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房门被敲了两下。
紧接着,身着一身玄色单衣的客卿推门走了进来。吟游诗人没个正形地坐在床棱的一角,见他进来便冲他轻轻吹了声口哨以示招呼。钟离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对老友这幅散漫的姿态有些无奈,不过这不妨碍他略微颔首回应,轻轻将门带上,缓步走至了对方身边。
向来沉稳的摩拉克斯扫了一眼房中的景象,垂下了眼睑,轻咳一声,“……我又检查了周围的机关符箓,一切无恙。”他顿了顿,“尽可……放心行事。”
而风色的诗人向来是不对这种条条框框的事情上心的。“倒也不用那么谨慎嘛?”温迪不以为意地用他那百灵鸟般的中性嗓音叹了口气。——两位神明在此,显然是不太可能有什么问题的。别说机关损毁了,就算是隔壁雷神要冲过来劈下她那斩开大蛇的一刀,都未必能对这重重禁制守护的一方洞天有什么影响。
“更何况——”温迪挤了挤眼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示意向床榻的中心、仅仅半人距离之处,“你看,这时怎么能说这么不解风情的话呢?”
“嗯……”
这回轮到钟离露出些微妙的神色了。
他自然明白诗人在说什么。因为很显然,因着他回到了屋子里,有人明显变得拘谨了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已经能预料到会被抱怨了。
“钟离先生——”荧果然拧过头来,拉长了音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别出声啊!我好不容易才……”
钟离歉意地笑了两声。这抱怨自然是要受着的。毕竟他甫一进来,他们璃月的降魔大圣、护法夜叉便已经身体一僵,原本还尚且专注地配合着荧的节奏在耳鬓厮磨,转眼间便有些慌了神,显得手足无措了起来。荧好不容易才用不那么粗暴直接的方法,凭着像初尝人事的小情侣那般的温柔触碰与抚摸,挑逗起向来清冷自持的魈,让他勉强能在眼下这般场合也能投入。……可现在,唉。本来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进入正题了!
这让荧有一种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愤懑。
偏偏被她跨坐在身下的少年仙人,还一如既往地依着本能在替对方辩护,“不是——钟离大人,的错……”魈低声说,“抱歉,是我分神了……”他看起来极愧疚的样子,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为主君招来了什么无妄之灾似的。
荧顿时气得也不管平日对他有几分尊敬了,抬起手就是拖起了美少年那张能恃美貌行凶的脸颊,来回揉搓了几番以此泄愤。而魈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等、……如此不敬——!”他是一如往常地想说那句经典台词的,可口齿却因这番举动而有些含糊不清,瞬间便少了大半威慑力。
“嗯嗯嗯对,不敬仙师不敬仙师。”荧顺着他的话头接道,她淡定地扶着魈的肩膀,咚地将少年的上半身按在了床上。曼妙的身形逆着光,在魈的目光中投下一片暗淡暧昧的阴影。“本来今天就是为了不敬仙师来的。魈上仙,你就该被操到学团雀叫才对。”
“……?!”
她突出一个不装了——什么纯情人设,都是矜持给魈看的。在场的各位谁还不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谁没在床上说过几句荤话啊。而魈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混账话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甚至下意识地朝着两位旁观者投去了一丝求助的目光。
可温迪已然偷偷别过脸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极力维持着自己会看气氛的美好品格,强忍着没笑出来。而钟离则认真地在脑海中对比起了,他座下这位下属的声音与鸟鸣的异同。很难评价这两位的反应对魈来说究竟哪个杀伤力更大些。但至少他已经可以意识到,这两位大人物是伸不出什么援手了。
见魈得不到他想要的求援,荧顿时有种小伎俩得逞的得意,她垂下头,随意撩开耳畔垂下的几缕碎发,用一只手抚过魈的颈后,指尖侵入了青墨色的发丝深处,没什么迟疑地啃上了魈的嘴唇。尽管她一直都是作为主动的那一方,现在却比钟离进来之前要有侵略性得多——她的吻明显更加用力,强势地撬开了少年白如莹玉的薄唇,又几乎是摁着魈的脑袋防止他逃之夭夭。“唔,……”
在两位神明的面前,魈并不想发出些难堪的声音;尽管其实大家都早已听过。但常年冷淡避世远离人烟的性子,让魈对于发出易于往常的声音感到极度羞耻。团、团雀叫……何等无礼!一想起荧方才说的话,他的耳根都有些烧红。
“啊。”可他的本能反应显然与他的意识有些脱节。荧反手朝下摸了摸,突然露出了一个戏弄人的坏笑,“魈的身体比嘴巴要诚实太多了。对吧?”
被她挑逗的少年仙人愈发涨红了脸,赶忙抬起胳膊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遮掩住了自己因羞涩而轻微嗡动的嘴唇。荧却自然不会就此罢休,笑眯眯地用一只纤细灵巧的手拨开了他腰上的布料。宽松的长裤没了系带,很轻易便能被扒下腰胯,没了布料的遮拦,荧的手指变得更加灵巧,蜻蜓点水般在魈那根漂亮的、嫩红又干净的性器头部揉捏了几下——如刚才荧意识到的,她终于又把魈的性欲挑起来了。可喜可贺。
这么一想,降魔大圣是不是果然喜欢粗暴恶劣一点的风格?
“呜…………!”
突如其来的强刺激逼迫得魈一时失了对嗓音的控制,低声叫了出来。荧见微知著,自然知道做对了事,更变本加厉地用手指来回摩挲着阴茎的肉缝,间插着些上下撸动的动作,愈发湿润的触感天然让她明白自己取悦到了对方。“咕、……”魈的喉中偶尔传来的一两声低微鸣叫更是足以验证这一点。她继续贴过脸去,刻意不想让魈挡住他那张惊世绝伦的漂亮脸蛋,故技重施地用软嫩的舌头挑开对方死守的防线,好让悦耳动人的喘息顺利地流出。
魈显然被她的爱抚弄得有些难以自抑。尽管仍不愿意发出过大的声音,可他的嘴唇会在受刺激的时候止不住地颤抖,而这震颤自然又成了能被荧接收到的信号。于是她弄得更加舒适体贴,致使他几乎越来越不可能再控制住自己喉间那些可耻的嗫嚅。即使无法阻断声音的溢出,他还是不甘地用手臂以挡住视线作最后的遮掩。
她的手上功夫自是很好的。与这位可能数十上百年才做一次这种事的夜叉大人相比,游历星海与诸国的旅行者显然要经验丰富得多。魈有时候经常忘记她并非肉体凡胎,而是跟自己一样——或者更僭越些、跟风神岩神这般存在一样,是千年不老的长生之体。如此这般,在交合欢好之事上,有着如风神岩神一般丰富的经验,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偏偏——他经常忘记这一点。他总是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下,当心中泛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酸意后才会再记起,荧并不是普通的人间少女。
“呼——”
这……这是不好的。这不对。
魈咬住嘴唇长长舒了口气,两颗尖牙抵在下唇上,将原本有些苍白的唇色激得泛红。
“……怎么了?”诗人突然“哎呀”一声,“有点控制不住了吗?”他拨了拨手里的竖琴,信手弹出两三个音,于是从魈的身周漫溢而出的几缕不详的黑气顿时被吸引了过来,又飞速失去了其危险的气息。温迪从床棱跳了下来,蹦到了柔软而宽大的床榻边缘,他伸出手去,轻握住魈的五指,缓缓地将他的手从面上移开,看见了一双神色迷离、却并无狂乱之意的金色眼眸。“唔,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呀……?”怎么突然就释出了那么些业障的气息。
魈的呼吸声有些不稳,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挣开温迪的手。风神的手掌没有那么宽大,兼有少年的纤细与类似女性的柔软,想要甩开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出于各种各样的心态,他不敢,也不愿这么做。
荧倒似乎对这般异常并不意外,也丝毫不在意温迪突然凑过来的行为。本身她并不会被零星的魔神残渣的气息影响,那些淡淡的黑雾在触碰她的前一瞬间便会消散殆尽。“嗯,魈的情绪不太稳定的话,这些东西就会溢出来。具体来说的话……就是他现在在吃醋啦。”
“等等……别说出来!!”
