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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ac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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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7 of 燃耀
Stats:
Published:
2024-02-09
Updated:
2024-02-09
Words:
25,456
Chapters:
3/?
Comments:
1
Kudos:
13
Hits:
530

坏想法的建立与实施

Summary:

他们都来不及明白彼此对对方的意义,没能在知道爱时尽量去爱,只能稀里糊涂地被吸引,一路或近或远的用视线跟随。

原来坏想法就是这样一点点堆积,最终爆发。

Notes:

大学期间的故事
李燃x沈耀

*高亮🚫香草1以及dom0,内容比较混乱,涉及到bdsm的内容都不专业,均为我本人看视频喜欢看的内容,没有专门查详细的资料,一切情节都出于个人XP,别信,希望没有误导到大家

应该是连载,得写几章。争取按时更新

Chapter 1: 粉丝内裤

Chapter Text

#

 

李燃在北京租了个小公寓,没有阳台,手洗的内衣裤只能晾在防盗窗上绑的细麻绳上,那天下午他照常从理教回公寓,在路上还碰见一只小狗,至少在这条狗摇着尾巴的时候,李燃愿意俯下身抚摸它的皮毛与耳朵,即使后来不到五分钟,李燃被这只岔开腿的小狗撒了满鞋子的尿。他无奈地用纸巾擦干了,却依旧透着一股腥臊,他再看看自己背靠的宣传栏,那就是小狗撒尿的地方,只能佯装气恼地左右揉捏狗头,站起身回家。

快走到单元楼下时,他抬眼往上一瞥,窗户上挂着两条女士内裤,一粉一黑,有个清亮的人影立在窗户前,一手探出窗台,骨节分明的指甲敲打在细细的麻绳上,上边的衣物颠起来,活像在刀尖上起舞。下一秒,那条粉色的内裤哆哆嗦嗦地从衣架上胆小地滑下。

李燃拧着眉头看,窗户边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半裸着的人探出一点头,眯着眼瞧他,一只手夹着烟,明灭的火光不甚清晰,太阳光依旧很足,散落在他的皮肤上,白的有些刺眼,李燃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仓皇的收回目光。

他们没有对话,他在楼下的草丛里做贼一样寻找那条颜色有些艳丽的内裤,攥在手里时像是过电一样不自在,他把它捏的很小,揣在夹克的口袋里使劲的攥着,走到家门,他单手扣响了房门,不轻不重的两下,门内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咔哒一声。

窗户里照进来的太阳太过刺眼,李燃甚至看不清男人的脸,他的背后是耀眼的白,一只手率先划上手臂,一点点从他的口袋中,扯出那条被他揉弄的满是褶皱的女士内裤。

李燃不知晓对方是否能看清他的脸。

他甚至也看不清,干燥的嘴唇起了皮,粘连在一起,张开嘴变成了一件难事,话在他嘴里转了好几圈,最后他哑着声音开口。

不是羞恼于对方的捉弄,不是反唇相讥的嘲弄,他平静地叫对方“沈耀”。

 

高三毕业的时候,李燃接住那句北京见的时候,没想到真的能和沈耀北京见。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李燃最终没有接受添翼计划的加分,沈耀自焚一样的行为传进他耳朵里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版本,他很难不联想到对方是故意的,但是又不想自作多情他给自己放水了。

在江边时,他近乎扭捏地说出,我不去青北了,看到沈耀眼底的讶然时,李燃没生出什么别样的情绪,只是觉得算是扯平了吧,然而沈耀很快收敛了神色,唇角微抬,对他露出了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柔和的笑,李燃的内心顿时不平静了

他和沈耀的不平等,好像随着这个笑容开始蔓延。他甚至不敢直视着沈耀的双眼对上一句回上一句北京见,他想,沈耀真的很高明,如同洪水猛兽,自己则是不牢固的堤坝,轻易被冲了个底儿掉,看着这个人自己坐在江边,就撇下十一班的众人走过来的李燃,的确逃不过名为“沈耀”的枷锁。

那时候程雨杉望着李燃欲言又止,到底没有阻止已经确立了关系的男朋友。

两个人的关系最终只持续到大一的暑假,程雨杉有时候想,她和李燃的恋爱有时候谈的真挺没意思,高中时由于相似的背景走到一起,她一度认为自己和李燃是相同的人,同样没有退路,同样只能靠自己,相互帮助着走到如今,却反而丧失了曾经那种一起在成堆的题海中奋斗时,抬起头相视而笑的悸动。

最终程雨杉先提出了分手,她和李燃终究不是一种人,高中时没有显露出的矛盾在大学展露了个遍,抛开对自己没有分享的欲望不谈,程雨杉心血来潮地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甚至发现私聊框里还不如当朋友的时候自然,透着一股尴尬和陌生,除此以外男生每次来青北找自己,偶尔遇见沈耀,对方注视在沈耀身上的目光都另她不快,向来敏感而又聪慧的女生比李燃更先意识到什么,从而一句分手说的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两个人都不是矫情的人,说清楚了倒也算体面。然而程雨杉双臂交叉于胸前,最终到底没忍住吐槽,李燃,或许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喜欢。她用手势制止了男生着急的想要反驳的话语,继续道

“我们想做的事情一样,拥有的环境都很苛刻,在一条路上同行久了或许是会产生喜欢的错觉,你和我都误解了,你的目光不在我的身上,只是迈入大学我们的思维上的差异就开始显露出来,或许你更需要一个能被你照顾的人同时也能控制你的人,而我不是能理解你的人,我们分开吧,希望以后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或许程雨杉是对的,李燃发现在真的从对方口中听到分手二字后,他并没有痛苦,没有怅然若失的伤心,只是好像得到了一个应有的结局,他心里升腾出一种时间早晚罢了的想法,不是现在也是以后,他至此方才惊觉原来自己真的如程雨杉所说,没有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并且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懦弱者,现在他们分手了,或许对程雨杉更好。

他不再需要去青北见程雨杉,自然也无法偶遇沈耀,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李燃穿梭在北航的校园中,忙于参加各种社团活动,和学校组织的比赛,他把学分刷的满满当当,学期末的时候还申请了一等奖学金。他把一部分存起来当生活费,一部分转给葛奶奶。

来北京上学他不放心老太太,强硬地将老人家不肯更换的老年机换成了智能机,早些时候他和程雨杉谈恋爱,葛奶奶还经常和陆俏一起研究着手机给李燃发来语音打视频通话。

收到钱的时候老太太的视频刷的立刻打过来,李燃接通了,对面的葛桂芬还在捣鼓着找地方支住手机,他上大学后兼职加上奖学金和竞赛奖金,也算是小富了一把,有了一些存款,帮老太太在星洲重新租了一套小院儿,从雷鸣的老家搬了出来。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葛桂芬正在把手机支在台阶上的发财树花盆上,对焦了半天方才说:“燃燃,怎么又打钱过来,照顾好自己,少操心奶奶”。

李燃对老太太颇有些无奈,每次打钱过去都会遭受一顿教育不说,还或多或少又会问起程雨杉来,其实更早以前,老太太最爱见到的人还是沈耀,不过自从沈浩那厮又故技重施想要用钱让李燃退出添翼计划的竞争,从前总爱念叨沈耀的葛桂芬确实不再提起他了,李燃心里多少是有些别扭的,老太太也算看着沈耀长大,照顾过他,毕竟自己也曾经因为葛桂芬的口中的形容,把沈耀当成一个光鲜亮丽的好孩子。

“我有钱奶奶,给您就拿着,你才是别让我费心。”

“哎,回头放假,你和雨杉……”果然不出所料,又来了。

“我们分手了。”他没怎么犹豫的说,拖泥带水只会搞得相互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老太太嚅嗫了两声最终作罢,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口“耀耀……”她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过这个孩子,当年或许沈浩的父亲确实买走了李光林的名额,但那笔钱确实帮他们度过了一段困难,她如今也不知该把惆怅安放在何处,而沈浩效仿自己的父亲故技重施,葛桂芬对自己儿子的怀念一并被激发,他也曾想过,是不是光林不放当时的机会,就不会进厂,也不会抑郁而终,可她到底看透了,儿子饮酒便罢了,动辄打骂起妻子,上天降临的苦难或许终究会过去,可自己和自己画地为牢,确是不可突破的结界。何况这一切,确实与沈耀没有关系,“他在学校怎么样?”至少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挺好的吧”李燃说的并不确定,他也已经很久不曾见过沈耀。

唯有在边晓晓偶尔转发在十一班小群里的帖子中能对对方的生活瞥见一二,知道他又获了奖,被很多人喜欢,依旧是那副光芒万丈的样子,李燃想。

不知道他的病有没有好,一开始,李燃对抑郁症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他只是知道沈耀很难过,难过到快要活不下去,而他是那个保有沈耀秘密的人,一边胆战心惊的不敢透露,一边又希望除了自己外也有别人发现来治疗沈耀,后来桑老师在学校里做演讲,李燃也自己上网去查,他才逐渐真正地窥见其中的压抑。

因此在桑老师真的阴差阳错地发现了沈耀的病,旁敲侧击地用小号去接近沈耀时,李燃是真的暗暗地希望对方能够成功的治好沈耀。

然而当真正地和依旧挺拔如松柏一般的沈耀行走在高中校园里发放关于抑郁症的宣传单时,看着那个人纹在脸上的笑容,李然就知道,他还没有好。

或许是和葛奶奶的这一通电话彻底唤醒了李燃对于沈耀的记忆来,他确实无端的想要见到沈耀,担心他的病,也在意他如今过得怎么样。挂断电话后,他再一次打开沈耀的对话框,删删减减了半晌也没能发出一句话。

李燃甚至觉得或许他和沈耀最终都会成为对方毕业册里的一个名字。落上灰积压在不可见光的杂物室角落。然而他确实再次见到了沈耀。

北京的几所学校经常举办一些学院圈联谊,因着和边晓晓的关系,江晴朗也暂时把自己从天南海北的巡演中解救出来,参与进了联谊的表演。他算是小有名气,微博上有了几万粉丝,听说他要在联谊会上唱歌,也算是吸引了小部分人。

李燃和程雨杉分手的事情最终暴露了,边晓晓和江晴朗在五人小群里连珠炮轰得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一唱一和。

江晴朗说:“你们什么情况?”也算是难为他紧锣密鼓地参加上了音乐节刚刚结束后,就直接发问。边晓晓紧接着来了一大串问话,就连话不多也不怎么爱用手机的禹洋,都扣出了个“?”

