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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2-07-05
Completed:
2022-07-10
Words:
12,691
Chapters:
2/2
Comments:
4
Kudos: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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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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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6

恨影橙光

Summary:

在吴邪点燃香烟的那一刻,张海客你是在看烟还是在看他,又或者全都不是,你只是在等待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恐惧。建立在恨意上的感情,会得到善终吗?
————————
邪客,有一些小小的刀,也有一些小小的伤口,还有一些我的xp

Chapter 1: 上

Chapter Text

算起来我摄入费洛蒙的时间并不算久,但瞎子告诉我,我已经被费洛蒙中所附带的感情影响得很深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仿佛我下一秒就要在他面前生吞活人。我觉得他有些紧张过头,他却摇摇头,和我说你不妨自己回想一下,分析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么,何况是在费洛蒙的加持下。我顺着他的话想,逐渐抓住一点别样的苗头。

 

那是张海客第一次正式的向我提出合作。

墨脱之事完结后张海客就不再向我联络,那一群张家人仿佛凭空蒸发一般,除了我的记忆,再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痕迹。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旦我有任何推动计划的苗头,他们很快就能通过各种方式意识到我的目的,到那个时候张海客一定会再来找我。

我的计划中缺少不了张家人,相信他们张家人也一定缺少不了像我这样不要命的破局者,所以当他突然出现在我经常读取费洛蒙的地点时我是不怎么惊讶的。

他坐在我的对面,等我抽搐完毕,好整以暇的递上一罐雪碧,表情很温和,但颇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这个时候其实我已经对这样的态度不怎么敏感了,每天想要骑在我头上的人太多,但是就在那一刻,我接过张海客递来的雪碧,却有一种想要把他用什么东西钉在地上的想法,从肩膀开始钉,钉到他的血液全部流出来,那时候再看他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姿态。

想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彼时我只把这样嗜血的念头当作读取费洛蒙的短暂后遗症,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那并不是什么短暂后遗症,而是我已经非常扭曲的内心。按照冰山理论来说,能够浮出水面的只是很小一部分,或许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我的内心已经变得无比阴暗疯狂。

这是很大的隐患,我的计划要求我全然冷静理性,这样的扭曲会在我认为无关紧要的环节上左右我的选择,促使我做出一些非常规的举动。但我又怎么能保证,当时我认为无关紧要的环节是否是日后引发蝴蝶效应的开端呢?

黑瞎子在我面前挥了一挥手说回神回神,我这才意识到我呆愣在原地已经很久了,冷汗早就爬满了后背。

他和我说看起来你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不过你这个情况得尽快排解,得找外人,靠你自己肯定是没办法的。

我顿了一下,问他:“你和张海客熟吗?”

饶是他这样的人在听闻这件事后都忍不住去捏鼻梁,墨镜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在镜片上翻时可以看见他淡到几乎没有颜色的瞳孔闪过,他讲:“我想到你多少会有点变态,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变态。”

我不乐意听他说这话,就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他连连摆手说行了行了,我对他和你对他差不多,见过,但也不是特别熟。

我心说你可拉倒吧,你就是不想掺和进这个事,不想帮忙又不好开口才这么说。他也的确是没有时间掺和这件事,在我的计划中还有更重要的部分在等他。

 

再次见到张海客时他没有了之前给我递雪碧的温和,他坐在我对面,两腿交叠,手抱住膝盖,听我讲这样离谱的事情。

刚开始他是不太能够接受的,他不是那种可以像我一样把情绪藏得很好的人,我看见他的眼睛带有一点震惊,然后从上倒下的仔细打量我。我已经很习惯被别人打量,从茶几上抓了一把开心果,慢慢地剥壳,过了一会后我看张海客目光中又带有一点探寻,我就知道他心里十有八九是接受了。

像他这样长期研究我的人一定非常了解我每个想法的来由,他的震惊来自于我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他所认知的那个我,而作为张家人,他的经历必定能够让他迅速的接受所有事情。

我把剥了壳的开心果分给他一些,他接过去放在手掌,并没有吃。

我问他你是觉得这个做法离谱得过分了吗?

张海客摇摇头,说我知道你在超负荷的摄入费洛蒙,按理来说你减缓摄入的时间才能更好的整理所得信息。但是你我都知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

张海客这番话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果然是生意人,在我提出需求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自己想要什么了。他的第一句话听起来就为对方所考虑,这是生意人打感情牌时惯用的招式,我不想和他绕圈,捏住一颗开心果抛向他开门见山的问:“你想要我在计划中为你做些什么?”