这回小鸟的反应就夸张得多、顿时全炸毛了起来,一看就是被戳中了痛处;甚至也顾不得矜持了,赶忙去捂荧那张言语无忌的嘴。少女失笑地跟他厮闹到了一块儿,在床上抱着来回滚了几圈,又搅在了一起。“别害羞嘛——这有有什么不好的呢……”荧不断地故意讲些“说明你在乎我嘛”“我很开心你能为我吃醋哦”之类的话去挑逗他,降魔大圣历来脸皮薄得很,根本经不起这番如此这般的歪理,除了脱口而出却毫无论据的反驳外,只能发出些柔软的喘息。
温迪从一时的愣神中逐渐缓了过来。但他望向摩拉克斯时,对方平静如旧的脸色显然象征着他的知情。
……原来还有这种设定吗!
他虽然知道计划,却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细节。结合这位岩神眷属的冷淡脾气一想,难道这就是为什么,最后这古板的老爷子竟然破天荒地批准了这个提案吗?
——
……这个荒唐的点子自是游历诸国见多识广的旅行者小姐提出来的。在分享了方案的初步计划后,很快得到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神的精神支持,随后他们二人又一起不知动用了何等惊天动地的辩才,最后竟获得了岩神的初步首肯,然后便兴冲冲地跑去望舒客栈蹲他。
而魈的第一反应,没有任何悬念地,“我拒绝”。
不仅拒绝,甚至差点当场风轮两立逃跑——哪怕这般行为从理论上可能会有对邻国神明不敬之嫌疑。他不敢再在望舒客栈逗留,以免被那两个家伙找上门来痴缠,却更无法置自己的职责于不顾,只好在荻花洲周围一带游窜。仙人餐风饮露,自然少有世俗的温饱之欲,相比起可能遭到的精神攻击,暂时住在野外倒也并没有给魈带来多大麻烦。
但过了些许时日后,他还是在某天被看似闲游的岩王帝君逮了个正着。
而相比起一时兴起就拍脑袋做决定的荧与温迪,向来思虑周全且严谨的岩王帝君显然是有更深的考量、才会应允这个光是听起来就十分荒唐的方案,并且亲自为它增添了更多提高可行性的细节布置。因而假如说荧和温迪来找他,魈还可以权当是恶劣的玩笑,请动了钟离这个事实便不得不让魈重新评估对方的决心了。
事实证明,后来也正是因为帝君极谨慎认真地斟酌了方案的诸般细节,魈的各种反对意见才屡屡失效,最终导致他不得不勉为其难答应了这个“治疗计划”。但至少现在,他还没完整地意识到后续可能性的全貌,暂时还只是为了钟离的来访而感到些许困扰。
帝、帝君。明明魈自认完全不理亏,可看到钟离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却仍有些支支吾吾。
钟离于是跟他嘘寒问暖了好一番,从四季景色聊到人间风物,从山川地理聊到日常吃食,他喏喏地一一应答了。实话说,自从岩神退去神位、以凡人之姿行走于世间以来,魈便逐渐接受了一个设定:有时候自家帝君突然窜访到他的“巢穴”,就真的只是来寒暄寒暄、表达一番关心而已,并无他想象中的那么多深意。但他知道,只有这次,绝不属于上述范畴。
那个表情,那个表情。魈心下打了个颤。帝君昔年有些事不愿自己主动开口,就是这般表情!
“我听旅者说,那位诗人前一阵常造访此处,帮了不少忙。”果不其然,钟离见铺垫得差不多了,便冷不丁切入正题。不过现在没了仙众在旁,这些话也只能他亲开尊口,“你近来身体可还好?”
“……情况尚可。有劳帝君关怀。”
魈低声说道。
都说了,叫我钟离便是。男人不厌其烦地纠正他。“可旅者对我提及,你最近的状况不太稳定,她也是因此才求助于我——还有那个家伙。”钟离顿了顿,“魈,你近来并无被业障侵吞意识之事吗?”
自然是有的。尽管自从荧与他相识后,他的心绪确实比以往要稳定不少,日常泄露的不详气息能被尽量压至最低,可有时业障的爆发仍然不可抑制。不然那一阵时日里,蒙德的神也不至于如此频频造访了。“他们二人确实替我消解了许多……”魈暗想,所以现在已经不该有什么大问题了。
钟离的眉头蹙了起来。“我知道旅者有净化污秽之能,可似乎并不足够……不然也不会找上我与那位诗人。你为何不应允她的建议?”
来了。魈的身体瞬间绷紧。“我……现下已经好多了。何、何况,我虽然不常与凡人往来,也知此事不合礼法。……”
“不合礼法?”
这一本正经的反问让魈心中产生了一丝荒诞之感。璃月的各式礼法与习俗不正是在岩王帝君的治下一代又一代形成的?至少以现行的律法与风俗而言,璃月是推崇单一配偶制的。这根本不需要他来向钟离解释。他絮絮地吐露了些破碎的想法,“据我所知,凡人之间应该并不支持这种行为。”帝君如今行走人间,更应该知道才是。
这倒说得钟离面露了些难色。
“虽说我已决意要作为普通人类游历一阵,现下提起非人的一面确有些自恃身份,”他说,“但是,魈——我们本来也并非人类啊。”
“嗯……”魈一呆,突然意识到自己忘掉了这茬。那荧——不对,荧也不是凡俗人类。温迪也不是。在目前的提案里,确实没有任何人是一般常人。“可这怎么说都、不太……合情合理?”他的尾音沾上了一丝试探性的提问,却也不清楚自己的质疑到底有几分切实的依据。
“以当下璃月的律法而论,一人确实不能与复数人结成婚姻关系。噢——你我都存在于璃月之地,我们便暂时不去讨论诸如蒙德的律令法条了。”钟离平和地解答,“当然,律法上的理论并不代表现实中这种行为会因法律的存在而彻底消失。不过仅有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有相应的‘契约’约束,而普通的情感关系则并不会如此严格地受到限制。虽然璃月的民风已不尚多偶制,习俗上也确实相对一些国家略为保守,但总体而论,并没有任何硬性的‘契约’禁止这种非婚姻意义上的多偶行为。”
“……啊?呃……”
魈听得一愣一愣的。论博闻强识,璃月境内任何一个人怕是都抵不过眼前这一位。
“魈。你曾经与任何人结下过婚姻之契吗?”钟离笑了笑。
“没有。”魈即答。他是在帝君眼皮子底下长了几千年的,显然对方知道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那曾经有任何世俗意义上的伴侣吗?”
