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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按在浴室的墙壁上时，Allen其实早有预料，但他仍然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大脑嗡嗡作响。

　　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训练结束后拒绝其他队友的同行邀请，更不该因为心情低落一个人躲在更衣室里，直到场馆里空无一人才出门。但现在后悔也晚了，当Allen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车出现在球馆门口时，脑子还没转过弯，脚步已经近乎条件反射地调转方向准备逃跑——

　　当然没跑成，后脖领子被抓猫一样地拎起来，Allen回过头，看到Michael铁青的面孔。

　　后面的事情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Allen只记得自己被粗暴地塞进车里，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系上了安全带——气势仿佛是在绑架——沿着街道一路风驰电掣。Allen被过紧的安全带压在副驾驶椅背上动弹不得，只能偷眼去看驾驶座上的Michael，路灯泼下的光带一道道掠过，照亮黑耶稣满面的风雨欲来。

　　Michael很生气，他当然有生气的理由，98年“最后一舞”后，Allen就与他彻底断了联系，手机号、银行卡和住址全部更换。Michael几次前往费城，发现这小子躲他的水平和他在场上过人的水平一样好，回回让他吃闭门羹，就好像铁了心要将他们三年前的一切关系一笔勾销。黑耶稣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这次他卡住时间赶到76人的训练中心，就是为了堵他个正着。他并非这段感情真正意义上的开启者，也决不想把结束的权力拱手让出去。

　　下车的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Allen被半拖半抱着跌入黑暗，然后又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睁不开眼，他眨眨眼睛，模模糊糊看清楚眼前房间的陈设，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有卖掉这里吗？”

　　这是Michael曾经在费城置办的一处房产，不是多么豪华，连狗仔队都懒得深挖。Allen来过这里无数次，即便已经过去三年，仍对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烂熟于心。

　　Michael没答话，仍然是寒着一张脸，将Allen推到了浴室门口，这是他一贯以来的风格，Allen无声地叹了口气，三年前他肯定要和对方顶撞一下，但现在他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隐隐的疲惫。他没说话，径自走进浴室。

　　热水浇在皮肤上的时候，Allen的大脑还是乱糟糟的，他想破头也想不通Michael跑来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正如他一直搞不清三年前他和Michael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谁家朋友会在比赛结束后滚上床的？情侣？所有恋爱心理学家都会把他们送上火刑架。思来想去，Allen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他们这种关系的词，并在三年之前将这个词喷向了Michael，彻底断送了他们之间本就薄弱的联系。

　　或者说，所谓的联系本身也许只是幻影。

　　Allen刚进联盟时，人们对于他和Michael之间关系的看待方法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于Michael的热爱与崇敬，另一方面他在球场上也是实打实的没给过Michael任何面子。那时Allen与联盟里任何一个既崇拜篮球之神又想挑战篮球之神的年轻人没什么不同，他自己也认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轨道偏离的开端是一杯被下了药的威士忌，其实到这一步都还有回头的余地，但随着那年新秀赛结束后，Michael在克利夫兰的更衣室外截住了他，一切就开始慢慢失控。Allen曾经的原则是不会和一个不谈感情的人多次上床，但在Michael面前，所有原则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那是Michael Jordan，在Allen充斥着黑暗与死亡的少年时代里星辰一般指引他前行的Michael Jordan。

　　他们几次三番地上床、做爱，时间和频率完全由Michael决定，除了上床之外他们在私下的联系也逐渐变多，唯独一点：对爱情绝口不提。Allen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关系既不健康也不正确，但怀揣着对Michael已然变质的情感，他依旧沉迷于其中，将每一次虚假的温存都当做毒酒痛饮下去。

　　一开始他还能欺骗自己，直到有一天他一个人坐在更衣室里翻看短信，Coleman经过他身边时看到了他的表情，惊奇地问：“AI，你恋爱了？”那一刻他突然惊醒过来，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毒酒喝多了，总会有毒发的那一天，Allen对于这些隐约带着危机的事情一向敏感过分，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这条道路尽头的万丈深渊。所以在那个辉煌又动荡的1998年，在Michael获得他的第六枚戒指并宣布退役后，Allen果断地切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Allen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如擂鼓，甩掉这么个可有可无的床伴拖油瓶，Michael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砰！”

　　浴室门被猛推开的声音吓了Allen一跳，他回过头，只来得及看清Michael逆光的身影就被一把攒到了墙上，后脑勺撞上瓷砖，磕得他眼冒金星。下一秒又被整个人按下去，等Allen好不容易能看清眼前的事物，他意识到他正赤身裸体地跪在地上，鼻尖正对着Michael已经高高凸起的裆部。