程雨杉倒是先回复了:“没什么,只是不合适而已”。

李燃无话可说,他和程雨杉也算是和平分手,但确实自己懵懂到还没有认清感情就和女孩谈恋爱,自认为揽住大半错误,手指在手机的键位上,打了半天的字,最终回复了“嗯,但还是我的问题比较多。”

程雨杉向来是个看得开又有话直说的性子,一句祝你我都前程似锦,便在小群里把这事揭过。接下来或许是为了调节气氛缓解尴尬,大家又热火朝天的讨论起联谊来。

边晓晓率先挑起话头,但问的问题却超乎李燃的预料:“燃哥?沈耀会不会来”。

他不解女生从哪来的对这位大少爷这么大的好奇心,况且十一班的人不是向来和沈耀不对付吗?江边那一夜的野泳还真把大家的关系修复好了?那自己和沈耀怎么依旧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透明隔膜,靠近不得,又总是在心里在意。

“为什么问我”李燃问。

群里的几个人挨个选定了他的这句话,像是列队一样回复了他一串“?”

江晴朗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一大串的语音发出来:

“为什么不问你?沈耀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们,你不还和他一起补课,用他的竞赛书吗?”“况且高中毕业的时候,你不是抛下我们去找他了!”

“你们不熟吗?”

不熟。李燃想,上了大学后还没见过面,偶尔在青北遇到也是点头即止,仿佛沈耀剥离了痛苦的家庭后新生,而李燃依旧困在原地,没有了和沈耀之间可以称之为隐秘的秘密,他们之间确实不熟。

然而他最终没有说出这句不熟,就像是保守沈耀的秘密一般,直到对方自己捅破,李燃都不会说,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行事守则。

彩排的地点在青北的剧院,联谊的彩排紧锣密鼓,涉及到几所大学的表演,时间不好协调,几乎一分一秒都被利用到了极致,李燃时常被江晴朗抓壮丁来欣赏未来知名rapper的作品。其实李燃的音乐细胞不是那么发达,连听了几天重复的流行音乐耳朵都要起茧子。

他给江晴朗发去了消息说要出去溜达一下,控控耳朵,便漫无目的的开始在青北的校园里乱走,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少,可以算是熟门熟路,不用看路标也能走到想去的地方,说来也算是神奇,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仍旧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建筑学院。算来他们不是没有在青北偶遇过,只是三言两语的招呼,倒显得别扭。

李燃都甚至有点搞不懂自己,还想和沈耀说什么,难道想和他关系变好吗?然而当他真正看清楚坐在一层的高凳上垂着头反复在平板上挪动着电容笔在平板上戳戳点点的人是沈耀时,还是步履稳健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停在那一层玻璃前,离得很近又隔着屏障,兴许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人影,沈耀终于将目光从屏幕挪开,对上李燃的视线。他先是有些诧异而后是疑惑,隔着玻璃终究不好说话,沈耀恢复表情后,屈起指节做了个朝李燃招手的动作。

做完后沈耀甚至怔愣了片刻,然而李燃已经走到他面前,男生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初到他家的雨夜,低垂着头,没有直视他,只是这次他叫的名字是“沈耀”。

正在李燃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沈耀低低地笑了声,正想接上他的话头说点什么。

李燃对上他的视线:“好久不见,最近在做什么?”

“参加了建院一个比赛,在绘图”沈耀低头看了眼平板上的画面,点给李燃看,又反问:“你呢?来参加联谊”。

“嗯,江晴朗在,让我陪他彩排”。

好像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好说,李燃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盯着沈耀收拾,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寂静,直到沈耀的书包拉链拉到底被他被在肩膀上,李燃才回过神来。

“你现在去哪儿,不参加联谊吗?”

“你现在是在没话找话说?”沈耀盯着站在他身前的李燃,似乎很不明白这个人今天找过来,站在他面前自说自话是为什么?

两个人之间顿时陷入沉默,李燃微微瞥过头去,似乎这样就能不在沈耀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总不能实话实说,突然想起你,鬼神神差地走过来了,看到你觉得很巧,所以忍不住说话了。

见这人没有回复的意思,沈耀扫码退掉了自己再这里的座位,准备离开。他像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从李燃身侧走开,留给对方一个单薄的身影。

然而还没走出教学楼的大门,身后的脚步声就再一次跟上来“你当时不是和我说北京见”。李燃跟在他身侧,把头垂的很低,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整个人一下就蔫了下来,语气没由来的有点控诉的意思。

你不是允许我来找你,我来了,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沈耀深吸一口气,终于正色地转过脸说:“我晚上有事,下次可以提前联系我”他朝李燃晃了晃手上的显示着来电的手机,两个人最终分别在建院教一的门口。

 

其实沈耀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他约调了一个sub,对方或许已经在酒店等自己,放在侧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他向来不会违背已经约定好的事,那对于他来说就是规则,是需要遵守的条例,可李燃吃错了药非要来纠缠自己,露出一副落水狗的样子来。他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转了性。甚至很像刚开始约调时遇见的难缠sub,在沈耀带着手套撸动他的阴茎时,不止过界地在dom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更是哼哼唧唧地亲吻他的侧颈,沈耀并不是好脾气的那一类dom,他约调也只是为了发泄掉自己的控制欲,并不是为了做爱,更何况约调的内容只是控射,那位sub严重地过了界,他当下反手扇在了对方脸上,命令他跪下,而后雷厉风行地结束了这一次约调,可谓是不欢而散。恼羞成怒的sub在沈耀的手腕上留下了青紫的握痕,导致他一段时间内又要戴上护腕。

也因此,沈耀以冰冷的态度和强硬的掌控欲一战成名,他丝毫不介意那位sub四处宣扬自己作为dom不够体贴,甚至过于强权——就连在这种事情上,他也依旧冷静谨慎没有疏漏,见面时不仅会带口罩,甚至会带上没有度数的无框眼镜。不泄露真实姓名,也不会与同一位sub约调第二次,他可以算是圈内很神秘,让每个人都趋之若鹜的存在了。那群sub甚至单独开了个贴,讨论自己和Vulpes约调时做了什么项目,甚至由于没有人和他有过插入式行为,帖子盖的高高楼层里也有不少人在猜他是0是1。

大部分人由于他的强势和冷淡猜他是dom1,而无意间瞥过他漂亮眼睛的人则坚定的认为他是dom0。不过沈耀对此一无所知就是了。

他刷卡进门的时候,sub早已经到了,和名字挺不搭,名为Bunny的sub净身高至少超过了185,一身正装的跪在玄关的阴影里,背影透露着种暗暗的压迫感,然而他很自然地抬起头看沈耀,凝聚起来的紧迫气氛尽数消失了。那实在是一张凝聚不起攻击性的亲和面容,男人的眼型偏圆,眼尾向下勾着,两颊有一些婴儿肥,甚至一度给了沈耀自己在诱拐未成年的念头。

沈耀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男人,他一向不喜欢sub自以为能取悦dom的行为,背包挎在玄关的衣帽间上,就径直走进洗手间洗手。出来后直接靠在套房的沙发上,盯着sub出神。

直到忍受不了室内一片寂静的人,膝行至他的脚边,沈耀方才屈尊降贵地叮住对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他终于开口“脱光”。

Bunny那双眼睛终于冒出一点明亮的光来,他微直起身想要站起来,然后沈耀的脚却一下抵在他的跨间,语气冷淡又强硬“跪着脱”。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一点笑来。

今天遇到不对劲的李燃简直就像在沈耀的脑子里放烟火,他理解不了对方摇着尾巴一副找虐的姿态是为了什么,他自然不觉得李燃暗暗觉醒了受虐狂的体质,特意来找自己受罪,至少李燃不是把痛苦当做幸福的人,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脸上落寞的表情没由来的引起沈耀的不适。

sub先是微微惊讶,而后还是依言矮下身体,先是脱掉外套,而后一颗颗解开衬衫的扣子,上半身至此裸露出来,dom探过身体,手指微微略过乳尖,微凉的空气使sub忍不住颤栗。

裤子被褪到膝盖,sub实在做不到以这样的姿态脱下一整条裤子,整个人的目光只能凄凄惨惨地落在沈耀身上,男人撵磨地更加用力,鞋子用力地磨蹭阴茎,Bunny立刻受到了刺激般想要扬起脖颈,又像一只虾米一样弓起身体,狗一样用头蹭沈耀的膝盖“……呃”

鞋子的尖端蹭过Bunny的马眼,他不得不一次次挺腰和张口呻吟,仅仅只是用鞋子剐蹭,自己就快要爽到极致,然而dom并没有延长他的快感,反而是抽离开来,他听到抽屉被拉开和橡胶的声响,Vulpes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已经带上了一副黑色橡胶手套。

沈耀一上手就精准地撵磨龟头,用另一只手有规则的撵磨囊袋,他的眼神落在sub身上仿佛研究什么物品般,在对方开始止不住地滚动喉结上下吞咽时放开了手,他听见男生止不住地呻吟低吼,小腹一阵阵抽搐。直接命令对方背朝他跪趴在地上。阴茎被向后拉扯着撸动的滋味并不好受,快感快速地聚集到顶端后又再一次被dom停下来的手打断,男生的双腿承受不住快感,直接跪趴在了地上。沈耀则骑跨在他的背上,一次接一次的边缘让bunny的鼻头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是那种很崩溃的哭,眼泪大滴大滴地砸下来,像是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沈耀的神色一怔,自己率先说出了安全词

“vanilla”

他从男生身边抽离,捞着对方的腰把人扶上沙发,捡起地上的沙发罩在流着泪的大男孩头上,他微微倾身做了个虚抱对方的动作,手掌有规律地拍打在对方的肩头。

aftercare在ds关系中是必不可少的,纵使沈耀确实还没来得及做什么,sub就已经哭成了泪人,他纵容对方在自己的颈窝里抽泣了片刻,一针见血地指出sub的问题,“你不是sub。甚至没接触过。”

男生的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仿佛逃避现实。

然而沈耀没有再一次允许他过界的动作,直起身,审视的目光落在男生身上“别再这么做,酒店留给你,好好休息”。

他最终拆下自己的外套和书包,将酒店的房间留给了Bunny,起初他并没有看出男生的反常,在两个人商讨约调的时候,对方的表现怎么看都不像完全没有接触过的香草,沈耀显少有这样出现失误的时刻,坐在返回学校的出租车上,甚至没由来地有点心烦,不止是李燃的反常甚至还遇到了一次失败的约调,他甚至没做完边缘控射就被迫刹了车,无处释放的控制欲在他的脑子里团成了团最终爆炸。

