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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我可不吃那一套。」
黑瞎子俯身用嘴堵住吳邪那股只有在這種時刻才會顯露的純真氣息,他不喜歡吳邪那越發濃郁的癲狂,但更討厭仍然留存在他徒弟身上的溫順服從。
他罕見地在心底讚揚自己把吳邪調教得很好,他們接吻時身下的人總是會乖乖閉上雙眼,這樣就看不見自己那想把他拆吃入腹的眼神。
下半身用著十足的力道頂弄著,黑瞎子感受著從尾椎上蔓延開來的快感,他伸手替吳邪撫慰著他那被忽略的陰莖,使得後穴一陣一陣地緊縮著,強烈的快感直衝上腦門。
看著吳邪今天鐵了心不想叫出聲,黑瞎子壞心地用手掌嚴實地摀住身下人的眼睛和鼻子,視線受阻後快感變得更加明顯,一開始吳邪還能強忍著一口氣憋著,不用了多久後便張大嘴巴開口呼吸,呻吟毫無阻攔地湧出來,期間吳邪也有試圖扒開黑瞎子的手指,無奈力量太過懸殊,因為鼻腔受到外力壓迫發酸到不行,快感強勁到他連開口罵人都做不到,只能顫抖著身子帶著哭腔拉長呻吟。
隨著又深又重的抽插,吳邪毫無阻攔地立刻被送上高潮,他絞緊的後穴像是不想讓黑瞎子再離開似的挽留著,大部分的潤滑液都因為交合被打成了泡沫,直到黑瞎子擔心吳邪換氣過度後,他的手才緩緩離開。
黑瞎子大發慈悲地讓速度緩了下來,盯著吳邪緩過後張開的朦朧眼神,替他擦了擦糊成一片的淚,掌心全是吳邪因為高潮產生的生理性淚水,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很鹹。
「嗯⋯瞎子⋯⋯」
每當吳邪被黑瞎子欺負得狠了,他便會啞著嗓子喊他,伸手勾上他的脖子想討個親吻,黑瞎子這時也只會笑笑地推了推往下滑的墨鏡,不說話也不停下來。
吳邪用力拱起上半身,乖順地在黑瞎子嘴唇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他拉過黑瞎子的右手,用臉在掌心蹭了蹭,被他手上因為長時間握著冷兵器而長出的厚繭磨得刺刺癢癢的。
吳邪張嘴含住了那隻大手的食指,整根放在舌頭上又咬又舔的,他放任著黑瞎子把食指緩緩地伸進咽喉,忍住生理上帶來的反胃。
吳邪早知道黑瞎子想聽什麼,他要是乖乖講了,黑瞎子就會獸性大發狠狠地幹他,但再讓他這麼捂著自己的臉,難保吳邪不會就這樣死在床上,牙一咬還不如乾脆黑瞎子想聽什麼他就給什麼。
「⋯師父⋯⋯求你給我⋯」
黑瞎子挑眉笑了笑,他總是想不到明明平時認慫第一名的小狗,到了床上什麼話都說得出來:「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要等會又怪我。」
黑瞎子加重了身下頂弄的力道,舉起左手用虎口死死地卡在吳邪的脖子上,吳邪知道這是瞎子最後衝刺前的提醒,但他迷離渙散的精神已經顧不得掙扎了。
自己這幾年的精神狀態吳邪在心裡早就有底,和黑瞎子搞在一起只不過是遲早的事,但唯獨這個小習慣完全就是無心插柳,他心裡那道過不去的坎認為掐脖子做愛果然還是有點過於變態了。
黑瞎子對力道的把控力和張起靈幾乎是同個水準的,至少在吳邪眼裡是分不出高下,也有可能是他仍舊道行不足,但對付吳邪脆弱的脖子來說就是殺雞用牛刀了。
隨著腸道無法控制的痙攣越來越嚴重,吳邪感受到血液無法隨著心臟跳動供給到大腦,面部開始發酸發脹,他不自覺地想張開嘴巴呼吸更多的空氣,脖頸被控制住的他卻連吞嚥口水都做不到,生理性眼淚快速地再次讓他眼前一片朦朧。
黑瞎子身下的抽插越來越快,發狠地撞進吳邪身體裡,他直盯著吳邪的臉,吳邪瞬間感到赤裸的殺意穿過墨鏡鏡片狠狠撞進他的瞳孔裡,頓時發出一陣類似幼獸受傷的沙啞哀嚎,他想用雙手拉開黑瞎子掐住他的左手,拼了命地想逃離黑瞎子的掌握,指甲都陷進肉裡了,卻只換來更緊縮的力道。
伴隨著缺氧帶來的失重感,以及對於黑瞎子失控的害怕,吳邪的高潮來得又兇又猛,腰拱到不能再高,生理性淚水隨著大口呼吸的同時無法控制地紛紛落下,黑瞎子的大拇指乘虛而入,壓住吳邪的舌頭,濕熱的氣息全吐在他的拇指上,吳邪本能地討好黑瞎子,喘著氣的同時仍然動了動舌頭輕輕地舔著他的指腹。
黑瞎子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不像吳邪仍然未從高潮裡頭回神,黑瞎子早早就緩了過來,那張討厭的臉已經笑著在等著要對他嘴貧。
黑瞎子用衛生紙把墨鏡上頭沾到的體液擦乾淨,吳邪失神地盯著拿下墨鏡的黑瞎子,隨後便坐起身子,和他交換纏綿細膩的深吻,視線一刻也沒從黑瞎子淺灰色的瞳孔中離開,這是吳邪除了某些特定的訓練之外最能仔細地觀察黑瞎子容貌的機會。
直到吳邪被拍拍屁股後,他才捨得從黑瞎子的床下來,吳邪渾身赤裸,而黑瞎子只解開了褲頭,他真不懂這人是怎麼做到穿著毫不透氣的皮衣還能這樣發狠的幹他,但吳邪的雙腿軟得直發抖,黑瞎子只好把他整個人抱到浴室,怕皮衣上的金屬拉鍊磕著他才捨得把外套脫掉,露出裡頭的黑色背心。
——
浴室裡頭安靜得不可思議,吳邪也不知道今天瞎子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沒在他雙腿無力直打顫時奚落他,靜得只剩下布料摩擦的聲音,黑瞎子用毛巾把他包起來擦乾,替他套上短袖睡衣,穩穩地托住他的屁股再抱回床上。
吳邪早早就已經放棄那些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了,黑瞎子運用自身的力量讓吳邪暫且放下些許防備,為他製造了龐大計畫中唯一有人為介入的避風港,在黑瞎子面前他不需要在意這種東西。
緊接著的環節是吳邪覺得沒有必要,但黑瞎子如果堅持要做,他也是樂於被服務的。
黑瞎子像是在安撫幼兒那樣地拍著他的背,一下接著一下,手掌緩緩地在背部落下,吳邪的後穴仍然會隨著每一次深呼吸緩緩傳來事後的敏感而收縮,他趴在黑瞎子的懷裡,享受著來自他師父的服務,偶爾發出幾聲舒服的悶哼,手還不忘要在黑瞎子結實的胸肌上揩油。
在吳邪不得完全相信任何人的情況下,催產素肯定十分不足,黑瞎子一開始就是用這種理由把他留下來過夜的。
而在這之後他每次來找黑瞎子,就全是不安好心的,他疲憊地急需幫助與慰藉,一切的一切都令人遊走在崩潰的邊緣,吳邪能做的只有好好放下防備,讓黑瞎子在床上兇狠地肏他,再讓他溫柔地撫慰自己破碎的靈魂。
直到脖子上那道骸人的傷口終於逐漸癒合結痂,一切終於像是他所計劃的那樣趨於平靜。
約定的時間要到了。
他順從地讓黑瞎子壓著他的肚子操他,時不時再不怕死地撩撥他身上的男人,要他再用力一點,硬得像塊烙鐵一樣深入到不可思議的地方,吳邪也只是完整地承受一切。
「師⋯⋯」
吳邪話還沒說完就順從地讓黑瞎子緊緊掐住他的脖子,原先只不過是為了助興,沒想到這道留在要害上的傷疤卻成為黑瞎子沒有保護好他的罪狀證明,黑瞎子伸出寬大的手掌蓋過他頸部的皮膚,彷彿有時還能感受到鮮血沿著傷口不斷地湧出。
明明就吻得又兇又猛,狠到吳邪都喘不過氣來,親到他嘴唇發紅又發腫,黑瞎子才一口一口渡氣給他,吳邪很想罵他,為什麼就這樣什麼也不說,但最後只是安靜地讓黑瞎子抱著,他知道眼前緊緊摟著他的男人終究是不會開口的。
為什麼不說,凡事總有個例外吧?
