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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二月底,大雪纷飞。
家家户户已经挂起红灯笼,贴上红窗花,红对联,包了红纸包等过年时给后辈分发,喜气洋洋。你缩在一户人家的房檐下,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孩。
小孩身着锦绣罗缎,小脸粉雕玉琢,身旁跟着几个家仆,一人手提精美的花灯,一人拿着一叠叠油纸包的不知道的什么东西,一人手上拿着大串大串的糖葫芦糖人逗着,你就这么看着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些羡慕来。
你似乎从出生起就孤身一人,靠着吃百家饭长大。这回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周边满是陌生。这个冬天很冷,身上仅有的单薄的衣物有些破损了,一阵寒风刮过,你靠着墙根缩了缩,拿了几个不知道何处捡来的别家丢弃的破竹筐想将自己挡住,也只是徒劳。天气严寒,单靠这几个破旧的竹筐又能撑多久呢,你闭上眼,自己怕是活不过这年了。
“小叫花子,别在这碍人眼!”你冻的有些不清醒,努力睁开眼睛,面前一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叉着腰趾高气扬地站在你面前,又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小姐,或许是靠着她家的墙了。你晃晃脑袋定神,想要撑起身离开。
“真晦气,阿福,把她扔走。”女孩表情有些嫌恶,以为你是不想走,挥了挥手叫来了人,“给些碎银子打发了吧。”被叫做阿福的仆人走了过来,抓住了你的胳膊把你提起来就要扔到一边。
你害怕地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颤颤巍巍睁开眼,是一个白衣男子拦住了阿福。男子银白长发如雪,发丝用几根缎面带子束着,眼睛是与常人不同的金色,像太阳似的,看得人泛着暖。外氅也是雪白的,上面绣着精美的暗纹。男子看向你,眼里流露出让你有些疑惑的一丝懊悔和心疼。
“她与你们无冤无仇。”男子道。
女孩皱了皱眉:“这是我家的墙,我不乐意她靠就不让她靠,自然要扔她出去,与你何干?”
“把她放开。”男子面色不虞。
“阿福,放开吧。”女孩有些被男子的表情吓到,摆了摆手转身,“真是奇怪。”
等女孩和阿福离去,你学着其他人家的女孩向男子行了礼:“多、多谢……公子!”男子丝毫不在意你身上的脏乱,将身上的外氅解下披到你身上系好。
外氅将寒气隔绝开来,你被冻的青白的脸逐渐回上些血色,男子看着你良久才开口:“是我来的有些晚了……以后你便跟着我吧。”说着男子转身要你跟上,你也不在乎他是不是人牙子就跟上了,被卖了也比流浪好的多。他人生的高,步子迈的又大,你得迈着腿小跑才能跟得上,男子见状放慢了脚步,保持着你能跟上的速度走着。
“公、公子。”男子长得实在好看,你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伸出手抓住了男子的衣袖,又惊觉有些不妥连忙松开,怯生生开口,“公子……我们要去哪?”
“去……”男子顿了顿,“去我们的家。”
“家?”这个字在嘴里被你反复咀嚼也没感觉出什么味道,你对它实在没什么概念,思索一番还是开了口,“公子……”男人低头看来,示意你往下说。
“家是什么?”你问出口后,男人短暂的沉默一会,淡淡开口:“是不会让你再受冷受饿的地方。”
“唔……那便足够了。”你有些欣喜的点点头,男人看了你一眼,神情有些复杂。
到了地方,这里真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你站在府门前费力地抬起头看着高高挂着的门匾。你虽不识字,但也觉得上面的字写得好:“这字真好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吗?”
男人抬起手像是要摸摸你的头,又在距你头顶几寸的地方停住,转而牵起你的手:“对,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的手大得能把你整只手裹在手心里,体温略低却捂得你的手暖暖的。
男人轻叩门环,不一会就有人拉开了沉重的府门,一个家仆模样的人探出头来,看到男人后表情一亮,在看到你时又有些惊愕,侧身让出了可以通过的位置:“莫先生您回来了!这位是要……”
男人抬脚的动作顿了顿:“你们小姐。”家仆立马反应过来:“噢~!外面天寒地冻,莫先生,糕点和茶水一直都备着,需要先给大小姐拿上来吗?”男人点头,家仆关好门,随后立马和旁人吩咐后退了下去。
你被带入室内,室内的陈设无不体现着主人良好的品味,桌上已经摆好温热的茶水和精美的糕点,银丝炭在炉里静静燃着,驱散了外面带来的寒意。男人将你抱到座椅上,用沾了温水的手帕轻柔的擦拭去你手和脸上的脏污,指了指桌上的糕点:“先吃一点,想必你也有些饿了。我吩咐了他们做些吃食,要好些时候才能拿来。”
你也不挑,毕竟如此精美的糕点以前是吃不到的,在男人关怀的目光下吃下两三块糕点、喝下一杯热茶后开了口:“他们叫你莫先生,是你的名字吗?”男人哑然失笑:“我的名字是莫弈,他们大多都唤我莫先生。”
“我也可以唤你先生吗?”你歪了歪头,觉得这个称呼新奇,莫弈点头允了,你又问道:“先生,你是学堂里的教书先生吗?”“平日里也会去给别人教些书,很感兴趣?”莫弈感受到你眼里隐约透出的期待,笑了,“那今后便一起去吧。”
你看的呆了,不自主的说道:“先生,你笑得真好看。”莫弈眼中笑意更深,转而向门外唤道:“司琴。”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进了屋。“莫先生。”被叫做司琴的女子低首行礼,然后转向你,眼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大小姐。”
“你今后便跟着大小姐吧。”莫弈拿起茶杯轻抿一口,“今日天寒,厨房的速度慢了些,你先带大小姐去先前定下的屋子整理一番。”
“是。”司琴走到你面前,脸上是温和的微笑,“大小姐,奴带你去洗洗可好?”你从未听过别人这样称呼你,不免有些惶恐。你下意识朝莫弈看去,莫弈只是向你点点头。你只得将心放下,主动牵上司琴的手:“走吧。”司琴见你牵了她的手,脸上笑容都灿烂几分,带着你向外走去。
离了温暖的屋子,寒风透进衣物,你不禁打了个寒战,司琴连忙拿来个手炉塞进你的怀里,又将你外披的大氅紧了紧:“是奴疏忽了。”
手炉抱在怀里传来暖意,你打量着周围的景观,嗅到空气里淡淡的花香味,问道:“司琴姐姐,哪里来的花香?”司琴试图纠正你对她的称呼无果,暗暗叹了口气。
“许是府中的梅花开了。莫先生喜花草,每个院子多多少少都有几种,特别是莫先生住的青夕阁和旁边的槿华院。”司琴想了想,又说,“槿华院…就是大小姐之后住的院子,就有几棵梅花开得极好,大小姐若是喜欢,奴可以折下几枝放在屋中的花瓶里。院里还有棵长的高大的桃树,下边做了秋千,等回暖后桃树抽了条开了花,大小姐就可以荡着秋千赏桃花。”
“槿华院……”你在心里念了又念,总觉得有几分熟悉,站在院门前时心底生出些异样,“司琴姐姐,你可知道先生为何要带我回来?”司琴的表情僵了一瞬,扯出笑容:“莫先生心善,大小姐又生的可爱,便带了回来。”见你不信,司琴只好说道:“奴不好说,大小姐要是好奇,亲自问莫先生吧……莫先生寻了大小姐好些日子的。”最后一句的声音极小,但你还是一字不差的听下入了心,坐入浴桶里,洗完套上新衣物时都还有些出神。
“先生、先生……”莫弈放下手中的茶盅,你在门外探出了头,穿的像个雪团子,眼睛亮亮的像装下了星星。莫弈伸手把向他跑来的你捞进怀里,整了整你被风吹乱的衣领:“如此着急,也不怕受寒……吃食做好了,让他们端上来?”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你有些不太自在,小手局促地抓了抓他的衣袖。莫弈反应过来,将你抱到座椅上坐好后示意下人送上饭菜。
你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莫弈注意到,出声询问:“有心事?”你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东西开口:“我是在想,先生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很想知道?”莫弈见你飞快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些苦涩,“……你是我好友的遗孤,几年前我就在找你,不过运气不佳,总是你刚离开我便到了那个地方……还好今天找到了。”莫弈看向你的眼神带着怜惜,你心里有些酸涩,原来自己父母是早早就去世了。看着你低落的表情,莫弈轻叹一声,摸了摸你的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定不会让旁人欺了你。”
对啊,你有家了。
〈02〉
这几日京城里盛传,莫府的大小姐来了京城长住,乖巧伶俐,深得莫家家主宠爱。人们口中的莫府大小姐此时正在马车上,抓着身旁男人的衣袖摇啊摇。
“先生,明日的上元节真的不让我去吗?”你足够聪明,没几日就把礼仪学的透彻。这些日子跟着莫弈上下学堂,也交了些朋友,本是约着上元节和朋友一起去赏灯,没成想刚告诉莫弈就被他拒绝了。游玩的诱惑实在大,你只好用上从苏家小姐那边学来的撒娇法子,希望莫弈能松松口。
“先生,我真的很想去……”你低头挤出一滴泪,用水濛濛的眸子看着莫弈,手轻轻扯扯他的衣摆,“…我从未去过灯会,若是和先生一起去也不可吗?”莫弈面色有些无奈。“你倒是把苏家小姐的做派学了九成来。”你的眼神太过期盼,莫弈捏了捏你的脸,“行,我和你一起去吧。”相比你之前一脸菜色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莫弈的精心照料下你白皙丰满了些,气色好了许多。“果然先生对我最好!”你收起眼泪,扑到莫弈怀中向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莫弈抬起手摸了摸你的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和莫弈来到苏将军府拜访,苏家和莫家是世交,苏家为武莫家为文,世世代代皆是如此。只不过到了莫弈这随意推了个有才学的后辈顶了上去,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莫弈稳坐家主之位。苏家现任家主苏正则和莫弈交情较深,你和他的长女苏雨惜的关系也不错,两家人私下经常走动。进了正厅,苏正则向你和莫弈迎了上来:“许久没和你们聚聚了。雨惜在自己的院子里,你可以去找她。”苏正则对你笑笑,你向两人告了别就开开心心往后院跑去。
苏正则示意莫弈坐下,喊人上了一壶新茶后,厅内只剩下他和莫弈两人。莫弈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叶的清香在口中蔓延:“今日的茶倒是不错。”“我哪回不是拿好茶招待你?”苏正则挑眉,手指在桌案上轻敲几回,半晌才开了口,“确认是那女孩了?”
