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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他多少次尝试向阿尔博特说明烟对正常的精神健康有害,他还是会随身带上半盒。有且只有半盒。一般而言,静音室禁止吸烟。这是考虑到房间设备的损耗,以及烟雾报警器。不过阿尔博特就像许多小说和影片里爱描绘的那种叛逆男性,安全问题属于他们会想在意的最末一流问题。
光咬着那根纸烟,闻到干烟草燃烧时散发的甜丝丝的呛人味道。他根本没有吸一口气,那些柔软的气体就沿着喉腔流下,渗入他身体的每一处,施加安抚。每一处。吸烟给人以升华感,这可能是人类千年来折服于烟叶的原因之一。哨兵的全部精神触角安静下来,接受烟带来的慰藉和慈爱。在光脑子里嘶喊尖叫的汽车鸣笛声、鸟叫声、市民吵嚷声,消失了。他闻不到楼下榆树树荫里的霉腐味了,闻不到摊位上过多的油炸食品挥发出的粘腻腥味。墙壁上密布的透明石英水管中缓缓踱步的水流声取代了一切。光线,暖洋洋的光,被厚重布艺窗帘遮去四分之三,剩下宽阔一缕斜穿水流,使墙壁上布满波诡云谲的明亮丝线,正轻轻游动。当然,还有薄荷。天赐的薄荷。
这也是生活的一个细节:阿尔博特从不在别人面前吸薄荷烟。他对于那种刺激的、滚热的、光亮的东西,从来不会拒绝。但是光,一个非常强大的哨兵,他毕竟是一个哨兵;他毕竟有一副比哪个士兵都强健的肉体,还有一套比处女还他妈纤细的神经。一支足够呛人的烟的余味甚至可以让他打上一天喷嚏。薄荷是例外。薄荷烟是例外。就像他患了某种疾病,急需他这辈子再也别碰烟草,可是他毕竟成了瘾,只好可怜兮兮地找替代品来用。沉浸在这种植物(或者这种植物香精)的气味中更容易使他安静,这是这段时间相处以来阿尔博特和他发现的。因此生活习性的转变到来了。
烟是引线。他的向导坐到他身边。他闻到衬衫的柠檬洗涤剂,牛仔布,以及运动饮料。光合上眼睛,含住滤嘴,任由肺部被气体扩充,再将它们全部呼出。哨兵手册上写有的解压方式里,深呼吸占据重要地位。安静,毫无成本,不占用社会资源。阿尔博特抚摸了他的脸颊,然后从他嘴里把烟拿走。
“我们需要例行检查。”他说。
“我受够你这么说话了。”光微笑着回答。阿尔博特知道他其实是想说,“我爱死你这种既吓人又他妈迷人的混球了。”他们之间分享着某种不止于表达上的共鸣。
阿尔博特重新摸了摸他的脸。这次不仅是摸,还掐着脸颊肉捏了两下。向导弯下腰来,和他的哨兵接吻。他的舌头柔软但不容拒绝地滑入光的口腔,摩挲光的犬齿和切牙,扫过下颌黏膜。湿润而黏腻,黏腻而湿润......光呻吟着,在沙发上小幅度扭动身体。他好像出了挺多汗,脑子里紧张得要命,回应阿尔博特的动作也相当迟钝,引得他的舌尖被他不满地用牙磨了磨。他的精神触丝紧张地彼此相望,不知道现在是否该做些什么。噢。当然。阿尔博特亲吻了他。有什么风险吗?没有。会有架武装直升机突入进来,砸破玻璃,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把他俩扯开吗?不会。那你还担心什么?别想了。真是该死,真是软弱。你的向导在亲吻你,你就想这些没出息的事?
