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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09-12
Completed:
2025-10-11
Words:
127,514
Chapters:
17/17
Comments:
109
Kudos:
144
Bookmarks:
13
Hits:
3,787

[Ghost/König/Nikto/Krueger/你]在他们青少年时期当霸凌姐的下场 🚛

Summary:

《艾森兰高中往事》(aka. [Simon/König/Nikto/Krueger/你]你在COD高中当霸凌姐 🚌)的后续——重逢篇。
上回书说道,Y/N在高中毕业前后,通过霸凌(König)、性侵(Simon)、谋杀(路人)、陷害(Krueger)和酷刑(Nikto),这一系列精心策划或即兴而发的残酷行为,彻底摧毁了她身边四个少男的生理或心理,以此来实践她那套扭曲的生存法则并巩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

你度过了17年奢靡停滞的人生,但他们可没有止步于此。
你联姻的家族为了权势和利益染上了核武器军火交易和恐怖主义,在一个伪装成慈善晚宴的军火交易博览会上,你们的人生再次发生了交汇。
141来反恐,Kortac 来趁乱窃取资料还有绑架有价值的人质。

他们都对你恨之入骨。

...

Y/N是兔子亚人,有外貌描写。
正文已完结,番外更新中...🚛🚛

Notes:

注意tag。

Y/N有孩子。(生父是Simon,不过你丈夫似乎不知道。)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Chapter 1: 慈善晚会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十七年。

时光足以磨平山棱,也足够让一个冲动的、满身是刺的女孩,蜕变为一个优雅而慵懒的妇人。奢华与安逸浸透了你的骨髓,将曾经那些尖锐的棱角磨得圆润光滑。

你在艾森兰高中毕业。你嫁给了施特劳斯家族的长子。婚礼盛大,报纸头条刊登了照片。L/N家的小公主,施特劳斯家的女主人。你的丈夫是个合格的商业伙伴,你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仅限于必要的家族宴会和财经杂志封面拍摄。你的丈夫对你,对婚姻生活都没有兴趣,这正合你意。无人管束的自由,和用之不竭的金钱,是你在这场交易中赢得的最丰厚的报酬。

婚礼十月后,你生下一对双胞胎,Samuel和Max。家族对此感到满意。

那两个孩子和你丈夫一样是金发,但她们的眼睛颜色既不是你蜜糖般的黄色,也不是他家族遗传的蓝色。是一种沉淀的、像旧木头一样的棕色。而且,随着Samuel的眉眼逐渐长开,当他偶尔蹙眉时,那神情几乎与记忆里某个戴着黑口罩的少男重叠。

“他们的眼睛颜色和你不一样,也不像我,”你丈夫某次晚餐时随口提了一句,“倒是有些像…施特劳斯家远亲的棕色。”

你用叉子拨弄着盘中的鱼子酱。

“很多孩子的虹膜颜色长大后会变化的。你不觉得这蜜糖色和我的一样吗?”你抬起眼,蜜黄色的瞳孔在灯光下温润如玉,“只是我的更浅一些。”

他没有再追问。或许是他不在意,又或许是在这个由利益构筑的婚姻里,血缘的纯粹性远不如商业契约来得重要。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心。

比如最新的生意。微型核弹的黑市流通,地缘政治的操纵,资助遥远国度的代理人战争。你坐在下午茶的餐桌旁,听着他们谈论这些,用银质的小勺搅动杯中的红茶。新闻里报道的伤亡统计,对你而言只是数字。这个世界本就建立在掠食之上,你恰好处在食物链的顶端。

你现在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在一座位于私人海岛上的庄园里度过。这里是一座真正的堡垒,配备了军用级别的安保系统,拥有超过五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轮班值守。十七年来,你很少离开这里,也没有必要离开。世界会主动来到你面前,卑微地呈上你想要的一切。

你作为连接两个庞大家族的“吉祥物”,在衣食无忧的绝对安全中,步入一种近乎永恒的、奢华的停滞。

你不必再去费力争取什么,因为你已经拥有了一切。

午后的阳光穿过巨大弧形温室的穹顶,洒在你的下午茶桌上。茶杯里红茶的雾气袅袅升起。你的两个孩子,十六岁的Samuel和Max,正坐在你的对面。

“昨天晚上,我把‘雌狮二号’开进城里了,” Samuel把玩着一把纯金的甜品勺,语气随意,“结果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跟我飙车,我就直接把他的车挤到护栏上去了。车头全毁了,挺有意思的。”

Samuel,你十六岁的儿子,那个继承了金发棕眼的孩子。除了他头顶那对随着他吹嘘时骄傲地挺立着的兔耳朵外,他几乎完美复刻了Simon Riley那张曾经让你感到烦躁又有趣的脸。所以你给他无限的财富和自由,放纵他成为一个典型的、被宠坏的纨绔子弟。

你喜欢看这张与记忆中那个倔强冷漠的少男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狂妄、空虚、被物欲腐蚀的表情。每一次他挥霍金钱,每一次他仗势欺人,都会让你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的车?就那样毁了?” 你轻轻放下茶杯,杯碟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只毁了车头怎么够?你应该给律师打个电话,告他危险驾驶和故意毁坏私人财产——你的心情。让他赔偿你一辆新的‘雌狮三号’,外加精神损失费。”

“哥哥,” 一旁的Max开口,她没有碰桌上的任何茶点,面前摊开的是一份厚厚的季度财报,她的头发是耀眼的金,发尾却是一抹樱桃红,“家族媒体关系部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所有相关视频从网络上清除。这种幼稚行为正在消耗我们的资源。妈妈,你不应该继续放任他。”

与Samuel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双胞胎妹妹,Max。

你从小就明确告诉她,她在这座庄园里的位置需要靠自己争取。要么成为家族产业的掌舵人,要么就会在成年后,被旁系的亲属当作献给其他家族的、没有多少价值的礼物送走。Max因此变得早熟、坚韧。她现在已经开始接手家族的部分运输业务,做得有声有色。

“资源?Max,你的哥哥,他本人就是家族最重要的资源。” 你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画着圈,“至于你的季度报告,利润率又下滑了百分之零点一。我提醒过你,如果你不能在十八岁前完全掌控董事会,旁系的那些叔叔伯伯会很乐意把Samuel推上主席的位置,让他当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你,就会被送到欧洲某个没落贵族那里去联姻。”

Max的脸色没有变化,只是翻动文件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我明白。”

温室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Samuel对这场谈话毫无兴趣,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电子烟,自顾自地吸了一口,吐出甜腻的烟雾。

十七年,就是这样过去的。

在波澜不惊的奢华和隐秘的恶意玩乐中。你几乎忘了那些高中时的人,忘了那些幼稚的、无聊的纷争。高中毕业册上每个人的面孔已经模糊不清,艾森兰这个名字也只在你偶尔签阅来自老家信托基金文件时,才会作为一个地名符号出现。

直到今晚。

酒会的玻璃穹顶之下,衣香鬓影,笑语晏晏。宾客们端着盛满金色液体的酒杯,交换着足以撼动国际政权的情报。这是一场披着慈善外衣的军火交易博览会,每一次举杯,都可能决定了数千公里外一场冲突的走向。你百无聊赖地坐在角落的丝绒沙发上,看着Samuel在你丈夫的带领下,笨拙地向一位军阀敬酒。

而这一切,都在另一双眼睛的注视下。

数公里外,一间昏暗的移动指挥车里,代号Ghost的男人正盯着屏幕。数十个分屏画面实时传来酒会现场的监控,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破解并接管了宴会厅所有的安保系统。热成像画面上,攒动的人影像一团团鬼火。

“全员注意,主要目标在三点钟方向移动。Soap,Gaz,按计划渗透B点。我和你们同步。”他对着耳麦低声下达指令。

他的目光越过了那些被红框标记出的恐怖分子头目,定格在一个角落里的身影上。是你。穿着一身白色长裙,樱桃红的长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十七年过去了,你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姿态愈发从容。一股混杂着恶心与燥热的感觉从他胃里升起。他用力攥紧了拳头,然后强制将视线移开,放大了一位目标的实时监控画面。

“Soap,二号门的两个守卫换班频率是十五分钟,你们还有八分钟。”他说,用任务细节来填满自己翻腾的思绪。

他不会去见你。绝对不会。他来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杀死恐怖分子,而不是清理十七年前的旧垃圾。你的存在,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干扰项。

与此同时,酒店的另一侧。两道高大的身影正沿着通风管道的阴影快速移动。König背着一个塞满爆破工具和信号干扰器的战术背包,狙击手头套下的双眼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走在他身旁的,是戴着金属面具的Nikto。

目标在这里……不,等等……是她……我们看见她了……对,就是她……杀了她。

任务优先。冷静。我们需要钱,需要这份合同。

杀了她。她毁了我们。

Nikto 能闻到空气中熟悉的、甜腻的花香。那是你的味道。十七年了,这股味道还烫在他的记忆里。被毁容的剧痛,同伴们在他眼前被折磨至死的惨叫……他强迫自己看向别处,专注于任务细节。

“我们要先去资料库。时间不多。”Nikto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他总是用“我们”来自称,仿佛他体内住着不止一个人。

König 点了点头。他的视线扫过宴会厅奢华的内饰,目光中没有丝毫对这些奢华布景的欣赏。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窃取施特劳斯工业最新的核弹头设计图,并在混乱中绑架L/N家族的任何一个直系成员。赎金和情报,Kortac两者都要。

腹部传来的一阵熟悉的经痛打断了你的思绪。你皱了皱眉,对不远处侍立的保镖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去洗手间。长裙的裙摆拂过走廊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女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大理石洗手台光洁如镜,空气中弥漫着百合花的香氛。你走进隔间,锁上门,从手包里拿出卫生巾。就在你撕开包装袋的那一瞬间——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整个酒店的宁静。

“紧急警报!紧急警报!请所有人员立刻前往紧急避难所!”

红色的应急灯光瞬间取代了明亮的水晶灯,卫生间外的长廊立刻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尖叫。

你迅速整理好长裙,推开隔间的门。刚刚还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外,已经乱成一团。衣着光鲜的人们推搡着,挤向走廊的另一头。你试图逆着人流寻找你的保镖,但所有人都只顾着逃命。长裙的裙摆被踩了好几次,一个肥胖的女人甚至粗鲁地将你撞到了墙上。

“滚开!”她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真是一群废物。 你心里暗骂一句。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你疏于防范。现在,你和那些你平时瞧不起的蝼蚁一样,被困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中。

灯光忽明忽暗,恐慌的叫喊和破碎的玻璃声混杂在一起。你扶着墙壁,试图辨认紧急避难所的标志,但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奔跑和推搡的影子。

你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备用通道,这里的灯光更加昏暗。你只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骚乱结束。你的保镖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背后袭来。

一只戴着粗糙战术手套的手猛地捂住了你的嘴,隔绝了你即将出口的惊呼。另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环过你的腰,将你整个人向后拖拽,紧紧地禁锢在一个坚实的胸膛上。金属扣件和尼龙搭扣冰冷地贴在你裸露的后背皮肤上。你闻到了一股汗水、硝烟和尘土混合的气味,充满了侵略性。

你的膝盖撞在墙上,疼痛让你瞬间清醒。你开始剧烈挣扎,用脚跟使劲去踩身后的人。但他纹丝不动,你无法挣脱。

你的身体被他强行转了个方向,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那个男人的身体紧贴着你,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沉重而有力。

“别动,也别叫。”一个压抑的、从绿色头纱下传出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兔耳,让那对敏感的耳朵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出门会带更多的狗。”

这个声音有些模糊,但其中的嘲讽和……某种深沉的东西,让你觉得陌生又熟悉。他话语里的“狗”字,显然指的是你的保镖。这不是随机的绑架。他认识你。

他稍稍放松了捂住你嘴的手,但那只手臂依然像铁链一样锁着你。

“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吐。放开我,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的。”

声音从你的牙缝间挤出来,带着长久以来无人敢于违逆的命令口吻。昏暗摇曳的应急灯光,映不清他罩在头上的绿色网纱面罩,更看不清面罩下的脸。酒意和腹部的阵痛让你的大脑有些迟钝,记忆里没有任何人和这个模糊的身影能对上号。

“滚!”你把全部的力气凝聚在一次爆发上。

怒火暂时压过了疼痛和眩晕。你猛地将手肘向后撞去,对准他胸膛的位置。你的身体还算柔软,在贴墙的狭小空间里爆发出最大的力量。与此同时,你抬起膝盖,屈起的腿带着长裙的布料,朝他两腿之间那脆弱的要害狠狠顶去。即使常年养尊处优,身体的反应还在。对于任何不经允许触碰你的男人,这是最直接的回应。

然而,你的膝盖在离目标还有几寸时,就被他强壮的大腿外侧稳稳接住。你的力量撞上覆着尼龙装备的肌肉上,瞬间被吸收、化解。你没有听到闷哼,甚至感觉不到他有任何退缩。紧接着,他只是简单地调整了一下腿的角度,就将你的膝盖卡住,让你无法动弹分毫。你的手肘也撞上了他包裹在战术背心下的肋骨,但只震得你的骨头生疼。

酒精和经期的疼痛正在消磨你的体力,你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因为徒劳的挣扎而变得急促。

他一动不动,轻易地镇压了你的全部攻势。他似乎是在欣赏你的挣扎。你和他都没有再开口,只有远处人群的尖叫和刺耳的警报声作为背景音。他那条环在你腰上的手臂,在你一番挣扎后收得更紧了,迫使你的身体更紧密地贴上他。

他低下头,整个人的阴影将你笼罩。头纱像瀑布一样落在了你的兔耳上,你敏感的兔耳朵不自主地抖动起来,他呼吸出的温热气息穿过布料,拂过你敏感的耳廓。你感到一阵战栗。

“死得很难看?”他在你耳边低语,声音里的震动穿透头纱和你的皮肤,直抵你的耳膜,“会像你一样难看吗?L/N小姐。”

他知道你的姓氏。他不是普通的匪徒。

他钳制住你的手臂开始用力,将你反抗的手反剪到身后。然后,那只捂住你嘴巴的手掌移开了。空气涌入你的肺部,你立刻想要尖叫,或者辱骂。

但你没来得及。他的手掌滑落,没有离开你,而是粗暴地扼住了你的下颌。拇指用力按在你柔软的嘴唇上,迫使你闭嘴。

他俯下身,靠得更近了。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你也能感觉到他视线在你的脸上细细地刮过。
“十七年了。还在用这些高中生打架的招数。”他的声音里没有温度,“除了学会穿更贵的裙子,你看起来没什么长进。”

高中。

艾森兰,那些穿着校服的模糊面孔,那些被你踩在脚下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闪过。这张脸,这个声音……属于谁?

“当年,你真该在舞会后台就直接让人把我的骨头也全部敲断。”他用钳住你下颌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你的下唇线,动作轻柔,却让你浑身紧绷。“那样……我至少还能和我的家人团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真是可惜,对吧?Y/n。”

毕业舞会。

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那场被你用一场栽赃变成血腥闹剧的毕业舞会。那个原本阳光开朗,家庭美满,前景一片光明的运动健将……那个被你陷害,背上了所有谋杀罪名,从此人间蒸发的……

Krueger.

你把他的人生彻底毁掉了。他的家庭也因为你的陷害而家破人亡。

他不是来要钱的。他也不只是什么听命行事的佣兵。他是回来向你索命的。

“走吧。”

他不再压制你,而是拽着你的一条手臂,强行将你向备用通道的深处拖去。你的脚步在地板上发出凌乱的刮擦声,你试图站稳,但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你只能踉踉跄跄地被他拖行。外面的警报声和骚动逐渐被你们抛在身后。

“你想干什么?为了报复我?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什么都得不到,你的家人也回不来了。”

你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发颤,求饶不是你的风格,尤其是在一个你曾经随意就能碾碎的男人面前。你假装是在寻找支撑点,纤长的手指沿着墙砖的缝隙滑过,目光快速地扫视着墙上每一个可能凸起的物体——只要能按下它,就能触发另一轮更高级别的安防警报。

但他看穿了你的意图。

每当你离墙壁更近一步,那只钳着你手臂的手就会粗暴地收紧,将你整个人朝他的方向猛地一拽。你不受控制地撞向他坚硬的胸膛,战术装备隔着薄薄的裙装布料硌在你柔软的皮肤上。他强硬的力量让你重心不稳,你险些摔倒。但没等你完全倒下,他又用更大的力气将你提了起来,强迫你继续踉跄着跟上他的步伐。

“而且,是你自己答应我顶罪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的家人也不是我杀的,你要怪罪的,应该是你自己的愚蠢!”你气急败坏地喊道。怒火点燃了酒意带来的晕眩。你奋力扭动手臂,试图从他的禁锢中挣脱。

但他的手就像焊在你身上一样,无论你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他的力气不再是记忆里那个青涩少男的水平,而是在枪林弹雨和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力量。战术手套上粗糙的尼龙纤维在你娇贵的皮肤上反复摩擦,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红痕,你从未被如此粗鲁地对待过,屈辱和疼痛一起涌上心头。

远处的骚乱声似乎越来越近,隐约还能听到几声沉闷的、像是枪声被墙壁过滤后的声音。

Krueger笑了。

那笑声从头纱下传来,沉闷、嘶哑。

“我的愚蠢?”他一边说,一边把你拽得更近了一些。他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伸了过来,这一次没有捂住你的嘴,而是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你的一只兔耳。他的动作很轻,甚至称得上温柔,但指腹上厚重的战术手套茧子刮蹭着你耳朵内侧敏感的绒毛,让你控制不住地缩了一下。

你最讨厌别人碰你的耳朵。

“没错,我的确很愚蠢。蠢到以为我能救一只被吓坏了、可怜的兔子,却忘了它还会用那张无辜的脸,流最漂亮的泪水,撒最恶毒的谎。”他低头看着你,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向前倾,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你当初找上我,说只要我扛下罪名,L/N家族就能保住我的家人,让他们拿着一大笔钱去国外过上好日子……我那时候是真信了。”

原来,我还曾经对他哭过。真是可笑。 你内心冷哼一声,想不起当时的细节,只觉得当年的自己演技或许不错。

他扼住你手臂的手缓缓上移,那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收拢,最后掐住了你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但并没有立刻收紧到让你无法呼吸的地步。这更像是一种警告。他的拇指就压在你颈动脉搏动的位置,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是如何透过皮肤,传递到这名复仇者的指尖。

“你说得对,Y/n。我的家人不是你杀的。”他的脸更凑近了你,那股汗水和硝烟的气息几乎将你淹没,隔着面纱,你能看到他扭曲的嘴角,“我的母父,我的妹妹,因为你把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了我头上,而被施特劳斯家用一场大火清理掉了。我连他们的尸体都没见到,只能像个肮脏的野狗一样躲着追捕,远远地看着我家被烧成灰烬。而你自己,摇身一变,带着干净的背景嫁进了施特劳斯家,成了高贵的女主人。”

大火?你不知道什么大火。你当年只是把杀害施特劳斯家次子的罪名推到了Krueger身上,之后的一切都交给了警方处理。你从不过问那些肮脏的细节。这并不是因为你良心发现,而纯粹是因为你觉得那很无聊,很麻烦。没想到施特劳斯家居然……玩得那么过

难怪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家破人亡,又被栽赃,还不得不目睹……青春少男流亡记,这倒是个挺励志的故事。

一股更为隐秘的愉悦感,在你心底深处悄悄萌生。毁灭一个原本充满希望的人生,观察它破碎的过程,这其中的乐趣,远胜于参加那些无聊的酒会。

“你猜,当我在流亡中,从那些垃圾新闻里,看到你光鲜亮丽地嫁入了施特劳斯家族的报道时,我是怎么想的?”他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只剩下刮骨的寒意,“我第一个念头不是恨你……Y/n……我只是在想,你好聪明。你真的,好聪明。你永远都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走进你挖好的坟墓里。”

他摸着你耳朵的手指骤然收紧,用力捏了一下你的耳垂,你痛呼一声。

“你现在有两个孩子,是吗?我看过报道。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养尊处优。”掐在你脖子上的手稍微松了松,给了你一丝喘息的错觉。但他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你全身的血液瞬间变冷,“等一会儿,我会当着你的面,拧断他们俩的脖子。你说……这笔烂账,这么算,公平吗?”

他掐着你喉咙的拇指,缓缓地、用力地向下一压。你无法呼吸,生理性的恐惧让你开始挣扎,双手去掰他的手腕,但那没起到任何作用。就在你眼前开始发黑时,他又骤然松开了力道,让你贪婪地咳嗽、喘息,汲取着通道里浑浊的空气。

“你知道吗,Y/n,”他俯下身,绿色头纱几乎贴上你的脸,“我逃亡的路上,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如何把一层皮完整地剥下来,风干之后,还可以做成很好看的灯罩。”

他的手掌离开了你的喉咙,转而抚上你的脸颊,干燥的皮革在你柔滑的肌肤上缓缓滑动。那触感磨得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因为恐惧而僵住,不敢动弹。

“但你很幸运。我今天的任务不是杀你,那太便宜你了。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你——活的。”

在你还没完全消化他这句话的含义时,König 和 Nikto 已经抵达了他们的第一个目标点——酒店地下二层的中央服务器室。König用一把液压剪,“咔嚓”一声,就剪断了合金门锁。服务器机房里,数百个闪烁着绿光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构成了奇特的矩阵。

主要目标是找到设计图纸……B计划是人质……时间不够……他们快来了……杀了他们……

Nikto的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些嘈杂的声音。他强迫自己过滤掉杂音,从战术背心上取出一个黑色的军用级平板。

“我已经接入了。”König 的声音低沉,打破了机房里的寂静。他站在门边,巨大的身体几乎堵住了整个门口,手中的突击步枪警惕地对着走廊。

“我们知道。” Nikto 的手指在平板上飞快地点动着,代码如瀑布般刷过屏幕,“主服务器在这里。施特劳斯所有的核心数据,包括他们最新的核项目。五分钟。我们需要五分钟把它全部拖走。”

移动指挥车里,Ghost紧盯着主屏幕。一个红色的警报弹窗跳了出来,显示B2层的服务器数据正在被异常高速地拷贝。

“该死的,这又是哪边的混蛋?”Ghost对着耳麦低声咒骂。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控制了酒店的网络,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物理接入。

“Soap,Gaz,放弃A区渗透,转向B2服务器机房,立刻!有另一队人在偷数据!”他的手指快速敲击着键盘,试图通过网络协议追踪并切断对方的下载,“我给你们锁定他们的位置!”

主屏幕旁边的一个分屏上,你和Krueger所在的备用通道的监控画面一闪而过。画面里,Krueger正扼着你的喉咙。

Ghost 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按住键盘的手指停住了。

他几乎是立刻就强制自己将视线移开,将画面切换到了通往服务器机房的建筑结构图上。他不应该看,不应该分心。任务。任务是第一位的。你只是一个……附带损害。

但这该死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喉咙发干。那份十七年前就被埋进坟墓里的屈辱感和厌恶感,像没死透的尸体一样从土里爬了出来。

而此刻,被这股风暴环绕的你,全然不知外界已是天翻地覆。

Krueger 的手还停留在你的脸颊上。他似乎很满意你此刻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的样子。

“现在,我们要走了。”他说着,拽住了你被磨红的那只手腕,毫不顾及你的疼痛,“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自己走,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扛起来。我想你不会喜欢那个姿势。”

他重新开始拖着你,向着通道更深、更黑暗的一端走去。

“任务?你是个佣兵?谁雇你的?”你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恐惧依旧潜藏在你的胃里,伴随着那阵隐秘的绞痛,但十七年的养尊处优已经把一种近乎傲慢的镇定刻进了你的骨子里。“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能出双倍的价钱!”

你用那种评价货物的眼神打量着Krueger,你太习惯用金钱与权势衡量并解决一切问题,它们总能为你摆平了一切。

但这次不一样。他沉默着,没有如你想象般卖身于金钱。你唇角微扬,语气变得轻佻。

“自己走路好累,”你的声线软了下来,带着撒娇的意味,你的身体也随之放松,半靠在他钳制着你的手臂上。昏暗的灯光里,你的呼吸让胸前的裙料泛起轻微的波澜。你用空着的那只手拨了一下散落鬓边的红色卷发。“扛着算什么姿势?难受死了…你抱着我吧。”

你的身体微微前倾,长裙紧贴着身体。蜜糖黄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流动的蜂蜜。你看着他藏在头纱后的眼睛。

“你以前不是……一直想泡我吗?”

你看到他的肩膀在听到这句话时僵硬了一下。那是艾森兰时期,一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无聊的传闻。你甚至不记得是否确有其事。但现在,它成了一把可以用来戳他旧伤疤的利刃。

“你……” 他的声音里终于出现了混乱的裂缝。

就是现在。

抓住他一瞬间松懈的机会,你的另一只手探向自己长裙的侧面。裙摆下的大腿外侧,一个精致小巧的皮套里,藏着你最后的防身武器。当他因为那句话而愣神的刹那,你已经抽出电击枪,拇指猛地按下了开关。

噼啪

蓝白色的电弧在狭窄通道里亮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你毫不犹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电击枪前端的电极狠狠捅在他裸露在外的脖颈皮肤上。电流通过,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那只一直钳制着你的手臂瞬间脱力。

机会只有一次。

你推开他因痉挛而瘫软的身体,扭头就跑。你的脚步在大理石地面上急促又清脆,像在敲击胜利的鼓点。前方不远处就是通往安全楼梯的出口标志,绿色的指示灯在昏暗中如同希望的灯塔。你的心脏狂跳,胜利的快感几乎让你忽略了腹部愈发强烈的疼痛。只要能跑到那里,触发更高级别的警报,或者找到任何一个活着的、配有枪械的护卫……

自由就在下一个转角。

你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前方的路,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转角,然后——

“砰!”

你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壁……不,不对,墙壁是冰冷的,而你撞上的这个“东西”,是有温度的、被粗糙布料和尼龙包裹的……一堵人墙。

撞击的力量很大,你被反弹得向后踉跄了两步,头昏眼花,鼻子酸痛得几乎流出眼泪。你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坐在地上。长裙的裙摆散开在你的周围。

头顶有阴影投下。你捂着发痛的额头,抬头看去。

一个巨大的身影堵住了整个楼梯出口,将所有的光线都挡在了他的背后。他穿着黑色的作战服和重型防弹背心,他那件用旧T恤改造而成的粗糙黑色头套只露出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他的身高,至少有两米,庞大的体格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看到了一个庞大到几乎完全挡住通道灯光的身影。一个戴着自制T恤面罩的高大男人,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你。他那件用来当做头套的黑色T恤只露出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你视线顺着他的身体向下移动,看到的画面让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而在他身后,在你曾经寄予厚望的逃生之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你丈夫给你配备的、号称“精英中的精英”的护卫们。

场景宛如屠宰场。

一个护卫的半边头颅不见了,墙上是已经开始凝固的、放射状的红黑色痕迹。另一个胸口塌陷下去一个不自然的弧度,显然是被某种巨大的钝器或力量直接击碎了胸骨。还有一个……他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四肢还保持着最后挣扎的姿态。血腥味浓重得呛人。鲜血已经沿着地砖的缝隙,蔓延到了你散开的裙角。

König低头看着你,就像在看一只不小心撞到自己鞋子上的虫子。

“你想跑到哪里去?”他的德语口音很重,声音低沉得像是在地底深处共鸣。这个声音让你觉得无比熟悉,一阵恶寒从你的脊椎尾部爬了上来。

那个在艾森兰,因为个子太高,总是驼着背躲在角落里,被所有人欺负的……戴着T恤面罩的结巴怪胎。König。

他变了。不再是那个任你和你的跟班随意取笑羞辱的、连头都不敢抬的笨拙男孩。他身上每道肌肉的轮廓都在诉说着极度的危险。

你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因为恐惧而僵住。你忘了逃跑,也忘了反抗。你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König和Nikto拷贝完数据后,本打算立刻撤离。他们甚至已经放弃了绑架人质的B计划,因为141的反应比他们预想的要快,他们没有时间再去狩猎目标。不过,他没想到在撤离路线上,居然能碰到从另一个方向逃出来的你。

一个现成的,拥有极高价值的人质。施特劳斯家的女主人。而且……是你,Y/n。

Krueger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喉咙里发出愤怒而低沉的咆哮。他显然没料到你会藏着这样的东西。“那个该死的婊——”

话没说完,就被König 的一个抬手动作制止了。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你身上。

这个世界……真是小。 König的内心无比平静。当年的怨恨、迷恋、羞辱……都已经沉淀得太深,变成了某种比情绪更坚固的东西。你现在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任务目标。一个能换很多钱,并且能让他找回一点旧日利息的……物品。

他向你伸出一只巨大的、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

你的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但他的动作太快了。他没有抓你,而是像捞起一件衣服一样,手臂从你的腋下穿过,另一只手托住你的腿弯。你只感到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他轻松地抱了起来,像抱着一个小兔玩偶。

“喂!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回过神来,开始在他怀里剧烈挣扎,用拳头捶打他被防弹背心覆盖的胸膛。但你的力气对他而言,和撒娇无异。

他不理会你的反抗,抱着你转身就走,迈过了那些他亲手制造的尸体。他的脚步又快又稳,丝毫不因怀里的重量而受到影响,军靴踩过满地鲜血与尸骸,发出的声音沉重而规律,像是送葬的钟声。

Krueger追了上来。绿色头纱下的脸上表情扭曲而复杂。他既有任务完成的解脱,也有一种猎物被他人抢走的强烈不甘。

你被König一路抱着,穿过曲折的后勤通道,最终从一扇不起眼的消防门离开了酒店。一辆黑色的军用级装甲越野车正安静地停在暗巷里,引擎处于怠速状态,随时可以出发。

车门“哗”地一声被拉开,你被他毫不温柔地塞进了宽敞的后座。在你还没坐稳的时候,König也挤了进来,然后关上了厚重的车门。车内瞬间变得昏暗而安静,将外面的一切混乱都隔绝开来。

驾驶座上,一个戴着全覆盖式金属面具的男人正沉默地操控着车辆,造型狰狞,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副金属面具也反射着令人不安的冷光。你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比刚才König和Krueger加起来还要浓厚。

过了一会儿,副驾驶的门被拉开,Krueger骂骂咧咧地爬了上来。他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僵硬,显然电击枪的后劲还没过去。

“操他爹的……这该死的兔子……”他狠狠地关上车门,眼神透过头纱,像刀子一样扎在你身上,“König,等会儿把她交给我,我要让她把这辈子的电都一次性尝个遍!”

“闭嘴,Krueger。她是高价值资产,不能损坏。” König说,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你能更“舒服”地靠在他的身上。然后,他用那条刚才托着你腿弯的、如铁箍般的手臂环过你的腰,将你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圈在了他的怀里。

你被禁锢在他庞大的身躯和他身后的车门之间,动弹不得。他身上的热度,混杂着硝烟和血的气味,无孔不入地包裹着你。

前所未有的恐慌让你动弹不得,你睁大了双眼,试图将周围的环境和这几人的样貌尽收眼底。

“她哪儿也不去。”König终于开口了,他低沉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带着属于上校的权威,“在把她交到雇主手上之前,她是我的。明白吗?”

司机一言不发,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你一眼。在你们都落座后,越野车几乎没有任何缓冲,引擎轰鸣着冲了出去。Krueger气哼哼地拿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脖子上被你电击后留下的红印。

而坐在你身旁的König的巨大身体把你和你这边的车门之间的空间全部填满。你被挤得只能靠在他身边,你们的大腿和肩膀紧紧挨在一起。车辆每一次转弯,你的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向他那边倾斜,倒在他坚实的臂膀上。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

他伸出那条刚才抱着你的、钢铁般的手臂,越过你的肩膀,搭在了你身后的靠背上。然后,那只大手落在你的另一侧肩膀上,轻轻一用力,就将你整个人又朝他的怀里带了几分。现在,你几乎是被他半抱着、圈在了他和座椅之间这个狭小的角落里。

他低下了头,黑色头套贴着你的侧脸,将你的头转向另一侧。他的嘴唇隔着一层布料,粗暴地压上了你的耳朵,不是吻,而是一个充满惩罚意味的、用牙齿进行的撕咬。尖锐的疼痛从你最敏感的部位传来,你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呼。

“不要动,” König 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隔着T恤面罩传来,闷闷的。那声音不再是青春期少男的嗲气样,而是一种被刻意压低的、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的轰鸣。那双在通道里看着你时淡漠的蓝眼睛,此刻正透過T恤的缝隙,静静地注视着你。“也不要说话。否则……我就在这里,把你撕开。”

你被他粗暴地按在耳朵上的牙齿咬得生疼,生理性的泪水几乎要从眼眶里涌出来。但你忍住了。示弱从来都不是你的选项。

你很快冷静下来,大脑在恐惧和肾上腺素的催化下高速运转。你瞥了一眼副驾驶的Krueger,他正恨恨地揉着自己的脖子,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再看看身边这个庞大的König,他那条环抱着你的手臂像要把你就这样勒死在怀里。这两个人,都被过去的仇恨填满了脑袋,用金钱收买他们只是浪费口舌。

那么……突破口就只剩下一个。

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像个老实哑巴一样开车的司机。你看不到他的脸,但他至少看起来比另外两个情绪化的疯子要冷静。佣兵,都是为了钱。只要价码合适,就没有不能被收买的忠诚。

“喂,你!”

你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压抑的沉默,你的目光越过König的肩膀,直直地投向驾驶座上那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三倍,不、十倍!让他们把我放开,你们雇佣兵不就是为了钱吗?我有很多钱!”

你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你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向眼前这摊烂摊子挥舞起了支票簿。

那个司机没有回头。

他甚至没有因为你的话而产生任何的动作变化,仿佛你的声音只是车窗外掠过的风声。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定如初,车速也没有任何改变。他戴着全覆盖的金属面具,你甚至无法判断他是否听到了你的话。

她在跟我们说话……她想用钱买走我们……钱……钱能买来什么?买来新的脸吗?买来同伴的命吗?不能……那就杀了她。 Nikto的脑海里,那些嘈杂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群被惊扰的乌鸦,正在争先恐后地啄食他坏掉的大脑。但他学会了如何与这些声音共存。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道路上。

就在你因为他的沉默而感到一阵挫败和不解时,Krueger听了你的话,怒极反笑。他转过头,绿色头纱下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恨意地盯着你。

“你这该死的混蛋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脑子里除了钱还装得下别的东西吗?”他的声音愤怒,“你觉得我们是你在高中时能随便被收买的那些蠢货跟班?只要扔几张票子就会摇着尾巴帮你做事?睁大你那双愚蠢的兔子的眼睛看清楚!现在是谁说了算!”

她居然还妄想……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愚蠢的女人,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一定会。我要看着她所有的骄傲和财富,在她眼前一点点化为灰烬,就像我的生活一样。 Krueger用力攥紧了拳头,战术手套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复仇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

你没有理会Krueger的叫声,他不重要。你的视线依旧锁定在司机身上,等待着一个回应,一个信号,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

这时,你身旁的König有了反应。

环在你腰上的那条手臂猛地收紧,几乎要把你的肋骨勒断。你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他低下头,龐大的身躯將你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不准你看他。” König的声音低沉得像野兽的咕哝,充满了不悦和强烈的占有欲,“也不准你跟他说话。你的钱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现在,你是我的东西,明白吗?”

她为什么要看着他?她以为他能救她吗?为什么不向我求救呢?以前就没正眼看过我……从来没有……现在她还是不看我……不……我要让她只看我。只能看我。

你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这几个疯子一个比一个不正常。金钱在这里失去了作用,你唯一的筹码失效了。你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无力。

在你准备放弃的时候,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司机终于有了反应。

他没有回头。他只是用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抬了起来,伸向了自己的面具。

“咔哒。”

一声轻响。他解开了面具侧面的一个锁扣。

他将那张覆盖着全脸的金属面具缓缓向上推起,推到了额头的位置,像士兵掀起自己的头盔。他从后视镜里,看向你。

当你看清后视镜里映出的那张脸时,你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抽干,手脚冰冷,连呼吸都停止了。

那不是一张脸。

那是一副被烧熔、又重新拼凑起来的、扭曲的血肉浮雕。他的鼻子缺了一块,像是被野兽咬的。半边的嘴唇也消失了,露出下面森白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皮肤是凹凸不平的、蜡状的疤痕组织,颜色介于烧焦的炭黑和病态的粉白之间。坑坑洼洼的疤痕从他的额头一直蔓延到下颌,像是被某种强酸腐蚀过的地形图。整张脸就像一个融化了一半的恐怖蜡像。

唯一完好无损的,是那双盛满了足以将人溺毙的疯狂和死寂的蓝色眼睛。

而在那片毁掉的、如同焦土般的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图案。

那是一个用刀锋反复刻划出来的、已经与疤痕融为一体的……兔子的图案。一个潦草、幼稚,带着充满恶意扭曲笑容的兔子。

那是你的标志。是你亲手用匕首,在他的脸上,一刀一刀刻上去的。

十七年了。你以为他早就死了,他被你亲自驱车遗弃在某个荒野,你以为他早已被野狗啃食殆尽。你甚至快要忘记了他的名字。

那个来自雪原的交换生……

Nikto透过后视镜,满意地看着你脸上逐渐褪去血色的表情。

“你说的钱……”他开口了。他的声带似乎也在那场折磨中受了损,声音粗砺。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多品味一会儿你脸上那精彩的表情。

“我们不要。”

Notes:

祝大家天天开心!

如果喜欢的话,请留下评论!告诉我喜欢哪里?这对我非常重要!

希望大家一切安好,注意休息 :)

Chapter 2: 车厢内

Summary:

你的长发。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看到Nikto后视镜中那张脸,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涌上你的喉咙。你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的嫌恶表情。那是看到腐烂发霉的食物时本能的反感。

“呕。”

你迅速撇开视线,为了不让那张丑陋的脸继续污染你的眼睛,几乎是逃难似的,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身旁那堵温暖坚实的“墙壁”里——也就是König的胸膛。你将脸颊贴在他战术背心粗糙的尼龙布料上,这个动作隔绝了你的视线,也让你短暂地忽略了身处的险境。

“你还是快把面具戴上吧。”你的声音从他胸前传来,闷闷的,带着不耐烦的指令口吻,仿佛在让侍者端走一道倒胃口的菜肴。

最初的震惊过后,你反而冷静了下来。

你回想起他们刚才对话的关键词——“高价值资产”…“不能损坏”… 。你立即明白了,这是一场以你为筹码的绑架。这就意味着,至少在交易完成前,你是绝对安全的,你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既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的胆子便也跟着大了起来。恐惧消退,旧日的习惯瞬间占据了主导地位——好奇,以及隐藏在好奇之下的,那份永恒的、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一个毁容的前卧底,一个被你亲手毁掉人生的在逃犯,还有一个当年被你随口羞辱过的、只敢躲在角落的笨拙大个子……他们三个人竟然会凑到一起?

真是有意思的组合。

你从König的胸前稍微抬起头,但依旧维持着贴近他的姿势。你有种主导权又回到了你的手里的错觉,仿佛现在是你大发慈悲地靠在他身上,而不是你作为人质被迫依偎着他。

“先不说你们是怎么凑到一块的,”你开口了,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和下午茶的玩偶们闲聊,“你们三个为什么要干这行啊?”

你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前方。

“我看Nikto应该是得凑钱整容,毕竟,没人会雇佣一个脸烂成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刻薄又尖酸,你没有半点拐弯抹角,就像十七年前你在艾森兰高中走廊上随意评价那些敢直视你的人一样,你说得又直接又狠。你的话语让车内原本就已十分紧张的空气彻底凝固。你能感觉到即使是抱着你的König,他的肌肉也瞬间绷紧了。

驾驶座上,Nikto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凸显。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是说,她其实比我想的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在用话语杀死我,第二次了……这张脸……这辆车…这个世界真吵闹,要是所有人都能永远安静该有多好?让那些喋喋不休的嘴巴全部烂掉,该有多好……不过那样还不如杀光他们,全杀了,就清净了。

你的视线又转向了副驾驶的Krueger,你继续着你的评点。

“我想想... Krueger... 一个在逃的罪犯,找不到任何正经活干,当佣兵倒也算是人尽其才。烂命一条也挺适合干这种随时会丧命的肮脏事了。”

Krueger 偏过头看向你,他的牙关都快咬碎了。这该死的混蛋。我要撕烂她那张说得出这种话的嘴,我要让她流出来的血把这辆车的座椅都染成和她头发一样的樱桃红……让她知道什么是“脏”。

你无视了Krueger那顶绿色头纱下瞬间变得凶狠的眼神,最后,你仰起脸,看向正低头俯视着你的、这个抱着你的男人。你的眼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玩味的光。

“而你… König…”你看着他被粗糙T恤面罩遮住的脸,你们几乎零距离面对面,你看着他那双没怎么变化的淡蓝色眼眸。“你怎么也去做雇佣兵了?”

你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在他怀里待得更舒服一点,甚至主动蹭了蹭他坚硬的胸膛。

“还有,你干嘛抱我抱得这么紧?想我了?”

车内安静了整整一秒。

“操他爹的……你听听她说的这些话!König,你还抱她?!” Krueger第一个爆发了。他整个人从副驾驶的座位上猛地向前探过身子,那顶绿色的头纱几乎要凑到你的脸上来。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沙哑,“你以为自己还在艾森兰的走廊上对我们指指点点吗?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找不到‘正经活’的人,是怎么把人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的!”

她凭什么?凭什么她还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应该跪下来求我!哭着!像我当年看见火场废墟时那样哭!我要让她尝尝我经历过的一切,她不能这么轻松! Krueger的脑子里充满了血红色的念头,理智的弦几近崩断。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战斗匕首。

但他的动作被阻止了。驾驶座上的Nikto,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伸出了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住了Krueger伸过去的手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别碰她,Krueger。” Nikto的声音传来,“她刚才没说错……我们,是需要钱的。”

他松开了Krueger的手腕。Krueger悻悻地坐了回去,但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怒气未消。

钱,我们需要钱去买情报,买装备,买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然后我们就可以找到名单上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把他们处理掉……她可以晚一点再处理。 Nikto的内心,某个理智的声音如此盘算着,而其他的声音则在疯狂地尖叫着要立刻停车,把你就地解决。

最后,是抱着你的König做出了回应。你感觉到他抱着你的手臂再次收紧,几乎要将你的骨头捏碎。他把你整个人都提了起来,让你被迫与他对视。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温热的气息透过T恤面罩喷在你的脸上。

她不该这么问。她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她以为我还是那个……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抱着头哭的白痴吗?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对我笑,我的心脏就跳得这么厉害……不!不行! König的内心陷入了一片混乱。你柔软的身体,你身上的气味,你挑衅的话语……

他低吼了一声,那声音更像是受伤野兽的呜咽,而不是威胁。

“闭嘴。” 他用德语说。然后他仿佛觉得一个词不够,又用他那依然带着浓重口音的、却流利了不少的英语重复了一遍,“我让你,闭嘴。Y/n。我没有……想你。我只是想把你……把你……”

他的话语卡住了,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最后,他把你重重地摔回座位上。然后用那只巨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你的下颌,或者说,半张脸,他强迫你抬起头。

“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把你弄坏得慢一点,让你能活到我们拿到钱的那一天。”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还有。下次再用那种方式跟我说话……”

他的另一只手伸了过来,粗糙的指腹隔着你的裙子,在你柔软的大腿上重重地刮了一下,那动作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我就让你知道,我跟十七年前比,到底学会了些什么新东西。”

他指腹上厚重的茧子隔着丝质长裙的面料,一下又一下地刮蹭着你娇嫩的皮肤。这充满了威胁意味的动作让你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吓得用手掌“啪啪”地用力拍打他的手背,那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喂!你疯了吗?”你一股脑地把你所有能想到的,能够阻止他的理由都说了出来,你的语速又快又急,“我有丈夫了!我还有两个小孩!而且我现在……我现在正在来月经!听到了吗?不准碰我!”

你希望这些社会规则能让他退缩。但是König的手没有移开。他的手指甚至还蜷曲了一下,更用力地陷入你大腿柔软的肌肉中。于是你决定转变策略。你坐直了一点,尽管大腿还被他钳制着,但你的语气已经恢复了惯常的轻蔑和讥讽。

“不过话说回来,”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可笑的往事,“就凭你一个当年十八岁了,还一本正经地问我女生是不是也有蛋蛋的人,能学会什么新东西?难道是看片子看会了什么?”

你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覆盖着厚重肌肉的肩膀。“这么大个子,身材看着还这么胖。胳膊比我的大腿都要粗了,”你评价道,“你真该好好注意一下身材管理了,不然是不会有女人看得上你的。总不能一辈子都对着一个有夫之妇发情吧,像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副驾驶的Krueger肩膀先是耸动了一下,他先是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像是被噎住的怪音,然后整个人猛地转过头去,背对着你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咳……咳咳咳……”他很快就意识到场合不对,立刻用一声假咳来掩饰,迅速转过头去看向窗外飞驰的夜景,但他那剧烈抖动的肩膀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驾驶座上,Nikto依然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车内昏暗的光线在那张扭曲的面孔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你们之间的这场低级又充满恶意的小闹剧,完全无法进入他那片早已被摧毁的精神焦土。

König看着你。

然后他也笑了,那笑声隔着一层棉布,闷闷的。你看到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有些气恼,又有些别的什么。像是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嘲笑他连最简单的英文拼写都出错时,他脸上露出的那种,混杂着羞耻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嗯,”他开口了,声音带着一种古怪的、自嘲般的释然。“你说得对,那时候……是挺蠢的。”

你因为他这出人意料的反应而愣住了,正当你准备用更刻薄的语言嘲讽他时,他松开了捏着你下颌的手。“不过,你说女生真的没有吗?” König低头看着你,T恤面罩下的声音带着一种故作天真的、探索未知的语气,就好像当年那个笨拙的少年真的又回来了,“我不信。万一你骗我怎么办?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亲眼检查一下比较好。”

在你说出“不”字或者作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庞大的身体就在这狭窄的后座上动了起来。他挪动位置,把你压得更向车门边了一些。在你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图之前,他整个上半身都俯了下来。这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巨大男人,就这样把头往你两腿之间一钻,整张脸都埋进了你的裙摆深处。

“你干什么!滚出来!”你惊叫起来,开始剧烈地挣扎。你的双手拼命地去推他的肩膀,他的后背,试图将这个庞然大物从你两腿之间赶出去。但你的力气在他那庞大又坚实的身体面前,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长裙的布料被他拱了起来,像一顶突兀的帐篷。外面,副驾驶的Krueger停止了咳嗽,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这边隆起的裙摆,他知道底下正在发生什么。 操。Krueger暗骂一句。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似乎是司机碾过了路上的什么东西。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晃了一下。

而你的裙下,是另一个世界。

König的头挤在你的两腿之间,他的鼻尖、他的脸颊,隔着面罩,都蹭到了你内裤的布料上。然后,一股浓郁的、混杂着甜腻花香和腥味的暖意,透过他面罩的布料传递到了他的嗅觉神经里。

……她真的来月经了。而且卫生巾已经吸饱了血液,由于刚才的奔逃和剧烈挣扎,那些没被吸收的经血,已经从边缘侧漏了出来。他这张脸埋进去,刚好蹭上了一片湿润和黏腻。他的面罩……他的脸上……现在全是你生理期的血。

“喂…你…你快出去!”你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从你的身下慢慢渗了出去,染湿了你的内裤,也染湿了贴在你大腿内侧的裙装布料。他的脸正好埋在那濡湿的源头。

他没有退出去,而是伸出他那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一把勾住了你内裤的边缘,动作有些粗暴,然后不由分说地往下一扯。蕾丝面料在他巨大的力量下应声撕裂,连带着已经吸满了血的卫生巾,被他一起扯了下来。

撕拉!