“嗯。”莫弈放下茶杯,面无表情,“你不会也要和那群人一样来劝我吧?”
“你自有你自己的考量,我劝了也是徒劳。但你有没有想过……”苏正则定定地看着莫弈,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就算你将她养大,她现在是人类不是灵族,寿命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会离开你,难不成你再花几十年去寻?更何况你和她的关系是什么?她没有记忆,若是有了心上人,你要如何自处?”莫弈没有说话,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
“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就算要我辞了这族长之位,把一身修为散去,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莫弈开了口,手指微动,茶杯中的茶水一瞬间消耗殆尽,“当初她是怎么死的,我想你也清楚,我寻了她这么久,不可能再放手。”
苏正则叹了口气:“罢了,也不必再说这件事了。皇帝最近明里暗里的示意我来找你,你为皇家尽职尽责了上千年,伴君如伴虎…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难不成还想再回去?”莫弈思索一会,重新倒了杯茶:“也不是不可以。”苏正则没想到莫弈会这么想,有些惊诧:“你真这么想的?”莫弈不可置否。
你来到后院,苏雨惜坐在院中的亭下读着话本,发现你来后连忙站起身:“今日得闲了?来尝尝刚从醉春轩买来的栗子糕,听说味道不错…莫先生同意你明儿和我们去赏灯了吗?”
“同意啦,莫先生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你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了一口,果真味道不错,“明日子墨哥是不是也会一起去啊?”苏雨惜的脸有些红,看到她这番模样你调笑道:“看看,单单提了个名字就脸红了,子墨哥要是上门提亲了,你不得羞得钻进地里?”
姜子墨和苏雨惜是青梅竹马,两人也是互生情愫,早早定下了婚约。苏雨惜红着脸娇嗔的瞪了你一眼:“就知道捉弄我,难不成你就没有欢喜的男子?”
你想了想,开口道:“我才来京城没多少日子,哪会想着这些事?不急、不急,我还没玩够呢,等我及笄后再考虑吧。”苏雨惜故作可惜:“那不得少了个乐趣……”你闻言做出一番凶神恶煞的表情:“想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莫弈和苏正则站在院门外听着院内的嬉笑声,两人都是一笑。
上元佳节,京城的街道好不热闹,张灯结彩,到处是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灯笼和小贩的吆喝声,你头一回来到这灯会,不由得有些激动。
莫弈看着你蠢蠢欲动按捺不住的样子,牵住你的手的力道大了些:“人多,别走散了。……可要吃点什么?”莫弈指了指卖糖葫芦的小贩和元宵的店家,你点点头他便掏了银两。糖葫芦和元宵都很甜,你举起手里的糖葫芦:“可甜啦,先生要不要尝一口?”莫弈微微低头咬下一颗:“嗯,确实很甜。”
你才发觉你俩咬了同一根糖葫芦,若无其事的三两下把剩下的吃完后就被不远处卖花灯的摊子吸引了目光,一旁的苏雨惜也有些兴奋,抓住了姜子墨的衣袖:“子墨,陪我去买几盏花灯!”说着便拉着姜子墨往摊子跑去。莫弈像是怕你听不见,俯下身凑近问道:“也去挑几盏喜欢的?”
“好!”你和莫弈来到摊前,这个摊子的灯做的比其他的精美得多,种类繁多看的你眼花缭乱,许久没挑个明白。你迷糊纠结的模样逗得莫弈笑出声:“你要是喜欢就都买了,也不必这样纠结。”
你摇摇头,挑了盏兔子灯,又拿了盏孔明灯看向莫弈:“先生,我们一起去祈福呀。”莫弈见状也拿了盏:“好。”桥上多是放孔明灯祈福的男女老少,你和莫弈找了处人少的地方,借了笔墨在灯上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点燃灯芯,看着两盏灯缓缓升入夜空中。
“先生,你许了什么愿望?”你有些好奇,莫弈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你许了什么?”
“我希望每一年都可以像这样和先生待在一起。”你对上莫弈温柔的视线,他的金眸里泛着微光,“先生,现在的日子是我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我很开心。”
莫弈揉了揉你的头,目光更为温柔。
我希望你岁岁平安。
〈03〉
莫弈回到了朝堂之中,这几年陪伴你的时间少了许多。正值三月春分,院前的桃花开得正盛,你坐在树下的秋千上,任由司琴推着荡的极高,却怎么也生不出玩乐的兴致。司琴注意到你的情绪不佳,停下了推动秋千的动作:“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心事?”
你纠结一番还是开了口:“司琴姐姐…先生最近在做什么呀?我许久没见过他了。”司琴了然:“原是大小姐惦念着莫先生。不过奴听管家嬷嬷说今日莫先生会回府,大小姐就可以见到莫先生了。”你眼睛亮了亮,从秋千上蹦了下来就往厨房跑去:“那我去给先生做些点心等他回来尝尝!”“大小姐您慢些!不着急!”司琴在身后追着。
你手里提着食盒独自进了青夕阁,司琴半路上被叫走了,你只好一人来了莫弈的院子。院子里没有人,不过屋门倒是敞开着,你探进半个身子却没看见莫弈的身影,可桌案上刚磨好的墨汁显现着“屋里有人”的信息。屏风后隐隐约约透出人影,莹白色的像是什么动物的尾巴从屏风的一角露出尖来,你将食盒轻轻放在一旁的空桌上,想要绕过屏风一探究竟。
你悄悄绕道屏风的一边,往里看去的时候好巧不巧和莫弈的眼神对上,你看到莫弈的下身变成了莹白色的蛇身,一时间有些怔愣。莫弈的眼神慌乱起来,胡乱地将衣物拢了拢试图挡住蛇身:“你、你怎么进来了!”
“我想给先生送些自己做的吃食,”你顿了顿,“先生原来是蛇呀,难怪体温比常人低些。”莫弈拢衣服的动作停住,虽说在这个世上灵族和人族算是友好相处,但灵族也鲜少用原身出现在人族面前,毕竟总有些人会被吓到。莫弈面上带了些疑惑:“你……不害怕吗?”