吳邪的身體像是五臟六腑糾纏在一起地發痛著,不是因為當前強烈的性愛,而是眼前的人所帶給他的愛意。
黑瞎子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吳邪的第一順位,但吳邪早已習慣他的存在,他們有著默契與千絲萬縷的關係,黑瞎子卻似乎在害怕這之後連索求他的權利都會被剝奪。
在這場情事後,吳邪甚至躺了一整天才能下床,他卻認為是他活該,是他應得的,他們兩個人非常清楚今天終究會到來,只不過在這之前的日子裡裝作毫不知情罷了。
所以當他在青銅門前的幻境裡看見黑瞎子時,吳邪心裡就知道,他這些年搞出來的那些糊塗賬是一定得賠上自己的一切了。
——
在雨村再次相見的時候,黑瞎子仍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態度,提著行李完全沒有通知就出現在他們家門口的籬笆外,吳邪有點無奈地從躺椅上起身替他開門,他便開始解釋自己是辦完事,剛好經過就順道來坐坐,不過吳邪猜想他沒住個三五天應該是不會走的。
久別重逢的黑瞎子完全沒有任何踰矩的行為,甚至和他連肢體接觸都少得可憐,吳邪對此感到有些不自在,但倒也不覺得是壞事,這反而更能夠讓他審視自己過去十年的所作所為。
但吳邪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自己竟是如此經不起誘惑。
準備要吃晚飯時吳邪替大家盛飯,遞碗給黑瞎子卻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黑瞎子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似乎是有意地想表現出不太願意和吳邪有肢體接觸,坐在餐桌對面的胖子和張起靈都看得一清二楚,但黑瞎子仍然笑著拿著碗坐下,他們便略過了這個問題繼續話家常。
因為黑瞎子被安排住在他們一樓的客房,吳邪在飯後被準備洗碗的胖子喊去伺候他師父。
吳邪把洗好的床單和被套抱進房間裡,打算幫黑瞎子鋪床,黑瞎子跟著進到房間裡看了幾眼,說要出去抽根菸,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直到吳邪離開後都還沒有回來。
隔天吳邪罕見起了個大早,洗漱完才發現整間屋子裡還是他最晚醒,胖子和瞎子在客廳裡不知道在爭論什麼,悶油瓶應該又去山上了。
吳邪喝著豆漿邊聽他們兩瞎扯淡,等到吃完第二個肉包子,吳邪走去廚房把水槽裡的碗盤洗乾淨,說著這裡可不是讓人白吃白喝的地方,便使喚著黑瞎子陪他去整理倉庫。
倉庫是吳邪唯一還沒開始規劃設計的地方,連快壞了的電燈泡都還沒有換新,牆壁也都還沒重新上漆,這裡頭堆得大部分都是吳邪從杭州帶來的雜物,有些是來了之後才找人寄來的,都還沒拆封,一箱一箱堆著都快比人還高了,吳邪讓黑瞎子把紙箱一一打開,自己則趁著還記得趕快回屋裡拿顆新的燈泡和梯子。
不知是成天待在家裡頭所以手腳不利索了,吳邪換完燈泡後一不小心踩空就從梯子上摔下來,好在黑瞎子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吳邪把他撈進懷裡。
而突然間拉近的距離讓吳邪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眼前的人緊抱著,正打算推開黑瞎子就被他開口阻止。
「就這樣待著,一下就好。」黑瞎子壓低聲音在他耳朵旁小小聲低說,低沈嗓音帶著微微沙啞,讓吳邪聽得耳朵發熱。
黑瞎子似乎是等這個機會很久了,他屈在吳邪的頸窩深吸了幾口氣,手指婆娑著他的耳朵,在吳邪的額頭上給出了一個溫柔的親吻,他環抱住吳邪的腰,力道重的像是要把他揉進懷裡。
吳邪抬起頭來看向黑瞎子的臉,看見他嘴上仍然掛著玩味的笑,吳邪以前常常用這個視角看著黑瞎子,他頭一熱就對著嘴親了下去。
肌膚相親的感覺實在太好,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就是他所期待的,吳邪也算是食髓知味了,一親下去不得了,他幾乎瞬間就覺得全身發癢,需要有人重重地撫平他才會好。
吳邪說沒有一點想念那就是騙人的,這個溫度這個觸感,甚至是他吐出來的氣息,還有黑瞎子厚實又強壯的身軀,通通依舊讓他感到安心。
吳邪幾乎想了一整天,那些念頭就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在晚飯後他終於忍不住地拉著黑瞎子說要到山裡散步。
黑瞎子從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後,秋天剛過,吳邪心裡著急,腳步卻走得緩慢,黑瞎子早就把吳邪摸得一清二楚了,什麼也不說就直接把吳邪抵在小徑旁的樹下與他接吻。
吳邪被強硬地掃過整個口腔,黑瞎子吻得又重又深,舌頭像是交合般在吳邪嘴裡抽插著,他被弄得渾身酥麻,因為呼吸不到空氣而頭暈目眩。
黑瞎子完全能夠精準地判斷吳邪的狀態,他貼著吳邪的鼻子輕輕笑著,情慾上頭的吳邪幾乎都快忘記他的個性有多惡劣,黑瞎子手掌撫摸在吳邪的脖子上,在他要開口前收攏手指,另一隻手在他的襠部上搓揉著,吳邪艱難地發出微弱的呻吟,微微抬起頭,聽上去像是在求饒。
但正當吳邪打算開始討好黑瞎子時,黑瞎子卻鬆開了手,忽然間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攻擊,黑瞎子因為來者極大的力道而硬生生後退了幾步,吳邪則是瞬間清醒過來,不僅是因為親熱被打斷,更是因為他看清楚了攻擊黑瞎子的人是誰。
