個擁抱後，就穿著韋德給他準備的羽絨服，圓滾滾的跑出家門了。

-

「喂？」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金鋼狼發出低吼，但電話另一頭的人並沒有被嚇到。

「羅根，羅倫斯被綁架了。」腦子一片空白，明明房子開著暖氣，但羅根卻冷得發抖，他啞著嗓子詢問：「人在哪裡？」

查爾斯講出一個準確的座標，離他們家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然後有些擔心地繼續說：「韋德先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我想他現在已經抵達那個地方了，羅根，你想你可以保持冷靜嗎？」

「查爾斯，那是我的兒子。」儘管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尖叫要撕碎那個膽敢綁架他孩子的人，但他不能再重蹈覆轍他舊宇宙發生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的，男人神色凝重地說：「那是我的兒子。」

「我知道，看看窗外吧。」羅根往外一看，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眼前。

「走吧，奧羅羅開飛機。」

「謝了，查爾斯。」他匆匆切斷通話，然後和自己的變體一起上了飛機。

「如果你失去控制的話，我會第一時間刺穿你。」穿著黑皮衣，側髮有著不少白的金鋼狼說，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輕浮，但臉上呈現完全相反的嚴肅。

「你還是擔心韋德吧，那傢伙的自制力和道德底線比我還要差。」羅根更希望到場後，韋德已經把他們的兒子救出了。

不過十分鐘，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然後兩隻金鋼狼一起皺起眉頭，血腥氣味太濃了，明明他們還在高空。幾秒鐘後，當三人下飛機後，被眼前的場面給震驚到了，無數的「人」正拿著武器，不停往中心攻擊，但很快又被斬落在地。死侍的兩把武士刀不停收割著刀、劍、槍或是敵人的肢體，但唯獨沒有生命，無論穿著紅衣的傭兵再怎麼努力擊倒對手，那些被砍得七零八落的肉團卻會慢慢組合起來，甚至是兩三個「人」合體成一塊。

「幫個忙好嗎？狼獾們？還有我親愛的天氣女巫，我真的需要多幾隻手，不是他們的！噁心死了！」死侍大聲抱怨，並將一個有著三條腿，四隻手臂及兩顆腦袋的敵人切成兩半。三名X戰警聞言趕緊加入戰局，最後，在暴風女的幫助下，所有會復活的肉塊都化為灰燼。

「韋德。」穿著黃藍戰服的羅根趕緊上前，讓他的丈夫可以靠著他休息，他能聞出韋德已經十分疲倦了——連續攻擊會不停復活的複數敵人半個小時以上很消耗體力。

「小南瓜切了自己手指，上頭寫著SOS，查克跟我說的，他追蹤了許久才發現這個位置。」韋德補足了X教授沒有告訴羅根的部分，他喘著氣，緊緊抓住羅根的手臂，「我一來這裡，這群王八蛋就攔住我了。」

「他會沒事的，他可是我們的兒子。」羅根安撫地吻了下對方滿是鮮血的面具頂部。隨後，四個人一起悄聲潛入這座廢棄工廠，雖然他們的到來大概已經被裡頭的人注意到了。工廠裡頭的氣味很難聞，對兩隻金鋼狼更是如此，他們都扭曲著臉在移動，移動了五分鐘後，他們一起停下了腳步。

「羅根？」他們的伴侶一同詢問，可兩個羅根沒有回答，只是同步往左邊的通道跑去，不一會兒，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許多牢籠，裡頭男女老幼皆有，唯一的共同點是臉上化不開的恐懼與痛苦。

「我的老天。」白髮女人驚呼，她低聲對著對講機傳達現況，似乎是讓史考特帶支援來協助這次的救援行動。金鋼狼們一言不發地破壞了所有的鎖，幾個人齊心幫忙受害者們從牢籠裡出來，縱使他們都擔心那個孩子，但還是不能無視這群可憐的人們。

「……我聽到蘭斯的聲音了。」曾經有著「最糟糕的金鋼狼」的稱呼的男人突然這麼說，他的神色比剛剛還要焦急，本能告訴他要馬上去尋找他的孩子，不然可能會有更糟的事情發生。

「我和羅根幫忙他們離開。」暴風女冷靜地下了判斷，「你和死侍一起去救羅倫斯。死侍，我沒有權力命令你，但我只想要說，請注意……安全。」

「當然沒問題，暴風女，我一定會注意自身安全的，雖然我有自癒能力，不過這次的敵人也有同樣的能力，所以我想應該沒有問題？大家都可以不要命的互相戰鬥。」死侍聽上去依舊笑嘻嘻地，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對方處於快要失控的狀態。

