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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汪小媛穿着刚好到大腿中间的睡衣T恤,占据了整个沙发,趴着写写画画。电视机播放着新兴的偶像剧,灯不算亮,屏幕变幻的色彩为她精巧的脸涂上各种颜色。听见黎簇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细长的腿一晃,轻巧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换我去洗。”
一丝也没有犹豫或者赖在沙发上的意思,黎簇真是佩服,他们今天明明才躲过一场追杀——虽然这种情形本月已是第三次,但是黎簇还是感到疲惫。他往沙发上一倒,就困得想睡觉。汪小媛刚刚趴过的地方还带些暖暖的馨香,颇有点温香软玉的意思,但只有一点点,她的体温总是略低。还不能睡,汪小媛在洗澡,需要有人醒着放哨,黎簇勉力把头支起来,打着哈欠看电视机中的肥皂剧情解困。
男女主角好像永远都会无忧无虑地相爱,亲密地在一起。先是牵手,然后是接吻,然后是同居,然后结婚。算来汪小媛也和他一起住了一段时间,前面的步骤也有,但是要说这是爱情,黎簇还是不太相信。
他摆弄了几下汪小媛刚刚画的东西,是一副汪家的人物关系图,打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箭头和符号。距离他们从汪家逃出已有三年,兵败如山倒,汪家衰败得很快。前几个月他们几乎以为要就此过上安宁的生活,却不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本月又有几起出其不意的小麻烦。经过汪小媛的训练,黎簇警惕性提高了不少,成功化解一起隐患,当时作为奖励,汪小媛还给他口了一次,黎簇紧张得差点小腿抽筋。
他略略地记了一下,把看不明白的地方在心里画了个圈,汪小媛亲热时可能不认真,但给他讲课绝对是百分百的认真。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在黎簇支撑不住睡过去之前,汪小媛“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带着沐浴露香味走来。
“看明白了吗?”汪小媛说着,侧身坐下,把黎簇的的一条腿架到自己大腿上。
“有些地方不懂。”黎簇就一点点叙述自己的想法,汪小媛捏捏他的膝盖,然后是按摩小腿,手法非常娴熟,只是力道过激,好几次疼得黎簇鲤鱼打挺。
“别动。”汪小媛威胁性地抽了一下黎簇大腿,马上就浮起一道红红的印子。
“你真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黎簇嘶着气嘟嘟囔囔,汪小媛手下一刻不停:“我想应该还没有达到打成骨折的地步,换腿。”黎簇吃瘪,畏畏缩缩换成另一条腿架上去受刑。
“汪家内部盘根错节,财务吃紧还拉帮结派,很早就分裂成了好几股力量。张家在新时代的冲击下都支撑不住,汪家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汪小媛一撇嘴,“故步自封的一群老东西。”
黎簇明白这时候最好不要打扰,汪家最恨叛徒,汪家的叛徒也最恨汪家。他慢慢地随着汪小媛的动作翻过身去,由着汪小媛给他捏背,一边见缝插针地问:“那,今天那个、呃疼,那个头发半白的男的——”
“如果按正常人的亲戚关系,他应该是我表叔。”汪小媛冷笑一声,“血缘关系变成了仇恨的链条,出生在地狱的感觉确实奇妙。”她说一句话,下手就更重一分,黎簇几乎忍到咬碎牙齿。“幸好他从前用德国枪就不熟练,打架也不会用巧劲,他一直都是这样,一无是处只知道用人命换钱的狗——”指关节死死抵住黎簇的脊侧肌肉,黎簇被生生逼出几分眼泪。完蛋,我要瘫痪了,他绝望地想。如果真的死在汪小媛的手下,或许原因会是被按断脊椎什么的…那样说出去也太不体面了,不知道汪小媛会不会为他惋惜一下。
“不过呢,”汪小媛手上突然大赫天下,黎簇感觉浑身一松。听着汪小媛的语调也转向甜美活泼,“幸好我先下手为强,留了点上次那个晋代墓里的毒,恐怕表叔回家只好当个残废啦。”她心情颇好地拍拍黎簇的脖子,像在拍一条大狗,甚至还轻轻地勾了一下他后脑的短发,使黎簇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汪小媛说过三分练七分养,尤其黎簇全身上下没几块好地方,尤其应当注重保养,因此每天坚持为他按摩膝盖和全身肌肉,黎簇对此苦不堪言。她一扬手,示意换黎簇来劳动,随后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架起腿来,长T恤几乎滑到大腿根,露出如凝脂一般柔滑的皮肤,本应十分香艳。只可惜黎簇不敢作他想,一旦放松力道,保不齐就有“没吃饭吗”的提点声。然而汪小媛今天好像心情不错,轻轻哼着小调,随意翻看着手机。少女的小腿纤长,皮肤滑嫩,抚摸上去是享受,按摩却是苦力。不起眼的外表下是分外坚实的肌肉,黎簇边按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人生中所有气愤的事,假装把火全都撒在手下,以掩盖自己正在做按摩小弟的事实。
手下的皮肤还是微凉,也许是刚洗过澡水气蒸发的原因。随着他的手一寸寸移动过去,皮肤沾染上片刻的温度,然后又回归原本的凉意。虽然心里吐槽居多,但是面对漂亮女孩子,黎簇还是忍不住涌上怜惜之情。是自己和她一起出逃,自己陪着她把曾经的“家人”逐个抹杀,让她成为和自己一样的孤家寡人——