他的手指擦过了你被血液弄得湿漉漉的内壁。他没有理会你,而是粗鲁地把被他撕下的内裤扔到了一边。然后他把蒙在脸上的面罩整掀到了鼻梁上方,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他的头再次低了下去,没有任何阻隔,直接贴上了你的皮肤。他温热的鼻息就喷在你最敏感脆弱的地方。

“你流血了…”他的声音带着故作天真的惊讶,“你是不是受伤了?都怪我…之前对你太粗鲁了,没注意到你这里在流血…”他说着,把鼻子凑近了你那正在流血的地方,你听到一声轻微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别动……我帮你舔干净就好了。”他的声音更加模糊了,因为他的舌头已经伸了出来,“我们家里人说过,我记得……口水可以给伤口消毒,对……舔干净了……舔干净了你这里就不会痛了……”

说完,他就真的像一只在认真清理伤口的大型犬一样,伸出湿热宽大的舌头,在那片已经被经血染红的地方,仔仔细细地、一下一下地舔舐起来。血液的铁锈味混杂着你身体本身的气味,在他的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粗糙的舌面刮过你敏感的皮肤,他没有直接碰触你的阴蒂,而是从你的边缘开始,极其缓慢而仔细地舔舐着属于你自己的经血。他的舌面粗糙,带着细小的颗粒感,每一下刮过你敏感的肌肤,都会激起一阵让你失神的颤栗。

你本来是想推开他的。真的。

你的手按在他的头上,打算用你习惯的方式,使劲把他那颗戴着蠢T恤面罩的头推开。但……

他的舌头又宽又厚,每次在他刮过你的阴唇时,舒爽酥麻的感觉就从那一点迅速扩散至你的全身,让你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血液从他的口中流走,也一同带走了你小腹处那令人烦躁的坠胀和绞痛感。你发觉身体正在放松下来,那种感觉很舒服……真的太舒服了。

所以你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没了力气。非但没把他推开,你的五指反而陷进了他浓密的金发里。你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控制不住的哼唧声。你假装那只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声音,但显然你自己都不信。

Krueger 也没信。

在副驾驶座上,Krueger本已伸手,准备拉开König。这太过了。是的,他们的任务是绑架你,是为了拿到钱和复仇,但是……但是这……这是性侵犯。即使他现在是一名双手沾满了鲜血的雇佣兵,他为钱可以去做任何事,但他心里仍残留着某些界限。他可以想象把你的四肢打断,甚至当你着面,用最残忍的方式去杀掉你的那两个孩子,或者把你家庭的所有男性成员都处决掉。可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近乎凌辱的方式去对待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性,任何人都不该对女性实施性暴力。

这是不对的。是一种……低劣且不专业的行为。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Krueger,你曾是学校的橄榄球队四分卫,你不能沦落到跟这种人为伍。

所以他回过头,他打算伸手,抓住König的后领,把他从你腿间拖出去。他甚至都想好了台词,他要说,“König!够了,我们不是那种人。”

然后他看见了你。他原本准备出口的制止,和那一丁点残存的骑士精神,都被轻易地抹掉了。

你仰着头,靠在车厢的皮质内壁上,红色的长发有些散乱,嘴唇微张。你的手并没有在推 König,而是在轻轻地……揉捏着他的后颈。你在将他那颗毛茸茸的、正在你裙底勤奋劳作的头,更用力地向你的腿心深处按去。

这个该死的…不知廉耻的……淫乱的母兔。 Krueger脑子里嗡的一声响。他看着你在你另外两个同学面前,被你儿时另一个霸凌对象,以一个拙劣的借口,提供着羞耻的“口水治疗”,而你非但没有拒绝……你还在享受。

他那股原本是出于“道义”的无名火,在他看到你那一脸沉醉的表情后,立刻调转了方向,直接从他的脑子,沿着他的血管,一路向下,烧到了他的裤裆里。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自己这到底是种什么情绪,也没想好他是该唾弃你,还是加入这场荒唐的闹剧时,他就听到那个在你裙底下的高个蠢货发出的,更加闷闷的、委屈的声音。

“我们做了些调查。关于你的孩子……那对双胞胎。” König 舔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唇瓣就贴在你湿润的肌肤上,你都能感受到他发音时那细微的震动,“他们是Simon Riley的,对不对?”

你的呼吸停了一拍。

“为什么是他?Y/n……”König的声音从你裙摆的深处传来。由于你的按压,他的脸更深地贴紧了你。他的舌头停下了工作,转而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带点泣音的语调说,“我看见了,你那个儿子长得就跟他一个样。你既然可以生下不是施特劳斯家的血脉,还骗过了所有人……你愿意冒这个险的话,那……为什么不能是我的?我也…我也是金发…眼睛是蓝色的…和那个施特劳斯家族的人更像不是吗?”

“你说什么呢…”你试图坐起来,但是他用头把你又拱倒了。

“我的基因明明更好。我更高…我也比他…强壮。”他接着说,语气里蕴含着巨大且毫无道理的委屈,就像是一个看着别的小孩不知怎么就能拿到更多糖果、而自己却一颗也得不到的傻大个。“你欺负了我那么久。他凭什么?那个只敢戴着口罩的冰块…他连话都很少和你说…为什么你就跟他上床,却不肯……不肯和我……”

这番出人意料的话,以及那个让你眉头一皱的名字,把你从那种酥麻的感官享受中拽了出来。你失神地看着车顶,试图理解König这番颠三倒四,却又无比认真的控诉。过了许久,你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它听起来比平时沙哑一些。

“…大概…是因为…”你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他的头发里绕了一个圈,然后拍了拍埋在你裙下的那颗大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失落的大狗。“你太大了。万一把我的肚子撑坏了,那可怎么办?”

König把头从你的裙底退了出来。

他抬头看着你,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里,现在正充斥着受伤、偏执和一丝不服输的倔强。

“那我们可以量一下,”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说道,“现在就量一下。只是放进去,比一下尺寸而已,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够放。”

他没有等待你的回答,便自顾自地把身上沉重的战术背心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座椅的另一头。“我就把我的那个,放进你的那里。就只是放进去,我保证不会动的…你还在经期,我不想弄伤你。”他的视线炽热,逻辑里全是漏洞,但他脸上的表情却真挚无比。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落在了你的小腹上。

“而且…你还在来月经……这就证明你还能再怀孕。不是吗?”他说着,就已经开始去解自己的裤子了。

你脑子里警铃大作。

他的裤子已经解开了,那个硕大、被禁锢在布料之下的轮廓正在蠢蠢欲动。你的呼吸一滞,恐惧终于爬上了你的脊背。不。不行。生孩子……生孩子那种把身体剖开的感觉你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尤其是……为这种蠢货生孩子。

“你……滚开啊!”你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所有思绪,“我才不要怀孕!生孩子难受死了!要生你自己生!我听说,现在科学很发达了,男人的肠道也可以养胚胎!”

你蜷缩起身体,赤裸的、还在隐隐作痛的脚对着他那张靠过来的、戴着滑稽面罩的脸和宽阔的胸膛就是一阵乱踢。你的鞋子早就在扭打中不知所踪,现在你那无力的脚掌每一次撞上他结实的身体,都像是小兔子在捶打一头熊。

你的脚踢中了他的肩膀,他的胸膛,他甚至都没怎么动。当你试图再把脚抬高,踹向他的脸时——

他张开了嘴。

你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张巨大的、藏在T恤面罩下的嘴就隔着布料准确无误地一口咬住了你踢过来的纤细脚踝。他的牙齿并没有用力刺穿你的皮肤,但他温热的口腔、潮湿的舌头,和那股无法挣脱的、来自上下颚的强大咬合力,将你的脚踝牢牢地固定在了他嘴里。

“呀啊啊啊!!”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和惊恐冲上你的头顶,你吓得大叫起来,开始用另一只脚去踹他的头,用手去掰他的嘴。“你这条狗!走开!把它吐出来!”

你刺耳的尖叫声,混杂着你踢打他头颅发出的“咚咚”闷响,在封闭的车厢内回荡。正忙着在副驾驶座强压下自己欲望之火的Krueger被你这突然爆发的歇斯底里弄得一个激灵。

“该死的,你能不能让她安静点,König!”

这声音……好吵…就跟那天一样…都是尖叫声……我们的…还有他们的……黏糊糊的…黏糊糊的东西……那个味道……他们在看…都在看……不准再叫了……求你了…不准叫…

驾驶座上的Nikto,方向盘在他戴着手套的手中发出了“吱嘎”的悲鸣。你刺耳的、毫不收敛的喘息和尖叫声,硬生生地捅开他脑子里那个锁了十七年的、腐烂的牢房。那天烧烂了他创口处血肉模糊的神经的电流声,战友们的尸体那永不闭上的、空洞的眼睛,和你跨坐在他身上时居高临下的呼吸声……所有记忆的碎片混合在一起,在他的头骨里搅成一锅沸腾的烂泥。

杀光所有人……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她……立刻……就把这辆车直接撞到旁边的桥墩上怎么样?对,全部一起死。死了就不会吵了,死了就会安静了……大家都会安静。

他脑内的声音愈发嘈杂、尖利,几乎要淹没他那点仅存的理智。

“她说的对。你不能让她怀孕,” Nikto开口了,他的声音像寒冬里的一盆冷雪一样泼进了车厢内的燥热里,“她必须完好无损地交到雇主手上。……或者…”

他的头微微向右偏了偏,那双从面具后投来的视线,从后视镜里将你审视了一遍。

“…雇主的目标是用她来警告施特劳斯家,给他们送点警告信号过去,威慑而已,” Nikto平静地补充道,“目的不在于活人,或者全尸。我们砍掉她一只手或者一条腿也行,把剩下的留给我们自己。反正,对Kortac,也算有了交代。也能完成目的。任务完成度一半以上,就算信誉没完全遵守,但也可以接受。”

Nikto 的话音一落,车厢里里的人都停止了动作,包括正在用他的嘴享受着你因为惊吓而绷紧的脚踝触感的König。只有车子依然在平稳地行驶。

“没错,我同意。”Krueger迅速反应过来,他阴沉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他刚才那种被欲望支配的混沌消失了,现在闪烁着的则是一种令人心寒的、饶有兴趣的光芒。“但我觉得砍手砍脚也太麻烦了。运输起来不方便,而且要是她失血过多,在路上就死了怎么办?多可惜,她可不配这么快就轻松上路。”

不能让她这么便宜地死了。她必须活着,看着自己珍视的一切,一点点化为乌有,就像她当年对我和我的家人所做的那样。要让她在悔恨和痛苦中苟延残喘,那才是真正的复仇。

“我的意见是,”Krueger的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砍掉她几根手指怎么样?或者…把她那对漂亮的兔耳朵,剪掉一半,也很有纪念意义。”

König 终于松开了嘴。你立刻将脚缩了回去,上面还残留着他湿热的唾液,脚踝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König抬头看着那两个发表意见的同僚,他没有说话,但他那双隔着面罩的眼睛里,燃起了一股不悦。

“不行。” König终于低声开口,声音里浓郁的杀意指向了他的两个队友,而不是你。“我不舍得…伤到她的任何地方。手,脚,手指,还有她的耳朵…”

他们凭什么说要切掉她的肢体?她的所有部分,从她漂亮的兔耳到她小巧的脚趾头,全都是完美的…全都是我的…她只能由我来触碰…只有我,我…我不准任何人碰她…

那份偏执的、病态的占有欲,让他本就迟钝的大脑开始艰难地寻找着解决当前困境的方法,他看着你的眼睛,然后视线缓慢地向下移,落在了你那些在刚才挣扎时散落开来、如今披散在你身上的樱桃红色的秀发上。

“…不过,” König开口,“我倒是觉得,头发…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不是吗?”

Krueger听了他的话,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表示了默许。Nikto则一言不发,算是对这个不损害“主要资产”完整性的折中方案给予了无声的批准。

方案通过。你就是那份任由他们切割的议案。

你明白了,也听清了。你的长发,这头你养了数年、花费了无数金钱与精力来保养的、如丝缎般的长发,马上就要……

“不准!!我说了不准!你们这帮该死的佣兵,这群没脑子的乡巴佬,你们三个贱男人加在一起被卖了器官的钱都赔不起我这头发!”你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更加高昂,“谁敢碰它一下试试看!我要扒了你们的皮!”

你的喊叫离König最近,高分贝的声音直接扎进他的耳膜。那声音……那高高在上的、嫌恶的语调……就跟十七年前一模一样,当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束花递给你,而你却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那束花扇他的耳光,并且大声嘲笑他时,你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所有人的恶意目光…指指点点…和你的尖叫……混杂在了一起……好吵…他受不了了…

König在他脑子里还没来得及阻止自己的身体之前,他的手臂就下意识地抬了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你的叫喊戛然而止。

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用他那只巨大的、能够轻易捏碎颅骨的手,给了你一巴掌。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但这足够让你发蒙。你的脸颊上传来一阵酥麻,继而是火辣辣的痛楚。你被打得偏过了头,红色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你的半张脸。

你呆住了。

König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然后看着你,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慌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打了你。

“…对…对不起…我…”

但他的道歉并没有传到你的耳朵里去。

那个巴掌的痛感远不如它所带来的象征意义。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方式对你,你丈夫也不敢,你的家庭也不敢。那个震得你耳膜发疼的声音,敲碎了你过去三十多年来所处在的那座用金钱、权势和纵容筑成的华丽温室的玻璃。你终于意识到,你此刻的身份是什么。

你是一个没有人身权利的人质。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你是躺在砧板上,任由三个对你积怨已深的、已经没什么理智的疯子摆布的……仇人。

他拿出了一把保养得当的战斗匕首。

他没有给你更多反应的时间,直接用左手抓住你那把柔滑的长发,匕首锋利的刀刃贴了上去。刀刃切割发丝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听来无比清楚。一缕又一缕,那些你耗费无数精力保养的,散发着甜腻花香的樱桃红秀发,离开了你的身体,散落在你洁白的裙子上,也落在了车厢脏污的地垫上。

König的动作很慢,他像是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也像是在犹豫,把这短暂的过程延长。但你没有反抗。你只是呆呆地坐着。Krueger安静地从后视镜里看着这一幕。车平稳地减速,然后停下了。安全屋到了。

当你那原本及腰的长发被他割成了参差不齐的、只能堪堪搭在肩膀的短发时,König终于停了下来。他把你掉落的发丝全部收拢起来,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证物袋,把它们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全部装了进去,封好。

车门打开了。一股潮湿的空气灌了进来。

Nikto已经熄了火,转过身来,看着后座的你们。“下车。”

你还没动,但是抱着你的König却不动了。不仅是他,Krueger也一动不动地转过头,从副驾扭头回来看你。Nikto也停住了,他们三个人都用一种你无法理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你。

他们都没预料到。这原本只是一场折衷的羞辱。但当你的长发被剪去后,那股慵懒而成熟的女主人气息也随之消散。

浮现的,是你那张被优渥生活宠爱得一成不变的,和他们的记忆里重合在一起的、十七年前,属于艾森兰高中时期那个、傲慢到极致的、混蛋小兔崽子女孩的脸。

他们看着你,好像看到了一个鬼魂。

Notes:

作者有话说

写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想好此章的标题:真的很想给此章标题起名《我的发》(解释笑话:What the fuck 非主流谐音梗... 左眼用来忘记你,右眼用来记住你,他们都叫你Y/n...)但是不想用‘我’字做标题,而《Y/n的发》发音又不对了(苦恼),只好留在这里(chapter notes) 让大家笑一下算了。(投降)
写这句话的时候把此章标题改成了《你的发》:诶呀,最后还是在玩梗了。因为这章发生了好多事,实在不知道该用哪个主题起名字。还是强调一下Y/n的头发好了。(因为偷偷改了第一章的‘短发’形容,现在Y/n是长发了!(虽然已经又被剪短了、、))
写这句话的时候终于起好了此章的标题:刚刚给第一章的标题起名为了‘慈善晚会’,那么这一章也用地名好了!保持格式!

^_^ 谢谢大家的评论!
请给我更多 O_O (睁大眼睛盯着)

祝大家天天开心!

Chapter 3: 地下室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被剪短的樱桃红色发梢拂过你的脸颊,带着些微的痒意。你的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车子引擎熄火后的余温和自己耳内轻微的嗡鸣。那一巴掌的力量仿佛还在脸上残留着,它所带来的羞辱感,比你之前经历的任何一次威胁都来得更具体,更刺痛。你不再是那个可以掌控全局的棋手,而是失去伪装的王,再无处可逃。

Krueger 和 König 的目光都黏在你的脸上,一个像是看着埋藏在自家院子下的仇人尸骨突然重新爬了出来;另一个则像是在凝视自己最深的噩梦,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也是他最荒唐的欲望,目光中纠缠着渴望与敌意。

然而,有一个人的目光更阴鸷,更……不稳定。

那目光来自驾驶座。

她身上穿着学院制服……不对…她没有。这里是车里,我们亲手改造的装甲车,不是那个只有混凝土和白炽光的房间。我们也不是在艾森兰。König 和Krüger…他们的眼睛也都还在,不是尸体。那这股血腥味…是哪里来的?啊…是她……是她的月经……是她的血。

Nikto 那张布满了红血丝的蓝色眼睛,在昏暗的车厢内愈发狰狞。你短发的样子直接撕开了他脑海里用枪火与遗忘缝死的伤口。那里的景象是他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地狱——你的脸、那具躯壳上用刀划出来的兔子图案、混合着铁锈和体液的难闻味道,还有…还有他那些战友们圆睁着、已经失去生命光泽的空洞眼眶。

我们想看见更多…闻到更多…这股味道…这股味道让我们安心……杀了她,不……撕碎她。像她当年对我们做的那样,把她从里到外全部撕碎。

他脑子里有一块地方好像被一只疯狂的兔子给咬掉了。那种空洞感和尖锐的疼痛从他大脑的某个角落迅速蔓延开来。他看着你,可他看到的又不完全是你。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正一点点收紧。他脑内的声音们在不停地尖叫,他的头痛得快要裂开了。

“我……我们有些事要忙。”Nikto 的嗓音像是被浓烟灼过。话音落下,他便不再看你们任何人,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那动作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可怕的存在。他下车的时候,膝盖甚至没能支撑住身体的重量,腿软了一下,几乎摔倒在地。但他很快又站稳了,没有回头,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踉跄着消失在了安全屋那扇敞开的、巨大的铁门后。

车厢里只剩下了你,König,和Krueger。

那个最危险、最难以预测的丑东西……自己离开了?你蜜糖色的眼眸在他们三人之间转了转。这个高大得吓人的König,跟个傻瓜一样手足无措地盯着你,不知道在想什么;而Krueger十有八九正被旧怨蒙蔽双眼,心智不稳。

现在是胜算最高的……一对二。机会转瞬即逝。

你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你的目光锁定在König脱下后随手扔在座椅另一头的战术背心上——那上面挂着一把手枪。几乎就在Nikto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同一秒,你像一只脱缰的野马,猛地扑了过去。你的目的很明确,只要拿到那把枪,这辆车里的一切都会回到你熟悉的、你为主导者的游戏规则里来。

你的速度很快,他们的反应却更快。你才刚刚扑到一半,身体都还没完全舒展开,一只大手就从你的侧后方抓住了你那头刚刚被剪短的头发。Krueger根本没有起身,他只是从副驾驶的座位上侧过身子,伸长了胳膊,就轻而易举地把你整个人向后拽了回去。你的头皮传来一阵剧痛。你即将碰触到枪柄的手离目标只有几厘米,但就是这几厘米,成了你无法逾越的天堑。

“啊…还真是不长记性。”Krueger把你扯了回来,让你摔在他和后座之间的空隙里。他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反剪住你的双手,让你趴在座位上动弹不得,“才刚刚剪了你的头发,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要了吗?”

被你突然的袭击惊醒的König,此时也终于回过了神。他那双因为看到你短发样子而陷入迷茫的蓝眼睛,重新恢复了佣兵该有的冷硬。他没有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腿部枪套里解下了一副黑色的战术手铐,然后绕到了你的身后。

“咔哒,咔哒。”

冰冷的金属环扣上了你的手腕,齿轮咬合。他没有给你留任何空隙,手铐勒得很紧,在你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冰凉的印痕。

Krueger终于松开了你的头发。你被彻底制服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你现在就只是一个被铐住了双手的、待宰的兔子。你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金属手铐摩擦着你的骨头。你的那点力气,连让它发出响声都做不到。

“好了,”Krueger直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后视镜里看着狼狈地趴在后座上的你,“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你未来几十年的……退休生活该怎么安排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大局已定的轻松。

听到这话,你又一次挣扎起来。“不……放开!”

你的反抗毫无意义。König看着你因为反抗而微乱的衣领,和你那被他扇过一巴掌后、此刻有些泛红的脸颊。他凑了过来,湿热的舌头伸出来,在你那片肌肤上缓慢而仔细地舔舐了一下。那动作带着歉意,又充满了让人不安的占有欲。

König 湿热的舌头还在你的脸颊上滑动,你没有被那故作温柔的假象迷惑。他口中的“对不起”,和刚才落下的那一巴掌,都是同一种东西。是对你的一种驯服。

但你从来都不是一只会被轻易驯服的兔子。

你积攒的怒火与屈辱,在此刻全然迸发。你不再顾及任何后果,这头顶着可笑T恤面罩的傻大个刚才居然打了你,这个念头让你无法忍受。

“你们这两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扭过头,在他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张开嘴,狠狠地对着他还在舔舐你脸颊的舌头咬了下去。

你的牙齿陷入温热柔软的肌肉组织。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你口腔中散开。但那不是你的经血,他早吞咽干净了,这带着铁锈的腥味的血,是他的。

“唔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被拉长的呜咽,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去。生理性的泪水从他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里夺眶而出,顺着他粗糙的面罩布料滑落。他把舌头收了回去,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因为疼痛而有些蜷缩。他看着你,眼神里混杂着疼痛、震惊和……令你不解的委屈。他似乎想对你说些什么,但舌头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只能发出一些“呜呜”的含糊声音,眼泪汪汪的样子,像一只被主人莫名踹了一脚的大狗。

真吵。 Krueger心想,他似乎并不意外你的反击,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先下了车,然后从外面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射在车厢内部。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

König 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你还没来得及对这突如其来的自由作出反应,König就俯下身,像拎一个购物袋一样,毫不费力地把你从车里提溜了出来。你被铐住的双手让你无法保持平衡,只能被动地被他夹在腋下。你白色的裙摆和刚刚被剪断的、参差不齐的头发,随着他的步伐在空中摇晃。

Nikto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栋掩映在茂密丛林深处的别墅前。建筑风格偏现代,但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几处玻璃窗已经破碎,显然久无人居。别墅外围了一圈高高的铁丝网,入口处是一扇厚重的铁门。这就是他们的安全屋。比你想象的更隐蔽,也更像一个…监狱。

König 踩过潮湿的落叶,进入别墅。里面很空旷,大部分家具都盖着白布,空气中弥漫着长时间封闭的尘土味道。你看到有个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行军床。König把你放了下来,他按着你的肩膀,看样子是准备将你安置在那里。

“她不配睡床。”Krueger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打断了König的动作。

“把她放在舒服的地方,只会让她有机会想更多花招。你忘了刚才在车上,她差点就拿到枪了吗?把她当成一件会自己跑的武器来看待,明白吗?别他爹的再用你下半身的脑子想事情了。”

Krueger没有看König,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这个母兔总有办法让男人为她心软,无论是用眼泪还是身体。König这个蠢货已经快被她弄得神志不清了。不能让她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

König的动作停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Krueger,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被他按住的你。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些你读不懂的情绪,最终还是接受了Krueger的“建议”。他舌头上的伤让他没法说出完整的句子来反驳,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表示认同的含糊声音。

Krueger说得有道理…任务…安全才是第一位。而且…我的舌头好痛…

于是他们带着你,走下一段通往地下室的木制楼梯。楼梯发出“吱呀”的响声。

“不…你们不能这样…”你终于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你开始剧烈挣扎,“放开我!你们不能把我像囚犯一样锁在这里!”

你的喊叫和反抗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在两个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机器面前,你的力量不值一提。König用膝盖压住了你的后背,让你无法动弹,而Krueger则拿过那沉重的镣铐,打开了上面的锁扣。

“你这种从出生就躺在金子和丝绸里的大小姐,可能从没体会过睡在水泥地上的感觉吧?”Krueger一边把冰冷的铁环扣上你那已经被手铐磨红的手腕之间的链条,一边在你耳边说道,“接下来,你会有很多时间来好好反省你这前半辈子的人生。祝你愉快,L/N小姐。”

“咔哒”一声,锁芯弹回。你现在被彻底地、牢牢地固定在了这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

König还站在旁边,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舌头还在疼,他看着你的眼神很复杂。他很想留下来。他想看着你,想…对你刚才那一咬做出点什么回应,但他舌头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这让他没法清晰地说话。而且,他们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需要尽快处理那些从晚宴上偷来的、价值连城的数据。他还得用你那袋头发,先去跟Kortac的雇主交差,敷衍一下任务进度,为他们的后续行动争取时间。

Krueger把那串挂着唯一一把钥匙的钥匙串在指间转了一圈,在手上抛了抛。“我去找Nikto,确保这个地方的外围安全。”他说着,给了König一个眼神。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厚重的铁门在你面前缓缓关上,最后“哐当”一声巨响,门栓落下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你被独自一人,留在了这片绝对的黑暗和死寂里。像只动物一样被锁在冰冷的地上。

——你体会过。

睡在水泥地上的感觉。

那是在L/N家把你从那个散发着草料和动物粪便气味的牧场里“买”回来之前。那段记忆被昂贵的衣裙、无尽的赞美和随心所欲的权力埋得很深,深到你自己都快要忘了。但身体记得。当你的脸颊贴上这冰冷粗糙的地面时,那股熟悉的气味——潮湿、霉味,还混杂着某种腐烂的有机物的气息,像是被水泡烂的干草——顺着你的鼻腔钻了进去,激活了那段被你尘封的过往。

黑暗不是纯粹的黑。有微弱的光从门缝下透进来。你趴在地上,锁链的重量压在你的手腕上,那是一种让你无法忽略的、实在的寒冷。

你仍在来月经,你感觉得到,温热的液体正不受控制地从你的双腿之间缓慢地流出,在你身下的地面上洇开一片黏腻。你忽然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什么东西正在你的体内蠕动,从你的子宫里,争先恐后地爬出来。那些看不见的、小小的胚胎。

不,不对。你已经生过孩子了。你不用再生了。Max,还有Samuel……他们怎么样了?你的大脑在混乱中抓住了这两个名字。他们还活着吗?是不是也被抓起来了?Krueger之前好像提到了他们……他说要把他们的脖子拧断……

你关心她们做什么?你的思绪拐了个弯,另一个声音冷漠地响起。那两个孩子……只不过是你无聊生活中的两件新玩具。你那个天真的、被你惯坏的儿子,是你用来羞辱故人的一件玩具;而你那个野心勃勃的、时刻提防着所有人的女儿,是你用来确保自己晚年能继续享受奢靡生活的养老保险。一个玩具,一个工具。你从未真正爱过他们,就像你从未真正被爱过一样。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得逃出去。对,逃出去,然后……

然后呢?

然后要做什么?回到施特劳斯家那座金色的牢笼里,继续做那个百无聊赖的、被所有人供奉起来的吉祥物?你每天的生活除了挑选裙子、批准女儿的季度财报和看着儿子惹是生非之外,还剩下什么?

好无聊啊。

这一切真是太无聊了。

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你脑海里浮现。你好像想起来了。她并不是真的想生下你。在那个巨大的、肮脏的亚人牧场里,那个叫“妈妈”的生物,那个和你有着相似耳朵形状的兔子亚人,她和其他雌性亚人一样,都只是那个贪婪的牧场主人用来繁殖和盈利的工具。每生下一只血统纯正、品相上乘的兔耳幼崽,她就能换来一个星期的、不用被打骂的好日子。

你没有妈妈。

那个被迫不断生育的、眼神空洞的动物不是你的妈妈。后来那个L/N家的人类女人,那个在你纵火烧掉女仆的头发时,会站在旁边为你鼓掌的女人……她也不是你的妈妈。

一颗温热的液体从你的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

厚重的铁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打断了你混乱的思维。一束光照了进来,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由远及近。是Krueger。他大概是回来检查你的情况,看看你这条被锁起来的兔子有没有咬断自己的腿逃跑。

他就站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他的影子被光拉得很长,几乎将你整个笼罩。你没有动,依旧趴在地上,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

“妈妈……”你嘴里无意识地发出模糊的呢喃。你一直在哭,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Krueger大概以为你在呼唤L/N家那个纵容你的女人,但你自己知道,你也不知道你在叫谁。你只是觉得,自己也应该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让你回去。

“你现在哭给谁看?你还敢叫妈妈?”

Krueger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他向你靠近了一步。

“你不配哭。”

Krueger 的语气里满是压抑的、燃烧的恨意。“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因为你在那场该死的毕业舞会上策划的栽赃嫁祸,她连尸骨都没能留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掉眼泪?你害死了她,这一切全都是你的错!你活该。你应该受更多的苦, 你……你就应该像现在这样,被锁在这里,痛苦地……”

他的话语又快又狠,毫不留情地砸向你。但他没能把话说完。他看到你趴在地上,肩膀随着压抑的啜泣声起伏。你身上那条昂贵的白色长裙已经蹭上了灰尘和血污,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狼狈地贴在你的脸颊上。

……她怎么……哭成这样? 他从未见过你这个样子。在他所有的记忆里,无论是在校园的走廊上,还是在后来的新闻里,你都是高高在上的,带着那种能把人轻易踩进泥里的、恶毒的笑容。现在你却像个被丢弃的兔子……

一股他无法解释的、让他感到恼怒的情绪,从他胸口涌了上来。他想把那串挂在腰上的钥匙拿下来,打开你的锁链,把你从地上拉起来。

他怎么可以有这种念头?

Krueger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恨你。你毁了他的人生,间接地杀了他全家。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你痛苦。可他……他不是一个享受虐待过程的人。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而现在……你这副样子,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十七年前,在毕业舞会上,当你在后台找到他,流着眼泪向他求助的时候……他就是因为这副该死的、脆弱的样子,才选择了相信你。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人生会因为那一瞬间的心软,就彻底毁掉了?

我应该转身就走,或者干脆上前给她一脚,让她别再发出这种让人心烦的声音。我恨她,对,我恨她。 Krueger的脑子乱成一团,他看着你,觉得自己也快要疯了。

“别哭了。”

他丢下这句话。他不想让这个听起来像是一句安慰,这让他感到恐慌,所以他又用自己能想到的最狠的话,补上了一句威胁。

“再哭,我就打断你的手,让你这只邪恶的兔子再也干不了坏事。”

说完,他像是生怕自己多待一秒钟就会真的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一样,猛地转过身,快步跑上了楼梯,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铁门再次被“哐当”一声关上。

地下室又恢复了黑暗与死寂。只有你轻微的、无法抑制的啜泣声。

你停不下来。

你想停止哭泣的,你想让那滚烫的泪水憋回眼眶,你想把那些呜咽声吞回你的喉咙。可是,你办不到。泪水从你的眼眶不断向外渗出,淌过你的脸颊,濡湿了你身前肮脏的水泥地面,你无能为力。

既然…

既然他刚刚才威胁过你,如果你再哭,他就把你的手打断。

现在…现在,你的泪水止不住,他说话算话的话,这双手也迟早会被敲成两段。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那…那你何不如自己动手呢。

这是你的手,要断,也该由你自己来决定怎么断,而不是由别人把它砸碎。

这是一个好主意。

Krueger刚刚“查看”过你的情况,带着那种仓皇的姿态跑掉了。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回来。你有时间。只要啃断自己的双手,你就可以从这该死的锁链中挣脱,然后跑掉。就像某些被捕兽夹给困住了腿的野生动物一样,它们很聪明,知道舍弃一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而且这很划算,你讨厌你的手,它们烧过仆人的头发,撕烂过老师的乐谱,用一个蠢货专门为你采集的花束扇过他的脸。

要怎么开始?

你看着自己的手腕,那儿皮肤更薄。还能看到皮下的血管。手腕内侧因为刚才的反抗被金属磨得又红又肿,看上去比想象中脆弱。

很简单,直接咬断。就像咬断一根脆生生的苹果枝。

为了减少流血,两边的手腕必须在同一时刻一起断掉。先咬断一只手的话,它会开始不受控地流血,当你正准备处理另一只手的时候,说不定血就流得差不多了。流太多血会死,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你真是个天才。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

哦,还有。在牙齿刚咬开皮肤触到血管的时候要先慢一些,要小心地用牙齿把血管从血肉里挑出来,再用舌头给它打一个漂亮的结。就像小时候给玩偶的头发编辫子一样。这样就不会流血流死了。

计划完美可行。行动。

你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勉强将右手腕凑到自己的嘴边。你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右手腕那皮肤最薄的地方立刻就被你的犬齿轻易穿透。你感觉温热咸腥的液体从那个破口渗出,那是你自己的血液。

紧接而来的…是疼痛。

比你预想的要疼得多,更多的眼泪因为疼痛而涌了出来。你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发抖。

你也太委屈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从没停止过与你作对就算了,为什么连你的身体也要这样?连手都要故意让你这么疼?不就吃点儿它的破肉吗。小气鬼。那么自私干什么?反正都会很快就会再长出来。

或许,先咬左边会轻松一些。毕竟你是右撇子,左边的手应该会比较“好欺负”。毕竟你不常用它,你俩都这麽不熟,咬一口就跟尝点心一样。轻松自在多了!你把目标转向了左手手腕,同样用尽全力。结果跟你刚刚试吃你的另一份点心没什么差别,钻心的疼痛让你无法将牙齿深入分毫。

你又试了几次,在两边的手腕上都留下了几个清晰的、渗着血的牙印。但除了让自己更疼之外,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你呜呜地哭着,混合着血液和眼泪的液体滴落在水泥地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迹。

要是有止痛剂就好了。你模糊地想。

对了。自慰可以缓解疼痛和焦虑。当身体被快感占据时,痛苦就会退到次要的位置。那么,只要你一边自慰,一边自残,就不会那么痛了。

于是,你把双腿夹紧,隔着薄薄的裙料反复摩擦起来。同时,你再次低下头,将牙齿对准了左手腕上那个最深的牙印,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血越流越多了。

与此同时,安全屋的一楼。

Krueger端着一杯刚倒好的水,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来回踱步。他刚刚才对你放完狠话,威胁要打断你的手。现在要是马上就端着水进去,像个贴心的男服务生,这会显得他非常、非常地丢脸。像个彻头彻尾的软蛋。

Krueger叫住了正从外面巡查回来的Nikto,“Nikto,你……你去地下室看一下情况。” 他清了清嗓子,“König还在忙,我得去检查一下这栋房子的结构,你帮我……确认一下人质的状态。给她带杯水。”

Nikto面具下的视线在他手里的水杯上停留了一秒。也没争辩,他沉默着从Krueger手里接过那杯水,转身走向了地下室的楼梯。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Nikto 端着水,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然后他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你趴在地上,身体正以一种奇怪的节奏小幅度地律动着。你的脸颊通红,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喘息。而在你的嘴边,你的左手手腕血肉模糊,鲜红的液体正顺着你的胳膊蜿蜒流下。你在用牙齿研磨自己手腕上的肉,同时在用夹腿自慰。

她……又是这样。 Nikto的呼吸停滞了。那些被他强行遗忘的、带着血腥和羞辱的记忆,冲破了他大脑的防线。那个只有混凝土和血污的房间,他的战友们的尸体……以及你在那片狼藉之上,强迫他……

他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那里。

“你在……做什么?”

Nikto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一个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谜题。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混杂着双腿间因摩擦而产生的、微弱却持续的快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在你的神经末梢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你的眼前发黑,但这种眩晕感反而让你觉得离目标更近了一步。

你听到了他的问题,你的动作停了下来。自慰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慰藉瞬间消散,只剩下手腕上愈发强烈的疼痛。你抬起头,透过被泪水和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看见他仍戴着那张该死的金属面具,看不清表情,但他端着一杯水,水面因为他下楼梯的动作而轻微晃动。

他刚刚的话飘了过来。在地下室的房间里和你压抑的喘息声一起旋转。

你咧开嘴,那个笑容在你混合着血液和泪水的脸庞上显得扭曲而怪异。

“难过的时候,只要自慰就会好受很多。”

你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生生刮过Nikto脑海深处那层久远的疤痕,露出了下面发黑的旧伤。

……是吗?

Nikto看着你。你又是这样。总能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最颠覆常理的话。

她当时强暴我们……难道也是为了让她…或者,我们…好受一些吗?

一个荒诞到可笑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他自己都没能抓住。你短发的样子和这里的血腥气味……所有的一切都在把他拖回那个房间。他又想起来了。在他所有的同伴都被你虐杀后,在他被药剂弄得动弹不得时,在他彻底放弃抵抗、等待你一刀结果掉他的时候……你在那堆尸体的注视下你强暴了他。骑在他身上,用你的身体逼迫他射在了避孕套里。

“为什么?”Nikto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水杯因为他轻微的动作而晃动了一下,“在开车把我丢到荒野里之前,你要抱着我?”

他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很多年,却又从未觉得有必要去寻找答案的问题。因为他觉得答案本身并不重要。那时他已经认定你会杀了他。在他被打了肌肉松弛剂后,像货物一样扔进那辆车的后座上时,他只忙着计算自己恢复行动能力的时间,思考如何反杀你,夺走这辆车。他甚至都没去想你的动机是什么。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在那片不见人烟的荒野中活下去,然后他加入了KorTac,执行一个又一个任务……这段无关紧要的、充满了羞辱的回忆被他压在心底,从不去触碰。

但现在,看着你在血污中自慰并自残的样子,看着你这张与十七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脸,他又想起了那个拥抱。

那不是个很长的拥抱。你只是在开车把他和两个装着救命物资的登山包丢出去之前,爬进后座里,在发现他只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了的时候,把他抱在了怀里,就像抱着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宠物。

你歪着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努力地回忆。过了一会儿,你才像是终于放弃了思考,一脸无辜地回答。

“我不记得了。”你舔了舔自己嘴唇上沾染的血迹,“有这回事吗?”

又是这样。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或者,她根本就不在乎。

你的回答让Nikto沉默了。他不再问什么,而是走上前,在你面前蹲了下来。他将水杯放在地上,然后伸出手,抓住了你被锁链铐住的、正在流血的手腕。

我们身上的伤比她刚刚被剪掉的头发都多。我们知道怎么处理这个。 Nikto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平静地说。他解开了你的手铐,从腰间的战术医疗包里拿出了一套急救用品:消毒喷雾,纱布,还有一卷医用绷带。

你手腕上的咬痕还在渗血,几个比较深的伤口已经开始凝固,和皮肤黏在了一起,在你的肤色上显得尤为刺眼。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你的左手腕。你的皮肤有些凉。

“别动。”他说。

你的神智有些不清,疼痛和失血让你有些眩晕,但你也没有反抗。你只是好奇地看着他那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是如何熟练地打开急救包,拿出消毒液和绷带的。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你当初,为什么要向上面报告我死亡?”

Nikto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的动作没有停,正用浸透了消毒液的棉球,仔细地清理着你手腕上那些被牙齿撕咬出来的伤口。消毒液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带来一阵刺痛,但你的注意力却完全被他的问题吸引了。

“我被你扔在野外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担心FSB会派人来追捕我。毕竟……我任务失败,小队全灭,还被俘虏过,按照规定,我应该被当成叛徒处理掉。但我等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发生。后来我才查到,在官方的记录里,我和我的小队……全都在那次任务中阵亡了。档案里甚至还有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来代替我。”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你。

“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只是为了你对我说的,那个前辈的’遗言’?我不觉得你像是会信守承诺的人,Y/n。尤其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承诺。”

听到他的话,你那双有些涣散的蜜糖色眼眸里,忽然亮起了一丝神采。像是听到了什么绝顶好笑的笑话。你的嘴角向上翘起,即使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也无法掩盖那抹熟悉的、恶劣的笑意。

“遗言?”你听到这两个字,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你又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哈哈…什么遗言啊,”你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因为笑意而颤抖,“那个……那个是我编的啊。”

给你处理伤口的手停住了。

你继续带着那种恶作剧得逞般的愉快语气说:“因为你那时候一副立刻就想寻死的蠢样,那多没意思?让你在死前还要背负着那种沉重的承诺活下去,看着你痛苦掙扎,你不觉得…那比直接杀了你,有趣一百倍吗?”

你看着他那张面具洞孔里带着血丝的蓝眼睛,“噗哈哈…你不会……真的信了吧?真是个笨蛋。”

你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觉得这真是你这辈子开过的、最好笑的玩笑了。这个自以为是的FSB精英卧底,竟然被你随口编造的一句谎言,骗了整整十七年。

绑在你手腕上的绷带,骤然收紧。

“呃啊!”你痛呼出声。那股力量大得像是要把你的手骨捏碎。刚刚才被稍微清理过的伤口再次被挤压,更多的血液从绷带的缝隙中滲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纱布。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你的嘴里发出了呜咽。你没办法再继续笑了。

“你骗我的?”

Nikto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盯着你的眼睛,那双藏在金属面具阴影下的蓝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他试图从你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说谎的痕迹。

你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头,生理性的泪水再次模糊了你的视线。他盯着你看了很久,才缓缓地松开了力道。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用粗暴的力道,将你的伤口一层又一层地用绷带包扎好。最后,他在绷带末端打上了一个牢固的结。总算处理好了。

Nikto放开你的手。他还没问完。他必须知道。如果遗言是假的,那么在那间该死的审讯室里,他的前辈,到底在临死前对他说了什么?这就像他脑子里的一根刺,不拔出来,他就会永远烂在那里。

“那他到底说了什么。”他不是在问你,而是在给你下达一个命令,“告诉我,Y/n。”

你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不耐烦,但手腕还在他手里。你撇了撇嘴,终于给出了答案。

“哦,你的前辈啊。他的确是说了些什么的。”你慢悠悠地开口,复述着那个你早已不感兴趣的故事,“他说……都是他的错。他错在不该为了给你擦屁股,一次又一次地帮你掩盖任务中的失误。他更不该把你这种感情用事、根本不适合当特工的废物,放进他的队伍里。”

你看着Nikto,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你笑着继续说道,“他说,都是他害死了所有人。都是因为他看错了你这个不称职的家伙。”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才……才是合理的。 Nikto想。相比于你之前那个虚假的、崇高的“遗言”,这个版本……这个残酷、冷漠、更符合他们这个职业本质的版本,才让他觉得真实。这才是他的那位严苛的前辈会在濒死时对他作出的最终评价。他是个累赘。他害死了所有人。

“…是吗。”Nikto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盯着你的目光也移开了。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看你这个表情……真是太好笑了……我都以为你早就死在哪个山沟里了,尸体都被野狗啃烂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今天真是没白活……”

你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注意到他已经站了起来。

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你笼罩。在你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俯下身,将还在笑着的你,连同你身上的血污和那股甜腻的花香,一起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被他整个圈在了怀里。你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消毒水、硝烟和尘土的气味。

这个骗子。Nikto看着怀里还在发笑的你,脑子一片混沌。她嘴里的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他已经搞不清楚了。也许全都是谎言,也许……其中夹杂着一两句能把他刺得更痛的真相。

不过那不重要了。

你的身体是温热的,柔软的。

你现在就在他的怀里。

这就够了。你跑不掉的。

Notes:

我想要评论!!(伸手)

作者有话说

Y/n也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呢,不过因为被领养的事情处理得很干净——商业联姻对象居然是牧场捡来的亚人这种事,被发现了很难说,所以Y/n被L/N家族带走以后,那个牧场应该是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啦。(包括里面的人。)

Chapter 4: 赎金

Summary:

走段剧情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混乱,从酒会的第一声警报响起就没有停止过。

警报,枪声,人们的尖叫,重物倒塌的声音,混合在一起。Max缩在一个大理石吧台的掩体后。空气里弥漫着硝烟,还有血的味道。她大口喘着气,汗水和溅上的血黏在她的头发和脸上。她手里的突击步枪还很热,这是她从一个试图靠近的敌人尸体上拿到的。

Samuel的血。别人的血。都溅在她身上。

Max盯着脚边的那具尸体,那具还温热的,熟悉又陌生的尸体。那个敌人突然从转角出现的时候,他的枪口明明是对着她的。子弹即将出膛。但是Samuel以她从未见过的速度冲了过来,用他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她的前面。

一连串沉闷的声音,那是子弹撕开昂贵西装布料后钻进肉体的声音。

时间在那一刻好像变慢了。然后又被她自己的动作瞬间加速。她几乎没有思考,抬枪,瞄准,扣动扳机。那个敌人的头部出现一个血洞,向后倒去。她立刻拖拽着Samuel的身体,拖到这个吧台后面,Samuel的嘴里涌出带着泡沫的血。

她没有去管他。掩体的位置还不够安全。又有两个敌人摸了过来。她解决了他们。干净利落。周围安静下来了,只有远处传来的骚乱声。这时,她才低下头,看向Samuel。

他的眼睛还睁着,里面的光已经熄灭了。

他死了。

那双总是透着玩世不恭神采的棕色眼睛,此刻像两块蒙尘的琥珀,失去了所有光泽。她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颈动脉,没有任何搏动。确认了这个事实后,Max退下空了的弹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满的,装了进去。动作熟练。这是她从小接受的训练的一部分。

她以为自己对Samuel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只是从同一个子宫里出来的人,恰好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一个竞争对手。他活着,就是对她未来的威胁。按照家族的规则,她必须比他优秀得多得多,才能避免被当作联姻工具的命运。而他,哪怕再不学无术,家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也会把他扶上那个位置,做一个听话的傀儡。

他不应该保护她。他不应该死。

但是他死了。为了保护她。

为什么?

这个和她拥有同一个母亲的、她十六年来的竞争对手、她的哥哥。

为了救她死了。

Max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幼儿园的草地上,一群孩子在玩鬼抓人。因为女孩子的发育总是更早一些,那时候的她比同龄的男孩都要高,跑得也快,她总是能赢。Samuel每次被她抓住后,都会气鼓鼓地坐在地上,但下一次,还是会跑过来牵着她的手,说“再来一局”。

她又想到,有一次Samuel和几个男生打赌赢了一大盒哈根达斯,那是家里营养师绝对禁止她们碰的“垃圾食品”。他偷偷把冰淇淋藏在自己的衣柜里,等所有人都睡了,就悄悄把她拉到他的房间,两个人蹲在地上,用一把勺子轮流挖着吃。冰淇淋很甜,融化在了地毯上,留下了一块洗不掉的印子。

打雷的夜晚。她们都很怕那撕裂天空的巨响。她们会跑去找妈妈,但Y/n只会不耐烦地让她们别烦她。Max准备一个人在房间里硬扛的时候,Samuel跑过来,把她拉进他用枕头和被子堆起来的临时堡垒。他说这样就能把雷声隔在外面。她们两个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了?

是她开始接受继承人训练的时候。她不能再和同龄人一起玩了,时间表被学习、商业会谈、格斗训练排满。她不再吃垃圾食品,那会影响她思考。她也不再怕打雷了。

她一直觉得很不公平。一切都很奇怪。

为什么她不拼尽全力做到最好,就要被当作联姻工具嫁出去?为什么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继承人应该是Samuel,哪怕他连一份季度财报都看不懂?那些西装革履的大人们宁愿扶植一个傀儡,也不愿意将权力交到一个更有能力的女人手上。她必须比她哥哥,甚至比她的父亲更强,仅仅因为她是女人吗?

她的哥哥是敌人吗?这都是他的错吗?

她不怪他。她知道。这不是他的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有问题。

但现在,这些宏大的概念,这些系统性的压迫……又有什么意义呢?在他替她挡下子弹的那一刻,这一切的思考,都消失了。他从不关心这些,如果你和他谈论结构性压迫,他要么听不懂,要么就会大声嚷嚷着无聊。他只关心怎么找到下一个乐子。

Max低头,重新审视着Samuel那张还残留着惊讶表情的脸。金色的头发被血染成了暗红色。他那只与她自己相似的眼睛,那双和妈妈,也和爸爸完全不同的棕色眼睛。

“Max……”

她好像回忆起来了。在她忙着消灭其他敌人的时候,他倒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叫了她的名字。她没回应。她忙着索敌,忙着开枪,忙着计算弹道和敌人的位置。她甚至没看他一眼。

他的血,现在从身体里流出来,还在地面上缓缓蔓延。还是温热的。

Max。他最后叫了她的名字。一个中性的名字。为什么名字一定要分男女?为什么明明是双胞胎,从同一刻开始呼吸,命运却截然不同?难道从基因结合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什么原罪被刻下了吗?她现在进行的这些思考,是因为她生为兔族亚人,天性敏感多思吗?这正确吗?这对其他人也正确吗?世界对每个人来说,是否都是不同的样子?真理……有统一的版本吗?