“……没有。”这回他犹豫了片刻。他很难定义他与荧的关系。他们似乎徘徊在一个高于一般友谊,却距所谓“伴侣”这个概念还隔着厚厚壁障的状态之中。
“嗯,既然如此——”钟离清了清嗓子,“你既无婚姻关系也无固定的伴侣,那么从理性角度而言,此事虽然在璃月当下的道德体系内不太符合主流,但更称不上是离经叛道。所以,我认为并不存在你所说的,‘不合礼法’的问题。”
魈的大脑开始转不动了。……怎么办,帝君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他总觉得怎么想都不太对,一时半刻又说不上问题在哪儿。
“况且从本质而言,旅者提出的这个方案也是治疗手段的一种。——你已知道它确实是有可行性的。以通常的道德评判而论,事从权宜比随心所欲的情感关系要多具有几分正当性。”钟离平静地论述着,“人们常说,不可讳疾忌医。魈,从我的角度而言,我自是希望以你的安危为重。”
“更何况,……”似乎回想起了些往事,客卿先生托着下巴,沉吟片刻,最后还是放了一记暴击,“……与上次的意外相比,也就多了个酒鬼诗人而已。”
“……”
于是钟离便见着他家护法夜叉的脸开始疯狂发烫。
Chapter 2
Notes:
这章(和下章)是钟魈荧3p
欢迎捉虫
Chapter Text
……
仔细想来——确实正如钟离所说——不过是多了一个同样跟他有关系的不正经神明罢了。
毕竟先前他是非主观自愿地被扯入过多人行为的——他曾撞见过同自己羁绊颇深的旅行者与自己敬爱的岩王帝君搅在一起的旖旎画面。
那已经是有些久远的事了,但魈仍然无法忘记目睹时的强烈情绪。实话说,对他而言最有冲击性的事实,甚至并不是自己动了凡心的少女与其他人搞在了一起,或是自己唐突坏了帝君的好事,而是——帝君大人是作为下位的那一方。荧在获得了岩元素的眷顾后,显然在生成岩造物方面取得了长足进步,以至于她能……她能用捏造的岩脊将帝君折腾得发出各种几乎不可能听闻过的声音。
帝君自从五百年前的灾变后,便形成了会定期分享一部分力量予魈的习惯。岩之神虽没有净化的权能,元素力属性也与他大相径庭,但魔神纯粹的力量仍然足够消解一部分其他魔神的残渣。魈不愿频繁叨扰帝君,但也知晓帝君的决意不容更改,于是几百年下来也就渐渐没了原先的惴惴不安,学会了接受这仙人之中只此一份的待遇。
而荧——她确实是足够特殊的。千年来以杀戮为业的夜叉在此之前从未生出过凡俗之心,就算是与神明间有过施与得的关系,魈也并不认为那是一种爱慕之情,只认定是君臣之间的关照与仰慕。星海之外而来的旅行者确是第一个敲开他的心门之人。况且,就算魈不愿意直言情感之事,也不得不承认她来自异世界的力量能有效遏制他的业障。本就有萌发的情感,加上这无法拒绝的理由,荧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中终于成功地将降魔大圣拐上了床。
能在璃月全境来去自如,魈当然知晓她在解决了璃月的危机后,向帝君索求过岩之赐福——荧自己也毫不讳言地与他讲过,七天神像只能让她大致懂得驱使元素力的方法,而真正想要取回失去的部分力量、并精通此世的元素力,仍然需要神明的祝福。对比魈并无意外之感,只是每到这种场合便会默默回避。他并不觉得这两人需要任何保护,哪怕他们在做些容易失去理智的事情。
直到那日,他在斩杀了数量可观的魔物后回到尘歌壶时,因业障而有些钝化的五感让他并未仔细留意环境便推开了卧房的门——于是,他就见到了理论上心中早已知晓、却并没有真正目睹过的一副场面。
与他做过类似事情的两人看着唐突闯入的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向来对帝君敬奉有加的小鸟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在沉默中过了好半晌才逐渐涨红了脸,吞吞吐吐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而他身上窜出的黑雾已经随着脸红的程度而浓得不像样了。
“对、对不起……钟、…帝君大人……”魈的声音有些颤抖,“打扰你们了——……”
他说完便要脚底抹油逃离是非之地,全然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不详气息正疯狂地溢出。
“魈,等等……!”钟离赶忙喊了一声,两人都知晓不能让这样的魈回到有普通人的地方——至少现在壶里只有他们二人。可慌乱之中一时也起不来身,以至于钟离不得不“哐”地砸下几根小型岩枪,用最快能施展的术法赶在魈用出风轮两立之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幸好魈的反应此时有些迟缓,在被岩枪震住后没再立刻尝试逃开,这才给了钟离再做了个小型结界后与荧匆匆分开、下了床来拦住他的机会。
荧也赶忙粉碎了自己正在使用的岩脊,跟在钟离身后慌张地跳下了地,也顾不上整理凌乱挂在身上、连双乳都没有遮住的连衣裙,冲到了看起来状况不妙的少年仙人面前,“你还好吗,魈?……”他身上的黑气多到哪怕说下一秒就要失去神智化为妖魔,荧都不会怀疑。
可当事人本尊的脸色却全然不能用常理来形容:因害羞而涨红的脸颊上并没有一丝往日业障爆发的狰狞,反而只有几分被惊到的茫然。魈的理智似乎并没有被侵蚀,也没有消失——只是像喝了点酒那般有些许的迟钝而已。这与他们先前所见完全不同。
荧与钟离困惑地对视一眼,还是不约而同地决定拎起有些懵的小鸟扔回了床上。魈在这两人面前都是不太设防的,并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反应,直到被两人一前一后夹在中间,脑子里的那根弦才突然接了回来。“怎么……帝、帝君?!”
“……旅者,抱歉今日没法随了你的兴致。”钟离忽略了他的一些反抗痕迹,从背后将身形纤细的魈箍在了怀里,尽管脸上还残留着些情潮的余温,神色却明显比先前要严肃了几分,“魈的状况不太好。我得先为他做应急处理。”
“当然是魈的身体重要。”荧答得毫无迟疑。她跪坐在魈面前,轻轻托住了他的肩膀便往钟离怀里递,“别担心,魈,我和钟离都在,不会有事的。……”
她凑过去吻了吻魈的唇角,吃下一口一如既往苦涩的神之残渣。
另一侧钟离飞速打了个岩印,一闪而过的金色元素力落在了仙人白得发光的身体上,转眼便渗进了肌肤之下。其实这并非什么高深的法术,仅仅是神力的一种显现形式罢了,可魔神级别的力量有着绝对强横的压制力,仅仅是侵入皮肉就能遏制普通力量的流转。这使得魈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三分,一下没了反抗的劲头。
这是往日里他们约定好的应急手段之一。魈虽然千年来饱受业障之扰,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控制得当,不会出现骤然爆发的危急状况;只有近百年来极少数情况才会需要岩神的紧急处理。因而可以想见,这些手段显然也随着严重性的差别而有所分级。就以现下肉眼可见的情况而论,这疯狂外泄的残渣显然是值得摩拉克斯认真对待、甚至使用一些非常规手段的。魈在与他交涉时就提出了这一条:在失控的时候,他希望能被帝君武力镇压。摩拉克斯不喜他这含有极度悲观的潜台词的意味,但从一般理性而言,对于有着远超肉体凡胎之力的仙体而言,在出现意外时确实需要魔神采取必要的手段。
可另一方面,对于眼下魈仍然尽数保留的理性来讲,这显然又有些超过。
此番他甚至意识不到体内的业障在喷涌而出——或者说,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感觉。他眼前没有幻觉,只有先前被这两人弄乱的床榻,身体也没有实感,只有被神力半禁锢的有些脱力的身体。
魈显然受到了些许惊吓。各方面的。“……荧……”他惯性地朝少女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平日里很少唤荧的名字,至少远不如他差点脱口而出钟离的身份那般频繁,没有特殊理由时几乎只以眼神沟通替代。往往只有在私下无人、情意正浓的时候,他才会吞吞吐吐地低声在荧的耳畔偶尔呼唤她。而如现在这般脱口而出,显然说明了一些异样的慌张。
“别怕,别怕。”荧温声哄他,一边熟稔地替他解了各种衣物首饰,让那具不堪一握的仙躯逐渐敞露在空气之下,“我来替你做准备,好不好?”
准备、是……魈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飞快从床头取了清透的凝液。旅行者游历诸国,搜罗过各种膏油方子,最后还是发现简简单单的史莱姆凝液最为好用,男男女女都适宜。她用手快速温了温冰凉的凝液,接着便试探着将葱根般的手指放进少年的后穴里。
魈闷闷地发出一声叹息,带着几分控制不住的慌乱。随着荧的指节慢慢没入,他的鼻音也重了起来。先前他从没让荧碰过后面,任由少女怎么软磨硬泡也暂时坚守住了底线。荧曾经跟他夸耀过自己的手法之好,说自己搞爽过多少个床伴上仙你来试试嘛云云,但几次都是以他红着脸颊、给她的脑门一个暴栗作为收场。
害羞的同时他还会有点吃味,忍不住想她会睡到哪些模样俊俏的人儿。魈不会不识趣地问她到底跟谁睡过,又会暗自有些不服,觉得若以皮相而论,自己不见得会输给那些本国或异邦的男男女女。既然他们都有这等待遇,那说不定某天……真的拦不住她那副跃跃欲试的架子了,勉强试试也未尝不可。
——如今真试了,确实让魈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为不过与跟男子行事前的扩张一致,可荧的手指确实要……灵巧许多?她的手是握剑之人的手,带着层薄薄的茧,蹭在穴内的软肉上有一丝异样的触感,又像灵蛇般探入了深处。在能放进二指之后,荧微微曲了手指,在几个位置试探着浅摁了几下,很快便顺利听到了一声失控的惊呼。
“呜——?!”
