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花邪ABO,双A
深冬杭州空气很冰,出航站楼立刻有人围上来问解雨臣要不要包车,他摆摆手示意不必,拉高衣领,继续向外走,午夜时分来接机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人,他远远看到人群边缘的吴邪。
和他手中无处安置的接机牌。解雨臣向他走过去。
吴邪说:“你真是——”
伴随着他说话,一团白气从他嘴里飘出来,解雨臣笑,也被白雾遮住视线。
“你真是。”吴邪又说,这次他上下打量解雨臣,发现这人真的什么行李都没带。饭桌上接到解雨臣电话时吴邪还有不好预感,这人很少搞突然袭击,突然来电话他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原来只是年前乱七八糟的应酬烦了找个谈业务的理由出来散心。吴邪看他这样子好笑,说:“假装谈业务散心你跑到国外去,躲在我这里算什么,我们仨白天买个菜,夜晚胖子就能在抖音上刷到路人偷拍小哥的视频,你这样被人拍下来,回北京不得被人灌得三天三夜不醒酒?”
“现在已经没人会灌我酒了。”解雨臣勾住吴邪肩膀,“你车呢?”
“我打车来的。”
解雨臣喝酒不上头,走路也四平八稳,圈中盛传解老板千杯不醉,吴邪这些年看他一路走过,在酒桌上从被人围攻到如今有人想给他敬酒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资格,他也从当初解雨臣秘书一个电话就到场捞人,到如今两人京杭两地再也不必江湖救急。
靠近了吴邪才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隐藏在酒气下更暧昧的味道。吴邪挑了挑眉毛,没有再问,知道解雨臣那边今夜肯定不算愉快,载他来的那辆出租车还停在原地,吴邪领着解雨臣上车,报了一个地址。
“三叔留给我的一个小房子,一三年你来杭州时住过的。年关了,铺子那边人多眼杂。”吴邪解释。
一三年,解雨臣回忆了一下,想起那时他扮成吴邪的样子躲在那间房子里深居简出,替吴邪吸引汪家注意,这么一想十年竟然也就不知不觉在他眼前汹涌而去。那是他人生中睡觉都要睁着眼睛的几个月,如今故地重游没太多感慨,能和吴邪这样的人一起完成沙海计划本身的意义远远超出他所付出的代价。
到吴邪家,解雨臣倒进熟悉的沙发里,九门的新一代人与老一代不同,吴家和解家长辈执家时家中总摆着齐全的红木摆设用度,到了他们里,不光解雨臣家中摆着三张随时随地都可以躺下睡觉的沙发,还往吴邪在杭州的居所也拉了一张。吴邪靠着玄关给胖子打电话报平安,胖子嗓门大,解雨臣透过听筒听到他说了些“财神爷下凡”“吴相公接客”什么的。吴邪让他赶紧闭嘴,转头凑到解雨臣身边把免提打开。
吴邪:“胖子说明天中午要请你吃私房菜。”
解雨臣:“不是说明天不出门?”
胖子:“当然是王氏私房菜,大花你等着,明天我给你露一手。”
解雨臣笑,说好,吴邪和胖子又交代几句铺子的事情,挂掉电话回头看解雨臣,表情中带着询问:“你……”
这几年他嗅觉逐渐有所好转,不像前几年能给大家表演面不改色生吞鲱鱼罐头,扶解雨臣上车的一瞬间他甚至在对方身上捕捉到一丝甜味。
“为了强化费洛蒙读取能力……你应该完全闻不到信息素了吧。”解雨臣问。
“嗯?”
二零一三年的吴邪正在杂物堆里翻找东西,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正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投射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解雨臣在还没有撕开保护膜的沙发上翻了个身,侧躺着看他,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吴邪这次听清了,给出肯定的回答。
“我的信息素,你闻不到了?”解雨臣有点好奇。
“你一个Alpha有什么好闻的。”
“扑哧。”解雨臣笑了。他想起这几年业内一些有关吴邪的传闻,什么吴家的小三爷整天追着那个姓张的Alpha跑,姓张的消失了他又整天和那个胖Alpha泡在一起,两人去西藏旅游,后来慢慢就传出了吴邪是同A恋的消息。
吴邪问:“你笑什么?”