蛇尾轻轻盘上你的腰身微微一使力,你被迫靠近莫弈,他金色的瞳仁缩成一条细缝,眼神不同平日里的温柔,带着危险的侵略性。你反抱住莫弈,头靠在他的怀里:“先生对我最好,从不会害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的手指抚过莫弈腰身下莹白色的鳞片,一瞬间他身上的攻击性都被卸去,双臂环抱住你:“你啊……”
莫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你被蛇尾缠住的腰身,理了理你被缠乱的衣物,轻声道:“你先回院子里或是去苏府,我等会还有要事商谈,空闲下来再陪你出去?”你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应了:“那我做的糕点先生可一定要吃。”你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食盒,“一定。”莫弈点了点头,目送着你出了屋子。
确认你离开后,莫弈瘫倒在地上的软毯中,蛇尾烦躁的在空气中抽动,猛的将一旁架子上的花瓶扫落摔的粉碎,五脏六腑像被揉碎一般的疼,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莫弈似乎又听到了神树对他的警告,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告诉他:“莫弈,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来到了将军府,前几日就和苏雨惜约好了今日小聚,府中的婢女看见你便将你引到了府后的小院里。“雨惜!”苏雨惜的手中正摆弄着几株娇嫩的海棠,听到声后抬头看到你向她跑来时眼睛一亮,你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快看看喜不喜欢?给你添妆!”
苏雨惜比你长个几岁,再有一月就要和姜子墨成亲了。苏雨惜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精致的翡翠头面,她看到后一惊:“哪还需要你来添妆?这套头面怕是不便宜。”你拍拍她的手:“都已经买下了,还能让我退了不成?”苏雨惜只好让婢女仔细收好,秀眉微微蹙起:“那我给你及笄之日送的东西,你可不能再给我退回来了,不然我可不要了。”“好好好。”你连声应着。
“没几日便是你的及笄礼了吧?可还有什么缺的?”苏雨惜问道,“等及笄礼办完,提亲的队伍都要把莫府的门槛踏破吧。”“说什么呢你,我可不想和别人定亲。”你红着脸打了一下苏雨惜,她掩唇轻笑:“难不成哪家公子得了这颗芳心?”你背过身做生气状:“你再逗我,我可生气了。”“别呀,子墨给我送来只鹦鹉,可爱的紧,和我一起去看看?”苏雨惜牵过你的手,“好呀。”你也觉得新奇,就随她一起去了。
回到莫府时,莫弈似乎还在忙着,你只好一人在院中用了饭,余下时间就坐在树下荡荡秋千读读话本,和司琴下下棋。一晃到了深夜,你在榻上辗转反侧好久才入睡,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夜倒做起梦来。
梦中的你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屋子里,身上盖着红色的锦被,床边垂下红红的喜帐,你有些迷茫地坐起身向旁边的梳妆台上的铜镜看去,镜中的你已然是十几二十的模样,你有些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脸想不出个头绪。
“醒了?昨晚可累到了?”你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莫弈从门外进来,金眸里满是欣喜。你有些愣神,缓了好一会才开口:“先生……”“夫人……”莫弈面上带着委屈,坐到床边握住你的手,“都成亲了还唤我先生么?”
你有些懵,自己怎么就和莫弈成亲了?踌躇一会开了口:“夫、夫君?”
“夫人,我们好不容易成了亲,我会把族内的问题解决的。”莫弈轻轻将你抱在怀里,“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族内?你有些疑惑,但还是回抱住莫弈,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你突然觉得有些困倦,眼前的人逐渐模糊起来,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另一番景象:面前是一个高高的祭坛,旁边的一棵泛着莹白色的光的巨树晃动着,你下意识觉得那棵树是有神识的。
你动了动手脚,发觉自己似乎被绑在一个台子上不能动弹,手腕处被绳子磨的有些生疼,你手指微动想要施个法术解开绳子却是徒劳。「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法术?」你有些茫然,努力转过头向一旁看去,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心底没由头生出一阵恐惧。
“不用挣扎了,你的法术已经被禁了。虽为族长夫人,但为灵族后代献祭是你的荣幸。”一个看上去年纪较大的老人开了口,他向一旁的小辈问道:“确定族长在仪式结束后都不会回来吗?”那小辈微微弯下腰:“二长老,若是我们动作快些,族长是赶不上的。”被唤作二长老的老人点点头:“那便开始吧。”
你心中的恐惧更甚,颤抖着开口:“你们要做什么?”“你是现有的族人中与神树最契合的,自然是要为灵族奉献的。”
二长老轻瞥一眼,挥了挥袖示意仪式启动。祭坛上的阵法开始转动,身下的台子发出丝丝微弱光芒,光线顺着绳索钻入体内,带起蚀骨钻心的疼。你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子,却因为被死死固定住只能攥紧身上的衣物,似乎这样能够减少一些痛楚。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流失,你的意识有些模糊,嘴里只能轻喃着莫弈的名字。“族长,仪式都要结束了,你要做什么!”“滚开!”耳边一阵嘈杂,你努力稳了稳快要溃散的思绪,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身影:莫弈的银发散乱,面色苍白带着一层薄汗,表情满是慌张失措。绑住你手脚的绳索一断,你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对不起,我来晚了……”
“莫、莫弈……”你想要抬起手抚弄一下莫弈散乱的碎发,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下意识断断续续地吐出几句话,“不怪你,我本就是要献祭的……”
“明明我已经找到法子了,明明你不用献祭的……”滴滴眼泪落在你的脸上顺着脸颊滑下,“别哭啊,我会心疼的……”你的眼皮逐渐沉重起来,声音也越来越低,莫弈的金眸溢满了恐惧:“夫人?夫人!”你闭上了眼,陷入一片黑暗。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那棵神树上,神树正微微发着莹白色的光,莫弈正站在树前,你想要喊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只能坐在树上看着。
莫弈垂在身子两旁的手微微攥紧:“我已经想好了,您告诉我她在哪里就可以。”神树的树冠晃了晃,“我只能告诉你大致的方位,你若是要寻,便自己去寻吧。”
几片金黄色的叶子落到莫弈面前,他捡起叶子握在手里,似是放松般吐出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去,“莫弈,灵族的规则流传万年,很难改变,你这么做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莫弈的步子顿住,一会才出了声:“很难改变……不就是可以改变吗?至于代价,只要能将她找回来,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神树没再出声,莹白色的光芒黯淡下来,周围的景色随着莫弈的离去模糊了,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你从梦中醒来,想要坐起身,可头疼得像是被硬生生劈开一样。趴在床边小憩的司琴听到动静立马直起身:“大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昏睡了足足两日,莫先生可担心了……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有些头疼……先扶我起来吧,我昏睡了两日?”司琴将你扶起坐好,轻柔的帮你按摩头部,疼痛感减少了许多。“是啊,大小姐睡下后怎么也喊不醒,奴去找了莫先生,莫先生试了好多法子没什么用,急得两日没休息好…对了,得先告诉莫先生才是。”
司琴叫来了屋外的下人嘱咐一番,你沉默着不说话。梦里的情景在脑中像是一团乱麻,「那个梦境……难道我和莫先生之前是夫妻?」你有些理不清头绪,换好衣物刚在桌旁坐下莫弈就来了。
你看到他的刹那心里涌起酸涩,然后便落着泪看向莫弈。莫弈有些慌乱地替你拭去泪水:“怎么哭了?是哪里还有不舒服?”
司琴悄悄的出去带上门,屋里就剩下了你和莫弈。你缩在莫弈的怀里,将泪水蹭在他柔软的衣襟上,他轻拍你的背安抚着。你带着浓浓的哭腔问道:“先生认识我,对不对?”你在看见莫弈的一瞬间,混乱的记忆一下明朗起来。“你这是…都记起来了?”莫弈苦笑着。
“都记起来了……先生寻了我多久?”你的脸埋在莫弈的衣间闷闷出声,他圈着你的手臂紧了些,好一会才道:“不久,只是多寻了几世。”
不知道是不是神树有意的安排,莫弈前几回都是刚找到你的踪迹时你已经入了下一个轮回,只有这回才刚刚好遇上你,“还好,我已经找到了。你倒是会选时候,明日便是及笄礼了就醒了。”莫弈拿出一个玉盒,“礼物,可要看看?”