張起靈。
光是資料上看到這三個字,就足夠讓吳邪心驚膽顫,他的名字在那十年像是吳邪的禁語,更何況連紀錄給自己看的筆記裡都用了悶油瓶來代稱。
更何況是被張起靈目睹他和黑瞎子像是偷情那般在樹林裡舌吻。
吳邪根本沒有和張起靈發生任何超出於兄弟之間的關係,照理說他要怎麼搞那都是他的事,但被張起靈目睹一切的當下,吳邪仍然升起一股不自覺的心虛。
——
張起靈是怕吳邪著涼才拿著薄外套跟上來的。
今天晚上輪到張起靈洗碗,所以他把碗都洗乾淨才出門,他邊計算著時間,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在折返回來的路上,這陣子吳邪的身子被他們養得漸入佳境,現在已經入秋了,晚上山裡風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著涼,想著想張起靈便加快了腳步。
沒想到卻在山林小徑的入口聽見吳邪小小聲地哀鳴,那聽上去明顯是吳邪被掐住咽喉阻礙呼吸的掙扎聲,張起靈定睛一看就發現施暴者是黑瞎子本人,他雖然感到有點懷疑,但仍然立刻上前出手制止。
黑瞎子被無聲無息地偷襲,為了接下張起靈毫不留情的力道,硬生生後退了幾步才站穩。
他看到張起靈手上還拿著吳邪的外套,黑瞎子便想通了由來。
「我早叫吳邪多穿件外套了,是他不要的。」黑瞎子完全不像情事被打斷順道挨了一記悶棍,推推墨鏡還有臉笑嘻嘻地說著。
吳邪都被嚇得軟掉了,他尷尬地拉著衣服下擺快快整理儀容,腦袋一片空白,完全停止運作,根本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黑瞎子站在旁邊活動著肩膀在緩解疼痛,看樣子悶油瓶幾乎沒有收斂力道。
「——額小哥你怎麼來了。」吳邪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倉促的語氣讓他更覺得自己在偷情。
張起靈盯著吳邪穿上他拿來的外套,像是覺得他還不夠保暖似的,他伸手把吳邪胸前的扣子全都扣上,吳邪很想說他平常也是這樣穿襯衫,也沒見張起靈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既然啞巴都來了,我們就回去吧。」黑瞎子若無其事地說著。
吳邪想看看張起靈的表情再決定要怎樣開口,卻看見他微微低頭,嘴巴抿成一直線,說怎麼也不把視線往他身上擺。
張起靈看上去怎麼還有點委屈,吳邪在心裡思考著,還打算要開口說點什麼,卻被張起靈的話打斷了。
「吳邪,會感冒。」
說完後他抓住吳邪的手便要拉他回家,吳邪乖乖地跟在他後頭,心裡則驚恐地想著悶油瓶說的是不穿外套散步會感冒,還是不穿外套打野砲會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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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不發一語地順著小徑走回家,悶油瓶直到進客廳才放開吳邪的手,胖子翹著腳剔牙,看到吳邪坐下才慢悠悠地說:「呦看你剛才也吃得不少,這麼快消食完了?」
吳邪含糊地回了幾句,看桌上有盤胖子削好的水梨,便叉了一塊起來吃,黑瞎子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回訊息,張起靈則拿著毛巾進了浴室。
一聽見浴室傳來水聲,胖子立馬調高電視音量,轉頭對著吳邪擠眉弄眼,吳邪沒搞懂他是什麼意思,對他拋了個有屁快放的眼神。
胖子用手指敲遙控器發出節奏,似乎是遙控器有些失靈,他還拆開背蓋轉了轉電池,但吳邪知道這是敲敲話。
『你把小哥咋了?』
胖子表情特別浮誇,吳邪很想一掌往他下巴多出來的肉拍下去。
「沒這梨還挺甜的啊。」吳邪開口回話。
『放屁!』胖子這幾下敲得特別大聲,是怕在洗澡的張起靈聽不見似的。
『真的沒怎樣,我會處理。』吳邪輕輕敲在桌子上回應並反手叉了塊梨堵住胖子的嘴。
照胖子的反應來看,悶油瓶的臉色不好絕對不是他的錯覺,吳邪這些年頭的歷練確實讓他能夠在面對困難時不自亂陣腳,但這種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他現在特別共感網上衝浪時看見的救助文,吳邪活到這麼大歲數從沒如此社死過,他恨不得立馬也找個地方發帖求救。
你說你最鐵的兄弟撞見你和另一個好哥們在樹下舌吻,你們還住同個屋簷下,你之後該如何面對他?!
但張起靈倒是沒有因為那個插曲而改變對黑瞎子的態度,隔天早上起來,飯照吃、山照巡,像是吳邪和黑瞎子從來沒有在路邊差點擦槍走火似的。
吳邪站在餐桌前伸懶腰,他想要在午飯前要把倉庫整理完,過幾天再把張海客前陣子寄來的檔案好好過目一輪,他接過悶油瓶遞來裝在碗裡的熱豆漿,吳邪看到悶油瓶的頭髮還在滴水,不厭其煩地勸說他把頭髮吹乾,悶油瓶點點頭後回到他自己的房間,但吳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照做。
過一陣子後吳邪吃著油條目送悶油瓶出門巡山,看他的反應吳邪不自覺地開始想像,說不定悶油瓶早知道他和黑瞎子有一腿了,他不由自主地頭皮發麻。
有這麼明顯嗎?