“哎呀,看来是这里。”荧笑得眯起了眼睛。她的手指寻到了位置便不再远离,逗留着以打圈的方式又来来回回揉捻了几下。魈顿时感到一股激流从小腹的核心噌地窜到了后脑,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在瓦解他的矜持。
“不,不要碰……嗯嗯,……哈——……”旅行者的手几乎像是在拨弄什么开关,只要她微微一用力,魈就能感受到浪涌般的情潮正在一波又一波地涌上。这与以往被男人操的感觉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坚实,不像锻铁似的一下有一下、沉重而不可阻碍;被荧碰到腺体的快感更像是被雷元素击中的酥麻,但并非作用于皮肉,更像是在骨血之间,从肉体的深层向外扩散。“哈啊——……别、别这样……”
魈下意识地想向背后扭动身体,躲远些这异样又熟悉的感觉,可他的背被他的唯一神牢牢托着、甚至可以说是钳着,没有半分移动余地。甚至他还能感受到什么滚烫的事物抵在他腰上那处迷人的凹陷下,烫得令他僵了腰不敢移动半分。魈经历的人不多,帝君显然算是其中之一,而他对此种状态熟悉得很。
“帝君……”被折腾得有些失态的小鸟侧过脸,向男人递去一个无意识的、楚楚可怜的求助眼神。救救我。而钟离只不置可否,抬了半截手臂揉了揉他青黛色的脑袋。
见监护人没有制止,处于被动的魈更加无处可退,而荧当然是心领神会,开始变本加厉。她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抚上仙人极粉嫩的性器,快速撸动了几下,让半勃的阴茎略微多充了点血。随后,她并着两根手指按压在了囊袋的下方,配合着在穴里的那只手,内外一同施力,结实地挤了下去。
“……呜啊啊——!……”
对于一贯隐忍克制的魈上仙来讲,这已是无与伦比的失态了。他被这种过于强烈的感官刺激折磨得头皮发麻,或许兼有今日意识不太清明的缘故,口中吐出来的话都比平日要放浪几分,“别、别弄了,……嗯……呜呃——!……求、求你了……荧……”
能看到一次冷面美人露出这般苦苦哀求的表情,荧简直是心花怒放,心中有些愧疚地感谢着此次业障的意外发作。“我说了嘛,我的手很好用的。是不是?”她嘻嘻笑着,尽职尽责地替魈按摩着腺体,看着他的神情渐渐崩塌成陷于情热的模样,自己的身体也不自觉地高涨起来。没被织物遮掩住的胸脯上,那两颗红润的乳粒早已高高挺了起来,像是两粒落在雪中的梅花蕊。而在堪堪盖过股间的裙摆下,荧的双腿之间早就已经泛滥成灾了,几股清液从肉缝里断续泌出,贴着大腿根一路流了下来,甚至在两腿间拉出了几道银光闪闪的丝。“魈,你能和钟离先生一样喜欢,我很开心呢。”
“?!怎么……帝君也……”
魈不敢置信,但想想进门撞见的那一幕,又不敢下定论了。
钟离在他身后轻笑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浪子佳人那儿学来的。”言下之意是,他确实受用得很。
“能讨到摩拉克斯大人的好就行。”荧轻快地应了句俏皮话,说着越过魈的肩膀,隔着他啃了一口钟离的嘴唇,作为先前被意外终止的好事的丁点延续。
从没近距离见过多人行为这等场面的魈,被眼前这视他于无物的亲吻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的心底突然迸发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空洞感——失落、嫉妒、渴求?似乎将这些词垒在一块儿都难以形容。
但他又觉得茫然——为什么呢?他早就知道荧私生活丰富,先前吃味也就是觉得她有了新的友人可以交往的程度罢了,并不会如凡人情侣那般萌生所谓嫉恨的情绪。帝君——帝君就更不提了,六千多岁的神明就算有什么爱恨情仇也轮不到他来置喙。
魈不太懂情爱之事,自是囿于这突如其来的古怪情绪。幸而旅行者见多识广,经验丰富,一转眼瞥见了小鸟暗淡下去的金瞳,当下便悟到了问题所在。“好嘛好嘛,不要生气嘛……”她赶紧开始端水大法,“魈上仙,我错了,我不该厚此薄彼——”并赶在对方有机会开口前,赶紧用行动堵住了这种可能性,将任何有可能发出的言语转化为破碎的呜咽。
当然,魈是不会向她抱怨的,只跟着她的口齿发出些低鸣,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没有任何需要生气的地方。但荧亲吻他的一刻,他顿时觉得先前心头那股又沉又乱的思绪突然像被剪碎的线团一般随风四散了。“线团”外化的体现便是一丝一缕的暗雾从他的皮肤下渗出,没有实感,没有痛苦,以至于他甚至无所察觉,更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帝君已经着手用些特殊的术法将那些残渣回收了起来,趁着无法参与的空挡开始思索起了什么。
荧趁着接吻的机会趁机又加了一根手指,在第三根手指挤进那逼仄的甬道时,她明显感到对方的身体一阵颤栗,甚至差点咬到她的舌头。她握着的那根性器现在已胀到了全然挺立的程度,止不住地渗着些许液体出来。很明显面前的人渐渐地开始跟不上她的节奏,嘴唇的张合与舌的舔舐已经彻底乱了套。
“呼……”她长长叹了口气,终于决定结束这7个失控的吻。她将脸向后挪走了半分,口中拉开一道淫靡的银丝,黏黏连连滴在了她的胸口。荧打量着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他的碎发因汗湿而粘连了几缕在脸上,鎏金色的眼眸也染上了几分雾气,不复平日的清澈透亮。至于那随着呼吸略微吐出的半截粉舌,荧怎么看怎么品出一股意犹未尽的滋味,刚分开不过数秒又啃了回去。
“唔唔~……”
魈尝试着又挣扎了几下,依然逃不开那个坚实到如同枷锁的怀抱。
苦味随着吞咽,蔓延进荧的喉嗓。那不是物质上的味觉体现,而是某种概念上的苦涩。她不知道在钟离的视角里,她就像啃咬掉了一团又一团看起来就有毒的棉花糖,视若无睹地吞入肚中。但她没有如此具象的感受,只依从本能地觉得这些亲吻会让她的情人好受些,于是一口一口去咬他的薄唇,又间或地亲亲他的脸颊。可这已然乱套的步调让两人失去了配合,常是湿润的碰到干燥的,于是全都变得湿润;没过多久,过于充沛的涎液就沾满了脸颊,黏腻得再无法忍受,这才堪堪分开。
Chapter Text
“这下不吃醋了吧……?”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促狭地问,“我只亲了钟离先生一下,现在可是数十倍也给魈了哦。”
还没从轻微的缺氧里缓过劲来,魈慢了半拍才想起反驳,“……我才不会,吃醋!更何况是帝君的……”可话还没说完,又被折腾出一阵难忍的喘气声。荧简直像是比男性还懂他们身体上的敏感点似的,往日里做事前准备就是事前准备,哪会像现在这般……感觉已经要防线失守的地步?