黎簇突然留意到了绵长规律的呼吸声。自己那么弱的吗!黎簇内心悲催,看了一眼,果然是汪小媛已经陷入睡眠,毫无防备地把整个身体交给他。开玩笑,说这姑娘“毫无防备”简直是对她最大的误解。虽然如此,黎簇的力气还是放轻了一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放在沙发上,起身去找毯子。
直到黎簇扫完浴室的水回来,汪小媛还是没醒。黎簇又转了一圈,家里实在是找不到该做的活了。衣服洗好晾上,窗口挂上风铃,门口撒上香灰,准备明天的早饭。再转一圈,目光终于落到沉睡的汪小媛身上,黎簇深吸一口气——行吧!并不算难,汪小媛也没有梦中杀人的恶习。他小心翼翼一手穿到汪小媛膝盖下面,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使劲就抱起来了。裹着毯子的汪小媛还是安恬地合着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黎簇不禁腹诽:真没醒?不可能,唯一的理由就是她在装睡。
黎簇轻手轻脚试图把汪小媛放在床上,汪小媛却好像黏在身上了一样,不是手掰不开就是腿还缠在腰上。黎簇手忙脚乱,心里只祈祷小姑奶奶今天别作乱,很配合地没有出声,假装真的在努力掰开。两人就这样斗智斗勇半天,黎簇弯着腰,几乎累得满头大汗,汪小媛忽然睁开眼睛道:“你怎么还不亲我?”
啊?黎簇一愣,什么?汪小媛又开口:“你是不是不行?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女主角要睡觉的时候男主角不应该凑上来亲她吗?”
“那你也得躺好才行啊。”黎簇心里身上都在冒汗,汪小媛眼珠一转:“那好吧。”于是配合地躺在床上,让黎簇贴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嘴唇。待黎簇要抬头离开时,后颈上又被一双莲藕似的胳膊搂住:“这就走?”
黎簇深吸一口气:“姐姐——啊!”刚开口就被掉了个个,变成汪小媛趴在他身上,骑着他大腿的姿势。汪小媛似乎有些不满,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今天应该不算累吧?”
“是,是。”黎簇不迭地应承。
“因为那帮老东西跑过来非要赶尽杀绝,平时该有的训练都少了。不应该算是更轻松才对吗?”
"可是,逃命明明更耗精力……"黎簇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噤声了。汪小媛黑白分明水墨画一样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二人沉默片刻,黎簇自暴自弃叫道:“好吧!”
汪小媛轻笑:“早这样不就得了。”
出逃三年,黎簇发现汪小媛像是得到了风和阳光的种子,从石头缝里蹭蹭窜出,铺开一片属于自己的绿色。在汪家如机器人一般刻板的习惯也在渐渐破裂,逐渐染上更多世俗的色彩。比如汪小媛居然会在天气坏的时候赖床,会没形象地躺成一摊,会像胶水一样黏人,会在他面前肆意发一些小脾气,再比如现在——
现在,汪小媛趴在他身上,因他的抚摸而轻轻喘息。刚洗过澡出来就没穿胸罩,小而挺翘的乳房蹭在黎簇胸口上,顶起两个小尖尖。黎簇轻轻捏上去,汪小媛就呼吸一滞,随即更柔媚地把胸口送上前去。黎簇就顺着乳房滑下去,抚摸过有点突出的肋骨,滑过紧致的腰线,从长T恤最下面把衣服撩起来。汪小媛已经准备好配合伸手把衣服脱去,黎簇却想法一转,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哎,你。”汪小媛有点想笑,还想说什么,却被黎簇突然舔了一下腰际,未出口的话变成了小小的惊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一弹,被黎簇紧紧把持住。
乳尖翘得更厉害,甚至腹部腰侧的小部分肌群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动,黎簇心里产生了一些成就感。他颇具暗示地顺着腰一路舔上去,直到胸部。汪小媛的乳房小巧,拢起来还没办法夹住阴茎,尝试乳交时总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最后往往以汪小媛忍不住发笑收场。黎簇凑上去,一口衔住小小的乳头,用舌头在上面打转,立竿见影地感觉到汪小媛挺直了腰,像是要逃开的动作,但又更用力地把他的脑袋抱住。黎簇把一只手放在柔软的胸肉上揉捏,另一只手去捏同样小而翘的屁股,前后夹击,汪小媛急促地呼吸着想往上逃,又被黎簇按着坐下来。
黎簇的阴茎已经紧紧地贴着大腿内侧,烫得有些可怕,汪小媛颤抖着,但颇为享受这若即若离的危险感。黎簇终于从衣服中钻出来,湿漉漉地亲了一下她的脖子,就要自己解决下面。汪小媛定了定神,道:“今天插进来吧。”
“啊?”黎簇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之前不是说妨碍行动什么的…”他们之前每次做都是擦边性行为,从未真正插进去过,主要原因是汪小媛认为如果造成没必要的伤口,会影响第二天逃命。因此两人同居到现在都还没真正做过,不过是相互用手和嘴进行一些点到为止的抚慰。汪小媛捏了捏黎簇的脸:“我想做。今天是我的生日。”
黎簇苦笑:“今年你都已经过了好几个生日了。你是计时方式和别人不一样吗?”