他进入了躁期,大脑中仿佛有一条活动的线条再带着他跳舞,他能感觉到自己受什么驱动着,到处都是无处发泄的精力,当晚他甚至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做完了绘图的最终稿,在深更半夜发给导师后仍没有作罢。

沈耀最初接触绳缚,是一点点自己看视频学会的,他脑子很聪明手也灵活,看过一遍的绳结就能深深地印刻在脑子里,当然他绑别人的次数不多,这项技能被他开发以来,往往用在他躁期满身的精力无处发泄时,在夜间把自己强制性的捆绑在床上,别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他习惯与将双腿和手脚都紧紧束缚在一起,以一个蜷缩的姿态躺在床上缓慢地陷入睡眠。

那近乎给他一种重回母体重塑的错觉,把已经成长个体折叠又压缩,他惯用麻绳,即使是已经处理过的,接触到皮肤依旧会有刺痒的感觉。被紧紧的束缚着藏在被子下,处于一片昏暗之中,仿佛真的被打碎重塑。

然而或许是躁期他没能控制好绳子的松紧,早上起来松开自己的时候,手腕和脚踝甚至连脖子上都泛起了青紫的痕迹,他左手带着手表,右手戴着手环,脖子上的印记穿上高领的毛衣都没能完全遮盖住。任谁看了都浮想联翩的痕迹就那么大咧咧的出现在他那段修长白皙的勃颈上,像是一桩惨烈的虐待。

最终沈耀只能在灰色的卫衣里带上chocker遮掩。

被李燃发现实数算得上是意外事故。

两个人自从上次一别后,愣是谁也没联系过谁,就跟那就北京见一样缓缓地沉进了平缓的湖泊,除去两个人面对面的时间能溅起三两水花,其余的时间依旧风平浪静没什么变化。

沈耀并不知道李燃会出现在一场ds派对上,他需要一场调教来发泄,自上次和Bunny见面后,他没有约调过sub,毕竟在一次超出自己掌握后,他会变得更加谨慎,合眼缘的sub也没有那么好找,用绳缚来麻痹自己高度活跃的神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燃有时候依旧游走在青北的校园中,时不时在食堂和建院的教一和沈耀见面,他常常皱起眉头审视对方重新罩起护腕的手臂,委婉地询问沈耀最近怎么样?

他当然不会不懂对方的言下之意,调笑着问李燃,担心我死了?那时候他还处于躁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跌入郁期的低谷,用李燃当时的心理活动来形容就是,像一只有点张牙舞爪的孔雀,但由于颇冷淡的面容,显得十分内敛。

他只需要用一句“与你无关”。便能打败李燃所有想要靠近的关心,然而沈耀最终没有说出口8,他和李燃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至少躁期的时候把李燃惹得炸毛是他所乐见的场景。

聚会的邀请直接发到了他的账号上,作为圈里神秘的Dom,很多人想借着这个机会接触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沈耀确实需要一场新的调教,然而他确实没有建立一段长期ds关系的想法,精神上长期的服从会让人产生不必要的错觉,这种混乱的关系不被沈耀列为必须存在的。更何况他刁钻的选择sub的标准实在矛盾的让人咋舌。

要服从又不可以完全服从,这样的前提条件是能够承受住沈耀的惩罚,除此外也要同时具备侵略性,能够在某些时刻,扼住沈耀的脖颈带给他,他所需要的痛感,简直大海里捞针。他的标准不是秘密,在某一次被约调的sub散播出去后,甚至有dom1找上他,问他要不要尝试做sub,沈耀完全不感兴趣。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不快,他从沈浩的掌控下脱离出来,至今还残留着“后遗症”,完全没必要再在情欲中活在掌控下,他并不适合做sub。

论坛里很多人默认Vulpes心里有这么一个理想的人,但是这个人没有成为这位挑剔的dom的sub,于是沈耀在追逐着这个人找sub。

这确实有点冤枉沈耀,尤其是当李燃抓着他的手腕不管不顾地攥着他的手腕把他拖进酒吧旁的巷子时,怎么看这都不像一个理想模型该有的所作所为,他连服从都做不到。

李燃在这里见到沈耀也确实有点惊讶,学校周边酒吧很多,他只是被同学邀请过来凑数,几个男生咋咋呼呼地要带他开开眼界,眼界他倒是没开上。反倒是碰巧遇见了被Dom搭讪的沈耀,即使男生带着口罩和眼镜,李燃依旧能通过一个背影就认出他。

彼时男人的手已经绕上了沈耀的手腕,过界地拉开覆盖在青紫伤痕上的腕带,指尖擦过他腕上的扼痕,气音擦过耳畔,留下一连串的暗示:“你真的很漂亮”。

沈耀的笑容像是纹在脸上,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上吧台,高脚凳上一双修长的腿好像什么名胜古迹,惹得所有人都忍不住注视他,他穿了一双皮质的皮鞋,鞋尖撩上男人的裤管,然而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强硬地打断。

李燃仿佛是误入其中的局外人,然而他还是不受控地走上前去,一把攥住沈耀的胳膊,把人从高脚凳上扯下来挡在身后。沈耀其实不介意李燃就这样挡在他身前的动作,被对方扯着走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直到李燃带着他出了酒吧的门,东拐西拐地进了巷子里,甚至比任何人都无礼地将他抵在墙壁上,李燃未能平复的心情彰显在他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呼吸上。

他握着沈耀的手臂,力气大的仿佛要徒手把那些青紫的淤痕搓掉,像一条被触发机关的疯狗,无意识的撕咬。而他的开关在沈耀的身上。

他一抬眼对上对方古井无波的神色,活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把“沈耀”两个字放在嘴里嚼了一圈,方才能平静的吐露“你在这干嘛?”

沈耀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在对面酒吧门口上拥吻的一对男人,他的目光划过被主动方的男生抓在手里的牵引绳,和被他抱在怀里拥吻的男人脖颈上微微漏出的项圈,暗示的再明显不过,连话都多余说。

李燃说:“你别伤害自己了”

沈耀反唇相讥:“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别太得起自己了”

李燃也照葫芦画瓢地把手掌伸进护腕的缝隙,去看沈耀手腕上青紫的痕迹,他以前只知道沈耀爱自虐,没想到现在还生出了新毛病,爱被虐。他想到男人贴近沈耀耳语的动作没由来的愤怒。

街上几乎每一家就把都亮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残留在这条阴暗的小巷里的只剩下一点不痛不痒的光,让他们可以互相看清对方的脸,李燃的腿卡在沈耀的双腿之间,是一个过于亲密的姿势,后者几乎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腿上,垂放的身侧的左手手腕快要被李燃温热的掌心捂热,他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捂住李燃的脸。男人的手掌一直上滑,从他的腕带开始,他用两根手指挑起沈耀脖子上的chocker,透过指缝看见绳痕的时候,李燃近乎屏住了呼吸。他捏住沈耀捂住自己双眼的手掌,深呼吸了几次,才真正找回自己的声音。

“别再见他们。”他不知道误会了什么,握着沈耀沈耀手腕的手用上了很大的力气

“凭什么?”沈耀的声音带着一种真实的疑问,说到后来,他甚至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你以什么身份这么说,李燃?”

李燃没作声,卡住沈耀的那条腿微微后撤。他们之间亲密的屏障消散了。

“……朋友”李燃没什么底气。

沈耀的语气毫无起伏,“你是不是害怕我死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救世主情结?”

李燃没有答话,攥着沈耀手腕的手悄无声息的挪走,紧攥成拳头。

“我已经好了,我说过上了大学,压力消失了我就会好。”

他身体里的钝痛被囤积起来,仿佛是一座死火山,周边寸草不生,没有变得更坏,也没有变好。

“沈耀……”李燃的眉头拧成一团,然而语气却不自觉地轻,“你想做什么我可以……”

然而他的肩膀骤然被推开,连话都被打断:“你脑子进水了?你可以怎么样,你来替代其他人?那有什么不同,还是……”他的嘴角挂上一抹讥讽的笑,一字一句都像在敲响警钟“你喜欢我啊,李燃”。

“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感兴趣,这么高看自己,如果不是我爸做面子工程把你们接来我家,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他一如既往地尖酸刻薄,嘲讽的话语像是枪林弹雨一般砸在李燃身上,然而向来自尊心旺盛的少年没有发火,反而异常地平复了呼吸。

他上前一步,花里胡哨的灯光下沈耀的表情若隐若现,李燃扳住他的肩膀微低下头,把头蹭在他的颈侧,像是一只耍赖的狗“我可以”。

晦暗不明的月光下,是两张惨淡的脸。

他感受到沈耀没有那么平静,脖颈上的动脉将主人的情绪暴露的一览无余。

嘈杂的街道在一瞬间变得极静,慢慢的只剩下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沈耀极轻的声音在此刻响起来,他好像不那么确定:“你认真的?”

李燃的手掌揉了揉他挡住痕迹的腕带“嗯。”

他们的呼吸离得很近,不知道是谁先凑过去,这是一个漫长又凶狠的吻,沈耀一开始就咬破了李燃地下唇,血腥味很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传递,他们像两头被血味唤醒的野兽,都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先退却的人,会输的一无所有。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胸膛离得如此之近,心脏鼓动的节奏都快要趋于一致。

 

那天之后,李燃有几天没见过沈耀,几所高校的联谊彩排了两三天总算提上了议程,正式举办。江晴朗还真是有点粉丝基础,李燃在后台帮忙布置的时候,看见前几排的女生举着带有江晴朗名字的名牌着实有点惊到了。在微信上扣字调侃他

“你现在粉丝是真不少,快把剧院填满了”

江晴朗立刻就回了“那可不,我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臭屁个没完,“当时我给你写的签名,你要留着,现在都能发达了”。

 

“现在你给我几张也一样。”

“嗨呀,回头请你吃饭,燃哥。你和乘以三真就这么分开了?”