身為前直男,吳邪承認自己的界限感一直都不是很好,但他和黑瞎子在這之前從來沒在悶油瓶面前有什麼出格的表現,悶油瓶頂多只能判斷出他的身手是出於黑瞎子門下,他從來沒對吳邪和黑瞎子擁有一定程度的默契提出質疑,但也不排除黑瞎子早和悶油瓶說了。
吳邪知道黑瞎子一定多多少少有和悶油瓶說他過去十年都做了什麼,就只是不知道說了什麼說了多少,黑瞎子總不可能連他們的關係都說了吧,吳邪心頭一驚,沒辦法想像黑瞎子要怎麼說出口,那個畫面太無法想像。
他又喊了黑瞎子一起去倉庫,把剩下來的幾箱雜物處理掉,替他把箱子都拆了之後黑瞎子沒事做就站在旁邊閒晃,嘿嘿笑著也不說話。
這裡有幾箱是他從家裡寄來的書,有些看過有些則沒有,現在既然多出了很多時間,吳邪終於有機會能夠把這些書全都好好地看過一輪。
吳邪蹲著把角落裡的最後一箱資料分類出來,黑瞎子無聊的沒事做,他把手放在吳邪頭頂上撸狗一樣揉他的頭髮,瀏海在眼前晃呀晃的讓吳邪嫌得煩,忍不住打了那隻作亂的手幾下,結果當然是完全沒用,吳邪索性讓他摸個爽,就當今天大放送。
黑瞎子弄了他一陣子後,開始用手指輕輕地梳順他不長的頭髮,吳邪為了整理資料,整個人蹲在地上,得抬起頭才能望向站在他面前的黑瞎子,他看見黑瞎子的臉才發覺現在的姿勢有點危險,幾乎立刻想抱著整理好的資料逃跑。
但黑瞎子是什麼人,立馬伸手把吳邪壓回原本的姿勢,吳邪有些不穩,雙手又抱著一大疊紙,整個人便撞在黑瞎子的腿上,他嘟起嘴又皺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滿,嘴上也不饒人:「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拒絕!」
「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不想它嗎?」黑瞎子托起吳邪的下巴,嘴角掛著笑說道。
吳邪才不依,黑瞎子的比他的大上不少,時間還特別長,每次幫他口到吳邪下巴都快脫臼了,黑瞎子都還沒有要射,不管怎樣一定又會搞到他身上,他是絕對不會讓黑瞎子在倉庫裡上他的,吳邪果斷地拒絕他。
黑瞎子聽見倒也不惱,他把吳邪拉起來,捧著他的臉頰湊近,用舌頭掃過吳邪嘴裡的每個角落,舌尖來回在上顎舔舐,吳邪被酥麻的快感刺激到腰都軟了,舒服地哼了幾聲。
等到黑瞎子在他脖頸間舔舐著,牙齒叼著吳邪的疤痕啃咬著,吃痛而發出聲音的吳邪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差點上當,他立刻推開黑瞎子,要他把地上幾箱書籍給搬到他的書房,匆匆抱著資料離開了。
——
自悶油瓶下午從山裡回來後,吳邪就一直隱約覺得悶油瓶好像在躲避他的視線,但又看不出端倪,他也就只好裝作不知道。
這下吳邪知道悶油瓶應該是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他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把張起靈接回來不是要讓他這樣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的。
晚飯時胖子在飯桌前嘮叨著他們幾個,他有事要辦非得回北京一趟,買的是明天早上九點的班機,胖子用著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著他就是隻老母雞,每天都要擔心丫幾個飯吃飽沒有,還要邊唉聲嘆氣地夾菜。
吳邪當作耳邊風照樣和黑瞎子用筷子打架,他們互相推擠對方,要爭奪盤裡的大蝦仁,反正胖子也管不動飯桌上的另外兩個人,吳邪便肆無忌憚地戰鬥著。
胖子演技非常油膩地用力放下筷子,說了句兒子大了翅膀硬了話也不聽了,唉我這女人家的還真苦命吶,還把手搭在張起靈的肩上,張起靈分了點眼神給胖子,點點頭後望向仍在持續在對方筷下搶奪蝦仁的黑瞎子和吳邪,兩人終於像是知道適可而止似地停了下來。
張起靈飯前就拿了個小盤子,把挑完刺的魚肉全放到吳邪前面,聽著胖子對著他們交代冰箱裡預先煮好的菜要記得熱來吃。
黑瞎子鬧夠了後,便又靠回椅背上開始和胖子插科打諢,吳邪低頭看了看悶油瓶幫他分好的魚肉,抬起頭望向悶油瓶,果不其然又被他撇開了視線,吳邪也只能默默地吃完飯,隨便找了個藉口早早上樓休息。
吳邪果然還是因為悶油瓶的反常是失了眠,他實在無法得出解決的辦法,悶油瓶當然會認為這是不對的,畢竟都一百多歲的人了,他的那種個性活到這個歲數是不可能會像黑瞎子過得如此灑脫的。
隔天他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走出房間時,胖子早一個小時前就已經出發去機場了,吳邪到客廳才發現家裡只剩下他和他的便宜師父,黑瞎子只穿著黑色背心,似乎剛抽完菸,身上還帶著一點煙味,吳邪揉揉眼睛走到廚房端出電鍋裡還熱著的饅頭。
「小哥呢?」吳邪撕了一小塊饅頭塞進嘴裡。
黑瞎子聽見他的提問便清了清喉嚨,裝模作樣地把手插進褲口袋裡,學著悶油瓶的聲音說道:「巡山,兩日回。」
吳邪皺著眉頭瞪向黑瞎子,他是知道黑瞎子能模仿不同的聲線,但和他認識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知道黑瞎子竟然能模仿悶油瓶的聲音到如此惟妙惟肖的程度,真的只能說算黑瞎子識相,過去十年間從沒在吳邪面前學過。
吳邪解決完早餐後,回到書房把從倉庫搬上來的書重新分類,再一一放進書櫃裡,等全部整理完畢後已經過去整整兩小時,他便決定回到客廳休息一下。
因為睡眠不足而後腦勺有點沈重的吳邪整個人攤在沙發上裝死,西藏獚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很興奮,一直想爬到他腿上,吳邪把他抱在腿上順著毛摸,昨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實在沒睡好,也因為待會沒什麼事好做,吳邪索性抱著西藏獚回到房間睡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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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吳邪睡眼惺忪地望向出現在他房裡的黑瞎子,當他意識到黑瞎子抿著唇後,吳邪立刻就提起精神坐起身,目光瞬間變得清明,這是在過去十年間無數次的經驗使得吳邪培養出來的能力,驚險萬分的生活總是在他睡著時給出更艱難的挑戰。