阿尔博特双手按住光的肩膀,他半趴在光身上,一只手紧紧压住他的脑袋。光接受了这样的侵略性的卷缠,并觉得能在阿尔博特接吻时强硬而不熟练的舌头动作上找到一些军用格斗术的影子。
精神连接接踵而至。一种极为温热的水流样的物质将光正忙着神经质地叽叽喳喳的精神触须包裹起来,轻柔地挤压。光情不自禁地发出低低的呻吟,闷在喉咙里的咕哝声随着连接的深入,逐渐变了调子。在外人听来,这叫做放荡。他知道阿尔博特正用他的精神网捕获他。他捉住了他,将扩散的感官收拢起来,对于其他哨兵而言这非常危险,意味着五感乃至身体掌控权完全交予他人。这种可能十分恐怖,但此时的光却完全自愿。
光搂住阿尔博特的后背,感到淡淡的向导素蒙住他的口鼻。阿尔博特的向导素闻起来像新折断的草本茎秆流淌的汁液,像沾上灰尘的叶片和一场暴雨后洗过的空气。生理结构决定了这一点,和他本人的性格少有关联。他卷起舌尖,用粗糙的舌苔敲打对方的舌面,用力摩擦。清新的草本味道盖过了尼古丁的臭味。他现在略微有点飘飘然。接着他含住阿尔博特的舌头,用力吮吸,在喉咙深处压下一声叹息。阿尔博特任由他如此动作,那只宽厚的军人的手抚摸他的额头、耳后、脖颈。硬茧粗糙地摩擦着光的后颈,明明是潦草的方法,却让他感觉从灵魂上被安抚了。他迫切需要摄入更多信息素,否则膨胀的感官和急速涌入的信息量就会让他窒息。向导的唾液中溶解着少量的草本气味物质,而光之战士像沙漠中干渴欲死的人一样,汲取这种气息。他伸长舌尖,反过来卷住阿尔博特的,并往对方的口腔深处探入,搅动任何可以搅动的部分,发出粘稠湿润的啵滋声。他尝试从每一片口腔黏膜的缝隙中找到想要的解药,最终却被掐着脖子拉开距离,阿尔博特贴着他嘴唇说了句什么,词句嗡嗡地从意识边缘淌过,而光在晕眩中感到他的向导紧紧环着他的脊背,正从额角处缓慢地落下亲吻。他吻过光紧张的眉头,亲吻他的眼睑,舔掉不知何时渗出的一点眼泪,然后是沁着汗滴的鼻翼,颧骨,下颌线条。向导的吻具有镇定的魔力。他每轻吻一次,连接就更深一分。
那时也是这样。这男人做亲昵的动作,无论多少次都像他们当年第一次时那样。光的视野中央扩散开蒙蒙的黑雾,他咬着舌尖,浑身颤抖着这么想道。——谨慎严肃得像个小孩儿。天啊。天啊。
阿尔博特并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哀叫。向导仔细地处理着精神触须的接口,保证它们不会在之后过量的神经冲动下被撞开。他会有这样细致的一面,而这是因为光。阿尔博特希望自己能耐下性子,成为一个优秀的向导。然而光总是无法忍耐更多,尽管忽视他们的第二身份时光之战士看上去可爱可亲、逆来顺受,但是哨兵终究是一类野兽似的蛮横生物,过度敏锐的感官,超额的荷尔蒙和多巴胺,或者一点凑巧的小小时机,就可能让他们的欲望无限膨胀。就像此刻。光搂住阿尔博特肩膀的手颤抖着滑下,扣住男人紧窄的腰,猛然发力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两个成年男人的体重撞得休息室这张量产货沙发发出一声垂死般的哀嚎。他压在阿尔博特身上,胸口与他紧紧相贴,阿尔博特简直能感到年轻哨兵那颗强壮的心脏隔着胸腔正在敲打他的胸膛。光将头埋进阿尔博特颈间,这让他没法继续继续吻他;他连这点拖延时间的小把戏都忍耐不下去了。光很少这样急切,阿尔博特咬着下唇这么想道,他想着自己应该——必须——至少拖个三分钟,这是为了精神疏导和性交并行时的顺畅与安全,但光已经收紧了双臂。哨兵的性器完全勃起了,正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裤与阿尔博特自己半硬着的鸡巴相磨蹭,动作急迫,尺寸可观。接着,光抬起头来,含住了阿尔博特下颌上留着的那一点胡茬。
阿尔博特感觉疼痛。当他皱着眉头轻轻哼了一声时,他发现光开始瞪他,眼白里缠着血丝。他说话时连他胸腔里那点空气都在可怜兮兮地震动,像饥饿的小狗蹲在肉店边等待被投喂香肠碎时会发出的那种声音。阿尔博特不养狗。目前来说没有养过。他只是突然地觉得像。
“别磨蹭了,”光几乎是咬着牙这么说,语句从牙缝间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阿尔博、阿尔博特。拜托。你到底能不能快点儿?把你的裤子脱掉难道就、(说到这时候他的鼻子被捏了一下)就他妈这么难?”