她再次抬起头,枪口缓慢地扫过周围的区域。没有活人。只有尸体。她的脚边是Samuel的尸体。不远处,是被她杀死的敌人的尸体。

人类,生而暴力吗?

这双手,本可以用来触摸,用来拥抱,用来传递温度,为什么现在却能如此熟练地举起冰冷的武器,扣下扳机,终结另一个生命?这张嘴,可以用来歌唱,可以用来表达爱意,为什么却可以说出威胁和谎言?这对眼睛,可以倒映出天空和海洋,为什么要用冰冷的、不带感情的目光,去注视瞄准镜里的另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这具需要能量来维持温度的身体?资源有限,要想活下去,就必须猎杀别的生物,穿上它们的皮毛,啃食它们的血肉。还是因为小腹之下那个孕育生命的器官?它们将人类切割成不同的模板,一方耗尽生命去延续,另一方却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是走廊外那种慌乱的、夹杂着尖叫的奔逃。不属于慌不择路的逃亡者,那是受过训练的脚步声。正一步步地,向这个休息室靠近。

Max立刻把枪口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拐角的阴影处。她将枪托抵在肩上,手指搭在扳机上,目光穿过全息瞄准镜,将那个即将出现的身影套入了准星。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几秒钟的寂静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压迫感。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先探入一面厚重的防爆盾牌,盾牌上涂装着英国国旗的图案。然后,才是他的身体。他全副武装,穿着黑色的战术装备,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狰狞的骷髅面具。那双隐藏在面具阴影下的眼睛正冷静地扫视着室内的情况——先是那些敌人的尸体,然后是她,最后,是他脚边Samuel的尸体。

Ghost的心情很糟。他沿着入侵时规划好的紧急通道向酒会后台前进,本应一路畅通无阻,没想到Kortac的突袭搅乱了所有布局。恐怖分子,佣兵,还有当地不入流的黑帮都想趁火打劫。整个区域乱成了一锅粥。他的主要任务是确保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在骚乱中丢失或被盗,但无线电里不断传来各个区域遭遇战的报告。Laswell刚刚给他同步了最新的情况——施特劳斯家族的核心成员所在地失联了,其中包括家族继承人,还有Y/n。

这个名字让他太阳穴的位置开始作痛。

他必须过去。任务要求保护高价值目标的安全,直到将其转移。即便这个目标是他这辈子最不想再见的人。

沿着数据分析出的最快路线,他清理掉了两股零散的抵抗力量,然后在一处大理石吧台的拐角,热成像设备上显示出一个独立的生命信号。一个幸存者,手里拿着武器。姿态是标准的防御姿态,没有受伤的迹象。不是平民。

他选择了一种相对低调的接近方式。毕竟,在这种环境下,一个反应过度的“幸存者”可能会在你亮明身份之前就先开枪。

当他举着盾,缓缓走出拐角时,对方的枪口没有丝毫偏移,牢牢地锁定着他。是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浑身是血,但眼神很镇定。镇定得不像个这个年纪的孩子。在他出现的瞬间,她没有尖叫,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只是冷静地评估着他。

在她脚边,躺着一个男孩的尸体。金发,血迹斑斑。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

Ghost没有在意这些。他停下了脚步,与她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

“这里不安全。我来护送你离开。”他举着盾,骷髅面具下的声音通过变声器处理,低沉而不带任何情感,“放下你的武器。”

一颗子弹呼啸而出,在离他军靴前不到半寸的地方炸开,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个白色的星形裂纹,细小的碎石飞溅起来,打在他的盾牌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这一枪不是为了杀伤,只是警告。

“谁知道你面具下面是不是那些袭击者的脸?”Max的枪口没有丝毫偏移,依旧稳稳地指着他。“现在滚出去,否则下一颗子弹会射进你的膝盖里。”

骷髅面具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他手中厚重的防爆盾依然挡在身前,只露出握着手枪的一只手和部分身体轮廓。他没看地上的弹孔,也没有举枪反击,只是透过面具上黑洞洞的眼眶看着她。

“我认识Y/n。我们一起上过中学。”Ghost的声音低沉,“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这句话没有换来Max的信任,反而让她的眼神更冷了。

“这种用来骗小孩的说辞,我两岁之后就不信了,”Max的手指依然搭在扳机上,“而且,你戴着个这么吓人的骷髅面具,看起来比刚才那些想杀我的人更像歹徒。现在,要么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要么滚出我的视线。”

Ghost没动。空气安静了几秒。有一瞬间,Max几乎以为他要抬枪了。面具让他的一切情绪都无法被解读。

让他摘下面具,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尤其是在Y/n 的后代面前摘下面具,这触及到了他最核心的防线。这个面具不止是任务装备,这是他隔绝世界的盔甲,是他能正常呼吸的肺。

他戴着着面具的原因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威慑。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脸。他痛恨自己这张脸。他讨厌被注视。而这一切的源头……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艾森兰高中。

当年,就是在你强硬的逼迫下,他摘掉了那层薄薄的黑布口罩……然后医务室里发生的事情淹没了他的一切。都是你妈害的……

那个有着樱桃红头发的兔族女孩,她被他的金发吸引,可明明学生会里也有一个金发、而且成绩更优秀的成员,为什么Y/n选了他?他推测,除了所谓的“高大强壮的金发优秀基因”,还有一个原因——他的脸。那个她强行扯下他口罩后,细细端详过的脸。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强行压下。“我之所以戴上这面具,原因之一就是因为你母亲当年看上了我的外貌,并且强暴了我。从那以后,我不敢再随意抛头露面”这话太丢人了,他说不出口。

他握着防爆盾的手收紧了。时间不多,他能听到远处又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这里很快又会变得危险。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一个难缠的小鬼浪费时间。

该死的。

Ghost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将防爆盾轻轻放在地上。然后,在Max戒备的注视下,他抬起双手极其不情愿地解开了面具侧面的卡扣。

他低着头,让那顶包裹住整个头部的骷髅巴拉克拉法帽滑落下来,然后摘下了变声器和贴在喉咙的传感器,最后才是那个覆盖着他面容的硬质骷髅面具。

随着面具的脱离,一张脸暴露在吧台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布满了伤痕,显得粗糙而饱经风霜的脸。他的皮肤不如Samuel那般光滑,那是岁月和战争留下的粗糙印记。但那五官,那轮廓,那双棕色的眼睛,那头与Samuel一模一样的、在灯光下闪着光泽的金色短发……

这张脸……

Max的瞳孔在那一刻有所放大。她在瞄准镜里看得一清二楚。除了那些交错的疤痕和更成熟的气质,这张脸几乎和躺在她脚边的那具尸体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Samuel……?

不。不对。年龄对不上。

一瞬间,无数种可能性,那些在阅读加密文件中看到的零散信息、家族内斗的各种猜测、所有她从小到大被灌输的阴谋论知识……在她的大脑里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链。

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和Samuel长得这么像……这只有一种解释。他是……初代原型机!而Samuel,则是基于他的基因蓝图培养出来的、更新一代的克隆体!怪不得,Samuel和她长得不一样,既不像父亲,和妈妈的相似度也很低!原来他是克隆人!

那么,她自己呢?她的五官、她那樱桃红的发尾、那几乎和母亲年轻时如出一辙的长相……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她,是母亲Y/n的复制人。Y/n是第一代,她是第二代。

她们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们是一个项目。一个巨大的、邪恶的阴谋。施特劳斯家的水比她想象得还要深得多!这是一场牵扯到基因工程和克隆人军队的……关乎世界存亡的阴谋。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她们这对“双胞胎”不过是不同基因序列的实验品……而她们的母亲Y/n,是这个兔子战争机器项目的最高负责人之一。

想到这里,Max放下了枪口。荒诞的猜测在逻辑的框架内变得坚不可摧。她的呼吸重新恢复,但眼神变了。从警惕和戒备,变成了一种夹杂着诡异的明悟和轻蔑。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里带著些许质问和确认的意味。

“你是施特劳斯家的人!别想骗我!”Max重新举稳了枪,“你和我哥长得那么像,肯定因为你是初代复制人!就像我是我妈的复制人一样!对不对?”

Ghost的大脑有那么一秒钟是完全停止运转的。

他想过她会继续不信任,会攻击他,甚至会提出什么古怪的要求。但他从未设想过眼下的情况。复制人?战争机器?这女孩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是十七年不见,施特劳斯家和Y/n家的小孩已经疯成了这样吗?

他刚想说些什么。也许是解释自己的身份。也许是反驳。但在那一刻,这个女孩的“复制人”理论和她那张与Y/n酷似的脸,以及脚边那个和他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年的尸体……所有的线索拧成了一股麻绳,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狠狠勒紧。

愤怒,困惑,十七年累积的所有对那个女人的厌恶,和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件事的痛苦…全都涌了上来。他嘴比脑子快。

“我操了。” 一句压抑了很久的咒骂脱口而出,“我可能是你爹!”

这句话的效果比麻醉枪更好。

Max顿住了。枪口晃动了一下。

他刚刚说了,他和妈妈是高中同学……那么从时间线上来算,她出生的年份,是完全对的上的。他……可能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天啊。她那能干又美丽的妈妈,在和施特劳斯家长子联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并且,还在婚后用这个血统生下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作为家族的“合法”继承人。这太疯狂了。她妈,Y/n……真会玩。

不过,短暂的惊愕之后,现实的考量迅速占据了她的大脑。

如果这个秘密被揭穿,如果她的血统被证实不是来自施特劳斯家族……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她为了争取继承权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她会被视为家族的耻辱,会被毫不留情地清理掉。这个男人,这个突然出现的所谓“父亲”,不是救星,他是威胁,是能毁灭她一切的根源。

必须……杀了他。

这个念头只用了一瞬间就在她心里扎根。她再次举起了枪。

然而,Ghost在她重新举起枪口的瞬间已经行动了。他早就料到,这种足以摧毁一个人世界观的消息,只会带来更极端的反应。她愣神的那几秒钟,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他的身影在Max的瞄准镜里消失了,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侧面袭来,击中了她持枪的手臂。突击步枪脱手飞出,在地上打了几个转。紧接着,她的脖子后面被一只大手重重地按住,身体失去了平衡。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近身将她彻底制服。最后,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刀精准地砍在了她的后颈上。

Max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Ghost用一只手臂揽住她瘫软下去的身体,将她甩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扛了起来。他动作迅速地捡起地上的骷一骷髅面具和装备重新戴好。接着,他看向了地上的那具尸体——那个被Max称作“Samuel”的少年。

金发,棕眼。哪怕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那张年轻的、未经风霜的脸庞,和他摘下面具后露出的样子,确实有七八分相似。相似到,不需要做任何亲子鉴定,就能得出那个该死的结论。

他的儿子?一个他甚至不知道其存在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Ghost没有再看下去,也没有说话。他将晕过去的Max在肩膀上调整了一下姿势,捡起她掉在地上的那把步枪,背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他转过身,扛着她,走入了更深的黑暗通道中。

他要去安全的地方。更重要的,他要去找到那个女人。

他必须找到Y/n。他要知道,她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混乱只持续了几天。

施特劳斯家族庞大的影响力机器开始运转时,酒会的骚乱就从爆炸性新闻变成了一则被轻描淡写带过的社会事件。留下的只有需要被迅速清理的狼藉。那些军火交易和国际阴谋被打断,几位被141特遣队列为高价值目标的恐怖分子头目,在混乱中被消灭。这对国际局势来说是个好消息。

在所有余波之中,施特劳斯家族的女主人,L/N家曾经的小姐——你的失踪,是最不值一提的一件小事。它甚至没能登上任何一份报纸的角落,就在铺天盖地的政治和商业新闻中被彻底淹没了。

对Max来说,这几天是她十六年人生中最忙碌的。

Samuel死了。他的死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家族中唯一一个名义上和她平级的继承人消失了。权力出现了真空,引发了家族内部蓄谋已久的震荡。那些一直希望通过扶植一个傀儡来掌控家族的老家伙们开始蠢蠢欲动。

Max和她名义上的父亲,施特劳斯家的现任掌权者,联手进行了迅速而高效的清理。他们的行动没有硝烟,只发生在董事会的会议室里,或者通过几份关键文件的签署完成。那些反对的声音,那些不愿接受一个女人成为下一代家主的老旧势力,在不到七十二小时内就被彻底压制了下去。有的人失去了股权,有的人第二天早上就没再出现在公司里。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办公室的灯光彻夜不熄。Max甚至来不及去处理Samuel的后事,他那具正在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还在家族的私人停尸间里等待着法医走完所有必要的程序。

施特劳斯家,将拥护Max,成为下一代家主。

这天,Max独自一人坐在她父亲宽大的办公室里,代替他处理那些积压如山的文件。桌上的咖啡已经冷透了,她没有时间再去换一杯。她刚刚完成了一份关于航运线路调整的报告,正准备开始做她落下几天的学校作业。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震动了起来。一个加密的未知号码。

她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模糊又刺耳。那人的英语带着某种浓重的口音,语法僵硬。一些单词的发音显得有些吃力,似乎舌头受过伤。

“L/N家的小姐。你的母亲,Y/n,在我们手上。”那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她消化的时间,“准备一亿美金,不连号的旧钞。等待下一个指令。如果你们试图耍花招,就只能收到她的手指。”

Max没有说话,她只是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她能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微弱的风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被拖动的声音。

通话被切断了。

几秒钟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Max点开,是一张图片。

背景很昏暗,像是在某个地下室或者仓库。照片的焦点是一束头发,被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着。那头发的颜色,樱桃一样的红色,带着微卷的弧度,在阴影中依然清晰可辨。

那是Y/n的头发。和她Max发尾的那一抹红,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Max盯着照片看了很久。这张被剪下来的断发上,沾着一些已经干涸的、暗褐色的斑点。血。

那个女人,她的母亲。

对她来说,Y/n从未尽过一个母亲的职责。在她十六年的记忆里,Y/n没有拥抱过她,没有安慰过她,她们之间的对话永远围绕着继承人的绩效和指标。最近,她还知道了那个让她作呕的真相——她和Samuel,只是母亲和不知名野男人私通的产物。Y/n这个女人,用这种方式背叛了施特劳斯家族,也让他们兄妹的存在成了一个巨大的丑闻隐患。

她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死人,是最好的保密者。

施特劳斯家不会为一具尸体支付赎金。尤其是一具……没有太多剩余价值的、用来联姻的工具的尸体。

Max拨通了父亲办公室的内线。这个家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被监控着,她知道的。她没有试图隐藏。

“爸爸,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Max,什么事?”

“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绑匪打来的。他们说妈妈在他们手上。”

Max将收到的照片转发到了她父亲的终端上,然后她继续说道:“我建议,我们不做任何回应。”

“理由?”

“你看照片,那束头发上沾着血。”Max的声音像是在陈述一份商业报告的结论,“他们只敢送来头发,证明他们手上能用来证明人质还活着的证据不多了。很有可能,妈妈已经死了。为了一具甚至可能不完整的尸体,支付一亿欧元的赎金,这对集团的声誉和现金流都没有好处。”

“而且,公开的消息是,妈妈在袭击中失踪。如果我们支付了赎金,无论救回来的是活人还是尸体,都等于向外界承认我们的安保系统可以被轻易突破。这对股价的影响会更糟。”

“为一个没有什么商业价值的……家族象征,付出这么高的代价,这不划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施特劳斯家的长子说,“你做得对,Max。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电话挂断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Max删除了那条短信和通话记录,然后拿起了桌上那份关于物理的家庭作业。


当天晚些时候,在一个隐蔽的临时据点里,Ghost接到了一个电话。他那部经过三重加密的卫星电话屏幕上显示出的,是Max的号码。他在把她送回施特劳斯庄园后,给了她这个号码,以防万一。
“什么事?”

“刚刚有人联系了我们。”Max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们说我母亲在他们手上,要一亿赎金。”

Ghost正在用一块沾着枪油的布擦拭他的突击步枪零件。他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

“所以,施特劳斯家准备怎么做?”

“我们决定不救。这是一个商业决策。投入产出不成正比。另外,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通知你,也是警告你。这件事,现在开始,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离我们的事远一点,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Ghost没说话。他就那么安静地听着。他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那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孩,正用何等冰冷的表情说着这些话。

“你的沉默,我当做是默认了。”Max说。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Ghost放下手中的步枪零件和擦枪布。他就那样坐着,被周围冰冷的武器和战术装备包围着。他看着面前屏幕上那些滚动的数据流,但什么也看不进去。

似乎没有人打算去救Y/n。她的女儿,她的丈夫,他们都把她当成了一件可以随时抛弃的不良资产。

Ghost拿起旁边一个刚打开的军用罐头,用勺子挖了一口,却没什么胃口。那个女人……你……就这么被抛弃了。你也会有今天。这听起来像是一场迟到的报应。他本该为此感到些许快意的。但他没有。他只感到一阵烦躁。

他还没问清楚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没……还没来得及去质问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他就这么让你死了,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永远没有答案。

而Samuel,他的儿子,那个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有机会交谈过的儿子……他就这么白死了吗?

不。

这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女人。这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一个迟到了十七年的,该死的了结。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另一部非加密手机震动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经过处理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听内容,像是那个和Max通过话的绑匪。

“Simon Riley。我们知道是你。我们也知道,除了你,似乎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来救她了。”绑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戏谑的意味,“这样事情就简单了。你一个人来。到这个坐标来。不要带任何人,不要带141的那些朋友。否则,你连她的尸体都见不到。”

电话被挂断了。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坐标地址。

Ghost站了起来。他走向挂在一旁的战术背心。他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一个个弹匣装进弹匣袋里。他的动作不疾不徐。

这不是141的任务。这甚至不是一次营救行动。这只是他个人的……一些旧账。

他不会麻烦Price,也不会通知Soap。他会自己去。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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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看看这章写了什么...哦,Max,如果看过与此篇内容不相关的前作([König/你/Ghost]你决定亲自上门把霸凌你孩子的人的父亲教训一顿)的话此女在那也出场过。在这个宇宙里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呢。

Chapter 5: 行军床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他把你抱得很紧,那身厚重的战术背心下的肌肉坚硬如铁,你被他有力的手臂环绕着,几乎透不过气来。那股混杂着消毒水和汗液的味道充斥着你的鼻腔,不算难闻,甚至让你有些安心。他的体温隔着几层布料传来,将你笼罩其中。你的脸颊正被迫贴着他的胸膛,即使隔着厚实的作战服布料,也能感受到下面蕴含着的,饱满的形状。

太大了,压得你有点透不过气来。

“你胸练得好大...”

你嘟囔着,声音因为被挤压而有些含糊。你快要被他那两块过于发达的胸肌给挤到窒息了。你不悦地伸出被绷带包裹的手去捏他的胸,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些能好好呼吸的空间来。那触感意外地紧实又有弹性,让你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Nikto沉默地注视着你在他胸上乱捏的手。过了几秒,他将你那双手从自己胸上拿了下来,他小心地避开了你手腕上包裹着的绷带,没碰到你的伤处。他的视线随着你的动作向下移去,落在你的双腿之间——刚刚帮你处理伤口时,你为了配合他上药挪动了身体。白色的长裙下,经血洇开的范围比刚才更大了些,还有一部分顺着你的大腿内侧滑落。

他放开了你,转身在他那个巨大的、装满了各种用途不明物品的战术医疗包里翻找起来。过了一会,他拿出了一大卷干净的纱布和一卷新的绷带。你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他没有解释,只是在你面前蹲下,然后用那双带着手套的大手,将纱布折叠成厚厚的一块长方形垫子,又撕下几段长长的绷带。

他示意你抬起腰。等你照做后,他把那个临时的、能有效吸收经血的安睡裤垫在了你的身下,然后用绷带绕过你的腰,将它固定好。他做完之后,还伸出手在你包裹着几层纱布的柔软屁股上拍了拍,似乎是在检查有没有固定好。

你动了动腿,感觉那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有点不习惯。“这看起来跟纸尿裤似的…”你抱怨道,“而且你捆得这么结实,我要怎么脱下来?我等会儿还要上厕所。”

“直接剪开扔了就行,我一会再给你多做几个备用。”Nikto说着,把你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没打算再把你锁回去,而是抱着你上了楼。

刚走到一楼客厅,你们就碰到了在走廊拐角处探头探脑的Krueger。他一看见你们出来,就立刻把头缩了回去,身体转向另一侧,假装在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墙壁上一块脱落的墙皮,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啧啧”声。

过了一两秒,他才像是刚刚才发现你们似的,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惊讶回过头。

“Nikto?”Krueger的视线在被你抱着的你和你被绷带缠绕的手腕上来回移动,“你怎么把她带出来了?我们不是说……”

“她差一点就把自己给咬死了。”Nikto简短地回答,“在她弄清楚这双手是长在她自己身上的之前,最好放在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Nikto没怎么看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你,他又补充道:“她的手腕现在不能再戴任何东西了。总得有人在边上守着。”

听到这话,Krueger这才把目光投向了你被Nikto牵着的那只手。你的手腕上,缠绕着厚厚的、已经隐隐渗出了些血迹的绷带,十分醒目。Krueger的喉头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操,是我的错。我不该用那种话去激她…我知道的,她的性格,一旦被逼到某个份上……该死的。Krueger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转过身,“我……我去把地下室处理一下,顺便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还能吃的东西。”

他说完就走了。他没有再说要你去反省什么的蠢话,而是转身去地下室清理地上的血迹,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他去做饭了。

Nikto把你带到那张之前Krueger不让你躺的行军床上,让你躺下。他自己则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不远处,安静地守着你,确保你不会再动什么歪心思。

行军床的帆布面料硌得你后背生疼,房间里的气味也并不好闻。你在这张硬邦邦的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Nikto。他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只是守在那里,执行着监视你的任务。地下室的寒冷还残留在你的皮肤上,你很不舒服。

“这个床好硬,我不喜欢。”

你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你坐起来,用那双缠满了白色绷带的手腕对他比划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床。“你过来,给我当床垫。”

你的要求听起来理所当然。他身上的肌肉厚实,你刚刚亲手摸过了,当床垫应该很不错。

Nikto没有动。他只是坐在那里,透过金属面具盯着你。房间里只有灯泡发出的微弱电流声。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分辨不出他是在思考,还是在无视你的无理要求。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你就那样看着他,他也看着你,这是一场无声的角力。

就在你以为他不会理你,准备开口说些更刻薄的话来激怒他时,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很高大,起身的动作让椅子向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刮擦声。

他朝床边走来,然后,他躺了下来,就在你的身旁。行军床因为他巨大的体重而向下凹陷,发出呻吟般的声音。

你没等他开口,便毫不客气地爬过去,把自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在了他的身上。你的脸颊贴着他胸口的作战服,后背靠着他结实的手臂。

温热的体温从他身上传来,隔着几层布料,驱散了你身上的寒意。他的身体像一张坚固而温热的床,远比那冰冷僵硬的行军床要舒服得多。你满意地蹭了蹭。

“还算……有点用处。”你把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他依然没有回答。你感觉到,那双放在他身侧的手,在你抱住他之后,抬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片刻,最后还是轻轻地落在了你的背部,那动作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犹豫。

他宽阔的胸膛隔着几层布料,平稳地起伏着,温热的体温将你笼罩,带来一种安全的错觉。你在这张“床垫”上躺了一会,手腕上被绷带包裹的伤口不再那么刺痛,被锁在地下的寒意也被他的体温彻底驱散了。

体力恢复了一些。你不老实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将自己的身体更紧地贴上去。然后,你缓缓地凑近他的面具,温热的气息拂过冰冷的金属和他裸露在外的耳廓。

“喂,来做爱吧。”你低语着,让空气都跟着滚烫起来。

Nikto的身体没有动,但他放在你背部的手指轻微地收拢了一下。你靠得很近,能听到面具下传出的,被过滤了的呼吸声。那声音停顿了一拍。

她说……什么……? 他的脑子里安静了一秒,随后无数个声音如同炸开的蜂巢般响起。做爱……和我们吗……在这里……?她疯了吗…还是我们听错了?不。我们不会听错的。她上次就是这样说的。在她……她杀了所有人以后……他们的尸体看着我们…她压在我们的身上……

他抓着你背部的手收了回来,撑在床上,坐了起来。你因为失去支撑,从他身上滑了下去,重新落回了那张硬邦邦的行军床上。他不看你,而是看向别处,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房间里空无一物。

“你觉得,”他终于开口,声音又低又空,“现在是适合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吗?”

他没有看你,视线落在房间那个唯一的小窗户上。窗外已经全黑了。

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我们。就跟上次一样。用性来瓦解我们的意志,然后再…杀死我们,或者趁我们放下防备以后逃跑。我们不想死,我们得活着……为了复仇……可是…她看起来很难过。是不是如果我们…满足她,她就会好受一些?我们不想让她死。至少不是现在。

他慢慢地回过头,面具后的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你。厨房里传来了Krueger处理食材的声音,锅与金属铲子碰撞在一起。König应该也很快就会回来。

“我们不是你的玩具,Y/n。”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你难过?”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轻轻将房间的门掩上。门外Krueger似乎正在用料理机打碎什么东西。他锁上了门,又走回到床边。

他蹲了下来,和你平视。

你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委屈地点了点头,头顶那对短耳朵也配合着垂了下来。那样子像只被雨淋湿、无家可归的幼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想要把它捡回去,好好养着。

“帮帮我嘛,”你的声音软糯,带着哭过的沙哑,“我的手被你用绷带绑成这个样子,连动都动不了,根本没法自己弄。”

Nikto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但你看到他的肩膀动了一下,仿佛是为了摆脱什么无形的东西。他移开了视线,声音像是从什么地方的遥远处传来。

“自慰……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你需要的不是这个。”他好像是在对你说,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你应该休息,而不是…做这种消耗体力的事情。”

我们不能再碰她了。绝对不行。上次…上次的事情不能再发生。她会用这个控制我们,然后把我们毁掉……可是…她说她难受。我们知道难受是什么滋味……那种从里到外都被啃食的感觉…如果我们能让她好受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你没有理会他的说教,只是抬起脚,踩在了他蹲着的大腿上。布料下的肌肉坚实,你用脚尖轻轻点着,试探着向中心移动。你的动作带着撒娇的意味,但脚尖指向的方向,是他两腿之间的要害。你抬眼看着他,蜜糖色的眼眸里全是无辜。

“你有套吗?”你问道,语气轻快得像是在问他有没有多余的糖果。

Nikto低头,视线落在你踩在他大腿上的脚,然后又缓缓抬起,看向你的眼睛。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被你踩住的不是一个可能被挑起欲望的地方,而是没有知觉的残肢。

避孕套……这个词在他脑子里引起一片嘈杂。她上次…就是拿出了那个东西…强迫我们…当着所有死人的面……他面具下那张被毁坏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她想再来一次。她是不是觉得……这样做能修复什么?或者,她只是想看我们再次痛苦?

他伸手,握住了你的脚踝,他的掌心干燥,力道很大。但他并没有把你的脚拿开,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阻止了你进一步的试探。

“没有。”他回答,“任务中途,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在面具的阴影里深沉地注视着你。

“Y/n,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他顿了顿,“Krueger就在隔壁,他能听见这里的任何声音。”

她在试探我们。她在用自己当诱饵,想看看我们三个,到底谁会先失去理智。可她不明白,我们的理智…早就被她亲手毁掉了。

你仍然用那副委屈的样子看着他,最终,Nikto叹了口气,放开了你的脚踝,站起身来。他没有离开,而是转身检查了一下门锁,确认它是锁好的。

然后,他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厚重的战术背心。金属卡扣和尼龙搭扣发出“咔哒”的轻响。他将背心脱下,随手放在椅子上,露出了里面那件被汗水浸湿的黑色紧身作战服。他发达的肌肉轮廓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他每脱下一件装备,房间里那股压抑的气氛就更浓重一分。

你躺在床上,看着他沉默地、有条不紊地卸下身上的装备。房间里只有金属卡扣被解开时清脆的声响。你的耐心很快就被他这慢吞吞的动作消磨殆尽了。

“怎么这么墨迹?”你皱起了眉头,“我们又不是没做过,还需要我教你吗?装什么害羞?”

厨房里传来一阵食物被刀刃切开的细碎声,还有油倒入锅里时发出的声响。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特别愉快的事情,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撑起身体,凑了过去,用你那只没受伤、只是缠着绷带的手,戳了戳他暴露在空气中、线条分明的腹肌。肌肉的触感坚实而温热。

“我说你啊,”你歪着头看他,声音里满是恶作剧般的笑意,“不会是被我用那种方式破了处男之身后,就留下心理阴影了吧。这十几年里,你碰过别的女人吗?”

心理阴影…处男… 这两个词在他那片焦土般的脑海里落下了几颗火星,迅速燃起了熊熊烈火。她以为我们还是那个可以被她随意羞辱的废物吗?她说对了,我们的确因为她而毁了,但那并不是…恐惧或者害羞。那是恨意。那种恨意像燃料一样,让我们能熬过每一个不见天日的夜晚,熬到现在…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然没有。”Nikto说,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安静地看着你,“毕竟我长成了这副德行。没有哪个女人会在看见我这张脸之后还想躺到我的床上去。”他抓住了你正在他腹肌上戳来戳去的手腕,把你拉近了一些。

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再也没碰过任何人。不仅是女人,他也会尽力避开与男性有任何肢体接触,哪怕是同伙。每次噩梦醒来,他都会看到他战友们空洞的眼眶,他前辈血肉模糊的身躯,还有你骑在他身上时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他厌恶人类的裸体,厌恶所有与此相关的情感和液体。那让他觉得自己肮脏,他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她还记得她夺走了我们的处男之身。她当然记得。她在炫耀。她在用我们人生中最糟糕的经历来当做调情的笑料。

“至于心理阴影…”Nikto看着你,他的声音放低了,但那并不是温柔。“或许有一点。每次睡觉,我都会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红头发疯子,压在我身上,像头野兽。说来也怪,这个梦境倒是给了我许多实战的灵感,否则我也活不到今天。”

他拉着你的手腕,让你触摸到了他的身体,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组织隔着纱布,将那恐怖的触感传递给了你。你感觉到自己的手抖了一下,他加大了力度,不让你把手抽走。

“现在,这头野兽又要来找我了吗。”

你被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俯下身,对着他发出“嗷呜”一声,还配合着张开了嘴,露出你小巧的牙齿,装作一只要捕食的、凶猛的野兽兔子。

“哼哼哼,小Nikto,”你的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我要吃了你!”

你说着,就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作战服衣领,把他往床上拽。他没有反抗,庞大的身体顺着你的力道倒在了行军床上,发出一声闷响。你顺势骑在了他的身上,这个姿势让你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你手腕上的伤口在你刚才发力的瞬间传来一阵刺痛,提醒着你现在的处境。于是,你放弃了用手,改为用膝盖和脚尖去费力地勾、蹭、蹬他那条只解开了一半的作战长裤。笨拙的动作摩擦着他的下身,你的膝盖隔着一层布料顶在他那个坚硬灼热的凸起物上,他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声,腹部与大腿的肌肉都跟着绷直了。

Nikto 似乎是被你这副笨手笨脚却又急切的样子弄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自己坐起身,伸手抓住你正在他腰间乱动的脚踝,让你停下。然后粗暴地把那条束缚着他自己的裤子扯了下去,扔到床脚。

他那东西就这样弹了出来。你看着那个充满力量感的形状,在昏暗的灯光下甚至显得有些骇人,但你一点也不害怕。你觉得它像个古怪又有趣的玩具。于是你低头笑着看他,然后伸出你那被绷带缠绕着的、像两个白色软爪垫的手,就想要去碰碰看。

但在那之前,他的手伸向了你双腿间——他用你包扎手腕伤口剩下的纱布剪子,干脆利落地剪断了那条用来充当临时“安睡裤”的绷带。他把它从你身下抽出来,扔到了地上。那团沾着你经血的白色纱布,落在地板上,无声无息。

接着,你们之间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他握住你的腰,稍一用力就翻过了身。你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成了躺在他下面的那个。行军床硌着你的背,而他的重量压在你身上,带来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他把你们两人下半身挨得很紧,那个刚刚还被你当做玩具的物件,此刻就毫不客气地抵在你的唇瓣间,在你柔嫩的皮肤上留下粘稠的液体。那温润滚烫的触感,让你的小腹微微蜷缩起来。

这样才对。Nikto的脑子里有个声音满意地说道。这次,主动权要牢牢地抓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他的呼吸洒落在你的小腹上。然后他把他那根滚烫坚硬的、硕大的阴茎贴在了你的双腿之间,头部紧紧抵着你温热湿润的入口。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用那颗饱满的头部,反复、缓慢地刮擦着你的阴唇,你湿润的血液也被他毫不顾忌地全部沾上了。

“这里……它好像很喜欢血的味道,”他凑到你的耳边说,呼出炽热的气息,让你的皮肤也起了些轻微的反应。“他听不见,他以为我们在这里疗伤。我们现在的确是的,你说对不对?”

“是呀,快点进来…要安静点哦,不能让他发现。”你捂着嘴,抑制着笑声,可那笑声依然从你指缝间溢出。你像是在享受一个不能被大人发现的、充满刺激的秘密游戏。你扭动着腰,用你还带着经血、湿润温热的阴唇去蹭他那根抵着你的阴茎,饱满的头部沾染了你的体液。他的头部在你温润的血液中轻易地滑了进了你的甬道。仅仅是开端就让你舒服地发出一声哼唧。

“呜嗯…”

那是被填满的温热感觉,充实感驱散了房间里的些微凉意,也抚平了你内心的躁动。他很大,但进入的过程却比你想象中要轻柔。

Nikto的呼吸变得重了些。他那根因为被你轻轻含住而愈发坚挺的阴茎顶端在你温热的身体内部停留着,没有再深入分毫。他用手臂撑起身体,将重量从你身上移开,面具下的蓝色眼睛俯视着你。“他听得见,Y/n,”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但我不介意让他听见。”

她在笑。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笑得出来。她总是这样,无论在什么样的绝境里,都能找到让自己开心的乐子。如果……如果能一直让她这么笑下去就好了。只要是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

他宽厚的手掌覆盖在你的小腹上,那里的肌肤因你的月经而带着些微的痉挛,他的触摸似乎有种奇异的安抚作用。他没有急于将整根没入,而是用阴茎的前端,在你的入口处反复、轻柔地研磨,每一次都带出一小股你体内的暖流。他的动作克制而折磨人。

她喜欢这样……她感觉很好。这就够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她感觉好一些。就像上次她对我们做的那样。

他稍稍退后了一些,就在你以为他要离开时,他缓慢地重新将自己送了进去。你温暖、湿润的内里轻易地就将他包裹,随着他的缓慢挺入,你能感觉到他粗壮的根部正一点一点被你的身体所吞没,而你敏感的内壁则主动收缩着,欢迎着它的到来。

这就是她的身体…软得不像话,温暖得能把人的骨头都融化掉。我们曾造访过这具身体,那次的体验里只有羞耻与恐惧。而这一次,是我们主动选择回到这里,不是作为受害者,而是作为…别的什么。

他的额头抵着你的,面具冰冷的金属边缘贴着你的皮肤。你可以感觉到他因为你的紧致包裹而微微抽了一口气,全身的肌肉都跟着起伏了一下。他那尺寸夸张的东西完全进入了你的身体,你感觉小腹被他填得满满当当的。


抽油烟机发出单调的嗡鸣。Krueger正站在炉灶前,用木铲翻动着平底锅里发出滋滋声响的培根。肉的香气混杂着一点黄油的味道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他手下的动作很稳,每一下翻炒都精确而有力,仿佛这不是在烹饪,而是在保养一把好枪。他的思绪却不在锅里的食物上。

十七年前,艾森兰高中毕业舞会的后台。

“只要你帮我顶罪,说人是你杀的…”她当时是这么说的,漂亮的蜜糖色眼睛里含着泪水,那双兔耳也无助地垂着,“L/N家族会搞定一切,包括照顾好你的家人。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帮你。他们来了,我就说是我干的。”他记得他的声音干涩,“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之后你得听我的,和我…约会一天。不对…一周!”

约会。一周。

这两个词像阴魂不散的冤魂一样,与那场大火,在接下来的十七年里,反复出现在他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深夜里。

Krueger关掉了炉火,把煎好的洋葱推到锅的一边。她答应过的。那是她欠他的。复仇的方式有很多种,让她肉体上受苦只是最低级的一种。还有一种,是在她已经忘记了这回事的时候,让她履行诺言。用最羞辱人的方式提醒她——“你还欠我一周约会”。不,那不叫约会,那应该叫审判,他要把它们变成你人生中最漫长、最痛苦的七天。

他把做好的烩牛肉倒在盘子里,在上面撒了些香芹碎做点缀,和另一盘卖相还过得去的沙拉,放在了餐桌上。

但是,他要怎么开口呢?这必须像一个威胁。像一种更高级的折磨。一种让她在履行诺言的过程中时刻回想起自己背信弃义的惩罚。

也许…他可以在约会…不、“审判”的时候,带她去看望他被烧成灰烬的家人,逼她在墓前下跪;又或者带她去见那些被施特劳斯家族处以私刑的人……对,就是这样。这应当是一种折磨的手段,绝对不是一个约会。

这么想着,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以前好像……喜欢吃甜食… 他突然又想到。嗯,一个完美的折磨,应该从对方最喜欢的东西开始。他一边想,一边在冰箱里翻找着什么。他要做苹果卷。即使在这种物资匮乏的安全屋里,Krueger还是想方设法,找到了一些苹果,黄油,面粉…

他熟练地把烤箱预热,开始揉搓面团。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的糕点师。在流亡和雇佣兵生涯的间隙,为了不完全成为一个疯子,他学会了做饭。

当那份散发着肉桂和黄油香气的苹果卷在烤箱里散发出金黄色的光泽时,Krueger脱掉了身上那件沾着油烟味的战术背心。他走进那间还算干净的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起来。镜子里的人和他记忆里那个青涩的少年已经截然不同,他的身上是伤疤与肌肉,眼神也早已没有了十七年前的清澈。他看着镜子,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那副阴沉的表情看起来更…更有威慑力一些。

他调整了一下T恤的领口,让自己的线条和锁骨能够不经意地露出来多一些,再用力地吸了吸肚子,让他那已经练得非常不错的八块腹肌轮廓看起来更清晰、也更有吸引力。这样,等会儿他和她谈“交易条件”的时候,就算她不为他这具身躯而神魂颠倒,也总会分心,自己说话会更具说服力……不,这不对。他是在执行惩罚,是在宣告一个胜利者的权力,不是在……他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Krueger还是红着脸把烤好的苹果卷切成漂亮的形状,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盘子里,端了起来。准备妥当之后,他走向你们所在的那间房,脚步声在地板上放得很轻,他怕吵到你休息。他抬手准备推开门——

门是锁着的。

他顿住了。不悦在他心头掠过。为什么…要锁门?他和Nikto、König三个人已经像野狗一样,互相扶持地熬过了一个又一个黑暗,他们从未有过什么私人秘密。他们可以一起杀人,一起吃饭,连装备都能换着用。没什么…是不可以分享的。可Nikto却把你锁在了这个房间里。Krueger无法接受。

他皱了下眉,弯下腰,透过老旧门板上的那个黄铜锁孔,往房间里看去——他只想知道,Nikto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吗?

他看见了。

房间的行军床上,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Krueger看不清你俩的具体动作,但你那头被König胡乱剪短的、参差不齐的樱桃红色头发,在一片灰暗的床铺背景里格外刺眼,而Nikto那健壮的背部,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有规律地起伏着。还有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呻吟声,混合着皮肤与汗水碰撞时黏腻的水声,穿透了并不算厚的门板,钻进他的耳朵里。

这两个人。竟然在…做爱。

就在他亲手烤制的苹果卷还散发着香气的时候。就在他对你还存有那一份愚蠢的、残留着一丝天真幻想的时候。就在他为那句十七年前的承诺纠结至今的时候。那个女人,他复仇的目标,他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正在隔着一扇门,和他同为一个小组的队友……颠鸾倒凤。

操他爹的…… Krueger感觉大脑嗡地一声。

“砰!”

他直接向后退了一步,抬起穿着军靴的脚,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本就不甚牢固的木制门板在巨响中应声而碎,带着破碎的锁扣一起向内倒去。他和那份精致的苹果卷一起,就这样闯入了那片混乱而黏腻的旖旎场景中。盘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苹果、黄油和肉桂的香气,瞬间混入了空气里另一种更加原始、湿热的味道中。

“你们这对该死的狗男女!”

Notes:

想要评论...

Chapter 6: 见色忘义!毫无廉耻!

Summary:

实在是太过分了!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被踹开的门板碎片向内飞溅,木屑在昏暗的灯光中飞舞。Krueger装着苹果卷的盘子已经碎在了地上,金黄色的苹果卷混在破碎的陶瓷片和灰尘里。

他怒视着床上的你们, Nikto撑在你上方的身体稍稍侧过,挡住了你的大半个身子。他那根还留在你体内的东西似乎又涨大了一些,但没有抽离,Nikto警惕地看着闯入者。厨房里还在工作的抽油烟机发出单调的噪音,与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从Nikto的臂弯下探出头,看着门口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樱桃红的短发在你脸颊边晃动。你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慌乱,反而带着邀请的意味。

“你要不要加入?”

Krueger听见了你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该死的…不知廉耻的女人…她以为她在做什么?举办派对吗?

他的拳头在身体两侧收紧,手背上青筋毕露。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瞪向了正压在你身上、与你身体还连接在一起的Nikto。

“你这个……背叛者。”Krueger的声音在颤抖,“她是谁?她是我们的仇人!Nikto,还是你他爹的已经忘了?在车上的时候,你明明是第一个提议要把她的手脚都砍了的!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居然跟她搞到一起去了?!还把门锁上,你是怕我看见什么,还是…你觉得我会打扰你们的好事?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外人?!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

他的质问越来越大声,他往前走了一步,军靴踩在破碎的瓷片上,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响。他指着依旧在你身上沉默不语的Nikto。

“我们说好的,要让她付出代价,用痛苦来偿还一切的。现在看看你这副样子!这个女人才回来不到半天,你的脑子就被她搞坏了!我们的目标呢?我们的计划呢?你这混蛋是不是被这个女人把脑子给操坏了!她正在腐蚀你!腐蚀我们这个团队!就因为这个,我们之间已经产生隔阂了!”

他说完,又把矛头指向了你,他的目光像是要剥掉你一层皮。 “还有你!”他指着你,“Y/n,我简直不敢相信……你是不是不知羞耻怎么写?明明是个有夫之妇,孩子都能自己开车了。你竟然还能有心情在这里和一个绑架你的人厮混在一起。你不在乎伦理道德就算了,你还在来月经啊,小姐!你脸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吗?这实在是…太淫乱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恶心,这么不要脸的……”

你身下的Nikto并没有因为Krueger这番癫狂的谴责而做出什么反应。他的那根大家伙还埋在你的身体里,你甚至能感觉到它又硬了几分。你还偷偷扭了下身子,让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

Krueger 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无法再忍受你们这幅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存在于他的视网膜上了,他撇开了眼睛,在不算大的房间里来回踱了两步,嘴里还在骂着什么你听不懂的脏话。最后他停下来,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Nikto,和一脸看戏表情的你,似乎觉得分开说是浪费时间。“你们两个。一个是见色忘义的叛徒,一个是毫无廉耻的荡妇。你们…”

在他把你和Nikto都痛骂过一顿,把他所有能想到的词汇都用光了之后,他停住了。

他一脸阴沉地迈步走到床边。Nikto以为他要动手了,他也做好了准备,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

可Krueger什么也没做。他就那么看着你们,准确地来说是看着你,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然后他在你的床边跪了下来,膝盖落在了坚硬的地板上。他没有抬头看你那赤裸的身体,只是垂着眼,盯着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盘子。他的肩膀还在轻微地抖动着,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别的什么。

过了许久,你才听到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那声音里没有刚才的愤怒了,反倒带着点委屈。

“我…应该怎么加入?”

你可以看到,他的脖子,他的耳朵根,都因为极度的羞耻和燥热而变得通红。他那身强壮的肌肉因为这个屈辱的姿态而绷着,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明明很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讨食的大型犬。

你笑着,对他勾了勾手。

“乖孩子,学两声狗叫来听听,我就让你加入。”

你一边说着,一边引导着身上男人的身体。Nikto没有抗拒,他顺着你的力道,配合你调整了姿势。他从你身上下来,然后跪在了你身后,像一只温顺的大熊那样环抱着你,那根滚烫的物件还深深地埋在你体内。他用宽厚的手掌覆盖在你的小腹上,将你固定住。现在,你跪坐在床上,身体正面完全暴露在了Krueger面前。

他只要一抬头,就能毫不费力地看到那片旖旎的景象,看到你腿间湿润的光泽,看到他最好的战友,是如何被纳入你的身体里的。

Krueger没有抬头。他听见了你的话,那几个字敲在了他的自尊心上。学狗叫?他?那个在艾森兰曾经受人欢迎的运动健将,现在在东欧声名鹊起的佣兵?她怎么敢…她怎么还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Krueger的后槽牙用力地咬合,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感觉到血液冲向了颈部和脸颊,这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深的、无处躲藏的燥热。他很想立刻站起来,抓着你的头发,把你从Nikto身上拖下来,然后咬住你的喉咙,就像他梦里演练过无数次那样。

但他跪在地上的膝盖,却没有移动分毫。他想站起来,可他的身体不想。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了Nikto抱着你的手臂上,那健壮的小臂肌肉因为用力而线条分明;他的耳朵也听到了你因Nikto在你体内轻微移动时,从喉咙里发出的、那细微又甜腻的哼唧。他的下身硬得发疼,紧紧地抵着作战裤,粗糙的触感让他更加明确地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他根本就不想当什么道德的卫士。

“嗯?”你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快点儿啊,我没什么耐心了。”

你伸手拿起刚才枕着的枕头,砸向了他的头,柔软的枕头掉在他的头上,然后滑到了地上。“跟你说话呢。”

汪……Krueger在内心发出这个声音,但这个音节却卡在了他的喉咙口,一个简简单单的词汇,还未出口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为什么不该做呢?他为了和你约会,连你让他去顶杀人罪他都答应了,而这次,不过是叫几声而已,他又怎么会拒绝?