「我知道了，暴風，走了，韋德。」他來著自己愛著的男人往前跑，大約三分鐘，兩人既上次的生日禮物後，再次被嚇了一跳。

印入眼簾的是各式殘肢及製造他們的男孩。

羅倫斯平常就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變得冰冷且毫無起伏，彷彿戴了一層面具，小小的身軀靈活地在成人中移動，雙手化為兩把巨劍，精確地斬開所有擋在他面前的軀體，偶爾也會化成一把機槍，以血肉為子彈，將擊退所有試圖攻擊他的敵人。當有人抓住羅倫斯的腳時，他甚至會將那一處變成炸彈，將自己與敵人炸得血肉模糊，大量的血液浸染了男孩的身軀，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只有一些碎布被血黏在棕髮男孩身上。

「羅倫斯。」兩名父親一起喊出他們愛子的名字，男孩冷漠的神情瞬間褪去，接下來，驚慌的表情爬上五官。

「不，不……」父親們的出現並沒有讓羅倫斯放下心來，反而讓他難堪地逃跑了。

「嘿……等等！」男人們聯手切開面前的阻礙，飛快地追了上去。不到一分鐘，羅倫斯就發現自己回到了爹地的懷抱裡，他扭動著，試圖掙脫。

「你受傷了嗎？不，你本來就會痊癒，還是哪裡會痛？不對，你也不會感覺到，我的小南瓜，你怎麼了？還是有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太冷了？可惡，早知道我就該帶你的衣服過來了！等一下，我可以把我的戰衣脫下來給你穿。」羅根嘆一口氣，單手壓制著掙扎的兒子，再給他丈夫下指令。

「韋德，去問問奧羅羅有沒有多的衣服。」

「可是！」

「去吧，我跟孩子談談。」羅根給了對方一個「快去，不然我要踢你屁股」的眼神。

「你知道我願意讓你這麼做。」韋德嘟囔，他給了羅倫斯髒兮兮的棕髮一個吻，又給了羅根一個面頰吻才心滿意足離開，他很快就消失在父子倆面前。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宇宙的人，但我從來沒有告訴你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宇宙……我的，我……X戰警全被壞人殺掉了……我的家人們……」縱使事發多年，縱使他已經原諒自己，羅根講起這件事情時依舊濕了眼眶，因為案發現場又浮現在男人眼前，他忘不了，那是一道時不時就會隱隱作痛的疤。終於，羅倫斯不動了，他聽著，聽著羅根的告解。「我開始殺人，殺了好多、好多人，該付出代價的、罪有應得的、無辜的、想來幫助的……我停不下來，我也不想停下來……直到我終於清醒。很久很久以後，韋德找到了我，把我帶了過來。」

「我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孩子。」羅根抱緊微微顫抖的小小身軀，他能聞到對方害怕。

「我不喜歡傷害人……我不想要……」羅倫斯從未喜歡使用自己的能力，縱使他自出生以來就一直被命令去殺戮、攻擊，被當作武器使用。

「沒關係，不會了，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你的。」羅倫斯點點頭，他將腦袋靠著羅根的胸，小手緊緊攥住男人的手指，很快，急促的呼吸歸於平靜，過分使用能力的疲憊感覆蓋他的意識，男孩沉沉睡去。不一會兒，對講機就傳出史考特的聲音。

「羅根，我們找到這次事件的兇手了。」

「我以為我們當初已經把所有人都抓來了。」羅根正準備走回飛機停靠處，他駕輕就熟地拍著他兒子的背，輕聲地說。

「那個時候漢克能破解的資料有限，看來還是有一、兩位科學家藏起來了，然後他們試圖生產類似的『武器』，可是材料不夠了，所以……」史考特未完成的語句就是這一起綁架案的開頭。

「韋德在那邊嗎？」

「咳，在，不過他現在冷靜下來了。」獨眼龍心裡狠狠嘆氣，讓暴怒的傭兵停手實在是一件萬分困難的事，幸好羅根的名字很好用，才勉強讓死侍不直接斬殺犯下這樁案件的兇手。

「嗯。」羅根的確想要讓他的爪子嚐嚐鮮血，但他們兒子的狀況更重要。之後，他跟同事們打聲招呼，便拎著生悶氣的丈夫及呼呼大睡的孩子回到了他們的家。

「我覺得他們的血很適合聖誕節。」死侍雙手抱胸，冷冰冰地說，不過羅根清楚知道這個語氣代表韋德已經沒有動手的衝動了。

「嗯哼。」羅根溫柔地用熱水把男孩沾滿鮮血的頭髮沖乾淨，再擠了洗髮精，力度適中地搓揉起來，最後，他重新打開蓮蓬頭，讓所有的污穢順著水滑進下水道。「我以為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是要給你兒子一個最棒的聖誕節派對？」