汪小媛不高兴地加大了手下的力度,捏得黎簇呲牙咧嘴:“今天的是真的!”
黎簇赶忙道:“好好好…可是明天不方便行动怎么办?”
汪小媛已经伸手去套弄他的阴茎:“不会的,明天是安全的一天,我说的。”
提及“安全”,黎簇才突然想起来:“欸,那……”然后就看见汪小媛从枕头下面掏出一盒避孕套,用两根春葱样细白的手指夹着,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行,行。”黎簇认命地点头,看着汪小媛可爱地露齿一笑,其实心里也有点痒痒。自己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和名义上的女朋友住了这么久却从没上本垒,说不心动是假的,当即阴茎又往上翘了几分。汪小媛脸色绯红,却不紧不慢地用指尖绕着龟头打转,甚至还有闲心嗤笑黎簇。黎簇腰部用力,一下把汪小媛掀到身下压住,换来汪小媛一声带着尖叫的笑。
今天自己就要一展雄风!黎簇抓过汪小媛纤细的脚腕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架在肩膀上,埋头去啃大腿内侧那块软肉。汪小媛笑嘻嘻地,却并不真的拦他,手搭在他的后脑勺上随意地抓着短短的头发。女孩大腿上的皮肤紧致,下嘴时口感颇好,像在咬一块白白的雪糕。又是啃又是舔又是吸,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在白得耀眼的肉上留下几个红红的牙印,黎簇心中生出一种满足。扯开汪小媛的内裤,里面已经湿了一小片,于是黎簇拿舌头去舔那片咸咸的水。舔了几下,小媛的呼吸中带了更多笑声,黎簇也被浓密的阴毛弄得有点痒,不禁生气:我勤勤恳恳服务,你不表示鼓励也就算了,居然还嘲笑?当即就要抬起头来理论几句,却刚有抬头的趋势,就被汪小媛摁下去:“哎,别停。”黎簇只好忿忿地低头舔了一下,气愤难耐,又轻咬了一下阴蒂,汪小媛的腰又一动:“笑一下而已,你怎么这么记仇。”
就这样还要被说成是记仇!还有没有天理了?黎簇才二十多岁刚刚出头,就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汪小媛笑成阳痿。这样的人生实在悲惨,尤其在自己的初夜就可见端倪,黎簇咬牙切齿,伸手就去探汪小媛的阴道。少女的小穴内很紧致,也湿滑,将将能容下一根手指。黎簇就慢慢揉按着里面的褶皱,却发现汪小媛不出声了,身体绷紧,嘴里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骨节。
“疼吗?”黎簇又忍不住开始怜惜。完蛋,自己算是彻底完蛋了,搞不好阳痿了还要给汪小媛掏钱让她出去买鸭玩呢。汪小媛很慢地摇了摇头,但是身体很诚实,板得像一块钢铁。黎簇叹气,汪小媛忍痛比忍快感要容易一万倍,在吃痛时不吭声,保持一动不动是汪家最基本的训练。于是他抽出手指,再度贴上去舔舐,就感觉汪小媛的腰一下子放松下来,黎簇安抚性地盖上她的小腹和耻骨。
舌头进去比手指更容易,就是累。不知道汪小媛察觉到这一点后会不会给他安排相应的训练,在嘴里给樱桃梗打结什么的,别真把他给玩死。黎簇又舔了一会,几乎筋疲力竭,汪小媛终于大发慈悲地主动要求:“进来吧。”
插进去一根手指已经比之前容易,第二根手指也顺理成章,于是黎簇退出去,伸手够安全套。汪小媛又来劲了,支起身:“我来。”行,你来,都你来,黎簇反正也累得慌。汪小媛拆开包装袋,琢磨着外盒上的说明,又伸手给黎簇套弄了几下。“这上面说要勃起完全才能用啊。”汪小媛嘟囔,俯下身把黎簇的阴茎含进嘴里,吸了几下,黎簇舒爽得腿根发麻。还没等好好享受,汪小媛就吐出来,似乎已经对成果感到满意,黎簇也只好接受。