你接过盒子打开,是一支精细的桃木簪子,簪头雕成桃花样式,镶嵌着桃色的玉石。你将簪子翻来覆去的看着,忽然笑了:“是先生亲手做的桃木簪子?先生是要再娶我一回?”“你可愿嫁?不过你还太小……等在大些,再把身份解决了再说。”莫弈捏了捏你的鼻尖,你的手环住他,轻声道:“先生,我愿的。”莫弈怔了怔,在你额上落下一吻。
「无论入多少次轮回,我都愿嫁的。」
〈04〉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及笄礼已成,你换下礼服坐在梳妆台边,司琴重新替你梳好发髻,将那根桃木簪插入发间后有些感叹:“莫先生等了那么久,可算等到大小姐恢复了记忆。”你想起先前莫弈面对想要提亲的人家时黑沉下去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
“先生没寻回我之前,府里都是什么样子?”你问道。司琴想了想:“倒是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没了大小姐府里少了些生气。莫先生先前日日冷着脸,大小姐回来后倒是温和了许多。”
“这样啊……”你抬手在额间描摹出花钿,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对司琴说,“司琴姐姐,我想吃你做的碧玉糕了。”自从你从莫弈那得到了管家之权美名其曰锻炼自己,经常忙的团团转,倒是许久没有这样的闲暇时间了。
“那奴现在就去做,大小姐午后就可以吃上了。要不要让司书司画来陪着大小姐?”你摇摇头,司琴便收好台上的首饰后离开了屋子。你起身来到院子中,桃树下摆着一台古琴,是莫弈前些日子赠予你的,你按着记忆里的样子拨弄琴弦,也能断断续续的弹出些曲子来。
一曲终了,你抬头发现莫弈正站在院门口笑着望向你,你站起身跑着扑向他:“先生,事情都处理完了?”莫弈伸手就将幽香捞了个满怀,语气略带幽怨面上却是满满的笑意:“提亲的人不少……我忙了好些时候,莫府大小姐的亲事可要好好斟酌。”
“先生明知道我心中所想。”你哀怨出声,从莫弈怀中撤出来,拉住他的衣袖走向琴边,“先生教我抚琴好不好?”莫弈的手指抚过琴身上的纹路,这琴是他亲手所制,脑海里早已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过你弹琴的模样。“这琴还没有名字,有想好取什么吗?”你思索一会开了口:“那…叫作瑶华可好?”
“瑶华?”莫弈挑眉,似是有些不解。“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你牵住莫弈的手,他的手依然能够将你的整只握在手心里,“先生明白我的意思的。”
莫弈轻笑,你坐在琴边,他站在身后俯下身将你圈在两臂间,手覆在你的手背上:“不是要学琴吗?这曲我就教一遍,可要记清楚了。”他的呼吸撒在你耳边,挠的脸发热。你轻轻应了声,意识混沌的却是什么都没学进去,只记得覆在手上的微微凉意和飘落在琴旁的桃花的清香。
“不专心的学生。”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猛的回过神来,微微偏头对上莫弈含笑的眸,几年前他将你从那家仆手中救下来时也是这般俯下身望着你,不同的是眼里的悔意与痛惜被不再需要遮挡的绵长情意代替,“不规矩可是要受罚的。”
你转身,双臂攀上莫弈的脖颈将他拉近,眼底满是狡黠:“先生想怎么罚我?”话音刚落唇上便是一片温热柔软的触感,莫弈的手插入你的发间,唇舌交缠,一瞬间周身被他的气息所笼罩。
许是他在宴席上饮了酒,唇齿间溢着酒香,像是府中贮存了许久的桃花酿,你偷偷尝过一口就记住了味道。初次看到他的金眸,觉得那是倾泻在你身上的驱散寒苦的暖阳。现在却觉得那是一杯佳酿,光是这么望着就能让你沉沦,软舌在口中肆虐着,卷走大部分的氧气,你不经意间用舌尖扫过莫弈的一颗尖齿,感受到他的呼吸一乱,换来的是更加深的交缠。
一吻终了,你软绵绵地靠在莫弈怀里失了力气,目含春水双颊粉红,俨然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莫弈的目光落在你肿胀的唇瓣上,喉结滚动,手指抚上唇瓣摩挲两下,声音暗哑:“疼吗?”你不自觉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不疼……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像冬日里的阳光一般让人感到温暖,你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先生,我好困……”
“困?”莫弈的脸色沉了下去,你的眼前模糊一片,撑不住闭上眼失去了意识。莫弈抱起你,快步向屋内走去,司琴端着一盘糕点走来,看到在莫弈怀中的你一愣:“莫先生,大小姐她……”“可能有些棘手。”他的脚步未停,司琴手中的瓷盘掉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慌忙跟在后面进了内室。
莫弈将你轻柔的放在床榻上,取下发间的簪子放在一旁,手覆上你的额头,微光顺着面庞滑下,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莫先生,这是……”司琴看到莫弈的表情心头一跳,莫弈收回手,沉默半晌开口道:“看来是神树出了问题,虽说不出半日便能醒来,但过几日我要回族地一趟。”莫弈看向司琴,当初神树交给莫弈的几片金叶被他化成人形,其中一个就是司琴,“你们四人只能留下两个。”
司琴了然,跪伏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当初寻回大小姐时莫先生就叮嘱过司琴,司琴早已和她们商讨过了,如若没有莫先生和大小姐,我们四人只不过是神树的养料。司琴和司棋愿意同莫先生回去,司书和司画她们这些日子也都跟着侍奉大小姐,司琴相信她们可以照顾好大小姐。”
“那便先这样定下吧。让人都先下去,我在这守着就行。”司琴还想说什么,看到莫弈的脸色还是低头回了句是就退出了屋子。
莫弈握住你的手,明明屋里足够暖和但你的手还是一片冰凉,他没想到神树的所谓代价提前甚至反噬到你身上,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莫弈,这样做是会付出代价的。」莫弈垂下眼,神树的警告再次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响起。“是我操之过急……”他喃喃着。
你从昏迷中醒来,身体里多了一股力量横冲直撞胀得生疼,手腕一翻凭空变出一枚金叶,你呆滞地看着那枚金叶有些摸不着头脑。另一只手正被人紧紧握着,你向一旁看去,莫弈正倚在床栏边闭着眼,眉心微蹙,看起来并不安稳,你的手触上他的眉心像是要抚平这几道褶皱,莫弈的睫毛微动,扫过你的手指带起一片痒意。
“……想做什么?”莫弈捉住你想要作乱的手一带,你整个人就趴在他怀里,“手倒是不凉了。”他的手指揉搓着你的手心,揉出一片艳红色,这个姿势让你有些僵硬,你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坐直身子,向莫弈晃了晃手中的金叶,他接过仔细看了看,和神树上的一模一样。
“看来你的灵力恢复了。”莫弈的手圈住你的手腕,身体里的胀痛奇异般的缓解了许多,“这样会不会好一些?”“嗯……”你手指一捻金叶便化成粉末消散,把脸埋在莫弈怀里嗅了嗅,“平日先生屋里燃的什么香?好好闻。”方才在院里你也是这么说的,莫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轻轻拉开些你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过旁边的薄毯将你裹了一圈,耳尖微红:“没燃什么香,或许是蹭上了院里的花香。”
你低头看见他手背上浮起的淡淡的白色鳞片,突然明白了什么,莫弈的手往后躲了躲,还是被你抓住拿到身前,你指着鳞片故意问道:“那……这是什么?”你的指尖从外侧的鳞片一点点向里滑去,莫弈耳朵上的绯红逐渐蔓延到脸上,连忙抓住你的手:“别,别乱摸。”
嘴上这么说着,你却感觉到下身隔着布料传来的凉意,莫弈的蛇尾盘上腰部,尾尖在眼前不安分的颤抖着。你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坏点子,张口含住颤动的尾尖,尾尖颤抖的动作僵住,你的舌头卷住尾尖舔了舔,感觉凉凉的,莫弈呼吸重了些:“你……”
“先生,我现在有记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吐出尾尖,手指自莫弈的眉尾滑下经过唇角,最后点在喉结上,“不行,你现在还太小……”莫弈明白你要做什么,略微直起身想要阻止你的动作。你按住莫弈的手,扯下他系发的缎带蒙住他的眼睛,凑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先生,我可以换一种方式。”
你解开莫弈腰间的系带,双眼被蒙住后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莫弈的身子随着衣衫散开手被捆绑逐渐紧绷,感受到你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胸膛,莫弈出了声:“其实你不用……”你的食指抵住他的唇,轻声道:“先生,好好感受就行了。”