张海客怔愣了一下,笑了笑说你真的变了很多,我开始有点看不透你了。

他看着我好像在思考这桩交易值不值得做,我只顾剥果壳,没有接他的话,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开口:“我想要结束这种家族宿命,我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张家,我还想要张海杏的消息。”

我没抬头,说张海客你这要求就有点多了,他忽然站起来,走到我的边上,双膝下弯,跪在我的身边。他用额头去触碰我的鞋面,再缓缓仰起来一点,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费洛蒙会带给你无限嗜血的恨意,你渴望他人的脆弱,他人的恐惧,他人因你而颤抖的情绪。给我想要的,我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玩具。”

我看着他,抬起他的脸,把手伸进他的嘴里,捅到喉咙深处,张海客被我搅得难以呼吸,口腔里所有的肌肉都向我挤来,我用抬起他下巴的那只手攥住他的脖子,他的表情瞬间就浮现出一种天然的惧意,控制得很好的牙齿也合上一点,在我的指根处留下浅浅印痕。

在张海客的脸颊因缺氧而涨红的时候我把手指从他嘴里拔出来,连带出些许津液,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淌。张海客的纹身全都浮现出来,乌黑一圈紧紧裹在脖子上,他抓住我的裤脚喘气,呼吸声非常沉,听得出来已经很用力的在控制。
等到气喘匀了一些他望向我,问我如何。

当然很好,他考虑得十分周全,所有的表现恰到好处,像是金缮后的器皿,完美的瓷器碎裂再拼合,细看能够发现缝隙中是夺目的黄金。相当有诚意的态度。
我说成交。

 

后续张海客就来得勤了,我会在摄取完费洛蒙后找他,地点一般是废弃的那个变电站。不得不说在各个方面他都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魅力,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高超的技巧的确能够让他成为一个非常合格的发泄玩具。

最让我惊奇的一点其实是他的耐受能力。这种耐受能力并不是某一种单独的东西,或者说可以把它归结为一整套的认知体系,这个体系指导张海客的一举一动,耐受不过是其表现出来的显著特征。我感兴趣的地方就在于这套体系给我的反馈,非常迷人。
张海客上来的时候我在喝雪碧,他走到我身边有点嫌弃的踢了一下地上团成团的废纸,我顺着他的脚尖看去,那是我擦掉鼻血的纸巾。踢完纸他又看了一下我,问我你今天脱不脱?我很疑惑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抬抬下巴示意我看自己领口,我低下头,看见白色的T恤上浸了一大团褐色的东西。我摸摸衣服,还有些湿润,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凭借手感和颜色,这应该是我在幻境中因为无法动弹而淌下来又被衣服吸收的半干血迹。

他看起来并不太喜欢血淋淋的我,但今天天气有些冷,我并不是很想脱,于是我摇摇头说我不想脱,示意他到我这边来,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

张海客面向我,双腿分开跪在我大腿两旁,一只手撑在我的肩上,一只手绕到后面把自己拓开。从我这个角度其实是看不到他扩张自己的情况的,但我在变电站弄了一块镜子放在我的躺椅前,本意是用来观测入口的动静,放在这个环境下,这样的镜子不
用就太可惜了。我捏了一下他的大腿道看到镜子了吗,屁股对着它,再抬起来一点。

这其实是很耻辱的一个姿势,我靠在躺椅上看他的脸浮出一丝难为情,但他动作没有停,屁股翘起来,只几秒钟它脸上那丝难为情也就没有了,他看我在看他,脸皮扯了一下,做出一个很假的笑。

我很喜欢他的这种反应。这是属于张海客的耐受能力。拿羞耻程度来举例,他对于羞耻的接受程度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在我面前自己摆出这样的姿势对他来说也称得上的耻辱,更何况是对着镜子让我看他扩张,这其实已经超越了他的底线。但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张海客可以在我击破他的底线后用理智把自己粘合起来,再度去满足我的需求。

张海客把屁股翘起来后我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是怎样开拓自己的。他扩张的方式很简单,甚至有一些粗暴,只是把两只手指伸到底,然后逐渐的撑开,连抽插都没有。张家人的手指都很硬,从镜子里看张海客两只手指分得很开,腔口一缩一缩,艳粉的肉翻出来一点,我再去看张海客的脸色,他也回望我,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

表情并不能代表他心里真实的感受,大概是被我盯着看的原因,这次他扩张自己时间有点长。他的后穴在我的注视下迟迟没有放松,他越是撑开后穴越是缩得厉害,这种状况让他有点烦躁。又等了一会后他干脆换了一种扩张方式,上半身趴得更低了一点,我在镜中看到他的手指退回来一些,摸了一会找到一个角度狠狠捅了自己几下。在捅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我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但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很快他就把手指拔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发出啵的一声。这时我再去摸他,腔口处已经很松动了。我很顺利的并入三根手指,他在我边上说直接进就行。

既然他已经发话那我只管照做就好,遂扶着自己的东西对准他,往里顶了一个头。刚进去时我就能感受到里面的东西都在吸我,力度不是特别大,又湿又软,我试着往前顶了一点,发现没什么阻碍后卡着他的腰往下重重一按,张海客就这样把我的东西整根吞进身体里。

由于是跪坐的原因,张海客吃得很深,我的下体皮肤已经可以贴住他的屁股,如果他跪得再开一些,我的东西甚至都会完全看不见。他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知道他并不好受,因为他里面一直在夹我,这是非常典型的排异反应。张海客因为被我卡着腰,两只手还在寻找着力点,我故意往上顶他,问张老板做戏怎么不做全套啊,这么用力夹我是想让我爽还是想让我断在里面?