　　“做你该做的，little bitch。”头顶传来Michael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别告诉我三年过去，你连口活儿都不会了。”

　　熟悉的称呼敲打耳膜，Allen回忆着以前的步骤，先解开扣子，咬住牛仔裤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拉下来，然后伸出舌头，沿着内裤凸起的形状舔弄勾勒，白色布料很快被唾液洇湿，露出里面深色的影子。

　　一只手落在脑后，力道并不重，但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Allen咬住内裤边缘，如法炮制地向下拉。那根粗硬的黑家伙一下子从内裤里跳出来，拍打在Allen的脸上，透明的前液蹭在他左眼下方的那颗痣上。Allen张开嘴，一口将阴茎含进去半根，脸侧被戳得鼓起来一个包。

　　太久没做口交，一时半会儿不太能适应，Allen小心地呼吸，试图多一点适应的时间，接受服侍的人却显然不打算遂了他的意——一直虚放在脑后的手突然发力，将他往前按，Allen猝不及防被捅了个结实，噎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睫毛上挂了一串碎钻。喉咙本能地蠕动着推拒入侵的异物，却正好合了Michael的心意，他将Allen的头拉开又摁回去，像使用一样性爱玩具那样使用他。分泌过多的唾液在Michael撤出去时沿着Allen的嘴角流下来，又在Michael捅回去时重新被堵住。

　　细碎的呜咽随着Michael的动作从Allen唇齿间泄露出来，被这样毫不留情地操弄嘴巴显然有些超出他的承受范围，即便如此在Michael捅进去时，他依旧下意识地努力用唇舌包裹住阴茎，卖力地舔弄。不知道又抽插了多少下，Michael在释放的前一刻抽了出来，Allen迷迷糊糊地追上去，结果就是被精液尽数喷在脸上、舌头上，混合口水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原本按在脑后的手转移到脸侧，刮下Allen脸颊上的精液，喂进他的嘴里。Allen乖顺地吸吮着对方的手指，将那些白液尽数吞下肚。

　　“真是吃不饱。”Michael的声音有种冰冷的让人不舒服的戏谑，阴茎一下一下地拍打着Allen的脸，“清理干净以后出来找我，不许穿衣服。”

　　Michael离开了，Allen缓慢地站起来，长时间跪在地上让他的膝盖变得冰冷麻木，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洗脸池边，看到镜子里狼藉不堪的自己：脸上沾满浑浊的白色液体，嘴唇因为过度使用而红肿，双眼通红一片且水光粼粼。Allen盯了镜子里的自己很久，低下头洗干净脸上的污秽，转身走出浴室。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Allen当然不可能知道，但他大致也猜得到，一定又难堪又羞辱。

　　他整个人都跪趴在床上，全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双手被皮带捆在床头，臀部高高翘起，双腿大张，露出泥泞红肿的后穴，每一次捅入都会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穴口边缘溢满白色的泡沫，过量的润滑液顺着颤抖不止的大腿流下来。小腹下方的阴茎有气无力地半勃着，显然已经射过不止一次，身下的床单一大片湿漉漉的印迹。

　　“炮友，是吗？”Michael一手抓住Allen的腰用力肏弄，牙齿撕咬着他的耳朵，“真会说啊。”

　　是的，炮友，这就是三年前Allen给他们之间的关系下的定义，也是他们闹掰时年轻后卫向他射出的最后一支利箭。听到这个词时，Michael本该暴怒的，但对上年轻人眼里绝望而孤注一掷的神情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怒火消失了。

　　何等精准的词汇啊，望着Allen远去的背影，Michael想，在这样的关系之下，他难道有发火的资格吗？

　　不管承受着怎样粗暴的侵犯，Allen始终不发一声，他狠命咬着自己的嘴唇，殷红的血珠从牙齿下渗出来。Michael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抽了一下Allen通红的臀尖，手探向年轻人前身，故意绕开再次高高昂起的性器，沿着小腹一路向上抚摸，移到胸口时轻扯了几下肿胀挺立的乳头，满意地收获了一阵急促压抑的喘息，最后停留在喉咙上。

　　Allen猛然睁大了眼睛，喉咙被扣住时能吸入的氧气陡然减少，喉结在Michael掌心挣扎着滚动。窒息感堵塞大脑，求生本能让他张开嘴大口呼吸，Michael抓住时机将两根手指伸进Allen嘴里，夹住那条软肉搅和玩弄。Allen被玩了舌头闭不上嘴，又无法吞咽，口水将Michael整只手都浸湿了。