“这么嘴硬可不好。”偏偏她还笑嘻嘻的。
钟离甚至也不无认可。“生了凡俗之情,也并无什么不妥。”
魈听着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感到一阵恍惚。他只听见荧在絮絮地同帝君说些什么。“……还要再多一根手指对吧?……那你等等哦,还差一点。我才没有玩太久……”紧接着便被穴口的一阵凉意激得一颤,跟随其后的便是因深度的扩张而再次袭来的钝痛。
荧似乎无意再折磨他,甚至动作都显得粗糙了些,也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温了新加的凝液才使用,只是单纯地将第四指试探着挤进软嫩的入口。终于没了那些一片狼藉的吻,魈总算可以如平日那般咬住嘴唇,遏制喉中发出的迷乱声音了。这样也好。魈暗暗想,就像先前,从帝君或者风神那里受惠一样……只是为了性交去做准备就好。不需要让这个过程变得……那么舒服。
欲望如绵延不绝的云,轻飘飘地盈满着他的身体。就算是对情爱欲念知之甚少的仙人,也知道他的身体在迫不及待地叫嚣着什么。
想要。……但想要什么呢?这就很难用具体的言辞描述清楚了。他有足够饱满的渴求,却不知道这是对他敬爱的岩之神明的,还是对与他羁绊颇深的异乡旅人的。甚至连他们所谓的“吃醋”,魈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吃谁的醋。
当下他只能被动放空本就不甚清明的脑袋,无奈地沉沦在这混乱不清的局面里,由得他们摆弄身体罢了。扩张的过程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少女脆生生地说了一声“好了”,他的脑子才总算回过了点神。她的手指缓缓抽出去,魈只觉得身体像风史莱姆破了个洞似的——空空如也。他急需……被一些东西填补住这巨大的空虚。
荧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将自己身上碍事的衣物尽数褪去,极其随意地扔下塌子。随后她半倚着床头的软枕,以一个略微垫高头部和上身的姿势一丝不挂地躺了下去。“那就像刚才说的,交给钟离先生啦。”她轻快地说。
刚才说的?……刚才他们说了任何东西吗?魈开始怀疑自己一贯的好耳力——他的原型使得他向来不会听漏什么东西,除了此刻。
这种未知全貌的事实化作一种轻度的不安。不过保有这个不足挂齿的小秘密的两人,显然对魈的不知情感到满意。钟离轻轻颔首,他不再环着魈的两臂以达到防止抵抗的目的,转而用双手掐住少年极为纤细的腰肢,将他放在了荧的身上。魈还没来得及为他们赤裸裸的肌肤相贴感到面红耳赤,金发的旅者已经主动地分开双腿屈起,暴露出双腿之间一片泥泞的花蕾地,她张开双手,邀请来人的侵入。
“来吧……”少女的声音仿若甜美的蛊药,人鱼的歌谣,不加遮掩地诱惑着,“插进来。魈,插进我的身体来。”
荧扶着他那有些棱角分明的骨盆,将彻底思考不能的情人缓缓地拽向自己。她轻微扭了扭身体来调整角度与位置,以让少年身上肿胀得厉害的器官抵住自己的蒂肉,然后,顺着特定的弧度顺滑地挤进湿热又泛滥的内壁。
“嗯——……”“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
湿热的肉壁贪婪地将侵入的物事吮至更深处,荧没有特地做任何准备,只靠着自己分泌的那些体液润滑便让魈直愣愣地操进来,恰好处于一个极为微妙的完美平衡状态。再干燥一点、没有先前情欲的滋润,她会痛得有些受不了;若是特地提前用手试探几分,又觉得欠了点挤入狭道的极乐。
荧难耐地挪了挪腰,酸胀感让她感到有一丁点儿无所适从。她前一阵忙于旅行,有些日子没开过荤,甚至今日与钟离相约也只计划了让客卿在下位的部分。自然阴道也紧得厉害,有些褶皱团在了一块儿,不像性交得频繁的时日里那么平顺。但她没有丝毫推开身上之人的念头,反倒托着他不太饱满、手感却不错的臀肉,一分一分揽他入怀。魈。魈。她极低地呢喃了两声。放轻松,我和钟离先生都在。
魈一怔神,眼瞳里琥珀色的金光有些涣散。荧不痛不痒地轻微上下抬动了胯骨,将他的阴茎纳入得更深。他原本撑在荧身体两侧的手一软,上身便整个贴了上去。交媾的欲望与欢愉是刻在生物体内的本能,魈用两颗尖牙差点将下唇咬出血洞,才堪堪遏制了高潮的前奏。
可显然他们是有另外的计划的。荧的手正放在他的臀部,此时正拨开了两瓣臀肉,替他将已经扩张好了的嫩穴暴露出来。
……莫非……
璃月的降魔大圣向来不懂情情爱爱的那些花活。在他归属于摩拉克斯以降数千年的时光里,他不仅只保持了最低限度的性行为,同样也只有一对一的经验。待到他现在意识到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时,钟离那双修长厚重的手已经同坚岩一般扣死了他的胯骨。
“魈,忍耐一下。”
岩神向他宣告。
如果说少年少女身躯的结合算是顺畅丝滑、相得益彰,那岩王帝君临幸他的护法夜叉的过程显然就压迫感十足。岩神在给自己捏人类外壳的时候显然没在性器的尺寸上保守,没太考虑在凡人视角下它的夸张程度——尽管还勉强算在人类的极限范围内。荧的手指比钟离纤细不少,同是以四指粗细作为扩张的标准,自是比钟离自己上手欠缺了几分。不过三人明显都不愿再多花时间在准备工作上了,不仅是因为都情热难耐的缘故。
于是这个过程就艰难了不少。钟离的眉头逐渐锁紧了些,以极缓的速度将性器的头部戳入魈的臀瓣之间,顶进那隐约能看见些粉肉的穴里。魈忽地喘了两口气,发出一声极低的嘶声。
“我弄痛你了吗?”钟离问他。
“无妨……”夜叉早就将忍耐痛苦当成了一种习惯,本能地答道,“请帝君、用我吧……”
钟离叹了口气。荧则哼哼唧唧地发出了点声音,鼓起了脸。她可从来没听魈在她面前说过这么色的话!
但能如此近距离观察这张精致得不落凡尘的脸蛋露出各种被凡俗所困的表情,荧又觉得自己赚了好大一笔。仙人的眼眶略有些泛红,与他眼尾挑得锋利的描红晕染在了一块儿,格外生出艳丽的意味。他垂下的眼帘上挂着几颗震颤的水露,氤氲盖住了金瞳的光泽,褪去了其中的凌厉清冷之色。荧的眼睛不由得直了,甚至不舍得眨眼而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看着少年有些吃痛地咬住唇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因此迟滞,又在数秒后不由自主地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溺水后重新呼吸到空气那般急促地喘息几口。于是这个过程里,少年会松了眉头眯起眼睛,涎液也因此随着口腔的张合而有些满溢出来。
荧一阵恍惚。魈原来也会被折腾成这番失态的模样……
魈突然觉察到了她那不加掩盖的灼灼目光,先是一愣,接着只觉得脸上烧得愈发厉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该躲向哪儿为好。
别看。别看了……他在心里默念着。但少女那直勾勾的视线始终黏在他的脸上,仿佛有切实的温度似的,别过脸去都无法视如无物。不过很快,他便无心再思考这个问题,强烈的饱胀感便让魈忍不住惊呼出声,十指紧紧攥住了床上的织物。“哈啊、……哈……”他的胸腔急促地起伏着,诉说着被侵入身体的痛苦难耐。可又能很轻易地听出,他的声音是上扬的。
金鹏的这具人类化身轻捷纤细不假,但莫说和诸位仙众的本体相比较,即使只在人类里论也算得上是小巧。因而在这种时候,想要去吞吃常人尺寸以上的阴茎,就变得更加难熬。钟离历来在这方面耐性极好,往往是极其充分地作了准备,再尽可能温柔地进入魈的身体。可今日些许是为了尽快解决业障泄露的状况,原先的步调便被加快了许多,以至于一向不太愿意出声的小鸟也止不住口中的啼鸣。
“呼嗯……呃,嗯啊……”
对魈而言,同帝君交合时,甚至不需要将整节性器放入他的体内,过分的压迫与饱胀感也足以在插入的过程中令他体会到头皮发麻的快感。放在以往,这冗长的插入过程就足以将开荤甚少的仙人推至干性高潮的边缘。更遑论今日——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还埋在荧的身体里。腺体被一前一后同时挤压所产生的是翻倍都不止的刺激,这也难怪他一贯冷面冷心的破了戒,随着钟离愈发深地侵进他的后穴,魈彻底失去了嗓音的控制,呻吟得一声比一声柔媚。
“帝君……呜、……呜——!帝君……”他的呼唤基于对神明的无条件信任,而被他依赖的神明也抽出手揉了揉那青墨色的脑袋。
快好了。钟离的气息也夹了些不易察觉的紊乱。乖。他说。
应答的则是魈几声破碎的嗯嗯啊啊的啜泣。这是荧第一次见她家小情郎叫得那么……不知廉耻。
她到底为什么没有早点把他按在下面睡了?!