张海客说马上好,我就没再动弹,过了一会就感觉里面夹我的力度没那么大了,可能是这个姿势实在是不好找着力点,张海客想要抬起一点屁股,但我的手死死卡住他的腰,他没起身成功,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即他换了一个方向,双手抓着椅子两侧撑好,又深呼吸,缓了大两三分钟,这才不轻不重的夹我两下。

如果刚才起身成功的话张海客调整自己的难度会小很多,但我偏乐意看他在更加恶劣的环境下调整自己。他最后夹我这两下让我很舒服,这是他完全调整好自己的表现,我松开手示意他自己动,张海客就借着椅侧和腰腹的力上下起伏。这个姿势其实很累,我看他整个上臂的肌肉都鼓起来,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落在一双手臂上。

但我没有让他更改姿势的打算,他也没有停。张海客考虑事情从来都很周全,这个角度我的阴茎立起来时会往上翘,他会往前跪一点,塌一点腰,用一个稍微倾斜但完全契合的角度吃进去,同时他也很会控制力道,吃进去时里面的褶皱都在吸我。
这当然很爽,但更让我爽的其实不是这部分,我用手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伸出两只手指,作小人状顺着他的脊椎往下走,直到他的尾椎骨部分停住。

人体在尾椎处与臀缝相接的地方会有一个很微小的凹陷,我用指腹搭上那处,它并没有像一般皮肤那样光滑,而是有些凹凸不平。

张海客起伏的身子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他对此有些恐惧,这种恐惧让我兴奋得浑身颤栗。

但他动作没有停,又深深的坐下去,我从椅子一旁取出香烟,放到张海客面前说:“劳驾?”

张海客看了我一眼,目光晦暗不明,很快就松开一只抓在椅侧的手去够打火机,打火机在他指尖翻飞,橘色的火苗簌地燃起,把我和他的面颊照亮。

我叼着烟去够火苗,手搭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香烟燃起,火苗熄灭,我和他之间又剩下仅有的这一粒橘光。

张海客似乎是在看这粒光又似乎在看我,尽管我们头顶上有白炽灯在照,但他漆黑的瞳仁中只倒映出我和橘光。我冲他笑了一下,吸了一口把烟取下来,夹在指尖又去扶他的肩膀。

香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抖落下来滚到脊背上,他低地抽了一口气,我抚一下他的后颈,问他这么多次你还是怕烫?他说没有,我说你怕什么,今天我不烫你。

他脸上的表情呆了一会随即冷冷的笑了一声,似乎是不想再和我玩这种低劣的游戏,套弄的速度都加快了,我看他的阴茎也翘起来,正流水,把我堆起来的裤子布料洇湿好大一块。

我就觉得有点意思,他越是想要结束就表明他越是恐惧,虽然这种恐惧对他来说还构不成什么,但我会让它变得足够大,大到张海客无法忽视。

我说你不要急,我今天真的不会烫你,我保证。张海客有点被我的保证牵住了,放缓了套弄的速度,我问他想不想知道我的计划中关于你的那部分,我其实已经有了大概雏形,张海客不说话,我又吸一口烟,把烟头往下拿,在他小腹处停住,很认真的转了一下,往皮肤处贴近一点。

他的下面被我剃过,没有毛,白的皮肤映出丁点橘红的光。我知道我把烟头按在这里也不会留疤,张海客身体从来都恢复得很快,想要留下疤痕必须要在伤口还没有好之前反复破坏那一处,如此六七回才能留下浅淡的痕迹。
但是在能看到的地方做这种事实在是很没意思,恐惧在不知何时不知何处突然出现才更加美妙,我得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摸了一下他的后颈,和他分析一些细枝末节的计划内容,张海客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头颅滑下来,用额头抵在我的肩膀处。我拿开烟,环住他的脊背,絮絮叨叨讲话。张海客呼吸突然变得很沉,这是他快要到了的表现,在他射精的那一瞬间会夹得很紧,表情也会变得很茫然,但我更喜欢这其中参杂一些其他的情绪。

