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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的夏天正是最潮湿的雨季。
频繁的降雨天气让人失去出门的欲望,她本就不太乐意出门,如今天公不作美,反而助长了她留在家中的念头,于是最近都留于家中,不怎么迈出门去。
她有些水土不服,离开那栋别墅,住进这家民宿没多久,就不大进食了,用得少,只好稍微变着花样做些给她吃。奈何德国人最常吃的是肉类,猪肉和牛肉占据最多,肉排肉丸肉饼肉汤,巴伐利亚的烤猪腿,也是一绝,这样高强度的食肉习惯,当年黑瞎子自己也不太受得住,还因此进过医院,医生建议他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于是连啃了一礼拜的番茄。
除了猪肉和牛肉还有鸡肉,鸡肉在德国人眼中被视为亚洲地区的外来肉类,吃得倒少,多数变成火鸡,圣诞节时应景开刀,传统的中式做法倒是少之又少,在德国这地方,若不是中国人,类似白切鸡的这种做法几乎绝迹,原因之一当然是因过于清淡,向来重口的日耳曼民族人不会喜欢这类吃法。
此外,德国还有各类香肠,比如烤肠、熏肠、腊肠,多为腌渍产品,吃太多容易给肾脏造成压力,出现水肿的情况,他当年有很一段时间肾不太好,还伴随口腔溃疡等问题,也都和德国的饮食息息相关。
像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再比如说国内外饮食文化不同,德国家庭烹调以焗、烤和煮为主,蔬菜以生吃为主,焗和烤都有专用的电器。而中国家庭烹饪则以炒、煮为主,因此花样多,也难怪有人出国会不太习惯,但也正因如此,中国的菜色出了国后才极难制作,除了用具上是一个问题外,更因这个国度在另外一些方面比中国更为墨守陈规,对于外来文化,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因此想做一餐地道的中国菜,颇有些难度。
张幼辞在吃喝上不太讲究,好吃就多吃点,不好吃就少吃点,胃口极差。尤其是雨季期间,精神也肉眼可见的差了下去,多数都在休息,但偏偏又总是不太睡得着,只是闭着眼睛干躺在那儿,消磨时间,连续几天以后终于开始发烧,由低烧开始,温度慢慢攀升。她像是习惯了,吞了药就等于万事大吉,身上的问题也再懒得处理,独自躺在沙发上泛着迷糊。也许身体里的病菌和药物抗争时会分泌出催睡的效果,让她更快入睡,虽然事实上她根本无法睡着,酸痛与酥麻都在交替折磨她,她躺在那儿,胸口起伏着,感觉随时会忘了如何呼吸。
身体慢慢地在灼烧,张幼辞想要翻身,可身体一使劲,头就会开始疼,像有一把锥子,从你太阳穴的位置一下接一下地凿进去。疼吗,她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觉得吵,四周围乱哄哄的,仿佛有无数人在你耳边讲话,应该是已经烧得快要精神失常了。
疲惫的身体和异常的精神状态令她格外辛苦,想吐又吐不出,不管是水还是食物,进去了也会吐出来,空腹吃掉的药丸被水融化,顺着喉咙滑进食道,进入血液,在身体里循环,治疗疾病,短期内卻无法见效。真是见鬼,明明说好十五分钟见效,卻好像根本没有反应似的,仿佛在告诉她今天就是她命该绝时。
黑瞎子驾车简单购入了些食材,回到家后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人已经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他坐到她身边,在她意识模糊的情况下给她喂水,嘴唇烫得厉害,温水到她嘴边都像是凉白开。然而她喝不下去,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溺水了,闭着眼睛不愿睁开,但身体确实也在因药物作用而发热出汗,降低体温,可是太慢了,实在太慢了,任何不能及时见效的药物对她来说都是慢性折磨。