他的信息素和他的神经触丝一同尖叫了起来,和他被折磨得狰狞的面部表情一起,挥舞起爪牙恐吓向导。如果阿尔博特是个一般的心理调节员,比如说年龄二十岁上下的优生女性,现在不仅要对光的这句话言听计从,还要对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献上软弱。不过阿尔博特显然不属于那种柔弱的性玩具。他别过头去,过于浓郁的哨兵激素气味同样消磨他的耐心,他瞥了一眼石英管道上的仪表示数,作出判断,知道光马上就会陷入深度结合热,不得不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不是他想要的。
阿尔博特往往喜欢温柔一点,但光不给他那个机会。他要么没完没了地要他,要么就是像这样,锉刀似地一下一下,切碎他全部的耐心。
他微微撑起身体,光红着眼眶坐在他身上,一双手不安地按着他的肩膀。阿尔博特凑近他的脸,伸手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扬起头,亲了一下他的睫毛。接着阿尔博特退开一些,神色平静到近乎冷酷。
他给了光两巴掌。
刚才他凑得是这么的近,鼻尖都碰在一起厮磨,光一度以为他是想要吻自己的唇。两巴掌肉贴着肉毫不留情,以一种教训人似的力度掌掴,光的两侧脸颊因此通红发肿,一时只得瞪大眼睛喘气,目光失焦。向导的精神网络反扑回来,把伸展侵略着的哨兵思维强硬地攥在一起,冷酷无情地施加压力。有一条指令是明确的:保持安静。光的双手颤抖着,紧紧攀住阿尔博特的肩头,虎口用力,手腕上突出的青筋一跳一跳地搏动着。精神和物质上的肢体动作并行不悖——他双手握着光的脖颈,拇指危险地放在气管的位置上,指腹按压。阿尔博特摩挲着喉结附近的皮肤,加重了一点力道,他听到光发出粗重的喘息,气声渐渐小下来,知道他在努力克制。
阿尔博特以他自己一贯的粗暴风格表达着暴力。疏导是个渐进的过程:接受来自向导的神经连接,激素层面上接纳从末梢递交而来的向导素,梳理感官、知觉和记忆,最后达成哨兵素体的稳定。但是如果哨兵从一开始激素水平就相当高,少量的适应性的向导素摄入反而会激发他们的情绪,使之发狂。
暴力和威慑是可行的,除此之外就要依靠镇定剂了。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给光打那玩意儿。
光感到眼前的世界充满斑斓的模糊。向导显然无意识中搭错了他的泪腺神经,此刻他的眼眶中薄泪洇濡,泪水在皮肤褶皱中酸胀而粗粝地滚动着。阿尔博特奖励地抬起头亲了亲他的眉心,而光为了不让泪水流下来而仰起了头,于是在细小的哽咽和呼吸声中这个吻就落到了他的鼻翼。
“急什么,”他抚摸光的嘴唇,接着咬了一下他汗湿的鼻尖,像在泄愤,“万一你真被操疯了,我们可交不起这屋子的罚款。”
“是你非要在这儿做。”光环着他的肩膀喘息,他的脸颊和眼眶发红,却露出微笑,“你介意这个?那么下次操我之前,我们得先去投个保险。”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利得多了。光跪坐在阿尔博特腿上,那点错误连接产生的眼泪早让他全都抹到了阿尔博特的头发和衣服上,任由阿尔博特皱着眉头捣鼓两个人精神网络间的电信号,调整激素水平。就快完成了。这一刻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光很喜欢看阿尔博特严肃地做这种专业性的事情,喜欢看通透的浅蓝眼睛在专注中沉淀,不断增加层数和深度,直到变成一片深渊。至于他自己无意识中散发的信息素,身体自内而外燃起的燥热,对性交的急切渴望,他实际上都没怎么在意。他扯掉自己的衬衫扣子,把领带甩到背后,哨兵整片宽厚而柔软的胸膛袒露出来,这能够散去热度。有一簇灼热的火在他身体各处燃烧,并随着光找寻冷源的动作,不断点燃着新的地方。他一边隔着衣物用胸口去贴蹭阿尔博特的胸口,一边急切地解阿尔博特的皮带扣,仍然被汗湿衬衫紧绷着的小腹随着光的手忙脚乱和打滑,贴上了胯间仍裹在裤子里的那一包,却似乎让他发现了新的乐趣,开始刻意挺动起腰磨蹭。阿尔博特紧抿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汗,仍然固执地给他做润滑。