于是我在一旁抖落了烟灰,露出快要燃尽的香烟,对着镜子,按在他位于尾椎位置上,凹凸不平的皮肤处。

滚烫的火让张海客看向我,只来得及说:“你……!!!”,后腔便猛地绞紧,整个人剧烈的颤抖又被我狠狠的往下按,跪在我身上射了出来。

他这样强烈的吮吸让我也顺利射了出来,这还没完,烟头燃烧着的部分还有火星,我把张海客往怀里搂,将火星又按在他的伤口上。张海客在我怀里扭动了几下,嘴巴不受控制的发出呃啊声,过了大概半分钟这样他勉强回过神来,挣扎着把我的手往外拨,又回过头来看镜中自己的伤口。

尾椎凹陷处的烫伤有艳红的血渗出来,挂在已经不太平整的皮肤表面显得有些狰狞,他又缩了一下屁股的肌肉,我回过神来在他屁股拍了一掌:“不要夹,除非你想再来一次。”

他支起上半身把我的性器吐出来,跟着一起出来的还有些白色的粘液,统统滴到我的裤子上,发出精液特有的淫靡味。

我面对镜子,镜子映出张海客从我身上爬起来的样子。看着烟头在他身上留下的圆形痕迹我被很大程度的被取悦到。变电站没有浴室,张海客只能等后面的东西流得差不多再用纸巾擦掉。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胡乱擦一下我的下体,从另一旁翻出一套新的衣裤。

在读取费洛蒙后我身上就变得脏兮兮,费洛蒙后遗症不只是流血,有时候痉挛也会使我呕吐,呕吐的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往往衣服裤子上都会沾有呕吐出来的东西。

张海客光着身子支起一条腿去掏自己下面,纸巾不要命的用,白色的精液顺着他的腿往下滑又被很快的抹掉,我理了一下新体恤衫的领口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张海客表情不是很耐烦说搞完了就回,我说好吧,茶几抽屉里有酒精,你需要的话可以用一用。

张海客冷笑一下说用你妈,你的计划最好快点推进,我这会发泄完了心情还比较平和,没有理他,胃里叽里呱啦的一阵翻涌,感觉像是有点饿,冲他摆摆手说回头再联系,打算往山下走去找点东西吃。

走到大门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回头看了一下他,他还站在那里,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表情。没有表情好像才是他的一个人时的常态,我甚至可以想象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张海客的表情是坚定又冷淡的,从他决定把自己送来给我发泄的时候,背对我时他就一直是这样。短暂的痛苦可能会让他有下意识的恐惧或者退缩,但他的理智一定会把他拼合起来,再往他的目的地前进一步、又一步,这也是我说他的耐受非常有意思的原因。

——tbc——

Chapter 2: 下

Chapter Text

摄取费洛蒙那段时间我和张海客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不得不说黑瞎子的建议正确且有效,我过分充沛的恨意在面对张海客时就已经发泄了出去,这样的发泄方式很快就成为了我最熟悉舒适的一种,即使我停止了摄取费洛蒙,但一直到我真正推演计划的那段时间,我们都仍旧维持着这样扭曲又病态的关系。

张海客曾经问我如果计划失败了他算不算是亏到家了,我当时对他说那你就当作开发了一个新爱好吧,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张海客沉默了一下,又看向我。他的眼睛里多了一点其他的什么情绪,我不是很理解也没有很在意,直到正真的开始计划,我们才停止这种相处模式。

最后一晚张海客是拿着一个小盒子来的,我问他那是什么东西,说着要去拿,非常少见的张海客没给我碰,他护了一下说是其他人给他关于海杏的情报。

我耸耸肩说这只是一个诱饵,计划还没有开始推行,正真的线索还没有开始展现,张海客说他知道,只是有点想海杏了。

我在这个时候除了恨意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只有巨大的恨意才能让我有动力把计划执行下去,我对张海客说你不要被这些东西迷住,很突然的张海客盯着我对我说,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吴邪,不要被这些东西迷住。

过了那晚再度碰面时一切好像都不曾发生,我们只是交换情报、敲定细节,又再度投入到各自的战场。

等一切都将近尾声时我给他发了一些线索,他的回复是非常疏离的收到,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青铜门再开时声势浩荡,张家不可能收不到任何消息,但在二道白河的庆功宴上并没有任何张家人的身影。我一度以为张海客可能不太会再见我了,但很久之后我在在福建,竟又收到了他发来的邮件。

邮件内容很正式,大概是说他们的族长被我从青铜门里接回来后张家需要派人来检查一下族长的情况,还委婉的表达了想要把张起灵接回张家的想法。

此封邮件内容我当放屁,只是看到张海客这个名字又有点不免多想。

在那段疯狂的时光中我的确是只把他当作发泄玩具,那时也算得上是各取所需,现在回想起来不免觉得心惊,不知道再度碰面,张海客会不会一脚把我踢到墙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有点希望他把我一脚踢到墙上,这种激烈的感情总比装作不相熟的陌生人要好上一些。但实际情况很可能是我们都会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气氛客气又疏离。

胖子不知道我和张海客的事,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发呆,扒拉过电脑自顾自的念屏幕上的邮件信息。对于张海客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一直问我他什么时候来,我思绪一下子被他提回现实,嘴巴张了张,半天才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

胖子摸摸下巴说要准备一下,第二天就去镇上买了很多好东西,我皱着眉看他往屋子里搬东西,有些不太爽:“你和他也没见过几面啊,怎么准备得这么积极,你是准备娶他吗?”