你的手指轻轻描摹着莫弈腹部肌肉的轮廓,按记忆中的位置摸上他的腰部的敏感处,头顶上方传来一声低喘。感受到莫弈克制隐忍的呼吸,你支起身吻了吻他的唇:“先生,放松。”
莫弈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散落在一旁,皮肤白皙,锁骨上的一点尤为惹眼。你唇角微勾,伸出手指在锁骨上点了点向下滑去掐住乳尖,莫弈的身体一颤,缠在你身上的蛇尾猛的收紧。“先生,疼。”你痛呼,莫弈怔住,缠住的力道收了些。
你倾身含住一颗,舌头绕着那一点打圈舔弄。舌面对于娇嫩的乳尖太过粗粝,再加上你时不时用牙齿轻咬住磨着,另一颗又被你捏在指尖揉弄,缠在腰间的蛇尾收紧又放松,莫弈的脸颊在挡住双眼的白色缎带下衬托的更为艳红,他微微张开嘴,无声喘息着。
松开被你蹂躏的发红微肿的乳尖,上面还挂着亮晶晶的水液。你凑近莫弈的脸贴上他的唇,舔过他极为敏感的尖齿,手往下探去触到冰凉的蛇鳞,摸索着找到了其中的一条细缝。
莫弈的呼吸更加急促,你的食指在细缝处戳弄了一番,两根性器就从腔内探出一些,你咬了咬他的唇瓣,手心在顶端揉了揉两根就完全暴露出来。
肉粉色的柱身上盘着青筋,顶端微微上翘,你的手比划两下将两根的顶端都包在手心里,“嗯……”莫弈忍不住闷哼出声,你的指腹盖在铃口上揉搓,另一只手勉强包裹住其中一根性器,从根部向顶端来回抚弄。
莫弈的腰忍不住挺起想要找寻更舒适的角度,唇边溢出破碎的喘息声。“先生,我这样弄舒服吗?”你的手指揉过一个又一个敏感点,手指沾了沾铃口溢出的液体,扯出一条银丝,“……别哈、别捉弄我了……”莫弈颤着声开口,你甚至都能想象到若是没有缎带遮挡,他的金眸泛着红含着泪看向你的样子。
你伸出一只手解开缎带,莫弈的眼尾果真泛着红,眼神迷离。“看着我。”你对上他的视线,一只手摩挲着他耳后的软肉,另一只手抚弄柱身的动作不停,“先生,我想听你的声音。”察觉到莫弈想要将喘息咽下腹中,你手上的攻势更猛,逼着他将脆弱和敏感处暴露在你面前,止不住的喘息声在你耳边响起。
手中的性器跳动了几下,你用两只手环握住两根性器摩擦着,看着莫弈开口问道:“先生这是要到了吗?”你坏心眼地堵住铃口,将囊袋包在手心里搓揉,“松、松开,要……”听到他开了口,你堵住铃口的手指一偏,白浊飞溅的同时顺着冠状沟来回抚弄延长激烈的高潮。
莫弈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轻易地挣脱了你对他的束缚,翻身将你压在身下,尾尖在你耳边挠了挠,暗沉的金眸里满是欲色。你伸手摸了摸你在莫弈身上留下的红痕,他眼底露出几分挣扎,倏地将你松开扯过一旁干净的锦被将你裹得严严实实,拢起身上滑落的衣物遮住下身的一片混乱:“下回再这样做,我怕是会忍不住的,我的忍耐力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先生舒服吗?”你从锦被出探出头,脸上挂着坏笑,莫弈没有出声,眸色却是一暗,倾下身封住你的唇。
〈05〉
自莫弈外出归来后的几月,每回碰到莫弈都能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疏离,拥抱成了矜持的牵着衣袖,就连司琴和司棋也没了踪影。询问府中的管家也只得到了两人有了旁的任务的回答,你心中的苦闷无处倾诉,只得埋在府中的事务中麻痹自己。
“大小姐?奴进来了噢。”你放下手中刚绣好的荷包应了一声,看到司画推开门走了进来,正疑惑着就听到司画说道:“莫先生要出一趟远门。府中事务繁多,莫先生吩咐奴和司书在大小姐身边服侍。”
你一惊,针尖刺破了手指,司画看见了连忙要去取来膏药,你止住她的动作:“那他可还在府中?”“估摸着莫先生现在应该要到府门前了。”司画想了想回道,你抓起荷包就跑出门外,司画吓了一跳,“大小姐!”
“先生!”莫弈正要上马车,听到你的声音后下意识转身想要接住跑来的你,想到什么后又硬生生收回了手。你站定在莫弈面前,发髻在跑动中散了一半搭在肩头,手里还攥着刚刚取下怕掉落的桃木簪子和那只荷包。
“先生,你要去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几月的生疏本就让你有些不适,这下更是心底酸涩,眼睛湿润发胀,顺了好几口气才压下紊乱的呼吸,声音却还是微微颤抖,“先生日日避着我,如今是要丢下我吗?”
沉寂良久,莫弈轻叹一声,将你拉到身前整理着你凌乱的头发:“这几月有不得已的理由和你拉开了些距离,让你产生了误会是我的不对。只是事情来得紧急,所以只吩咐了司画向你说了。”莫弈身上隐约透着的一股药香让你不禁皱了皱眉,开口询问的话在看到他平静无波的金眸卡在嘴边。
“先生这回又要走多久?”你垂下眸,莫弈衣袖上的暗纹晃的你眼花看不真切,“快则四五日,慢则几月甚至几年。”得到这个答案,你攥着东西的力道重了几分,布料在手里绞了又绞生了好些道褶皱,“你若是想我了,就去青夕阁找那面水镜,拿这枚玉牌放进去,一定可以联系上我的。”莫弈看到你的小动作,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枚雕着灵蛇样子的玉牌,轻轻拨开你紧缩的手放入手心。
“那……这荷包我绣了好几日,先生要好好收着。”玉牌触手冰凉,你把荷包往莫弈手里一塞,“我等先生回来。”“好。”莫弈看了眼手中的荷包,向你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转身上了马车。你目送马车远去,低头看了看指尖,上面被绣花针扎出的伤口消失不见。
“咳……咳咳咳——”待车身后看不见你的身影,莫弈软倒在车内的软塌上猛的咳嗽了几回,喉咙像是被生生割开般的疼痛,连呼吸都是要把他撕裂一样。身边一个虚影缓缓出现,司琴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莫先生您又……这般瞒着大小姐,日后她发现了该怎么办?”
莫弈灌下一杯茶水试图缓解咽喉的不适,等到呼吸平稳才出声:“目前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只能这么做。族地那的情况如何?我安排你的事情可都完成了?”“莫先生放心,情况稳定,莫先生安排的也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法子风险极大,万一……”
“没有万一,她已经到情绪不稳定的状况了,越快越好。”莫弈沉下声道。“是,司琴多嘴了。”司琴的话音落下,虚影逐渐消散。莫弈摊开手,月白色的荷包静静的躺在手心里,他看着那只荷包,目光柔和下来。
一日后,云渊境前,负责看守入口的小将看到不远处驶来的马车警觉起来,三两步就到了马车前拦着:“什么人?”莫弈眉头微蹙,略微抬眼,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小将看清车内莫弈略显不悦的表情后连忙让开路:“原来是族长回来了,快放行!”
马车缓缓驶入境内,云渊境的繁华不亚于京城,但这盛况此时只让莫弈觉得烦躁。马车停在了境内中心的一处宅院外,莫弈止住马车旁想要行礼的小辈的动作,嘱咐道:“不必让这些人跟着我,族内未处理的事务一个时辰后送到书房内,明日召集在境内的长老族人到祭坛前,我有要事相谈。”“啊……明白了,族长。”小辈反应过来,招呼着旁边的下人一同退了下去。
阳光刺目,照得人晕眩看不清路,莫弈站在马车旁定了定神,抬步向宅院深处走去。宅院深处的一处看上去较为朴素的小院里,莫弈推开有些吱嘎作响的木门环视一圈,屋内倒是干净整洁,他走到置物架旁,对着某一处轻敲几下,书架旁的机关作响,露出一条地道,通往地下暗牢。
暗牢内阴暗潮湿,时不时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莫弈在牢房内穿来穿去,走进其中一间。牢房正中间的一人被缚灵绳捆绑吊起,头略垂着,灰白色的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容,身上的白色长袍也是破败不堪沾着血迹。
似是听到了莫弈前来的动静,那人用了力气支起头看向莫弈,声音嘶哑刺耳:“没想到行事光明磊落的莫族长,也会将人困在这地牢中吊着一口气折磨,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二……不,前二长老,看起来你的状况良好,还有力气和我呛声。”莫弈缓步走近,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玉尺挑起二长老的脸,玉尺碾过他脸上的伤口,暗红色的血珠滴落,“你现在受到的苦痛可不及她的万分之一,这就受不住了?”
二长老喘着粗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你可真是执迷不悟。从族人中选取祭神之人是灵族万年的规定,是为了神树,为了灵族的未来!就算她是族长夫人也不能避免她是祭品的事实!”
“呵,祭神之人?我在位的这几千年,哪一次不是用了其他手段替了这祭神的做派,灵族有受到一点点的影响?”莫弈冷笑,玉尺意外的锋利,从二长老耳后至肩头割出一道伤口,血肉外翻,“被选中的祭神之人是有预兆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她?趁着我外出寻找器物的时候进行仪式,你说……到底是神树的选择,还是某些人别有用心、图谋不轨呢?”