身后的Nikto沉默着,将你抱得更紧了。你感觉到他压在你后背上的那颗脑袋好像动了一下,他被你含住的地方又酸又胀,但这种刺激也并不激烈。他就这样抱着你,听凭你在前方引导这出闹剧。

Krueger终于有了动作,你听到他在极轻、极轻地吸气、呼气。终于,一个古怪的、不甘的、充满了羞辱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被挤了出来。

“……呜……汪……”

然后,是第二声。“汪……”

Nikto在你身后,看着Krueger。他抱着你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你感觉你体内的那根东西好像又胀大了几分。他的胸膛贴着你的背部,那起伏的频率告诉你,他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他…真的照做了。就因为她的一句话。像我们一样……像我们所有人一样…

你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高中时那个阳光开朗的运动健将,如今像一只被驯服的狗一样跪在你面前。你笑出了声,更多的液体从你与Nikto的交合处流出来,弄湿了床单。

“乖孩子,现在自己把裤子脱了,”你的声音依旧甜美,“然后爬上来。”

Krueger没有犹豫,他像是要把之前所有的犹豫都弥补回来一般,粗暴地扯开了自己作战长裤的纽扣,三两下就把裤子褪到了膝弯处,露出了他线条分明的腿部肌肉和那早已无法再忍耐的欲望。

他跪着向你爬了过来。

你伸出手臂,将被驯服的野犬拉入怀中。接下来的事,已经不需要你再教了,饥饿的野兽总能凭本能找到食粮。

Krueger的身体很热,他的身体顺着你的力道向前倾倒,压在了你和Nikto之间。他的胸膛贴着你的侧乳,灼热的皮肤隔着一层布料传来,让你想起了某种大型犬温暖的皮毛。他温热的膝盖压在床单上,挤开了Nikto的一部分位置。而你身后的Nikto没有退缩,只是在你体内继续着缓慢而有力的抽插,他用稳定的节奏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唔…”你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Krueger将头埋在你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皮肤上,带来轻微的痒意。他的动作一开始有些迟疑,只是用手掌抚摸着你的侧腰和小腹。

她的皮肤……比想象中的还要软。Nikto…他正埋在她身体里…而我却只能……不行,我必须让他知道,谁才是她真正想要的……这是我的复仇…我必须完成它…

他的手开始变得大胆,从你的腰线滑到大腿,然后又回到胸前,轻轻揉捏着你那饱满柔软的乳房。他低下头,嘴唇贴上了你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舌尖轻舔着你皮肤上渗出的汗珠。同时,他早已坚硬着的阴茎,在你跪坐着的大腿之间找到了一个空隙,那颗饱满的龟头湿润,开始一下、又一下地顶弄着你敏感的阴蒂,像是在寻找一个能够挤进去的入口。每次顶弄都会带来一股细密的快感。

在你身后的Nikto,在Krueger那顶着绿色头纱的脑袋刚凑近时,便警惕地偏过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想说什么,但被你反手拉住了他的后脑勺,把他那颗戴着面具的头按向你的另一侧肩膀。

“不准分心。”你轻声命令。

Nikto顺从地低头,冰冷的金属面具贴上你温暖的肌肤,用他鼻子那块隆起的部分轻轻蹭着你。与此同时,在你腿间活动的Krueger的阴茎顶端,在试探性地顶弄着你的阴蒂时,不可避免地蹭到了Nikto那根埋在你体内的、巨大的阴茎的根部。

男人的身体…真恶心。不。不准碰我们。

那温热陌生的触感让Nikto的身体出现了一个轻微的僵直。抱着你的手臂肌肉收紧了。然后Nikto空着的那只手伸了下去,没有任何犹豫,用手掌一把推开了Krueger那根正在四处作乱的阴茎。他的动作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

Krueger 被他的推搡而弄得稍稍退开了些,他抬起头,脸上浮现出被冒犯后的愠色和笑意,带着点自嘲和挑衅。“你这是做什么?”他盯着你身后那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眼神里是赤裸裸的质问。一个背着队友和任务目标搞到一起的叛徒,现在倒嫌弃起别人来了?他觉得好笑。于是他又把自己的东西凑了过去,这一次更加故意,用整根硬物都贴上了你们交合之处。

“别逼我们打你。”Nikto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比极寒之地的冻土层还冷、还硬。

你甚至能感觉到,那两根靠得很近的滚烫物件,因为主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而在你的腿间更加硬挺了几分。

Krueger没有退缩,他选择了一条更聪明的路线,他不再去和 Nikto 进行无意义的雄性对抗。他收敛了自己的动作,只是用阴茎蹭着你的小腹,他不再去挑衅Nikto,转而把脸埋在了你的颈窝里,用一种装出来的、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欺负了的语气对着你撒娇。

“你看他,” Krueger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你耳畔,“他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他刚才还一副要对我动手的样子…你之前不是说,可以让我也加入的吗?”

让她来做选择。让她来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更讨她欢心。Krueger心里想着,手上还恶作剧般地在你敏感的腰侧轻轻捏了一下。

他凑近了你的耳旁,在你脸侧的红发上留下一个柔软的吻。“Y/n,要不然你叫他走开吧?他这副恨不得把我杀了的样子,多扫兴呀,是不是?我可不想他惹我们的兔子小姐不高兴…”

看着Krueger那副又气又委屈的模样,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是吗?”你的声音甜得发腻,“多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呀?”

你说着,便将身体的重心毫不留恋地从身后男人的怀抱中移开,整个上半身都向跪在床边的Krueger倾斜过去。你的重量落在了他的身上,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手指在他头纱下的后颈短发间穿行、抚摸。

这一动作使得Nikto还埋在你体内的部位随着你的前倾而滑动,他那根巨大、温热的阴茎就这样从你湿润的身体里退了出去。黏腻的液体和些许血丝被带出,当他完全抽离的瞬间,你身后柔软的兔尾轻轻扫过了他那还沾着你体液的柱身顶端。像是在做着最后、最轻柔的告别。

Nikto没有试图挽留你,他就这样跪在你身后,看着你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Krueger顺势将你拥住。你将脸颊贴在他赤裸的、温度有些高的胸膛上,手指在他结实的肌肉上轻轻画着圈。“他把你吓到了吗?别怕,我在这呢。”你安慰道,听起来却更像挑拨。

“他……”Krueger调整着呼吸,他把你抱得很紧,温热的嘴唇在你红色的发间和脸颊上四处蹭着,与你哭诉刚才Nikto的“恶行”,“他刚才…他居然动手推我。你都看见了……我只是,Y/n…我只是不小心蹭到了他两下……他就用那种眼神看我,还威胁要打我…”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从Nikto的角度看你们,他那副在你怀里耳鬓厮磨的样子,就像是在接吻似的,而你,没有任何拒绝,甚至主动送上了自己。

看吧。我们早就知道了。

她不会愿意亲吻我们的这张脸的。我们自己都觉得恶心。她还说过…我们的脸丑陋不堪,最好永远都藏起来。

她刚才和我们做爱…也只是因为她在那会感到难过了,需要一个临时的、用来缓解痛苦的止痛剂而已。那个东西可以是我们,可以是Krueger,可以是König……甚至可以是她自己的手指。换成谁都没有关系。

Nikto想,Krueger或许比他更好。他会烤苹果卷,他那张完整的、英俊的脸上总能露出讨女孩喜欢的笑容。不像自己,他甚至都没有一张完整的脸,连一副完整的、可以用来亲吻的嘴唇都没有。

他看见Krueger又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你便在他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他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体向后退。

让自己从别人的视线里悄无声息地消失,是Nikto最擅长的事。那个艾森兰的交换生是这样,FSB的卧底是这样,现在KorTac的佣兵也是这样。他觉得自己也许就是为了消失而生的。

你没有注意到身后那股压迫感已经消失了。Krueger虽然注意到了他翻身下床的动作,但他假装没看见,他巴不得Nikto立刻从这个房间里消失,这样他就可以独占你了。他抱着你,在你耳边用更轻的声音抱怨着,把你逗得笑个不停。

Krueger一边在你颈窝里蹭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Nikto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并将那扇被踹坏的、关不严实的房门轻轻掩上。

“他走了。”Krueger亲了亲你的耳廓,他把你抱得更紧了,“我们不用再管那个不懂情趣的家伙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Y/n…你想让我怎么伺候你呢?”

他湿热的嘴唇顺着你的脸颊滑下,亲吻着你的锁骨上,他的阴茎在你的大腿边兴奋地跳动着。

“当然是继续…”

你的声音拂过他烧得发红的耳廓,“我要榨干你…”

你抱着他,下半身微微抬起,试图用自己最柔软、温热的地方,去迎接那根顶端正不停流着水的硬物。然而,就在你即将碰触上他的那一刻,一只大手按住了你的大腿,阻止了你的动作。

Krueger撑起身,在裤子侧面的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了一小片锡纸包装的东西。避孕套。这是他之前参加那场该死的晚宴时,把洗手间的自动贩卖机砸坏以后顺手拿的。

和她做爱可以,但是不能…不能和她有任何的牵扯。孩子?绝对不行。 Krueger想。这只是惩罚。这是一场游戏,是我复仇的一部分。她不配怀上我的孩子。而且……我也还没玩够呢,当爸爸?真是操他爹的笑话。

“这个,”他捏着那个小小的方块,转身朝你展示了一下,那动作像是在出示一件证物,“除非我们先把它用上。”

他的眼神躲闪,不与你对视,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你看见他的喉咙动了一下。

她不能怀孕。不能。如果有了一个孩子……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非常麻烦。我的复仇计划会被打乱。我会……不知道该拿那个孩子怎么办。不。绝对不能有孩子。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她。如果多出一个血管里流着我和她的血的东西,我可能……可能会…… Krueger用拇指的指甲掐着锡纸包装的边缘,那力道让包装袋的一角出现了细微的褶皱。

“喂,兔子小姐,”他把避孕套按在你枕边,凑近了你,“你不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比如说偷偷怀上一个我的种,然后等我哪天成了东欧赫赫有名的军阀,你再带着孩子上门找我索要抚养费什么的?”

他说着笑了一声,然后俯下身,双手撑在你的身体两侧,将你圈在他的身下。他强壮的手臂肌肉因为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而线条分明。

“那样可不好玩,你知道的。”他低下头,嘴唇贴着你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进去,“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尤其讨厌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纠纷。”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捡起了那个被他扔下的避孕套。他的手指灵巧地撕开包装的一角。

“愣着干什么?”Krueger把那个已经撕开包装的小东西和里面的润滑液一股脑塞进你被绷带缠着的手里,“你以前一定用过不少这种东西吧。快点,帮我把它戴上。”

他挺起下身,用那根青筋毕露的硬物在你还没来得及合拢的大腿根部轻轻蹭了蹭,眼神却是一副无辜又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从他故作镇定的表情里,读出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必察觉到的请求意味。

这是惩罚…对,是惩罚。这是对她的羞辱……我正让她用毁灭了我的人生的手,为我服务。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在你耳边说。

“戴好了,我就让你…好好地‘榨干’我。”

听了他的话后,你把他的头从你的耳边推开,然后轻笑了一声。你眯着眼看着他。

“坏主意?我还嫌你脏呢。”

你撕开了那个包装,熟练地将那层乳胶套在了他早已抬头的硬物上,还伸出食指,轻佻地弹了一下他那湿润的龟头。他的腰腹收缩了一下。

“谁知道你做雇佣兵的这些年,有没有为了钱去卖过身。”你一边充满恶意地揣测着,一边握住那根包裹着橡胶的、坚硬滚烫的阴茎,把它对准了你双腿间湿润的入口。

Krueger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你的动作。

她凭什么……用那种语气这么说我?Krueger的呼吸有轻微的紊乱。她以为我是什么?能被钱随意驱使的男伎吗?该死的……她就不能……哪怕表现出一点点的……害怕吗?他确实没有卖过身。不仅仅是因为他有底线。更是因为自从艾森兰那次事件之后,他对女人产生了某种程度上的生理排斥。光是靠近一个女性都让他觉得浑身不适,更不用提上床。

但他不会告诉你的,因为那样只会让你笑得更开心。对他来说,被误解成一个肮脏的佣兵,远比被看穿内心的那份脆弱要安全得多。他不能再让你看到他软弱的一面了,永远不能。把自己的伤口暴露给一个会毫不犹豫往上面撒盐的女人,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

“卖身?”Krueger笑了笑,声音里没什么温度,“那也得看买家是谁了。这门生意,可是专门为你这种嘴硬的大小姐开设的。”

你将他顺利地含了进去,他的尺寸让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但你的嘴上依然不饶人。“所以你到底卖没卖过?前面还是后面?”你动了动腰,让他在你体内嵌得更深一些,“连安全措施都准备得这么周全。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有这么丰富的经验的?”

你看着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他盯着你的眼睛,“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开始在你体内缓缓地动作,“不如……亲自来体验一下我的服务好了。”他不像之前的Nikto那样带着试探和克制,Krueger的动作里带着惩罚的意味。“你可是赚到了,我现在是东欧赫赫有名的顶尖佣兵。不是谁都有福气享受到这种水准的服务…对吧?”

你的身体微微后仰。你感觉到他的整根都贴着你大腿柔软的皮肤向内滑进。他的尺寸刚刚好,不算太粗壮,与你很契合,让你舒适到没有太多特别的、剧烈的体感。

“嗯…赫赫有名吗?没听说过…唔…”

他每次只进来一点,却并不深入,吊着你不上不下。他故意在你最敏感的地方来回摩擦,龟头隔着那层乳胶磨着你的内壁,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痒意。你的呼吸开始乱了,双腿无意识地缠上他的腰,试图让他进入得更深。

“着急了?”他看着你泛红的脸颊和因为难耐而微微皱起的眉头,“这可不行,优质的服务……都是需要耐心的。”他按住你缠上来的腿,不让你乱动。他的眼神很暗,像是两团正在压抑着什么的火焰。“还是说…你现在知道错了?肯为你刚才说的那些蠢话,跟我道歉了?”

他一只手握着你的腰,强迫你跟他一起缓慢地摇摆,另一只手的手掌在你大腿内侧光滑的皮肤上画着圈。他温热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拂过你的阴蒂,却就是不让你得到想要的满足。你只能感受到那层薄薄的避孕套在你体内最浅的位置,带来持续不断地、令人发疯的空虚和瘙痒。他用自己的行动向你证明,只要他想,你所有感官都将被他操控。

“你可千万别太快就舒服地不行了呀,兔子小姐,”他低声笑着,“我们这场……‘报复’……可才刚刚开始。”

Notes:

为了让车接着开下去,多多评论加油吧!(有人在看吗?喜欢哪里?)(哭哭)

作者有话说

又被骂了写不下去了 :((
...出去逛了一圈没有一个好爬的墙,上哪找精神不健全覆面剧情基本白板大兵给我玩、可恶!

Chapter 7: 头纱就是覆面里的情趣内衣,谁同意谁反对?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听了他的话,你感到自己原本升腾起来的情欲被他慢吞吞的动作消解了大半。你因为得不到即时的满足而感到一阵恼火。

“服务?你现在这算什么服务?我用手都做得比你好。”你的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看向他那双压抑着什么的眼。你嘲讽道,“我看你也就嘴上厉害了,床技嘛…也就这样。”

Krueger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停下了一切动作,只是低头看着你。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熄灭,有什么东西,又在烧起来。你不知道他以前是否有过其他伴侣。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的技术更像是源于生理本能的冲动,而非取悦他人的训练。

她不满意。她总是不满意。和以前一样,无论我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只是一个笑话。 Krueger的心里有些涩,她以为我在做什么?我在“服务”她?该死的…我明明是在惩罚她!可她的表情看起来,却好像我在恳求她的认可。不行…绝对不行。

“我的床技不好?” Krueger反问道,他这次是真切地笑了起来。他不再压抑自己的动作。那根一直在你阴道口试探的大家伙开始有了自己的生命力,整根都向你身体深处,一插到底。行军床“嘎吱”一声,承载了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

你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这一次的插入没有任何试探,也绝非温柔。你紧致的内壁被他硕大的头部一路撑开。你的整个甬道都在那一瞬间就因为这一下强硬的突进感到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与你之前所想的不一样的酥软。

“嗯?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掐着你大腿的力道也大了不少。整张坚硬的行军床都开始有规律地随着他撞击的动作而摇晃。“是你说,我的活儿还比不上你自己动动手……是吗?”

那坚定的力道像是要把他的整具躯体都嵌入到你的身体之中。你蜜色的眼瞳蒙上了一层水汽,你感觉到腹部有一股暖意正在随着他的入侵缓慢升起。你缠在他腰部的腿也跟着收紧。

“嗯…啊……”那一次比一次更为深入的顶弄让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那紧实精瘦的腰腹就在你的眼前,紧致而又力量十足的线条散发出一阵难以抗拒的魅力,吸引着你的目光,在你眼里不断晃动,愈发的灼热了起来。

“我现在给你机会,Y/n,让你再说一遍。” Krueger凑到你耳边,温热的气息混着粗重的喘息。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停在你的最深处。那庞大的头部紧紧地挤压着你的内壁,酸胀的刺激感让你的腰都软了。

他抱着你,仿佛要把自己的欲火融进你的身体,将你们两都付之一炬。“怎么…没话说了?是因为,太舒服了吗?”

你扭动着身体,试图去迎合他的每一次浅尝辄止,从那交合之处汲取更多的快感。

“喜欢……继续……”

欲望将你包围,你想就这样沉浸在欲望的海洋里,忘记刚刚地下室里的冰冷,忘记这具身体带来的一切束缚和疼痛,甚至忘记你自己。你只想做一个被纯粹欲望驱动的躯壳,追逐着那份能让你暂时忘却一切的感官刺激。“不准停下来,再快些。”

Krueger停下了动作,双手按在你两侧的床单上,将你困在他的身体和他所筑造的阴影之下。他的鼻息有些粗重,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亮得像深夜出没的狼。你因为那突如其来的空虚而睁开了眼,不解地看着他。

“哦?兔子小姐这么快就又换了套说辞?刚才不是还觉得我不够格给你‘服务’吗?”

她想让我快一点?凭什么?她凭什么觉得,她提出要求,我就该像只听话的狗一样照做? Krueger俯下身,鼻尖几乎贴上你的鼻尖。他的额头上也覆着一层薄汗。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就这么吊着,”他刻意将那根早已胀大到极限的阴茎在你体内缓缓地转动了一圈,龟头硕大的头部摩擦着你最敏感的内壁。那感觉让你无意识地收缩了一下。“等你什么时候肯乖乖地承认,我刚才给你的感觉,比你自己弄要好上一千倍的时候,我再考虑是不是要满足你?嗯?”

他的胯部开始一下一下地,缓慢却又极具穿透力地向上顶弄。每次挺进的幅度都不大,却都准确无误地碾过能让你发出更多甜腻声音的地方,将快感加深,逼得你除了哼唧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看来……你比我想象得要诚实很多。”

你的双腿紧紧地缠上他的腰,想让他能进得更深一些。他很强壮,坚硬的腹肌随着他的动作在你小腹柔软的皮肤上留下印痕,你想要被他更用力地对待。你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甚至觉得,从他的皮肤上传来了一种混合着苹果卷和肉桂的甜香味…不,那好像来自地上,你经历了很多事,还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有些饿了。

“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Krueger急切地亲吻着你的脖颈,你能感觉到他的欲望正毫无保留地、通过你们两人身体相连的部分传递给你。“是你自己用手好,还是……我比较好?说实话。”

你的嘴里溢出不成调的喘息。他握住了你的下颌,强迫你看着他的眼睛。

“张嘴,”他低声说,“我想要听见你亲口承认。承认我比你强,承认你需要我。Y/n,快说…别让我等太久。”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身下冲撞的速度。行军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越来越急促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就像是你此刻混乱的心跳。他那顶绿色的网纱面罩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蹭着你的脸颊,让你觉得有些痒,你却没办法空出手来把他推开。你身上那些细碎的、无法自主控制的反应——微张的嘴唇,无法聚焦的眼神——似乎取悦了他,他将你抱得更紧了。

“不然……我就只能做到你哭着求我停下为止了。”

你呢喃着,声音贴着他的皮肤。

“你话真多…嗯…我…我需要你…Krueger。”

这几个字半真半假,连你自己也分不清。你需要这具滚烫的身体提供更多的感官刺激,让你短暂地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逃离。但你需要他这个人吗?不。你不需要任何人。

你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上他的嘴唇。唇瓣相贴,你们的身体因为这个吻而更加紧密地交合着。

“操。” Krueger 含糊不清地低骂一声。她为什么…能这么轻松地说出’需要’这个词…但被她这样说着、需要着的感觉…为什么他爹的这么好…他的每次挺进,都想要把这十七年的仇恨与不甘全部埋进你温热的身体里。他期待的报复未能如愿,反倒陷入更深的沉溺。

Krueger喘息着,他看着你主动迎合的姿态,看着你眼中那片迷蒙的水汽,“…你那个有钱有势的丈夫,平日里根本就不怎么搭理你,是不是?”他嘴上却说起了另外的话,“所以你才像个发情的母兔一样,刚才还在Nikto的怀里,现在又这么主动地爬到了我身上?”

“哈?!”你夸张地叫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诽谤,你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而离开了他的胸膛,“怎么可能!”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跟我丈夫的生活有多‘幸福’。我们一天要做二十次爱,绝对不少于这个数。早上十遍,醒来就开始;晚上十遍,不做完不准睡觉。就是因为他需求太大了,我的性欲才被锻炼得这么高昂!而且…”你清了清嗓子,“我们亲嘴每次都得亲上一个小时,定时的。少了哪怕一分钟,他都会跟我闹脾气。”

他的呼吸因为你的言语而有了些许变化。Krueger忍着笑,决定顺着你的话继续演下去,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东西来。

“二十次啊,”Krueger在你体内顶了顶,让你因为那股酥麻的感觉而轻哼出声,“早十晚十…这么算的话…你的身体还真是受得了,看来施特劳斯家的伙食把我们的兔子小姐养得很不错嘛。”他那只抚摸你侧腰的手往下滑了一点,揉捏了一下你的屁股,“真是令人羡慕的婚姻生活啊。”

真会编。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过去,说谎还是一样的不过脑子。一天二十次,她是觉得施特劳斯家的家主不用管理公司,每天在床上当性玩具吗?

“至于那个亲嘴嘛…”Krueger用鼻子隔着面纱蹭了蹭你的脸颊,“一小时也不算长…”他握着你的腰,开始加快速度,抽插的节奏带上了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你觉得呢,Y/n?你觉得我和你那位需求旺盛的丈夫比起来,谁更能让你……尽兴一点?”

你的身体因为这突然的猛烈攻势而不受控制地弓起。你抱着他后背的手收紧了。行军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越来越急促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就像是你此刻混乱的心跳。你被他撞得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呻吟,零碎的话语从你的唇间溢出。你不得不承认,这具充满爆发力的年轻躯体,远比你那关系冷淡的丈夫要有吸引力得多。但你的嘴依然很硬。

“那你丈夫在床上…能给你这种感觉吗?”他的声音贴着你的耳朵,“能让你爽得连谎话都说不利索?”他伸手拂开你因为汗水而黏在脸侧的头发,凝视著你那双有些失神的眼眸。

“说吧,Y/n,说出来,”他的嘴唇压上你的嘴唇,“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他?”

你听著他的问话,内心感到了一丝不悦。

为什么要比较?他难道还以为我真的在乎吗?那个蠢丈夫只是个 ATM 和保护伞。眼前的这个绿色头纱男,也只是一个……打发时间用的新玩具而已。为什么非要在垃圾堆里选出一个相对不那么没用的?

你用力回吻过去,动作里带著些许啃咬,带著不甘示弱的、反客为主的意味。

“这还用比吗…”你在亲吻的间隙含混地说道,用你有力的双腿把他性感的腰腹勾得更紧,“他当然……不如你啊。因为他是个没用的男人,而你是…”你停了一下,在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轻声笑著补完了你的话。“……一只很会讨主人欢心的…狗狗…”

他把你抱了起来,用他结实的手臂托着你的腰。你因为体位的变换,只能紧紧地挂在他身上。那根被橡胶包裹着的东西在你身体里更深入了些许,每一次向上顶的力度都让他身上饱满的肌肉都随之起伏。

“是吗…”他在你体内又撞了几下,声音比之前哑了些,“那么…这只’狗狗‘现在是不是应该得到些奖励?”

她以为用这种话就能激怒我,或者让我再次变得像刚刚那样愤怒。她错了。这正合我意…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聪明洋洋得意,再在她最享受的时候,将她的一切剥夺殆尽。

“嗯…奖励嘛…”你看著他汗湿的,线条分明的身体,嘴唇贴在他发烫的肩头。“那要看你的表现喽。”

话音刚落,他把你压回到了床上。你们身下的那张本就不结实的行军床,发出了一声哀鸣,“哐当”一声塌了一角。你们两个人就那么摔在了散落的床垫上。不过这点小意外,并未打断你们之间的气氛。

——

安全屋另一头。

Nikto离开了那个房间。走廊里的空气比房间里要冷一些,这让他因燥热而有些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些许。

他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杀人,组装和拆卸武器,拜你所赐,他还是个野外求生专家…哦,对了,安睡裤。那个简易的东西被他撕掉了,他得再给你做点。这里没有女士内裤,但可以改造。他拿起一件纯棉的黑色旧T恤,用剪刀剪裁起来。他的动作很稳,手指因为长期使用武器而布满厚茧,此刻却在做着与杀戮毫无关系的事情。他打算做一些卫生巾。

你刚才抱怨那个用纱布做的东西看起来像纸尿裤。他这次可以换种款式,模仿内裤的形状,再缝制出一个可以替换内里吸血垫的夹层,做成真正的安睡裤。又或者直接制作一些可以用完就扔掉的卫生巾。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日用的要轻薄一些,夜用的得加宽加长。

之前我们给她做的那个太厚了,穿着肯定不舒服。这个应该裁剪得更符合身体曲线。吸收层用纱布多叠几层。护翼要怎么做才能固定住…

他的脑子因为专注于这项新的“任务”而暂时摆脱了那些嘈杂的声音。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自己好像可以因此重新组装起来。成为一个对“什么人”有用处的存在。那扇被Krueger踹坏的房门没有再传出什么很大的动静。Nikto并不关心里面在发生什么。Krueger那个蠢货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是意料之中的事,就像König一样,他只是希望他别把事情弄得太糟,以至于影响到最终的交易。

屋外传来引擎的声音。是König回来了。

厚重的军用越野车停在了安全屋前的空地上。König从车上下来,他身上那件自制的狙击手头套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薄汗。

处理核弹资料,向雇主汇报,Kortac那边的赏金已到帐,这一切都井井有条。但当他试着给施特劳斯家打电话勒索时,那个名叫Max的女孩冷静的声音,让他那该死的紧张感又冒了出来,他刚说完“你母亲在我们手上”,他看着手边的谈判稿,正因为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着急时,就不小心就把电话给挂断了。他为此懊恼不已。

该死的…我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现在他们肯定已经追踪到信号的大致范围了…SpecGru那帮家伙会不会也…不,信号做过多次中继跳转…

König推门走进安全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周围摊着一堆布料和纱布的Nikto。

“Y/n怎么样了?” König问道,他的德语口音因为情绪不佳而显得更重。

Nikto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看起来任务完成得也不怎么样。正好。 一个有些恶劣的念头从Nikto那片混乱的思维中冒了出来。这是一个让Krueger那个背叛者吃点苦头的好机会。一想到这,他的心情都轻松了一些。那种觉得自己该悄无声息消失的丧气念头也不见了,他想开个不好笑的玩笑。

Nikto举起手里那块已经裁剪出护翼形状的纱布,“我在给她做些……私人物品。至于她本人…Krueger正和她在一起,在房间里。”

Nikto没说谎。他只是选择性地陈述了部分事实,并刻意隐瞒了自己也曾和你在房间里待了很久,还做了些别的事情。

König听了,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那块纱布上停留了片刻。

可恶…我怎么就没想到,去给她准备这些东西。她还在流血……她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

他心里涌起一股混杂着懊恼和忮忌的情绪。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朝你们所在的卧室走去。他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也想看看Krueger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他走到那扇被踹坏的、只是虚掩着的房门前。

他从门缝里,看到了一切。

你躺在床上,那件白色的裙子被撩到了腰际。Krueger正压在你身上,你的双手手腕处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你的下半身一片狼藉,殷红的血迹和浑浊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你身下的床单。地上散落着用过的避孕套。你和Krueger的身体,仍以最亲密的方式交合在一起。

König的脑子炸开了。

他不知道你手上的伤是你自己咬的。他不知道是你主动邀请Krueger这么做的。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让他血液倒流的画面——

他那个该死的队友,正在对他心中那个脆弱的、被绑架的、理应被保护的对象,一个手腕受伤、生理期还未结束的、虚弱的女性…做着最、最过分的事。他把你快乐的喘息声当做了痛苦的啜泣。

一股从未有过的狂怒淹没了他的理智。

“Du verfluchter Bastard, was zum Teufel tust du da?!”(你这该死的混蛋,你在干什么?!)

König甚至没有去推门。他用他那近乎两米高的庞大身躯,直接撞向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

“砰——!”

木屑和门板的碎片四散飞溅。正沉浸在欲望中的Krueger只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从背后袭来。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像被一辆卡车撞了一样,被König从你身上撞飞了出去,身体重重地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滚落在地,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König庞大的身躯挡在了你和刚刚被他撞开的Krueger之间。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一脸错愕的Krueger,胸膛因狂暴而剧烈起伏着。

被König从你身上撞飞出去后,Krueger的身体砸在对面的墙壁上,滑落在地。他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涌上的屈辱与不解所占据。

“你他爹的发什么疯?”Krueger捂着被撞疼的肋骨,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是一个误会!”他一边飞快地往身上套着裤子,一边向那个正用足以杀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人解释,“是她……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她让我学狗叫!我才被允许碰她的!而且刚才也是…也是Nikto他先…”

König根本没听他后面说了什么。Krueger的解释在他听来,就是在给自己的暴行编造荒诞不经的借口。忮忌和怒火在他的血液里奔涌。这个贱人…不仅对你施暴,还试图把过错推到你身上……他怎么敢? König一回头,就发现Nikto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出现在了你身边,单膝跪着,正低着头用新的纱布给你做着一次性内裤。他还看见你俯下身在他的那顶金属面具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奖赏般的轻吻。

König看着你和Nikto之间安静而默契的互动,他被忮忌的情绪给撕裂了。

又是这样…他们两个都能靠近你,帮你处理伤口,或是得到你的许可……而我呢?

“……等等…刚才那个,是你答应Krueger…就可以…”König似乎从那段愤怒的、逻辑不清的解释中,抓住了唯一的一条重点——学狗叫,然后被允许加入。于是他没有犹豫,将视线移回你身上,带着急切与委屈,一步步凑了过来。那巨大的身体弯下,声音放低,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呜…呜汪…汪!”他蹲在你床边,大个子缩成一团,那双从面罩下露出的蓝眼睛,可怜地看着你。

做狗,König是专业的。在中学时期,为了得到你的关注,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他都没少像这样,学着犬吠,跟在你身后。只不过那时候,换来的通常是你和你的同伴们刺耳的嘲笑声。

可这次不一样了,他不再是被你单方面羞辱的傻大个。当你准备像当年一样,敷衍地伸手拍拍他的头,给予他一点施舍时,他敏捷地抓住了你的手腕,把你的手拉进了他那个用旧T恤做的头罩里。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股湿热而柔软的触感就包覆了你的手指。他温热的口腔、潮湿的舌头吮吸着你指腹的皮肤,像在舔舐着一根从主人手里丢下的骨头。

不可以…只舔外面。Y/n会感觉不到的……要让…她的指甲里也感受到……

“为什么……Krueger可以,我就不可以?”他的声音从面罩下传来,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忮忌,“是因为……头罩的颜色吗?如果你喜欢绿色的……我也可以换上那种绿色的。”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Krueger戴的那种头纱,对我来说…太暴露了。”他低声补充“不像我的这件,能把除了眼睛以外的地方都严严实实地遮住。而且……那是纱…半透不透的……感觉,就像头罩里的情趣内衣一样。他竟然敢戴着那种东西出门……真是太放荡了,对不对?”

你坐在凌乱的床上,König的蠢话在你耳边环绕,Krueger在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着你这边,脸色阴晴不定。Nikto则已经为你换好了新的内裤和卫生巾,起身退到了一边,沉默地盯着你,好像在观察你对于新内裤的满意程度。

你用手掌把他那颗蒙着布料的脑袋推开。刚才那种湿热而柔软的触感从你的手指间抽离。你的动作不耐烦得像拂开一只黏人得过分的宠物。你将那些还沾着口水的手指在他厚实的作战服上随意地蹭了蹭。

“别舔了,口水都弄到我手上了。”你说道,声音里带着睡意和不耐烦。你的视线从König那件自制T恤头罩,移到旁边Krueger那顶绿色的网纱面罩上,最后落回Nikto那张冰冷的金属面具上。

“我管你们头上戴着什麽,都一样丑。”

König的面罩动了一下,你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懒得看。

是一样丑…还是说,只有我们…才是最丑的… Nikto脑中一个细小的声音发问,但没有得到回答。他后退一步,回到了房间的阴影里。Krueger则是轻哼了一声,没接你的话,自顾自地穿好衣服。

“好累。”你觉得有些疲乏,重新躺回了床上。

但当你往后一倒时,你的背部接触到了那张混着黏腻液体和尘土的床垫。于是你又立刻坐了起来。

你看了看还蹲在你床边的König,他那庞大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座小山。你用手指着他。“你够大,你给我当床垫,”你对他说,“你躺上来,这次我真的要睡觉了。”你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些许生理性的泪水。

“只要……你能好好休息。” König立刻就有了反应,他从善如流地脱掉了还带着些许室外凉意的战术装备,然后在那张不算完好的行军床上躺平。床垫因为他巨大的重量而深深地陷了下去,他的身体把那张小床占得满满当当,肌肉厚实,好一张坚固的发热床褥。

只有我能让她睡得舒服一些…Krueger不够大,Nikto身上又全是伤疤和不会脱的装备,硌人…只有我的身体,最适合她…… König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微微绷着,准备迎接你的到来。

你看他准备好了,打了个哈欠。在你把眼睛完全闭上,趴到他身上那个活体床垫之前,你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地上那一摊由碎瓷片和金黄色果肉组成的狼藉——那是Krueger之前端进来又摔碎的苹果卷。它的香气还残留在空气中。

你朝Krueger那边看了一眼,你觉得他看起来像一只被人踢了一脚却不知道该怎么还击的狗。你看着他,顺便想到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地上那个点心闻起来挺好吃的,”你的声音因为困倦而有些含糊,“一会我醒来要吃五个……”没过多久,你就趴在König的身上,沉沉地睡着了。

于是,你自然没看到Krueger听到你这句话时的反应。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有了些许变化,那是一种从挫败与不甘中冒出的喜悦。然后,他又立刻用一种厌恶的表情覆盖了上去。操他爹的…她把我当成什么了?可以点餐的男服务员吗?还要五个…

他转过头,开始动手收拾起门口那些破碎的门板碎片,动静弄得很大,对着面粉和黄油残渣在发泄着什么。

可是……她竟然想要五个。看来…我没有记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吃甜食… Krueger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那让他感到有些高兴,这高兴又立刻让他自己更加唾弃自己了。等她醒来…我得重新做,还要做得更好吃。不…我凭什么要听她的话。我要让她饿死。

房间恢复了宁静。过了许久,那个一直站在门口的Nikto走了过来。他给Krueger搭了把手,收拾完的那摊狼藉。Nikto又在König充满了警告的注视下,把一件干净的薄毯轻轻地盖在了你的身上。

“她的身体需要恢复,”Nikto没在乎König怨毒的眼神,他对着他小声说,怕把你吵醒了,“你盯着她,不要让她着凉。”

她总算是睡着了。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的女孩…我做对了吗?不…我们还是该把她重新锁回地下的。那样比较安全,对所有人都。 Nikto对Krueger说:“这里剩下的东西你处理一下, König今晚会负责守著她。”Krueger听罢,没好气地点了点头,捡起地上那个已经空了的润滑油小包装袋和几个用过的套子,去了外面的垃圾桶边。

König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会打扰到趴在他身上的你。你的体重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这份重量,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她在我身上睡着了…她终于…… 一股混杂着满足和酸涩的情绪在他胸腔里翻涌。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嗅着你头发上传来的、混杂着汗水和香气的味道,感受着你的呼吸在他胸口带来的轻微起伏。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好像可以一直看到天亮。

Notes: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随便断更去打游戏的,但是大纲都写了好几版了,不写完好可惜。而且就这样不写了跟认输了似的、火了 >:[
不说这些奇怪的家伙了。

被评论哄好了一些,谢谢大家 :3

Chapter 8: 早餐吃五个苹果馅卷哪里甜了?

Summary:

苹果卷/苹果馅卷:Apfelstrudel是奥地利最经典的甜点之一,源于哈布斯堡帝国时期。薄如纸的面皮包裹苹果、葡萄干、肉桂和面包屑,烘烤后香气四溢。常撒糖粉,搭配香草酱或冰淇淋享用,象征维也纳咖啡馆文化的精致与温暖。

Notes:

【点击这里看】SpecGru, Kortac, PMC 都是什么?

“Private Military Company (PMC)” = 私营军事公司,简单来说就是以企业的形式运作的武装力量。它们不是国家军队,但会被政府、跨国公司、甚至私人雇佣,去做安保、护航、训练、战区支援等工作。

KORTAC(KorTac Group)
全称大概是 KorTac Private Military Company。
名字来源于 KorTac = Kor Tactical,就是典型的 PMC 设定。
他们的背景被设定为一个国际性的雇佣兵公司,风格比较残酷、效率导向。

SpecGru(Special Operations Group)
全名是 Special Operations Group,表面上是一个多国联合的特种作战部队。
设定里更接近于一个“联合特战组织”,不像 KORTAC 那样纯商业化,但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单一国家正规军。
有点半官方、半雇佣兵的味道。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你在他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当你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平稳的行驶感,以及身下不再是那张硬邦邦的行军床,而是柔软的皮革座椅。

你动了动身体,薄毯随之滑落。睁开眼时,你发现König的身影就在身侧,他庞大的身躯几乎独占整个后排,你的头枕在他的大腿上。他一手环着你,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战术平板,正在浏览着什么。你抬眼透过车窗,看到外面飞速倒退的是清晨的山间公路,而非昨晚那片潮湿的丛林。

Krueger坐在副驾驶座上,那顶绿色的网纱面罩对着窗外,不知在看些什么。驾驶座上是Nikto,他戴着金属面具的头颅微微转动,正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你的动静。见你醒来,他的视线便移开了。

“睡得好吗?我的兔子小姐。”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Krueger注意到你的动静,他回过头,递给你一瓶矿泉水和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纸包,“托你的活体床垫的嘱咐,我们可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打扰到你的美梦。”

纸包里,是五个烤得恰到好处的金黄色苹果卷。

“绑架勒索可真是份体力活,你知道吗?” Krueger继续说道,从座位旁边拿起一个战术平板,屏幕上的幽光映着他那副网纱面罩。“尤其是当你可能的雇主……和人质的家属,都把你当猴耍的时候。König不擅长跟人交涉,所以这跟进的活儿又被扔到我头上了。”

他滑动着屏幕上的几段通话录音和文字记录,视线没有与你接触,“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有点……出人意料。”

“什么结果?”你问完,咬了一口苹果卷,温热的黄油、焦糖化的苹果和肉桂的香气在口腔中弥漫开。你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抱太大的兴趣,施特劳斯家族大概会为了脸面付一笔钱,然后再派人来把这些绑匪处理掉。L/N家也不会坐视不管,你对这点很有自信。

“昨天,König的电话打给了施特劳斯家,但他…呃,” Krueger在König威胁的注视下改口了,“但他昨天忙着给你当床垫,所以我替他把后续的事情办完了。我重新打了过去,补充了一些信息,也用加密渠道联系了L/N家的几个管事人,还有一些……我们认为可能会在乎你死活的人。毕竟,只单独要一份赎金太亏了。多收几次,才能最大化你这个人质的价值,不是吗?”

他靠在椅背上,从车内后视镜里注视着你的脸。“然后,今天早上,答复陆续回来了。”

“施特劳斯家的回复是,他们对处理一件’有瑕疵的家族资产’不感兴趣。至于L/N家,他们表示长久以来受施特劳斯家掣肘,现在是重新划分权力的好时机,感谢我们提供了这个契机。”

你咀嚼的动作停下了,你看着他。

“不仅如此,”Krueger滑动着屏幕上的几段录像和文字记录,然后把平板转向你。“施特劳斯家还发布了一则声明。说L/N家族的重要人物在昨夜的恐怖袭击中不幸失踪。家族对此表示沉痛哀悼,并将动用一切资源追查凶手。他们的用词很讲究。他们追查的是’凶手’,而不是’绑匪’。你…被他们直接宣告死亡了。”

驾驶座上的Nikto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内。

König则是偷偷地松了口气,他低头看着你,面罩下的蓝眼睛里闪动着光。

太好了…他们不要你了。那我…也就不需要再把你交出去了,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就只属于我了?

Krueger收回了平板,他那顶绿色头纱之下的表情要复杂得多。该死的……复仇的对象,如果已经一无所有了,那还有什么复仇的快感?我这十七年的等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来是我们误会了,你并不是什么’高价值资产’。而是一个压根不重要的、空顶着施特劳斯家女主人名号的、一文不值的宠物而已。” Krueger总结道,“你活着或者是死了,都没人关心。你的存在与否,和那些大家族的利益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原来根本没人愿意为你这条金贵的命付钱,一分钱都……没有。现在的你,已经从一个高价值人质,变成了一个没有所属的…流浪兔了。”

Krueger说这些的时候,视线始终在你的脸上逡巡,期待看到一丝裂痕。任何一种激烈的情绪都可以——崩溃、愤怒、哀求……都可以。但他没有看见。

König环在你身侧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没关系。”König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闷闷的,“他们不要你,我要你。你现在没地方可以去了,你会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对吧?”

他们竟然敢……他们怎么敢不要你?不过这样正好。没有了他们,你就只剩下我了。我会保护你的,谁也不能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你永远都是我的。

你一言不发。Krueger的语调却带上了难以忽略的兴奋。

“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好消息。”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了几下,调出一个信号追踪程序,屏幕上几个红色的信号源正在以专业的战术队形,朝你们目前所在的大致区域缓慢收缩。“虽然你的家人对你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有几个老朋友…非常挂念你。他们搜寻你的行动风格,我们很熟。”

他抬起头,视线越过你,与后视镜里Nikto的视线交汇。

“看这该死的老套路,” Krueger说,“是141。而且带队的人,大概率就是你的老相好,Simon Riley,哦,现在得叫他Ghost中尉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卫星电话,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LT,”Krueger的声音放低了,带着笑意,“别找了,给你省点力气。你的小兔子现在和我们在一起…感觉还不错。”他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给你一个和老同学见面的机会。来之前我们所在的坐标。一个人来。否则…你不会想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他掐断了电话。

你咬了一口嘴边的苹果卷,你不是很想见到Simon。不仅仅是因为你讨厌那个男人。更因为,你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尤其是他,看到你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

你皱着眉头。

“你怎么连他的电话都有?”

你狐疑的目光扫过Krueger,又落到身后的Nikto和还让你枕着大腿的König身上。

“你们怎么还保持着联系?现在还把他叫来,这是想搞什么?Y/n受害者联盟?怎么,想一块来报复我?”你把手上苹果卷的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用那双被绷带缠绕的手擦了擦嘴角沾上的碎屑。

Krueger听了,笑了笑。他收回那个卫星电话,“我说兔子小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一个复仇联盟?为你?还不至于。”他靠回副驾驶的椅背上,“雇佣兵的生活圈子没你想象的那么大。Kortac没少和141打交道,毕竟总有那么些狗屁任务,会让一些蠢货雇主把我们同时摆在棋盘上,有时候当队友,有时候嘛…就要比谁的子弹快一点。搞到SpecGru核心成员的几个加密频率,不值得你这么惊讶。”

她总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联盟…吗?或许一开始是的。我们找到彼此,分享着对同一个人的仇恨,计划着让你付出代价。但这不代表我们的人生里除了复仇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你的眼睛。“别以为他能救你,SpecGru不会允许任务指挥官因为私人原因向PMC支付赎金。” Krueger顿了顿,“就像我说的,你现在是个没有了市场价值的流浪兔了。你和我们现在是一样的,不再受任何组织的庇护了,Y/n。”

他用空着的手,敲了敲窗户。“至于叫他来嘛…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有那么点……私人恩怨的利用价值。把他叫来,不是为了让你叙旧的。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顺便恶心一下Ghost,让那家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保护不了任何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König突然有了动作,他环着你肩膀的手收紧了一些。你听到他闷闷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带着不悦。

“我不同意。” König对着Krueger的后脑勺说道,“我们的任务是处理施特劳斯家的核武器资料,Y/n是附加任务。Ghost……他不在任务列表上。Krueger,你把他引过来,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而且……我不想让那家伙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她只能被我看到。现在这副头发被剪短,眼睛有点红的样子…只有我能看。Simon Riley那个混蛋算什么?他凭什么还能见到Y/n?他当年有机会的时候不好好珍惜,现在…现在Y/n是我的了,我一个人的。 König将脸颊在你头顶的发丝上蹭了蹭,“我们现在应该去更安全的地方,然后……”他似乎也说不出后续的安排,只剩下最本能的欲望:“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找到。”

驾驶座上,Nikto始终没有回头。

“别吵了。” Nikto开口,“他已经在路上了。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到我们预设的地点。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见不见的问题。”

他的视线落在后视镜里你的影子上,声音平稳无波。

“而是…他来了之后,我们该先砍掉他哪条腿。”

König把你搂得更紧了。“他来了,你是不是就不会看我了?”他低声在你耳边不安地说,“你等一下不准跟他说话,听到了吗?他如果碰你,我就把他的手也折断。”

你把嘴里的苹果卷咽了下去,甜腻的味道还留在舌尖上。

“你们的计划漏洞百出。”

你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因他那通电话而凝固的氛围。你从König的大腿上稍稍坐起身,看着副驾驶座上那个刚刚挂断电话的Krueger,眼神里带着评估时的不屑。

“把他单独叫来?你以为特种部队都是傻瓜吗?”

Krueger闻言,他转过身,那顶绿色的头纱正对着你。

“哦,我们的’战略顾问‘开口了。”Krueger说话时带着一点笑意,“看来施特劳斯家的下午茶时间,除了教你怎么花钱,也教会了你评论军事行动。不过很抱歉,我们的工作可不像你在董事会上签几个字那么简单。”

他身体前倾,似乎很乐意为你“科普”一下。

“谁告诉你这是个计划了?”Krueger说,他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些,“这叫即兴表演,兔子小姐。再说,是不是傻瓜,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把他叫来,不是为了跟他坐下来喝茶聊天的。他的队伍很专业,但那是建立在通信和指令链完整的情况下。现在他擅自离队,独自来赴约了。后续部队即使想跟上,也会有延迟。这段时间差,足够了。”

她凭什么质疑我?她以为她是谁?一个指挥官吗?她只是个人质,一个被所有人抛弃的、没人要的…物品。我做什么决定,轮不到她来插嘴。我知道他不是傻瓜,但他有弱点,而那个弱点现在就坐在这辆车上。

König环抱着你的手臂又收紧了些。他那张罩着旧T恤的头罩转向了Krueger。

“所以,这就是你把她带出来的目的?”König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怒意,“当诱饵?Krueger,你让她受伤,又让她睡在地下室。现在还想让她去面对Ghost?你是疯了吗?她既然已经不是个高价值资产了,那她现在就只是…Y/n。我们应该确保她的安全,而不是拿她去当满足你那点可笑复仇欲的工具。”

Krueger他就是故意的。他想让Y/n受伤,他想让Simon Riley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他不关心Y/n会不会害怕。他根本…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有我…只有我在乎她会不会冷,会不会睡得不舒服。他们都想利用她,只有我想保护她。我决不能让他这么做。

你感受到König肌肉的变化,还有那逐渐收紧的力道,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环在你身上的手臂,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大型犬。“喂,别那么用力,你快要把我勒死了。”

König的力道立刻就放松了些,但他依旧没有松开你,只是用脸颊在你的头发上蹭了蹭,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表达不满的咕哝声。

“别像只没长大的小狗一样哼哼唧唧的,” Krueger从副驾驶座上转过身,他看着被你枕在大腿上的König,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嘲讽,“保护她?上校,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她绑架出来的?是谁因为控制不住脾气而扇了她一巴掌的?她不是你一个人的战利品。你那套虚伪的骑士精神省省吧。我们是绑匪,是恐怖分子,是她这最该恨的人。你现在装什么好人?”

