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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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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4-02-06
Words:
4,607
Chapters: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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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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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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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宽饲衍生】谷底

Work Text:

  寂静的浴室中,突然发出的“啪”一声,是目黑伸打开了电灯。
梦崎树生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牢牢捆在一起,背在身后,身上的绳子环绕几圈,被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冰凉刺骨的液体泼到他身上时,他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疑云爬上心头——他最近可没有做出什么招人嫉恨的事情,一直安安静静地为了他的“究极实验”准备着,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谁把他绑到这里来的。
他记不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他却久违的兴奋起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视线被剥夺,只能感受到微弱变化的光线,脚步声逐渐拉近,梦崎树生闻声,饶有兴味地勾起了唇角:“谁?”
他看不见沉默着靠近他的目黑伸,更看不见目黑伸眼底翻涌着的复杂情绪。
“树生,好久不见。”
听见这道早在几年前就消散的声音,梦崎树生猛的抬起了头。
霎时间无数景象闪过梦崎树生的脑海,夕晖下低沉的琴声,夏日噪杂的蝉鸣,汹涌的山涧,以及那个人最后错愕的神情,与不断随着呼啸山风坠落下去的身体。
他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想要叫出那个封印了多年的姓名,最终却只化作一句:“不是吧……”
目黑伸挑眉:“树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么快就听出来了。”
朋……友……
听见这个词,梦崎树生低低笑出了声:“什么嘛,居然没死啊你这家伙。”
布条被扯下,强烈的光线刺激得梦崎树生几乎要流出眼泪来,模糊的视线中映出那张他几乎要忘记的,熟悉又陌生的脸,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窒息感便席卷而来,目黑伸一只像死人一样冰凉的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
目黑伸松了手,大量的空气涌入喉管,梦崎树生垂首剧烈咳嗽起来:“那你可误会了,我本来也不想让伸死的。”说着,他抬头望着目黑伸,露出单纯的表情来,“毕竟那个时候,伸是我最重要的,试验品啊。”
又是这样的表情……
亲耳听到这种话,目黑伸垂下了眸,自嘲地勾起唇角。
三年前,穿着高中制服衬衫的梦崎树生,也是用那样柔软又温暖的微笑,对他说着:“目黑君的钢琴弹的真的很好,如果有梦想的话就去追寻吧”,在那场大雨中伸出手来拯救了无助的他,对他说……
“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伸能够参加比赛,绽放出属于你的光芒。”
然后在比赛前一个月的修学旅行中,选择将他推下悬崖。
“只是那种情况下,只能牺牲你了,我也很后悔。”梦崎树生仰头看着目黑伸,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叙旧的话这样绑着我也太不友好了。”
疯子。
目黑伸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生理性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深色的眼瞳如同古井,涌动着不为人知的疯狂。他从前就是被这样一个人欺骗,从来没发现这种笑容下掩盖的扭曲的心。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叫你出来,是为了什么吗?”目黑伸面无表情地拂上梦崎树生的脸,手指从下颌线划过,指尖落在了唇角。

 

黄昏,少年的身影隐匿在树丛的阴影中,夏日的晚风带着潮湿的热意,手机屏幕在一片昏暗中发亮,停留在聊天界面。或许是因为温度,又或许是因为紧张,少年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汗湿,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兴奋地抬起头,向不远处的同伴挥手,心脏的跳动愈发强烈,苦涩又甜蜜的情感再也无法隐藏。
他们并肩行走在余晖下的森林中,斑驳的树影将地面绘上花纹,点点萤火为那个人的身影增添了光彩,永远印刻在少年的心中。
“是山谷,好陡啊,伸。”
那个人停了下来,微风拂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回过头来,看向少年说。
“对了,伸想说的事情是什么?”

 

“为什么?”梦崎树生顺着目黑伸的话问。
停留的指尖抬起了一点,下一秒便探入了梦崎树生的唇舌中,感受到牙齿轻轻合住,咬住他的手指,却并没有用力:“告白。”
梦崎树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泄露出一点惊讶的情绪。他缓缓用舌尖将目黑伸的手指抵出口腔,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告白?”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若不是被绑住了,恐怕都要捶胸顿足。
目黑伸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反应,不动声色地看着梦崎树生。
“你的意思是,喜欢?”梦崎树生笑得更厉害了,“喜欢?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伸,如果那个时候没杀死你的话,该多么精彩啊!”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一瞬间。
从旁道突然跳出的人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叫,和那个人扭打在一起。属于白日的阳光被黑夜吞噬殆尽,少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只知道他的朋友,同时也是心上人,受到了威胁。他冲上前去想要把两人分开,陌生人人力道大的出奇,推搡着撕扯着,狂怒着喊着:“梦崎树生,你就是个怪物!”
“你早就该去死了!”
少年被推到地上,茫然又无力。
怒吼被风声裹挟着,他听见自己的同伴爆发出一阵狂烈的笑声,手中闪现的寒光在黑夜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插入了另一个人的咽喉,鲜艳的动脉血喷涌而出,那人挣扎后高举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少年的同伴摇摇晃晃站起来,诡异又疯狂的笑声环绕在耳边,拖行着失去生命的尸体走向他刚刚用手指指向的方向。
少年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切发生,他回过神来,狂奔过去抓住同伴的双肩,吸进的空气好像要把他的肺部点燃,传出剧烈的痛意:“……树生。”
他不知所措的呼唤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不明白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突然间变成了杀人犯。
同伴将他的手扒下来,依旧保持着平常的神态,这种表情使少年感到恐惧。
“树生,自首……”
“看来,实验要终止了呢。”过长的刘海垂下来,在黑夜的掩护下,那双眼睛令他再也看不透。
紧接着,天旋地转,他从山谷坠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晚风再次扬起梦崎树生的前发,那双眼眸平静如水,没有为他掀起半分波澜。