　　“嗯……呜嗯……”

　　失去唇齿的藩篱，甜腻的呻吟和哭喘尽数泄露出来，Allen将头埋下去，全身抖得像是筛糠，后穴里阴茎还在一下一下捅入，每一次都精确地抵在敏感点上，强烈的快感将他扯入欲望的海潮，随波浮沉，身不由己。Allen的眼前白光乱闪，他快要到达高潮了——Michael的手从他的嘴里抽出来，挪到下方，拇指和食指轻描淡写地圈住了性器根部。

　　行将宣泄的欲望被生生扼住，Allen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他拼命扭动腰肢，试图躲开Michael的手。黑耶稣当然不可能容许任何忤逆，尤其是跑了三年刚抓回来的人，他一下子从Allen的后穴里退出来，只留下头部抵在穴口，抓住Allen阴茎的那只手的其他三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柱身，轻柔得像是羽毛。

　　“My little bitch，告诉我，你想要什么？”Michael咬着Allen的耳朵，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

　　“我……想……”Allen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被禁锢着前面已经很难受了，后方的肉穴里一下失去了填充，空虚的感觉简直能把人逼疯，“……哈啊……想要……”

　　“想要什么，得说出来才能得到。”Michael继续诱惑着，他其实也不大好受，怒涨的性器青筋毕显，在Allen的臀缝里来回摩擦。

　　“我……我想……我要你……”Allen颤抖着抽泣，声音又媚又抖，尾音像把钩子似的勾进人心里，“我要你……呜……进来……”

　　“这就想让人进来了？”Michael忍不住哼笑一声，“这么饥渴，是不是欠人干的小娼货？”

　　“……我……我是……欠人干的小娼货……”Allen含混不清地哼叫，他已经被无法发泄的欲望烧坏了脑子，身上的人说什么都会应和，“求求你，Mike……进来……狠狠肏我……”

　　“要有多狠？”Michael慢条斯理地将阴茎送入那片湿热柔软的极乐之地，“这样可以吗？”

　　“……不……不……”Allen摇晃着脑袋，这么慢悠悠的架势有如隔靴搔痒，除了添加一层甜美的折磨外别无他用，“求你……用力肏我，把我肏坏……”

　　话音刚落，Michael立刻将阴茎全部抽出，然后整根用力撞入，Allen的呻吟和泣声被他大开大阖的操弄搞得支离破碎，那根东西以一种狂风暴雨般的速率反复抽插，每一次都重重地碾过敏感点，撞进最深处，Allen被顶得一下一下撞在床头，好像那玩意儿已经一路顶到了胃。同时他早就忘了不肯出声这回事儿，呻吟一声赛过一声高亢，叫得像只发了情的母猫。

　　又经过几十下冲刺，Michael最终爆发在了Allen内里的最深处，同时他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Allen哭叫着射了出来，他被扼制得太久，射得太厉害，连胸口上都溅上了星点白浊。

　　一切归于平静。Allen瘫倒在床上，像个坏得彻底的破布娃娃，身体因为过分敏感不时轻轻抽搐一下。脸偏向一侧，情欲的色彩还未完全从其上褪去，眼神空洞失焦。白浊液体从没能完全合拢的穴口流出来，淫靡地淌过大腿根。终于被解放的手悬在床沿，手腕上布满挣扎造成的勒痕，有些隐隐泛出血红。

　　Michael坐在床边，沉默着拉过Allen的手合在手心里，Allen抖了一下，没有挣脱。

　　“Mike……”他叫了一声，声音格外小而嘶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我们这样，算什么呢？”

　　Michael没有说话，Allen也归于沉寂，不知过了多久，Michael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不会和没感觉的人反复上床。”

　　Allen的眼睛陡然亮了一下，但又很快有些暗淡。

　　“但是太晚了。”他小声说，“我们错过了太长时间……而且我们不能再经常见面了，你已经……”

　　Michael笑了，他俯下身亲了亲Allen的额头。

　　“无论错过多久都不算晚。”年长者说，“更何况，你怎么能保证我们不会再经常见面了呢？”

　　Allen露出一点点疑惑的神情，但Michael没再向他多解释什么，只是他的神情里有一种奇特的光彩。

　　四个月后，费城中州球场，费城76人队对战华盛顿奇才队。

　　Allen站在球场边缘，看到曾经的篮球之神再次穿上23号球衣——只不过这一次是深蓝色的，全场观众用山呼海啸的喝彩恭迎他的驾临。

　　他走上前去，握手，拥抱，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自己是笑着的。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