胖子用手里的海带干抽我,就在一边说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自己保有肮脏下流的思想以为所有人都有肮脏下流的思想,胖爷我是觉得张海客这老小子很合我眼缘。

我帮他把车推到一边,半真半假的问他什么眼缘,说来让我听听,让我给你参谋参谋你两合不合。

胖子没发觉我的异样心思,就和我说你没发现么,张海客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你看他都百来岁高龄老人了,按理说也该停歇了,可他就不,非得搞一搞,你说他这种折腾精神是不是特别可敬。

不是我说啊,你看我们老张同志,虽然身为族长,但是没一点搞一搞的心,看起来就特别像个真的百岁老人。

我说你放什么屁,不搞一搞又怎么你了,人小哥这叫宁静致远,有没有文化啊你。

胖子说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韧性一百个人里才有一个,很多人搞到一半就不太想搞了,他不一样,他搞到一百岁了还变着花样搞,有时候我都觉得世界上没有事情能够难得住张海客,你看着他,就觉得自己能够永远金枪不倒。

我说你说尼马勒戈壁的,什么金枪不倒,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胖子摆手讲我不跟你扯这么多,反正你就是不能领悟这种搞一搞金枪不倒的真谛。

我不想继续搭理他,掉头到沙发上剥开心果,胖子搬完东西又哼起小曲来扫地,扫到我跟前一看一地的果壳,遂用扫帚头敲我的鞋,说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在这碍事呢,去去去,一边去,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吃点东西掉得到处是。

我心里烦,说那你别扫了,放在这等我回来扫,胖子就说你叛逆期啊?人小孩都明白知错就改,你还讲不听了是吧?

我拎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走,屋里胖子还跟小哥念叨我,声音很大,等我走出老远,冷风吹过我的头顶,湿冷的气流让我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

胖子的话其实点醒了我,张海客的确是那种好像可以跨过无数坎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克服的,我独自在此傻逼呵呵的伤春悲秋,兴许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呢?我一路走一路把脚边的小石子踢进鱼塘里,石子落水的时候扑通一声溅起一点水花,水面晃了一下,又恢复平静。我正想抒发点什么,看鱼塘的老头就冲出来骂我:你脚怎么这么贱?

 

隔天我被打发出去镇上买东西,回到家已经是过了午饭的点了,刚进大门我就发现前院多了一堆东西,大大小小的靠墙边放着,包装盒很精致,一看就是非常昂贵的礼品。

张海客不知道为什么正一边说话一边从屋子里跨出来,看到站在门前的我愣了一下,冲我笑笑又走到另一边,我这才发现他的一只耳朵正戴着蓝牙耳机。

福建的冬天又湿又冷,张海客背对我,从后面看只能看见他的围脖和长风衣,腕间的表带随着人的晃动折射出银光。

他打完电话发现我还在门外,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我问他什么时候到的。

张海客说今天早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又讲很久不见了吴老板。

我们在外面说了一会客套话,气氛的确是客气又疏离的,我心里很突然的憋着一股火气,非常有破坏这种氛围的欲望,于是我问他:“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张海客听闻此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说结果还算得上不错,我点点头,前院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冷风在吹。

胖子从里面出来看到我和张海客两人在外面站着又不讲话,以为我不太待见他,把我衣领一揪,回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跟人家ceo外面干什么呢,人大老远跑来你也不至于不让人进门吧。

我心说张海客才来半天你就开始叫他ceo了,他是给你钱了还是怎么着,胳膊肘外拐的速度这么快。

这时候闷油瓶从门里探出头,胖子把我两往门里推,嘴里一直撺掇我们去泡温泉。

我知道离村子大概十来公里的地方有一个温泉酒店,那里其实是一个网红打卡点,据说一条龙服务很到位,我们之前有要去的打算,只是事情太多,一直搁在一旁。如今趁着张海客一行人来,这个计划又被胖子提起来。

我下意识的看一眼张海客,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两手插在兜里,全听胖子安排的样子,胖子一看没人反对他,把角落里金杯的车罩扯掉,开始招呼人上车。

到了温泉酒店胖子让我们先进去,他走向前台,前台里坐的不是小妹,而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好几的的女人。胖子就倚在前台上讲话,女人也笑,边笑边拿一支笔记东西,他们看起来特别熟。我说怎么胖子来温泉酒店这么积极,感情来泡的不是温泉,而是这里的老板娘。