 

目黑伸突然发狂一样将梦崎树生的椅子踹倒,随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的梦崎树生吃痛的叫了一声,看向目黑伸,兴奋地提高了声调:“生气了吗?你是想杀了我吗?可是伸,我并不惧怕死亡啊,临死前能看到你,也是很有趣啊!”
又发出那样恶心的笑声,目黑伸感觉心中的怒火在沸腾着。
这个怪物,这个不知道早就杀了多少人的怪物,根本不会产生半分后悔与愧疚什么的情感。
不甘心。
年少青涩的爱恋献给了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他这三年间被恨意灼烧着,到了如今,明明只要杀了梦崎树生……
没有心的怪物,连死都不会惧怕。
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目黑伸蹲下,将连接梦崎树生和椅背的绳子松开,只剩下捆绑着手脚的绳子。他伸手扯着梦崎树生的头发,将他拖到浴缸前,按着后脑勺,用力使那人的头整个沉入浴缸里冰凉的水中。柔顺的黑色发丝飘浮在水面,像是海洋植物一样。
窒息使梦崎树生挣扎起来,目黑伸松手后,梦崎树生滑落跪坐在冰凉的瓷砖上,咳得近乎干呕。手腕因为挣扎的动作跟麻绳发生的摩擦,已经被磨的渗出血丝来。前发狼狈地垂在额前,水珠顺着发丝与高挺的鼻梁滴落在地面上,衬衫早已被水浸透,紧贴着身体的曲线,透着若隐若现的躯体。
“真是太不友好了,伸。”梦崎树生的声音变得沙哑,终于不再是刚刚那样游刃有余的姿态了,“我后天还有同学会要参加,要不然,我回来之后你再杀我?”
目黑伸嗤笑一声,拽住梦崎树生的衣领:“你当我是傻子?”
此刻的梦崎树生狼狈不堪,脸上分不清是水痕还是呛出的泪痕,眼角鼻尖都泛着诱人的红色,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目黑伸呼吸一滞,心尖颤动了一下。
他伸手挑开了一颗梦崎树生的扣子,果不其然在梦崎树生的脸上寻到了一丝裂痕。
他露出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恶劣的笑容,看着梦崎树生严重闪过的慌乱,又解开了一颗扣子。衬衫湿透了,布料紧紧贴在梦崎树生的胸口,目黑伸的指尖刮过裸露又湿润的皮肤,引起了一阵颤栗。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就像是剥开礼物的包装纸一样。
梦崎树生像是不敢相信:“你要干什么?”
目黑伸终于找到了折辱这个怪物的最好方式。
于是,他贴在梦崎树生的耳边低声道:“干你。”
话音刚落,便推着梦崎树生,与他一同坠入了白瓷浴缸中,迸发出巨大的水花,浴缸里的水寒冷的像三年前山谷下的河水,与上次他一个人被背叛后心碎地孤独地面对死亡不同,这次享受着溺水的快感的,还有他的心上人。
没错,哪怕是这样一个麻木又无情的怪物,卸去了那些阳光温润的伪装后赤裸裸血淋淋展现在他面前的怪物,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纵然他的恨意汹涌着将他淹没,但还是想去亲吻那漂亮的双唇。
目黑伸将梦崎树生压在身下,附身去吻他,寻他的唇,撬开抵抗的牙关,像野兽一样撕咬着又缠绵着,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开,痛苦与欲望惨白地燃烧着。用身体压下梦崎树生的反抗,用唇齿在这场角逐中获得被痛意包围的胜利。
梦崎树生用力地想挣开手腕上的束缚,却无济于事,浸泡在凉水中的创面掀起细密的刺痛。
目黑伸的吻星星点点落在梦崎树生修长的脖颈,留下一串鲜明的红痕,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引出梦崎树生情难自禁的轻吟。衬衫早已被撕开,游荡在水中,梦崎树生赤裸的上身如同一张白纸,交给目黑伸来肆意作画,在身下的人身上留下泣血的殷红。他揉捏着梦崎树生胸前那两点诱人的樱红,看着这幅躯体因刺激而颤抖着,皮肤被情欲染成了粉红,喘息早已变了意味。
控制着一切的梦崎树生,也逃不掉本能的支配啊。
意识到这点的目黑伸大受鼓舞,手向下抚慰着梦崎树生早已颤颤巍巍挺立起的下身,用拇指轻轻按压着铃口,感受着前端渗出的前列腺液。探入那个隐秘的入口时,他明显感受到那人的僵硬。
“伸,你在强奸我。”
目黑伸闻言对上梦崎树生平静的双眸。即使被情欲染上一层迷蒙,那双眼瞳的最深处还是冷静自持的,就像是灵魂早就脱离了人体的躯壳,永远在观察着世界,哪怕肉体已然因为他而变得淫靡,精神上却还在嘲讽着目黑伸所做的无谓的一切。