黑瞎子沒有明說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把手伸到吳邪胸前,開始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他的手指搓揉著吳邪的耳廓,把右耳捏得又熱又燙後就換捏左耳,這是黑瞎子和他求歡的暗示,耳朵也是吳邪的敏感帶,這招對他很是受用。
吳邪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雨村裡怎麼可能有什麼黑瞎子解決不了還得把睡夢中的他挖起來的事,吳邪對黑瞎子翻了一個今年度最大的白眼。
吳邪很嫌棄似的對著他皺鼻子,但還是伸出雙手環住黑瞎子的脖子,他把整張臉都埋進黑瞎子的胸膛裡,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胸肌。
「你根本就只是饞我身上的味兒。」黑瞎子摸上吳邪的後腦勺,揉了一把後向下捏了捏吳邪緊繃的肌肉。
吳邪哼哼兩聲假裝沒聽到,二手菸也是菸,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黑瞎子讓他吸個夠後,捏住吳邪的下巴和他交換了充滿菸草味的吻,黑瞎子似乎是剛抽完菸就來找他,他們親得難分難捨,吳邪因為肺活量總是輸人,下巴全是來不及吞下的口水,黑瞎子又一口咬在他的臉頰上,吳邪吃痛地嘶了一聲,伸手一巴掌打在黑瞎子的後背。
吳邪分心低頭看了看周圍,黑瞎子甚至連西藏獚都先放出去了,吳邪索性把襯衫鈕扣解開,黑瞎子從善如流地雙手覆蓋在吳邪胸前的凸起上,快感一股股地湧上來,吳邪的氣息也跟著加重,黑瞎子見狀便張口含住一邊,開始吸吮挑逗著,等到吳邪開始掙扎之後,便又留了個齒印在他的胸前。
黑瞎子的大手順著腰線來到吳邪運動褲的鬆緊帶上:「這次總沒理由拒絕我了吧?」黑瞎子笑得可說是胸有成竹,因為吳邪的態度可不像是要把他趕出房門的樣子。
吳邪心裡掙扎了一下,但想想事不過三,況且吳邪自己也想了,他便順著黑瞎子的動作脫掉了運動褲和裡頭的內褲,從床頭櫃拿出身體乳準備要丟到床上,結果就見到黑瞎子從褲口袋裡掏出一罐比手掌小一點的水性潤滑液。
吳邪惡狠狠地瞪向黑瞎子,好呀這丫的是早準備來雨村操他的,黑瞎子立刻狡辯說是昨天去買的,吳邪一拳又要往他身上揍:「套呢?」
黑瞎子的手包住吳邪要揮過來的拳頭,他賣乖地笑了兩聲:「真要買早買了,不就你這村口的店沒有我的尺寸嘛。」
吳邪在心裡想要不是欺師滅祖會遭天譴,他早該把黑瞎子做掉了,他在心裡又罵了幾句後伸手摸上了黑瞎子的褲襠。
黑瞎子解開褲頭便把他那久不見的大傢伙給放出來,吳邪先是舔濕龜頭後才把手摸上去套弄了幾下,黑瞎子這時手又覆在他的脖頸之間,吳邪含著他的陰莖抬眼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掛在嘴上的笑就沒有收起來過,他放在吳邪後腦勺的手輕輕拍了幾下,他要吳邪放鬆,吳邪便深吸一口氣讓黑瞎子的陰莖撞進他喉嚨的最深處,黑瞎子用力操了他的喉嚨幾下,吳邪抑制不住吞嚥反應快嗆到口水,黑瞎子便退出一些好讓吳邪有呼吸的空間。
就這麼重複幾次,很快的吳邪眼眶內便盈滿生理性的淚水,黑瞎子讓吳邪把他的陰莖吐出來,又伸手擰了他的乳頭一把,吳邪悶哼出聲,黑瞎子聽著吳邪發出的呻吟在他手裡又漲大了一點,吳邪低頭親了一下頂端,黑瞎子便把他整個人翻過來,讓他跪趴在床上。
黑瞎子擴張得細緻入微,久到吳邪都覺得黑瞎子是在捉弄他,吳邪平時是不敢在床上多招惹黑瞎子的,但他已經被黑瞎子的手操射了一次,吳邪覺得如果他的後穴再不被填滿,他會被逼瘋的,走投無路的他便輕輕搖晃著屁股,黑瞎子見狀一巴掌往臀尖打了過去,吳邪頓時發出驚呼聲。
吳邪難耐地扯過那隻打完後繼續搓揉著他臀瓣的大手,把長滿厚繭的大手帶到他的胸前,黑瞎子的手掌張開就能同時撫慰到兩點,酥酥麻麻的快感刺激著吳邪,這時黑瞎子總算願意緩緩地捅進來。
實在是太久沒做,吳邪的後穴緊得不得了,等到黑瞎子把全部都挺進去後,吳邪終於舒坦許多,兩人同時長嘆一聲,黑瞎子只讓他緩了一會便馬上大開大合動了起來,快感來得突然,仗著家裡頭沒人,吳邪絲毫沒有壓低音量地叫了出來。
一股一股的歡愉快感順著尾椎湧上全身,吳邪被操得陰莖硬得發疼,前列腺液不停地滴落在床單上,積成一小攤水漬,黑瞎子身體緊貼著吳邪的後背,把他的臉掰過來接吻。
刺激著吳邪胸部的大手也順便向下移到腹部,手掌悄悄閉攏,黑瞎子仍然像打樁機一樣對著吳邪的後穴攻城掠地,隨著捅進去的動作,黑瞎子的手掌也施力往肚子壓,飽脹的感覺讓吳邪跟著擠壓肚子的頻率大叫出聲。
「呦,我好像碰到了,來你摸摸。」黑瞎子幸災樂禍地說著,邊把吳邪的手掌拉到腹部前貼著。
吳邪想要把他的手甩掉,但力氣實在是太懸殊,吳邪的手還是按著黑瞎子的意思被貼上他自己的腹部,吳邪被捅得呼吸急促,根本顧不著這事,但當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手掌摸到一塊突起時呻吟還是變得更大聲了。
感覺自己又快到臨界點,吳邪扯著黑瞎子的手來到他的脖頸處,黑瞎子卻只是手虛虛蓋在上面始終不出力,吳邪見黑瞎子明顯是不打算順著他的意,轉過頭來想向他索吻,黑瞎子親得用力,舌頭掃過吳邪的上顎帶起一陣酥麻,手則摸上吳邪的小兄弟用著挺進的速度套弄著。
吳邪當然受不了這種前後夾攻,他拱起身體拉長呻吟,黑瞎子見他快到了便加快速度,吳邪卻在快要射出來的瞬間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吳邪的下身伴隨著高潮吐出了一股股的精液,他在快感所帶來的痙攣之餘仍然想轉過身來查看開門的到底是誰,卻沒想到來者是他現在最不希望看見的人,他幾乎嚇得立刻繃緊身子倒抽一大口氣。
是悶油瓶!