张幼辞出着汗,口腔则很干,空气吸入,热气呼出,嘴唇也干涸了,看似红润,实际上已经开始出现皱纹起皮,明明已经渴到成了岸边的一条鱼,卻还是固执地喝不进一滴水。
——疼。
她含糊着说这么一个字。
全身酸疼,而疼的程度是喝水都疼。
他没有再给她喂水,而是选择低头,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唇碰唇这个动作在远古时期,只是同类间的示好,远没有如今这般暧昧不堪。他吻了吻她,她卻仍然没有睁眼,只是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呼出的热气刮蹭对方的鼻尖和唇瓣,她最后没有等待,而是微微欠起身子,毫不吝啬用攒了好久的力气准确抬手抱住对方的脖子,加重了彼此的吻。
他们吻得很湿,对方的口腔暂时缓解她的渴水,于是更加不舍得离去,只想久久地持续这样一个吻。他们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吮吸着,吞咽着。黑瞎子把她从沙发上揽起来,这样的举动是否会疼,已经不敢确定了,但一直躺在一个地方是绝对不行的,既然她不愿意动弹,那么便由自己代劳。
黑瞎子的手在她后背悄悄游走到大腿,她现今在家中不会穿胸衣,因此不管穿什么,都会在衣服上映出娇嫩的两点。黑瞎子一直知晓她的胸乳不算大,倒有些像她本人。然而这对乳最初填不满他一只手心,如今倒也不至于有太多富余之地,这还得归功于他的功劳,近期得空总要帮忙揉上一揉,今天左乳上,还能看到昨日留下的一点未散去的嫣红。
两人吻到最后分开,黑瞎子托着她的腰,让她微微下沉,稳稳坐在自己腿上,那对胸乳就在他面前不远处,一低头就能吻到。他忍不住。望着那点红,鬼使神差又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左乳轻轻吸吮舔弄起来,张幼辞靠坐在他身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剥去一半的衣服,一对乳恰恰露在他面前,酥麻的快感透过乳头传过来,迷糊之中很轻的闷哼一声,反而鼓励了面前的人变本加厉,连手也用上了,揉捏握吸,她的呼吸由轻变重,最后断断续续起来。
黑瞎子把手滑进她裙摆下,摸到一线湿润的水,晶莹透亮,于是索性就着水意把手指顶进她身体里,缓慢进出着。张幼辞浑身滚烫,已经分不清是发烧所致还是情欲所致,只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嘴,吻了一阵,还是狠心把她推开,底下的手把早已经湿透的内裤扯了下来,丢在了脚边。
她没有反应,是默许了,在馬斯洛層次理論中,性欲是生理需求中最低等的,然后逐渐递增,性欲,空气,水,食物,再上一层是安全,人身安全,生活稳定,最后是爱与归属感。
当人长期处于一个恶劣的环境,他的要求会逐渐降低,最后成为最基础的生理需求,性欲处在理论末端,是最可弃之不顾的一环,但两人卻恰恰相反,抛却了食物和水,享受这基础中,最下等的情欲。
黑瞎子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背对着坐进自己怀里,中指和食指熟门熟路挤进其中,她从前老是喊疼,为了让她放松,品尝几次性的快乐,便在做前多为她做些手活,手指顶进去,戳弄敏感点,没多久就溃败了,水声渍渍,在他手上软成一片。
张幼辞耳根红成一片,被身后的男人吻了又吻,烙下一枚吻痕,转而一边接吻,一边加快手上的速度与力道,啪叽啪叽的水声一时间不绝于耳。黑瞎子没有放过她,反而加重了力道,每一下都滑过她的敏感点,惹得她一阵战栗,滚热的身体几乎快要烧红,人也在无意识地摩擦对方裆部,挑得他一阵窝火。