“嗯”。

其实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存在着这样的疑问,只不过谁都不好意思当着两个人的面提出来,江晴朗这是正好聊上了,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李燃没多说什么,只是再一次重申两个人确实不合适,放下手机他方才叹出一口气。

沈耀为什么是不联系他……李燃其实不确定沈耀是否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两个人之间的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成了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联系。

他不愿意去想看到沈耀时,对方身上又出现骇人的青紫,李燃其实从未接触过小圈,两个人分别的那天,他夜里辗转反侧,干脆地翻墙看起了视频,里边尽是些他无法接受的play。李燃一边看一边皱眉,扣上手机躺在床上,脑海里也依旧是布满红痕的白花花的肉体,他无法接受或许有人这样对待沈耀。然而让他烦恼的人真的红着一双眼出现在他睡梦中时,他又毫无廉耻的硬了。睁开眼面对勃起的阴茎,也只能咬着牙抚慰。

 

敲打信息的时候不是毫无负担,腹稿化为指尖输入的文字,又被全部删除

“沈耀……你在……”——删除
“我们什么时候见一面”——删除
“你有没有空?”——删除

“?”突然被回复的问号不够惊悚,随着消息弹出同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才更吓人。

“你还要输多久?”是沈耀有些嘲讽的声音。

李燃没直接回,直勾勾的盯着沈耀看,这个人今天没带chocker估计是脖子上没有痕迹,他用食指把沈耀的护腕挑起一个缝隙,凑过去看。

沈耀实在无法忍受李燃这幅检查的样子,冷着声音推开他的头,“离远点。”

“你上次算不算答应了”

“不算。”他的语气淡淡的

李燃反而急了,伸手攥着他的手腕不松“那你还亲我!”

“我有病”沈耀一向热衷于自厌,语气平淡地说些贬低自己的话“你不是知道,我当时犯病了,不清醒。”

“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李燃的话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好像沈耀一旦如此,他就变成了一个弱势的人,无法反击,也无能为力。

他的手掌落在沈耀的脖颈上,另一只手臂牢牢禁锢住劲瘦的腰,白色衬衣被他勒出褶皱,沈耀最初还震惊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疯了,后来也懒得挣扎,后台没有人,他们在狭窄的空间里拥抱着,沈耀有些走神,目光虚虚地盯着进出的门把。

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

“你还真不怕被人看见”他现在反而一反常态地凑近李燃,嘴唇印在对方侧颈跳动的动脉上“我们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吗?”

“你刚才说我两没关系”

沈耀默然片刻,才说:“你想要什么关系,你做得了?”

他可不认为李燃能够卑躬屈膝地仰望他,遵从他说出口的命令,自尊心这么强的人,会这么上赶着要他做“dom”。毕竟只是在高中阶段故意惹恼李燃让他来桃李二班的送汤,这个人每次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朝他龇牙。

然而李燃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那人的视线落在沈耀一张一合地唇上,像是在出神,末了才应了一句“什么都可以。”

这在ds关系中其实是极其危险的行为,将所有权全权交给一个并不那么稳定的dom,这也是沈耀为什么迟迟没有建立过一次长期ds关系的原因

他皱起眉盯着李燃:“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是ds。”沈耀显然并不打算做李燃的启迪者

“是啊”李燃利索的承认了,甚至提出了沈耀很心动的条件“所以你希望怎么做我都可以做到,我没有标准。”

理智和原则被烧的一干二净,强烈的欲望,是比任何时刻都更有效的兴奋剂

沈耀想,他真是疯了,这样把权利全权交付给一个dom。“周末,你有没有时间”

他会让李燃学会后悔和知难而退。

 

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发到手机上的时候,李燃拧着眉往屏幕上敲字,问他是和谁都去酒店吗?

沈耀理解不了他突如其来的犯病,只回复他约调不去酒店难道回家吗?李燃固执地不愿意其他sub一样。

沈耀打出一个句号

—“。”

他现在真的确定李燃是个纯粹的香草了,他甚至无法确信自己就这样和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ds的人建立这样的关系是否正确,何况对方是李燃。

—“可以来我家,如果你不愿意我去你家。”

或许沈耀在某些方面确实可以打破自己的原则,就像他去见李燃是没必要戴口罩和眼镜的,地点也许也可以无所谓了。

—“房门密码。”

—“沈大少爷,我们平民住的没那么高级,备用钥匙在脚垫底下”

紧接着他还发了个具体到单元门的定位。

 

“沈耀”李燃平静地叫。

“跪着”沈耀把那满是褶皱的粉色内裤从李燃手中解救出来

“在这?”李燃愕然,他住的是个离学校近的老小区,上楼的时候都是一级一级爬楼梯,一个单元里一层两户人,他站在门口跪下,指不定楼下突然上来个人,或者对门出来,会直接撞个正着。

沈耀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他:“你没有标准?”

李燃是最经不起激的那种人,咬着牙进了一步,在没有关门的情况下,跪在玄关,抬起眼看沈耀:“可以了吗?”

那条内裤缓缓落在李燃的大腿上,沈耀的脚也抵在他两腿间的性器上,他的目光扫过李燃腿间的粉色内裤“脱裤子,穿上这个。”

李燃同样想要站起来解开裤子上的拉链,然而沈耀却伸手压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凑到他的耳旁,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跪着穿”。

“至少关门吧”李燃犹豫了半晌,还是回过头去看洞开的房门,恰巧一串连贯的脚步声响起,那一刻肌肉爆发的力量达到了极致,他蹭的扭过身去关上门,在人声从门前彻底消失后,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沈耀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两个人面面相觑,李燃试探地攥了下沈耀的手掌,缓慢地跪在他的腿边,心虚但是又理直气壮“……你也没告诉我怎么做。”

“不用你做”沈耀淡漠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不会脱衣服我帮你脱,跪好”。

脚步声渐行渐远,沈耀拎着一把剪刀再次出现在李燃的视线中,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了李燃的裤子,腰线以下直接被剪断,露出包裹在其中的纯黑色内裤。

有些微凉的剪刀贴着性器的边缘滑动,一点点将内裤也搅碎,李燃的鼻尖甚至渗出了汗珠。胸膛里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然而沈耀的动作缓慢又磨人。

终于剪短最后一点相连的布料,性器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中,李燃方才敢直视沈耀的眼睛“好了吗?”

“站起来穿上。”

李燃的肤色没有那么白,这种嫩粉色甚至带着蕾丝边的内裤和他实在不搭配,介于一种一种微妙的违和和性感之间。他自己也有点别扭,跟在沈耀身后往床边走的几步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迈腿。仿佛刚刚驯化的四肢,每一步都在刀尖上跳舞。

沈耀靠在床头,两只手都带上了黑色的橡胶手套,露出半截冷白的手背,他说“坐上来”

他的两条腿又直又细,包裹在有点宽的裤管里,显得单薄,李燃骑跨上去的时候甚至不敢用力

那双手沿着他的迴劲的腰腹向上游走,一直摸到胸前的乳头,坏心眼地搓弄,李燃胸前的两点敏感度不高,只是觉得有点发热,直到沈耀面无表情地拿过两个小夹子一左一右地夹住乳尖,酥麻的感觉带着痛直冲大脑,李燃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带着手套的双手给了李燃极大的视觉冲击,那双勾人的手在胸前做了恶,又一路蜿蜒向他的胯部,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揉弄半硬的阴茎,李燃就跨坐在沈耀的腰腹间,即使他有心收着力气没有坐实,身下的反应也依旧瞒不过沈耀。

“你硬了。”他猛地用力抓握了一下柱身,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李燃受不住地向前倒了一下,他伸手撑在沈耀身侧,方才不至于一下砸倒在金贵的大少爷身上。

楼道里偶尔还会传来行走的声音,但是两个人谁都无心去看,沈耀的手指挑开内裤的边缘,有技巧的搓弄囊袋,李燃后仰着头急促的呼吸,冰凉的润滑液低在性器上他的大腿内侧肌肉止不住地颤抖,前端的马眼已经渗出透明的前列腺液。

涨红的性器被沈耀的双手控制,一只手的拇指有技巧的刮搔过铃口,而另一只手从低端缓慢地向头部撸动,他有些懒散的靠在床头,微眯着眼去看李燃滚动的喉结,下滑的汗水。男人忍不住闷哼,沈耀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润滑液发出的啧啧水声几乎被李燃粗喘的声音掩盖的几不可闻,隔着手套沈耀那双手在李燃的跨间来回的撸动,随着李燃猛地向后仰,忍不住的挺动腰胯在沈耀的手指间冲撞,男人的手利索使劲的攥了一下根部,又利索的离开。

李燃受不住地骂了声:“我操”,沈耀在他胯部重重地拍打了一下,不打一声招呼就开始快速地撸动,硬的紫红的性器一下下抖动,快感逐渐积聚,囊袋向上,无不昭示着高潮即将来临,然而沈耀是冷漠无情的看客,再一次在射精的临界点停止给予刺激,于是可怜的性器官发着烫在微凉的空气中抖了抖,流出几滴透明的淫液。依旧没能射精。

李燃的一双眼憋的猩红,直勾勾地盯着沈耀在他两腿间动作的手,“啊,让我射吧……”,他已经近乎崩溃,整个人大腿内侧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抖动,下半身堆积起来却无法释放的快感让他爽的大脑发麻,忍不住张着嘴大口喘息,沈耀的裤子上甚至溅上了他流出来的前列腺液,原本整齐的裤子全是他爽得忘乎所以时弄出的褶皱。

“忍住别射”沈耀依旧是那副寡淡的面色,上半身不着寸缕,左手快速地撸动快要到达顶点的性器,稍抬起身,右手扼住李燃的下巴,将他的视线转向自己刚刚抽烟的窗边“上边还有一条女士内裤,李燃。”

“嗯……”被提问的人呻吟着做出这一声回答。

“别射,你来替我穿上。”然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手掌却依旧在坏心眼的揉弄铃口,硬的发疼的性器颤悠着一点点吐出白浊的液体,直到沈耀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和的说了句可以了,李燃才发现自己射了。

几乎是回过神来的一瞬间,李燃近乎凶恶地窜下床,捡回了那条黑色的女士内裤后,就不讲道理地拉住沈耀的小腿。在对方近乎默许的态度下,他单手解开沈耀的裤链,一点点让那条笔直的腿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他近乎不敢直视,李然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跨坐在男人腿间,对方一直是真空的状态。

这个认知瞬间让他的地大脑一片空白,他跪坐在沈耀的双腿之间,亲吻他的小腿,膝盖,黑色蕾丝边的内裤与沈耀冷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燃向上提时,手掌划过沈耀的皮肤,给他的指尖带来一阵阵颤栗。

沈耀的体温偏低,皮肤的触感像一块玉石般顺滑,李燃甚至怀疑这条内裤能不能安稳地挂在沈耀的腰胯间,会不会由于对方过于滑嫩的皮肤而下落。然而女士内裤的边缘弹到沈耀的腰间发出啪嗒的一声,李燃的大脑也随之断线。

他抬起头凝望沈耀的双眼,身下的欲望直挺挺地蹭在他的腿间,沈耀抬起脚踩在他的肩上,不轻不重地使力踹他,握住那截泛着红脚腕,他歪过头吻在沈耀的脚趾上。

沈耀抬手捂在李燃的下巴上:“别舔”他皱着眉嫌弃“你是狗吗?”