温泉酒店的设置与其说是泡温泉不如说是一个填充了热水的游泳池,看起来温度有些高,水面上有很多的雾气。闷油瓶和其他张家人已经下去了,我进到更衣间里,更衣间只有张海客一个。我问他你不走?张海客说等会,泡在温泉很闷,他歇会再进。

我哦了一下,往前又走两步,在门口看见门把手被漆成橙色,在变电站的回忆瞬间排山倒海一样朝我涌来,我又看了一下张海客,非常突然的我明白了为什么张海客要最后一个进去。

我心中已经平息的东西又再度翻腾起来,好像嗅到腥味的蛇,头颅高昂,蛇信嘶嘶作响,有一种冲动迫使我开口:“你没有进去是不是因为……你的后背。”

张海客这时候表情变得非常冷,之前的那种客气疏离的氛围一扫而空,我这才正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它更像是结了薄冰的湖面,冰层覆盖有白雪,看起来很结实,只要人一踩上去,就会坠入阴冷幽暗的深渊。过去的事情其实一直盘桓在我们之间,如影随形,从未离开。

张海客皱着眉头,说你不要多事,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他推了一下我,从我手里挣开。

张海客坐的地方靠墙,他们张家人好像都比较习惯找一个背后有东西的角落,我弯下腰,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卡在墙角。他的脸离我很近,我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什么,太多复杂的感情和回忆涌上来,我现在只想去吻他嘴角。张海客很明显被我的行为震惊到,手一下子就卡在我的脖子上,那绝对是杀人的力道,我感觉我的气管都被死死的攥住,颈椎都发出一点令人牙酸的喀拉声。

他是要杀死我么?

是非常熟悉的窒息感,我的脑中开始闪回无数事件片段,在其中又生出一粒莹莹橙光。我看见我用小刀划开张海客的背脊,将未燃尽的香烟按灭在他的皮肤,观赏他痛苦的表情,又忍不住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绪。我想或许我真的该死。我很努力的冲张海客做出用点力的口型,他脸上没有表情,非常冷漠的注视着我扭曲的脸。

我本以为会就此死去,但突然之间卡在我脖子的力道全都消失了,我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本能的大口呼吸,脑子模模糊糊的想我可能暂时不会死了。四肢因为缺氧早就没了力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让我顾不得什么形象,一屁股跌坐到张海客脚边大喘气。

我扶着张海客的膝盖咳嗽,张海客又来推我,似乎是不太想我挨着他,我没有看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逐渐放大,占据我的所有感受:

他是不是,不想真的杀掉我。

我抓住他推我的那只手,很用力的翻身,撑在张海客上方。但由于我的四肢还没有完全恢复力气,我的身体有很多地方都贴着张海客的身体,和趴在他身上也没什么两样了。不等张海客开口我抢先到:“要么你就像刚才那样掐死我或者一脚把我踢到墙上,要么你就别再动了。”

可能是我气还没有喘顺的原因,这段话听起来好像嘴里含有血,断断续续又模糊不清,听起来特别像是临终遗言。但我知道他听懂了,因为他没有再动,我慢慢伸手环住他,从衣摆的缝隙里把手探进去,手指摸到他后背的疤痕时很明显的感觉到张海客整个人绷紧了。

他的脊背上有什么东西我再清楚不过,我一点一点摸,膝盖卡在他的两腿之间,等我手指碰到他尾椎上的圆形疤痕时,很明显的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腿间有东西硬邦邦的戳着我,张海客说摸够了就滚,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厚着脸皮说你下面可不是这么说。

他被我这么讲面子上非常挂不住,这种表情并不多见,配合着他身体的反应,我脑子的弦马上就断了,一把把他拽起来,只剩下一丁点理智让我还知道往淋浴间挤。

淋浴间的门可以合上,我把他往里推,他的后背撞到瓷砖,发出沉闷的响声,莲蓬头的开关就在我手边,往上抬起,热水就把我们两个人浇了个透。湿了的衣服不太好剥,全都黏在皮肤上,我把张海客湿透的衬衣往后挽,堆在他的两个手肘处,裤子脱得很急,只堪堪褪出一只脚。

他的阴茎已经半硬不硬的翘在腿间了,我把自己下半身的裤子也卷作一团,稍一挺腰,两个人的东西就挨到一起。

我双手拢住它们,只撸动了两下,张海客的腰就不自觉的挺起来,把胯下的东西往我这边送。这个动作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举动,我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避开我的视线,头往一边偏,眼睛半阖,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隔这么久我竟依旧记得他的敏感点在哪,我用拇指轻轻拂过他的马眼,食指从茎身下面划上来,在那段时间里他对这个动作反应非常大,因为下一步我就要真正刺激他的敏感点了。此刻张海客有点抖,我摸到他的龟头下方偏左一点,指甲用力划过那里,他的呼吸立刻变得非常沉重起来。