玉尺在二长老的伤口处反复摩擦着,不知是伤口愈合又撕裂的疼痛还是惊惧,二长老的脸上布满冷汗,唇色逐渐苍白:“莫弈,你应该明白吧,你这么做要付出的一切。”莫弈神色淡然,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分不减:“当然,前二长老,好好珍惜接下来为数不多活着的日子吧,我希望你可以明白……一命换一命。”
莫弈力道猛的一重,玉尺斜插进伤口中,二长老彻底晕死过去。莫弈将再度玉尺拔出,尺尖带出破碎的血肉,他嫌恶地瞥了几眼沾满血污的玉尺后将其丢入水中,玉尺在水里翻了几翻沉了底。
莫弈换下在暗牢内沾上血污的衣物,回到自己院中的书房内,司琴早已在里等候,看到莫弈进屋福了福身,拿出一枚像是寺庙里的平安符的样式的东西放在桌上。莫弈拿起仔细端详了一阵,问道:“想好了?”
司琴点点头:“想好了,都已经准备好了。”话音落下,两人皆是没说话,屋内寂静无声。司琴左思右想,还是开了口:“莫先生,这个法子对于身体的亏空实在大,大小姐知道了定是会担心,您真的不考虑换一种稳妥的办法?”
“但是恢复程度最好。”莫弈只是看着那枚符,“明日的祭坛前,记得把我要的东西带来。”司琴低头表示明白,退出书房。“蠢货。”莫弈翻开桌案上前不久小辈送来的书简,看见上面的批注嗤笑一声,“看来族内也要换一次血了。”
次日,云渊境内的灵族族人聚集在祭坛前,讨论着莫弈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到这里。“族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莫弈身着墨底绣银蛇宽袖长袍,腰间别着一只月白色的荷包,手上拿着一把墨色折扇,扇尾系着羊脂白玉制的灵蛇玉牌,他缓步走到祭坛前,只是拿着折扇在手中轻轻一敲,祭坛上的玉台显露出淡淡的光芒。
“族长,您今日让我们来这是……?”人群中有人出声询问,随后便有几声附和。莫弈嘴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今日来,是想让你们看一些东西。”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手一抬,一个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人躺在了玉台上,“那不是二长老吗?还捆着缚灵绳?”眼尖的人惊叫出声,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安静。”等到祭坛前恢复平静,莫弈才再次开口,“你们也知道缚灵绳向来是用在罪大恶极之人身上,而他,擅自修改谕令,盗取族内祭物,为了一己私欲与人勾结残害同族性命,当、诛。”
看到人群中不少人的眼里满是惊诧和愤怒,莫弈对着台下的某一处说道:“司琴司棋。”话音刚落,几条缚灵绳飞向人群中捆住几人,司琴司棋将那几人提上祭坛捆实,站回到莫弈身边:“莫先生,准备好了。
“莫弈!你要做什么!”几人中的一人挣扎着,却是徒劳,莫弈脸上带着浅笑:“吾寻了一个法子,能够召回因修改谕令逝去的无辜生灵,让灵族不再受祭神之苦,只不过需要一点小代价,他都被放到祭台上了,作为同伙的你们怎么能幸免呢?”莫弈转向祭坛下的人群,脸上笑容更甚:“你们有什么看法?”族人纷纷点头附和:“族长这么做是极好的。”
“为灵族后代献祭是你们的荣幸。”莫弈走到玉台前,将那枚符贴在二长老的额前,“你们当初,不就这么说的吗?”无视祭坛上几人惊恐的神色,莫弈刺破手指,血在玉台上划过,阵法缓缓转动,“以吾血为引,以吾身为之载体,以罪人命为祀……”他口中轻轻念着,莹白色的、金色的光芒随着阵法的转动从神树上落下,将整个祭坛包裹住让人看不清全貌。
司琴紧张地抓住司棋的胳膊,司棋疼的皱起眉头,但也死死盯着祭坛没有出声,祭坛下也是一片寂静。顷刻,光芒散去,祭坛上只剩下莫弈一人和几根缚灵绳,他缓缓转过身,面色苍白,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容:“成功了,都散去吧。”众人都没有动作,只是看着莫弈一步步走下祭坛,走进一旁的光幕中消失不见。
光幕后连着莫弈的院子,他进了屋内关上门,腿一软背靠着门滑下,“咳咳咳——咳咯!”唇边溢出鲜红的血液,滴滴落在墨色的衣物上几乎看不见,撕裂的疼痛席卷过莫弈全身,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清。莫弈的手触到腰间的荷包,停顿片刻后一把扯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扯出一个笑容:“我带你,回家了。”
“莫先生!莫先生!”莫弈的眼皮有些沉重,门外似乎有人在喊他,但是渐渐听不清了。
莫弈离开后的将近一年,在这一年里你不是对着府内事务头疼,就是被司书司画抓着练习运用灵力,还要应付动不动来打听婚配的人家,还好苏正则空闲下来也会带着苏雨惜和姜子墨来帮忙,减轻了不少负担。
你坐在桃树下,手指摩挲着莫弈给你的玉牌,虽说时不时你也利用水镜和莫弈取得了联系,但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你再次来到青夕阁内,将玉牌放入水镜中,水镜浮动几回,莫弈的脸出现在镜中,看到你时那双金眸闪了闪:“ 今日有什么趣事可以同我说说?”
你看着莫弈的脸不说话,待他看起来有些慌张时才说道:“先生倒是喜欢墨色衣服多了些。”每回在水镜中看到他时,他总是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衬得他的脸有些苍白。
“总是穿着一身白,换换颜色也好。”莫弈刚想开口就被你的话堵住,面色无奈:“我许久未归,生气了?”你只是撇撇嘴,说道:“先生到底有什么事,需要那么久?”“很快就处理好了,事情有些杂乱,所以…咳咳咳——”莫弈说到一半咳嗽起来,看到你担忧的神情摆摆手,“无妨,只是近日天气不佳,染了风寒,不出几日便好了。”
“那先生要多加休息,别再伤了身子。”你心下生疑,但看着莫弈有些憔悴的面容生生止住了疑问,“府中还有事务要处理,先生一定要好好休息。”你同莫弈道了别后取出玉牌,心底的不安重了几分,快步回到了槿华院中,司书正在院里扫着落叶,看到你慌忙的样子有些疑惑:“大小姐?”
你跑到司书面前抓住她的衣袖:“司书,告诉我,先生他在哪里。”司书有些慌乱:“大小姐,奴、奴不知道啊。”
你手指一捏,凝出一枚金针,上面携裹的灵力让司书不禁抖了抖,在她和司画的教导下你已经可以很好的运用灵力,而她们对于你的灵力有天生的恐惧感。
“司书,你知道的,我不希望有人骗我。”你捏着金针缓缓靠近司书的脖颈处,“你一定知道的,对吗?”司书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莫先生他……他回了族地。”“族地?”你眉头一皱,将金针收回,“先生回族地做什么?”司书摇摇头:“这个奴真不知道……”
你看着司书不像是说谎,又问:“那族地在哪里?”“奴也没去过,大小姐可以问问苏将军?”司书小心翼翼地看向你,“记忆不全真是麻烦。”你暗自腹诽,“我去将军府一趟,府内的事务我大致都安排好了,你和司画帮我盯着点。”“是。”司书低着头。
来到将军府,恰巧苏正则在府内刚和几位大臣聊完正从正厅内出来,看见你后一愣,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候来找他,“你……”苏正则想说什么,又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派人将几位大臣送出府后带着你来到书房内。
“有很紧急的事情?”苏正则看到你焦急的样子,让人给你倒了杯葡萄汁,“先喝点润润口?今日刚取的新鲜葡萄榨的。”你没有喝,开口问道:“苏叔叔,你知道族地在哪吗?”苏正则一僵:“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和先生有事情瞒着我。”身上的衣物被你抓出一道道褶皱,苏正则被你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要去族地,司书说苏叔叔会知道族地在哪,所以我来了。”
“……唉。”苏正则长叹一声,有些头疼,“你要去族地找莫弈,对吧?”你点点头:“我感觉先生不对劲,我要去族地看看才能放心。”苏正则思索一会还是妥协了:“好,我带你去。”看到你惊喜的样子,苏正则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炷香:「莫弈你千万不要怪我,我实在扛不住啊。」
〈06〉
云渊境只在你残缺的记忆里出现过,这一世亲眼看到全貌还是头一回。似乎境外的世界不会影响到这里,云渊境总是一副无忧无虑清闲自在的样子,你从马车的窗口向街道上看去,脑海里关于云渊境的画面逐渐清晰,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你深呼吸,想要安定这颗躁动的心。
“族长夫人?!”听到这个称呼的你愣住,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街道旁的小贩正吃惊地看着你,随后露出喜悦的神情,“真的是族长夫人!”周围人的视线被他吸引,看到你后都是一喜:“族长夫人回来了?”“看来族长的法阵真的有用!”