他捏着李燃的脸颊左右转动,攥着男人的头直挺挺地撞上自己的性器,其实刚才李燃就已经注意到,沈耀属于毛发稀少的那类人,性器呈现出淡淡的粉色,没有什么杂乱的麻烦的情况下显得很干净

他没有什么反感的念头,在沈耀命令张嘴的情况下,没怎么反抗就遵守了他的命令,灼热的鼻息喷洒在顶端,粉嫩的性器在纯黑色地蕾丝边内裤中衬得很可爱,李燃没忍住笑了。

换来沈耀掐着他的脖子,深深顶入喉管,被抵住的滋味并不好受,李燃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整个人因为呼吸不畅而竭力地张大嘴巴,沈耀也因此顶的更深,收缩的喉管一下下讨好着其中的性器,沈耀仰着头发出呻吟。

李然因此而备受鼓励,收起牙齿,每一次在柱身抽出时,用舌尖勾勒过马眼,沈耀快耀射精时,揪着李燃的头发命令他松口,然而熟视无睹的男人,放松口腔,让他的性器进到喉咙的更深处,几个深喉下来,真要无可避免的射进了李燃嘴里。

一股股精液直直地射进喉咙的感觉并不好,李燃的喉结滚动,自觉得吞咽了全部精液。他对上沈耀陷入情欲的脸,压在他的身上想要索吻。

沈耀微微蹙起眉毛,伸手挡住李燃的嘴巴:“漱口,脏。”

李燃有点啼笑皆非:“自己的东西你都嫌脏”然而身体还是实诚地转向洗手间,老老实实地在里边漱了三次口,甚至还用了一次漱口水才做罢。也正是因为他配合地过了头,完全错过了沈耀在包里掏出贞操锁的动作。

于是他再一次出现在沈耀面前时,伴随着咔哒一声的落锁声,李燃半硬的性器被完全地束缚在贞操锁之中,金属制的环紧箍在阴茎底部,勒的他不适应地动了挺动了一下胯部。

tbc.

Chapter 2: 金鱼

Chapter Te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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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再一次在告示牌下遇见那只狗的时候,是出去上学的时候,大清早的,小狗儿就开始尿急,周三是个阴天,云层有些厚重,太阳被遮蔽住,只透出些朦胧的光来,李燃单肩背着书包,有些无精打采的往学校走。

 

早上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少,到处都是赶着去工作的人,以及和李燃租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学生,大家步履匆匆地步入忙碌的生活中去。

 

走到路边的宣传栏时,昨天的那只小狗依旧在那,浑身还挺干净,怎么都像是刚刚流浪,它还挺会挑位置,依旧在昨天的栏杆角落,抬起一条后腿撒尿,李燃站在一边看了会儿,直到小狗放下腿,他才迈着步子低下头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狗头。没再被滋一身的尿。

 

李燃琢磨着下次再来给这条有缘分的小狗带点零嘴吃,也不能白摸了人家。至此,他心情又有点差地想到,沈耀已经一周多没有联系过他。

 

他硬生生带着那别扭的锁精环戴了一周,更别说之后沈耀还添加了几条固定带,李燃当众再脱裤子的概率,几乎降为负数,他不住校,虽然没有在公共浴室洗澡的麻烦,却也少不了在男厕脱裤子的尴尬,李燃在当晚沈耀离开后适应了贞操锁的异物感,而后便没那么不自在了,沈耀把松紧调的挺合适,除了最开始闭合时坏心思扣紧夹得他生疼,此外李燃除了在自给自足没有任何的不便。直到第二天,同专业和李燃比较相熟的一个哥们——韩以芃,两个人经常合作做小组作业,对方的性格比较直爽,和李燃也聊得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大学交到的朋友之一,两个人在厕所相遇了,韩以芃歪过头问李燃自己之后想开个工作室,有没有兴趣一起做。

 

李燃的手僵持在裤子上,有些欲盖弥彰的拽着拉链向上拖,随着身旁传来一阵水声,他走到洗手池旁涮了涮手,方才回复道:“你真做起来在问我。”

 

韩以芃是个家里比较有钱的富二代,学习不错,但有点典型二世祖的毛病,爱吃喝玩乐之外,最好想一出是一出,刚入学没多久,他还说要拉李燃入股猫咖,最终不了了之,这之后不过小一个月,他又说要办奶茶店,信誉值实在是不高。

 

韩以芃晃荡到李燃身边,把手龙头打开,一边搓着自己的手指一边道:“这次认真的,我还找了张岷繁和陈戈,我们之前一起做那个机器人不挺好的嘛,我连地址都选的差不多了,你就试试呗,又不亏什么。”说着,他哥两好的挂着李燃的肩,勾着人的脖子往外走。

 

“知道了,回头告诉我地址。”李燃叹了口气,推开他的手臂,转着头往厕所隔间里走,韩以芃还在他身后喊他,聒噪地问他是不是肾不行,怎么刚上完还上,李燃没理他,咬着牙把厕所隔间落锁,他撑在墙壁上终于伸手拉开裤链,释放出憋在裤子里的性器,上面包裹着黑色的器具,将李燃的东西牢牢地束缚在其中,透过薄薄的一层内裤,可以看清皮质固定带的走向,阴茎由于憋尿已经肿胀起来,被锁精环勒的有些疼。李燃掀起马桶圈,垂着头对准坑位,终于释放出尿液。他抽出一张纸,被不小心被淋到的贞操锁外壳擦干净,再一次将它装进自己的裤子里。

 

李燃再一次洗了手,在镜子前仔细地检查好自己满身的着装,伸手将温度扭向凉水,他抹了把脸,最终朝着教室走去。

 

自那之后,李燃干脆不再小便池解手,往往直奔隔间而去,这样的行为持续了一阵子,沈耀一直没有联系他,他想联系沈耀,却又不想显得太迫切,只是无关痛痒地问些问题,比如你在做什么,最近很忙吗?又比如吐槽韩以芃非要拉他入工作室的行径。

 

沈耀通常不会立即回复,晚则隔过一天,快则几个小时后回答,几乎没什么废话,用最简短的语言回答完李燃的问题后就不再接话了。李燃在挨了两天后,终于忍不住和盘托出,他说沈耀,我觉得太奇怪了,上厕所仿佛在做贼,即使知道隔过衣服没有人会注意到,却依旧有种裸奔的感觉。

 

这次对方回复了一条语音,沈耀的语气有些揶揄,带着高中两人针锋相对时常见的挑衅,他说:“这你都受不了的话,不如早点放弃。”

 

李燃自然不会选择这样的选项,他咬着牙回了句:“少小看我。”

 

但自此后,李燃确实一直没有见过沈耀,除去联谊正式举办的那天,两个人简短地见了一面,江晴朗软磨硬泡让李燃来欣赏他的演出,照往常李燃总要怼几句彩排时看够了,江晴朗则拉着拽着他说正式演出和彩排效果不一样,才能把人勉强留下,他没想到这次在青北演出,会被李燃一口答应下来,他甚至怀疑自己这位高中同学被夺了舍。私下里调侃李燃。

 

“燃哥,你不会后悔了吧?”除了程雨杉他实在想不到李燃去青北还能找谁了。

 

李燃一巴掌怼在他的肩头,拧着眉叫他别乱说。

 

“但你很不对劲啊,一反常态。”江晴朗故作深沉地托着腮,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你不会看上了什么别的女生吧?”

 

李燃神色沉静的看着他,语气挺轻挺平淡,也很自然地说:“别乱猜了,我有事找沈耀。”

 

江晴朗怔愣了片刻,高中生之间没那么多深仇大恨,几个人在江边一起游泳之后,也算得上是一笑泯恩仇,偶尔江晴朗来找边晓晓,在路上碰见沈耀,也能笑着打声招呼。他倒是不知道李燃和沈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其实也无怪乎他两关系近,之前李燃的物理竞赛书都是用的沈耀的。

 

不是吧。江晴朗想,难道他两一直关系还不错。之前他们去找沈耀的茬儿,挺多余的。怪不得之后李燃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两……关系还可以?”

 

李燃垂着眸,眼神有些飘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江晴朗不知道,他下意识用手扣住了大腿侧面的固定带。

 

演出在青北的剧院举行,当晚李燃坐在座位上就止不住的东张西望,虽然心里清楚沈耀或许并不会来,他不像爱参与这种娱乐活动的人。李燃想到在自己那件狭小的公寓内,沈耀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忍不住腹诽,这人有点时间光用来“奴役”别人了,现在自己也加入了这庞大的奴隶队伍中。他划拉着手机屏幕,发现江晴朗的节目还有几个才能到,十分不心虚地站起身溜了出去。

 

目的地自然还是建院。李燃没忍住给沈耀发了条消息,问他在不在学校。对方的聊天框显示正在输入中,但隔了半天,沈耀的消息也没有弹出来。李燃近乎有些焦虑,拧着眉再一次追问:“沈耀,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次,对方回复得很快,李燃甚至能想象出沈耀说出这句话的表情,眉毛舒展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皮由耷拉着的状态掀起来,不轻不重地瞥向自己,明知故问:“你在说什么?”