我双手摸他下面,上半身贴过去在他脖子上亲,一路亲到胸口,用舌头去玩他的乳头。

之前他的双乳都被我打穿过,乳尖挂有银色圆环。张海客和我最大的不同其实在于他的乳头正常状态下是陷没的,只有刺激到硬挺时才能把它从乳晕中拉出,之前我只为了能够观赏这种状态,用圆环穿了,让他时刻保持乳头露出。他对胸前的圆环其实很敏感,很多时候我只要轻轻一拉,张海客整个人都会止不住的发抖。

此刻他的胸前自然再无圆环,我对着那处又吸又嘬,看见逐渐立起来的乳头竟还有一个微小的孔洞,他这下也没办法再装作一个局外人,手从衬衫后面伸出来一只,顶住我的肩膀说不要这样,吴邪。
我故意问他不要哪样,他不说话,我越发笃定:“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你现在就推开我,我马上就走,咱们老死不相往来。之前的事情你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开口,我能做的我一定全部做到。”他闻言抖了一下,手在我肩上抓紧,没有看我,眼睛只盯着我们贴在一起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不会赶我走,我直起身子没有再继续玩他的胸口,那会让他很难堪,我不愿在此刻这样做,转而细细亲他眼角,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颗痣,他的手垂在在一旁,干脆一起拉过来,裹在我的手里一起动作。
他的手掌很硬,指关节部分有浅而薄的茧,是常年握刀的手,我带着那只手抚向我们两个,薄茧擦过茎身带来别样的快感。张海客呼吸已经很重了,脸上的表情非常恍惚,看得出来快感已经在他身上叠加了很多层,我一边亲他嘴巴,一边重点照顾他的龟头,张海客被我亲得有些迷糊,放在我肩上的手抓了几下,颤抖着就射了出来。

射过后的任何抚摸对于阴茎来说都是过分尖锐的,我让他的手贴着他自己的阴茎,用我的手一齐固定住,在留出来的缝隙中大力挺腰。摩擦的过程让张海客发出几声呻吟,身子似乎是有些站不住。我凑上去让他趴在我身上,热水淋在我两中间,顺着手臂流到贴合的地方。

他的阴茎又出了一点水,我带着他的手又搓又捏,才在用手和阴茎组成的孔隙中射出来。射出来的东西溅在张海客身上,很快就被水流冲掉了,热水声淅淅沥沥,他很呆的在我身上靠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要推开我。

我往后退,帮他去捡地上的衣物。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自己了,我把衣物递给他,他避了一下我的手,从其他地方接走这团布料。我嘴巴开合几下,本想说点什么,流到嘴边变成对不起。

他知道我指什么,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非常勉强的说了一句各取所需,不必放在心上,我说刚才这件事呢,也不必放在心上吗?

他顿了一下,只收拾好衣裤往外走,我在他的身后问他,今后我再想见你可以吗?

他仍旧没有回答。

 

在张海客来到福建之前我以为我和他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更多交集,但有些人的确是不能相见的,再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准备都是自欺欺人,根本没有什么平和的心境,也没有什么就此打住的想法,再次看到他还会翻涌起诸多感情,就是非他不可。

胖子找到我时已经晚上了,他问我去哪里了,怎么你和咱ceo都没出现。我说感觉上火了,不适合泡温泉,胖子就骂上火和泡温泉有什么关系,你丫不想来就直说。

我道行了大晚上的别骂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吃,胖子就把我往楼下带。包厢里正在上菜,我环顾席间没看见张海客,一旁的张家人和我说让我们不用管他,他晚点自己下来吃。

这顿饭吃得有些没滋味,我和胖子聊了一会天,重新买了一份粥和牛肉饼,去敲张海客房门。张海客穿着睡衣来开的门,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看见是我他又想把门合上,我挤进去半条腿,死皮赖脸的说你关,夹不死我。

他只好放我进去,房间垃圾桶里空空,他头顶上的头发翘起来一些,一看就是一直躺在床上睡觉,没起来过。我在桌上揭开粥的盖子,又把牛肉饼塞到他的手里,自顾自讲看你晚上没下来,带了一份晚饭,你想吃呢就吃,不想吃就拿去倒了,张海客问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说没别的,想见你。

张海客这回是真的非常不解,他抓着牛肉饼坐在床沿上问我为什么?