“我跟你们不一样。”König说。

“哪里不一样?因为你比我们更高吗?”Krueger反唇相讥。

你听着这两个幼稚男人的争吵,有些想笑。一直沉默开车的Nikto终于开口了。

“她说的没错。”Nikto的声音通过后视镜传来,“Ghost不是傻瓜,Krueger。你这通电话,跟直接对着天空发射一颗信号弹没什么区别。他不会一个人来,就算他表面上一个人来,至少也会有两支狙击小组和一支火力支援分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个职业军人,不是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

Krueger的情绪太不稳定了。他的所有行动都基于仇恨,这会成为最大的漏洞。König则被情感完全绑架了,成了这个人质的私人保镖。他们两个都靠不住。看来……事情又得由我们来收尾。就像以前一样。

Nikto的视线通过后视镜看了你一眼。

“不过,让他来也没坏处。”他补充道,“正好可以测试一下,我们布置的那些新玩具…到底管不管用。把他引到一个地方,比我们满世界去找他、或者担心着他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们要方便多了。既然他这么想见你,就让他见好了。”

他把车在一个岔路口停下,那里停着另一辆更为低调的黑色轿车。

“换车,”Nikto说,打开了车门锁,“我们去下一个地点。Krueger,把我们带来的包裹放到后备箱里,设置好定时器。König,带Y/n上那辆车。从现在开始,收起你们那点无聊的私人恩怨,保持无线电静默。”

König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你从车里扶了出来,让你枕在他的肩膀上。Krueger则从车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走向了这辆车的后备箱。

你们换上了那辆新的轿车。König把你安置在后座,依旧用他的身体给你当靠垫。Nikto坐进了驾驶座,启动了引擎。Krueger最后上来,坐在了副驾驶。车子重新上路。

几分钟后,你们刚刚离开的那辆车,化作了一团绚丽的火球。

König看着你吃完了第五个苹果卷,然后从自己的战术包里又拿出了一个用防油纸包着的三明治。

“你醒来到现在只吃了甜的,”他把三明治递到你嘴边,“那个东西不能当饭吃,对身体不好。”

König举着那个卖相不错的牛肉三明治,他似乎是想让面包的边缘离你的嘴唇更近一点,但又怕碰坏了你脸颊的皮肤。你瞥了一眼那个用料还算扎实的三明治,面包上甚至看得到烘烤的痕迹。

“要你管?”

你的头扭向另一边,拒绝了他递到你嘴边的食物。无论是窗外那片一成不变的山地风景,还是车厢里这三个男人,你都没有心情多看一眼。

“哼。”

你不耐烦地哼了一声,不想再回应他了。König没有强求,他将那个三明治默默地放回到纸袋里。你看了一圈车里的人。你感觉有点无聊,也有点……暴露。你需要一个更私密,更安全的地方。

你的目光落回了König身上,具体来说,是他头上那件罩着脸的旧T恤头罩。看起来还算干净,也很宽敞。你头一低就钻了进去,把脸颊藏进了他温暖的颈窝,像一只受够了外界风雨、躲回巢穴的兔子。

棉布料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你将脸深深地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那里有他皮肤的味道和一点淡淡的汗味,算不上好闻,但却莫名地有种安全感。你动了动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整个人窝了进去。他的颈动脉就在你的脸颊旁有规律地跳动着。

König的身体在你的脸颊蹭上他颈部皮肤的那一刻就停住了所有动作。

她…她把头伸进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König想。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过去的记忆和眼下的处境混成一团。他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看过的、关于兔子习性研究的纪录片。兔子之间会通过互相舔舐对方头部的绒毛,来表达亲近和友好,同时也是一种地位的确认。兔子亚人……也是这样的吗?

这表示……她没有在生我的气?她是在对我…示好吗?我…我也应该做些什么回应才对。对。得让她知道…我知道她的意思了。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终于搞懂了主人暗示的聪明宠物。于是,他低下头,将身体向你的方向更凑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在你那只因埋首的动作而露在外面、轻轻颤动的兔耳内侧,笨拙地舔了一下。

他的舌头宽厚而湿热,刮过你耳朵内敏感的皮肤,一个湿润而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干嘛啊!脏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你没有半分犹豫地,把你的脑袋从他的颈窝里抬起,狠狠地顶了他没有防备的下巴一下。那一下撞击让König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痛呼。你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快从从他的T恤面罩里钻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你揉着你的兔耳朵,然后气哼哼地重新窝回他的大腿上,蜷成一团,看样子是不准备再搭理任何人,就打算这么躺到目的地了。

König捂着被你撞疼的下巴,看着重新躺下去的你,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无辜和委屈。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吗…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你躺在他腿上的姿势让你正对着他的腹部。在你准备闭上眼睡个回笼觉时,你的视线被某个地方吸引住了。隔着一层厚实的作战裤布料,有一个即使是在放松状态,也依然很显眼的鼓鼓囊囊的形状。好奇心取代了睡意,你没多想什么,直接伸手握了上去。

那根被粗糙布料包裹着的物件,在被你握住的瞬间便不安地跳动了一下,温度也在迅速升高。König整个身体都绷直了。你清晰地听到面罩下传来一声被压抑的、因为紧张而倒抽的吸气声。

她…她在做什么……她在…摸……不行…Krueger和Nikto还在车上……可是……我…我好像控制不住了…该死的,都怪我。我刚才为什么要舔她呢?现在好了…她生气了,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了… König的脑子一片混乱,但他不敢、也不想阻止你。他眼睁睁看着那片被布料包裹着的鼓胀之物,在你的掌心里迅速地变得硬挺、灼热。

你的手没有停下。你用手指隔着布料揉捏着,感受着它在你掌中一点点变化的过程。尺寸可观,温度也很烫,隔着这层厚厚的裤子都能感觉到它的脉动。你把它当成了一个解闷的玩具,变换着手法去按压、挤弄。

König的呼吸再次停住了。他的大手悬在你身边,似乎想阻止你,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他的大腿肌肉全都绷了起来。

就在你准备把那条束缚着灼热欲望的裤子拉链彻底拉开时,这辆一直平稳行驶的轿车猛地向右一甩,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惯性使你整个人都向一侧倾倒,差点从König的大腿上滚下去,那只不安分的手也因此被迫离开了目标。

“吱嘎——”

一声急促的刹车。Nikto停下了一切。你稳住身体,从König身上坐起。

车停在了一栋废弃的二层小楼前,四周是稀疏的树林,地上的落叶堆积得很厚,看上去很久都没有人来过。小楼的窗户大多都破损了,外墙的油漆也斑驳脱落。

“到地方了,”驾驶座上的Nikto熄灭引擎,他透过后视镜看着你们,声音平静得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接下来,按我们之前预演过的流程走。”

他说着推开车门,背上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黑色装备包。“一个小时后,我会就位。在此期间,通信静默。如果’包裹’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优先确保我们自己的安全。”他最后这句话是冲着你身后的König说的。

Krueger没有看你,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箱子,开始在小楼周围的树林和建筑入口处忙碌起来。布置传感器和绊索炸弹。你透过车窗看到他在一扇窗户的下方安装了一个定向阔剑地雷。他的动作精确而利索。

König把你从车上抱了下来,他的身体还带着被你玩弄之后尚未完全平复的些许僵硬。他没有把你放下来,而是用一只手臂将你圈在他的怀里。

“你也听到了,” König低头对你说,T恤头罩下的呼吸喷洒在你的头顶,“在Simon离开这儿之前,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待在我身边。不要试图跑,也不要想着那个家伙能救你。不然…”

“不然怎样?”你靠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仰头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不然,你就会受伤,到时候又要被绑起来了,” König把你抱得更紧了些,“我不想再看见你那副样子。”

他把你抱进了二楼一个还算干净的房间,这个房间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户,已经被Nikto用木板和铁钉从外面封死了。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垫,什么都没有。他把你放在床垫上,自己则坐在唯一的出口——门口的位置,巨大的身体像一堵墙,彻底封锁了你的去路。你清楚地看到,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侧枪套上,随时可以拔枪。他低着头,没有再看你,开始仔细地检查起弹匣和枪支的状况。房间里只有金属部件拆卸与组装时发出的、清晰而规律的响声。

一个多小时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房间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只有三声短促的敲击。König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站起身,你听见Krueger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Nikto已经抵达D点,视线良好。我在周围设的运动传感器也全都激活了。现在…就等那位传说中的’幽灵’上门了。Ghost没有让我失望。他在十五分钟前切断了与其它人的所有通信,正在高速向这边移动,无线电监测显示,他周围没有任何支援单位。” Krueger顿了顿,“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把他引到哪里?” König问。

“就引到这儿的一楼客厅。我会留下一把没有弹匣的手枪和一件战术背心在那里,伪装成我们被临时召回后匆忙离开的假象,” Krueger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你说…等他找到那些用你的头发,和染着你的血的绷带布置好的’线索’时,会是什么表情?Nikto会全程盯着他,只要他踏进致命范围,我就会引爆主客厅地下的…”

Krueger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König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他T恤面罩下的视线落回了你的身上。你注意到了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你与门口之间的细微动作,就仿佛…想要把那席谈话隔离开。

你靠在冰冷的墙上,抱住双膝,安静地听着他们的计划。过了很久,久到Krueger已经离开了门口,König才重新开口,他的声音比刚才要低很多。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低头看着你,目光透过那件黑色旧T恤上为眼睛开的两个洞望向你,你能感觉到里面全是不安,“如果你害怕…你可以,就像在车上那样……抱着我。这样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就听不见了。”

你摇了摇头。

“我没感觉。”你说道。你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似乎比你更无措的男人,你忽然觉得眼前的闹剧和昨晚的缠绵都无比乏味,你舔着卡进你牙缝里的苹果卷残渣。

我确实…什么感觉也没有。那个叫Simon的男人,他来了也好,不来也好;活下来,或者死在这里,对我又有什么区别?这个戴着可笑面罩的家伙…是真的以为我会在乎吗?

你闭上了眼睛。

Notes:

管Ghost叫Simon Riley算不算网友突然点名到姓叫他的真名?

作者有话说

调理好了!
因为我知道了,骂主播的这些人不是我的读者!是莫名其妙路过别人家门口就开始乱叫的奇怪的家伙,真的完全不用理 c:
这些家伙骂的甚至不是我——它们根本不认识我,骂的也不是我的文——因为它们根本就没看!
只是看见‘霸凌’两个字就应激狂吠的,思考能力堪忧的易怒怪人在发泄戾气。

Chapter 9: Ghost,中尉?

Summary:

It's not easy to capture a Ghost

Notes:

Emo kid 指的是深受Emo文化影响的青少年群体,主要出现在2000年代。特点是通过音乐、穿着和态度来强化自我认同:常听Emo摇滚或流行朋克,衣着多为黑色T恤、紧身牛仔裤、铆钉腰带,配长刘海遮眼和浓重眼线。Emo kid常在社交平台或日记里表达孤独、抑郁、恋爱痛苦等情绪,有时带有戏剧化的“伤感姿态”。与Goth相比,Emo kid更青春、外露、情绪化,氛围是“浪漫化的痛苦”;而Goth群体则更偏向审美与哲思。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你靠在König的臂弯里休息,体力恢复了些许,但无聊感又重新爬了上来。无论是刚才对König身体的玩弄,还是那已经进了你肚子的五个苹果卷,瞬间的食欲被满足后,剩下的只有空虚。你想起Krueger刚才的那通电话,还有那个许久没有出现在你生命中的名字。

你抬起头看着König。

“喂,和我讲讲Ghost的事。之前Krueger说,我们现在得叫他Ghost中尉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问题让König那正在擦拭枪管的动作停住了。他没有看你,目光依旧落在他手里的金属部件上,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斟酌该怎么回答。房间里只听得到他用擦枪布摩擦金属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你看到他的下颌线动了一下。

“他…”König低声说,他的德语口音因为情绪而显得更重,“他毕业以后就直接去参军了。身体素质测试好像……还不错。中尉,就是一个军衔。军队里…都有的。”他似乎很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只是用最简单、最不带感情的词汇来回答。

为什么她又要提起那个名字?她明明已经在我身边了。是因为我刚才没有让她满意吗?不…不关我的事。她只是……好奇。对,就是好奇而已。我只需要告诉她一些最基本的事实,她很快就会失去兴趣了。我不能让她觉得我还在忮忌…那个讨厌的…家伙。

“你没说重点,”你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是问,他是怎么从那个戴着黑口罩、看起来随时都会死掉的emo,变成一个中尉的?军队里那么多毕业生,他听起来……混得最好。”

“他运气好。”König把一只手放在了你的头上,他的掌心很热,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你新剪的短发。“有些任务…需要不在乎自己命的人去做。他就是那种。听说他很会杀人,比教科书上教的还快。长官们都喜欢用这种听话的工具。升职…也快一些。”

他的解释很苍白,试图将对方的成就归结于某种“功能性”,而非能力。

我不该跟她讨论这些。她知道得越少,就越不会对那个混蛋产生兴趣。我要让她知道,我比他强。我以前在奥地利军队还是上校呢,比他那个区区中尉高四级。我能保护她,而他只会伤害她…那个贱男人不知道在以前用了什么低劣的手段,让她去怀了两个他的孩子…明明我才是那个更好的选择…

你正想继续追问,一直保持静默的无线电通讯器里,突然传来了Krueger的声音。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被电流干扰后的杂音,那幸灾乐祸的语气不加掩饰。

“König上校,看来你对老同学的近况不太了解啊,需要我帮你补充一下吗?我们的兔子小姐既然好奇,不如就让她听听她那位旧情人的光辉事迹。”

König的身体又是一僵。他抬起头,似乎想对着通讯器说些什么,但被Krueger抢先了。

“人家Simon Riley,现在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中尉。他出身SAS,英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现在是那支代号141的国际特遣队的二把手。我们圈子里,大家都叫他Ghost,” Krueger的声音顿了一下,“因为所有见过他的人,最后都变成了真的鬼魂。”

这个混蛋,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还非要当着你的面说。他想让你知道Simon现在过得很好,很有成就,比我…… König擦枪的力道加重了些,恨不得手里的枪就是某个戴着情趣头纱男的脖子。

“看看,人家现在多风光?漂亮的军功章,响亮的名号…而我们呢,只能在这种发霉的破房子里,靠绑架女人来挣点辛苦钱,” Krueger的声音像是在感叹,“同样是从艾森兰出来的,人跟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你说对不对?”

Krueger的话还没说完,另一道更冷硬的声音便强行切入了频道。是Nikto。

“通讯频道里,禁止聊与任务无关的废话,Krueger。”Nikto说,“收起你那套挑拨离间的把戏,监控你的区域。如果再发出这种无意义的广播,我会暂时关闭你的发射权限。听明白了?”

无线电里传来Krueger的一声轻笑,他回道,“行行行,您说了算。”之后便恢复了安静。

房间里只剩下你们两个人。König把你重新搂进怀里,那颗戴着黑色面罩的头低了下来,贴着你的脸侧。

“你别听Krueger胡说,”König闷声闷气地说,他的呼吸喷在你耳廓上,“中尉…也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等下他来了,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打倒。让你看看,我比他厉害多了,好不好?”

他的手掌覆盖在你被绷带缠绕的手腕上,大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纱布的边缘。

“他们都说…那个叫Ghost的,作战能力仅次于Price队长,他们…整个队伍都是精英。他一个人,就屠杀过一个装备精良的贩毒集团,还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而且,他有一次差点就被烧死了…结果他也活了下来。很多人都怕他。”他复述着一些他听来的传闻,语气却带着些不甘,“他现在…”

König的话没说完,便猛地收住了口。他把你抱得更紧了,那颗戴着面罩的头颅埋进了你的颈窝里。

“他再厉害,现在不也得一个人来送死,”König说,语气像是要说服自己,“而且…他都快死了,你就更不用怕他了。还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我会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他放在你手腕上的大拇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许,然后又立刻放松。你感觉到了他胸膛里传来的,心跳声的震动。

“随便吧。”你的反应平淡,你盯着König手里那把被他擦得发亮的枪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开了。房间里的空气有点冷,于是你任由König抱着你,甚至主动往他那具宽厚的身体上靠了靠,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些,汲取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她说随便。她到底懂不懂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还是说……在她看来,我们、Ghost、还是那该死的施特劳斯家族…对她来说都没有区别? König感受到你的靠近,他将你搂得更紧了一些,想用他自己的体温隔绝掉所有让你感到寒冷的外界事物。你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让他的思绪也平静了一些。

房间外的一切声音与你无关。你什么都不想关心。

房间恢复了安静,无线电频道里也只有电流的沙沙声。你又有些犯困了,就在你以为可以就这么再睡一会的时候,那一直沉默着的通讯器里传来了Krueger压抑着兴奋的、短促的呼吸。

“他来了…我看见他了,” Krueger压着嗓子笑,像个三流的体育赛事解说员,“各位观众,我们的头号大明星已经登场了。就在A-7区震动传感器的最边缘,看这速度,他爹的简直像是在参加奥运会短跑一样…那个戴骷髅面具的贱人,他的移动路径完全避开了我们设置的绊索雷…”

怀抱着你的König微微动了动,你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加快,呼吸更沉重,他将你带向房间更深处,让自己背对门口。Krueger那兴高采烈的播报声只持续了几秒钟。

“等等……信号闪了一下……他好像停住了。”Krueger的声音里多了些疑惑。“不可能…那个位置没有任何掩体,他…该死的,信号消失了。”

“Nikto?”Krueger的语调变了,“你那边什么情况?D点能看到他的位置吗?他有没有可能已经……”

“没有,我的视野很干净,主楼周围三百米范围内没有……” Nikto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戛然而止,只剩下一阵刺耳的、高频的电流噪音。

“Nikto,听到请回话。重复,D点,回答!”Krueger的声音里带上了焦躁,“操他爹的…信号屏蔽吗?现在轮到这家伙玩这套了?!操他爹的…那个混蛋肯定是优先处理我们的狙击手了。”

König放下了手里的枪,将你完全护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他侧耳全神贯注地听着无线电里的动静。

然后,那阵噪音声也消失了。通讯频道里,彻底安静了。

你感觉到König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Krueger,” König对着他自己手边的通讯设备低声说道,“你还在吗?”

杂音断断续续地挤进来,Krueger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无法掩饰的喘息,像是正在快速移动。“他还在这片区域…我在用热成像扫描,但这该死的…到处都是干扰信号!那混蛋身上肯定带了军用级的ECM!我的传感器网络被他黑了!我现在只能……”

他的话音被外力强行截断。你听见通讯频道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又是一声布料摩擦声,然后便彻底安静了下来。甚至连电流噪音都没有了。

“Krueger?报告你的情况。”König的声音低沉而冷硬,是你很少听过的语气,他在你身边从不用那种声音说话。

无线电里只有无情的空白。

König站了起来,动作冷静而迅速。他拉开突击步枪的保险,转头看向你,“待在这里,别动,也别出声。”

他贴着墙壁,缓慢地挪到门口。半掩的房门留着一道狭窄的缝隙,走廊的昏暗灯光透了进来。

忽然——一楼传来了轻微却清晰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踩在满是灰尘的木地板上,没有试图掩饰,规律而沉稳。他来了。

那个在几分钟内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了两名专业佣兵的幽灵,现在正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

你躲在床垫后,只能听到楼梯因承重而发出的、一下又一下的“吱呀”声。König背对着你,他端着枪,对着门口,全身紧绷在一个随时可以开火的状态。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下一秒——

“咚!”房门被猛地踹开,门板震动,一颗黑色球体被甩了进来,在木地板上咚咚滚动。

“闪光弹!” König爆吼,立刻背对门口,用巨大的臂膀护住头。

你来不及反应,刺目的白光瞬间炸开,像是太阳突然在房间里升起。刺耳的巨响震得耳膜发麻,你眼前一片煞白,耳朵里嗡嗡轰鸣,整个世界瞬间失真。

在这短短几秒感官被剥夺的真空里,激烈的交火骤然爆发。

突击步枪的点射声,子弹穿透木墙时的碎裂声、木屑飞溅声交织成一片。灰尘、火药和硝烟的味道扑面而来。

König庞大的身影挡在你面前,一边持续还击,一边用身体替你承受来自门口的猛烈冲击。子弹打穿床垫,打在墙壁,木屑和灰尘雨点般飞溅。

“嘭——”一种压缩气体的发射声掺入枪声。

König的身体晃了一下,却没有倒下。他继续还击,动作没有停顿。紧接着两声类似的“噗嗤”声传来,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一步。这次你看清了,他的背部、肩膀、大腿上插着数支黑色麻醉镖,尾部针头还在微微震动。他因为体型巨大,麻醉剂没能立刻让他失去意识,但他已经无法行动了。他庞大的身躯依旧固执地挡在你和门口之间。

交火声停止了。

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弥漫的硝烟味呛得你喉咙发涩。König巨大的身体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步枪从他脱力的手中滑落。“别……”他含混地说道,视线已经开始涣散,“别碰她……”

一个高大的、全身被黑色作战装备包裹、脸上戴着骷髅面罩的身影从弥漫的烟雾中走了出来。他跨过König的身体,出现在你面前。他的手里端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步枪,枪口还冒着青烟。他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König,又落在了被护在墙角的你的身上。你头发凌乱,手腕上缠着绷带,样子狼狈不堪。

他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迈过König的身体,朝你走来。一股混杂着硝烟、寒冷空气和某种金属清洁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König想阻止他,但身体已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从他身边走过。

走向你。

他在你面前停下,向你伸出了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

你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在他因为居高临下这个姿势而放松戒备的瞬间——

你的身体向前倾,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手指擦过他坚硬的战术背心,准确地握住了他腰间配枪那冰冷的枪柄。这个动作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你的手指发力,将手枪从枪套中拔了出来。

金属的触感是如此熟悉。你的拇指行云流水地推开保险,另一只手拉动套筒。

“咔哒””一声。清脆的上膛声。

冰冷的枪口,已经稳稳地抵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心脏的位置。

“别动。”你听见自己的声音,“退后。把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放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

他看见你时在想什么?

Simon “Ghost” Riley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对他来说,潜入一座被敌人占据的建筑,清理外围,拆除陷阱,找到人质——这只是一套肌肉与神经早已熟练到厌倦的程序。

在踏上那段木制楼梯之前,他的脑子里只有地图、角度、呼吸和扣动扳机的时间差。他闻到了空气里残留的、微弱的苹果卷的甜味,也看见了地上那些尺寸不一的军靴留下的印记。三个人。狙击手应该是第一个被清除的目标,Nikto。陷阱专家在主楼,Krueger。负责看守的,应该是在身体对抗上有优势的,König。

然后才是人质…Y/n。

他的视线穿过烟雾,看到了你。蜷缩在墙角,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沾满了灰尘,手腕上缠着渗出血迹的绷带。让他想起了他在做屠夫学徒时,案板上被拔掉了爪子和牙齿,只能等待被宰割的动物。

就是这样。

Simon Riley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这个画面,他曾在那些被回忆、被疼痛、被精神折磨到无法入睡的夜里,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成真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把他当成基因库和玩物的女人,如今只能这样破碎无助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

令人愉悦的战栗从他的后背升起。这是复仇的快感。与血腥的、暴力的狂喜不同,这是某类更高级的、掌控权柄的满足感。你的一切都被剥夺了,你的骄傲,你的美丽,你的权力,甚至你的自由。现在,你只能仰视他,等待他对你命运的抉择。

他是来算账的,但不是用某个被女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会用的那种幼稚的方式。残忍地杀死一个人太简单,也太便宜你了。他要的是让你活着,让你清楚地看到,当年你对他造成的伤害,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而你,则从一个位高权重的掠夺者变成了任他处置的猎物。他要让你在清醒的羞辱中看到你和他之间现在真正的差距——你无法再伤害他,而他却能随时轻易地碾碎你。

他用了麻醉枪。

他的行动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带走你,而不是在这里与Kortac的佣兵爆发一场没有意义的火并。这些人是专业的雇佣兵,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等于给整个141,给Price招惹上一个实力强劲的敌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把整个队伍拖下水。这是Price教给他的——纪律,还有责任。他的个人复仇不该损害团队利益为前提。所以,只需要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就足够了。无声潜入,优先处理狙击手,用EMP瘫痪通信和电子设备,再用闪光弹和非致命性武器强行突入,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包括König的体型需要的麻醉剂剂量,也包括Krueger会布置的那些小玩意儿。他预测了战场上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

他在脑中也设想过很多种你见到他时的反应——惊恐的尖叫、喜极而泣的求救、或因被抛弃而歇斯斯里地咒骂。这些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他原以为自己会享受在你面前展露他现在的力量,看看你这个曾经随意就能决定他人生的女人在被所有人抛弃后,被她最看不起的人拯救的模样。

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一幕。

你会在他终于来到你面前,为你清除掉所有阻碍,向你伸出手的时候——用他的配枪,他的P226。那支陪他出过无数次任务,杀过无数敌人的枪。抵住他的胸口。

…真是有意思。

烟雾还在房间里弥漫。他的呼吸因为高速运动而产生的些许紊乱已经平复了。他的目光从抵着他胸膛的枪口缓缓上移,落到你那双缠绕着绷带的手上,然后,是你那张比他记忆里更成熟、也更狼狈的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沾染了尘土的、不合身的男式衣服。你眼中没有丝毫畏惧,更谈不上…需要被拯救了。

那双蜜糖色的眼睛里只有一种他非常熟悉的、玩味的审视。就像当年在艾森兰,你评估一个玩具是否好玩时一模一样。

评估他。

这个蠢女人。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大的麻烦吗?两个显赫家族已经公开抛弃了她,Kortac那帮疯子随时有可能翻脸杀了她,她还妄想着能一个人解决问题。除了我,已经没有人会管她的死活了。

“这是你欢迎老同学的新方式?” 他往前走了半步。枪口因为他的动作更深地陷进了他胸口的装具里。“用我的枪指着我?”

你的手指扣在扳机上。

“你疯了吗,”他开口,声音通过面罩传出来,嘶哑而低沉,“放下枪,Y/n。我是来带你走的。”

扣下去。她应该扣下去的。只要她扣下去,这里所有纠缠不清的线就能一刀两断。没有凭空冒出来的孩子,没有屈辱的过去,没有无法宣泄的恨。干净。这会是一个足够干净的结局。 他想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没有退后,他反而继续向前,用自己的胸膛主动迎接你冰冷的枪口。“这里可不再是你的游乐场了。这些人会杀了你。只有跟我走,你才能活下去。”

“麻醉剂的效果持续不了多久。”他的视线落在倒在你脚边的König和他身上的麻醉镖上,“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组织的即时定位器,如果他们醒了并联系救援,Kortac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收拾残局。届时,就算是我也无暇顾及一个身处险境…又不知道谁才是敌人的女人了。”

“他们不要你了,”他继续说,“L/N和施特劳斯,所有人都抛弃了你。你现在一文不值。只有我还愿意为你……冒这个险。”那双藏在骷髅面罩下的眼睛盯着你,那眼神似乎能穿透你,看到你背后所有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我数到三,Y/n。”他戴着战术手套的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安抚的手势,“把枪给我,我们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你没有别的选择。”

——

手里那把P226的触感让你觉得愉快。

枪械在你手中的感觉很好,非常好。金属的重量与线条,完美贴合你的手掌。从它离开枪套,被你的手指掌握住,再到握把上防滑纹理的粗糙,都让你因为长久以来无所事事而有些倦怠的神经末梢重新活跃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切实地将力量握在手里的感觉。你已经僵硬许久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这个弧度因为内心深处的愉悦感而不断扩大,最终,在你抬头时,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微笑。

你的目光越过那截指着他的枪管,看向他那双深藏在骷髅面罩破洞后的眼睛,棕色的。这双眼睛与你的儿子Samuel的一模一样,却又和那孩子的眼睛有某种根本上的不同。Samuel的眼睛里总是盛满了被你惯出来的、有恃无恐的慵懒与放纵;而眼前的这双,那里面没有光,只有一片沉寂的、被压缩了无数次之后的黑暗。你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艾森兰的医务室、图书馆还有那些隐秘的角落里你看到过的、这双眼睛里的种种神色。

愤怒的,屈辱的,忍耐的,麻木的。

在过去,你也没有错过他那双眼睛偶尔流露出的,对你的渴求。但你只觉得那恶心,你会在他不小心差点用嘴唇碰到你的时候扭过头,也会在他低声叫你的名字时用伤人的话语、恶意地戳弄着他那颗已经布满伤痕的心脏,让那双棕色的眼睛重新染上仇恨的颜色。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要放下枪?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这多好玩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你抬起手。你甚至没有瞄准,只是凭着直觉把枪口指向了他眉心,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你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砰——!”

近距离的枪声在封闭的房间里炸开,震耳欲聋。你重心不稳,强大的后坐力顺着枪身传递到你的手腕,再震到你的全身,让你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倒,柔软的床垫接住了你。但你没有松开手里的枪,那双蜜糖色的眼睛依旧紧紧地锁定着他的位置,你的笑容因为这一下猛烈的撞击而加深了,嘴角咧得更开。

Ghost的反应快得不像人类。在你扣下扳机的前一瞬间,他的头颅已经以一个超乎常人反应速度的角度向旁侧猛地偏去。子弹擦着他面罩的边缘飞过,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撞出一捧白色的粉尘。

被冲击波命中的骷髅面罩承受不住这股近距离的动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白色的碎片混合着固定用的金属卡扣向四周飞溅开来。

你翻滚着卸掉跌倒的力道,手臂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在Ghost因为面罩破碎而产生零点几秒迟滞的瞬间,再次举起了枪。

“砰!砰砰!”

你对着他翻滚躲避的方向又连续开了几枪,子弹追着他的身影,将木质地板打出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孔,木屑纷飞。

“喂,”你朝着那边喊道,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别躲了,让我看看你的表情。”

你的行为彻底关闭了所有和平解决的可能性。Ghost的战术背心下,那片曾被你枪口抵住的胸膛起伏着,但他的动作依旧没有任何慌乱。子弹还在他上方呼啸,他却像没有听见一般,那双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正快速地在他的腰间装备带上摸索着,寻找着备用的麻醉手枪。

她疯了。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这是Simon脑子里闪过的唯一的、不属于战术分析的念头。但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原因。这个疯女人必须被立刻控制住,然后带离这个地方。再耽搁下去,Kortac的增援随时会到。

他找到了那把备用的、装填了高浓度镇静剂的麻醉枪,动作迅速地检查了气瓶压力。只需要一次机会。只要你再次开枪,在他探出掩体的那一瞬间,找到你所在的位置…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零点二秒内让你睡过去。

他等待着。你下一发子弹的声音就是他的进攻信号。

他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用最短的时间,把你放倒、打晕,然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出去。

就在Ghost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你身上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阴影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接近了。是König…他靠着最后仅存的那点清醒,用自己手指硬生生把他插在大腿和后背的几枚麻醉针全都拔了出来。伤口因为动作还在往外冒着血。而他的掌心里,就握着那几支沾满了镇定剂和他自己的血液的黑色飞镖。

在Ghost 他重新抬起武器,准备瞄准你的瞬间,König 将掌心里那唯一一支针管完整的麻醉镖,狠狠地插进了Ghost暴露出来的大腿。尖锐的金属针头穿透了坚韧的作战裤和里面那一层皮肤,将剩余的全部镇定剂,直接注射进了对方的股动脉里。

“你他爹的…”

Ghost只觉得大腿外侧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那即将指向你的麻醉枪枪口也随之垂下。他猛地转身,用手肘向后全力击打,但为时已晚。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混杂着药剂剂入体后的麻痹已经迅速通过血液循环,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手里的动作一滞,双腿发软,意识在飞快地流失。

该死的…这是…他转过头,看到了身后König那双因为药剂生效而彻底涣散的蓝色眼睛。

“我说过…”König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别碰…她。”König那庞大的身躯在完成这最后一次攻击后就重重地倒在了Ghost的身上,彻底地把他压倒在了地上。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摔成一团。König彻底失去了意识,那只刚把针头扎进去的手无力地垂在Simon的腿边。

“呃……”Simon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他低头看了一眼扎在自己大腿上的黑色镖尾。因为体型的差异,和他因为剧烈活动而加速的血流,药效在他身上发挥得远比在König身上要快。

刚刚才热烈起来的游戏似乎结束得太快,空气重新安静下来。你觉得有点扫兴。你慢慢地从床垫上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那两个叠在一起的男人身边。

Ghost的呼吸已经明显变得沉重,透过破碎的面具,你能看到他咬紧了牙关,脖子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显。他盯着你的目光里不再有任何算计,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杀意。让你觉得他如果现在手里有一把真枪,他会毫不犹豫地在你身上打空整个弹匣。

“你这个蠢货…”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麻醉剂已经开始影响他的舌头,“你跑不掉的…就算我死…也会把你…拖下去。”

“是吗?” 你在他面前停下,弯下腰,用那把刚刚还指着他的手枪枪管,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那张线条硬朗的、沾着灰尘的脸面对着你。他的半边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可你现在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了…嗯…叫什么来着?Ghost,中尉?”

你满意地看到他因为你的触碰和话语而瞳孔收缩,那极力压抑着屈辱和暴力的眼神。太有趣了。

“别那样叫我。Y/n,你到底想…做什么?”他低声问。麻醉剂让他的声音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但其中的危险意味却丝毫未减。

Notes:

听小柯讲,那Gho去的故事...(再玩谐音梗...)
《三佣兵抓鬼》《Kortac三男大战狗斯特》《鬼抓到三个落单的Kortac雇佣兵》

她应该扣下去(扳机)那段独白是气话,不是想死…呃,或者说,是被Y/n气得想死了(形容程度)

Chapter 10: 指检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凭什么?”你气鼓鼓地上前一步,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手里刚连续发射过的P226枪身还留有余温,你用它冰冷的枪托一下下地敲打着他那张只剩下一半的面具。“我听说现在大家都这样叫你,为什么我不能叫你Ghost中尉?”

“我就叫!Ghost中尉!LT!Lieutenant!”你说一句敲一下,手中的枪被你当做了小孩子赌气时挥舞的木棍,金属与硬质聚合物面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破碎的面具戳到了他的脸,让他喉咙里挤出一声因为疼痛而产生的闷哼,你看到他的下颌线因为疼痛收缩了一下。他的反应让你满意极了,你又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问…我到底想做什么?呵呵…”

你看着那双棕色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什么。你懒得仔细看。他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撑在地面上,试图用还能调动力量的双臂撑起身子,但那已经扩散到他全身的、高浓度的麻醉剂沉重地拽着他的神经与肌肉。

“你忘了吗?Simon。”

Ghost的呼吸停了一瞬。你没用他给自己起的那个代号来称呼他,而是直呼那个他早已埋葬、甚至是他自己都已经感到陌生的名字。那个在艾森兰,在少年少男屈辱与温热的喘息中,被你呼唤过无数次的名字。

你随手把那把沉重的P226扔到一旁的床垫上,金属砸进棉絮里。你蹲下身,开始在他那身繁复的战术装备上摸索起来,略过他战术背心上坚硬的插板、弹匣包、还有各种用途不明的装备,你最后从他的大腿外侧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战术匕首。刀柄冰冷的菱格纹理在你手心里留下印痕。

“真的…不记得我对你做过什么了吗?”你用刀尖划过他面罩残留的布料,挑开了缝线,把它一片片揭开、拆掉,碎裂的白色聚合材料与金属卡扣落在了地上。他的脸完整地暴露在了你眼前,轮廓比你记忆里要更硬朗些。他的嘴唇因为愤怒与压抑正紧紧地抿着。金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几缕发丝贴在他的额角。

不…住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别碰我…Y/n…他想挣扎,但药效让他连动一下手指头都感觉费力。这无力的感觉如此熟悉,熟悉得让他胃里翻搅起一阵恶心。Simon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麻醉剂似乎无法完全压制住他因为创伤回忆而产生的生理反应。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想要蜷缩、退后,但他的身上还压着另一具庞大的身躯,让他动弹不得。

“或许,我们应该复习一下?”你说着,将那锋利的刀尖,顺着他的作战服衣领往下滑。

刀刃在他的战术背心上划出一道白痕。你想伸手去碰他的裤子,但他身上这套装备实在是太复杂了,各种卡扣和绑带,把你想要一探究竟的手指挡在了外面。“啧。” 你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决定不再费劲去解开那些复杂的扣子了。

“...小心点,” Simon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他的呼吸因为你的动作而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为药物,还是因为你的行为,“我前胸的弹匣包后面…有铝热剂手雷。你如果割到引信…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液态。”

你割向固定带的刀刃停住了。你抬起眼,看向那张表情因压抑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哦?你是不是忘了,我也从艾森兰军校毕业的?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偷懒…”你手中的匕首重新开始了切割,精准地绕开了所有可能的爆炸物,只是切断那些束缚的带子,“但识别并拆除这些东西的常识,我还是会的。别小看我,Ghost中尉。”

你挥动匕首,锋利的刀刃轻松地割开了坚韧的尼龙带,挑断了固定附包的缝线。你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身上那些碍事的东西都粗暴地拆了下来——备用弹匣、烟雾弹、医疗包,还有那个他刚才试图用来对付你的麻醉手枪,全都被你毫不珍惜地割断带子,丢到了床垫底下。

做完这一切,你又看向了昏迷的König。你同样搜了他的身,把他腰间的手枪、绑在大腿上的备用弹匣和匕首也都没收了,全都塞进了那个已经被战术装备填满的床底。

现在,你们三个人之间唯一拥有武器的只有你了。

你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试图将压在Ghost身上的König弄开,但他实在是太重了。这个接近七英尺的肌肉巨人,昏过去以后沉得像一头冬眠的熊。你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只是纹丝不动地趴在那里。“喂!起来了!” 你气得抬脚,在他那宽厚的背上踹了好几下,除了让自己的脚底板有些发麻,那个昏迷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啧,真是个废物。”你低声骂了一句,目光落回了被压在下面、呼吸愈发困难的Simon身上。König大部分的体重都压在他的胸腔和腹部。

你蹲下身,拍了拍Ghost的脸。“喂,还活着吗?”你问。

Simon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的嘴唇没有了血色。长时间的胸腹部压迫让他的呼吸变得短促。他抬起那双被药效染上些许朦胧的棕色眼睛,沉默地瞪着你。

“他太沉了,你也来帮把手,”你命令道,用你的膝盖顶着他结实的腹肌,方便他发力,“自己往旁边翻一下,还是说,你想被这头肥熊一直这么压着?”你顺嘴用了当年给König取的羞辱性外号之一,Simon对这个称呼有印象。

她…她让我在这种情况下…帮忙? Simon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何等的羞辱?让他自己出力,为对方接下来对他施行的侵犯做准备?但他知道,再被König这么压下去,他可能会在被你玩死之前先缺氧昏过去。

Simon看着你的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除了仇恨,此刻还多了一些别的、难以言说的东西。屈辱。还有一种他原以为永远不会再体会的感觉——无能为力。旧日目睹同学被起绰号欺负,却因为顾及自身的未来而选择了沉默的怯懦,那些回忆与眼下的无力混合在一起,让羞辱感加倍灼烧。

“…操…”他无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用尽了全身那为数不多的、还能被他调动的力气。他配合着你推搡的动作,将还能活动的左臂撑在地面,用肩背发力,艰难地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在你们不算默契的“合作”下,他们两人的姿势终于发生了变化。

该死的…她…她是故意的。她明知道我动不了…她就想看我这样…像条虫子一样挣扎。

房间里只听得到衣料的摩擦声和沉重的喘息声。一阵翻滚后,两个人的位置终于对调了。König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仍然深度昏迷。而Simon则趴在了König的身上,这个姿势让他勉强能够喘上几口气,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用尽全力地撑起上半身,正准备用尽最后的力气从König身上爬起来,哪怕只是跪在一旁,也比现在这样屈辱地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强。

然而,你的手轻轻地按在了他的后背上。

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点力气。对于此刻全身肌肉都处于麻痹状态的Simon来说,这一点点压力就足以压垮他最后的反抗。他撑起一半的身体又重重地趴了回去,结实的胸膛贴着König沾着血污的后背。他彻底动不了了。

不…不…!他发出一声挫败的闷哼,强烈的无力感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摇晃。

“别白费力气了。”你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他现在唯一能动的,似乎只有他正费力瞪着你的眼球。他恨不得用目光将你凌迟处死,他的话语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不然…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嘘…”你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只是跪坐在了他的身体一侧。然后他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了上来。又是那把匕首。接着是布料被割开的、轻微的“嘶嘶”声。你用刀尖划破了他作战裤厚实的面料,刀刃从他后腰的位置一路向下,划过臀缝,干脆利落地将他的裤子从后面剖开。

凉意顺着被割开的缝隙侵袭了他的皮肤,你的匕首再次移动,这次是他的大腿外侧,那个König刚刚扎过针的地方。你划开了他的裤子,撕开一大块布料,露出了他结实的、布满肌肉线条的大腿。上面有一个清晰的针孔,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泛起一片红肿。

“看看这个,Simon。”你用刀尖轻轻地点了点那个针孔,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通过咬紧牙关忍住了十有八九只会让你觉得愉悦的痛哼。你的视线顺着那块被你撕开的破口往下,看到了因为药物、愤怒和屈辱而鼓胀起来的,那个被包裹在作战裤下的形状。即便在这种狼狈的时刻,它也依然很有存在感。

“原来你的身体还记得我嘛,跟以前一样…还没怎么碰就硬成这样。”

你丢开了手里那把还算好用的匕首,刀刃和金属刀柄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你俯下身,将手直接覆盖了上去,隔着一层还算完整的厚实布料,你感受到了掌心之下传来的温度和坚硬的形状。它在你掌心里因为你手掌的突然接触而不安地跳了一下。

你的手指隔着布料揉捏了一下,触感熟悉。这让你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些艾森兰里湿热的午后。你感受着你手心下那无法被忽视的形状、温度,还有轻微的跳动。Simon的后背因为你的触摸而微微弓起,又被你的手掌按了回去。

“…嗯?”

你在揉捏时,摸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硬物。一个小小的、圆环状的东西,好像嵌在了他的皮肤里。为了更好地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你不再有耐心去解开他的皮带或者裤扣,而是用你那双被绷带简单包扎过的手,抓住裤子被匕首划开的裂口两端,用力向两边一撕。

“嘶啦——”

坚韧的作战裤布料在你的蛮力下被彻底撕开。他没有被布料遮蔽的皮肤,从他的后腰、臀部,到他两腿之间,全都暴露在了房间昏暗的光线与你的视线之下。空气有些凉,他的皮肤因为羞耻和药物反应而微微收缩,后背到臀部的线条紧实而流畅,大腿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还有那两颗被包裹在囊袋里的睾丸,以及那根即便是在主人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依然因为你的存在而保持着勃起状态的阴茎。

现在,你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为你的掌心,带来与记忆有差异的触感是什么了。

在他的前端,接近铃口的位置有一枚银色的金属环,穿过了他阴茎的最顶端,就贯穿在尿道口下方的位置,牢牢地嵌在那里。金属环的表面很光滑,反射着从外面透进来的微光。正随着他因药物和压抑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微微地晃动着。在粉色的顶端衬托下,这枚小小的银环显得有些突兀。

“Simon…这是什么?”你问道,“你自己装上去的吗?还是说,现在的特种部队,都有这种古怪的新规定?”

你凑近了些,伸出手,用食指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那个银环。金属的冰凉触感和你手指的温热形成了对比。它随着你的动作,在那个敏感的位置上轻轻晃动了一下。

Simon的身体因为你这个动作而产生了一阵细微的抽搐。他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介于痛楚和被强迫的快感之间的吸气声。

该死的…别碰…别用那种声音说话…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药效和过去的记忆在他体内冲撞。他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被压迫的胸腔和疼痛的大腿上,试图用物理上的痛苦来压制住身体这不合时宜的、屈辱的反应,但这没什么用。那块区域的肌肉群和血管有它们自己的记忆,一段他拼了命想抹去,却刻在了最深处的记忆。

那是他身体上唯一由他自己“改造”过的部分,一个用来自我惩罚的、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屈辱的刑具。他把它放在了那里,这个最容易背叛他的地方。每一次不合时宜的生理冲动,每一次的排泄,这枚小小的金属环都会用或轻或重的疼痛来提醒他——他是如何在你的多次强迫下,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的,以及,这种失控是多么可耻。

“…拿开你的手…”他终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句不成调的话语,“别…碰那里…”

“可你并没有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你并没有把手拿开,反而更变本加厉,用你的指尖夹住那枚小小的银环,轻轻地转了转。金属环在穿刺的孔洞里摩擦着,带动着那片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敏感的皮肤,他的大腿肌肉全都绷紧了。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军队发的标准装备啊,” 你自言自语地研究着,“为什么要在这里打洞呢?不疼吗?”

他背部的肌肉线条明显地僵直了。当然疼了,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处被穿刺针强行捅穿的感觉。那持续不断的刺痛,还有伤口发炎时、与纱布黏在一起的折磨…这些痛苦,也是他设计好,用来自我惩戒的一部分。他强迫自己用这份肉体上的,持续的疼痛感去压倒和覆盖那份心理上的、因你而起的屈辱与恶心。他以为他成功了,他成功摆脱了那份可耻的欲望,他把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从你的手中夺了回来,直到…你的手指再次碰上去的前一秒。也就是刚刚。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里被她看见了…不…她会觉得这很可笑的…他的大脑被羞耻感冲击得一片空白,他宁愿被子弹打穿,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最隐秘、最脆弱、也最能证明他过去十七年间那份扭曲心态的改造物,暴露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眼前。

“嗯…让我想想,如果这不是你在军队里新增的什么考核项目吗的话…”你的手指沿着银环往下,落在他那根硬挺灼热的柱体上。他被药物和情绪放大的欲望此时显得尤其无助,在你指尖的触碰下,马眼的位置渗出了少许透明的液体,它对你的挑弄做出了最诚实的生理回应。“你也像那些把身体改造当时尚的无聊家伙一样,跑去穿孔了?你这骷髅面罩也真是的…难道你真是emo?还是说…你是那种会去夜店里寻欢作乐的人,Ghost中尉?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情趣爱好嘛。”

你不仅在物理层面,敲碎了那被他当成第二层皮肤的骷髅面罩,现在又在用你的话语敲击着他极力维持的“幽灵”身份之上。那个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冷漠无情的杀人机器,此刻正光着下半身趴在地上,连自己身上最私密的饰品都被当作有趣的物件一般评头论足。

“……这不是…爱好。”他终于重新看向了你,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除了屈辱,还烧着一股火。但他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克制,“这只是训练的一部分…帮助你…在审讯中抵抗感官刺激…提高疼痛阈值。仅此而已。”他像在作战会议上向新兵解说的语气解释着,似乎这样就能剥离这枚金属环与所有情欲之间的联系。

这只是一块金属而已,它不代表任何事。更不代表我心里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她不会懂的,她也不配懂。反正…她只会看到她想看到的那一面。

“审讯?”你笑了一声,“用这个东西来训练?是你们SAS的教官都是变态,还是只有你这么特别?”你一边说着,一边沿着那根勃起的阴茎向下滑动,绕过他敏感的顶端,一路向下,直到它的根部。然后,你的手包裹住了那对囊袋,用掌心感受着里面的形状与重量,还用手指轻轻地捏了捏。他的体温很高。

“唔…”他无法再维持那副强硬的态度,身体深处传来的异样感让他无法集中精神。你的手掌温热而柔软,而那里的皮肤又是如此薄而敏感。 这个魔鬼…她知道…她知道怎么能最快地毁掉一个人。不是用疼痛…是用这个。Simon闭上了眼睛,试图逃避,但身体的感觉却愈发明显。他那已经被麻痹药影响得无力的身体,因为你的触碰产生了更多不受他控制的反应。他的阴茎在你身下跳动得更厉害了,颜色也变得更深了一些。

你的手烫得他想逃,但又如同某种蛊惑,让他体内的血液全都在叫嚣着涌向你掌控的地方。麻醉剂让他对身体的控制力降到了最低,以至于当顶端分泌出些许透明的液体时,他都无法阻止。

你当然看见了那点湿润的光泽。你把手移开,用指尖蘸取了一点,在拇指上捻开,对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

“中尉先生,你在审讯室里,也会有这种…反应吗?”你再次看向他那张已然失去了所有血色的脸。“看来这项训练…对你来说效果好像不太理想啊。”你凑近他,把沾着他体液的指尖,放到了他的嘴唇上。“尝尝看?这好像,也是你们那套生存手册上的必修课吧,补充盐分和水分什么的…你看,我还挺体贴你的,不是吗?”