 

李燃原先不知道,自己其实挺吃这套。他暗自骂自己没出息。

 

等到了建院楼下,他没有在熟悉的玻璃窗前看到沈耀的身影,三三两两的人群结着伴往剧场走,阳光下男男女女,纷扰的人群,嘈杂的声响灌进李燃的耳朵,人流在向前涌动着,李燃却被某种未知的因素拽住脚踝,他站在台阶上,忍不住想沈耀行走在青北校园中的模样,男生在人群中一定很显眼。李燃之前偶遇他的时候,就总能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身影。

 

过往的回忆,像是一团理不清的线头,环绕在李燃的周身,将他包裹着,那种回忆中蒙着一层雾的感觉,让他感觉空落落的又有些怀念。当时怎么没多观察观察,李燃根本想象不出具体的场景,他只是看见,而后又别扭的忘却。

 

兜里的手机不断地震动起来,李燃总算召唤回神游天外的灵魂,整个人落到实地。

 

“你跑哪去了,燃哥!”电话一接通,边晓晓的声音就闯入李燃的耳朵,“演出开始了都,还有几个节目就到江晴朗了,座位给你留着,快点回来!杉姐没在,她说有个实验。禹洋的辩论赛打完都到了呢。”女生忍不住又说了一遍:“你快点啊!”

 

李燃沉默了一会后,出言应了,说是马上回去。挂了电话后他长叹了口气,给沈耀编辑了一条消息,而后把手机揣进兜里,原路返回。

 

进门时刚好是中间转场的时候,李燃四下张望了一圈,终于在中间找到了朝他挥手的边晓晓,他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屁股挨上凳子,和两个人问了声好,就把目光转移到台上。

 

其实彩排的节目,李燃已经看了不少遍,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正式的演出只不过是换上了准备好的服装,增加了灯光的特效,实在是不足以抓取他的注意力。

 

李燃没心思看台上热舞的表演。而是把手机亮度调的最低,调出他和沈耀的聊天框。他用力地吸了口气,大拇指滑过备注的姓名,四周都是暗的,唯有他手掌下发着亮光的手机屏幕,沈耀的名字就工整地躺在那圈柔和的光晕里。

 

剧场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隙,几道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他们的手机打着灯,寻找自己的位置,李燃没有被动静吸引,眼睛盯着舞台,人却早已出走了,那一行人从他的身侧路过的时候,他没在意,直到搭在扶手上的手掌被很轻地碰了一下,李燃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撞入沈耀的眼睛里。

 

短短的一瞬,沈耀就收回了目光,李燃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叫他的名字,对方就被夹在人群的中央朝前面的位置走去,走在他前面的女生叫他沈耀学长,沈耀也笑着回了他一个微笑。

 

李燃只看得见他一截白皙的后颈,以及那深深印刻在他大脑中的属于沈耀的瘦削的背影,如果他没有被围绕在人群之中,频频侧过头与身旁的两人交头接耳,李燃或许就会把直勾勾地盯着他背影的视线挪开。

 

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边晓晓戳了戳李燃的胳膊才让他回过神来,她看了眼禹洋,转过头小声对李燃说:“怎么样?沈耀受欢迎吧。”

 

李燃愣了愣,想到沈耀被簇拥着进来的场景就忍不住心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绷紧,也学着边晓晓的样子小声说话:“他一直这样?”

 

“倒也不是。嗯,他很少和别人同行,不过受欢迎是真的。”边晓晓小声地解释,“我在论坛刷到他好多次了,很多人都想要他的联系方式,还以为他不屑参加这种玩乐为主的联谊呢。”

 

“他……也……是人。”禹洋突然接过话茬。他对沈耀的介怀不至于完全放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生活变得好起来,禹洋倒也没那么在意沈耀了。

 

边晓晓张大了嘴,竖起大拇指,无声地说了句“说的好啊,禹洋。”

 

“嗯。”李燃点了点头,目光凝聚在前几排的那个后脑勺上,灯光太暗,刚刚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他低笑着摇了摇头。

 

我疯了吧,李燃想。

 

手机的屏幕跳了跳,沈耀的消息映入眼帘,依旧是那种简洁的语句 :“最后一排。”

 

李燃偏过头看了看边晓晓和禹洋,台上的主持人正在报幕,江晴朗的节目就在下一个,前排有他的粉丝,已经发出了些尖叫声,整齐地叫他的名字。他弯下腰凑在边晓晓耳边说去后边门口透个气,等下就先做后边了,女生虽然疑惑,但也点了点头。

 

没再多说什么,李燃抬脚朝着最后一排走去。

 

屁股刚挨上凳子,沈耀就坐在了他身侧,男生今天穿的很日常,男生穿了件牛仔外套,里面是蓝底白条纹的衬衫,搭上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都软和了些许。看起来有些好接近 。

 

沈耀知道李燃在看自己,最后一排的人寥寥无几,只在礼堂的另一侧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他伸出手,轻轻扣在李燃的膝盖上,那人条件反射般绷紧了大腿的肌肉,沈耀扭过脸来同人对视,故意凑到李燃耳边,小声又含糊不清地问:“怎么像条发情的狗一样盯着我?李燃。”

 

舞台上的灯光变化着闪烁在沈耀的脸上,他的手掌沿着李燃的膝盖上滑,途径大腿时很轻的撵了一下,最终落在他的两腿之间,极隐蔽地弹了下,李燃能感受到胯间金属的环被轻扣了一下,他的耳朵刹那间飘起几点绯红。

 

他看着沈耀,脑子里就变成一团浆糊。不过片刻,李燃跟在先一步起身的沈耀身后,和他挤进了同一个厕所隔间。李燃坐在马桶上,抬起眼看沈耀,和上次见面时不同,男生更像是在生活中的样子,沈耀用这副模样出现在李燃面前时,带给他的冲击力,远大于裸着上半身趴在自己家窗台的样子。是看起来淡漠又耀眼的,李燃印象中的沈耀。

 

他的目光落在沈耀的眼中,后者上下扫视了他一圈好一会儿,对方才张开嘴,语气中带着李燃从未听过的冷意,即使是上一次在他家里,沈耀也没有表露出这样的姿态。他下意识地拧起眉头,又在触及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时收敛起来。李燃想,他用这样的眼神奴役过多少人。

 

“别用这种语气,沈耀。”李燃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做了个想要起身的动作,他没有遵循对方让他脱掉裤子的命令,沈耀的手捏着他的肩膀,将人强硬的掼下去,神情带着明显的不悦以及莫名其妙的兴致盎然。

 

他低低地笑了下,嗓音里的冷感没有消散,反而换上了另一种掌控的意味:“李燃,蹲下,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狗。”

 

李燃握住沈耀的手腕,整个人缓慢地半跪在隔间的地板上,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沈耀那双运动鞋不打一声招呼地卡在他的跨间。李燃的双手猛地用力,原本低垂下去的头伴随着脊背绷紧而扬起一个弧度,沈耀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让李燃无端地联想到告示牌小狗,自己仿佛在被他抚摸着的狗。他的手握成拳,狠狠地掐住掌心,抵御沈耀带来的快感和疼痛。他的身体瑟瑟发抖起来,伴随着鞋子隔过裤子摩擦那被锁精环束缚的部位,他涨大到被勒的有些疼。

 

沈耀说过那句话后就是沉默着的。他姿态悠闲地站着,只有一只脚磨在李燃的胯间,在深黑色的工装裤上留下了明显的鞋印。李燃的意识清晰又模糊,他能感受到沈耀巡视一般的视线,从自己的眼睛,鼻子,嘴巴,到脖子,再到腰际。他下意识地想要向上挺动,双腿忍不住向上屈起。沈耀却彷若未闻,那只脚没什么技术含量般重重碾过他跨间的燥热,在李燃感觉自己就要隔着贞操锁射出来时,沈耀却依旧站在一旁,用冷静的目光注视着他。

 

羞耻心瞬间盖过了李燃内心的躁动和混乱不堪,他双手握住沈耀的脚踝,撇过头去,声音里饱含着欲求不满的情欲,说:“别……折磨我了,沈耀。”

 

沈耀从善如流地选择尊重李燃的意见,在对方明显恍惚的神情中,他单手揣进口袋里,摸索了片刻,将湿纸巾覆盖在李燃裤裆上沾染着鞋底的泥的部位,缓慢地擦拭。直到深色的裤子洇出水迹。

 

因为忍耐,李燃的手背以及手臂上全都爬满了青筋,他咬着牙,任凭沈耀慢条斯理的动作,隔过一层薄薄的布料,沈耀的手指所过之处另李燃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喘息声加重,眼睛里泛起惊涛骇浪。

 

然而在最后一刻,沈耀却硬生生地刹停了,他看着对方憋的猩红的一双眼,紧紧扣弄在墙壁上的手指,升腾出了某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极大地取悦了沈耀,他做出了一个近乎过界的决定。

 

“可以奖励你,李燃。”他的食指划过男人掩藏在锁精环之下怒张的性器上。此时厕所隔间外传来人声,两个人下意识地紧贴在一起,沈耀凑在李燃的耳边,简短地用气音道:“周六见。”

 

李燃回过神来的时候,沈耀已经先一步出去了。他进入剧场的时候,边晓晓瞪着一双眼睛,很吃惊地问他:“你和沈耀怎么回事!”

 

舞台的灯光一闪一闪,江晴朗的演出已经结束了,他的手机屏幕在桌子里震动,男生估计又在催他说观后感想,以往李燃懒得理他,前几次还作势回了两句,后来有时候忙,就干脆地无视了。面对边晓晓灼灼的眼神,李燃垂下头拿出手机,一副很忙的样子,是不准备作答的。他有些心虚,敲击键盘的双手很慢,在江晴朗的聊天框敲敲打打。

 

“没什么”

 

“那你两前后脚出去?”边晓晓疑惑,“而且你盯着他做什么。”

 

被抓了现行,李燃反而没那么遮掩了:“韩以芃要开工作室,想让沈耀入股……我问问他。”

 

“他让你问沈耀干嘛,沈耀学的是建筑。”边晓晓一句话就拆穿了李燃,不过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圆场,不至于让李燃原地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过倒也是,他们富二代可能是个圈吧。”

 

“嗯。”李燃低低的应了声,算作回答。沈耀已经不在剧场剧场了,看起来就好像为了招惹一下李燃故意来的,目的达到就翩然离去。微妙的热意逐渐从他的脸上散开,李燃这才清醒了一点,他深吸一口气,确定一般问沈耀:“周末在我家见?”