汪小媛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给他套上套子,然后甜甜地仰头冲他一笑:“温柔一点。”这幅景象足以令任何一个男孩血脉翕张,黎簇虽然见过不少次汪小媛的笑,但此情此景,还是难以抑制地喉头发紧。他点头,扶着汪小媛的腰,一点点地顶进去。刚进去时好像最上等的细密绸缎紧紧包裹,只是太紧太小了,夹得黎簇一瞬间差点软掉。停了好一会,汪小媛点了头,黎簇才慢慢往里进。两人都没有经验,痛感还是比快感多,后面经过长久的磋磨,终于在快结束时才得了点趣味,汪小媛被顶到深处时会发出叮咛般的轻呼,两条长腿被黎簇架在肩膀上摇摇晃晃,颇具美感。黎簇精神上的舒爽更甚于肉体,看着汪小媛的乳房被顶得摇晃,又伏上去舔弄。他发现汪小媛好像特别喜欢他这样做,每每在他吮吸时会发出猫儿一样的轻哼。汪小媛高潮时闭着眼睛,有眼泪从眼角划下,看得黎簇心头一把火熊熊燃烧,顶着最深处就射了出来。
结束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喘气,汪小媛很高兴的样子,趴在黎簇的胸口上。两个人亲密时她最喜欢这样的姿势,而非面对面地说话。黎簇觉得,是因为面对面时汪小媛还要控制自己的表情,适时摆出应有的喜怒哀乐,而趴在他胸口时则不需要在乎自己脸上看上去什么样子,同时还能听见他的心跳,判断他的想法。黎簇不在乎这么多,如果这样能让她更轻松一点,他就愿意让汪小媛保持这个姿势,不管趴在他胸口的是活泼爱笑的汪小媛,冷漠刻薄的汪小媛,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汪小媛。
汪小媛的呼吸很快平稳下来,或许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剧烈运动。但是高潮带来的舒爽还是肉眼可见让她变得柔和,像树袋熊一样懒懒地挂在黎簇身上,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半天,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其实,第一次见到你,就感觉你帅得过分。太过分了,帅气又可爱的男孩子,怎么能让你离开。”
这话听上去平常得出奇,简直像是毫无防备的内心剖白。黎簇吃惊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胸口汪小媛的脑袋,汪小媛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
这一切一定是虚幻。一定不真实。黎簇心里默默思忖着,太…平和了,其实有一瞬间他想用美好这个词来形容,但随即打消了念头,生怕这个词说出来被汪小媛嗤笑——她肯定不会明面上这样做,但背地里说不定会。他现在最想问的是:这是真的吗?如果把这个问题放在轻灵到几乎是飘渺的汪小媛身上,那就是:你什么时候就会离开我?
黎簇总有这种预感,因为一个故事情节太过于温馨,因此你知道这一定只是故事。故事就一定会有结束,有花开就有花谢,过于美好的东西是留不住的。因此身在故事之中时,就会时时有马上要失去什么的感受。
也许汪小媛明天就会只身赴死,也许她遇见更听话、更好玩或者更帅气的男生就会转头离开他,去奔下一个温柔乡,也许明天醒来会发现所有都是一场梦,反正汪小媛整天满口没实话,也许所有一切都是个骗局。
但是对着汪小媛说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一定会挨一顿痛打。保准的,有数的。汪小媛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头发蹭得他胸口痒痒,他控制不住在此刻应该说些什么的欲望。于是他开口,感受着那些从前不属于他的字句组织成型,像刚刚破壳的鸡仔般,哆哆嗦嗦,孱弱得几乎看不出新生的生命力。
他说:“我好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
汪小媛抬头,睁开眼:“一直看着我?”
黎簇说:“对,一直看着你,看很久很久……看一辈子。”
汪小媛再度把头扎入他的胸口,笑声紧贴着他的胸腔,带起一阵闷闷的震动。她说:可以的,鸭梨,可以看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