哨兵与向导的第一次普遍发生在前线战场,或是缺少激素补充而寻求抚慰的某个下午的安全屋隔间。光和阿尔博特的结合始于光第一次退役,他被亲属朋友拖到心理医生门前的时候被五花大绑,嘴里也堵上一团布块,否则发狂的哨兵那张嘴就停不下来谩骂或者撕咬。松开束缚的光坐在咨询室里时显得拘谨又小心,他看着眼前摆弄着碳素笔的医生,几乎无法把他和认知里的向导等同起来。向导体格强壮,皮肤白皙,眼神冷漠,胡子在下巴上留着整齐一排,他那凉冰冰的目光一扫过他,哨兵那叽叽喳喳的脑神经就安静下来,对所有感官的极度不满以及全部的坏情绪统统消失不见了。完全是魔法。对方的精神力相当强大。而且没有哨兵会对向导说不。
向导让他坐下,随便问了两句近况,同时咬着笔尾。尖利的犬齿狠狠碾过塑料,嚼得咯吱咯吱作响。光局促不安地缩在椅子上,反复打量着他。他神经兮兮地伸出感官触角,尝试摸索对方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没什么异味。衣服是工作制服。没抹发胶,没喷香水,只用了些很淡的古龙水。闻上去早餐应该吃了培根煎蛋,机械式腕表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响个不停。触角交头接耳:这家伙怎么样?嗯,你觉得这家伙怎么样?
提问到最后,向导像是满意了似地点点头。他介绍了自己,于是光知道他的名字叫阿尔博特。阿尔博特。年轻的哨兵咀嚼着这个读音,反复思考一个名字会带来命运般的预感,使人以为名字的主人将与自己紧密相关。而光呢,正尝试竭力把这一读音忘掉,以免徒增痛苦。向导向他伸出手来,与他友好地相握。他的手握起来像刀刃。
片刻的喘息后,光听见对方说:
“我想知道。你杀过几个向导?”
“什、——不,别这么说。我没杀过。”
“说真的?”他的医生挑起一边眉毛,表情相当戏谑,同时他合上了手里的资料册,“二十二岁的小毛孩子,拿下二级军功章之后一周就到这里,点名需要向导疏导。之前和你搭档过的倒霉家伙们死得都挺惨吧。”
光的那一拳话音未落就招呼到了他脸上。他被激怒得太轻易了,忍受不了哪怕一点儿的冒犯。斗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光已经两三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所以以比他发怒更快的速度败下阵来。他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向导的膝盖压着他的背,两人急促地喘息着,地板上散着一地的各色碳素笔和玻璃碎片。向导拿手巾擦掉光脸上的鼻血,重重咳嗽着起身要说点什么;他那一句“帮我拿扫帚来,奈贝尔特”憋在嘴边硬是没说出来,因为哨兵正两眼通红地看着他,裤子被兴奋的鸡巴顶起帐篷。年轻哨兵脸上沾满热汗,医生辨认出结合热将近时激进疯狂的激素预兆。
光抱着阿尔博特的肩膀,耸动着腰身去迎合他的手指,又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一阵好笑。不消说刚刚还平静地用脱敏疗法刺激他的阿尔博特看到他的反应有多僵硬,在看到对方这样反应的时候光确信他绝对没有搭档,或者任何暧昧对象,这对哨兵而言就是有机可乘。因此刚打算坐下来心平气和继续治疗的向导听到对方的示爱后终于整张脸完全黑了下来。他慢慢地回忆阿尔博特当时的表情,像是十万分的不可置信,又揉进了愕然和为难,可爱得让人想吻他的唇。他低下头亲吻阿尔博特的后颈,鼻尖埋进他毛绒绒的发尾,嘴唇磨蹭他肩膀的皮肤,烙下一个个浅淡的咬痕。手指增加到三根,黏稠的润滑剂溢出来,沿着股缝和阿尔博特的手掌往下流,流到掌心手腕上的那些被他随意地蹭到光的臀肉上。
丰满柔软的臀肉被抓在掌中揉搓,一只手握着一侧,温柔地掰开,露出大敞着的、滴渗着黏液的穴口。光陶醉于片刻的温情中。与他的搭档相连得严丝合缝的神经末梢毫无保留地将阿尔博特的欲望呈现给他,对于他们这样相容的人而言,性欲如终年不冻的湖泊一般开阔明亮。阿尔博特重新插进两指,猛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同时光扯下了向导的内裤,早已兴奋起来而且被光反复挑逗过的性器,沉甸甸地被他握在手中。