 

沈耀刚好洗完澡,看着桌子上亮着屏幕的手机,安静的沉寂的气氛似乎都被一闪一闪的消息打断,他轻笑了声回复:“李燃,你像条尿急的狗。”

 

李燃咬着牙,扣住手机上的力度像是马上就要在屏幕上按出个坑来似的,他莫名地觉得沈耀目前处于高中时让自己送汤时的状态,看自己手足无措或是跳脚就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品,充满着沈耀式的坏心思。

 

周六早上,李燃睁眼的时候还有点懵。韩以芃还真捣鼓起来了工作室,连址都选好了,头一天晚上放学一路跟着李燃回了家,愣是不客气地进了门,老神在在地摊在沙发大谈他的理想途径,李燃被迫听了半夜他的生意经,凌晨两点多才堪堪睡过去,他把手伸到桌面上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推开门出去时,韩以芃还在沙发上睡得跟条死狗一样。

 

李燃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主动地提供了叫醒服务,韩以芃才逐渐醒过来,顶着一头炸了毛的头发,迷茫地盯着李燃看。

 

“快滚。”李燃的眉头皱起来,一副立刻就要把人扔出去的模样,“还赖上了啊,韩少。”

 

韩以芃呼噜了一下自己满头杂乱的头发,顿了一下说:“有点同学爱吧,我缓会儿再走。”

 

李燃站在窗户边随意的地往外一瞥,他的视线穿过窗户前边的铁栏杆,看到远远地朝着这边走来的人影,沈耀抬起头,精准地找到了李燃的这扇窗,把手机凑到嘴边说了句什么,下一秒李燃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没心思去听,转眼看着说着要走却依旧团在沙发上的韩以芃,早知道沈耀会来的这么早昨晚就不该让这傻逼进门。

 

李燃几乎是拎着韩以芃的领子,把人连踢带踹地赶出门的,两个人吵吵闹闹的,韩以芃的鞋子连带着外套都被扔到身上,他一时间没接住,鞋子顺着老旧的台阶滚下去,落到一双整洁的运动鞋前。韩以芃单脚蹦着去捡。

 

男生垂着眼看了他一眼,就冷淡的走过去,韩以芃听见刚刚对自己不耐烦的李燃被男生问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最终嗤之以鼻地走了。在微信聊天框里留下了一长串的文字。

 

直到李燃敞开房门,沈耀都没有走进去的意思,他半靠在门板上,黑沉沉的眼眸上下扫视李燃,李燃站在屋里,他的眼睛就那样专注的盯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刚打开门就迎上来的宠物,不知道该往哪扑,就那么眼巴巴地注视你。

 

沈耀就那么倚着门,平静的望着李燃。

 

后者几乎已经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李燃气急败坏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又退让一般叹了口气。他上前两步,几乎是一个和沈耀脸贴脸的距离,而后膝盖弯曲,半跪在地上。抬起脸定定地看着沈耀。

 

沈耀不是第一次这样自上而下地看李燃的脸,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多的是争锋相对,互相斗嘴的次数也不少,李燃往往被沈耀噎得说不上话来,两个人都是鼓着气的河豚,恨不得扎死对方,结果现在两个人都泄气了,甚至关系变得有点不清不楚。反倒酝酿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暧昧来。

 

灯光是柔和的,沈耀终于向前走了两步,随着门板闭合,他一只脚直接踩在了李燃的两腿之间,跪在地上的人立刻爬了满脖子的青筋,他竭尽全力的忍耐自己的呻吟,却抵不住沈耀的进攻的脚尖。

 

他两只手握住沈耀的小腿,抬起眼向上看,不像是臣服,更像是一条狼吞虎咽的饿狼。

 

沈耀低下头,手指在李燃的眉骨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在他的唇瓣上揉弄了一下,随着他左手掐住李燃脖子的动作,男生张开嘴巴,沈耀修长的手指顶入他的口腔,其实沈耀的手指顶得并不深,反而是掐住他脖子的手掌更为用力。李燃受不住地想要向后退,用失焦又茫然的眼睛看着沈耀,有口水顺着他被插弄的唇角流下来——像是巴甫洛夫的狗,碰到沈耀就开始流口水。

 

直到沈耀抽出手指,抹了下李燃的唇角,他才察觉到自己有多丢人。李燃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李燃的双目有几秒近乎是失焦的,他垂着眼,口腔里还残留着对方手指的触感,合上嘴巴后,李燃闭了闭眼,又睁开,近乎是在一种朦胧的情绪中问沈耀:“你……对谁都这样吗?”

 

沈耀低着头,李燃自下方甚至能看见灯光下他睫毛映出来的浓密的阴影。好像深不可测的洞穴,李燃完全地陷入其中,被沈耀这样看着总是带给他某种被掌控的奇异感觉。

 

他没有再主动做什么。反而是沈耀掐着他的脖子向沙发走,李燃本来就只穿了睡衣裤,裤脚被沈耀踩着,两个人踉跄着后退,最后他的裤子被踩掉了一半,露出其中纯色的平角内裤来。

 

“你呢,李燃。”沈耀的手移动到他的后颈,他的书包敞着口躺在旁边的地板上,李燃听到嗡嗡的声音,大腿上贴上一个冰凉的物体,沈耀的声音阴森森地问道:“这样也会兴奋吗?”

 

李燃没有说话,他的阴茎在锁精环中勃起,又被恶劣的束缚者,他难受得整个人身上都浮起一层红色的浪潮,李燃最终诚实地说:“不会。”

 

沈耀很短暂地笑了下,李燃双腿岔开,整个人后仰在沙发上,隔过那层贞操锁,阴茎在按摩棒的蹭弄下抖动起来,几乎是一弹一弹的。小腹周围的皮肤下甚至能看见虬根错结的青筋。

 

长时间禁欲后,李燃的每一寸皮肤都变得异常敏感。沈耀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镇压他并拢双腿向后躲藏的动作。牛仔裤的布料摩擦着大腿的皮肤,李燃感觉到缠人的热意,自小腹升腾而起,直冲向他的大脑。

 

沈耀的手操控着嗡嗡作响的震动棒,接触到哪里就引起一连串的颤抖,李燃的嘴巴微微开合,泄露出低低的呻吟。

 

“别……沈耀……我艹。”他的制止换不来沈耀的同意以及允诺,男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手里的震动棒调高了一个档,阴茎顶到贞操锁的头部,马眼紧贴着锁扣,伴随着抖动而渗出前列腺液。

 

李燃近乎是喷出来的,白色的精液洒满了黑色的贞操锁,淫靡又透露着情欲之气,锁内射精的感觉很奇怪,被挤压到极致后的爆发,让他的喉结止不住地滚动起来,李燃急促地喘息着,半阖的眼睛里尽是未散尽的情欲,他迷地抬起头,找寻沈耀的脸,李燃抬起右手,捧住依旧俯身在他面前的沈耀的脸上,他张了张嘴,沈耀以为他有话要说,无知无觉地凑上前来,却猝不及防的被亲在干涩的唇上,李燃甚至挑衅似的叼了下他的下唇,留下一阵细密的痒意和刺痛感。

 

他瘫在那里,感受到跨间得到束缚散开了,那把黑色的贞操锁咔哒一声掉在地上,其间流淌着的白色液体下滑在地板上。他没心思去管,因为沈耀那双手,再一次在他黏腻湿滑的阴茎上滑动起来,没撸几下,他把手指捅进李燃的嘴巴里,二指并拢夹住他的舌头,像是把玩一条滚烫又湿滑的蛇一般,他的手指按压在舌根,要李燃竭尽全力地舔舐。

 

沈耀抽出手指,湿哒哒的体液被他蹭在李燃的脖颈上,喉结上,他扬起嘴角笑了笑,手掌轻轻拍在李燃的大腿侧面。他说:“趴在我腿上。”

 

李燃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大脑在抗拒,身体却不自觉的歪向沈耀的方向。他几乎是被按着倒在沈耀的腿面上,男生的声音里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意:“李燃,你最好想个安全词。”

 

李燃几乎在一瞬间听到破风的声响,屁股上转瞬间浮起一条红色的鞭打痕迹,沈耀这才接上下一句话:“你可能受不了。”

 

忍着疼轻嘶了一声,他确实无法从这种疼痛上找到快感,在李燃的人之中,带给他肉体上疼痛的是会家暴母亲和自己的李光林摔打过来的锅碗瓢盆,是他因为没有父母参加家长会,而在童年时长期遭受的孤立,是他开始学着打架反击后的第一次受伤,李燃把痛苦和疼痛挂钩,他从未把情欲,把喜欢和“痛”相连。

 

李燃近乎听到天塌地陷的末日声响,沈耀的手指按过浮肿起来的红色伤痕,他近乎诧异地回头看了眼。

 

沈耀几乎瞬间就读懂了他的下意识:“没有插入性行为,放心。”

 

李燃的心脏发出沉闷又密集快速的声响。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却很空,几乎是在下意识用牙齿撕咬嘴唇上的死皮。他抬起头时,沈耀的手上握着几根长短材质都不同的鞭子。

 

认识沈耀之后,李燃几乎没有能心平气和地面临这个人的时刻,不是愤怒就是怜悯,他那时候甚至觉得,他和天之骄子般的沈耀成了一种人。

 

敏感、缺爱、自我意识过剩。被不可避免的因果缠绕在一起,裹挟着向前涌动,他们无法知晓为什么,只能被动的接受命运的降临。甚至不如水族馆中的一条鱼,摆动尾巴几次,就重获新生。

 

最终李燃选择的安全词是“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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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第三种

Summary:

一点sp

Chapter Text

#

 

李燃记忆中上一次被人按着打屁股还要追溯到李光林依旧在世时,那时候男人已经被砸断了腿,脸上冒出了胡渣,整个人瘫在床上不肯动弹,少有的精神的时间,是每日拉着李燃去工厂举横幅。

 

尚且年幼的孩子理解不了父亲这样的行为,他只是很累,不想起那么早,推着父亲走那么远的路。然后在很多人的注视下,父亲声泪俱下地控诉。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传得很快,李光林瘸了,疯了的消息很快就被很多人知晓。村子里的孩子不再愿意和李燃玩,他问李光林,能不能不要再去了,没有孩子和他一起玩了。

 

那时候李光林瞳孔中燃起来的是什么李燃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被男人扔出的枕头砸中了脸,一向少言寡语的李光林骂他没良心,屋里叮叮当当地想起来,东西散落了一地。闻声赶来的罗月雯一边哎呀一边说这是怎么了。那时候母亲为了安抚暴怒的父亲,佯装动怒,扯过李燃把他按倒在自己的腿上,打了几下。那么轻的力度,却让他忍不住哭了。

 

后来,李光林死后,李燃完全是由葛奶奶带的。老太太疼惜孙子,几乎没对他动过手。即使李燃在外边和别人打架,奶奶也只是心疼他头上身上留学的口子,轻飘飘地拍打他的胳膊,李燃往往当着她的面笑嘻嘻的,抱着她的胳膊撒娇似的喊奶奶,葛桂芬总是拿他没辙。

 

李燃挨过的打,或是充满委屈的,或是充满溺爱的。却从来没有哪个人如同沈耀一般,打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来。

 

李燃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大腿上,回过头看沈耀垂下来的眼,他有些不自在地看着沈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隔过裤子贴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后缓慢地上滑,从他的裆部突如其来的用力,李燃被捏了下要害处,一时不察,闷哼出声。

 

“呃……沈耀!”