他不是去巡山嗎?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吳邪被嚇到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黑瞎子和上次一樣臉上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一絲被打擾的窘迫,下身也仍然硬得像鐵棍,黑瞎子用乾淨的那手揉揉吳邪的頭髮,就這麼從他身體退了出來,扯過隔壁堆著的棉被幫他蓋到身上,吳邪不知道是要感謝他體貼還是罵他多此一舉。
吳邪整張臉皺在一起,他現在就是早戀被家長抓姦在床的高中生,想死的心比任何時刻都還要強烈,他用手捂住臉,吳邪索性放棄了,他決定要當個縮頭烏龜,走一步算一步。
悶油瓶的反應倒是沒多大,眉頭深鎖卻看上去也不像是很驚訝,吳邪是透過指縫間偷看的,他聽見黑瞎子倒是語氣輕快地開口:「你不會都到這種時候了還想當啞巴吧?」
而這時悶油瓶動了,但卻不是要離開房間,反倒關上門,整個人走到床鋪靠近吳邪的那一旁,吳邪搞不懂悶油瓶這番操作是要做什麼,但又怕和他對到眼,吳邪老實地把指縫合起來,想乖乖地當隻好烏龜。
黑瞎子抽了幾張紙擦掉手上粘膩的精液,他總是和悶油瓶有獨特的溝通方式,話裡有話,彎彎繞繞只有他們兩個能懂,黑瞎子又說了句吳邪聽不懂的話:「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意思?
自從悶油瓶進到房間後黑瞎子那種賊兮兮的語氣就一直掛在嘴邊:「還是說張家人到你這個歲數就真不行了?」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等等,悶油瓶不是去巡山兩日回嗎?怎麼會現在出現在這裡?
「你騙我?!」吳邪不敢相信地開口,黑瞎子把模仿的技能藏得這麼深,吳邪就完全沒想過這個該死的便宜師父還有可能拿這個來騙人。
這就是為什麼黑瞎子今天前戲拖得如此漫長,他就是算好時間點偏要讓悶油瓶發現的。
吳邪還以為黒瞎子這幾天不對他的心不在焉表示點什麼是良心發現,他在心裡翻了本世紀最大的白眼。
吳邪因為高潮後雙腳發軟,仍然想辦法撐起身子坐起來,他作勢就要捶上黑瞎子的背,想當然耳被輕易地躲過。
「我這不是在給你們製造機會嘛?」黑瞎子似乎是非常滿意自己的作為,說著話還邊替自己鼓掌。
吳邪是想都沒想到這種事情還可以發生第二次的,他腦袋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種種跡象都表明,黑瞎子難道從一開始就是預謀犯案?
他當然是知道黑瞎子不是什麼正經的傢伙,但把啞巴張叫來一起操他真的就太出格了,吳邪皺起眉頭,他什麼都想不了,重點是張起靈不可能會答應吧?不會吧?
吳邪斜眼偷瞄了一下張起靈的眼神,眼眶有點泛紅,是只有在下地好幾天沒吃好沒睡好才會出現的神態,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
張起靈這時突然一腳膝蓋壓上床墊,吳邪感受到他的動作便立馬被嚇得整個人抖了好大一跳,吳邪拿開遮在眼前的手,下意識抓住棉被想把自己蓋得再嚴實一些。
「可以嗎?吳邪。」張起靈用著古井般的眼神盯著他,看著吳邪變得更紅的耳朵,他平靜地眨眨眼。
要說他吳邪沒有對張起靈抱持著任何念頭那都是騙人的,張起靈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會是吳邪的第一順位,只不過他可沒想過這件事會來的這麼快。
吳邪被張起靈看得臉紅心跳,一想到他是在問什麼,吳邪羞到瞥頭不去看他:「你別看……」
「只有我不能看嗎?」張起靈繼續追問,他低頭看著吳邪抓著被角的手,力道大到指節都有些泛紅,便伸出手把吳邪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開,吳邪像是個洩氣的皮球,終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啞巴就來驗收驗收我徒弟學得怎麼樣呀。」黑瞎子見吳邪答應了也呵呵笑著說。
——
張起靈是知道吳邪不會拒絕他的。
張起靈很少會對於認定為必要以外的事情做多餘的事,但他這次確是感受到一股不同於過去所產生的源動力在迫使自己做出決定。
明明知道這是不對的,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站在暗處偷看著吳邪陷入情慾的表情,更別提在吳邪看不出來的情況下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在吳邪看不到的角落想像著撫上他肌膚的觸感,這就是不對的事情,卻因為撞見了吳邪在情事發生時的眼神,就像是打開了深埋在心中的感覺,所有線索一發不可收拾地全部浮現在張起靈眼前。
吳邪總是向著他的意願給予他比自己能想像到的更好的事物與未來,他當然感受得出來吳邪眼裡所帶來的熱切,他不願去破壞這份純粹,卻沒想到吳邪早在他不在的這十年間走得比他想得還要更遠了。
張起靈至此便不得不承認自己也開始想像,如果吳邪能用著那種眼神盯著他,會是多麼夢幻的一件事,並且久久不能忘懷,連日的高強度運動也無法減緩張起靈心中的那股衝動,使得他在黑瞎子拋出誘餌想引他上鉤時,認份地把自己掛上去。
因為床鋪高度的關係,吳邪必須仰頭才能看到張起靈的表情,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吳邪伸手要拉下張起靈的長褲,張起靈卻伸手阻止他,吳邪便把手收回來一點,他以為張起靈想自己退掉長褲。
退去長褲和內褲後,張起靈還沒有完全硬起來,吳邪要不是親眼目睹張起靈用有著奇長二指的右手簡單地套弄著自己,他是真的不會相信張起靈原來也有這種需求的。
吳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張起靈因為衣服下襬太礙事而索性連上衣也脫了,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路從下往上看,又緩緩地將視線放回張起靈的下身,吳邪喉嚨滾了一下,他慢慢身體重心轉移,剛想用嘴巴會會這個同樣來頭不小的大傢伙,張起靈卻用左手擋在吳邪的臉不容抗拒地隔開他。