光自己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取代了阿尔博特的;他的手将自己湿漉漉的肉穴扯开,然后对准那根鸡巴缓慢下坐。他双手扶着阿尔博特的肩膀,拱动着腰肢卖力吞吃,每扭动一下汁液就流出更多,淌得到处都是。向导细细地吻着他的胸口,阿尔博特半合着眼皮,目光暗沉。
虽然光身为一个除了战斗和做工之外无需顾虑其他的哨兵,不在乎战斗会使自己的精神变成什么样,但他还是不得不在乎。
让哨兵能过得好是向导的工作。阿尔博特是个忠于职守的人。至少在他受够了光的扭腰和媚叫之前是。
光感到他的向导伸出双臂,紧紧地将他勒在怀里。那双厚实而干净的向导的手将他猛地按下去,同时腰胯一顶,就足以让他因为恐怖的深度而翻起白眼。他忍不住夹了夹松垮的穴口,感受鸡巴埋在体内的形状;到底操到了多深?让自己爽得发疯发狂口不择言的到底是哪块地方?在下一次发狠的冲撞之前他适时地追上阿尔博特的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让每一个问题溶进快感和愉悦的眼泪中,化为发颤的一声哽咽。
性器粗暴地碾过腺体,撞进最深处的软肉,把肉环顶得不住抽搐。无论是开拓用的润滑,还是肉洞分泌的黏汁,都随着抽插的动作咕叽作响。阿尔博特含着光的舌头,用上牙轻咬,他的精神网罩住了光的每一根触丝,使得他的每一种感官都变得朦胧。光发出低低的呻吟,偶尔则是一声痛呼,但他从没有放松过搂紧阿尔博特的臂膀,正如他将全部精神向他敞开一样,两个相似的人共享着两个相容的生命。
那一天阿尔博特把年轻许多的光之战士扶起来时,给他递了根烟。他说:原谅我用了这种方式。我只是觉得你需要脱敏治疗。也许你觉得我是在侮辱她们,但是你首先得想起她们。光咬着没点燃的纸烟,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听到水流在石英和不锈钢曲管中潺潺流过。他站起来,出神似地,挨个把那些暴露出墙壁的管道拍了一遍,像是拍打墓碑上积下的雪与灰。有个白金色长发的姑娘搂着他脖颈,亲他的脸,桌子上摆着刚煮好的热奶茶,烤土豆,热馅饼,核桃饼干......她们说:“等战争结束了——等战争结束了......”立刻便被撕碎。每一片落雪都使他耳鸣。接着,他的向导掰过他的脸来,点燃了那根烟。他闻到了薄荷的味道。
“都过去了,哨兵。”阿尔博特说,“你安葬了那些人,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从此之后他们和你的生活不再有关系了。”
“那原谅自己的事呢?”
“依我看,没人能完全原谅自己。这很难——非常、非常困难。”
年轻的哨兵抽噎着吸了一口混着薄荷味的烟雾,然后狠狠咳嗽了一阵。他破涕为笑,用袖子抹掉了眼角的泪滴。向导用一种混合着宽慰和松了口气的神情看着他,在光慢而又慢地抽完那根烟之前收拾干净了自己的咨询室。等他重新坐回位置上后,光碾掉了烟,并状若无意地对阿尔博特说:
“我在想,您可以考虑和我交往吗?”
这就是了。看到阿尔博特愣住了的诧异表情,光觉得自己神采飞扬。暂且不提哨兵满心以为自己会收获一个贤内助,最后却被向导的精神网络哄得团团转的事,对哨兵来说重获健康的最好佐证就是有了一个新搭档,而对光而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后来,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薄荷烟,喜欢上了火,以及这两样东西在象征意义上延伸出的一切美好含义。生活日复一日,正蓬勃生长。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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