我看着张海客,心里马上接了一句因为我问心有愧,但此刻说对不起显得这份愧疚太轻薄,说爱你显得这份爱又过于廉价。可我的确是这两种情绪交杂,于是我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把脸凑过去,用鼻尖去贴他的鼻尖。我们的鼻尖碰了一下,呼吸交织在一起,我看他的眼睛,里面没有退意,侧了一点脑袋,把嘴巴凑上去。

张海客没躲,我也没有加深这个吻,只是嘴角和嘴角相贴了一下。在我离开后他的眼睛搭下来,很久后才说我们的交易已经停止了。

我知道他说出这种话的原因,我所带来的阴影并没有过去,只要我还想同他发展点什么关系,这片巨大的阴影必定会同时刺向我们两人。

我往后躺在在床上,问他万一这不是交易呢?

张海客非常疲惫的说有什么不一样吗,无论是交易与否,我们都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那为什么你当时没有掐死我、推开我、把我一脚踢到墙上?为什么我在摸你的时候你会有反应?为什么我刚才去吻你,你甚至都没有一点退缩?

张海客张了一下嘴,我继续,只要一次机会,你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就好,你可以随时退出,如果失败了我绝无怨言。

他握着牛肉饼很久,可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

晚上我抓着被子一角厚着脸皮问能不能在这里睡,他有些无语的看着我的动作说我赶得走你?我知道自己多少有些没脸没皮,把自己扒的只剩底裤迅速钻进去说你想就能,他只关了灯,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躺下。
重新建立关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糟得不能再遭的原有关系上。每一个人在面对糟糕的过去时都会有相应的防护姿态,张海客能让我留在这间屋子,已经是卸下了大部分防备的状态,我并不想破坏这一点刚刚建立起来的微薄好感,没有凑过去,放平身子,视线中只有房间里被切成一格一格的天花板。

房间很安静,张海客的呼吸也很规律,我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眼睛很困,但脑子一直在转。今天发生的实在太多,每一件都充满戏剧性,它们不断在我脑海中重复,让我觉得我和张海客又远又近。张海客睡觉不爱动,绝大部分的时候都会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天亮,但是大概在后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张海客那边传来些许动静。

刚开始只是翻了一个身,到后面变成非常频繁的翻身,这非常不寻常,我爬起来朝他那边靠近一点,借着月光能够看见他攥紧的拳头。他的脸和他拳头一样挤成一团,非常典型的被魇住的表现,我在一旁叫他名字,张海客没醒,眉头反而皱得更深,没有办法我只好我扶着他的肩膀晃他。他对我的触碰反应非常大,几乎是是一瞬间就惊醒过来。醒来后他掀开被子靠在床头,皱着眉说你怎么在这里,今天又想玩什么,用烟头烫我的手吗?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时候了,我只觉得血液都要僵住,不敢再碰他,退到床的另一边,说我现在是不是不该在你的眼前。

张海客哑着嗓子嗯了一声,我给他倒好一杯水,放在床头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他房里出来。

后半夜的温泉酒店静得几乎没有声音,我朝我的房间走,走到门口才发现我的房卡手机全都落在张海客的房间。裤子是匆忙套上的,兜里空空,此刻我也不愿去打扰胖子和闷油瓶,在酒店走廊溜达了一会后往大厅走去。

和很多酒店一样,温泉酒店的大厅也有休息区,几个沙发桌椅围起来,我挑了一个坐上去。坐上去后我才发现我出来的实在是太匆忙,脚上没有鞋袜,身上只套了一件毛衣。

酒店外面就是非常寂静的郊野,很远的招牌灯是一跳一跳的橙色,我盯住它,原本非常清醒的大脑越来越模糊,梦中只有无垠的黑暗,张海客就在我前方,我伸手去够,耳边顿时涌起他用非常疲惫的声音和我说不可能。

我不知道这个梦是预知还是现实,但在房中张海客的反应把我们一下子朝相反的方向推得很远,或许我和他都有意,只是过去的阴影过分锋利,把我们的缘分一层层削得很浅。

我不知道他这种应激反应是每晚都出现还是只有我在时才有,我甚至没有一点底气去回忆我今天无比渴求的机会,我带给他的伤害已经足够多,多到我只要和他见面就算得上是二次伤害。

与在房内不同,睡在大厅里身体的感知异常敏锐,我身下的皮制沙发冷冰冰,福建半夜的空气也冷冰冰,但我脑海昏昏沉沉,只想睡过去。
当我被拍醒的时候张海客蹲在我眼前,大厅外有一点蒙蒙的光亮,看见是他我一下子就坐起来,胡乱的说对不起,你早就应该一脚把我踢到墙上,这个机会我也不要了,你回到香港,想要什么补偿就和我说,如果你不想见我也可以通过其他人传话。

张海客只伸手摸了摸我的脚说赤脚踩瓷砖,吴邪,你迟早宫寒。

我顿了一下,又去看他,他由于姿势的原因要把脸仰起来看我,看了一会非常嫌弃的说你不要哭到我的脸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