荧先是感到一阵后悔不迭,忽地又想到,这可能也有其它因素的影响——比如说,对象是钟离,璃月上下无一不仰赖信仰的神明,摩拉克斯。不如说,她现在肉眼可见魈对这位神君圣王的无所保留。毕竟,在自己的神明前,有什么可矫饰的呢?这种超出普通情感关系的信赖致使魈敞露出了他人所不知的一面,而这条件如此严苛、如此特定。
异界的旅人对提瓦特本地的所谓“神明”一向是没那么敬重的。她对温迪、对钟离、对影……更多的是以友人的平视角度与他们相识相交,哪怕这其中可能有些许摩擦。而魈,作为早年为岩神所救赎,千年来又一直追随其南征北战的长生种,他的寿命愈长,身上越被深深烙上了属于摩拉克斯的印记。
这是种没有任何理性的依从与笃信,甚至超出了单一情感所能承受的重量。偏偏荧也知道,在魈眼中虽然事事仍以帝君为最优先,可他已经竭尽所能将自己本就不多的真挚情感交予了她。
荧一时有些郁结,作为情绪的宣泄,她故意在魈的侧颈上重重咬了一口。与此完全同时地,钟离也将性器顶到了底。
“——!!”
刚才还莺啼婉转的小鸟骤然失了声。
他张着口却吐不出任何一个字词,反倒是在最下方的荧被波及,软软地哼了一句。身体关节绷紧、肌肉发颤,瞳孔收缩、舌头微微吐出,加之荧感到体内突然有一股细流涌过——她可以轻易地下判断:魈高潮了,并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呜哼……”荧看得心痒,却不得不难耐地发出一阵呻吟。首先是从小腹的中心,容纳着精液的地方——一股酸麻的感觉飞速在她身体里扩散开来,从小腹逐渐扩散到躯干,再到四肢,连手指与脚趾都没能幸免。她惯性地想要挪一挪肢体,可四肢像是突然断了连接,沉重得抬不起来。等到能勉强抬动分毫时,极轻微的动作却又带来了更强烈的酸麻,像过电一般噌地流过她的四肢百骸。
是魔神残渣的力量……令魈饱受其苦的业障。往日里她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替他消解这些纠缠不休的能量的,但荧没料到此回竟然如此浓郁,以至于她的身体甚至一时半刻无法消化。所幸的是,她自身特有的力量还在正常运作,依然如以往一般在净化着那股不详的气息,只不过需要多费些时间,这令荧总算松了口气。
可即使如此,轻微的动弹也足够折磨她了。在渡过了高潮后大脑的短暂空白后,魈径直瘫软在她身上,又像是鸟儿收敛翅膀一样,用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少年的体温都比往日要高上几分,紧贴着他的脸颊,荧都能感受到丝丝蒸发的热气。
可惜,荧面露痛苦地想,这本称得上是温情的一幕,我现在要无情地打碎了。
接着她发出一串倒抽一口冷气的奇怪声响,听着滑稽又怪异,仿若一个扭坏了发条的音乐盒。
好难受——要死掉了——
明明她往日里喜欢极了这种事后的拥抱的,魈向来事后才会放得开些,露出一丝丝仙兽的野性来。可现在这坚实的环抱犹如一个深渊法师的雷环,噼里啪啦释放着令人恐惧的酥麻。甚至抵抗都不知道从何抵抗。
“钟离……帮我、一下……”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一口气憋了许久才总算吐了出去,她不得不艰难地开口求助,也顾不上其它琐碎的问题了,“元、元素力……”
离她有些遥远的男人一怔,也意识到她似乎状况不对,于是再次隔着魈的身体,给她递上一个亲吻。不过鉴于魈此时结结实实地前后嵌入与被嵌入着,钟离弯下腰时,也同时让身下的两人或直接或间接被进入得更深,齐齐发出一阵低吟。
荧少有这般不顾形象地,在钟离的唇角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便开始疯狂索取,用舌头贪婪地汲取着口中的水分,以及前任岩神那依然充沛到漫溢的元素力。“哈、哈啊……”她总算缓过点劲来,脱离地把头倒回床上,得以自由地喘息,“活过来了……”
“你、你还好吗?!”
高潮完后魈的脑袋显然更加沉闷,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似乎出了些什么大问题。这令他有些慌神,急忙试图去握荧的手,却在触碰前的一瞬间被荧及时呵止了。“别别别别碰……我、我的身体,现在是麻的……”荧极不均匀地发出一阵或大或小的痛呼,“别动,别动……让我缓一下……呼……”
相比起手足无措的魈,钟离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快推敲出了问题所在。他又看了看魈的躯体——那股浓郁的浓雾此时已经减淡了不少,变回了常规失控的级别——这已经算是骤变了。
“看来,”钟离沉吟片刻,“我们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Notes:
差点不知道这段3p怎么收场,谢谢老爷子让我下章回归主题
Chapter Text
“哼嗯——”温迪来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原来是这样啊——”
蒙德的诗人热衷于听取与传播各色或真或假的故事,即使离奇如此也不会让他觉得意外。温迪半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却也看不出来他究竟信了几分。
倒不是担心摩拉克斯在扯谎,毕竟这块石头也编不出来这么离谱的经历;只不过具体保留了几分不可言说的秘辛,那就是两位执政之间才知道的了。“我就说,怎么这么保守的老爷子,会突然答应像我一样去参加乱交派对——哇啊啊你不要砸我啊。”
他看着钟离一闭眼抱臂,也不管是真是假便条件反射地一跳,像流风一般灵巧地闪躲远了几步。
确如钟离所说,温迪这次见到魈,明显能觉察到他身上没有先前那般浓得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感了。想来老爷子说的,“旅行者事后在床上僵了一天没动”,也不是白躺的。
——那她现在还这么开心地骑在人家身上自己动呢。
少年少女——至少体型上是这样的——在一旁玩得全情投入,荧熟稔地上下摇动着白皙圆润的屁股,让魈的性器来回被贪婪的穴口吞入。她甚至还有余裕大着胆子去捏他的乳肉——少年的身板相比起来自然不如成年人那般丰满,几乎没什么有趣的手感,但不妨碍荧用指甲反复拨弄衣下的两点凸起。
斩妖除魔千年有余,魈的肉体强度高得很,既耐痛也容易痊愈,极端一点来说,就算是一点准备工作不做,直接插入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由于少经人事,能牵动情欲的那些敏感点显然还未钝化。指甲的轻微刮擦甚至足以让魈眼饧骨软,加之荧相当懂得如何用屁股发力夹他,足以牵动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喘息。
温迪看似漫不经心地观摩了一阵性交实况,也不知道他究竟从中解读出了什么。“……由旅行者主要来承担净化那些力量的工作,是吗?”他似乎已经大致得到了一些答案,一边问着,一边解开了那青翠色的斗篷,随意搭在了家具的哪一处。
钟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我想想啊。你们要让你家小宝贝儿吃醋,不过还得避免超出情绪阈值,才能把那股力量解放出来,安全地净化掉。”温迪继续总结道。
“……嗯。”就是那个称呼有点微妙。
“那你猜猜,他最容易为了谁吃醋?”温迪灵巧地蹬掉脚上那双小皮鞋,被白色丝袜裹覆的脚轻轻一曲便离了地,他没必要踮着脚尖仰着头去够钟离的脖颈,因为风的神明从卷起第一缕微风时便会飞翔。他也相应地这么做了——摆脱重力的束缚令他得以只搂着对方的脖子却整个人暧昧地贴了上去。“怎么样,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钟离一脸头疼的表情。他轻轻叹了一声,却还是配合地拖起了温迪的臀部,尽管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摔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会从旅者那边入手。”虽然无奈,但钟离还是直接地回应了温迪的视线,没有躲闪分毫的意思。一般人被岩王帝君这样注视着,怕不是早就匍匐在地顶礼膜拜了,但作为对等位格的温迪来说,这视线不但不是一种压迫,反倒是一种对他的认可、甚至邀约——
“多人运动的精髓,当然在于雨露均沾咯~可不能把谁晾在一旁。”诗人诶嘿嘿地笑了几声,一脸狡黠与灿烂,“可别小瞧浪漫派的吟游诗人呀。”虽然他没老爷子活得久,但论经验他可不会输给对方的!