 

男生脸上划过几分愉悦,而后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理智的表情,他微微俯下身子,贴在李燃耳边,像是挑逗一般用气音道:“李燃,我还没做需要用到安全词的事。”

 

李燃的脑子里划过自己查找的视频,被各种粗暴的语言动作对待的男人,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亮,屈服于某个人的感觉让他无从理解。真的有人能从痛苦中得到快感吗?

 

他看到面前从左到右依次排开的拍子和棍状物。喉结下意识地滚动,裤子依旧完好的穿在身上,沈耀的手重重捏在上面,李燃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侧身,嘴巴一开一合,望着沈耀欲言又止。

 

沈耀随意地拿起一把铜尺,手指压住一端向下按了按又松手,那尺子便在他手中抖动起来,他的笑容很灿烂,李燃的思维近乎有些混沌,他听见沈耀用一种相当于哄骗的语气说:“裤子脱掉,哪有穿着衣服做的。”

 

李燃双臂用力,将自己撑起来,而后一只手臂支住身体,另一只手朝着裤腰伸过去,然后却猝不及防的被打断,铜齿不打一声招呼的落在他的后腰上,隔过一层薄薄的睡衣,带来火辣辣的感觉。李燃一瞬间就皱起了眉,整个人的身体紧绷起来。

 

沈耀冷冷地说:“趴好,没说让你自己脱。

 

剪刀抵在裤子的腰线上时,李燃有些走神的想,又报废了一条裤子,和沈耀见面裤子的存活率实在是不高,要是每一次都这样剪,恐怕买裤子的频率会大大的提升,冰凉的触感划过大腿,李燃瑟缩了一下,内裤以及睡裤尽数被剪开。他能感受到沈耀的目光凝视在自己的臀部上,光是这样赤裸着被审视,就让他觉得丢人。被沈耀死死地盯着,他只觉得狼狈不堪。

 

“选一个吧,初学者的特权。”他的后颈被那双微凉的手摩挲着,李燃抬起头去看,沈耀的手指按着顺序滑动,最终在他的手指划过一柄黑皮的拍子时,李燃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心,而后像是逃避现实般,把头埋进床单里。

 

皮拍轻拍上臀部,皮质的触感接触到皮肤,李燃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纯黑色的拍子在臀部游走,他回过头的一瞬间,沈耀抬起手,一瞬间火辣辣的感觉降临,“啪”的一声声音很响,李燃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泛着红的印子。

 

“每种十下,这是你的选项一。”沈耀说着,扬起握着皮拍的那只手,连打了两下,李燃咬着牙没有叫出声音,他喘着气在心里默数到四,沈耀却突然停下手,另一只手掌重重地压在他泛着红的臀上,李燃闷哼一声,听到始作俑者带着笑的声音。

 

“忘记说了,李燃,记得数数。”拍子轻轻打在他的大腿根部,李燃皱着眉数了“一”。

 

拍子每一次打下去,都会掀起臀部的起伏,沈耀每一下都打的猝不及防,李燃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红色的皮拍印一下比一下更重的落在屁股上。

 

李燃的性器软踏踏地耷拉着,没什么精神,巨大的疼痛并没有带给他快感,数到十的时候,他背后的脊柱上已经爬满了晶莹的汗液,睫毛上也爬满了水滴,分不清是低落下来的汗液还是眼泪。

 

沈耀的手掌顺着他的大腿根部向前滑动,攥住他无精打采的性器撸动起来,指尖抵住粉色的龟头下的浅沟反复撵磨,沈耀能透过李燃起伏的身体感知到对方的不淡定。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一声声闷哼再也按耐不住地发出。

 

李燃无助地攥着沈耀的手臂,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没有必要如此受制于人这件事,他把脸埋得很深,几乎无法直面这一切。

 

沈耀揉了揉李燃已经汗湿的头发,指尖堵着顶端,绕着马眼狠狠地刮搔,李燃受不住地挣扎,撑起手臂想要起身,然而沈耀却加快了手下的动,手指紧攥着那可怜巴巴的阴茎向后扯,向后拉扯着撸动更容易射精。李燃的膝盖微微屈起来借力,他浑身上下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他终于忍不住对沈耀说:“沈耀……别……别这样撸。”

 

李燃的喉结忍不住滚动,原本软踏踏的性器已经完全勃起,沈耀能够感知到李燃细微的颤抖,新的锁精环缠绕在他怒张的性器上,已经长成紫红色的东西弹了两下,还是被束缚住。

 

“继续选。”

 

沈耀一手抚摸着他宽厚的脊背,一手揉按在泛着紫红的屁股上,虽然他已经控制了一部分力道,但最后几下确实打的比以往都要重,以至于李燃甚至无法忍耐的痛呼出声。他揉弄着已然浮现出紫色的臀部,痛感缓慢地变成另一种绵长的麻痒,一股脑的地往李燃的脑里涌,他再也无法控制住呻吟声。

 

沈耀用手臂压李燃的腰,李燃完全是以一种翘着屁股的姿势趴伏在他的腿上。李燃完全无法忍受这种如同动物一般暴露在沈耀眼前的场景。

 

“沈耀……”他叫他的名字。又说:“让我趴下,这样很怪。”

 

各种用具再一次被沈耀握在手里,除去刚才的皮拍,还有铜尺、木棍、藤条、散鞭……

 

沈耀轻拍了他已然泛起紫红的臀部,用冷硬的声音叫了声“李燃”,看到那双已然蓄起眼泪的眼睛,发这红却不肯让眼泪滴落下来,沈耀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第一次意识到找了一个认识的人做sub是多么错误的事情,他点了点李燃的额头。

 

李燃在一众稀奇古怪的拍子中,选择了最为眼熟的铜尺,他上学那阵子,体罚还没完全取消,老师都喜欢拿着把尺子,哪个学生犯了错误就要把手伸出来打手心,李燃跟着奶奶一起来到星洲上学后,被一些同学老师潜移默化的孤立,整个人都变得叛逆又敏感,调皮捣蛋的事总是少不聊天,不过他倒有一点好,就是任罚。戴着眼镜的利落女人每一次要他伸出手,他也老老实实地照办。尺子打在手心里的感觉他已经忘却的差不多,只能模糊地记起自己挨完打又嬉皮笑脸地去玩了。

 

然而李燃忘了,塑料尺和铜尺完全是两种概念,第一下拍在屁股正中央,力道大得大腿根牵连着粗长的性器跟着臀肉一起晃。李燃疼得两条小腿都弹起来,短促的痛呼起来,他紧紧攥着床单,留下皱巴巴的痕迹。铜尺留下的痛感与慢慢蔓延开的皮拍不同,每一下都是尖锐地痛,李燃的屁股和后腰都已经麻木。

 

数数的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李燃能感觉到眼眶内的热意不受控制地下落,好在他埋在床单上而不是沈耀的腿上,否则就要被对方发现自己丢人地哭了,数到十以后,李燃完全忘记了数数这回事。

 

沈耀扯下了他跨间的锁精环,每打一下就要经历漫长的停顿,用手指刮过敏感的铃口,透明的渗液几乎浸湿了沈耀的手指。

 

快感和痛感之间无声无息地连接起一条透明的线,彼时,李燃尚未发觉。

 

打完二十下,沈耀手中的铜尺依旧贴合在李燃的大腿根部,男生从屁股到大腿悉数泛着红。沈耀抽了张床头上的纸巾擦了擦自己汗湿的手。

 

“李燃”沈耀坏心思地叫他的名字,“你没数。”铜尺佯装般落在李燃的大腿根上,李燃没坐起来,臀部火辣辣地疼,他死要面子地低着头,无声地把眼泪抹在床单上。

 

沈耀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朝着李燃伸出手,掌心接触到他的侧脸,接触到潮湿的触感。

 

“你哭了?”

 

李燃整个人僵了一下,摇了摇头,然而沈耀却感觉到越来越多的水滴落在他的掌心,像一场黏腻的,连绵不绝的春雨,猝不及防的降落下来,他俯下身,凑到李燃的耳边,下意识压低的音量让他冷淡的声音都变得可爱起来。

 

李燃爬起来,屁股不敢坐下,只是背朝着沈耀,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脸,终于把乱七八糟的泪水整理干净,才低着头扭过身。

 

沈耀拍了拍自己的腿,要李燃重新趴回来。他一手拿着一管消炎去肿的药膏,盖子已经打开,铝制的包装被打开的一瞬间便漏出了一截白色的药膏。

 

李燃挪着步子趴上去,这一次他的头伏在沈耀的大腿上,能透过那层薄薄的裤子感知到沈耀的温度, 凉凉的药膏贴在他火辣辣的屁股上,被涂开后,留下一大片薄薄的白色痕迹。

 

沈耀的语气带着笑,问他:“你哭成这样,我还没做什么?”

 

李燃很想说,你试过吗?很疼。痛到他死撑着面子咬牙忍住,都没能忍住下落的眼泪。但是他又想到,沈耀连刀子都能眼也不眨地往自己身上滑,这点痛对他来说或许根本算不上什么。

 

李燃双臂撑着床坐起来,定定地看着沈耀:“我就是不适应,我这么趴着被你打很奇怪,感觉很没尊严。”

 

沈耀停顿了半秒,凑过去抱了下李燃,手掌在他的后脑与脖颈之间滑动起来,他的语气不复刚才那般冷硬,听起来近乎泛着一种温和:“这是很正常的,李燃,你那么屈辱,怎么不说安全词。”

 

李燃抿了抿唇,别过脸没说话。沈耀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在李燃转过脸扑过来咬他的嘴唇时,任由对方的牙齿咬破自己的下唇。

 

他知道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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