他紧闭着嘴,别过脸去,避开了你的手指。那种熟悉的恶心感再次涌了上来,与他身体里因为药物和触摸而升起的、背叛性的兴奋感混合在一起,让他的太阳穴一阵阵地发着痛。

不…住手… Y/n…求你…别再…这样对我…

这是Simon Riley人生第二次想要杀掉自己。第一次是在那个艾森兰的午后。

“…你到底…想做什么….”Simon喘息着,那双棕色的眼睛此刻染上了一片因屈辱而泛起的红色,“…杀了我…”他偏过头,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他的声音里除了恨意,此刻又带上了几不可闻的哀求。“或者…你他爹的、现在就滚开…Y/n。”

“嗯…两种我都不是很想选,”你看着他这具完全无法反抗的身体,这让你很满意。“我们才刚开始呢,别这么快就求饶。”

你的手再次回到了那个银色的穿刺上,但这次,你不只是拨弄了。你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那个小小的金属环,轻轻地、向上提了一下。金属拉扯着那片娇嫩的皮肤,一种尖锐而奇异的刺激顺着神经末梢,向他全身蔓延。

“啊…”这次,他没能忍住。一声短促的、混合着痛苦与快感的闷哼从他唇边溢出。他用来撑着地面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又重重地落了回去。

他趴着的姿势让他因为你的动作而下意识收缩的臀部曲线完全呈现在了你的眼前,那片隐秘的褶皱在昏暗的光线下紧闭着,周围的肌肉因为他的反抗而显得很有力。

“哎呀…高中实在是过去太久了,我都差点忘了。”你说着,从Simon那趴伏的身边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你踱步到被你丢在床垫底下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战术装备旁,弯下腰,从一个有红色十字标记的医疗包里翻找起来。一阵摸索后,你找出来一副干净的医用乳胶手套,慢慢地戴上。

“嗯…连药膏都没有,”你举起戴着手套的手看了看,“不过,你的水这么多,根本用不着润滑液。”

水…她说我的水?…她…她在说什么?这个疯女人…难道她想… 那种无法形容的恶心感伴随着恐惧爬上了他的后背。他不知道接下来你要对他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你的暴行。但他很清楚他逃不掉。

“住…住手…”Simon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你再次回到他身边,侧坐下来,这次你的位置更靠后。你俯身,戴着手套的冰冷指尖划过他露在外面的后背皮肤。他线条分明的肌肉因为你的触碰而抽动了一下。你另一只的手覆盖住了他的臀部,结实、紧致,触感很好。

“有些狡猾的家伙,会把武器啊…定位器啊之类的玩意儿,藏在这里…”你伸手拍了拍他绷得硬邦邦的屁股,“我听说,Ghost中尉好像挺厉害的?”你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可不敢小瞧你啊…万一你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在拖延时间呢,嗯?”你倾身向前,“要是等你恢复行动能力,忽然从你屁股里掏出来什么小刀之类的武器…把我给反制了怎么办?那可不行,我必须得亲自检查一遍。”

“Y/n…你在说什么蠢话?里面什么也没有,别碰…你这个满脑子肮脏玩意的混账…”他低吼着,麻醉剂让他的声音含混不清,但他话语里的狠厉分毫未减。他扭动着身体,试图从你的手下挣脱,但这只会让你的动作更加轻易。

“别乱动,不然万一里面真藏了什么炸药,被我不小心碰到了…我们一起被炸飞了怎么办?”你轻笑着,没有理会他的咒骂。你的另一只手已经向下移动,握住了那根因你的靠近而再次充血、前端还挂着晶莹液体的阴茎。

“来,中尉。配合一点嘛,我可不想弄伤你。”你用拇指抵住马眼的位置,稍一用力,更多的透明液体便从那小小的开口处涌了出来。你像在挤牛奶一样,充满耐心地在他的那根东西上来回撸动了几下,很快,你的手套上就沾满了属于他的、温热黏滑的液体。

接着,你把那只沾满了粘液的手,移动到了他的身后。

你把他结实的臀瓣向两边拨开,露出那个紧闭的入口。你用沾着他自己体液的手指,在那片收缩的褶皱周围涂抹开。你的手指冰凉,而他自己的液体却是温热的。

“你他爹的……”Simon从牙关里挤出一串带着浓重英式口音的咒骂与俚语,内容粗俗得不堪入耳。他趴在地上,手肘死死地着地面,脖子和背部的肌肉都绷成了僵硬的形状,后穴也因为他的反抗和你的动作而闭得更紧了。

“放轻松,中尉先生,”你柔声安抚着,“如果你不放松的话,我就没法把你藏在这里面的炸药啊,手枪啊什么的好好拿出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你以及用沾满滑液的食指便抵住了他的入口,那温热紧实的穴口因为你手指的突然插入而下意识收缩,肌肉紧紧地咬住了那截乳胶包裹的手指。你的手指在里面灵活地勾弄、弹拨着他穴口内的褶皱软肉。

“呜——!”

一声被压抑的、介于痛哼与喘息之间的声音从他喉咙深处发出。被异物入侵的恐慌让他身体后半部的肌肉都痉挛起来。内里的软肉被冰冷的乳胶手套摩擦着,在最初的紧涩后,更多的温热粘液开始不受控制地分泌出来。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Simon脑子里的所有念头都因为这股异样的侵入感而碎裂了。屈辱的感觉比十几年前在医务室那次来得更猛烈。那一次,他尚且有力气去反抗、去更用力地操你来偷偷报复你。而这一次,他连扭动身体躲避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你的手指在他身体最私密的内部探索、搅动。

你将手指送进去了大约一个指节的深度便停了下来。里面的甬道很温热,也很紧,你的手指被一圈圈柔软的肠壁包裹住,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有力的收缩和蠕动,像是某种拼命想把你排挤出去的软体动物。

你没着急往更深处探索,而是用指腹在那紧致的内壁上轻轻按压着。等他足够放松了,你把食指抽出来,换成了更长的中指,你抵开了甬道中阻拦的重重肌壁,继续向前探索着。你的手指灵巧地穿过了温热、层层叠叠包裹的褶皱,直到在接近他腹部的那面肠壁上,摸到了一个一处细微的、区别于周围软肉的凸起。你的手指停在了那里,恶意地、稍稍用力地按压了一下。

Simon 强装镇定许久的冷静也在这一刻破功了,一声带着痛楚的粗喘无法自控地从他牙关紧闭的唇边漏了出来,那感觉像是肚子深处有什么敏感的穴道被人恶意揉弄,又酥又痒。他的身子用力地向上挺了挺,想要躲开那个刺激点。却因为体位,恰巧把那处往你的指尖上顶去了。

“哦…?看来我的检查很有必要,”你分出一只手去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但你在他体内的中指却不依不饶地、在那块区域里不断地打转,“看来这里面…真的藏了什么你不想让我发现的东西。说!这是什么?你是不是把定位器埋在里面了?”你的语调里全是戏谑。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Simon艰难地把脸从König的后背上抬起来一些,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的下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滲出了一点血迹。“Y/n,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等你从这里爬起来之后再说吧,”你不为所动,插在他体内的那根手指再次找到了刚才那个敏感点。这一次,你的动作不再是简单的按压,而是以那个点为中心,用指腹轻柔地、缓慢地打起圈来。“在此之前,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藏什么危险品?”

他不想再回答你了。因为那股奇异的感觉已经顺着你的指尖,沿着他的脊椎窜上了他的大脑。麻痹了他对时间的感知,只留下被放大无数倍的、羞耻的快感。那里明明不应该有这种感觉。但身体的反应比他的意志更诚实。前端因为后方传来的刺激而开始分泌出更多液体,他大腿内侧的肌肉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没有…”那两个字从他几乎要咬碎的牙齿间漏了出来,带着细微的、崩溃的尾音,听上去不再像是狠戾的威胁,而更接近被逼入绝境的哀求。

你的回答,是伸进了第二根手指。

“真的没有吗?那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你一边质问着他,一边用两根手指在他温热的甬道内毫不留情地动作,指腹在那块不断抽搐的软肉上画着圈。你看着Simon为了遮掩那不受控制的表情和即将溢出的声音,把脸埋进了他自己交叠的手臂与König宽阔的后背上。

不…不要再碰那里了…可恶…为什么…身体为什么不听使唤… Simon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他被你逼入了绝境,现在他没办法像过去他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伸手去扯他阴茎上的银环,用剧痛强行压制住这股可耻的热潮。那个动作幅度太大了,麻醉剂夺走了他控制大幅度肢体活动的能力。

他唯一能做的,是靠着趴在König身上的这个姿势,隐蔽地、用尽仅剩的力气,挪动下半身。他让那根已经被你玩弄得前端湿润的阴茎,用那枚小小的、代表着自我惩戒的金属环穿过的位置,小心地去蹭König身上那些坚硬的装备扣带。

细微的、尖锐的刺痛从那处最敏感的皮肤传来。他想用这股熟悉的疼痛来让自己从灭顶的快感中清醒过来。他屏住呼吸,只能希望他的动作幅度小得你难以察觉,也祈祷他身下这个壮硕的男人不要突然醒来。

你确实没发现他在做什么。你的注意力全在你手指的触感上。他的小动作让他的后穴肌肉收紧了,把你的手指都夹得动不了了。你把这解读为了他对你的反抗,而你对此非常不满。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你加重了力道,用两根手指捏住了那块不断躲闪的凸起,更用力地揉捏着。“你越是夹紧不让我碰,只会让我越用力地往里找...还是说,你知道?是故意的?”

你施加了更大的压力。你的指腹恶意地在那块已经肿胀起来的软肉上碾过,你用更大更粗暴的动作,去对抗他身体那不自觉的反抗。

“…操……”一声沙哑的、几不可闻的诅咒从Simon的齿间泄出,与其说是在骂你,不如说是在咒骂自己这具完全失控的身体。疼痛混杂着快感,从他身体的两个终端同时传来。后方是被你蛮横入侵和玩弄的异样感,而前方,那不争气的阴茎因为蹭在König身上的动作而磨得更硬了,银环刮过衣物纤维的细微刺痛感,反而让它分泌出了更多液体。

这具曾陪着他在枪林弹雨中无数次幸存下来的、强壮的身体,此刻再次成了背叛他的最大敌人。他把脸埋得更深了,用手臂和昏迷者的躯体制造出一个小小的、隔绝的黑暗空间,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身后正在发生的一切。

“呃啊…”可他无法压抑住他的生理反应,一声混合着快感与痛苦的变调闷哼,还是从他埋在手臂里的嘴中挣脱了出来。大股透明的液体从他前端的开口处涌出,沾湿了König的装备和那枚晃动的银环。

“喂,我可是在对你进行指检呢,你怎么爽起来了?”你的手没有因为剧烈的身体反应就停止作乱,反而还斥责起来他了,“Simon,别这么淫荡,认真点!”

你另一只没戴手套的手,朝着Simon那因你的入侵而绷紧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用力地打了一下。

“啪——!”

声音很响。乳胶手套在你体内搅动的声音,与这声清脆的撞击声混合在一起。

这一巴掌让你皮肤下的肌肉组织产生了轻微的抽搐,它无意间叩响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回廊。疼痛并不算什么,他在战场上受过比这重一百倍的伤。但这种接触的方式,这种屈辱的、带有惩罚意味的接触……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

他父亲的手也是这样,在他更小的时候,更不禁打的时候,会落在他光裸的屁股上。那时候,他还太小,无法理解那是暴力,只知道那很疼,也很丢脸。等他长大了一些,学会了用手臂挡在自己身前反抗的时候,他父亲的暴力便延伸到了其他地方。先是他用来护住头和脸的手臂,然后是能用衣服盖住的躯干……当然,如果父亲喝多了,也免不了打他的脸。

过去父亲那模糊不清的脸,不知怎的就与你带着笑意的眼睛重合在了一起。那汹涌的无助与恐惧,那些过去父亲不断累加在他身上的疼痛感,在他后穴与你不断玩弄他前列腺而积攒起来的快感重叠在一起,让他再也无法思考,他腰部和后背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一股温热的、混杂着屈辱与快感的激流,从他已然忍耐到了极限的前端喷薄而出,溅在了König的后背上,也溅上了他自己那不断收缩的大腿内侧。

他涣散的视线终于重新聚焦。在他红着眼眶看向你时,你注意到有水光在他的眼角闪烁。他的身体因为脱力而松懈下来,紧咬着你手指的后穴也随之放松了,你抽回了手指,摘掉了手套,勾起了嘴角。

“哟,爽得都哭了?真是个淫贱的家伙……”你的语气轻松,带着日常的轻蔑。

他的身体因为你的话再次绷紧。他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英俊却满是屈辱和狼狈的脸上,那双发红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火焰。

“闭嘴。这他爹的不是因为爽。”Simon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稳,但话语里的恨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前列腺在持续的物理按压下…会诱发盆腔神经丛产生不可抑制的反射。精囊和输精管的平滑肌会进行节律性收缩,把精液泵出体外。这是一个不可抗的生理过程,和我的意志无关,听懂了吗?”他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吐,声音因为强行压制呼吸而带着一些嘶哑,“别把你那套肮脏的逻辑套用在所有人身上,Y/n。”

你被他那句“肮脏的逻辑”的指控噎了一下。你本来想发火的,或者用更充满恶意的方式把场子找回来。

但是…你盯着他发红的眼眶,还有挂在他金色睫毛上面、怎么也落不下来的透明水珠。

你的好奇心战胜了你那被冒犯的自尊。你还从未见过Simon Riley的眼泪。就算是十七年前,在艾森兰那些隐秘的、没有监控的角落里,你也从没见他流过眼泪。那个时候,无论你怎么摆弄他、羞辱他,或是故意掐痛他,还是被他那总喝醉酒的酒鬼父亲打得鼻青脸肿、带着淤青来医务室找你涂药,却一个劲地说自己是训练时不小心撞到的时候。他都不会流泪。至少,你从未见过。

你忽然想尝尝他那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眼泪是什么味道的。于是你就这么做了。

你凑了过去。脸颊凑近了他那张满是汗水的脸,伸出舌头,在那汪泪水还悬停在他下眼睑处时,将它们尽数卷入口中。舌尖传来了湿润和温热。有汗,还有别的什么说不清的味道,是属于眼泪独有的涩,但似乎还混合了一点血腥味。大概是因为你不小心把他被破碎面罩硌破的皮肤也一起尝了的缘故。

这个动作让他原本因脱力而半阖的眼睛倏然睁大,那双发红的眼睛看向你,但他的喉咙里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你感觉到他的手臂在身侧抽动了一下,不知道是麻药后的下意识痉挛还是别的什么反应。你再次低头打量起他的脸,有些在你记忆里比较浅的伤痕已经看不见了,像经过岁月洗刷而自然改变的地貌。他的脸上在刚刚又添上了不少新的伤痕,虽然算不上狼狈,有些是在和König他们战斗时留下的,更多的则是你刚刚亲手留下的。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问道,“还只有你一个人。”

他刚经历了药物、记忆闪回与泄精冲击的头颅没有动。过了一会儿,那双看向你的眼睛才缓缓眨动了一下。

“不然呢?”他的声音还带着模糊的鼻音,却依然很冲。“等Kortac把你撕碎了拿去喂狗,再等你的家族给你办一场体面的葬礼,然后在报纸上找你的死亡讣告吗?”

他闭上眼,似乎是不想再看见你的脸。

“你以为你是谁?施特劳斯夫人?”他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你以为你值得让一整个特种部队冒着违反PMC条例的风险,来救你这个被两个家族同时登报声明‘死亡’的家伙吗?”

他侧过脸,尽力拉开与你的距离。“我一个人来,是因为我不想让更多的人,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私人目标而涉险。”他说着,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这是我一个人的任务。明白了吗?”

他的手在身侧无力地握了一下。

清理过去…我应该在找到你的第一秒就把子弹射进你头颅。或者直接掉头就走。但是我却像个被过去牵引的蠢货一样,一步步走进你布下的新陷阱…我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我现在比你强?为了看你落魄的样子?多么可笑的理由。现在看看谁才是更可笑的那一个。

“……为什么?”你盯着他问,“你不是讨厌我吗?放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死掉,不是更好吗?”

“更好?”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带点气音的嗤笑。“放你一个人在这里被Kortac那帮人剁碎了拿去卖钱吗?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吗?”

Simon转过脸来,那双棕色的眼睛里最后一抹因为生理反应而起的水汽已经散去了。他重新看着你,眼神恢复了那种被压缩过无数次的平静。

“你还不明白吗?…让他们杀了你,就好像把你十七年前做的那些事一笔勾销了一样,那我这些年算什么?”他说话时没有移动身体,“你的家族会给你举办葬礼,所有报纸都会夸赞你,把你写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那些毫不知情的蠢货,他们会为你流泪,为你祈祷…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躺在那里,就能得到一个干干净净的结尾。”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积蓄力气。

“你觉得我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他问你,但他的话里没有疑问的语气。

“你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也该由我说了算。” Simon说话的时候,你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脸。那张脸褪去了记忆里的青涩,线条更加深刻,还添上了几道细小的疤痕。

“而不是被几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用一种那么无聊、那么随便的方式解决掉。那样…就太不公平了。你说对不对?Y/n。”

你的手指无意识地伸出去,触碰了一下他嘴角边一道很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痕迹。那是当年你不小心把他推倒,他磕在医务室桌角上留下的。

Notes:

请给我评论!我都在看!每个评论都会反复看好几遍,而且每次看都会给我很多鼓励和动力!

作者有话说

为了写Ghost在overstimulation的时候把脸藏起来这一点包了不知道多少饺子。
开始收尾了,大纲已经写到结局了,再也不写长篇了...(灵魂被掏空)(呃...啊...)(变成僵尸)

不知道回复读者评论会不会被觉得烦...因为大家评论的是文字嘛、又不是作者...,在不安中只是一直看着(阴森森地、感激地盯着)...想要作者回复的在评论后面加个“🔥”emoji吧,或者随便用文字提一下。像瑜伽课学员会有一个小纸片... 正面写着yes 反面写着no,如果摆在瑜伽垫旁边的小纸片是正面的话,就是此学员允许瑜伽老师上手指导学员的意思...(混乱)

最近发现正常人好像不会一直想这些,和室友在周末一天没说话我会想一堆可能根本没发生的事;比如什么我没去找人家搭话、会不会觉得我不友好?我出现在公共空间的时候对方会不会感到不自在?啊啊啊完蛋了我们的关系肯定已经差到极点了————实际上人家根本不在意...事实上发生的只是两个人在这一天没有交互,根本没有我想的那些有的没的的情景。也可能是大家都享受了安静的一天呢.。

Chapter 11: 讨厌,真讨厌,最讨厌。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死在你手里?哼,就凭你?”你的下巴扬了起来,嗤笑声里是不加掩饰的不屑。

你站起身,重新调整了位置。你抬起腿,跨坐在了他趴伏的后腰上。你温软的身体重量隔着衣物压了下去,他身下的肌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压力收缩了一下。

你现在面朝着他的身后,这个姿势让你能很方便地把两只手都放在他结实的臀部上。

“Ghost中尉,你再晚来点,我说不定已经成为雇佣兵之王了。”

你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掌心下那触感很好的臀肉,然后,你的巴掌落了下去,对着它的屁股就是以兔子连环踢的速度,左右开弓。

“啪!啪啪!啪!”

你的手掌起起落落,发出“噼里啪啦”一连串清脆的声音。你没有留手,他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浮现出一片淡淡的粉红色,然后颜色逐渐加深。你的动作没有章法,指尖偶尔会偏离目标,扫过他囊袋侧面那层薄薄的皮肤。被麻醉剂短暂压制下去的欲望,因为这直接而粗暴的刺激再次苏醒。那根半软的阴茎在你一下又一下的拍打中重新充血、抬头。

“住手…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他扭动着腰,试图躲开你落下的巴掌,但你的体重将他牢牢地压在原地,让他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的蠕动。

“看看,”你看着那两片被你打得泛红的臀肉,笑了起来,“这个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Ghost,现在不也只能被我随意玩弄吗?”

“我说了,停下…操他爹的,别碰我…”Simon的声音沙哑,因为被药物削弱而显得有些模糊。他的脸埋在臂弯里,让你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因为你的动作而不停抽搐的后背。“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不要~不要~”你敷衍着,你的手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因为他毫无作用的语言反抗而拍得更起劲了。红色的掌印层层叠叠地印在他的皮肤上。

“你…除了这点下三滥的把戏…还会什么?”Simon的声音因为被压迫的胸腔和强行压制的欲望而有些破碎,“该死的…有本事…就把那把枪捡起来…”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你的手重新抬了起来,又是一下更重的拍打落在了他臀部的最高点。

“啪!”

这一声之后,他没再说话,只是把脸更深地埋进了手臂里。他的后背起伏着,呼吸声粗重。你坐在他的腰上,能感觉到他身体因为你的玩弄而产生的、不受控制的骚动。那根重新挺立起来的阴茎,正抵在昏迷不醒的König的背上。

“…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出丑吗?”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埋在手臂里的声音闷闷的。“十七年了…Y/n…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幼稚。”

你停止了拍打,双手撑在他的背部,侧脸低头看着他。他的短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颈侧。你看得到他耳朵的轮廓,还有颈后那片皮肤因为用力而显露出来的肌肉纹理。

“当然啊~你多好玩啊。”

你玩得开心了,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你的手掌对着那两片被你打得泛红的臀肉,又搓又揉,像是对待一块上好的面团。肌肤在你掌心下改变着形状,那种温热弹性的触感让你很满意。

“啊,对了!”说到随意玩弄,你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有趣的话题。“既然连KorTac这几个家伙都知道了,我那两个孩子其实在血缘关系上和你有关系。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嗯?”你俯下身,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被压制的脸侧对着你,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于是你继续说着,同时,你不安分的手指滑到了他紧实的腰窝,戳了戳那个小小的凹陷。

你感觉到他腰侧的肌肉在你指下收了一下。

“我那个叫Samuel的儿子呀,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你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像是孩子在分享自己最得意的恶作剧。“我这些年完全把他当废物养的,闲着没事就带他去飙车呀,赌场啊...总之怎么堕落怎么来。看他用那张和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的脸,过着那种你最讨厌的生活...说着你最讨厌的话...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的叙述还在继续,沉浸在对过去那段任性日子的愉快回忆里,而趴在你身下的那个身体,从始至终都很安静。安静得有点过分了。你用手指划过他光滑的背部皮肤,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明显的反应。

你兴致勃勃地说:“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让你见见他。肯定会很好玩的。”

“他死了。”

你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谁死了?”你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Kortac那几个佣兵,没人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你吗?”他仍然趴在König的后背上,动作没有任何变化,但你看见他的嘴角,那张刚刚被你弄得破皮流血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

那不是微笑。那个弧度里不包含任何称得上是愉悦的情绪,这表情让他整张脸看上去都很怪异。

“你被绑走的时候,晚宴上出了不少乱子。那天被装进停尸房的,有名有姓的尸体包括了你的儿子,Samuel Strauss。你可以出去自己买份报纸看看,说不定还能看见几家娱乐报纸会把《施特劳斯继承人遇刺,引发家族内斗猜想》作为头条新闻的标题。”

“你把你的儿子培养成了一个没脑子的废物,所以他才会在关键时刻轻易送命。”他似乎费了些力气,调整了一下被压迫的姿势,偏过头,那双棕色的眼睛从臂弯里抬起来,看向你的方向,“不过,你的女儿,Max,她足够聪明,也足够冷血...连她的母亲都能视为负债,轻描淡写地放弃并宣告死亡。所以,她还活着。”

“你现在还觉得……这很有意思吗?”他问你。

“哎…确实有些扫兴。”你撇了撇嘴,眉毛也皱了起来。

你的手从他臀部那片温热泛红的皮肤上移开,转而开始拨弄自己那头被剪短的樱红色头发,你看着发丝在你指尖打着转,心思也跟着转动起来。

“哎,我明明很期待的…每次他露出你绝对不会做的表情时,我就在想如果你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的…”

你沮丧地叹了口气,不满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地面太硬了,捶下去你的手会疼。于是你抬起拳头,捶在了身边昏迷的König那结实的肩膀上。过量的麻醉剂让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像个结实的沙包一样吸收了你的力道和沉闷的心情。

你又把目光落回到Simon身上。

“不过,如果Max那个小混蛋还没把我的东西扔掉烧掉的话,我们还可以看看家庭录像。我录了好多!有Samuel在小学的时候用钱砸他讨厌的老师的,还有他中学时闯了祸来抱着我的腿撒娇、让我帮他把事摆平的…”

你的兴致又高了一点,话语里又重新带上了笑意。

“诶呀,或者…我们再造一个吧!这次肯定能再生个一模一样的。录像多没劲啊,还是亲眼看见你的复制品做出和你完全相反的事情更有意思,你说呢?”

家庭录像...她甚至管那个叫家庭录像。把她自己犯下的罪证,对一个孩子心智的扭曲,当作观赏物一样保存和炫耀。怪物。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你笑着,就要俯身下去,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腰侧。但你的手腕在中途被抓住了。

他那一直无力地垂在身侧的、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抬了起来。他的动作因为药物而有些迟缓,五指收拢,握住了你的手腕,把你那不安分的手固定在了半空中。

她觉得孩子就像黏土一样,可以随意捏造,坏了就丢掉,重新做一个。她不把生命当作生命,不把人当人。这个女人……她脑子里没有生命的概念,没有价值的概念。Samuel,Max……对她来说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消遣。她对我以前就是这样,她对我们的孩子也是这样。在她的世界里,所有一切都是可以被替换、可以被打碎的陶瓷玩偶。可悲。

“再造一个?”Simon的声音从你身下传来。你感觉到抓住你手腕的那只手,力量收得更紧了些。“所以,Samuel,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复制品’?一个玩具?”

他的另一只手臂也开始动了,撑在了昏迷的König的身体上。他的上半身缓缓地、有些摇晃地抬了起来。König那沉重、宽阔的身体被你俩像客厅沙发一样坐着。

麻醉药的残留效果让Simon看上去有些疲惫,脸色也不太好看,那件被你划破的作战裤此刻也显得可笑,露出半边的身体皮肤,以及那根因为你之前的玩弄而依旧半勃的阴茎。

“在你眼里,你的儿子、枪、金钱…是不是都一样?”他没有在意自己下半身的狼狈,那只抓着你手腕的手也没有松开。“都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对吧?”

“你的孩子死了,你却无法感到悲伤,”他把你拽了过去,强迫你与他对视。“只是觉得可惜——可惜它没办法用来惹我心烦了。”

“你花了十几年把你所谓的儿子,培养成了一个窝囊废。然后呢?他死了。”Simon看着你的眼睛,他手上的力道没有加重,只是稳定地扣着你的手腕。“他用生命向你证明了,你这套培养方式是多么失败,多么可笑。你非但没有看懂,没有醒悟,现在还想再用玩乐的态度,重复一遍这种可悲的失败?”

我为什么要和她在这里争论这种事?因为那是我的孩子?不…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那个孩子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厌恶的…是她这种空洞。对,一具空洞的、没有灵魂的空壳。除了制造麻烦和混乱,她做不到任何事。Krueger因为她而家破人亡,Nikto因为她而变成了怪物,而König…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再让这个循环继续下去了。我必须把她带走,关起来。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看看你现在的处境,Y/n。被家族抛弃,被一个佣兵组织当成货物,身上没有钱,无家可归,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你身上的男士T恤。“你十七年来……就只有这点长进吗?Y/n。你这毁灭你自己,和你身边所有人的游戏,实在是太无聊了。”

他的拇指压在你的脉搏上。

“吵死了。”

你脸上那副玩乐的笑意不复存在了。你恶狠狠地盯着Simon,手臂用力,挥开了他抓着你手腕的手。你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起脚,朝着Simon那因为药物影响而行动受限的身体侧面踹了下去。

他被你这一脚踹得失去平衡,从König身上翻落到一旁的木地板上。

你没给他重新撑起身子的时间。你跟了上去,一只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重新摁回了地面,然后俯身,跨坐在他的腰腹上。

你们面对面,他躺着,你坐着,这个姿势让你能俯视他。

你抬起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耳光。你用了全身的力气,他被你打得脸偏向一侧,半张脸颊上很快浮现出红印。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你的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指腹压着他颈侧跳动的血管。。“讨厌…真讨厌,你,还有所有人...都给我闭嘴...闭嘴!”

他躺在你身下,没有说话。麻醉剂让他的反抗变得无力,他只是转过头,那双棕色的眼睛看着你。他没有试图移开你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任由你的指尖压迫着他的皮肤。

他的呼吸因为你的压迫而有些不稳。你看到他喉咙的位置上下动了一下。

“怎么不说话了?”你俯下身,脸凑近他,“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Ghost中尉。现在被我踩在脚下,说不出话了?”

“…你只会用这种方式来回应吗?”他终于开口,因为你的压迫,挤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暴力、羞辱……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Y/n。”

“我就是这样!”你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看不惯吗?看不惯你就起来打我啊。哦,我忘了,你现在动不了了。Ghost中尉…”

你低下头,额头几乎要贴上他的额头。

“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你的声音也放低了,“但就算如此,我现在照样能把你踩在脚下。只要我愿意,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你信不信?”

Simon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他看着你,那双棕色眼睛里的神色被你熟悉的情绪替代了——你又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在艾森兰时期常看到的、厌恶里混合着某种东西的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你动手。”

“那当然。”你咬牙切齿地说着,仿佛真的要将他置于死地。你掐在他喉咙上的双手收得更紧,能感受到他颈动脉的脉动在你掌心下抗议般地跳动。

你看着他,看着他因缺氧而脸上浮现出些许红,看着他眼睛开始向上翻。然后,你松开了手。

你喘着气,坐直了身体,目光里有些恍惚。“不…就这样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不准死,你得和我一起活着。”

你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你跪坐在他身上,去解你自己的裤子。之前那几个男人随便给你穿的裤子很容易就脱了下来,你用指甲直接撕烂了包裹在你下身的纱布——那那是Nikto这几天用医疗用品为你做的临时内裤之一。被解放出来的阴唇暴露在空气里,你的手指落在了阴蒂上,不急不缓地揉搓着。那里很快就泛起了湿润的水光。

你向后挪了挪身体的位置,调整了姿势。然后,你低下腰,将自己湿润温热的阴唇,贴上了Simon那根重新抬头的阴茎。前端蹭到了你腿心的嫩肉,那枚他用来抑制情欲的银环抵住了你的阴蒂。

“你不想造孩子,那我偏要造。而且,这次我也要用你的精液。Simon。”你脸上的笑容重新浮现,比刚才更扭曲,也充满了恶意。“和我一起活在这个地狱里吧。”

这个疯女人…她…她在做什么…Simon的瞳孔因为你肌肤相贴的触感而收缩。药效让他只能徒劳地收缩着腹部的肌肉。你的动作点燃了他体内那堆混杂着欲望和屈辱的、本就未曾熄灭的火。他的阴茎在你温软的阴唇包裹下,跳动了一下。

“…疯子…”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两个字。“你以为这样做就能改变什么?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你感受着身下那根东西又硬了几分,抬起臀部,用阴唇的褶皱在那饱胀的柱身上缓缓地蹭了蹭。“但是你这里比Samuel的尸体还要硬呢…呵呵…”你被自己说的笑话逗笑了。

你挺直了腰,一只手扶着他的腹部,一只手扶着那根坚硬的东西,调整着位置。你对准了那微张的穴口,缓缓地、将他被你的液体濡湿的前端送了进去。

紧致温热的内壁包裹住了顶端,被异物撑开的甬道随之收缩。你停在了那里,感受着那层薄薄的粘膜与他被刺环穿过的顶端之间的摩擦。

不…停下…拔出去…该死的…别硬… Simon咬着下唇,后背的皮肤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被包裹、被吸纳的感觉让他熟悉又陌生,这远比他这些年来用手探索来得更直接,更无法抵抗。

“…你看,多简单。”你重新开始向下坐。内壁一寸寸地吞没着柱体,你一边动作,一边低头看着那相连的地方。“十七年前…你不也是这样被我按着操的吗?这么多年了,还打了个环…也没见你反抗得多成功啊,Lt。”

他的呼吸声重了起来。每一次你向下坐一分,你体内的软肉就收得更紧一些,将他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那根东西的轮廓在你的甬道里清晰可辨。他能感觉到你身体的动作,那轻微的晃动都让他体内的药效和欲望一同冲撞着神经。

他看着你那双蜜糖色的眼睛,你的脸上此刻全是胜利者的得意。

“还是说…”你的身体完全坐了下去,整个柱体都被你吞入了身体深处。“…你喜欢这样?就像十七年前一样,一边骂着我…身体一边对我硬得发疼?”你笑了起来,“承认吧,Simon,你就是个离了我就活不了的废物。”

他说你的游戏很无聊,现在,你把他变成成了这个游戏里的一部分。金属与软肉相触的地方传来细微的刺激,让你体内的血液也跟着那处皮肤的收缩而加速流动。你喜欢这种感觉,更喜欢身下这个身体因为你的动作而再次变得僵直的反应。

你的身体在他的腰腹上轻轻晃动着,让那枚银环在你湿润的阴蒂上来回滑动。每一次摩擦,都带起一阵让你惬意的、细密的痒。

Simon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试图让自己在你身下软下去。只要这根东西不再这么硬着,只要这具不知羞耻的身体不对你的挑弄做出任何回应,这场单方面的侵犯就可以立刻终止。

但是他做不到。

他试过了所有在SAS对抗审讯训练时学到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在脑海里重复背诵装备手册。专注于墙上剥落的油漆,或者地板上某一条灰尘的形状。但是这一切,都在这纯粹的生理刺激前土崩瓦解。

特别是…当带来这一切的人是你时。

他理应厌恶你的。
你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你侵犯过他。你把他,把Krueger,把König,把Nikto…把你生命里出现的所有人,甚至是你自己的孩子,全都当作打发时间的玩物。

但是你的身体是那么温热。在你体内的感觉是那么紧。他能感觉到你温暖湿滑的甬道一层层地包裹住他,你体内的肌肉群正在随着你的晃动有节奏地收缩,每一次都会给他的柱体带来新的刺激,快感通过神经末梢传递到他全身,盖过了药物带来的麻痹感。

他在高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就在这个总是背叛他、让他失控的器官上打上了那一枚小小的银环。从那以后,他很少手淫。你的所作所为让他对性相关的一切都留下了阴影。每一次他的下体不受控制地充血,每一次他独自一人在淋浴间里,在那些噩梦初醒的午夜时分感到空虚难耐的时候。他都会用手指用力拉扯那枚小小的穿环。那种持续不断的刺痛会压过快感,让他重新回归到那份自洽的冷静。他需要这种痛感来惩罚自己身体的可耻反应,惩罚自己曾在十七年前的无数个午后与夜晚,对你产生的欲望。

但现在,那枚小小的、代表他控制欲与自我惩戒的银环,正被你的甬道包裹着,每一次轻微的摩擦都能给那个地方带来刺激。他应得的疼痛消失了,只有让他眼前发白的快感。他用来自我惩罚的刑具,现在又变成了你玩弄他的、新的玩具。这个认知压垮了他心中某条一直紧绷着的防线。

他想起了Samuel。

他之前不断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对自己说:那是你的孩子,Y/n,与我无关。
但事实不是这样。Samuel的存在,也起源于十七年前的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对你产生的反应,没能反抗你的权威。然后,一个无辜的、没人期待的生命,就在你的子宫里诞生了。

他的儿子,Samuel。一个因为他的软弱而诞生,又在他一无所知的遥远之地,像个真正的陌生人那样成长、又悄声无息地死去的孩子。他本来可以,也应该成为Samuel的父亲的。他本来可以陪着那个孩子,用另一种,与你完全不同的方式把他养大。他应该在Samuel用钱去羞辱老师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告诉他这样做是错的;他也应该在Samuel闯祸的时候陪着他,教会他承担自己犯下的错会带来的后果。他本该…哦,天啊…

他应该在这十七年的任何一年,回来找你的。在他终于有了保护自己,也保护他人的力量,在他成为大人以后,回来找你。来解决你们之间留下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不是假装你不存在,假装他什么也不知道——但其实他是知道的。艾森兰毕业典礼的前夕,他就看到你穿着宽大的外套也无法完全遮掩的、那略微隆起的小腹了。他那时候就猜到了,你怀了他的孩子。

但他什么也没问。高中时没有,毕业后的十七年里,也没有。

全都是他的错。因为他的怯懦和逃避,你才成了Samuel的全部,是他放任你,才让一个本来该拥有一切的孩子,被用你这种扭曲的方式去塑造,就那么过完了他虚无短暂的一生。又在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开始自己的人生时,就失去了他来到人世唯一的,成为过什么、做过些什么的可能。

他还什么都来不及,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这次来得太过匆忙,连为那个可怜的孩子悼念片刻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也没有再多看两眼那孩子与他相似的脸庞的勇气。他甚至从没想过该如何称呼他死去的孩子:儿子?朋友?都不是,他只能把他当成一个拥有和自己完全相同基因序列的倒霉蛋。

他只知道得先找到你,把一切结束。把这件事在他心里压下去,留到以后,留到他把你绑起来,在你无法动弹时再一一质问。到那时再把在你们之间累积起来的谎言,债务,和说不清的情感都解决。

但他的计划全乱了。因为他自己的无能。他又一次,像十七年前那样,落入了被你随意摆布的境地。

泪水就这么顺着他的眼角流了出来,划过他侧脸的皮肤,没入他被汗水浸湿的鬓角里。这一次,他没有试着去掩饰。只是用那对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在他身上,随心所欲地起伏晃动的你。那片阴沉的眼瞳深处蒙上了一层水汽,连他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几个浅浅的牙印。

你坐在他身上,主导着这场并不激烈的交合。你的每一次下沉,都让甬道深处的软肉研磨过他前端那处最敏感的凸起;你的每一次抬升,都让那湿滑的甬道依依不舍地从柱体上刮过。

你看着他脸上的泪痕,看着他那双被水光浸润的棕色眼睛,他眼里的情绪比十七年前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复杂。

“哟,哭了?”你笑出了声,身体的动作却没有停。你低下头,发丝垂落在他布满汗水的胸膛上。“看来…我找到你真正的弱点了,Ghost中尉。多可怜啊…这么大一个男人,被我骑在身上操哭了。”

你一边说,一边更恶劣地晃动起腰肢。那枚银环在你湿热的阴蒂上来回摩擦,每一次都带起一阵让你和身体一同战栗的细密刺激,那连接之处也随之发出了些许粘腻的水声。

“为什么哭呀?是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因为被操得太爽了?”你空出一只手,拍了拍他坚硬的腹肌。“被我的逼操着是什么感觉?爽不爽?说话啊。”

Simon没有回答你。泪水还在不断地从他眼角滑落,但他只是看着你,目光穿透了你,仿佛在看别的什么东西。那双眼睛里的水汽,让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了些许破碎的意味。

“Y/n…你报复不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他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语速也变慢了。“你现在…做这些事,也是一样。你只是…在伤害你自己。”

“伤害我自己?”你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低下头看着他,“我现在把你踩在脚底下,把你操得直掉眼泪,你管这叫伤害我自己?”

你抓起他的一只手,按在你自己的小腹上。

“摸摸看,”你命令道,“如果我们的运气够好,几个月后,这里面就会有第二个Samuel。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第二个儿子…会在我手里,被塑造成什么样子吗?”

“一个比他哥哥更混蛋…更没用的废物。”你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会教他怎么撒谎,怎么背叛,怎么用最恶劣的方式去伤害别人…我会让他成为一个,活生生的、用来提醒你有多失败的证据。你说…这主意是不是很棒?”

Simon的身体在你身下动了一下。他没有试图推开你,只是用那只被你按在你小腹上的手,无力地、回握住了你的手。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身体也因为哭泣而产生了细微的抽搐。你体内的软肉因为他身体的反应而不受控制地收缩,紧紧夹住了他的阴茎。

Notes:

哭得好累,歇了...

请给我评论。(索要)(大叫)

写莫名其妙捶小柯一下那里在想猫受了气会打它能欺负的东西出气的事

Chapter 12: 噩梦里永恒的女主角

Summary:

麻醉剂的效果在消退。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半梦半醒之间,一些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König的耳朵里。麻醉剂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退,但他的听觉正在一点点恢复。

你和Simon的对话,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湿棉布传来,含混不清。

他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变得黏腻。这种触感让他想起了一些遥远的事情。很久以前,也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艾森兰军事学院的午餐时间,你把一杯冰牛奶从他的头顶倒了下去。牛奶顺着他的头发流进衣领,黏糊糊地贴着皮肤,闷热的夏天里,晾干后散发出一股酸腐的气味,跟了他一整天。

Ghost…不…Simon…和她…在做爱吗?

奇怪。在他的认知里,无论是做爱还是生孩子,都应该是件快乐的事。孩子是两个人亲密的证明。这也正是他关注你月经的原因,因为那意味着你还可以孕育生命。他想和你拥有一个孩子,那样,你们就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所以他会忮忌 Simon——那个已经和你拥有了两个血脉相连的孩子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你们听起来那么难过?

Simon在哭。

对于少年时代的Simon,König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只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总是独来独往的阴沉家伙。一个性格孤僻的怪人。但在那个充满恶意的校园里,Simon是为数不多不会用奇怪的眼光看他,也不会加入那群人来欺负他的同学之一。

后来,当他再次得到关于这个人的消息时,Simon已经变成了声名显赫的“Ghost”,一个连他也必须警惕和提防的存在。他们后来的人生里,有过合作,也有过敌对。但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谁也没有提起过你,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艾森兰的往事。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在那么早以前…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被你强暴了?

那些让他忮忌了很久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幸福的产物。是你对他施加的羞辱。König之前一直以为,是那个“大坏蛋Simon”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让你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所以为的真相完全颠倒了。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坏人。

Y/n…啊,Y/n。
我噩梦里永恒的女主角。

他真的认识你吗?König问自己。
他又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他…喜欢你吗?

还是说,他喜欢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你?那个在图书馆为他“解围”,那个在艾森兰,所有人都躲着他,怕他的时候,唯一会主动与他产生联系的你?毕竟,即便是那种经常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的联系…也好过被所有人无视。

那时候…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你们是朋友。直到后来,你对他的霸凌愈演愈烈。König很确定,在那段时间里,他是恨你的。

可他后来知道了,Krueger的家破人亡与你脱不开干系,Nikto的脸也是你亲手毁掉的。现在,他又知道了,Simon也曾被你反复地伤害。

和这些人的经历比起来,你对他做的那些事,似乎还在幼稚的、青少年恶作剧的范畴里。而你对其他三人所做的,每一件都是足以结下血海深仇的恶行。

这么一想…你对他,或许还算不错?

所以…你也许并不是那么讨厌他?你对他施加的那些伤害,也许并非完全针对他个人。如果你真的像恨别人那样恨他,他过去的日子,恐怕会比现在还要糟糕得多。

或许…你只是…不会爱人。或者说,不敢去爱。

König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还是你亲手教会他的。他曾经也那样毫无保留地掏出自己的真心,只为了换来你的一个笑脸。他在大太阳底下给你做“人肉太阳伞”,任劳任怨地替你跑腿,甚至学狗叫…他做尽了一切能博取你关注的蠢事,可结果呢?

那天,他看到你心情不好。为了让你开心一点,他趁着天还没亮就跑到后山,为你采来一大捧沾着露水的野花,用旧报纸细心地包好。结果,你当着全校同学的面,一边嘲笑他,一边用那束花一下又一下地抽他的脸。

从那天起,König再也没有对任何人那样愚蠢地付出过。
他选择把自己藏起来。与其再次因为交付真心而被恶意刺伤,他宁愿所有人都恐惧他,敬畏他。那样更安全。

在奥地利军队服役的日子里,他专注于完成任务,和战友之间除了任务必要之外,再无交流。他很成功,职位一路攀升,却也同样孤独。他不敢再交朋友了。

那你呢?
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因为被伤害过,所以把自己藏在一个带满尖刺的堡垒里。你不再向外界伸出柔软的手掌,因为你不知道等待你的是一只会回握你的温暖的手,还是一把会扎伤你手心的刀子。所以,你只会从堡垒里,伸出无数杆锐利的长枪,去戳刺每一个试图靠近你的人。

他也曾被那杆长枪戳中过,很疼。
但是…他还是想靠近你。
或许,他对你的感觉不是恨。

而是委屈。

他付出了他的善意,却没有得到你同等的回应。

他恨的…也许是你没有同样喜欢他?

Simon是来救你的,可你却把他弄哭了。
你总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难道是你唯一懂得的语言吗?

König也曾是这样。因为他成长于一个只有忽视、恶意与暴力的环境里,所以他曾经唯一懂得的语言,也是暴力。他试过用别的语言与世界沟通,友善,真诚,但都没用。这些没能换来你的友情,没能换来同学们的理解,更没能换来不被霸凌的安宁。他得到的,只有更多的辱骂、更多的恶意。有些来自你,更多的来自其他人。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懂得用暴力和威慑来与人相处。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军队里做到了上校的位置,却还是选择了离开。他跑来了KorTac,当一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在这里,他不必和熟人打交道。在这里,人与人的关系被简化为:陌生人,暂时的队友,或者敌人。他的社交焦虑在这种环境里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如果…我所经历的这一切,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你呢?Y/n。

他想问你。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的语言,是伤害。对别人,也对你自己。你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门语言的?

他好像…有点听懂了。

但理解不代表原谅。他不想就这么原谅你。

思考消耗了些许时间,他的体力也恢复了一些。他身体里的麻醉剂也在一点点消退。因为他之前把麻醉镖拔得快,药效比一般情况退得也快。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慢慢地撑开眼皮,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楚。

他看见你了。你就骑在Simon的腰腹上,他正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流泪,而你似乎还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恶毒的话。

但König的目光越过了那些,只落在了你身后,那个随着你身体轻微晃动,而上下跳动着的、小小的棉花球尾巴上。

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指尖恢复了知觉,然后是手臂,腿…直到他终于有力气撑着地面,让自己坐起来。他悄无声息地慢慢地向你爬了过去。然后,他张开了嘴,用他还没完全恢复力气的下颚,准确地咬住了你的尾巴。

棉花糖般的柔软触感充满了他的口腔。他用牙齿轻轻地固定住了那团绒毛的根部。

“呀啊啊啊啊啊?”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也跟着僵住了。你不敢乱动,生怕身后这个沉默的偷袭者会真的把你的尾巴给咬下来。你甚至忘了你此刻的姿势和你身下的人。

“松嘴!你这头蠢熊!”

你回头去看那个咬着你尾巴不放的男人,急得反手去打他戴着面罩的头,手掌拍在坚硬的头罩上,发出“邦邦”的闷响。你脑子里再也没有半点折磨Simon的念头,只剩下一片惊慌。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Simon停下了哭泣。他飞快地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他可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König这种高中时就总被欺负的蠢货,看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本想继续捶打König的头,直到他那愚蠢的脑袋开窍松口为止,但每一次你的拳头落下,咬在你尾巴上的那副牙齿就跟着合拢一点。你不敢再打他了。

“你被麻醉剂搞坏了脑子吗?这不是吃的!滚开!你这讨厌的家伙!信不信我把你的牙全拔下来?”你气急败坏地骂他,声音因为惊慌而有些变调。身体因为被牵制着尾巴的根部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但König的嘴没有松开。温热的呼吸隔着面罩,喷在你尾巴的绒毛上。他嘴里含着你的尾巴,含混不清的声音从他面罩下传了出来,内容是你过去曾在课堂上听过无数遍的陈词滥调。

“同需(学)…应该…有爱相处…”他的德语口音因为口齿不清而显得格外滑稽,“七五(欺负)人…是不对的。”

为什么她总要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保护自己?Simon在哭,她也没有真的开心起来。我要让她停下。如果道理说不通,那只能用这种办法了。我不能再让她伤害他了,也不能让她伤害自己。

你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说辞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想打他,但那个敏感到要命的地方还在他嘴里,你既不能打,也不敢骂他。尾巴是你的弱点,是你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你不能冒这个险。你只能尝试用正常的沟通解决,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急躁。

“不要叼着我的尾巴说话!”