目黑伸的心不由的颤抖起来——无论他做什么,无论他爱他还是恨他,亲吻他还是殴打他,都好像只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一样,梦崎树生待他如同物品,不会对他产生半分感情,更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他说。
梦崎树生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想要什么,愧疚的?悲伤的?痛苦的?崇拜的?惧怕的?还是……要我像被驯化的猫一样看着你?我都可以演出来。”
那就更失控些吧。
随便抓了什么瓶瓶罐罐的膏状物充当润滑,一点点增添手指的数量来开拓梦崎树生的身体。而梦崎树生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放弃了抵抗,作出“随便你来”的姿态,甚至在配合他的动作放松身体,在手指触碰到凸起的的腺体时不加掩饰地叫出了声。直到后穴变得松软湿滑,目黑伸将自己的性器送入了梦崎树生的身体。在柱身狠狠碾过那一点的瞬间,梦崎树生仰头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呻吟,身体呈现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下腹的欲火浸泡在早已适应的水温中,形成了酒精上头一样昏沉的感知,他抽送起来,快感一层一层的袭来,看见梦崎树生的表情逐渐迷乱,他不禁轻轻抱住了沉浮在水面的他,啄他的唇,勾住那一截探出的舌尖,轻柔地吮着,像是吻住了三年前他未得到的恋人。
他又听见了笑声,像银铃一样流转于梦崎树生的唇齿间,夹杂在细碎的呻吟与哼叫间,像是感到幸福与快乐的人才能发出来的一样,但他明白,也恐惧着这样的笑声,一旦听到了就会产生脑中的阵阵嗡鸣声。一切美丽的幻影都如同泡沫般飘散了,他的眼神清明起来,身体上感受到了快感带来的愉悦,心却隐隐抽痛起来,笑声与三年前由匕首的寒光,喷涌的血液,疯狂的呐喊组成的景象重叠在一起,告知他永远都无法得到梦崎树生。
他可以囚禁梦崎树生 ,可以杀死梦崎树生,可以掠夺梦崎树生的吻,可以插入到梦崎树生身体的深处,可以听见梦崎树生悦耳的呻吟声,可以看见梦崎树生被欲望蒸腾到迷乱的神态,可以将自己的精液射进梦崎树生里面,但是他得不到梦崎树生,得不到梦崎树生的爱,连梦崎树生的恨意都得不到,只有虚无,只有目黑伸被爱意与恨意交织的情绪凌迟着,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一直在用疯狂的笑声嘲讽着他的自不量力。
“不要笑……”
“为什么?”梦崎树生依旧带着盈盈的笑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挣脱了麻绳,获得自由的双手如冰冷的毒蛇一样捧起目黑伸颤抖的脸,手腕上的血痕连带着蹭上了目黑伸下颌处的皮肤。他仰头主动吻上目黑伸,灵活地交缠着,像是风情的妓子,在他耳边轻吟着:“这不是很舒服吗?伸很厉害呢……”
目黑伸的眼神深了几分,拖着梦崎树生的臀发狂般操干起来,没有任何技巧的横冲直撞,几次三番对着那一点狠狠碾过,使怀中的人发出被顶撞到破碎的呻吟声。梦崎树生含水的眼瞳微微向上翻去,一幅被一波又一波猛烈的快感逼的失神的模样,眼眶通红,盈满了沉沦在欲海的泪水,嫣红又晶莹的唇瓣微张,泄出不成调的话语。
目黑伸永远都无法从梦崎树生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这个人没有心,空有人类的躯壳。
既然这样,那就更失控些吧。
如同野兽一般交媾,被最原始的欲望支配,最后射在梦崎树生里面,哪怕只有片刻能在他的躯壳里留下印记。
被精液浇灌的梦崎树生颤抖地射出来,后穴还在阵阵痉挛着,双目失神地沉在冰冷的浴缸底,眼前的景象被水覆盖变得模糊又荡漾,他恍然间听见了从尘封的记忆里传来的,带着留声机质感的钢琴声,流畅悦耳,像是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坐在钢琴前的那个略显忧郁的少年,双眸如同在破碎前一秒的琉璃。
少年侧过头,对看台上的他说:“这首曲子,只想弹给树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