「不要轉移話題，小狼狼，這簡直就像是第一集的時候我發現法蘭西斯不是法蘭西斯，然後鋼人還阻止我復仇，害我失去一隻手，啊，雖然之後我用寶寶手打了五次手槍，但也沒辦法彌補我受創的心靈！我一定要把那些狗娘養的下賤婊子全部殺掉才可以安心！小羅，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羅根幫香噴噴的乾淨小孩穿上韋德精挑細選的毛茸茸泰迪熊連身睡衣，然後把死侍的面具掀開一半，單手扶著對方的後腦勺，深深地親了下去。

「去吧，韋德，去吧。」韋德隔著面具凝視著羅根的眼睛，顏色清淺，棕綠虹膜給人一種森林的寧靜。

「好吧好吧，我先把事情交給黑皮衣們，如果之後又有不長眼的混蛋來招惹我兒子，就別怪我囉！」死侍哼一聲，戴著聖誕老公公的帽子離開浴室。羅根則是小心地把兒子放回床上，看著對方的臉上又回復到原本的平靜，甚至還帶點微笑。

「聖誕快樂，小夥子。」

-

「爹地，爸爸。」隔天羅倫斯一睜眼，發現自己被兩具溫暖的肉體好好保護在中間，他先是給爹地一個吻，但金鋼狼只嗯了一聲，完全沒有打算起來的意思，他轉身，發現爸爸已經笑瞇瞇地看著他了。

「早安，小南瓜，準備去拆禮物了嗎？」

「不等爹地嗎？」

「他老了，我想他很需要一對年輕的爪子來幫他。」羅倫斯興奮地點點頭，很簡單就被自己爸爸糊弄過去，他跳下床，難得光著腳丫，一路跑向客廳。

「爸爸，聖誕老人是不是把其他孩子的禮物也送過來了？」男孩被眼前大約五十個大大小小的盒子給震驚到了。

「也有一些是查爾斯他們送的。」經過昨天的事情，心疼的大人們又搬了許多東西過來。

「來吧！」羅倫斯亮出自己爪子，專心地把花花綠綠的包裝割開，檢查內容物，再端正地在筆記本上寫下待會兒該給誰感謝卡片。大約半小時後，羅倫斯的禮物才開到一半，一隻半夢半醒的金鋼狼抓著肚皮走了出來。

「爹地！」他揮舞著爪子，又低頭繼續進行拆禮物大業，而羅根只是咕噥一聲，盤腿在男孩旁邊坐下，把腦袋靠在韋德的腿上。

「嘿，我以為你要睡個三天三夜才起來呢。」穿著醜毛衣的男人揉了揉金鋼狼的耳朵，又捏了捏對方的臉頰，甚至還戳了下鼻子。而被百般騷擾的年長男人沒半點反應，他模糊不清地吐出幾個字，聽上去是：「好冷，床，你們不在。」

彷彿吃了淋滿楓糖漿的酥脆鬆餅，韋德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家花生有多麼可愛，又不想將金鋼狼柔軟的一面展示給任何人看，傭兵從喉頭發出一聲窒息的聲音，恨不得當場滾來滾去發洩自己心中過多的情感。

「爸爸，你看這個！」羅倫斯終於將所有盒子都打開了。絲帶重新被綁成蝴蝶結，整整齊齊地堆放在盒子裡頭，包裝紙也好好地疊在一起，讓死侍再次在心裡尖叫起來。韋德將視線轉移到兒子懷裡，一個紅色玩偶和一個黃色玩偶。「是聖誕侍和金鋼鹿！」

「我確信你爹地不會讓你這樣稱呼它。」他微笑起來，看來是雪緒的手筆。這時，韋德想起他還沒有跟兒子說的話：「嘿，蜜糖，這是你第一個聖誕節，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男孩擺弄著他的新娃娃們，頭也不抬地回答，「回家後，一切都很好。」

韋德吸了一下鼻子，努力把淚水憋回去，他捏了把男孩的臉頰，感覺真好！男人愛不釋手地多揉捏了幾下。

「等你爹地醒來，我們再去X學院參加派對，這次的裝飾我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呢。」

「喔，昨天我失約了，艾瑞克一定很難過。」韋德撅了下嘴，他不覺得那個老傢伙會傷心，但他沒有反駁，只是用充滿愛的眼神注視著他的孩子。

窗外，雪漸漸飄落，讓世界染上更多銀白。屋子裡頭則是洋溢著佳節氣氛，孩童笑聲搭配低沉的鼾聲，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美好，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