“我不要。”König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固执得像头牛。“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欺负Simon了。”他说完,想了一下,又含含糊糊地补充了一句,“也不准再打我。”

这是个好机会。现在她没办法打我,也没办法跑掉。我可以让她听我说话。只要她能听进去一点点,或许…情况就能好一点。我不希望再看到她像刚才那样。她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你这个绑架犯嘴里在说什么胡话?!”

话音刚落,你就感觉到身后的牙齿不轻不重地磨了一下。那一小撮连接着你敏感神经的绒毛被他碾了碾,一股酥麻的感觉顺着后背窜了上来,让你吃痛地“呀”了一声。

你老实了。

“好…好!我答应你!”你脱口而出,只求能尽快摆脱这被钳制的处境。

得到了你不知真假或期限的承诺,König终于松开了嘴。那被他叼了半天的尾巴重获自由,绒毛上沾了些许他的口水,湿漉漉地贴着你的皮肤。你顾不上那些,立刻从Simon的身上爬了下来,双脚重新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好像恢复了一定行动能力的男人。

在你落地的同时,Simon也慢慢地撑着地坐了起来。他的动作因为药物残留而有些迟缓,背部肌肉的线条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很清晰。他看了一眼自己狼狈的下半身,没有说话。

这时,König把自己身上那件还沾着一些干涸白色黏液的战术背心脱了下来,丢在了Simon的大腿上。衣物不算柔软,但还是替他遮住了那个不怎么体面的部位。Simon伸手接住了,低头看了一眼,也没道谢。他只是拉过那件还有些余温的背心,将他被你撕破的裤子和那暴露在外的身体部位都盖住了。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沉默。你正准备冲上去,让这只蠢熊为刚才咬你尾巴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却在你有所行动之前,再次开了口。

“要友善相处,才能得到幸福。”König的声音褪去了含糊,一字一顿,像在背诵什么奇怪的校规手册,“你友善地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友善地对待你。你伤害别人,那种伤害的感觉……最后也会回到你自己的身上,伤害你自己。”

“…”你震惊地看着König,一肚子准备用来回敬他的恶毒言语和烧灼的怒火,都被他这番愚蠢得突兀的话语给浇灭了。你一时半会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转头看向一旁的Simon,用拇指朝König的方向指了指。

“你在麻醉剂里掺了什么会导致脑子出问题的药了?”

Simon摇了摇头,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让你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你也不再想理会他。你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正用一种你无法理解的、固执的眼神看着你的König身上。你努力地想重新找回刚才的感觉,你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一个恶意的微笑。

“你…”

你想反驳他,想用无数个发生在你眼前的、发生在你身上的例子去击碎他那套天真可笑的说辞。那些话明明是那么明显的错误——不是吗?善待别人就会被善待?伤害别人会伤害自己?怎么可能。简直是三岁小孩才会相信的童话。

但是…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那刚刚才勉强用恶意和嘲讽堆砌起来的笑容,也跟着淡去了。

你用恶意对待Samuel,你将他塑造成一个和他的生父外形相似、却又拥有着截然相反的人生的玩偶。你用无节制的纵容喂养着这份恶意,让他变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会在你面前表演滑稽剧的小丑。最后,他在真正的危险来临时,因为缺少基本的生存能力,轻易地就坏掉了。死在了他还不曾真正踏入的世界门口。

你用恶意对待Max,你视她为一项长期投资,你的养老保险。你把所有的期待与冷酷都倾注在她身上,用最高的标准要求她,把她雕琢成一个只认绩效、冷酷无情的工具。最后,她也真的变成了一件优秀的工具,在天秤上精准地衡量了你——她的母亲的“价值”之后,把你当成了一项不良资产彻底剥离。她拒绝支付赎金,并对全世界宣告了你的死亡。

你用恶意对待Simon。过去,你一遍又一遍地,在精神与身体上折磨他,享受着那种将他的一切都握在手里的感觉。他恨你入骨。十七年里他杳无音讯,如今的出现,也不是为了拯救,而是站在另一个制高点上,用同样的居高临下的姿态蔑视你,清算你们之间的旧账。

你用恶意对待König。他确实不再用那种让你讨厌的、崇拜的目光看你了。那种目光让你觉得自己被他幻想成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好人,这让你难以忍受。你用最伤人的方式把它碾碎,于是你如愿以偿。他后来看着你的眼睛里,只剩下了仇恨和蔑视。

你用恶意对待Krueger。因为你的欺骗与操纵,他的家人被大火吞噬,他自己在无尽的追杀中四处流亡,人生被彻底摧毁。所以他要把你锁进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让你被锁链像头动物一样被拷着,用恨意和暴力,索取你曾经欠下的债。

你用恶意对待Nikto。为了站稳脚跟,为了向你的家族证明你的价值,你出卖了他和他全部的同伴。你亲手,当着他的面,用最血腥的方式虐杀了他的战友。他的脸,也由你亲手划破。你甚至无法欺骗自己说那只是为了套取情报。你很清楚,你享受那个过程。你享受那种彻底的掌控感。

因为每一次,当你将刀刃戳刺到别人的血肉里时,你心底那股想要划开自己皮肤的冲动,就会暂时减弱一些。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吗?因为你给予世界的只有伤害,所以世界回馈给你的,也只有变本加厉的伤害吗?

你应该…友善地对待别人吗?
可是…友 善?
那是什么东西?

你从来没有见过。

“我要怎么去模仿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你盯着König说。你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你吐出这句话的语调像一句诅咒。

“从来没有人友善地对待过我,也从来没有人会爱我。”你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他们看中的,只是我的价值。所有人那些暂时的’善意’,都只是包裹着贪婪的伪装,他们都期望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在达不成目的后又自顾自地失望、转身离开。”

你的脑海里,一张张面孔闪过。

“我的生母就是这样!她留下了我,却吃掉了我的兄弟姐妹,只是因为我出生时最重、最健康!在她看来,与其投入资源去养活那些注定会早死的后代,不如把它们当成营养再吃回肚子里!”

“那个该死的亚人牧场的养殖户也是一样!他把其他毛色不佳、不够漂亮的亚人半卖半送地当成廉价的牲口随意贱卖,却独独把我留在最后,不是因为他对我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只是因为我那一身樱红色的毛发足够漂亮,更能吸引那些有钱的人类,能让他卖出一个他能拿来炫耀的高价!”

“后来收养我的那对人类夫妇也是这样。她们会从那么多亚人里选择我,不是因为我比其它的孩子更聪明或更可爱,只是因为兔亚人这种食草系的,比那些食肉系的亚人更好控制。她们只是想要一个漂亮的、听话的、可以随意摆弄的宠物摆在她们家里,用来向客人炫耀她们的‘爱心’。”

“我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呢?他对我相敬如宾,态度无可挑剔。不是因为他欣赏我,更不是因为他爱我。他只是在忌惮我养父母家族的背景,同时也贪婪地想要利用这份背景来为他自己的事业铺路。”

“就连我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也是这样。他们只是从我身体里掉出来的、会动的两块肉而已。他们对我抱有期望,希望我成为他们的母亲,爱他们,呵护他们,养育和教导他们。但是当我做不到的时候,当他们发现我无法给他们提供他们想要的情感价值时…他们就不会再爱我了!”

你的视线在房间里两个男人的脸上依次扫过。

“Krueger也是这样。他当初在舞会后台愿意帮我顶罪,也不过是因为他看中了我这张脸。他觉得我是个很有挑战性的’猎物’,他想通过‘拯救’和征服我,来向他那些狐朋狗友证明他自己是个多厉害的人物。他爱的不是我,是他幻想出来的英雄救美的剧本。”

“Nikto也是一样。他目睹了我杀人之后,没有立刻揭发我,还想招募我加入他的组织。也不是因为他真的在乎我的死活,不是真的希望我能摆脱那段联姻的束缚,去过上什么自由幸福的人生。他只是看中了我的能力。他希望我能把这份杀伐果断的能力贡献给他的组织,为他们卖命。那同样只是一场价值交换。”

“你,Simon,”你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沉默的男人身上,“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救我,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可笑的原因。你只是为了亲手向我复仇,为了把我过去对你做过的所有事,加倍地还给我。你想看着我痛苦,看着我一无所有。这样,你是不是就能觉得好受些?”

你的手指最终指向König,你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声音里的情绪已然无法控制。

“还有你,König,你肯定也是一样的!当年在学校…你总是用那种表情,那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喜欢的、崇拜的、想要依赖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我!你只是想要一个能陪你玩的伙伴罢了!那个人是谁都行,只是碰巧那个时候我理你了而已!那根本…根本就和我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那刺耳的、一连串的指控在残破的房间里回荡。

“不是的。”König摇了摇头,急切地开口,他身体因为这反驳的动作而前倾了些许,“根本不是谁都可以!Y/n,难道你忘了吗?那些年…其他人是怎么对我的?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戴着头套的、身高吓人的怪物。他们看到的,是威胁。但你…”他喘了一口气,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你。

“只有你。只有你看到’我’这个人。就算…你那时候是为了找个出气筒也好,是为了有个能供你随便使唤的跟班也罢。但你还是看见了我。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无视我,也没有躲着我。你愿意…花时间和我待在一起。甚至,当其他人想来找我麻烦的时候,你会为我出头…你记不记得,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从那以后,校园里再也没人敢因为我把T恤戴在头上而嘲笑我。这种事情…其他人是不会为我做的,只有你会。所以那个人是你,也只能是你。正因为是这样,我那时候才…真心地希望你能够开心…”

“你骗人!你说的那些都没用!你最后不也是…离开了吗!”你粗暴地打断了他,你无法忍受他再往下说。“只不过就是被我用那束破花扇了两下,你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了!还用你那可笑的身高来吓唬我!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虚伪的混蛋!” 你朝他走近了一步。

“你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你们都无法忍受一个真实的我!你们喜欢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个东西!你也根本不可能会爱我!”

“你现在回来找我,肯定也是别有所图!不管是想要占有我,还是想征服我,或者只是想找个机会来羞辱我…”

“你们都别再装了!”你的手握成了拳头,把声音提得更高了。“承认吧!你们所有人都讨厌我!所有人都想我死!所有人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刮下来点什么,无论是满足你们可悲的欲望,还是填补你们空虚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人真的希望我活着,没有一个人真的喜欢过我。那些暂时的喜欢,也全都是假象!只要等你们知道了我的本质,等你们真正看清楚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所有人,都只会像我生命中出现的那些人一样——转身离开!全部都会离开!”

那种长久以来被压抑着的东西从你的心底深处翻涌上来。那些在你来到人类世界后,一直折磨着你,却从未被你说出口的恐惧,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你的亲生母亲教会你的东西——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无条件的爱,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价值的交换,如果你没有价值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就会死。

“妈妈…妈妈…我不想被生下来,我根本不想出生的啊!”你往后退了一步,像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身体蜷缩起来。双手插进了头发里,用力地、绝望地抓扯着。滚烫的泪水从你的眼眶里决堤而出,顺着你的脸颊滑落。

“活着…太痛苦了…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我甚至不希望我曾存在过!如果没有我…这个世界,明明会更好的!为什么偏偏是我要存在于此呢?我的存在…只会给我自己,给我身边的所有人带来更多的痛苦!只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糕而已!可我…我也不想死…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承受着这些痛苦?凭什么我就要为了别人的幸福而乖乖地去消失啊?”

“我才不要…”

你还在喃喃自语。

“我要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来体会一下…我一直以来都在体会着的那种痛苦!”

你说着,放下了抓着自己头发的双手,你抬起那张沾满了泪水的脸。你低声的,对空气许下恶毒的诅咒那般呢喃着。

“大家…全都去死吧…”

你的目光越过了那两个男人,转向了他们身后的那张床。你看见了,之前被你丢在床底下的那些零散的武器和装备。你的目光定格在了那枚有着明显红色标记的、铝热剂手雷上。

你转身,就要向着那边跑去,你想要去抓住那枚能结束一切的东西。但一只手臂比你更快地环住了你的腰。是Simon,他在你冲出去的瞬间起了身,他从后面抱住了你,把你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限制了你的行动。他的胸膛贴着你的后背,身体还在因为哭泣和麻醉剂的残余效应而轻微地颤抖。你在挣扎的时候注意到,他也又哭了。

“放开我!”你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脱。Simon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在你猛烈的扭动下,他的手臂有些松动了,你几乎就要挣脱开了。

但下一秒,一双更长、也更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König从你们身后凑上来,用一个更稳固的姿势,一下就把你和抱着你的Simon都圈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力量完全补足了Simon因为麻药而缺失的那部分,让你再也动弹不得,也无法再去够到任何危险物品。你什么也做不了。

“Y/n!你他爹的就不能别这么自恋吗!”König呵斥的声音在你已经完全绷直的兔耳朵旁边,有些恼怒地响了起来。

你那因激烈情绪而混乱的脑子,有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什么?”你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刚刚说的话…哪里让你觉得我自恋了?我说了我讨厌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恨不得从来就没存在过!你没听出来吗?你却说我自恋!你这个…你这个蠢货…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还有所有人!最后连我自己也一起杀掉!”

你又开始挣扎起来,但那个禁锢住你的怀抱收得更紧了,挤压着你的胸腔,你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上气了,只能放弃这徒劳的抗争,任由自己被他们控制着。

等König感觉到怀里的你不再乱动了,他又开了口。他把下巴抵在你的头顶,你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喉咙的震动。

“世界不是绕着你在转的,Y/n。”他的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大了,多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不是所有事…都非要和你值不值得被爱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我…我听到你的痛苦了。那一定很疼吧,疼得…像是快要死掉一样。你说不想活了,但其实,你不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想让这感觉永远不会终止的痛苦停止,对吗?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感觉自己的存在毫无价值,只会带来毁灭。这听起来…可真是件难以想象的重负。”

“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你自己的吗?但…即使这样,你也努力地在让你感到这样危险和焦虑的世界里生存着,Y/n,这…真的辛苦你了。你说,你想要杀光所有人,让大家都体会你的痛苦,也不是真的…想杀掉所有人吧?其实…你只是想要有人能够理解你,因为你不想再独自一人背负这一切了,那太孤单,太难受了。是吗?”

“Y/n,我…不再找你玩,不是因为你不值得被爱。我也是人,也是会受伤,会感到难过的。”他抱着你们两人,自顾自地继续说,“那天…你用那束花,在很多人面前打了我的脸,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我那时候感觉到很疼,也很丢脸。那种感觉太糟糕了,所以我不再接近你,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再被那样伤害了。”

König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把他的意思表达清楚。

“就好像…一个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火,就会被烫到。那只被烫伤的手会下意识地缩回来,而不是一直把手放在火堆里被继续烧着。这和他是不是喜欢那堆火,觉得那堆火温不温暖都没有关系。”他笨拙地组织着语言,那声音就响在你的耳畔。“那个被烧伤了的人,他之后可能会因为害怕再次被烫伤,而不敢再那么靠近那堆火了。但这不意味着,那堆火本身…就不应该存在了。毕竟,它的温度虽然会烫伤人,但同样也可以温暖别人,而且…它还会发光,不是吗?那火燃烧着的样子,其实…也很漂亮。”

你没有说话。König也没有再追问什么。他轻轻叫了一声你的名字。

“Y/n。”

“你不是你过去做的那些事的总和。你也不是别人对你做过的那些事的总和。你只是你自己。就算你现在…完全不相信也没关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的存在,没有错。你也值得活下去…也值得,得到幸福。”

他抱着你和Simon的手臂没有松开。三个人就这么以一种古怪而拥挤的姿势,待在原地。

Notes:

请给我评论,谢谢。>,<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此章大纲是听着Alec Benjamin – Demons 写的

啊啊———(伸懒腰)
写这篇,还有断更至今的Britprime,就是想探索一个不完美的,做了很多坏事的角色,有没有可能拥有除了毁灭以外的结局?
从小就是反派厨,因为我无法和那些幸福的、阳光的正派共情。而故事为了惩恶扬善,等着这些有着悲惨经历的反派角色们的结局,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死赎罪。然后就没了,而且很多时候,悲剧的真正原因压根就没有得到解决!(夜露啊——我的露儿——可恶的编剧...换版本就要把之前的别的编剧负责的角色剧情杀吗,你们这些为了省事而对角色敷衍了事的家伙们,我要跟你们拼了!)
总之...一个人除了‘过去’,还有更重要的‘现在’和‘未来’。不用因为过去而束缚自己...毁灭自己...如果把人生的100年当作100块钱,如果前面的10块钱因为某些原因被抢走了,人会把剩下的90块也撕掉扔掉吗?
专注现在,展望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慢慢来,不着急,照顾好自己!你的心理健康比什么都重要!(optimistic and uplifting music.mp3)

说起来,此章提到的‘刀’,和作者笔名里的LennKnife的knife有关...因为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就是这样想的,起名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如果对任何人有了一丁点情感依赖 = 她们的存在能影响我的心情,和她们相处时、这些愉快的时光能让我多开心,分开的时候就能让我有多难过 = 我把能轻易捅伤我心脏的‘刀’交到了别人手里。⚠️🚨
所以有段时间我完全不和任何人深交,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空列表...把所有人拉黑&删号——只要我先抛弃所有人!就不会被任何人抛弃了!💥
不过,虽然这提供了绝对的防御——但是也断绝了任何良好的关系发展的可能,毕竟我连让别人认识我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孤独感真的会对人造成物理伤害,真的有一只黑色的,满嘴利齿的怪物,会啃咬我的躯干,骨头,内脏。(发了好多说说痛斥让人类进化出了‘群居奖罚机制’的那些爱群居的猴子祖先)

现在好多了哦!就在昨天——我还和电梯里的陌生人闲聊了!💥💥💥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回到家以后半天没敢出门,本来还有一袋垃圾要扔,但是怕再遇见.。)也会自然地对陌生人微笑点头了,哼哼,人类社会的社交友善信号,也不过如此。模仿人类轻轻松松!

Chapter 13: 自由

Summary:

Let’s be honest, it’s better off in my hands.
(小柯的某句游戏内语音 谁听过?)

Notes:

又来推歌了:DNMO和Sub Urban的《Sick Of You》,很适合Simon视角
(不准看中文翻译版本的歌词,去看英文原文,给所有人留英文作业>:)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你身体里那股从你出生起就一直燃烧着的、想要将一切都摧毁的、随着时间增长得越来越可怖的力量消退了。

你不再挣扎了。那对在警惕状态下总是绷得直直的兔耳朵也耷拉了下来,软软地垂在你的头侧。你的身体也跟着放松,放弃了再去触碰那些炸弹和武器的念头。

你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环住了König的腰。你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前,然后把整个头都埋了进去。他身上没有那件硬邦邦的战术夹克,他的胸肌现在只隔着一层作战服,触感结实却又有弹性…好软。Simon的手臂依然圈着你的腰,刚刚那被前后夹击的、无处可逃的禁锢感此刻变成了某种奇异的支撑,让你暂时不用再独自承担身体的重量。

“如果我是火,那你现在抱着我,难道就不怕再被烧伤吗?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你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哭喊而有些沙哑疲惫。

König抱着你们的手臂收了一下。他低头看着你的头顶,他说话时,你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因为…我以前也是火。”König说,“或者说,是一块…烧红了的铁。谁碰我,我就烫谁。我觉得这样很安全,这样就没人敢再来伤害我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更准确的词汇。

“但是…很孤独。外面很烫,但内心总是很冷。我烫伤了别人,但自己还是冷的。”

Simon环在你腰上的手臂没有放松。他把你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些,让你更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König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抱着你会不会再被烧伤。也许会。但是…”他的声音带着笨拙的坚定,“总要有人先伸出手,不是吗?如果大家都不伸手,那就只能一起在原地冻死了。我不想冻死,也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被关起来的样子。”

你把脸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König抱着你的身体很温暖,和他刚刚嘴里说的那块“又烫又冷的铁”,不太一样。

你张开了嘴,隔着König那层薄薄的作战服,咬住了他胸前的凸起。牙齿陷进布料,压迫着下方那块敏感的皮肤。被你咬住的人身体动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被压抑住的痛哼。

你听见了。你不想再让任何人感到疼痛了。于是,你微微松开了力道,牙齿只是轻轻地抵着他温热的胸肌,不再用力。

三个人就这么以一种拥挤的姿势贴在一起,谁也没有先松开手。

Simon抱着你的手臂还在用力,他脸颊正贴着你那一头乱七八糟的樱红色短发,你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比他记忆里的更淡了些。麻醉剂的后劲还在他血液里流淌,让他的思绪变得迟缓。但现在你安静下来了,他终于有了思考的空隙。

但他都听见了。包括刚才König对你说的那句…可笑的蠢话:你也值得活下去,也值得,得到幸福。

幸福…

Simon在心底重复着这个词。

他说的是谁?Y/n吗?这个亲手毁了自己、毁了他们未能长大的孩子,毁了她所接触的所有人的人生的怪物…她凭什么?

König的手臂,不只是圈着你。Simon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也被那坚实的前臂一同环抱着。他一直都很排斥来自他人的肢体接触。不长眼的新兵在走廊里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时,他会停下来,用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冷冷地看过去,直到对方吓得道歉为止。Soap刚加入141的时候,有次过分热情地把胳膊搭上了他的肩头,他直接一个过肩摔把那个苏格兰人摔在了地上。

但是……König手臂上这股稳固的力量透过他的背部传来,却没有任何攻击性或侵略意图。

只是一个…拥抱。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人这样碰触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从来没有。

在他的记忆里,来自他人的触碰,总是和一些别的东西捆绑在一起。暴力,疼痛,或者羞辱。

父亲的触碰是危险的,是落在身上会留下淤青和疤痕的拳头,是他无法反抗的权威与怒火。他的手是武器,总是用来伤害那些比他更弱的人。

母亲的触碰是软弱的,是带着颤抖和泪水的拥抱,是浸满愧疚与无力的棉花球,提醒着他自己作为保护者的责任。她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她的手,是用来给他额角的伤口涂上药膏,然后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无声地哭泣的。

弟弟的触碰是依赖的,有时是贪玩的推搡,更多的时候是在他父亲暴怒时,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小的身躯。他的手,是用来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年幼的,需要被他照顾的。

而你的触碰…则是带着威胁的命令,是摧毁了他与自己身体的联系的羞辱。你的手…是强迫他堕落的工具,是不顾他的意愿,让他在你身体里强行留下恶果的侵犯。

而König的触碰…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个总是把T恤套在头上,话都说不利索的傻大个。这个在战场上只凭一身蛮力和暴力破门的莽夫。竟然能对你说出那样的话。

他明明可以像你对待他那样,用更强的暴力来压制你,一拳就把你打晕,但他没有。他选择了…沟通。用一门Simon从未想过会有效的沟通方式,语言。他居然相信你能听懂,相信你有能力冷静下来。

他居然…选择相信别人。

而Simon…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他成长环境里的那些成年人,没有一个是真正可靠的。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他习惯性地把所有问题都视作自己的责任,他必须亲手掌控一切。因为所有坏事的发生,都只能是因为他自己做得不够好,是他没有尽到他该尽的责任。

他一直以为,只有他,才是那个能制服你、能拯救所有人的人。

Simon Riley在他的人生里,一直是那个拯救他人的,保护别人的角色。

他自己的情绪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父亲的情绪——他必须时刻警惕,避免触发下一场风暴;是母亲的情绪——他得安抚她,保护她;是弟弟的情绪——他得照顾他,引导他。他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那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也没有人能够、或者愿意去承接、去安抚他的情绪。

他无处依靠,所以他不被允许脆弱,更不被允许恐惧。那些失控的情感,除了带来混乱和更多的痛苦之外,一无是处。所以他戴上了口罩,戴上了面具,将自己与世界隔绝开来,把那个真实的Simon Riley封存起来,只信任自己手里的枪。再也不对任何人抱有期望和依赖。他就此成为了一个高效的、没有情感的、只为生存和完成任务而存在的“工具”。

他自己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能为别人做什么。

他要压抑自己的情绪,来避免触发父亲的暴怒。
他要在关键的时刻站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住砸向母亲和弟弟的拳头与酒瓶。
他要制止校园里的霸凌,阻止那些持强凌弱的恶行。因为他觉得自己比别人都更冷静,也更强,他理应承担起保护弱者的责任。
他要参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赚钱为母亲和弟弟建立一个能躲避风雨的屋檐。
他要在任务中保护平民,消灭敌人,成为最顶尖的士兵。
他要帮他的弟弟戒毒,帮他的母亲摆脱那个酒鬼父亲,承担起照顾这个破碎家庭的责任。
他要为141的目标而战,为了守护整个团队的安危,为国家的正义而战。
他要…在你陷入危险的时候,把你从绑匪手里救出来。然后,把你关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一个你再也无法伤害到别人,也无法伤害到你自己的地方。

但他失败了。他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

在艾森兰,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全和未来的前途,他选择了怯懦。他眼睁睁地看着König和其他弱小的同学被那些人恶劣地针对和霸凌,他却只能冷眼旁观。

他的母亲,他的弟弟,他那个本可以变得幸福的家庭,也因为他的无能而被敌人付之一炬。

他眼睁睁看着无数的战友、无数的平民,因为他没能及时拯救他们而倒下。他本来可以叫住那个往前冲得太快的队友,他本来可以把防爆盾再往旁边挪一下,多保护一个平民。他本该…

他本该在再次见到你的第一秒,就用麻醉镖让你彻底闭嘴。他本可以在更早之前就回来找到你,找到那两个流着你与他的血的孩子。他甚至…他本可以在十七年前,就直接逃离那所该死的学校,去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碰不到的地方。那样,那个错误的生命,他失败的证明,从一开始就不会诞生。

他总是无法保护好他想要保护的东西,最终,所有事情都会失控,而这一切,都只会是他的错。他做了什么,他没能做什么,全都成了他不够强的证据,最终导致了所有一切的毁灭。

可是,König。这个一直被他视作傻瓜的男人,居然在他彻底无能为力的时候,看穿了你所有疯狂行为背后,那份对被抛弃的恐惧。然后,他用一种Simon从未设想过的方式,让你安静了下来。

不是靠威胁,不是靠暴力,不是靠更强的控制。

而是……理解?

原来…问题,还可以这样解决吗?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Simon他自己,真的还会有其他人…站出来,去处理这些该死的、乱七八糟的烂摊子。

Simon看着,König处理好了一切。他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这个男人并非他所想的那样,只是一个被动的、头脑简单的蠢货。他是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思考能力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一个可靠的家伙。

或许,他…不用再把所有一切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他不用再做那个永远冲在最前面,永远替所有人扛下一切的人。他也可以…相信一次别人。相信别人同样有处理事情、承担责任的能力。

其他人…也有自己的能力,也应该有自己的责任。
比如…

他的母亲当年被家暴,长年无法逃离,这或许不意味着“Simon Riley是一个懦弱的、没用的、没法保护好妈妈的孩子”。因为…他的母亲,明明也该是一个成年人,她本该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她自己就该做出行动。她不是一个永远只能被拯救的弱者,她是一个失职的母亲,一个因逃避独立的责任而自食苦果的女人。

就像Y/n一样。她根本不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她的心智在某个遥远的时间点就停滞了。虽然在生理上,她的身体已经具备了生育孩子的能力,但在精神上,她完全不是一个有能力去养育另一个生命的母亲。她本该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为那些孩子们的生命负责。

他那个酒鬼父亲也是一样。他是个不成熟的成年人,他本该对他的家庭和妻儿负责,但他选择了沉迷酒精,选择了用暴力发泄自己的无能。他在生理上,具备了让女人怀孕的能力,却在精神上,从没有一天承担起过作为父亲的责任。

甚至…是这个社会。为什么能对家庭暴力如此纵容?为什么没有人为那些受害的成人和孩子提供足够的支持?为什么没有一个邻居,在他的父亲砸碎家具,歇斯底里地咆哮时,过来看一眼,或者哪怕只是敲敲门?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在注意到Simon脸上那些无法掩饰的伤痕时,去多问一句?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当有人明确地需要帮助时,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不是所有的事…都该被归因于是“他自己的错”。不是所有错误的发生,都只是因为他没有去做什么,或者是在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修复一切,修复他母亲的人生,修复他父亲的错误,修复你带来的所有伤害…这一切,或许本来就不该是他的责任。

如果,像你这样一个伤害了这么多人的存在,也值得活下去,得到幸福…

那么他呢?
没能拯救所有人的Simon Riley,也值得活下去吗?也值得…得到幸福吗?

他,Simon Riley,可不可以不再作为名为“Ghost”的工具而活着?而是…为他自己而活?

“Y/n。”

Simon轻声叫了你的名字。他想起来了。医务室那次。在你体内的时候,在失控的前一刻,他问过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那两个孩子。

你那时候,因为情事而身心俱疲,那张总是挂着恶意笑容的面具在那一刻也有些维持不住了。你的身体,本能地、轻微地,摇了摇头。

你不想要。

但他那时候太年轻,也太害怕,还没来得及处理那个否定的答案代表着什么,你的手就重新抓紧了他。你的身体,你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来,强迫着他在你体内达到了高潮。

他后来又追问了你一次。但你只是冷漠地告诉他,他不配管。
然后,Simon就真的,再也没有管过了。

因为从那之后不久,他就成为了Ghost。一个没有过去,也不需要未来的士兵。他不需要私人的情感,不需要过问自我。他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任务、平民和目标。

但是现在,他想要为了自己,为了Simon Riley,去理解这件事。他想知道那个困扰了他整整十七年的答案。

“为什么?” 他问你。他的声音带着因为麻药和哭泣后残留的沙哑。“当年…你摇头了。你明明不想生。”

Simon的问题在你耳边响起,你那对樱红色的兔耳朵抖了一下。你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脸颊在König那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被你当成枕头的男人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哼唧,他环抱着你的手臂似乎也收得更惬意了些。

但另一个人没有让你蒙混过关。你感觉到身后传来些许动静,Simon用他的鼻子,轻轻顶了一下你耷拉着的兔耳朵。温热的气流随着他的呼吸拂过你耳廓内侧敏感的皮肤。

“Y/n。”

他的声音就在你耳边,低沉而执着。你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用讽刺或者谎言来回应他。耳朵是你的第二个敏感点,他呼出的鼻息让你觉得痒痒的,难以忍受。为了躲开那股持续不断的骚扰,你只好不情愿地侧过头,那双蜜糖色的眼睛看向他。

“因为…我不想生婚约对象的孩子,所以我就想着,随便找一个顺眼的家伙,借用一下他的精子。”你言简意赅地说,语气平淡。

Simon看着你,没有说话,那眼神似乎在等你往下说。

“至于为什么是你…嗯…” 你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但你没有说下去。你的目光闪躲开,又把脸藏了起来,重新埋回了König宽阔的胸膛里。“不告诉你。”

趴在你身后的Simon看着你的侧脸,看着你脖颈处的皮肤,慢慢地浮现出一片淡淡的红色。他也注意到了,在你躲闪的时候,那对耳朵抖动的频率比之前更明显了。

于是他故技重施。

你感觉到他把脸又凑了过来。这一次,不只是鼻尖的触碰。他温热的嘴唇贴近了你耳朵的轮廓,然后,一股轻柔的气流被他吹进了你的耳道里。温热湿润的感觉瞬间放大了那里的痒意,让你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脖子。

Simon那圈在你腰腹上的手臂,慢慢地收拢了些许。将你们之间原本留有的、最后那一点点缝隙也完全挤压掉了。

"那个答案, 对我很重要。" Simon接着说。"回答我。Y/n。"

你整个后背,都贴在了他那具结实温暖的身体上,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起伏的呼吸,和你背后传来的心跳。

König一直看着你,他刚才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你冷静下来,不想再让你们之间的气氛回到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状态。他抱着你们的手臂没有动,只是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认真地听着。

你感到耳朵上那阵痒痒的气息还在继续,缩了一下脖子想要躲开,但无处可躲。你有些不耐烦地把那对耷拉着的兔耳朵重新立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算Simon还想对你的耳朵做什么,也得先费点力气才行。

“诶呀!”你有些恼火地摇了摇头,那对立起来的兔耳朵,带着力道,左右甩动。其中一只拍过了Simon的鼻梁。那股让你分心的痒意终于消失了。

你侧过脸,那双蜜糖色的眼睛看着还在你身后的Simon。

“喜欢你嘛。长得又高又帅,还戴着个口罩,成绩又好…还那么神秘。我那时候做什么新发型,换了哪件新裙子,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难道要我主动跑过去找你搭话吗?哼…”你语无伦次地说着这些话,脸也跟着越来越红。

你想起了在艾森兰的那些日子,自己曾经换过多少套衣服,戴过多少不同的发饰,无数次有意无意地从他眼前晃过。但他看向你的眼神,总是像在看一团惹人烦的空气,或者某个碍眼的垃圾。这让你很不爽。

你觉得有点丢脸,立刻又换上了一副恶意的笑容来掩饰。“可当时,你也没少占我便宜吧?”你的声音重新带上了挑衅的意味。“我那时根本不懂这些事,你明明知道我可能已经怀孕了,只不过是一时半会还没能测出来。可你还是和我做了那么多次…Simon,你才是那个趁机欺负我的坏人。”

König听到这话,环着你的手臂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那么,你承认你喜欢我了?”Simon没有反驳你那番歪曲事实的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那张离你很近的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你只能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道一闪而过的、不知名的情绪。

“哈?怎么可能?!”你立刻反驳,想用更大的声音去覆盖掉刚才不小心说漏嘴的真心话。你的身体又开始扭动起来,但König和Simon像两堵墙,用各自饱满的胸肌和强壮的手臂把你夹得紧紧的,让你无法挣脱。

“我那时可是有婚约在身的…现在也还是有丈…”

你说着说着,那个习惯性说出口的词汇让你停了下来。你那因为激动而转得飞快的脑子,捕捉到了某个之前一直被忽略掉的事实——你已经被施特劳斯家族公开宣布死亡了。一份合法的、被报纸刊登出来的死亡声明。

那个男人和你之间那份曾经让你烦不胜烦的婚约束缚…也随之消失了。

“…”

这个迟来的认知让你整个人都顿住了,你瞪大了眼睛。那对刚刚才半立起来的樱红色兔耳朵,此刻也警觉地完全竖了起来,朝向不同的方向转动着。

你能想明白的事,这两个常年在生死线上打滚的男人,自然也能想到。

你感觉到了,König那原本只是为了安慰你而圈在你身前的手臂,在你腰侧收拢,把你那想要脱离掌控的身体稳稳地按回他们三人之间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似乎很享受你们之间此刻的距离。

身后Simon环着你腰部的手也似乎有了些许变化。空气里的气氛不再是刚才那种笨拙的温情了,一种新的、不确定的什么东西正在生长。

Simon没有动,他只是继续看着你,那双藏在阴影里的棕色眼睛里辨不出情绪。“你的丈夫,兰斯洛特·施特劳斯,在Max发表声明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和新的对象物色订婚戒指了。动作很快,不是吗?”

“现在…没有人会来找你了。”König说,他的声音有点干。“Y/n…你是自由的。”

Simon的手掌放在了你的腰上。

Notes:

为写此章查了好多亲职化(Parentification)的资料
在此章自由的人不止一个。(把莫名其妙响起来的进击的巨人音乐关掉)

还剩三个。(突然玩undertale梗)
谁猜猜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在看吗?读的时候,看了以后是怎么想的呢?

告诉我好吗,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不然主播写完这篇就退坑了 :D
虚晃一招。其实还有几章短篇一发完的车想开,不过说不定主播会因为写文发文结果没什么评论,经过一番计算发现花费的时间与得到的多巴胺不成正比,就去干别的事了,比如打游戏/专注现生/爬墙哩 :p

Chapter 14: 解药与毒药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剧痛将Nikto的意识从黑暗的深渊里拽了出来。他试着移动身体,一阵无法忍受的痛楚顺着神经蔓延,迫使他放弃了尝试。视线里的世界摇晃着,过了好一会儿,那些模糊的色块才重新聚合成熟悉的样子。

他的左腿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骨头大概断了。空气里有青草、泥土和一丝铁锈的味道。他记得他最初是在高处的一个狙击点埋伏,等着Ghost的出现。然后,某种东西击中了他的脖子。他试图在意识完全沉沦前进,但身体的动作已经不再协调。最后的记忆,是他从窗台上摔了下去。

他还在原地。或者说,就在窗台的正下方。一片狼藉的灌木丛接住了他,断裂的树枝刺进了作战服。但他的左腿应该是摔到旁边这块石头上了。

其他人呢?

周围很安静。太安静了。

袭击者,Ghost,又在哪里?

这些他无法解答的问题在脑中漂浮。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靠着墙,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撑起上半身,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失血让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求生的本能覆盖了一切。他摸索着身上的装备,匕首还在,战术背心上的备用弹匣也都在,只是主武器在他摔落时,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必须找到Krueger,或者其他人。他身上的这些资源,对他一个伤员来说已经没用了,但如果还能行动的队友拿到…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他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去了。

如果,他们两人里只能活一个…他希望那个人是Krueger。Krueger比他年轻几个月,还有一张完整的脸,也比他自己…拥有更多希望,更多可能。

啊…又是这样。

前辈一定很后悔招募了自己这么个家伙吧。太过意气用事,总是被这些无关紧要的情感所左右,就像现在这样…还真是个…不合格的特工啊。他想。

远处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一丛灌木晃动了一下。Nikto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背部贴紧身后的墙壁,呼吸都屏住了。

一个戴着网格面罩的身影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手里端着枪,动作谨慎而警惕。

是Krueger。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他,举枪的动作顿住了。看清楚这边倒在地上的是Nikto后,他才慢慢放下了武器。

Krueger听见了那边的动静。他还以为是Ghost那个贱人兜了一圈回来了,没想到靠近了才发现,是Nikto。那身标志性的装备他不会认错。只是现在…在地上的Nikto的样子,实在称不上好。面具上全是泥,身上也都是从窗台滚落下来时蹭到的草屑和尘土,一条腿还扭成了个怪异的角度。

“起来,”Krueger的声音穿过面罩,有些失真,“你可以晚点再死。”

这句话,在不久前的一次任务里,Nikto也曾对他说过。那时候Krueger中了一枪,血流不止,趴在地上等死,是Nikto把他从交火区硬拖了出来,把他扛到了安全的地方。

“走。”Nikto的声音很低,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别管我。我已经死了。去找其他人,别为了我回来,太晚了。”

Krueger没有听他的。他大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按住了他还在往外滲血的大腿。“说什么傻话?”他扯下自己的急救包,动作粗暴地撕开了包装。“操他爹的…家里人没了,奇美拉的小队没了,现在你也要没了吗?”

“我们…还能更好。你…还能更好。”Krueger低声说着,他把手按在他扭曲的大腿骨附近,帮他固定住断口。“或许…我们都没有过去,但我们还有以后。可以…去开个面包店,烤点苹果卷什么的。我来调馅儿,你负责揉面。给Y/n的那份…我们可以往里面加巨量的糖,把她甜死。”

Krueger一边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想让Nikto保持清醒,一边快速地为他处理着伤口。他找到出血点,用止血带在他大腿中段的位置绑得紧紧的,防止他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

Nikto沉默地看着Krueger为他做着这一切,脑子里那些纷乱的声音因为身体的疲倦,连喧哗的力气都没有了,全都安静了下来。他的思维也从未如此的清楚。

原来…所有事情,不是非要绕着那个女人转的。我,还有Krueger…我们的视线可以望向别处。
这或许…才是对那个毁掉了我们所有人人生的女人,最好的复仇。

不…不是复仇。这根本就与她无关。
我们的人生里,不必再有她了。我们的解药…不可能是来自那个最初下毒的人。
Krueger看Nikto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回一句嘲讽,他还以为Nikto快撑不住了。“喂,Nikto。” Krueger的声音里多了些他没听过的急切,“我们是战友。对吧?”

他停顿了一下,“也可以…是朋友。”

“我们还是老同学呢!” Krueger似乎为了增加说服力,又补充道,“虽然…以前都没怎么和你说过话…不过以后时间还长。你的人生也不止于此。”

Nikto看着Krueger那张被网格面罩遮挡住的脸。

他的嘴角,那张被毁掉的、总是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啊…是的。活下去的意义,不必由他已经死去的前辈赋予,也不需要建立在你那句真假难辨的谎言之上。他可以…自己去给予自己“生”的意义。

和Krueger一起。

“走吧。朋友。” Nikto说。

在Krueger的搀扶下,他们一步步挪到了那辆之前用于撤离的黑色轿车旁。Krueger小心地把Nikto放进后座,让他能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之后,他重新回到了那栋废弃的建筑。他还得去确认另外几个人的死活。那个叫Y/n的女人,还有应该负责看守她的König。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二楼的房间门口,从门缝向里看去。

只看了一眼,Krueger就移开了视线。

他真想现在就摸出一枚手榴弹,拉开保险栓,然后直接丢进去。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他悄声无息地退了回来。他没有再回头看那个房间一眼。

那两个混蛋…还有那个女人…看上去一时半会都死不了。Nikto的伤势很严重,必须立刻接受专业的医疗救助。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

Krueger转身离开了。他坐进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怎么样了?”Nikto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还带着伤员特有的气息。

“你别问了,他们死不了。” Krueger踩下了油门,他不想再多看一眼那扇门,再多看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杀人。“我们走。给你疗伤更重要。”

轿车的轮胎在满是砂石的地面上压出了两道清晰的痕迹,然后加速驶离了这个地方。

Notes:

还剩一个。

 

在想Nikto的语音,Leave me. I am a dead man. Don’t come for me, it’s too late.

Chapter 15: 正文完:倒影

Summary:

Max kneeling on the cold marble floor, the scent of cordite and spilled champagne stinging her nostrils. Samuel's body was a dead weight in her arms, his blood a warm, sticky presence on her skin, on her dress, on her hands. It was the first time she had held him this close since they were children, hiding from thunderstorms in a fortress made of pillows.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一切始于一场安静的葬礼。

Samuel被安葬在施特劳斯府邸后花园阳光最好的一片草坪上。没有宾客,没有繁复的仪式,只有Max一个人。她亲手将第一捧混着白色雏菊种子的泥土,撒在了那口朴素的、有机可降解的黑木棺椁上——它能在几年间化入泥土。也许明年春天,第一簇白色雏菊就会从这里长出来。

她挑了雏菊这种生命力顽强、象征着纯真与自由、在自然里不需要呵护也能活下去的花。Samuel最讨厌这样的花了,她想。样貌普通、一点也不酷,只要有一点光和泥土就能贱养,在有些地方还被人视作杂草。

她站着,看着在葬礼结束后前来的园丁将草皮铺回原样,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风吹过,她垂落着的金发在乌云底下并不起眼,只有发尾那抹樱桃红在微微晃动。她没有流一滴眼泪。悲伤是一种无用的、消耗能量的情绪。她只是在进行一次彻底的复盘。

她母亲的疯狂,Samuel毫无意义的死亡,她自己那悬于一线、如履薄冰的处境……所有这些混乱与痛苦,都不是孤立的事件。它们是症状,而非病因。

这一切的根源,并非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这个混乱、低效、充满了随机暴力的系统本身。系统错了。那么,就由她来建立一个新的。

她没有像父亲期望的那样,去玩弄权术,去进行漫长的谈判与妥协。她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她在混乱中表现出的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果决,迅速压制了所有质疑的声音。她整合了施特劳斯家族的权力,迅速摆脱了军火商的黑暗形象,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

紧接着,她开始重塑自己的公共形象。她兔子亚人的身份成了她最有利的武器。那双耳朵让她看起来亲切而无害。她频繁地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参加环保会议,为人权发声,资助孤儿院。她一米九的身高让她在人群中格外醒目,那张年轻、迷人又充满领袖气质的脸颊,让她迅速获得了民众和媒体的喜爱。

她巡回世界,发表演讲,充满了激情与理想主义。她谈论环保,谈论战争给平民带来的苦难,谈论爱与和平。她用L/N家族的金融资源撬动全球资本,资助环保项目。她发起了全球范围内的反恐联盟,倡导销毁所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世界看到的是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一个致力于和平与平等的理想主义者,一个超越了种族、国家和政治的未来。世界为她年轻的激情和崇高的理想而欢呼,没有人怀疑那双清澈眼眸背后的真实意图。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终结一切形式的恐怖主义。”Max站在联合议会的讲台上,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了整个会场,“一个分裂的世界,只会滋生更多的仇恨和暴力。”

清洗开始了。

在这场全球巡演中,141特遣队成了她最锋利的刀。
“Ghost,”在一次行动前的全息简报会上,Max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这次的目标是’新星火’组织在西伯利亚的生化武器库。我需要你们把它彻底从地图上抹掉,不留任何活口。后续的舆论和政治压力,由我们来处理。”

屏幕上,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身影沉默地点了点头。Ghost很好用,Max想。他的效率、他的冷酷、他那几乎非人的作战能力,都让他成为了一件完美的武器。她能感觉到面具背后那双眼睛里压抑的、针对她个人的复杂情绪,但她不在乎。

她只是偶尔会在任务结束后,看着他提交的报告,想起他那张和Samuel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然后感到一阵微不足道的、类似于怀旧的情绪。也仅此而已了。

在清剿恐怖组织的同时,Max的另一个计划也在同步进行——“全球和平裁军倡议”。她以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落入恐怖分子手中为由,推动各国销毁核武器及其他战略级武器。作为表率,施特劳斯工业“公开”销毁了自己所有的核弹头储备。

当然,没有人知道,那些被销毁的,只是空壳。真正的弹头,连同那些新生产出来的、搭载了全新技术的轨道武器,正在被一个个秘密地送上太空,伪装成新一代的、环保又高效的全球气候监测卫星。

当141和其他被Max利用的组织察觉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Laswell在一次行动中发现,她们攻击的所谓“恐怖分子军火库”,实际上是某主权国家最后一批未被“裁军”的战略导弹基地。而当她试图联系联合议会上层提出质询时,所有的通讯都被切断了。

那一刻,全世界的军事网络、金融系统、通讯卫星,同时陷入了瘫痪。

几分钟后,所有还能工作的屏幕——手机、电视、广场上的巨幕、时代广场的广告牌——都亮了起来,出现了同一个画面。

在日内瓦,一场全球直播的峰会上,Max走上了讲台。她没有念稿,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扫过台下来自世界各国的领导人。

“今天,我们来谈谈幸福。”

她的声音通过无数屏幕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起初,人们以为这又是一场关于和平与发展的陈词滥调。但随着她演说的进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亲爱的同胞们,地球的民众们。”她平静的声音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困惑,很害怕。请不要惊慌。从今天起,战争、饥饿、不公,所有这一切折磨了我们数千年的痛苦,都将成为历史。”

Max在演讲中,详细阐述了她的“地球幸福计划”。

“……首先,是生命。每一个新生命都应被珍惜、被庆祝。因此,从今以后,生育将不再是一项权利,而是一份需要被授予的资格。所有希望成为母父的人,都必须通过一系列严格的考核,包括基因检测、心理评估、财务状况和育儿知识考试。只有最优秀、最负责任的个体,才能获得孕育下一代的资格。”

“……其次,是欲望。无节制的欲望,是冲突的根源。我们对资源的贪婪,对快感的追逐,导致了战争和环境的破坏。因此,一种全新的疫苗将被强制推行。它将永久性地…消除性爱所带来的生理快感。性,将回归其最原始的功能——繁衍。我们将不再因为空虚的快感而去占有、去伤害。我们将学会用更本真的方式去建立情感联结。”

“……最后,是平衡。人类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这颗星球的承载极限。我们的城市侵占了森林,我们的工厂污染了河流。现在,是时候回归平衡了。在战争结束后急剧减少的人口基础上,新的生育政策将确保我们的数量逐年递减,直到一个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想状态。所有对环境造成不可逆伤害的工业设施,将被逐步拆除。自然,将回归到她本来的样子。”

直播无法被中断。有人试图切断信号,却发现自己无法访问任何后台。有人拿起武器冲出家门,却发现街道上已经布满了之前作为“公共福利”投入使用的家政机器人,它们眼中红光闪烁,默默地挡住了去路。有人试图启动军事基地里的备用系统,却发现所有武器的发射权限,都已经被一个无法破解的最高指令锁定。

日内瓦万国宫,全球安全峰会现场。Max站在防弹玻璃保护着的讲台上,各国代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演讲。

F国总统突然站起身来,声音在死寂的会场中回荡:”等等——你说'在战争结束后'?什么战争?!"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Max:”你所说的人口急剧减少、作为’平衡’的战争——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恐怖组织已经被我们消灭完了,你在说什么战争?!"