“群交与浪漫有任何关系吗?”钟离冷漠地问了一句。
“我猜大概只有你和巴尔泽布会觉得没有。”温迪点评道,“毕竟你们俩都挺死板的。”他勾着钟离的颈子往后一倒,顺利地占据了剩下的半张床。
……
魈是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本以为是因为上次受到了意识侵蚀而弄不明白,但这回他自觉头脑非常清晰,却还是弄不明白。
那位随心所欲的诗人一如既往的自由,但这是他递来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后便在魈身旁旁若无人地在跟自家帝君做前戏的理由吗?
好吧,他们可能真的不在意。魈跟了摩拉克斯两千多年,当然知道这两位神明之间一直有一腿,甚至他自己都在护卫帝君的洞府时撞见过若干次。……这么一想,那时风神就已经会大大方方地询问他要不要加入了。
如今有了对比才知道,同样的场合下,温迪发出的声音远比钟离多得多。诗人的歌喉冠绝蒙德城,在床上的低喘也如同轻吟浅唱。璃月人向来含蓄保守,床事上讲究一个欲拒还迎,自然也耻于肆意发出什么喊叫;蒙德人则明显要更热情奔放,一边你来我往啃吻调情着,一边主动替彼此宽衣解带,一层层剥下织物构筑的外壳,只都留了件揉皱了的底衣在身上。往日一向相当自持的帝君难得地动作有些野蛮,不像在为魈纾解业障时那般公事公办;这其中明显掺杂了几分私人恩怨,以及附带的几分不足与外人道的情感。
几句窃窃耳语从风神与岩神的唇齿间吐出,能隐约听见温迪咯咯的轻笑,与被调笑的对象不置可否的冷哼。神明之间自然有些独有的小秘密不便大声言于人前,只能在耳畔间秘密道来,显得格外亲近而狎昵。
“……羡慕吗?”
荧喘了口气,暂时停下了反复的动作,略作休憩。她自然能察觉到对方有些分了心。
“没有。”可跨坐在他身上的少女一脸意味深长的笑,魈知道瞒不过她,“……好吧,是有一点。”
怎么可能没有,都看着冒黑气了。荧心想,这可不是夸张化的修辞,而是客观事实,从作战计划的角度来考虑倒是非常成功。“那魈在羡慕谁呢?”
魈愣了一下,“自然是……”风神的名字尚未脱口而出,他忽然意识到有些微妙。
……他好像不止因一个人、一件事而有所触动。
他真的只是在吃温迪的醋吗?嫉妒他有着类同的少年外表,能毫无顾虑地向自己的君主与神明求取一夕之欢,而不需像自己这般总想着恪守礼法尊卑而瞻前顾后?
可……不太对。他也在乎风神投向岩神的目光中,有更私人的、更指向明确的感情。风神率性而自由,对子民的爱与对情人的爱也都像风一般无处不在却无所捉摸,唯独看向岩神时,仿佛多了一个风筝,多了一根风筝线。于是,风就有了现身的媒介,情意就有了牵绊与实体。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他迷茫的视线,被他所念想的人突然侧过脸来,直直地望向他。这唐突的凝视让魈的身体轻轻一颤。诗人的眼睛像苍翠绿松,含着一丝情欲时显得像是山间青黛起了薄薄一层云雾,比平日里氤氲,却依然带着一如既往的狡黠。
温迪突然冷不防地凑到他面前,“啵”地亲了他一口。魈甚至还能尝到一丝岩元素的残留——那是他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味道。这个吻所沾染的味道,几乎可被视作两位魔神的联袂赐福了。——说是几乎,是因为骤然被忽视了的男人轻声叹了口气,初步表露出了一丝不满。
而荧则为眼前的画面怪叫了一声,“真过分啊温迪,”她故作委屈,妖妖调调地抱怨,“你怎么这么厚此薄彼的。你都没有亲我。”
“哎?我还以为有人一心一意顾着某只小青鸟,都不要我了呢~。”温迪的情场经验丰富多彩,自然也是装糊涂的高手。但嘴上说得茶里茶气,多情的吟游诗人却熟稔地腾出一只手递了出去,作为邀请的信号。于是荧心领神会地弯下腰斜过身去,学着温迪先前的样子,暂时抛开自己的搭档,去领了一个湿漉漉的吻。温迪的舌头有着符合他身份的灵敏,在结束一个热吻后沿着荧的嘴唇一路往下,亲过她的下颚,喉管,终于在落至锁骨的时候被忍无可忍的钟离打断了。
“‘雨露均沾’,是吧?”
男人的神色看似静如止水,嗓音里的威吓意味却已经足够明显了。
“诶,你要想的话也可以自己去亲亲嘛。”温迪梗着脖子顶了一句,现世大约也只有巴巴托斯不怕在前岩神面前大言不惭,敢这么不正经地回嘴了吧。但看着钟离渐渐眯起的眼,以及其中渐盛的金光,他下一刻又光速打着哈哈带过这个话题。“——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们家小鸟口活不好?”
突然被毫无缘由引火上身的魈听罢瞪大了眼,差点蹬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碍于对尘世执政的礼节与对外交关系的顾虑,魈最终还是没出声指控温迪的话语不实。但不明言不意味着他不会用羞恼的眼神抗议,亏得是荧还在他身上,赶紧进行了一番顺毛才算勉强按住了他。而温迪假装无事发生地冲他挤了挤碧色的眼睛,仿佛全然不觉得自己揭了人家的短。他转回头去,稍微往后逃离了些,半撑起了上身倚靠在床头,状若无辜地微微仰视着钟离隐含着一丝愠怒的脸,含笑提议道,“那作为教学,今天就给客卿先生提供一点特别服务吧!”
一边说着,他便抱着钟离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引着对方跪立在面前,调整到一个适当的高度。
“……我记得你向来不做此事。”
钟离稍垂了首,看着温迪已经拆开了自己裤腰上的扣子,轻轻蹙起眉头。
“哦,老爷子记性不错。”温迪吐了吐舌。“不然怎么算得上特别服务呢?”
“那倒也没有,他给女孩子们舔批可熟练得很。钟离你该多去几趟蒙德看看热闹的。”荧在一旁不嫌事大地吐槽,“顺带一说,为了酒钱,这家伙偶尔也会出卖一下灵魂。”
“……”
“哎呀~”
璃月君臣投来了足以烧穿他的目光。温迪觉得,要不是今天是为了解决魈的身体问题来的,摩拉克斯怕是早就已经要为了他这么调戏自家小鸟,而想点什么法子修理修理他了。——不过好在,正是因为如此,某位总是把事情分个轻重缓急的老爷子才耐着性子没发作。
但被那双黄金一般的眼瞳居高临下地凝视时,皮惯了的巴巴托斯还是难得地感到一丝汗毛倒竖,小心翼翼地觑着男人的脸色,用牙齿拨开半掩的布料,放出了那根尺寸感人的阳具。他像只怕烫的小猫一样,试探着用嘴唇碰了碰半勃的性器,将菌伞状的头部轻轻吮出了形。风神听得清千风的声音,当然也听得见钟离的呼吸声滞涩了半句。
好在老爷子虽然活了那么久,比当年清心寡欲了不少,但总还没到彻底没了性欲的阶段,温迪在心里默默盘算。既然如此,还是有办法讨好一下的。
吟游诗人不太乐意为人口交——准确的说,是为男人口交——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保护他那宝贵的、动听的、吟诵着古往今来所有美丽诗篇的嗓子。他可不想动不动就为了满足一点他人的趣味就丢了下一天的买酒钱。但这可并不代表他就会技艺不精,毕竟,如果有人能替他解决一段时间的酒费之虞,温迪不介意有几天让自己的歌喉没那么清脆。
在这个层面上,摩拉克斯倒是可以跟美酒放在同样值得他破例的档次上。更何况,万一能哄动某人开一两瓶陈酿的璃月好酒,可就稳赚不亏了。唯一让温迪没有经常这么做的原因,是岩神捏的每一个男性人身都有点太大了,对他的嘴巴不太友好。
仅仅是含住头部那一小截,也足够将诗人的口齿填得说不出清晰的字句,鼓起少年体态那副圆圆的脸颊。温迪闷闷地哼了两声,不疾不徐地将钟离的性器引导入口腔的深处,撬开自己的上颚,试探着在靠近喉管处戳了几下。巨物从内向外将他的脖颈顶出一个异样的小弧。
“……你这不正经的老爷子!”