从前张幼辞精神一些的时候,也曾经穿过一次情趣内衣,不管是胸衣还是底裤,都是露点的,他从身后抚摸对方的身体,将她舔湿,拨开那瓣嫩穴畅通无阻地进入,大开大合地做着,第二天醒来,对方的大腿内侧全都是青紫的痕迹,无一例外是昨晚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掐出来的,真真是罪该万死。
黑瞎子做得认真,在她快到时提前把手撤出了体内,一片水跟着流出,湿了他一裤子。他不介意,用手替她随便擦了两下,转而开始轻轻拍打裸露在外充血的阴蒂,揉捏着,点弄着,很快就达到高潮,水液滴滴答答从岔开两腿间滴落在地,被他手指插弄过的穴正痉挛收缩着,透明的水液经过抽插拍打也变得混浊粘稠,成了白液自里头流出,倒容易教人起了误会。
她瘫在身后人的怀里,昏沉间只是随着身体的快感轻哼了几下,短促而小声,但吸吮的力度卻丝毫不减,男人把手指重新塞进她体内,里头滚热而紧致,正抽搐着夹他那两根手指,每一次收缩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黑瞎子轻咬她的耳尖,用带着她体液的手撑开她的掌心,滑入指缝,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手中。张幼辞微微把头偏向他的方向,两个人再次接吻,这回吻得懒散起来,舌头在口中只偶尔蹭动,但等分开时,她的唇上还是亮晶晶挂了点水渍,看着平白增了几分淫靡。
美不美是不用说的,很快就从拥抱的姿势变成了躺下,他亲她莹白的膝盖,一点一点吻上来,最后埋首在她两腿间,先是用舌尖试探,收获到反应以后,便毫不犹豫地吻了进去,张嘴将那湿润的穴整个含入口中。
张幼辞腰上一僵,触电般战栗起来,黑瞎子用手压住她的小腹,手一点点往上游走,时而摸她的腰,时而覆上她的胸,那只手对她而言像一瓢水,缓解她的燥热,但慢慢地,凉意再次下移,停留在自己的身下。黑瞎子用手拨开她的阴唇,露出勃起微肿的阴蒂,那是一粒肿胀的凸起,在柔软的穴中格外显眼,但也只有拨开阴唇才能看得见。他低头又舔弄了两下,搅出一片淫水,这才从她身下离开。
这样一来人算是彻底软了下来,不管做什么也不会再有力气骂人,但黑瞎子只是抚摸她的腰,还有脊背,他的手停留在她的锁骨还有蝴蝶骨上,感受她滚烫肌肤底下,那颗跳动的心脏,知道她还活着,也许活得不太清醒,但是所幸,她还活着,还愿意为了自己活着,哪怕病痛比从前更爱纠缠于她。
两人在德国的这些天里,有着空前的高涨情欲,尝试过许多新鲜的姿势。他试过粗暴地扯下她的裙子,在没有多少润滑的情况下进入她,身下的人疼得闷哼,卻又不允许他离去,疼痛,她需要一些疼痛,来让她明白自己确实还在活着,还在感受生命的活力,最后那双长腿勾上他的腰,让他一时间险些疯了,几乎控制不住进出的力道。
他在她体内射精,已经数不清有几次,但这几个月以来完全没有受孕的迹象,于是两人更加变本加厉,仗着这个国度没有熟人,总算也学会了纵情声色,白日宣淫。时常是不分场合时间就突然做了起来,至于最后选择射在脸上,乳间,或者嘴里,体内,都视乎情况而定。
两人也简单玩过sm,她騎坐在绑着双手的黑瞎子身上,为他滴蜡,也许是对于这一项游戏兴致缺缺的缘故,玩起来不太放得开,最后反而是让身下的人得了骑乘的趣,最后挺腰全射进了她身体里,她被死死抓住腰,根本无法逃离。
然而他们的生活里也不全然都是性,只是性占了绝大部分而已,偶然遇上张幼辞心情好时,也会随着他出门走走,甚至还陪着他去看过几场球赛,旁边有年轻的女孩子来向二位搭话,她都看似正常地一一作答,只是有的时候,卻又连门都不愿意迈出。
这时她出了一身的汗,烧也退去了,就连大腿间也是黏糊糊得厉害,只是人已经困得几乎快要睡过去。黑瞎子单手抱住她,不管体下如何的难忍,也不曾再往下做,而是给她把汗擦净,又喂了她喝水。
“睡一觉。”黑瞎子对靠在自己肩窝上的人说,“睡醒吃点东西。”
她没想太多,只点头,闭着眼睛很快在他身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