吳邪幾乎就要把問號寫在臉上了。
「你不喜歡。」張起靈微微皺眉說道。
吳邪聽見後睜大眼睛看向張起靈,他聽見的瞬間就搞懂了,原來他昨天和黑瞎子在倉庫裡胡搞瞎搞也被悶油瓶看見了!難怪在這之後悶油瓶就一直不想和他對上視線。
吳邪又忍不住心裡把黑瞎子咒罵了一頓,他急著開口解釋:「小哥,我沒有不喜歡,只是……」
吳邪在心裡直罵娘,不然他難道要說很喜歡嗎?悶油瓶這坑挖得還真是絕妙,不愧是倒斗一哥。
但張起靈的臉看得出來些許困惑,吳邪想著他應該是真的不解,吳邪現在什麼沒有臉皮最厚,他想都沒想就開口說道:「沒關係,是你就沒關係。」並且不給張起靈猶豫的時間,頭一熱張口就吞了進去。
不得不說張起靈的是真的大,甚至比黑瞎子還要大了一些,吳邪吞嚥有些困難,他伸出舌頭舔舔根部,再張嘴整根含住,舌尖刺激著馬眼,他能感受到張起靈身體繃緊在抵禦快感,這讓吳邪莫名覺得有股愉悅油然而生。
粗熱的陰莖順著吳邪的意撞進他濕軟溫熱的喉嚨,吳邪做了幾次深喉,另一隻手搓揉著底下的囊袋,吳邪抬眼就看見張起靈眼角通紅,他想著只要是男人就無法避免被快感臣服。
替張起靈口了一陣子之後,吳邪這才想起來黑瞎子還硬著,他瞥眼就能看見黑瞎子掛著笑,後者也順著吳邪的意把他擺成面對床尾的跪姿。
吳邪下半身被禁錮在黑瞎子的手上,吳邪被迫跪在床前,背後緊緊貼著黑瞎子的胸膛,全靠著他握在胯骨的手來維持平衡,偏偏黑瞎子還一直壓著他的腰要他往前彎,等到張起靈走到床尾面對著他站著,吳邪才搞懂這是什麼體位。
呵,百歲老人們還真會玩呢。
吳邪吞吐著張起靈的性器,一下一下地被身後的黑瞎子侵入身體的最深處,他顫抖著身子,喉嚨裡發不出來的呻吟都被口水混雜在一起,滿下巴都是口水和前液,生理性的淚水流下來前就被張起靈用手指頭抹去。
後穴的快感隨著黑瞎子的衝撞變得越來越強烈,而嘴巴被填滿的感覺則讓吳邪飄飄然,兩者相加起來便讓他氣息都粗重了不少,下身再次硬了起來。
被如此前後夾攻吳邪還是第一次,他已經被快感衝昏了頭才意識到他真的在和南瞎北啞做愛,兩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在分別操他上面和下面的穴,吳邪呻吟又變得更大聲,張起靈見狀忽然從他嘴裡抽了出來,吳邪一時之間像是入了迷般的還想湊上去,被張起靈果斷地推開。
吳邪像是在回味似的舔了舔嘴唇,張起靈托起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張起靈用大拇指婆蹉著吳邪發紅的嘴唇,吳邪瞇著眼伸出舌頭試探地碰了碰張起靈的手指,然後再整根含住。
黑瞎子這時像是不滿吳邪的注意力都被分走了,一巴掌打在吳邪的大腿上,吳邪發出了連他自己都覺得牙酸的聲音,他很明顯地感覺到黑瞎子變得更硬了,不由自主地縮了縮後穴,緊得黑瞎子又打了一下讓他不要夾。
張起靈伸手朝著吳邪右邊胸口摸去,先是用靈活的二指又揉又捏的,再用指甲輕輕地搔著乳孔,吳邪被快感刺激到想向後退,但卻被黑瞎子固定在原地,他只好抬起身子往後仰,但吳邪後退多少張起靈的手就跟到哪,等到吳邪整個背都貼在黑瞎子胸膛上,吳邪才認命地要張起靈也弄弄左邊的。
張起靈兩手都開始刺激著吳邪到奶頭後,他用力地吻住吳邪,舌頭強硬地伸了進去,無師自通地在上顎舔了舔,再慢慢地掃過吳邪口腔內的每個角落,吳邪在過程中發覺這應該真的是張起靈的第一次,因為他總像是在摸索著什麼,但卻很快地就上手了,吳邪被他吻得腰部更加酸軟。
黑瞎子仍然像個盡職盡責的打樁機似的在吳邪的後穴裡耕耘著,時不時改變著插入的頻率,吳邪被操得大腿直發抖,卻也只能乖順地挨操。
張起靈順著嘴唇往下親到他的脖頸之間,並且伸出舌頭在舔舐著什麼,直到吳邪意識到張起靈似乎是在描著他脖子上的傷疤後,吳邪大力顫抖著身體,張起靈也發現了吳邪的不對勁,他把手輕輕地蓋在吳邪的脖子上,完全覆蓋住那道駭人的傷疤。
「是這樣嗎?」張起靈聲音有些暗啞地問。
「小哥…不要緊…再用力些…」吳邪伸手覆到張起靈掐著他的手掌,併攏手指告訴他還能再施加更多壓力在他的脖子上,就像是在替他止血那樣,張起靈眼神銳利地打在他身上,讓吳邪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切都還來得及,一直都還來得及。
吳邪因為缺氧而專注在後穴所帶來的快感上,他眼神迷離地與張起靈對視,顫抖著身子感受著過量的愉悅湧上全身,吳邪一手搭在黑瞎子的前臂上,一手握在張起靈掐住他的右手上,他毫無防備地又被送上了一波高潮,甜膩的呻吟斷斷續續地從他喉嚨裡發出來,黑瞎子一次次用力地撞進最深處得以延長吳邪的快感。
吳邪很快地就被操到敏感地大幅度掙扎,然而黑瞎子和張起靈卻不約而同地沒打算暫時放過他,該掐他的人照樣掐,該操他的人也照樣操他,過度的刺激讓吳邪感受到滾燙的性快感潑灑在他的全身,他拉長呻吟想抵禦眼前這兩個人所帶來的快感。
這時張起靈卻左手握上吳邪的陰莖開始不停止地嚕動,吳邪被黑瞎子的手固定在床上完全無法併攏雙腿,吳邪的眼淚開始大滴大滴地落下,他幾乎是嗚咽出聲,他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熱流湧上來,感覺想射出來,但又有些不同,膀胱像是被擠壓似的發酸,他意識到是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吳邪抖著腿尿了出來。
很快地床鋪就被染上深色的一大塊,黑瞎子這時終於願意放開吳邪讓他倒在自己的懷裡,給他時間讓他緩過這次過度的高潮,張起靈則是起身在吳邪的衣櫃裡找到乾淨的毛巾鋪在被弄濕的床上。
吳邪過了好一陣子眼神才重新聚焦,他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好幾處都緊繃到酸痛,他當然沒有忘記另外兩個人都還硬著,而到他羞愧地捂著臉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他揉揉眼睛抽鼻子,頓時覺得有點委屈,張起靈見狀安慰地揉揉他的腦袋,黑瞎子笑著親親他的耳朵。