解雨臣不说话了,和现在的吴邪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他们都需要更加投入到眼下的计划中去才行。吴邪最近一系列的反常举动已经引起了汪家人的注意,只是因为还没有碰到底线,那些人目前还没有动作,不过自从来到杭州,解雨臣明显感觉到暗中注视自己的视线变多了。在这种规模的谋略下规劝执棋者是没有意义的,解雨臣知道吴邪就是这样的人。
“找到了。吴邪说,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站起来,解雨臣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台红白机。
“找这个干什么?”
“怕你无聊。”吴邪哼着歌把游戏机连在电视上,“这还是以前三叔买回来和我一起玩的,之前收拾他家里的东西,我把配套的电视接口变压器都搬到这边了。”
“我不喜欢玩游戏。”解雨臣面无表情地说。
“但是这是一个非常’吴邪’的行为,汪家人会满意的。”吴邪笑笑,把手柄递到他手里。电视屏幕上出现赤色要塞的启动画面,沙滩,坦克,吉普车,枪战,吴邪期待地看向解雨臣,解雨臣叹了口气,接过手柄熟练地操作吉普车击破敌方营房。
“汪家人知道你现在可以读取蛇毒了吗?我假扮你的这段时间是不是也要假装闻不到气味?”解雨臣看着电视屏幕,一边解救人质一边问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可以隐约闻到的。”吴邪担心地看着他,“所以你是不是……?”
“有人把易感期的Omega带上桌,在我的酒里加了东西,酒还没端上桌就被人发现了,”解雨臣声线平淡地叙述道,“我身上的味道应该就是那时候沾上的,借机拍了桌子,之后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来烦我了,不用担心。”
“你的游戏机呢?”
“坏了,准备买个新款,结果一直忙,到现在也没买,旧的在仓库里。”
他们都不是太恋旧的人,但陪伴那么久,真到了失去的时候总还是想再挽留一下,等到感情逐渐冷却了,那才是忘却的时刻。解雨臣曾经以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等等——”吴邪说,“有人往你酒里加东西?谁他妈胆子那么大?”
“你不用管了……”解雨臣说,“我不会让他过好这个年。”
吴邪沉默,他低头思索良久,说:“我这里有抑制剂。”
解雨臣靠在沙发里,卷起袖子,看着吴邪从抽屉里抽出一支全新的抑制剂,在他身边蹲下。他顺从地伸出手,看吴邪撕开包装,连接针头,从密封瓶中抽出药剂。
吴邪捏住他的手腕。
解雨臣感觉到冰冷的液体从一个点开始扩散,在血管中弥漫开,从见到吴邪那一刻起开始兴奋的身体逐渐熄灭,吴邪的动作细致、专注,解雨臣很喜欢看他专心做事的样子。他静静地等着,回想起两人第一次接吻的二零一三年,那天吴邪送解雨臣上火车,去接应坐上火车的黎簇苏万杨好和梁湾,那时候的他们不清楚汪家会派谁来截杀,不清楚解雨臣是否真的能够幸存,无视了Alpha对同性的信息素抱有与生俱来的恶意,去车站的路上吴邪吻了他。
解雨臣从他手中接过注射器,手指伸进他的衣领,顺着锁骨缓缓摸到血管,吴邪喘了口气,被推倒在地上,昂起头方便小花的动作,小花的手指温暖有力,吴邪闭上眼,静静感受着液体被推入身体的感觉,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无比不安。
而他只是深呼吸,想要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
“轻一点。”
-end
*除了和吴邪一起,解雨臣很多年没坐出租车了。
*解雨臣很喜欢这个注射位置和姿势。
*搬微博回复:抑制剂是为了为了做爱的时候不会因为对方的信息素突然呕吐[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