亲身用嘴量了量尺寸后,温迪忽地吐出了口腔里那根凶器,嘴唇因唾液的沾染而闪着些红润的光泽,吐出一句不敢置信的控诉,“你怎么每次给自己做个身体还能越做越大的!”
“……你的错觉。”
虽然面上没有表情变化,但钟离显然是被一言道中了心思,方才的盛气凌人之感霎时间出现了一道瑕疵。
“呵,我可没换过别的壳子。”温迪冷笑,掐着指节比划了一下,“比五百年前多了这——么多。”
一旁的荧和魈同时震惊得没忍住瞥了他们一眼。还能这么量的?!
“……我以不同的身份行走于人间,时移世易,自然有不同的需求。”
钟离依然看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不过以这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些毫无说服力的台词,实在是有些过于冷幽默。虽说他本人倒是确实有几番理由可说道,但也不足言明——总不能说是时代变了,现在的年轻人玩得越来越大了吧,听起来也太推卸责任了。
好在退位的岩王帝君还记得说多错多的道理,与其再在口头上分辨,不如直接的行动来得有效。他几乎是有些先发制人般地,用一只手稳稳托住了温迪的下颚,重新将性器塞回了诗人能言善道的嘴巴里,大约是生怕他再说些什么损害他形象的话来。温迪不忿地“呜呜”了几声作为对他这番霸道行径的抗议、以及敷衍答案的不信服,躯干却乖乖地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反抗动作。
吟游诗人花了些时间去调整口中巨物的位置,好让那东西不至于胡乱在嘴巴里无处安放。——从这种意义上讲,他倒是比往日敬业许多,没选择随便应付了事。为了尽可能多吞吃进去几分,温迪专门用了些特定的节奏舒张喉管,通过类似吞咽的动作将菌头缓缓吸进喉间,不免发出几声哽咽的气音。
“咕、呜——。”他被噎得微微眯起那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呼嗯……”
尽管不常用嘴替人抚慰,但千年的老妖精怎么想也不至于生疏。作为全蒙德最棒的吟游诗人,温迪对于如何控制自己的发声器官有着绝对的自信,当然也知道如何用喉舌的挤压让人欢愉。他的一只手扶在钟离的后腰,用有序的节奏引领着对方,很快,刚才故作正经的钟离就轻轻发出一声低叹,以几乎不可察的弧度皱了皱眉。
紧接着,先前温吞的哽咽突然就变调成了更为高昂而急迫的叫声。
“呜呜呜?!……嗯,呜——!!”
想也知道这是对温迪嘴快的报复,诗人本人甚至除了突然被狠狠顶来的性器呛了一口以外,并不怎么感到惊讶。但几近窒息的难受劲儿还是不可避免地让温迪揪紧了钟离的衣衫,给原本挺拔板正的布料又添上了几分皱褶。
要是有人现在刚好越过钟离的肩低头看,就能看到一双含着一丝水雾的、翡翠色的眼眸,正在恼然地望着高处。温迪的神情显然透露着些不服气的模样,不过口齿间的动作却愈发小心,生怕因为咳呛而给对方带来一丝不愉快的痛苦。一旦意识到这层矛盾反差,这其中的精神满足感也不言而喻了。
钟离一向是说不过温迪那张舌灿莲花的嘴的,但他倒也并不觉得非得在言语间胜过对方才好。他一般更乐意在其它地方拿回报偿,就比如像现在这样把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抵到逃脱不了的角落,然后强行让对方给自己深喉什么的。
虽然不介意这样的恶作剧,但鉴于钟离迟迟不停下这个频率的进犯、而给他预留丝毫的休息空档时,温迪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对方的腿上锤了几下以示抗议。看似毫无偏私之心的岩王帝君这才怜悯似地暂缓了动作,从诗人的口腔中退了出来,施舍了他片刻的喘息时间。温迪赶紧连连喘了几口气,抹去唇角留下的一点唾液。
“坏心眼——!”温迪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是吗?我倒觉得还好。”钟离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他虽然平日里也没少看似正经地戏弄一下其他人,却少有这么快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不过想到这是在他认识了几千年的损友面前,一切倒也合理了起来。“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温迪当然清楚他在床上是什么脾性,自然也清楚他们的身体是否契合。但这并不妨碍他要在嘴上抱怨上几句。“我才不管,你个坏心眼的老爷子……呜、呜咕——”话音刚落,硕大的性器又撬开了温迪的嘴唇,肆意地顶进了他的上下颚之间,堵上了他没发泄完的话语。这回虽然没有刻意往他的嗓子眼处去,可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口中四处浅戳的不适感仍让温迪发出了一阵叽叽呜呜的叫声。“……呼、呼……摩拉克斯、你……”
好不容易等到下一个珍稀的休息时间,温迪喘得更厉害了,连带眼眶都粘上了一层氤氲的红色,但这似乎依然没有起到让吟游诗人缄口不言的效果。他气呼呼地大口吸了几声气,“你、你怎么年纪越大玩得越变态的——”
但钟离给出的回应只有一声简简单单的“呵”。再然后,诗人便又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叫了。“……你这个人真是——……啊,呜嗯嗯~呼——……
“过分、……呼呜~呜~……咕——咕呜?!嗯……”
魈在一旁听着都暗暗蹙起眉头了。这能说吗?这是可以说的吗?怎么能这么说帝君呢!但他们家的神明丝毫没有动摇,就仿佛温迪的那些埋怨之词一丁点都没有沾上他的耳畔似的,他只在乎如约使用对方的好口舌。虽然这种隐私难以为外人道,不过在场的几位都是跟钟离滚过床单的,自然知道这位矜持板正的男人的性癖。他在上位的时候带点与生俱来的支配本能,有时会隐约露出那种将身下的人当成物品使用的无机感。他并不在乎温迪说了什么,只要对方还在像现在这样,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却仍在尽兴尽力地给他最佳的体验,在钟离眼里就已经足够了。
如此这般,在反反复复被收拾了几轮后,等到钟离总算尽了兴、愿意放过他时,温迪已经无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倚在床头了,身体往下一滑便瘫倒在了床上。
Notes:
给两年前的坑填点土()

ShizuChizu on Chapter 1 Thu 16 Nov 2023 01:21P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1 Fri 17 Nov 2023 09:27AM UTC
Comment Actions
stormyseasons on Chapter 1 Thu 16 Nov 2023 02:13P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1 Fri 17 Nov 2023 09:28AM UTC
Comment Actions
XIU061 on Chapter 1 Thu 16 Nov 2023 04:50P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1 Fri 17 Nov 2023 09:28AM UTC
Comment Actions
stormyseasons on Chapter 2 Sat 18 Nov 2023 10:44AM UTC
Comment Actions
XIU061 on Chapter 2 Sat 18 Nov 2023 07:17P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2 Mon 20 Nov 2023 04:10AM UTC
Comment Actions
rainningrose on Chapter 3 Sat 09 Dec 2023 04:27P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3 Fri 15 Dec 2023 06:42PM UTC
Comment Actions
ablkdbl on Chapter 3 Sat 27 Jan 2024 05:41P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3 Tue 30 Jan 2024 05:35AM UTC
Comment Actions
Alantte on Chapter 3 Thu 14 Nov 2024 04:37A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3 Mon 18 Nov 2024 06:31PM UTC
Comment Actions
stormyseasons on Chapter 3 Sun 01 Dec 2024 03:55PM UTC
Comment Actions
Shigurexingyu on Chapter 3 Fri 15 Aug 2025 11:22A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3 Fri 15 Aug 2025 03:52PM UTC
Comment Actions
GuestIvy123 on Chapter 4 Sat 30 Aug 2025 08:12A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4 Sat 30 Aug 2025 03:59PM UTC
Comment Actions
GuestIvy123 on Chapter 4 Sun 31 Aug 2025 06:38AM UTC
Comment Actions
chanann on Chapter 4 Sun 31 Aug 2025 01:58PM UTC
Comment Ac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