会场内爆发一阵骚动。其他领导人也纷纷反应过来Max话语中的可怕含义。

A国总统紧跟着站起:”你是在宣战吗?对谁宣战?对全人类吗?"

Y国总理的声音带着惊恐:"你要发动战争来减少人口?这是什么样的疯狂计划?!"

Max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悲悯的微笑。

“我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无法接受这个崭新的世界。我理解。因此,我为你们准备了选择。”

“变革的阵痛是剧烈的,”她说,“为了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所有生命都被珍惜的未来,我们必须付出代价。旧世界的残余,那些充满了仇恨、偏见和贪婪的灵魂,必须被清除——”

Max的话还没说完,一颗狙击子弹击穿了防弹玻璃,射入了她的眉心。

直播画面中,她的头颅向后一仰。但没有血流出来。那个“Max”的伤口处,闪烁着电火花和蓝色的冷却液。她只是一个有着与Max同样外观的仿真机器人。

与此同时,环绕地球的同步轨道上,那些伪装成气象卫星的轨道武器,收到了最后的指令。光束从天而降,在短短几分钟内,彻底摧毁了地球上最后几个还企图反抗的军事基地。

直播仍在继续。讲台上的“Max”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把额前的弹孔遮住了,她的目光回到了听众的身上。

“正如你们所见,”她说,“反抗已经失去了意义。”
无人机蜂群、轨道动能武器、以及渗透进全球网络的电子病毒——在极短的时间内摧毁了所有国家的军事力量和反抗意志。经济系统被攻击、瓦解。反抗的军队在尚未集结完毕时,其指挥系统就已在无形的网络战中瘫痪。这是一场没有硝烟,却比任何战争都更彻底的征服。绝对的强大,事实性的力量,让所有反对的声音都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发声的土壤。

与此同时,在世界各地的数百个城市里,一个个与Max一模一样的“她”,从阴影中走出,接管了当地的政权。有的是生物克隆体,有的是更先进的仿生机器人。她们的意识通过某种公众接触不到的技术互相连接,她们是同一个意志的无数个分身。

旧世界在她脚下崩塌,新秩序的基石随之奠定。

“不幸福,就去死。”

这句曾被认为是疯言呓语的口号,成了新世界的第一条,也是唯一一条根本法则。而幸福的定义,由Max来书写。

所有拒绝这个新世界的人——反对者、起义者、无法适应的新世界规则的人,被分流向三个不同的终点。

第一类人,被流放到大西洋上的一座孤岛,这些人被允许在那里自生自灭,作为“人类文明的对照实验组”,但被剥夺了所有现代科技和军事力量,也永远失去了离开的权利。

第二类人,则被执行了不可逆的前额叶白质切除术,所有激烈的情感、自我意识和主动性都被剥离。他们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脸上戴着除了眼部开孔外没有任何特征的“薪柴面具”。他们不再是“人”,而是维持新世界运转的、最高效的有机工具。他们在工厂流水线上进行着永不疲倦的劳作,在城市花园里修剪出最完美的弧度,在街道上进行着永不间断的清洁。他们沉默、顺从、高效。出错的机器人会被返厂维修,而出错的“薪柴”则会被重新评估,归入第三类。

第三类人,在被Max判定为“毫无价值”后,会被给予最后的“仁慈”——他们会被带到一个洁净的、白色的房间里,面前是一块全息屏幕,上面罗列着十几种不同的死亡方式,图文并茂,配有详细的流程说明。“你喜欢哪一个?选吧。”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会用在餐厅里询问客人想要什么口味的甜点的语气询问。健康的尸体会被低温分解,回收为培育新作物的生物肥料,滋养着那些被重新开垦的土地。而不健康的,则会被无害化焚烧。一切都井井有有条,充满了循环经济的理性之美。

生育,这个曾导致无数混乱的源头,被置于最严苛的管控之下。想要拥有一个孩子,父母双方必须通过长达数年的心理评估、基因筛查、育儿知识考核,并获得最高等级的“繁育许可”。每一个新生儿的降生,不再是意外或冲动的产物,而是一项被整个社会庆祝的、珍贵的公共成就。

然后,是那支强制所有公民注射的“宁静疫苗”。它从基因层面抑制了多巴胺在性行为中的过度分泌。性,从此回归了其最原始的功能——繁衍。快感被剥离,那些曾让人类沉溺其中、引发无数悲剧的欲望之火,就此熄灭。在新的文化里,追求性快感,与吸食毒品一样,被视为一种需要被“治疗”的精神偏差。

战争消失了。饥饿消失了。人口在最初那场被后世称为“最后一次世界大战”的全球性“重组”中锐减了百分之六十,并在后续严苛的政策下逐年递减。

地球开始喘息。

人口的锐减,让自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回归。被废弃的城市被藤蔓和森林重新占领。浑浊的河流在失去了污染源后,变得清澈见底。曾经被记录为灭绝的旅鸽再次遮天蔽日地飞过北美大陆,冰川停止了融化,开始重新增长。

世界变得干净、有序、和平。

多年后的一个午后,Max独自在中央公园散步。这里是为数不多为人类保留的、经过精心打理的“安全自然区”。没有毒虫,没有猛兽。穿着灰色制服的“薪柴”园丁们沉默地维护着每一片草坪的完美。

她在一棵巨大的橡树下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树枝上一条绿色的、软乎乎的毛毛虫,它正在一片叶子上缓慢地蠕动,探索着这个崭新的、和平的世界。

突然,一只启利氏地鸫从空中俯冲而下,将那条毛毛虫叼入口中,振翅飞向了不远处的鸟巢。一条虫子的生命在瞬间被终结,化为了哺育另一个生命的养料。

啊…世界本就是残酷的。
Max看着那只鸟将它鸟喙里的蛋白质喂给新生的雏鸟,她想。
捕食与被捕食,是无法被消除的法则。我并没有改变它。我只是…选择了一种更高效、更可持续的生活方式。

她走到了公园中心的湖边,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和她自己的身影。

这样对吗?这样正确吗?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因为我是兔子亚人,才会觉得这样的环境舒适?对于那些天性更具攻击性的物种来说,这个没有冲突、没有激情的世界,是不是一个比地狱还可怕的牢笼?

一只姿态优雅的黑天鹅从她面前游过,身后跟着两只正努力扑腾着翅膀的毛茸茸雏鸟。

Max看着湖中被水波扰乱的倒影。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同样有着樱桃红头发,却总是带着一丝倦怠和恶意的女人的影子。Y/n,她的母亲。

妈妈,你有在看吗?你……会怎么想?

她看见那个女人在波光里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妈妈总是这样,做什么事都只顾着自己开心。

水面恢复了平静。Max看到自己的嘴角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一个微笑。

别人怎么想,正确与否,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喜欢现在这个寂静而美丽的世界。

她很开心。

这就够了。

Notes:

不改了不改了,80分的完成作品比100分的永远不会完成的作品好得多。我对联合国啊武器啊什么的一窍不通🏳️

谁想知道上一章Krueger在门缝里看见了什么?下一章的番外见。💣

喂,把评论给我交出来(抓住)(舔舔手)

Chapter 16: 番外·上

Summary:

接上上上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那么,你承认你喜欢我了?”Simon没有反驳你那番歪曲事实的话,他的声音依旧平静。那张离你很近的脸上,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你只能从他的眼睛里,捕捉到一道一闪而过的、不知名的情绪。

“哈?怎么可能?!”你立刻反驳,想用更大的声音去覆盖掉刚才不小心说漏嘴的真心话。你的身体又开始扭动起来,但König和Simon像两堵墙,用各自饱满的胸肌和强壮的手臂把你夹得紧紧的,让你无法挣脱。

“我那时可是有婚约在身的…现在也还是有丈…”

你说着说着,那个习惯性说出口的词汇让你停了下来。你那因为激动而转得飞快的脑子,捕捉到了某个之前一直被忽略掉的事实——你已经被施特劳斯家族公开宣布死亡了。一份合法的、被报纸刊登出来的死亡声明。

那个男人和你之间那份曾经让你烦不胜烦的婚约束缚…也随之消失了。

“…”

这个迟来的认知让你整个人都顿住了,你瞪大了眼睛。那对刚刚才半立起来的樱红色兔耳朵,此刻也警觉地完全竖了起来,朝向不同的方向转动着。

你能想明白的事,这两个常年在生死线上打滚的男人,自然也能想到。

你感觉到了,König那原本只是为了安慰你而圈在你身前的手臂,在你腰侧收拢,把你那想要脱离掌控的身体稳稳地按回他们三人之间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他似乎很享受你们之间此刻的距离。

身后Simon环着你腰部的手也似乎有了些许变化。空气里的气氛不再是刚才那种笨拙的温情了,一种新的、不确定的什么东西正在生长。

Simon没有动,他只是继续看着你,那双藏在阴影里的棕色眼睛里辨不出情绪。“你的丈夫,兰斯洛特·施特劳斯,在Max发表声明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和新的对象物色订婚戒指了。动作很快,不是吗?”

“现在…没有人会来找你了。”König说,“Y/n…你是自由的。”

Simon的手掌放在了你的腰上。

“嗯…是…是啊。”你敷衍地应了一声,那两个男人贴着你的温度让你有些不习惯,你试图躲开Simon放在你腰上的手掌,但那只会让你的脸更深地埋进König的怀里。你又试着从König结实的胸膛前退开一点,但这动作又让你的后背紧紧地贴上了Simon的身体。

你被夹在中间,无处可逃。

“放开我!你们两个人太胖了!”

你的耐心用尽了。你抬起脚,朝着他们各自的脚背用力踩了下去。

“抱这么紧、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踩踏并没有让他们松开。抱着你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

还不够。她需要再确认一次。确认我们不会像别人那样离开。 König 这样想着。他把你禁锢得更牢,用他的身体回答了你的试探。我会留下的,Y/n,不管你怎么推开我。

“在你同意留在我身边之前,我不会放手。”Simon 在你的耳后说道,他把你往自己身上压了一些,“你现在是我的。”

König听到这话,低下头看了一眼把你半张脸都圈在自己怀里的Simon,他虽然没说话,但环着你的手臂也明显收紧了。

他的?不,她是我的。她最先看到的人是我…不,这不对…她不是任何人的。她就是她,Y/n,但是你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伤害别人和自己了。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才安全。 König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反驳Simon,只能用行动来表达他对你的占有。

“留在这里。”König 闷闷地开口,“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我才不是你的。”你对着Simon的方向给了一记肘击,手肘撞上他结实的侧腰,他闷哼了一声但没有松手。“我也不要留在这里。”你又用头向后顶了一下,König的下巴被你撞得动了一下,他抱着你的手臂同样纹丝不动。

“我现在好不容易自由了,当然是去享受生活啊。哪怕是玩男人,我也要玩年轻漂亮的,跟你们两个躺一张床上,都怕你们翻个身就把我压扁了。”你扑腾着身体,畅想着未来,试图从这牢固的禁锢中挣脱出去。

König把你抱得更紧了。他把你挣扎的力道都吸收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又是…‘测试’吗。就像以前那样,她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故意推开所有人,只是想看看谁会真的留下来,谁会受不了她然后离开。我明白了。这次我不会再像在学校时那么蠢了,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自由?”Simon的声音从你身后响起,带着些许嘲弄,“你觉得施特劳斯家族会放过一个知道他们所有秘密的‘死人’在外面乱晃吗?或者你觉得像Kortac那样的雇佣兵,会轻易放弃一个可能到手的高价值筹码?”

König也开了口,他的声音闷闷地从你前方传来,“你一个人出去更危险。外面有很多坏人。比我们…还要坏。”

“年轻漂亮?”Simon的声音又近了一些,他嗤笑了一声,“那些乳臭未干的小鬼,连怎么摸你都要试探半天。”他的呼吸贴着你的耳朵,“而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闭着眼睛都知道该碰哪里。”

“说什么呢…”

你被Simon贴在耳边的热气弄得痒痒的,脸颊也热了起来。你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能逃离眼下这个处境的方法。你把矛头重新对准了他。

“你不是讨厌我吗?现在我可没法威胁或者强迫你了,你怎么还不走?”你垂下眼,目光落在他那条被你划破的裤子上,然后又戏谑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脸,“怎么,Ghost中尉也怕光着屁股被人看见?”

又是这样。每当她觉得自己快要失控,快要暴露脆弱的时候,她就会用这种方式把话题引开,用攻击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她得逞了。我要用她的语言…来回应她。

你这番意在转移话题和挑衅的言语并没有让他松开手臂。König倒是在一旁认真地开了口。

“你可以穿我的,” König的声音从你的头顶传来,“我那里还有别的衣服。”他似乎真的在为Simon下半身的着装问题而担忧。

Simon没有理会König的好意。你以为Simon会继续沉默,或者反驳你刚才的话。但他只是微微低下了头,靠近了你。你感觉自己的脸侧被一片温热湿润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是一阵细微的、来自牙齿的压力。他轻轻咬住了你的脸颊。

“讨厌你,和想要你,是两回事。”他说着,松开了嘴,把你转过去的脸又偏了回来,你看见那双棕色的眼睛正看着你。“不过,Y/n,我可没说过我不讨厌你。”

“我讨厌你的脸。”他的嘴唇落在了刚才被他牙齿轻咬过的地方,一个轻柔的吻代替了刚才那不轻不重的惩罚。

“讨厌你的声音。”他说话的热气喷在你的唇边,然后一个吻又跟着落了下来,碰了碰你的嘴角。

“讨厌你的名字。”

“讨厌你的选择。”

“讨厌你的身体。”

他的嘴唇顺着你的下颌线一路向下,每一个否定的词语都伴随着一个肯定的触碰。他的手掌在你腰侧的皮肤上慢慢收拢,把你完全揉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讨厌你的游戏…”他最后的低语消失在你的脖颈处,嘴唇在那里的皮肤上停留着。

你转过了身。König不得不松开了你,但你身后Simon的手臂还固执地环在你的腰上。你用掌心捧起了他的脸,那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泪痕和汗水。你看着他那双还泛着红的棕色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也讨厌你。”

你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把一个吻落在了他的眼角,你的嘴唇尝到了他眼泪的味道。你抬起眼,说:“讨厌你看向我的眼神。”

又一个吻,印在他那高挺的鼻梁上,那里有一道很浅的白色疤痕,你轻轻用唇瓣碰了碰那里:“讨厌你的疼痛。”

你的唇瓣下滑,落在了他轮廓清晰的下颌线上,皮肤下方的骨骼格外坚硬。“讨厌你的身影。”你轻声说道。

接着,你又靠近了一些,你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耳廓,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柔软。你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讨厌你的眼泪…”你用几乎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说完,你的身体开始移动。你用胯部推搡着还坐在地上的Simon,将他一点点地往旁边那张铺在地上的床垫逼近。他因为麻醉剂的后效,没法稳住自己的身体,被你轻易地推着向后。

你空出的那只手拉过König,他的手指被你扯着,也跟着你们一起移动,他很听话地在床垫边上坐下了。而你的另一只手则没有那么温柔,直接推在了Simon的胸口上。

他向后倒去,落在了那张算不上柔软的床垫上。你紧随其后,双手撑在了他脑袋的两侧,身体覆了上去,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你的阴影之下。

你俯下身,看着他那双因为你的动作而睁大的棕色眼睛。你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就在嘴唇即将相触的前一刻,你说:

“也讨厌…你讨厌我。”

然后,你的嘴唇碰上了他的。

那里很软,和他身体其他部位坚硬的触感完全不同。你只是单纯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你闭上了眼睛,只感受到他唇瓣上传来的温度,还有他那因为你的触碰而瞬间屏住的呼吸。

你把嘴唇贴在Simon的嘴唇上,用你的唇瓣轻轻蹭着他嘴唇上那道细微的疤痕。

这是你们之间第二次接吻。

你们之间有过无数次更加赤裸的身体接触,甚至孕育了两个生命。但几乎每次在唇瓣将要相遇的瞬间,你都会侧过脸躲开。吻对你来说意味着一种你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的亲密,那比性更让你感到暴露和不安。

Simon的眼睛没有闭上,就这么看着你。那双棕色的瞳孔里,映着你近在咫尺的脸。

你稍稍离开了一些,鼻尖碰着他的鼻尖,然后再一次覆了上去。这一次,你试探着张开了一点点嘴唇,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唇上那道疤痕的纹理。

你感觉到他最开始的僵硬,他的嘴唇、他的舌头、他整个人都在抗拒你这突如其来的侵入。但他的手却抬了起来,一只手扶住了你的后颈,另一只手按在了你的后背上,把你向他自己的方向压得更紧了一些。他闭上了眼睛,生涩地用他的嘴唇回应着你的碰触。他把你送来的柔软都含进了嘴里,一点一点,小心地吸吮。

你与他交换着呼吸,交换着津液,也交换着这十七年来所有未曾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的身体在你身下完全放松下来,不再是你印象里那个总是紧绷着对抗世界的坚硬模样。

“Y/n,我也要。”

你们身边的König凑了过来。你睁开眼睛,看见他那顶着面罩的头颅离你们很近,蓝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们相贴的嘴唇。

“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你的动作停住了。你稍稍抬起头,离开了Simon的嘴唇,你喘息着,看着身下同样呼吸不稳的男人。他的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红润,那双棕色的眼睛颜色也深了些。

“你戴着那东西怎么亲?”Simon看着凑过来的König,对着你说话。“想让他把面罩摘了,看看他那张世界无法承受的美貌吗?你确定你受得了?”

“这不关你的事。”König先是对着Simon说了这一句,然后他完全不理会那个男人的反应,低下头,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你身上。他的声音透过那层面具传出来,恳求着你:“Y/n,亲我。”他把你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就算隔着这个也没关系,只要碰一下就好了。”

你的头靠在Simon的肩膀上,他手臂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König戴着手套的手指抓着你的手臂,将你往他的方向拉扯。

你说着,身体也跟着行动了起来。你从Simon的身上稍稍撑起,他放在你腰上的手也随之松开了些许。

“我才不要隔着衣服亲你,蠢死了。”

你凑到坐在一旁的König面前,他的视线一直跟着你的动作移动。你伸出手,捏住他戴在头上的那层面罩下缘,轻轻勾起,他轮廓分明的下巴和脖颈暴露在你的视线里。你没有停下,整个人向前倾,把头钻进了那片由面罩制造出的、只属于你们两人的狭小缝隙里。

布料的阴影笼罩下来,隔绝了Simon投来的视线,也把König那带着惊讶的呼吸声放大了。里面的空间很暗,只有些许光线能从面罩的材质纤维中透进来。但你不需要看得太清楚。你伸出舌头,轻轻舔上了König皮肤表面那处随着吞咽上下滚动的凸起。

你感觉到他的肌肉在你舌尖触碰的地方收紧了。接着,你的嘴唇也贴了上去,在那微微颤动的皮肤上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嘤咛。你向后撤开些许,在那片昏暗的阴影里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

“这么久不见,你还会索吻了?”你的声音在那片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回荡着,“说,你还和谁亲过?”

那双眼睛的主人看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呼吸乱了些许,那双在你面前总是隐藏着不安的蓝色眼睛里,此刻映着你的脸,以及混杂着喜悦和慌乱的情绪。

…和谁?

他的大脑因为你的问题而有片刻的停滞。除了刚才被你亲吻的地方,他整个身体的其他部分似乎都失去了知觉。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你的脸,你的声音,还有脖子上残留的湿热触感。

没有别人了啊。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的生活里几乎没有亲密关系的存在。奥地利军队里的环境严肃,KorTac也是如此。偶尔在酒吧里会遇到一些对他高大身材感兴趣的人,但他总是会在对方靠近之前就转身离开。那些来自陌生人的审视和试探让他无法忍受。他无法想象与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进行这样亲密的接触。

就连梦里也是你。那些他在清醒时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总是在梦境中肆无忌惮地上演。在梦里,你不是那个会用花束抽他脸的兔子恶霸,你会用现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像现在这样,亲吻他,触摸他。但每次他想回应的时候,梦就会醒来。

但现在,不是梦。你就在这里。

这么软,我得…让她留下来…我要怎么才能让她…

那具常年在战场上接受严酷训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起着反应,血液都朝着下半身的某个部位涌了过去。被厚厚的军用裤束缚着的下半身因此变得更加难耐了。被汗水濡湿的面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他的嘴里又干又涩。但他一动也不敢动。

我要忍耐…Y/n在我面前,我必须忍住。我不能吓跑她,也不可以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但越是这样想,他的下身越是无法冷静下来。König偷偷用一只手捂住自己鼓胀的下半身,有些尴尬地想遮掩着什么。

“没…没有!”König的回答有些结巴,声音因为在你制造出的密闭空间里回响而显得更闷了。“从来没有别人…只…只在想你的时候…”他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像做了什么错事被人当场抓到一样,“…想过。”

躺在一旁的Simon发出了一声嗤笑。König听到了,但他现在顾不上了。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抬了起来,似乎是想碰碰你,但最终只是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去。

“Y/n…亲…是这样的吗?”König看着你,小心翼翼地问,他的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动了一下。“可不可以…再…上面一点?”

“上面一点?这里?”
你的声音带着戏谑,柔软的舌尖舌尖向上移动,舔过 König 粗糙的下颚,留下了一个湿润的痕迹。

“还是这里?”你轻轻咬住了他的下巴,用牙齿的边缘感受着那里的软肉。他没有反抗,只是身体顺着你的力道微微向后仰了一下,呼吸变得沉了一些。

“难道说…是这里?”

你的嘴唇终于向上移动,凑近了他干燥的嘴唇。但他期待的触碰并未到来。你停在了那里,温热的气息随着你的话语喷吐在他的嘴唇上。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蓝色的虹膜因为你的动作而一点点染上了别的情绪。

“可是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呀。”你轻声说,“如果我亲了这里,不小心把你吃掉了怎么办?”

König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也回答不上来。他的大脑里只剩下你越来越近的脸,你说话时唇瓣轻微的张合,还有你呼出的、带着你独特气味的气息。

吃掉我…被你…吃掉…
他脑子里所有理智和思考能力都被你的话语搅成了碎片。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更多,想要你嘴唇的温度,想要你说话时带出的气流。吃掉就吃掉吧,只要那个人是你。只要被吞噬的过程,能让他离你更近一点。

她闻起来…好香…
他的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放在身侧,怕碰到你;收回来,又觉得身体没有支撑。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升温。下半身的军裤束缚得越来越紧,那无法忽视的鼓胀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

“那就…”他开了口,他的声音因为呼吸不稳而有些发飘,甚至带着期盼,“那就吃掉吧。”

躺在一旁的Simon没有错过你们的对话。他侧过头,棕色的眼睛看着被T恤头罩笼罩住的König的后脑——布料被你的兔耳顶出两个尖尖的轮廓,你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如果吃掉我能让你开心的话…那就把我吃掉吧。”König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他一贯的德语口音,显得格外笨拙而认真,“Y/n,我希望你能开心。”

“哦?”

你挑了挑眉。

“那…用男人的身体为我怀孕,也愿意吗?”

你依然把头埋在 König 的面罩下方,那片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你们彼此的呼吸。你蜜糖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因为笑意而闪着光。

“我听说,把胚胎放在男人的腹腔里,也是可以长大的,像个肿瘤那样。”你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他温热的脖颈处画着圈,“过程会很痛苦,最后要把整个肚子剖开才能把孩子拿出来…能不能活下来都很难说。你愿意为了让我开心而这么做吗?”

你饶有兴趣地看着König的眼睛,等着他因为这个离谱的问题而露出困惑或者退缩的表情。可König 回望着你的蓝色眼睛里,并没有你预想中的犹豫或是觉得可笑的情绪。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去试试。” König 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的身体很强壮,应该…比一般人更能承受。就算过程里会很辛苦,或者有死掉的可能…”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如果能让你得到一个你想要的孩子,也…也是值得的。雄性的一生,不就是这样吗?随时都可以为了后代而牺牲。像被雌螳螂吃掉的雄螳螂一样…”

他的回答干脆得让你有些意外。你原本以为他会犹豫一下,或者提出疑问,但都没有。

“就是有点可惜,”他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遗憾,“我可能…没办法陪着孩子长大了,也没办法亲自教导她们了…”König 的声音低了些许,“不过没关系,我会提前录好多好多的录影带…等孩子到了合适的年龄,就可以把那些东西给他看。在那些视频里,我可以教她们怎么修理东西,怎么在野外生存…还有,每一年的生日祝福,学会骑自行车时我会对她们说的鼓励,还有和别人打架之后,作为大人我会怎么教她…都录下来。”

他还在那里絮絮叨叨,为一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未来认真地做着打算。你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愉悦,一点点变成了错愕。这个人的傻气让你有点不知所措。你以为他是在跟你开玩笑,或者是为了讨好你而附和你的胡话,但他那副认真的神情和具体到细节的计划,让你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我还会告诉她们…怎么好好对待别人,不要学我以前那样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König还在继续说,“对朋友要真诚,不要随便伤害别人…看到有人需要帮助,也要伸出手…”

“你不准死!”
你大喊了一声,打断了他那些荒唐的”遗言规划”。你从他的T恤头罩里退出来,兔耳朵因为不安瞬间绷直,无意间勾住布料把它一起扯了下来。

在你离开的瞬间,光线照亮了他的脸,也重新照亮了你自己的。你扑到了他的身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你彻底笑不出来了。一种莫名的东西从你的心底蔓延开来。König不是在讨好你,也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理所当然地,在和你讨论用他的生命去换一个你的“开心”的可能性。

你的兔耳朵压在他的胸口上,你能透过那层薄薄的作战服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胸腔里传来的、稳定有力的心跳声。

“我不想你死掉。”你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也闷了下去,“你不准录那些东西,也不准说什么死不死的话。”

他被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悬在半空中。过了一会,他那宽大的手掌才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你的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好。”König 许诺道,“我会好好活着的。”

Notes:

不小心把车开进河里了,爱河。这事闹的。

Chapter 17: 番外·中

Chapter Text

你抱着König。

脸颊贴在他还算柔软的作战服上,感受着从他身体里传出来的温度。他身体里的血液在流动,他的心跳就在你的耳朵下面,一下一下,沉稳又有力地响着。这种感觉让你感到安宁。你把他抱得更紧了。

他还活着,你也还活着。

然后,你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隔着你们两人之间的布料,抵在了你的身体上。

你没有立刻低头去看那个东西是什么,而是缓缓抬起了脸,将质问的目光投向了他的脸。

现在,König的脸上没有了面罩的遮挡,一切都无所遁形。你看清了他轮廓硬朗的脸。也许是因为你毫不遮掩的视线,又或许是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失控,一片不自然的红色从他的脖颈一路蔓延,直达耳根。蓝色的眼睛也躲闪着,不敢直视你。

“König…”

你拖长了语调,准备用那种他最熟悉的、充满威胁意味的方式叫他的名字。

“你还没亲我呢!”没等你把话说完,König就抢着开了口,试图盖过眼下的窘迫,他的蓝色眼睛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你,“你亲了别的地方…但是最重要的地方还没亲。”他说话时,视线期盼地往下移,落在了你的嘴唇上。

一声不耐烦的啧声从旁边传来。Simon对眼前这副拖拖拉拉的景象有些不满了。他抬起腿,用穿着军靴的脚踹在了König的后背上。

König完全没有防备,他失去了平衡,上半身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你们之间的距离本来就所剩无几,这一下,他的身体猛然压下,他的嘴唇碰到了你的。

他的嘴唇不像Simon那样,那里没有疤痕,柔软而厚实。他的呼吸,带着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混合着汗水与干净衣物气味的暖流,都尽数落在了你的脸上。

你顺着这股力量,身体向后仰去,双手依旧环着König的腰,将他巨大的身体也一同拉倒在了身下的床垫上。你抱着他,他压着你。在这上下位置颠倒的瞬间,你的唇瓣重新覆了上去,主动加深了这个意外的亲吻。

你感觉到他的舌头在你嘴里不知所措地动了动。

你压在König的身上,舌尖在他笨拙回应的口腔里探寻。他紧张的吐息全数被你吞下,你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他的下唇,他的手搭在你的腰后,寻求着一个支撑点,他怕自己会沉溺在你主动给予的亲密里。

你的唇瓣离开他,一缕透明的津液在你们分开的瞬间断开。你温热的呼吸拂过 König 的嘴唇。你们之间的这个吻还没有完全结束,那股柔软的触感仍然残留着。你撑着他的身体,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蓝色眼睛,又凑近了些。

“只是亲一下就这么大反应,”你弯着眼眸对König说,你的目光顺着他的脸颊、脖颈,一路往下,停留在他绷紧的小腹上,“如果我把你从头到尾都舔一遍,你会不会直接坏掉?”

你的话音刚落,你就看到König的喉咙处动了动。他的视线没有离开你的脸,但蓝色的眼睛里却放空了,好像映出了别的什么画面。

Y/n…把我…舔一遍?

一个具体的、从未在他脑海里出现过的画面随之成形。

你的舌头,就是他刚才才尝到的那个柔软湿润的东西,会从他被紧绷的军靴包裹着的,从不轻易让人触碰的脚踝开始,一路向上。舔过他小腿结实的肌肉,经过他膝盖后侧敏感的皮肤。你的头发会扫过他的大腿内侧,经过他此刻正在发涨的地方…你的嘴唇会贴上他的腹肌,留下咬痕。

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因为你的碰触而无法控制地挺起腰,然后被你按回去的样子。最后,你会来到他的胸前…吮吸他的…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会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吗?他是不是会像现在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你摆布?

他能感觉到你的身体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曲线隔着布料贴着他的身体,很暖,足以让他动弹不得。他闻到你发间传来的香气。他还记得刚刚亲吻时,你嘴唇的柔软。

你的话语勾勒出了他从未触及过的想象,那画面生动得仿佛正在发生。他经过艰苦训练锻造的身体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他被严格纪律钳制的意志从未敢这样想象过。你的手指还在他的脖颈处轻轻滑动,他的皮肤本能地收紧了。

一阵热流顺着他的脊椎向下。他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被引向了下半身那唯一的一处。他控制不住。越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画面就在脑中越是具体。他看向你,你带着笑意的蜜糖色眼睛正看着他,你嘴边还沾着些许刚才亲吻时留下的晶亮液体…

不…Y/n还在…不能…

他试图收紧身体的肌肉去阻止,但那股不受控制的冲动比他的意志更快。 一股难以抑制的暖意从他小腹深处喷薄而出,将内裤和厚重的外裤都打湿了。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挺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压抑的、介于舒爽和痛苦之间的短促音节。

你的手还在他的脖颈处,清晰地感受到了他肌肉的收缩。他的身体在你身下短暂地变得紧实,然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一股湿热的感觉透过厚重的军用作战裤,晕开了一片颜色更深的印记。一股淡淡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切都发生在你还压在他身上的时候。

他没穿面罩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知所措。

…操。
在她面前…怎么会…
我…我应该说点什么。Simon还在旁边。该死的。
我该怎么解释?不…这没法解释。

“我…”König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脸上的红色更深了些。“我…我不是…那个…”他语无伦次,想要从你身下起来,但又不想推开你,他的手只是无措地停在你的腰侧。

坐在一旁的Simon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König听到他的嘲讽,整个人都缩了一下,他恨不得能直接从这个床垫上消失。

“Y/n…再给我一次机会…下次不会这样了…”König看着你,声音里带着点哀求,他生怕你会因为他的“没用”而觉得无趣,然后像十七年前他不小心惹你不高兴时,一整天都不理他了。

“诶呀,你怎么了?”

你的声音里带着故意的惊讶。你的手掌从他的脖颈滑下,按在了König裤子上的湿润处,你能隔着布料感觉到些许的潮热。

“这里怎么湿掉了?”你明知故问,用指尖在那块颜色加深的布料上轻轻按压,“是不是受伤了?快点让我检查一下…”

你一边说,一边去解他腰间那厚重的军用皮带。金属扣件在你手指的拨弄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压在他的身上,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樱红色的头发垂下来,有几缕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停…请…停一下,”König试着阻拦你的动作,但完全没使劲,“我…我可以自己来…我的意思是,我没事。真的…不需要检查。”

“别动,让我看看伤口。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那片湿濡因为你的动作变得更加明显。你按在他的腰带上,König的大脑还在试图挣扎,但身体却无法动弹。你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味和头发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或者说,失去了反抗的意愿。他只能眼看着你的手指熟练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接着是军裤最上方的纽扣。

“要帮忙吗?”Simon看着那片潮湿的区域,又看了看König那副窘迫的样子,对你开了口。“他块头大成这样,上厕所都得找人帮忙擦屁股吧?连脱裤子也得需要好几个人帮忙才行。”

König听到这话,恼火地转头看向Simon的方向,“不用你管,你这该死的…”他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你还在动作的手,又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你无视了他们之间的小小交锋。你的手顺着打开的裤子边缘探了进去,沿着内裤的轮廓,向下滑动。你感觉到了下面被布料包裹着的器官。

“别… Y/n,那里没有受伤… Simon还在…会被他看到的,求你了…”

König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下半身完全被你控制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到了坐在旁边、抱着胳膊看戏的Simon。这让他脸上的红色更深了一些。

“看就看呗。”你的手没有任何停顿,“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不都有着一样的玩意儿?”你说着,手里的动作更快了。那条材质坚硬的作战裤的拉链被你拉了下来,暗色的内裤也随之显露出来。那片地方湿透了,紧紧地贴着他鼓起的形状,甚至有白色的液体从边缘渗出,在深色的布料上留下痕迹。

“而且,你之前不是也看见过他的了?”你慢条斯理地解着König的军裤扣子,“搞不懂你在害羞个什么劲。”

König被你这番理论堵得说不出话。
“那不一样,他那时候是…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他说着,也觉得这个辩解没什么力道,声音小了下去。“如果你想看…等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想怎么看都行。”

“可你现在都这样了,”你说,手指戳了戳那片被精液完全浸透了的布料,“难道打算就这样穿着一整天?会生病的。”

“能不能…” König放弃了用手去阻止你的动作,他捂住了自己的脸,“…让他把头转过去?”

“现在就这么不好意思,一会你要怎么和他一起操我?”你说着,用指甲勾住了König那片湿透的内裤边缘。

那里的布料因为浸透了液体而变得脆弱,被你的指甲轻轻一划就裂开了口子。随着你撕开的动作,他因为你的碰触和言语刺激而一直维持着勃起状态的器官,从束缚中弹了出来。

它很大,颜色因为充血而显得很深。前端还沾着些许刚才射出的、半透明的黏液,在光线下亮晶晶的。你瞪大了双眼,目光落在那惊人的尺寸上,手指还停留在被你撕破的布料边缘。

而那个器官的主人,却并没有注意到你此刻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König的蓝色眼睛也睁得很大,但他的视线越过了你,看向了坐在一旁盯着你的兔尾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Simon。他的大脑被你刚才那句话里包含的信息完全占据了。

和…他…一起?
我们两个人…一起…进入她的身体吗?

König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几个字。他一生所接受的、关于两性关系的认知在此刻被完全颠覆了。在他的世界观里,性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排他的、唯一的、亲密的结合。就像动物世界里,雄性们彼此竞争展示自己,而真正拥有选择权的是雌性——只有被她选中、被她认可的那一个,才有资格与她建立关系、获得她的青睐。

但是…她想要…我们两个?那要…怎么做?难道是要排队吗?一个先进去,然后出来,再换另一个?还是说…她的身体有两个地方…可以同时容纳?前面的话,要怎么同时进去?会撞到一起的吧?那如果一个在前面,另一个在后面…后面的话…他以前听别人聊起过,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可以…如果她会痛怎么办?

他完全陷入了对这个技术难题的思考中,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正赤裸着下半身,暴露在你的注视,以及另一个男人的目光之下。羞耻感被一种更强烈的、对未知道路的困惑所取代。

“喂,” 你抬起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Simon,你的兔尾巴随着你翻身的动作,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你看,他的东西怎么样?看起来比你的还大呢。”

Simon看着眼前那根东西,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然后他开了口:“是很大。用来砸核桃应该不错。”

他说完,看着König那副呆滞的,然后又把目光移向了你,补了一句,“你喜欢这种大的?”

“我也喜欢你的。”你敷衍着,回头看向一动不动的König,“嗯?他好像傻掉了。”你伸手戳了戳König的脸颊,他眨了一下眼,但视线依然有些放空,你皱起眉头质问Simon,“是不是你之前在他身上用的麻醉剂剂量太大了?”

你的动作没有停下。你用手指玩弄着König还在微微跳动着的阴茎。你把那些仍在不断涌出的白色浊液当作护肤露在他的茎身上仔细地抹匀了。他的柱体在你又胀大了一圈,显得更加饱满。被液体覆盖过的皮肤在光线下泛着水光,手感有些黏腻,但很有弹性。捏在手里,温温热热的,意外的解压。

你没用什么技巧,König却爽得受不了了,他低下头,把自己埋进了你的肩膀,抓着你的手也没什么力道,不知道是在阻拦你还是让你继续。他的呻吟声压在他自己的喉咙里,还在嘟囔着些什么,似乎是在求饶。

“Y/n…啊…”

König的大脑里什么也想不了了,你手指每按压一下,都让他的理智消退一分。

你抬起头,看向坐在你们身边的Simon。

“不过,我不喜欢那个东西,硌到我了。”你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Simon性器官上的金属穿刺,“这个还能摘掉吗?摘掉以后会有个洞留在那吗?你打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老了以后怎么办吗?”

趴在你肩膀上的König因为你的问题而短暂地分了些许注意力出来,但他很快又在你掌心里更为细致的动作中失了神,只剩下细碎的喘息。

Simon的视线顺着你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下半身。一枚银色的金属环穿过了他的顶端。他沉默了片刻,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持续的疼痛来压制住那些由你而起的可耻欲望。在战场上,四肢完整地活到退役都已经是奢望,更别提去设想遥远的、安逸的老年生活了。

老了怎么办?…我以为我会死在’老’到来之前。死在某个无名的战场上,尸体被泥土和弹壳掩盖。或者更早,死在某次任务失败后的拷问里。’Ghost’是没有老年的。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你。

“摘掉之后,那里的皮肤会自己长好,就像耳朵上的耳洞一样。至于老了…”Simon的声音很平静,“对我来说,那不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的回答让你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你怀里的König也因为你动作的改变而抬起了头,带着水汽的蓝色眼睛看着你们。

“怎么,你在担心我老了以后的生活吗?”Simon看着你,他说完,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还打算陪我到老?”

“哼,我可没说过我想要陪你这个讨厌的家伙老去。不过,你还想谁陪你到老?”

你说着,收回了指向他的手。转而跨坐在König身上,但身体稍稍向着Simon的方向偏了些,那对樱红色的兔耳朵也转向了他,捕捉着他可能会发出的每一个细微声响。König那根还在你手中半握着的阴茎跳动了一下,温热的液体又流出了一些。

Simon看着你,棕色的眼睛里映着你此刻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表情。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吃醋了?”

他坐得更靠近了些。那条被你划破的军裤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了更多下方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伸出手,握住了你正在玩弄König性器官的那只手的手腕,你的手指被迫离开那温热的物件。

“我没有那么多耐心陪别人慢慢变老。”
他抬起眼,看向你的眼睛。他的另一只手伸向身后,拿起了你之前丢在地上的那把匕首。他握着刀柄,用刀尖挑开了自己裤子上那个金属环的扣锁。几下动作之后,那个一直穿在他身体上的银环掉落在床垫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的时间不多,”他说着,丢开匕首,那只空着的手覆上了你的侧腰,将你从König身上抱了起来,安置在他自己的腿上。现在,你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所以,只够陪一个人。”

他扶着你的腰,让你坐得更稳了一些。

被他棕色的眼睛注视着,你的脸颊传来些许暖意,你坐在他腿上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体。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你自己的阴部不可避免地在那结实的大腿肌肉上轻轻蹭过。布料之间的摩擦,让你自己的身体也起了些许反应。

“嗯…” 你从鼻腔里发出轻微的抱怨声,抬眼看他,“谁…谁呀?”

Simon总是藏在面具后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的脸,从你头顶那对微微抖动的兔耳朵,到你脸上此刻还没有褪尽的红晕,再到你有些不满地撅着的嘴唇。

“你说还能是谁?”他把你往自己的身上抱了抱,“还有别的选择吗?”

“从十七年前开始,能让我像现在这样的人,就只有一个。”他金色的胡茬在你扭动的时候轻轻划过你脸颊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我戴了十七年的东西,为你摘掉了。"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你不太熟悉的脆弱,"那可是我身上唯一的首饰,也是我用来记住疼的办法。明明是你说不喜欢我身上有那个硌着你的东西……现在你又说不想陪我到老。"

他停顿了一下,呼吸喷洒在你颈侧。 “可我已经把刺拔掉了,Y/n。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他的话直白得让你脸颊发烫。 “那……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陪陪你了。”

但很快,那股熟悉的、属于你的自信又回来了,你弯起眼眸,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鼻梁,在他唇角扬起之前,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的时间多得很,够陪很多人的。”

你一边说,一边从他结实的大腿上挪开,坐到了身旁刚从那阵快感中回过神来的König怀里。他还没有完全软下去的阴茎隔着布料,正好顶在你的后腰处。König的身体很暖,肌肉结实。他伸出手臂,有些不确定地环住了你的腰。

“在你的穿刺伤口愈合好之前...”你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向后靠去,头枕在König的胸膛上,但眼睛却看着Simon,“你就在那,看着他操我。怎么样?”

Simon看着你从他怀里离开,坐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眼睛里的颜色深了些。

“他?”Simon的目光扫过König还带着红晕的脸,然后又回到你身上,“Y/n,你看他刚才那副样子。你确定他能撑得过三分钟?”

König听了这话,环在你腰上的手臂收紧了。

“我可以。”他闷声反驳,同时把你往他自己怀里又按了按,抵着你后腰的硬物也跟着动了一下,“我可以一整晚。”

她刚才说的是Simon的’伤口愈合好之前’,那要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星期?我当时就应该把麻醉镖再往他的腿中间扎点,而不只是他那该死的大腿上。她刚刚说…’陪很多人’?还有谁?

Simon没有理会König,他只是看着你,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看着?当然可以。”他向后靠了靠,双手撑在身后的床垫上,姿态放松下来。“不过…我怕你一会忍不住自己爬过来。毕竟,”他低声说,视线慢慢扫过你,“你的身体,更喜欢我不是吗?”

“哦?你哪来的自信?”

你说着,动手褪去了下身的衣物。布料滑落,你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你伸手扶住König那根在你手中慢慢软下去的阴茎,将它湿润的顶端放在你自己的阴唇之间,来回地、轻轻地滑动。他的器官在你柔软的身体部位之间摩擦,上面残留的白色黏液也蹭到了你的阴蒂上。

König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

“König的这里又大又粉,多可爱呀,”你评价道,手指抚过他重新充血而饱满的柱身。“你的那里就凶巴巴的,一点也不讨喜。”你扭过头,仰起脸,亲了一下König线条硬朗的下巴。

“你也就会哄他这种蠢货。”Simon朝你的方向倾了倾身体,“可爱?Y/n,撒谎可不好。我记得,你更享受…暴露在视线中的感觉,不是吗?”

他的话让你手里把玩König阴茎的动作停了一下。König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也跟着顿住了,原本迷失在你抚慰中的蓝色眼睛里,困惑地看着你。

“你在胡说什么,Simon?”König见你没说话,以为你在酝酿反击,立刻不悦地瞪向Simon。“别把她说得——”

“说得怎样?”Simon打断他,似笑非笑。“说得好像十七年前她拖着我,把艾森兰学院翻了个底朝天?”他顿了顿,视线缓缓扫过你正夹着König阴茎的地方。“图书馆、体育器材室、空教室……Y/n可从不嫌地方不够刺激。”

你背后König的身体微微一顿。

“最有意思的还是图书馆那次。”Simon完全不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当时你也在,我们和你就隔着一排书架。”他看向König,嘴角勾起,“真可惜啊,你那时候学习太专注了,什么都没听见。”

你脸上的笑意淡了些。König环着你的身体的手松了一点,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图书馆。

他想起来了。那是为数不多的,他在校园里能感到片刻安宁的地方。为了追上课程的进度。他会在窗边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戴上隔音耳罩,一坐就是一下午。窗外的阳光洒在书页上,他只觉得平静和专注。

他记得有一次…他听到了书架后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压抑着的声音。但他当时只以为是有人在搬书,或是有人在看书的时候偷吃零食。他太专注于眼前复杂的物理公式,没有抬过头,也没有去看过。

Y/n…在那时候,就已经…在他身边了?当着我的面?
我一直以为…我以为她那时候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懂…

“Y/n,”König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扶着你的肩膀,让你稍稍转过身来正对着他。“他说的…是真的吗?”

他脸上刚褪下去的红色又一次浮现了出来。这次不仅是因为情欲或窘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蓝色眼睛里翻滚。

“我怎么会知道?”你无辜地看着 König,耸了耸肩。“那种小事我早就不记得了。或许是他自己在那胡编乱造也说不定。”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在有人可能会看见的地方,和另一个人…
那时候我居然就在那里…我离她那么近…可我…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呼吸乱了,刚刚分配去大脑进行思考的血液也重新涌向了下半身。你感觉到自己双腿之间夹着的那根东西,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涨大、变硬,顶端的马眼不断分泌出更多的液体,将你的阴唇都濡湿了。

她喜欢这种事吗?喜欢…随时都可能被人看见的感觉?所以她说的那些’要陪很多人’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Y/n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一个需要这么多、这么强的刺激才能被满足的女人…如果我不能满足她,让她感到足够开心…她是不是就真的会去找别人了?不…我不要。我绝对不要。

König 放在你腰上的手收拢了一些,把你往他自己那边拉得更近。那巨大的、因为充血而显得颜色更深的龟头,还在不断分泌着透明的液体。他身体向前挺了一下,把你从他的大腿上顶起些许,他灼热的器官顶端,刚好抵住了你湿润的穴口。

我应该…把她操到再也没有力气去找别人。用我的东西把她填满,让她知道我的才是最好的,让她以后只想被我操。我要让她离不开我,彻底地。

你低头一看,之前还半软着的东西此刻完全变了样。

它很巨大,在你腿间挺立着,前端因为充血而涨成了深粉色,顶部的开口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液体。柱身布满了青筋,随着下方搏动的脉搏而轻微跳动。刚刚只是把它拿在手里把玩时,还不觉得它有这么夸张。可现在,那硬挺的东西就抵在你的穴口上,极具侵略性的尺寸和温度看起来格外骇人。

你的手撑着抱着你身体的胳膊,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等…等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你的问题让 König 原本专注地看着你的蓝色眼睛无辜地眨了一下。他感觉到你的退缩和你身体向后倾的力道,他原本抵在你腿间的阴茎因为你姿势的变化而蹭过你的阴蒂。

“因为它…想要进去。”König环在你身后的手臂收拢了一些,防止你真的从他身上离开。“Y/n…不要怕它,它不会伤害你。”他说着,试探性地向前挺了一下腰,饱满的龟头滑过你已经湿润的阴唇。

“看起来他把你吓坏了。”Simon看着你有些紧张的脸,“怎么,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怕自己被操坏掉?”他坐在不远处,姿态放松,“还是说,你现在反悔了,觉得我的东西尺寸更好,更适合你?”

König听见这话,原本想要安抚你的动作一顿,他把你按回他身上的力道也多了些许。他的那根巨物也跟着你的动作,在你的双腿之间更深入地蹭了一下。

她…害怕吗?她是因为太大而害怕吗?Simon说的对吗?她是不是在嫌弃我了?

“他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König低头,试图亲吻你的脸颊,却被你躲开了,“Y/n,看着我。”他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你的下巴,让你转过头来看向他,“试一下,好不好?只要你觉得不舒服,我就立刻停下来。”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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