法阵?你心中的不安又冒了出来,示意车夫先停下车,下了马车问道:“你们说的法阵是什么?”“族长之前在祭坛上做了法阵,为此耗费许多精血,在宅邸里修养好一阵子都没好全。”族人回道,你暗自捏紧拳头,脸上扬起温和的笑容:“我明白了,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人群散开,你回到马车上沉声道:“去宅邸!”车夫打了一个寒战,颤颤巍巍地驾起车向宅邸驶去。
“莫先生!莫先生!”司琴慌慌张张冲进书房,莫弈正写着什么,抬眼看向差点摔在地上的司琴:“发生了什么如此慌张。”司琴的声音有些颤抖:“莫先生,街上传来消息,大小姐来族地了……”
莫弈写字的动作一滞,放下手中的毛笔:“总是要被她发现的,让她来吧。”
你一路来到莫弈的书房猛的推开门,莫弈正坐在桌案边,看到你来后一笑:“来了?”你走到莫弈面前,他今日还是穿着墨色长袍,面色苍白的可怕,靠近后才能看清衣物上一些深色的印迹,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像是刚染上去还未干透。你的鼻头一酸,险些要落下泪:“如果我没有来,先生要瞒我多久?”
“只是一点小伤罢了,不用担心。”莫弈安抚道。“一点小伤需要休养一年都没好吗?”你气急,凝出一把金刃划开莫弈的衣物,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顿时让你红了眼。莫弈慌张地捂住你的眼睛:“别看……”
感受到手心一片湿润,莫弈放下捂住你眼睛的手,轻柔地拂去你的泪水,你的指尖触上他胸前刚长出的粉红色的新肉,心一抽一抽的疼:“很疼吧?”
“现在就很疼……”莫弈的金眸里浮着水光,像是因为疼痛溢满泪水,你有些慌乱,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拉近,“这样就不疼了。”他的唇覆上了你的,温柔的吻,眸色沉沉似在诉说着思念,你的脸通红,呼吸都乱了。莫弈放开你的唇,低低笑道:“注意呼吸。”说着将你搂进怀里再次吻了上来。「这哪像卧床修养的伤患了。」你有些昏沉,在心里暗暗说道。
你坐在莫弈身旁替他上药,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想到莫弈欺瞒你的事情还是有些生气,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听到他疼的抽了口气,你放下膏药冷哼一声:“知道疼了?”莫弈明白你还在生气,手轻轻揽过你的腰:“夫人……”
“先生冒犯了,现在我们可还没成亲。”你别过头去,莫弈的头靠在你的肩上,呼吸撒在皮肤上痒痒的:“你听我解释……”你让他坐好,摆出一副我看看你要说什么的架势。
“你之前是因为献祭而死,原是不能遁入轮回的,后来是因为神树的助力才有了转世。你由神树而生,它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你的身体也受到了影响。我得到了神树异常的原因后,决定回到族地做了那个阵法。”听到这番话你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抓紧莫弈的手:“那个阵法……”莫弈示意你放松:“只是需要一些修为和一点精血罢了,得到一些东西总要拿出什么做交换。”
你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想起了莫弈走后的几天,你身体里的灵力突然躁动,引得司书司画一阵焦急,在你身边使了好多法子帮你护法,当时你的脑海里回荡着一个老者低沉的嗓音:“付出这么多扭转灵族万年的规则,真是令人心生感动,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吧。”你恢复过来后司书司画差点哭成泪人,说是怕你撑不过去,当时的你还有些迷茫,现在才明白过来是因为什么。
你抽出手替莫弈理好衣服,半晌才开了口:“先生要好好养伤。”“还生我气吗?”莫弈轻轻勾住你的手指,“不生气了。”你低声回道,“快快养好了伤,我等先生娶我。”莫弈一愣,你已经跑出了门外,他看着自己的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你手心的温度。
“我也想快点再次把你娶回家。”他笑着。
不知在云渊境待了多久,你残缺的记忆也逐渐恢复完全,听说那日莫弈做阵法的场面时你有些惊诧,随后恐惧涌上心头,莫弈知道后将你抱在怀里:“现在抱着你的是真实的我。”你抱着他不说话,就这么相拥着过去很久很久。
你哼着曲子来到莫弈的卧房外,轻轻敲了敲门:“先生?我进来了?”没有应答,你有些疑惑,推开门后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莫弈的身影。你的心漏跳一拍,在屋子里找来找去,最后在床榻上发现了一条盘在衣物间的莹白色的灵蛇,灵蛇闭着眼一动不动,你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莫弈的原身,刚站起身想要出去找人看看,身后一双手臂搂住你的腰让你坐在床沿,耳边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你转过头就看见莫弈裸着身子,下半身被衣物和锦被半掩着,你脸一红移开视线,“先穿上衣服!”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你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发热,莫弈将里衣穿好,凑近你的耳边,轻轻咬了一口你的耳垂:“你的脸好红……我可记得你之前对我……”你连忙捂住他的嘴:“那不一样!”
手心传来湿漉带着痒意,你手一缩,瞪了他一眼。莫弈吻了吻你的手心,笑道:“刚刚灵力不稳所以变回了原身,现在已经恢复好了,让你担心了。”“真的?”你一脸狐疑,“原来你不相信我……”莫弈垂下眼,手指在你的手心里轻轻挠着。你对这招数是如此熟悉,毕竟之前你就这么对着莫弈撒娇,“我相信你,就是……太担心你了。”
你拿起一旁的外袍想要披在他身上,莫弈顺着你的动作带着你躺倒在床榻上,“你做什么!”莫弈的手触上你发间的桃木簪子,说道:“我的伤好了。”
“然后?”“我们还没有过按照人族的礼仪成亲,嫁妆和聘礼也都准备好了,苏正则说可以让你从将军府出嫁。”你抓住莫弈的衣领拉近他的脸:“准备这么齐全,蓄谋已久啊。”“是啊…蓄谋已久娶你。”你吻上莫弈的唇,他没想到你突然主动,反应过来回应着你的动作。“先生。”“嗯?”“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我也是。”
(对于你莫府大小姐的这个身份,苏正则是这么说的:“这好办,给他们记忆改了就行。”你一脸惊讶:“这样就行?”“那当然,整个京城也就那么大,费不了多少力。”你了然。之后想起来这件事后又问莫弈:“苏叔叔他是哪种生灵变的?”“你这么喊他显得我辈分很低。”莫弈一脸无奈,随后想了想回道,“白虎。”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可以当大将军。)
〈07〉
你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司琴司画梳妆打扮,苏雨惜拿着几支金钗在你头上比划着,最后选定一支让司画给你戴上,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要打扮好看点。”“你就不好奇我和先生的事情?”你看向苏雨惜,她又拿起几件首饰在你身上比划着,一脸不以为然:“爹爹早就和我说了,我全都知道啊。”
你一脸黑线,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叔叔是白虎,所以你也是?”苏雨惜眉一挑:“当然了,怎么突然说这个。”“只是看着你平时的娇羞样子想象不出来你是只白虎变的。”苏雨惜双手叉腰:“我生气了啊。”“别啊我的好姐姐,别生气。”你牵过她的手,司琴和司画已经在旁边笑的合不拢嘴。
“好了不闹了,来。”苏雨惜拿起口脂为你涂上,左看右看又点点头,“不错,不错,待会上轿就让子墨哥背你过去。”听到院门外的喧闹声,她拿起红盖头给你盖上,“到时候啦,要不要为难一下莫先生?”看着你作势要打她,苏雨惜往旁边一躲,“不为难,不为难。”若不是红盖头挡着,她们都能看到此时你羞红的脸。
接亲的队伍很长,一眼望不到头。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除了像是要把整个莫府搬空的嫁妆聘礼,还有人族皇帝送来的贺礼,即使到了很久之后再提起这一天都会有人感叹这盛况,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拜了堂你就被送入新房,即使在记忆里你已经和莫弈成过亲但还是会紧张,身上的婚服被抓皱了又抚平,心跳快的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不知道多久过去,门外脚步声渐近,随着门被推开又关上的声音出现,你的身体一瞬间僵硬,头顶传来熟悉的轻笑声,红盖头被一柄玉如意挑开,你才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很少看见莫弈穿着一身红衣,更别说这身婚服是紧赶着定做出来的,显得很是好看。看着莫弈腰间与婚服着不上调的月白色荷包,你忍不住笑出声:“先生还带着这只荷包呢?”