黑瞎子看他恢復過來後把他掰成側躺在床上的姿勢,張起靈湊過來把他的右腳抬到肩上,順著潤滑液一下子就捅了進去,張起靈淺淺地捅了幾下,就像是在找什麼似的反覆抽插,吳邪心裡想著這悶油瓶懂得還真多,一邊把黑瞎子湊到他臉旁邊的陰莖吞了進去。
等到張起靈找到前列腺後,吳邪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沒想到前端也流出一小攤水,吳邪發現了以後倒抽了一口氣往他的胯下看過去。
「這不是尿出來而已,你是不是不知道男人也能潮吹?天賦異稟啊吳邪。」黑瞎子像是安撫馬匹似的拍拍吳邪的側腰。
黑瞎子嘖嘖稱奇的口氣讓吳邪莫名地很不爽,他抬頭瞪了一眼墨鏡還帶在臉上的男人,但滿臉通紅的吳邪可能不知道他這個表情對黑瞎子來說有多誘人,黑瞎子大發慈悲地只是搓搓他的耳垂,沒多說什麼。
讓吳邪更加崩潰的事還沒完,不同於單純的快感,潮吹是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暖意翻湧而上的感覺,吳邪覺得他再也受不了了,他伸出手想讓持續在他身體裡努力耕耘的張起靈停下來。
張起靈既然開始了當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半途而廢,他把吳邪的手拉到他正在發力的腹肌上,這招明顯對吳邪很有用,他眼神迷離卻仍然無法忽略這個能大吃悶油瓶豆腐的機會,在他的腹肌上左右來回。
黑瞎子看著張起靈哄騙吳邪也有一手而笑了出聲,他輕聲地要吳邪把舌頭全伸出來,抓著自己硬得發燙的陰莖打在他的舌面上,過沒多久吳邪就疼得嘟起嘴唇親了親黑瞎子的前端,這讓黑瞎子忍不住地深深捅進他嘴裡開始抽插。
吳邪這段期間仍然小股小股地潮吹著,張起靈拿著一半壓在吳邪身下的毛巾替他擦拭著邊操幹他,吳邪臣服於交合所帶來的快感當中,眼前的水霧逐漸漫延,黑瞎子用著與張起靈相同的幅度在吳邪的嘴裡抽動著,喉嚨深處被侵入的感覺並不好受,但吳邪也只是乖巧地發出細小的嗚咽。
畢竟吳邪和黑瞎子早早開始了第一輪,黑瞎子挺進一陣子後,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吳邪也感受到了他嘴裡陰莖的跳動,他縮緊了喉嚨又用力地吸了幾口,黑瞎子便全射在吳邪嘴裡,似乎是太久沒做,他抽出來又射了幾股,吳邪全都用舌頭接住,忍著精液的腥臭味全吞了進去,黑瞎子也沒有想到吳邪會乖乖地吞下去,他混雜著複雜的情緒一掌拍在吳邪臉頰上,力道不大卻讓吳邪再次整個人抖了一下,仰頭難耐地呻吟,後穴止不住地緊縮,大腿根因為快感而抽蓄著,前端又流出一股熱流。
張起靈當然完全目睹了吳邪被顏射的神態,一股讓他自己覺得不應該出現的骯髒情緒油然而生,他拋開念頭順著身體的本能加快了身下的速度,這時吳邪又開始扭著身體掙扎,但仍然被張起靈緊緊握住胯骨不容抗拒地挺動,張起靈幾乎只留著龜頭還在裡頭便全抽出去後再用力地捅進,極度的愉悅混雜著鈍痛傳導到吳邪的全身,這時黑瞎子終於是順著吳邪的意,大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吳邪雙手全扒在黑瞎子卡著他的那隻手臂上,終於得到想要的東西後,吳邪帶著淺淺微笑盯著黑瞎子的臉,嘴裡的呻吟因為這場過於漫長的情事而聽起來有些嘶啞,黑瞎子和張起靈只是單純地掐住他不同,黑瞎子控制著手部的力量,巧妙地捏住他的總頸動脈,讓吳邪微微地窒息卻仍然呼吸得到空氣,吳邪的後腦勺越來越重,腹部也開始因為快感升高而一直抽蓄,張起靈動得越快吳邪的後穴便絞得越緊。
張起靈自從進了房間後,大氣都沒喘一口,但吳邪在眼前因為缺氧而發黑時聽見了壓抑的吸氣聲,他猜想應該是張起靈快要射了,意識到這點的吳邪幾乎快被快感與興奮昏了頭,他透過肌膚接觸感受到了張起靈的肌肉繃緊,隨著一記特別深的挺進,吳邪感受到微涼的液體射進了他的最深處,吳邪同時也被巨大的快感衝擊,他幾乎尖叫出聲,前端可憐地吐出最後一點稀薄的精液。
吳邪緩了好一陣子眼前的發白才逐漸散去,身體仍然不自覺地微微抽搐,張起靈怕對吳邪來說太過刺激,等到他氣息穩定下來後才慢慢退出去,射進去的精液順著張起靈的離開跟著流出後穴。
「我……」聲音嘶啞到吳邪聽見後有些停頓,體力耗盡的他瞇著眼,他在張起靈要下床離開前扒住他的手臂,黑瞎子剛準備要把他抱進廁所,他們倆停下動作讓吳邪慢慢說,吳邪眼神仍然迷離著,另一隻手慢慢撫上自己的小腹,虛弱地說:「我被玩壞了……」
張起靈聽見後皺起了眉頭,黑瞎子呵呵笑了幾聲,伸出手掐住吳邪的臉晃了晃:「你要開始學著為自己說的話負責任了,小朋友。」
當然他們不可能再操他一頓,黑瞎子只不過是彈了他腦殼恐嚇他罷了,張起靈果斷下床去浴室打盆熱水,黑瞎子則趁著空檔用手把糊了吳邪一臉的淚痕抹乾淨,和他交換粘膩的親吻,吳邪在黑瞎子要離開前故意咬了咬他舌頭,他賭氣地對著黑瞎子皺鼻,黑瞎子只當是被小狗咬了一口。
等到吳邪在黑瞎子懷裡被張起靈用熱騰騰的毛巾擦拭過全身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全身的酸痛已經讓他快無法動彈,索性便攤在黑瞎子身上耍賴。
但沒讓他躺多久黑瞎子就把他抱到浴室清洗,他們兩人都被黑瞎子洗得乾乾淨淨,黑瞎子幫吳邪換好衣服後又抱回房間,他和張起靈似乎是在無形之中分配好工作,這時張起靈已經把床單換新,接在他們後頭進浴室洗澡。
黑瞎子今天不像平時那樣在事後把他抱在懷裡,而是盤腿靠在床頭讓吳邪躺在他腿上,他緩緩地用手指梳順吳邪被他擦得半乾的頭髮,偶爾輕輕地親吻吳邪的眉心,偶爾用嘴唇碰碰他的鼻尖。
等到吳邪舒服得快要睡著時,張起靈剛好洗完也回到了吳邪的房間,吳邪看著悶油瓶進來,自然地伸手想要悶油瓶也來撫慰他,悶油瓶握住他的手捏了兩下後側坐在床邊。
張起靈坐上床後伸出手開始替吳邪按摩緊繃的腰部肌肉,按揉的力道恰到好處,吳邪便側過身子讓張起靈更方便地按摩。
他的動作會讓吳邪感受到敏感的後穴仍然傳來陣陣的快感似的,吳邪舒服地連呼吸都越來越平靜,他抬眼看了看在他正上方的黑瞎子,他低頭不帶情慾地親了吳邪的唇,吳邪看見他對自己笑了笑,但不說話。
吳邪又把目光投向張起靈,張起靈伸出右手替吳邪閉上眼睛後也淺淺地吻了吳邪,輕聲說道:「睡吧,晚飯再叫你。」
吳邪便安心地睡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