“拜过堂了还叫我先生?”莫弈将手中的玉如意和红盖头放在桌上,拿起桌上用红线连起的酒杯倒满了酒,将其中一个递给你。
“夫人绣了好几日的荷包,我肯定要随身带着的。”你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味,望着他的眸子,还没饮下这合卺酒感觉自己就已经醉了。你同莫弈饮尽杯里的酒,脸上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些,你抓住他的衣摆,一声“夫君”轻轻从口中吐出,眼前人的呼吸都停滞住几秒。
将床上的“早生贵子”扫到一旁,你倚在莫弈的怀里,酒杯就随意的扔在床边。合卺酒多少都有些催情效果在的,在加上你甚少饮酒反应更是明显。
莫弈低头看着怀里心爱的人,在烛火下映上一层暖黄色的光晕,脸上微微泛着红显得精心妆点过的脸更为娇媚,他深吸一口气,将你身上的珠钗首饰一点点取下放在一边,手指擦过颈上的皮肤带起一片颤栗,他在你的脚踝处系上一颗银铃,屋内的空气都变的粘腻起来。
莫弈轻柔的吻落在唇边,软舌熟练地撬开齿关长驱直入,口中酒酿的甜香味悉数渡了过来,唇上的口脂都被吃的一干二净,待到他终于放开你肿胀的唇,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就剩下一件肚兜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凉意。
“放轻松。”莫弈的吻从你的嘴角一点点往下,从脖颈到胸前盛开了一朵朵桃花,乳尖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舌尖碾过顶端上的细缝时你忍不住轻哼出声,另一边也没有被放过,雪白的乳肉溢出指缝,乳尖在他的指间被揉搓拉扯,下身早已一片粘腻湿滑,一条冰凉的长条状的物体贴上你的腿心,是莫弈的蛇尾。
尾尖灵活的拨开粘在一起的两片贝肉,蹭上被挖掘出来的肉珠,柔软的鳞片划过带来更强烈刺激,尾尖环住阴蒂上下摩擦着,想要扭动身体却被他的蛇尾缠上固定住,三点同时被刺激、尾尖时不时扫过穴口让你更加情欲难耐,低低哀求出声:“夫君,好痒……”
莫弈吐出了你的乳尖,手指在穴口旁揉按,水液流出打湿了指尖,“想要什么?”莫弈的眸里也翻涌着情欲,开口诱导着,“夫人想要什么,告诉夫君。”
“想要夫君……进来。”你难受的要哭出声来,莫弈的一根手指插入穴口,肉壁迫不及待的吸裹上来,“这么紧,不扩张是要受伤的。”手指在穴内抽插着,带出更多水液。
数量增加到两根,在内壁上抠挖寻找着敏感点,很快找到了一处凸起,每回碾过都能引起你的颤抖,他的手指发狠般的碾过那一点,酸胀的快感从小腹处涌起,“太、太快了,好奇怪……”你想要夹起双腿,却被莫弈掰开摁住,穴内又增加了一根手指,撞击抽插的速度加快,他低头咬住一颗乳尖磨着,尾尖挑逗蹂躏着挺立的阴蒂,你被刺激着送上高潮,穴内吐出的水液打湿身下的床单,洇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莫弈身下的两根性器早已挺立,铃口溢出透明的精前液,他将你抱在怀里蹭着,一根磨过敏感的阴蒂,一根在臀缝中滑过,他低头用尖牙刺破你肩头的皮肤注入体液,看着你迷蒙的眼神解释到:“如果不注入灵蛇的体液,你这副人类的身子怕是撑不住这场性事。”你红着脸在莫弈肩头上也咬了一口,留下淡淡的齿痕:“别蹭了,好难受……”性器抵在穴口磨了磨,莫弈确认你准备好后挺腰进入,虽说经过扩张但初经性事的你还难以吃下这般粗大,小脸疼的发白。
莫弈明显也不好受,紧致的肉壁阻挡着不让他前进,只能停下动作揉捏着阴蒂让你分泌出更多的水液。到了那层阻碍旁,莫弈揉了揉你的腰示意放松,然后一个挺腰进到最深处,你嘴边溢出呻吟,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好一会才回过神,痛感逐渐被深处被填满的快感替代,“夫君,动一动……”你用牙齿磨着莫弈的耳垂,说道。穴口被撑到极致,一点点吞吐着巨大的性器,穴肉和带着丝丝血迹的水液被拔出的动作带出又挤入。莫弈总能找到你最为敏感酸涩的那一点狠狠撞上去,将你的理智也全部撞碎,大脑被快感占据,“先生……夫君……哈、太快了。”
你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嘴里胡乱喊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莫弈喘息着用唇封住你的,呻吟声变成呜咽从唇间溢出,铃铛的响声刺激着大脑,蛇尾紧缠着你的腰,一根性器在你的体内进出插到最深,像要捣开最深处的口子,另一根性器随着抽插的动作摩擦着阴蒂,带来更丰富的快感。“呜,要到了,到了、”你被快感带来的浪潮击打的七零八落,穴道一阵阵紧缩从内喷出水液淋在龟头上,莫弈被夹得闷哼一声射在你的体内,性器拔出发出“啵”的一声,穴口一张一合翕动着吐出白浊,还挺立着的一根就着精液的润滑再度挺入甬道中,擦过敏感点让你又缩了缩,莫弈的喘息都粗重几分。
“换一个姿势,嗯?”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莫弈卷着腰翻过身去,他的胸膛贴着你的背部,后入的姿势撞的又深又重,臀缝裹着另一根的柱身摩擦,丰满的乳肉垂着晃出好看的弧度,莫弈轻轻啃咬着你颈后的软肉,手握着乳肉揉捏,你的脸几乎要埋在被里,手臂要支不住摇摇晃晃的身子,眼看着要到了临界点,莫弈却停下了动作,
“你怎么……”你扭动着身子想要得到更多,莫弈的手指沾着水液探向后穴:“要不要尝试一下两根?”手指探入后穴内抽插扩张着,带起不一样的感受。你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莫弈看着扩张完全,支起你的身子面对他后对准插了进去。
前后被同时填满,被肏熟的身子在上体位的作用下直接到最深破开宫口,“嗯……太深了……”莫弈掐着你的腰挺动,两根间只剩下一层肉壁,腿下的蛇身是冰凉的,体内的两根却是滚烫坚硬,发狠地撞击摩擦最深处。你的嘴唇微张着喘息,莫弈就覆上吸吮着,夺去你口中的氧气。
交合处的水液随着抽插泛出白沫,小腹都被顶出轮廓,莫弈捉着你的手覆上去,咬着你肿胀的唇:“夫君插的你舒服吗?”你羞愤的说不出话,他得不到你的回答顶得更用力了些,你只得呜咽着:“舒、舒服,要哈、被插坏了、”随着最后一记深顶插入宫口,你攀上顶峰却没力气喊出声来,只是张着嘴喘息,精液冲入子宫和后穴,小腹撑起一个弧度,你软软的倒在莫弈身上,他怜惜地吻吻你的眼角。
夜还很长,红烛在帐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屋内满是男女情动的喘息、银铃的响动和粘腻的水声。
……
你悠悠转醒,身体酸痛的不行,脸正对着莫弈的胸膛,好久才反应过来你和莫弈已经成亲的这件事。你看向莫弈,他还睡着,手臂搂着你的腰,你端详着他的睡颜,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莫弈的眼皮颤动几下后睁开,金眸涣散着在看清你的脸时聚焦,他的手揉揉你的腰部,蛇尾暗示性的缠上你的腿,“这么精神?体力已经恢复了?”你捏着拳头轻捶了他一下,莫弈笑着抓住你的手,“知道你昨晚累着了,好好休息。”
你看着腕间系着的红绳,是昨日上花轿前戴上的。你思索一会取下红绳,挑起莫弈的一绺发丝,又挑出自己的几绺,用红绳系在一起,然后整个人埋在莫弈怀里闷闷出声:“这样就能和夫君一直在一起了。”莫弈一愣,轻吻你的额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是為了蕎麥麵 (Guest) Sun 26 Nov 2023 12:59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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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蕎麥麵 (Guest) Sat 10 Aug 2024 01:31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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